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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便说明一下~~这里是偶看过的所有白原文中自认为最好的~~~来跟吧里的各位一块儿分享一下~~如果别的亲也有想转载白原文精品的话,也可以发在这里。。。只是不要在前一篇文发到一半的时候发过来~



1楼2011-01-18 17:19回复

    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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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月光落落,如水的清透里,静静浮泛着樱花暗香。
      少年擎着竹刀,慢慢踩过一径落樱。他自远处的日式大宅来,而这荒森正是大宅偏僻处的山林,平素少有人来此,与世清静无争。
      浓密山林在月色中如沉墨铺开画卷,只在这一处有隐密的千本樱□。落花被少年的鞋底踩过,叠了一层又一层,鞋跟离地时,隐约可见到上面粘了湿花。
      踩花时嘶嘶的声音细微。像风的声音一样。
      少年额前的薄汗渐渐被风吹干。白衣黑纨在风里翻腾飞扬,少年垂眉敛眸踽踽慢行,俊秀的眉眼在月色中显出一丝丝清冷来。
      夜风凉嘶嘶掠过枝梢,那些樱枝随风抖颤起来,仿佛要将那圆月抖落。樱花抖落了一瓣瓣,零零碎碎地卷入风里,散成漫天粉影。
      一只纤白的手擎住那樱枝,折了一折,凑近鼻端轻嗅。俏挺的鼻尖擦过薄透如馨香的樱瓣。纤白的手弃了花枝,迅速抚住鼻子打了个不轻不重的喷嚏。
      “是谁!!!”一声清冷的喝斥!少年眉一挑,锐意浮到眼底,提足瞬步提刀劈落,只不过是一瞬间事情。
      木质纤维被齐刷刷割裂,粗大的树干慢慢倾斜,轰隆隆倒到泥土中,震得樱落纷纷。好大一场樱色雪。
      少年落地,仍是持刀相向,刀尖凌利,眉目间的杀意也凌利如刀锋。
      雪被风散去,枳衣的女童静立在倒下的树后,衣不染尘。
      一瞬间世界静寂无声,他怔住。
      纤白的手抬起,摸了摸脸颊那道淡淡的血痕。她下意识地拧眉,表情仍是淡然,眸底却明显是浮起了不悦。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那两道细柳般的眉拧起,已经如美人轻蹙蛾眉一般,端得是风姿万种。
      “你是什么人?怎么会跑到我家的荒森来?”他问,不自觉地用目光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
      “这是你家……么?”花雪后她那一双圆亮清黑的水眸,无情无绪,淡淡地跟他对视。
      他点了点头,心里猜测着她是误闯,竟一点点放下心来,暖和了戒备的神色,说:“你……”
      “……好痛。”轻轻一句染了空灵不知世事,如幽谷回音。
      “呃,抱歉。”他一时有些手足无措,因为没感觉到对方的敌意和不安好心,然后收了竹刀。或许多年之后他不会如此大意轻敌,但现在的他也不过是十七八岁的少年而已,心志未足,仍稚生得很。
      她歪了歪头,眼底全是迷惑,竟是用完全无害的眼神看着他:“我只是折了你的花……而已……”最后两个音婉转起落,仿佛很是委屈。
      “……抱歉。”自小在贵族世家里养成的傲气不知何时敛去,那一瞬间的心底柔软教少年自袖底掏出一方绢帕,便要递过去,反而是她无影无形地退了几个瞬步的距离,眼底尽是疏离。
      她摇了摇头,唇线微弯,竟然变幻了瞳色,水当当的大眼由透澈的纯黑湮染成朦朦的浅金。仍是轻声地说:“没关系。”
      在少年大为奇异的目光里,她的瞳色又缓缓荡漾回原先的纯澈黑亮。她低下目光,解释道:“我只是体质特殊,才会这样。”
      “呃?”少年瞠圆了眼睛,一阵赧然,然后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抱歉。我并不是……”
      未待他说完,她一个瞬身,卷带起一阵樱雨,雨落之后,她已经端正跪坐在落樱叠成的软毯上。“请坐。”
      “……嗯。”迟疑了下,他还是盘腿坐了下来,把竹刀搁在膝上,抬起眼来,却见她目光淡淡地看着他,面色沉静温和,淡然的气息弥散开来。脸色一红,问:“你……怎么会跑到这里?”
      少年的目光不经意扫过一眼,接着竟不自觉地盯着那里,发了怔。她的双手叠在膝上,手指根根细嫩纤白。风里卷落几瓣白樱,落在她指间。
      “……只是迷路了。”她回答说。抬眼看看天上圆月,若有所思,半隐在和服宽袖下的手抬起,指间捏着一枚纤长的浅金是钥匙。“不小心……被时之钥带到这里……来了。”
      “时之钥?”少年奇异地看着她手上那枚钥匙状物件,摇头:“我从来没听说过。”
      她低头,轻声说道:“妈咪和……爸比……也是因为时之钥……才能相遇……的。而我……”抬起眼,让少年看到她眼底流转交融的浅金与纯黑。“你是我在这里……遇上的……第一个人。”
      少年脸一红,结巴起来:“你、你、你……”
      风带来远方的气息,她皱了皱鼻尖,忽然那一抹菱色的唇弯起纤雅的弧度,静静地笑,“妈咪来……找我了” 她扶膝起身,枳色和服的裙摆在身上蜷成靡丽的花朵。“我要……离开了。再见。”
      一个瞬步,她已经在几米开外。他追了上去,忽然又顿住身形,“哎……你!”
      “什……么?”她回头,轻声问道。
      “你……你叫……”他踌躇着,面色潮红。“我叫朽木白哉!!!”最后还是下定了决心,大声说道。
      她怔了一怔,然后回答:“日暮……枳衣……” 说完了,衣摆微动,身形瞬间又远去了几米。
      “噢……我知道了。”少年的朽木白哉讷讷地应着,点头,在心底默念那个名字一遍又一遍。“你还会……回来吗?”
      “……好。”在他等待了一世纪之久后,她点了点头,说好。她忽然回眸,朝那呆怔的朽木白哉浅浅一笑。轻声说道:“白哉……么?很,可爱……”如果他希望,她会再回来的。
      她纤细的肩膀裹在单薄的枳色和服里,笑得微微颤抖,如三月春风抚过的樱枝,纤纤盈盈,姿态静美。
      就这一幕,那月夜樱落里她纤细的眉尖,不笑也翘的眼角,如月钩一样的唇线,尽数收入少年的他心底。
      “我们,勾手指……约定,吧。”她转过身来,瞬步趋近,仰脸朝他轻声说。那双纯黑的大眼又转变浅浅的金色,眼神纯澈无邪。
      少年的朽木白哉呆呆看着她纤白软嫩的小指交缠上自己的,脸越来越烫,心跳剧烈。
      那时还是早春三月,千本樱落了一夜,散成绵雪。峭黑的樱枝后团着十五的月,再圆满不过。
      
      
    


    3楼2011-01-18 17: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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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又是一个春日,静灵廷中樱落纷纷。以一名黑衬白纨的高大男子为首,一行人稳步走过短檐下的长廊。路上有少年走过,见到为首之人忙停下来行礼,“白哉大人。”
        男子目无旁视,径自路过。风花纱围巾在樱落里卷动翻腾,掠过去便是一阵淡淡的樱花香气。待到他们过去了,少年才继续往前走。
        那男子正是朽木白哉,他由少年长成青年,越来越沉稳,越来越冷静,然而面上的笑也越来越少。最后他承了朽木家主的位子,牵星箝拢发,银白风花纱围颈,愈发衬得一张脸冷俊肃然,原本唇角偶然噙着的浅笑再难一见。
        “你们先退下吧。我想出去散散步。”在长廊尽头,他突然吩咐身后的几名助手。几人相视一眼,然后无声无息地退下。在静灵廷中朽木家主夜间散步的习惯早已是公开的秘密。待到他人退下,他抬眼看一眼檐外的樱枝,眼神有一霎那的柔软,而后又恢复寻常的淡漠无绪。
        朽木白哉穿行过长廊,转过拐角,然后出了门拐进街市。街角有家居酒屋,门外有株梅树,酒幡高高挂在枝梢上。铁片铃铛的声音响起,他推门入内,便有一名女子盈盈躬身,温和笑道:“白哉大人,您又来了。”
        “嗯。一壶……”女子已经先一步抢道:“一壶春樱白嘛!我知道的。”每次午夜,朽木家的家主总会出来走走,而后到她打工的居酒屋饮上一壶。他怔了一怔,然后坐下来,“麻烦了。”她很快上了一壶清酒,举手欲为他斟满,他伸手挡开,自斟自酌起来。
        女子坐下来,撑着下巴看屋檐外。“白哉大人,您为什么……习惯了自斟自饮……”她轻声问,她的话语很轻,轻得幽然,语声里有停顿,停顿得悠长,有温柔的意味。
        那说话语气……朽木白哉怔了一怔,握着那白瓷的圆口酒杯,扫过去一眼,便见女子脸上淡淡的微笑,眼角眉眼是一片柔和静美。他想了想,竟意外地解答了她的迷惑:“习惯了。”
        女子扑哧一笑,“还真是习惯了呢,白哉大人。”
        朽木白哉微微弯起唇角,他也知道这根本不成其为回答。而他却真的是习惯了。再自斟了一杯,慢慢啜着那清透的酒液,樱花的香气满口满心。抬眼看着屋檐外,脸色沉静。
        挂有铁片铃的屋檐外,那梅枝已经只剩残红,开始绽出嫩绿的枝芽。居酒屋内灯光昏黄,屋外又风轻凉和,穿过铁片铃击起叮叮当当的声音。连梅枝后那一弯新月,也淡月昏黄,无端端惹人想念。
        绯真不经意间转眸,便见他侧脸俊秀,眼神专注凝望。一壶尽了,他起身离开,铁片铃被带起铃音,而后他出了居酒屋。她站在店门口,看着那男子高大的身影稳步远去。
        每夜看,每次不经意看,一夜夜,一次次,心底竟有丝丝缕缕的柔软纠缠出来。
        那夜之后,朽木白哉竟有近一年外出执行任务,没有来过这居酒屋。再次来时,已经是深冬的夜。雪落纷绵,铁片铃敲起轻响。她正站在柜台后计算开支,听到铃音习惯性地抬起头来微笑:“欢迎光……”临。她瞠圆了眼睛,脸色怔然,很快在眼底浮起惊喜和激动,“白哉大人!您、您……好久没来了。”
        “嗯。”朽木白哉稍稍颔首,依旧坐在能看到屋檐外梅枝的老座位上,面色沉静。“一壶樱花白。”
        “是!马上就来!”她这一次烫了满满一壶清酒,仍是白瓷圆口的酒杯,仍是清透的酒液。他自斟了一杯,浅啜一口,而后抬眼望向屋檐外的梅枝。
        她撑着脸颊,怔怔地看着他的侧脸,温和微笑:“白哉大人,你看,有一朵花开放了……”她欲言又止。他闻言回过头来,一眼便望尽了她眼底的眷恋爱意。
        屋檐外落着细细的雪,洁白覆住天地。居酒屋外的巷道上有几行凌乱的脚印。其时梅枝上已经缀满了红嫩花苞,初梅开了第一朵,仅有一朵,玲玲珑珑的五瓣红梅,又称为朱砂。
        朽木白哉平静地收回目光,仍自斟了一杯,举杯浅浅啜饮。宽大的缁色衣袖滑落,露出清瘦骨劲的手腕,也露出缠了一层一层的洁白绷带。绷带像雪一般白,而后雪上湮染着几朵靡丽的血色红梅。
        “怎么会受伤了,白哉大人!严不严重?好像还在出血!” 她凑上来细细查看,紧张又急切,全然忘了男女之防。
        他搁下酒杯,把衣袖捋回原处,淡淡说道:“无妨。已经上过药了。”自斟了一杯,仍是要饮,酒被她挡在唇边。
        朽木白哉皱了皱眉,“绯真。”女子认真地看着他,“白哉大人,您身上有伤,喝酒对伤口的痊愈不好。”
        “绯真。”他仍是面色沉静,静静地凝望着她。她忽然醒悟过来,讪讪地移开了手,“对、对不起。是绯真太多事了……”她只是尸魂界流魂街的平民,怎能插手过问六番队队长朽木家主的事情。
        朽木白哉的手顿在半空中,最后搁了酒杯,“没事。医生确实告诫过我,伤好之前,不能再喝酒。”
        绯真一脸惊喜,“真的?!”他点头,她又追问:“那白哉大人在伤好之前,绝对不能再喝酒了。”他一怔,见她脸上尽是关切,最后还是微微点头:“嗯。”她笑逐颜开,居然以小指勾缠上他的,“打勾!白哉大人不许反悔喔!”
        他看着那勾缠的小指,眼神深邃起来,突然就满怀眷恋。
        “我们,勾手指……约定,吧。”樱落如雨的满月之夜,那少女的声音依稀还浮在耳畔。
        为什么,她还不来……


      4楼2011-01-18 17: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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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樱落的时节又至,浅浅的香气弥漫。早春的风悠悠然然抚过,屋檐下的陶瓷铃铛起伏成了细细波浪,一片微光闪耀。铃铛下吊着的木牌来回翻腾,上面镌刻的字迹玲珑飘洒。
          御守吾爱
          隔着廊外漫天花雨,廊下置了躺椅,旁边搁着短桌,桌上散乱几碟精致茶点,与一壶热茶。樱落里,茶烟袅袅,青瓷的杯中是泛黄茶液,袅然腾空的茶香里,隐约还见漂浮的花瓣。
          一朵五瓣的红樱玲玲珑珑盛开在青瓷的杯中,瓷杯上还纹着青竹细枝。
          少女半倚半坐,纤白的手指拈过瓷杯,凑到粉樱的唇边轻抿一口,然后轻轻吁息,唇角弯起了细微的弧度。搁了茶杯,视线移回手上握着的书卷,忽然又抬眼看看廊外的樱落如雨,目光静幽恬然。
          突然想起满月下樱落里的少年,那一双深黯到泛着幽蓝的眼眸,那一束深黯到泛着幽蓝的黑发……
          还记得,叫白哉……么?答应过他,她会回去的。
          和屋内折出来一名银发的中年男子,看到她微弯的唇角,怔了一怔,脱口而出便是一句:“您今日的心情似乎很不错?”
          她回眸,眼角眉间仍是丝丝浅浅的笑意和柔媚,闪瞬即逝。
          他惊觉失言,忙恭恭敬敬地躬腰行礼,然后说道:“少主,夫人吩咐的吃药时间到了。”手上的托盘里正是一杯浓黑的药液,冲鼻的草药香迅速弥漫开来,那些浅浅的樱香尽数被遮去了。
          他把药杯搁在短桌上,“少主,请趁热喝吧。”
          名唤枳衣的少女恍然未闻,看着风中碎樱,微微发怔,而眸底的纯黑渐渐朦胧,湮染出淡淡的浅金,水色流转,空蒙幽然。半晌才收回目光,坐起身来,端着药来一边颦着眉尖一边一滴不剩地饮尽苦涩药液。
          搁下药杯,少女抬起眼来,轻轻道了一句:“好……苦。”这一次的药,比往常的都要苦很多。吃完了药,那苦仍留在口中,她敛着眉尖,纤纤细细的一双眉微褶,即使分开来看,也好看得紧。
          “这已经是最后一贴药了,少主。”
          日暮枳衣垂眸,点了点头,轻声道:“妈咪同意……我、去了吗?”她仍是习惯了说话极轻极慢,音质软软轻轻,仿佛旁的人一不小心便会惊扰到了她。
          “只要是少主决定了的事情,即便是夫人,也无法更改您的决定。”男子含笑欣然地看着她,镜片后那双眼睛温和而慈蔼,目光里带着长辈看晚辈的疼惜。“少主此行,千万要照顾好自己的身子。”
          面前这一身风华姿然的少女,看上去年不过十七八,身体也是靠自小吃药撑起来的,谁曾想却是一众穷凶极恶的音忍们的头头,已经主事十年。
          日暮枳衣默默地不说话,转眸看向廊外,那里天色灰蒙,看来是有一场春雨将至。“看来,今晚没有满月了……”许久之后,她轻喟,眼神静默,安静到她的世界是无声一般。
          天色渐渐暗了,果然绵绵落起细雨。
          她自躺椅上起身,捋了捋和服袖摆,而后慢慢踱进里屋。枳色的十二单和服妆裹一身静幽恬然的意韵,裙摆绻成花朵。
          “我饿……了。”
          有人坐在阁楼上,透过敞开的小轩花窗往外望。
          橘衣和服的女子窝在男子怀中,百无聊赖地玩着他的长指,时而纠缠,时而□,一头绵密的黑色长发倒落在他身上,有雅致的香气飘泛在两人之间。
          那男子半张脸都隐在昏暗里,只有一双蛇样的金眸闪着微光,低眼温柔地看着她眉弯眼弯唇角的笑颜。
          “如果不舍得,就别勉强自己笑。”他说,声音低沉魅惑,如醇多年的陈酒一般。
          她怔了一怔,笑容失散,抬起双臂来紧紧环住他的脖子。把脸埋进他颈间,在山林青草的气息里沉静下来,这才哽咽一声:“她要抛弃我们老俩口了……”
          死没良心的小孩!她本来想这么埋怨,终究还是没有出口。
          他抱紧了她,在她唇上浅啄一吻,“小里。”
          女子苦着脸,几十年的相伴了还常像孩子一般对他撒娇磨蹭:“老头子~~~人家就是不舍得女儿跑那么远的时空去嘛~~~”
          
          
        


        5楼2011-01-18 17: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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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枳衣,会幸福的。”他温声安慰道。
            为人父母,他们能做的也仅是牵挂和祝福了。他们笃信她此去无归,定会是幸福了。然而她一朝匆匆归来,脸色苍白,眼神惶然,却跟他们最初期望的不同。
            日暮枳衣依约来了,仍是在料峭春寒里裹一袭枳色和衣,影形单薄,在荒森的千本樱小径上守了一月。
            一月皆是连绵阴雨,春寒中的天空见不着月见不着日,更不见他,不见他。
            她也没见着自己。
            那一日难得有了晴光,渐渐春雪化开,满街花灯摇晃灯影。恰是初一,云半隐,月一轮,清光无限,再圆满不过。
            她踽踽独行到尸魂界繁华中,却是触目街市十里红妆,静灵庭处处春喜。原来却听人说,朽木家的家主,六番队的队长,朽木白哉,轰轰烈烈地悖了族规违了上愿,执意要取一名流魂街的平民女子入门。
            当下便僵住了脚步,顿住了身形。身旁来来往往过的贺喜人流,全与她无关。她往回走,逆着人流走,蒙面的白纱后隐着垮塌的唇角。
            她或者是觉得难过,也觉得这难过太突然。
            又想起满月下樱落里的少年,那一双深黯到泛着幽蓝的眼眸,那一束深黯到泛着幽蓝的黑发……
            抬眼一看,见街角一株老梅,疏枝落落,骨节苍劲,绽了满枝满桠的红梅,那红梅怒放,红得哀戚。
            大街上日暮枳衣拢紧袖口,觉得袖底生风,春寒太过。纤细的肩膀裹在单薄的和服春衫里,微微颤抖。
            突然而来一阵冲撞,失神的她闪躲不及,身形摇晃,但很快瞬步跃落,翩然身影飘出去要落往几米开外,回过头来目光惊愕地落在自己被牢牢抓紧的手腕上。
            从来没有人的瞬步能与她比肩。
            朽木白哉低下眼,看着眼前枳衣和服的少女,唇线平苛且直。他手中紧紧握着她的手腕,生怕一不小心就不见了她。
            她抬起眼来,视线聚焦,仍是惊愕。那双深黯到幽蓝的眼眸,那深黯到幽蓝的黑发。又像冰又像火的眼神紧紧锁住她的眼睛,而后慢慢抬手,揭落她的面纱。
            面纱在春寒与梅香中落地,好容易才停息的春雪又细细绵绵地飘洒起来。
            她仍是风华天然,却是褪了稚生,沉静如水,如有暗香缱绻。那双水当当的大眼里,瞳色不断在朦黑与浅金流转融淌,惊或喜或悲或伤或眷念,轮转而过,原来并不是只有他这样。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朽木白哉慢慢松开了她的手腕,手无力垂落,眼眶有些发红,喉咙里发出低沉而急促的喘息,像是在哽咽。压低了声音,说:“你……来了。”
            “……嗯。”日暮枳衣轻轻点头,声音一如当年初见,空谷幽然。“我来了,可是……”
            她来了,他却不再等了……
            是她来得太迟了罢。还是,他走得太早?
            纷然的雪里,两行清泪落下。
            朽木白哉眼神疼惜,以手指温柔刮过她的眼角,放到她眼前,她才看到那里居然沾染了晶亮的泪液。怔忡间,他将拉起她的手,扯进自己怀中,瞬步而逝,也不顾大街上还有三两行人怔愕无比。
            日暮枳衣在他怀中低眉垂眸,静默顺服:原来她竟会哭……么?原来,她也会哭么?妈咪为她卜卦,得她命里情冷意淡红鸾难动一说,现而今,她竟也会为了仅有一面之缘的他哭么?
            
            
          


          6楼2011-01-18 17: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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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不断有滚烫的液体溢过眼眶,流过脸颊,洗过唇瓣。液体漫过紧抿的唇线,日暮枳衣舔了舔唇,唇线一撇:“这是……所谓泪水的味道……么?”抬起大眼,“这是……哪里?”
              “静灵庭的梅居。”
              和式的低矮屋檐外,春雪细细缓缓地落下来,像是一朵朵光影浮在夜色里。
              日暮枳衣把双手拢到唇边呵气,低喃:“冷……”檐外是交错的梅枝,朽木白哉将她圈入怀中,外氅密密实实地护住纤细的她。
              少女枳色的和服袖摆在风里微荡,男子雪色的风花纱围巾缠上她的脖颈,将她缠入怀中,紧紧拥着。密密实实的温暖漫入她身体的四肢百骸,心底也是一片柔软。
              “这种感觉……”手抚上自己胸口,那里的心跳平衡而缓慢,很安心,也很温暖。唇线一弯,淡淡笑意浮上少女的眼角眉间,静美一如□初初上了梅枝。
              朽木白哉低眼看她荡漾成奇异浅金色的眼瞳,眼角还含着泪,眼神却是清澈无杂质的,让他怎么看怎么觉得心底柔软,无比眷恋。
              “朽木……”日暮枳衣在他怀中转过身来,眼神安静。纤细如玉的手指抚上他的脸颊,指尖冰凉过他的温度。“白哉。”
              朽木白哉抓住那根冰凉的手指,顺便将她的手完整收入掌心,“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她粉色的唇弯起,“我答应过……会来……”
              “可是……”她话语未竟,浅金色沉在瞳底,成了纯澈的黑色。浓郁的沉黑,如浓郁的悲伤。自懂事以来,她便知道,这双眼睛便随着自己情绪的变化而变化瞳色。
              朽木白哉低下头,看着那些纤白如玉的手指一根一根,自他掌中抽出,如滑溜的小蛇一样,怎么也捉不住。事实上是,他不敢紧握,生怕伤了陶瓷一般精致的人。当年初遇,她虽不过是十五六岁的模样,几十年过去,她却还是这般。他心里已经迷惑。
              “对不起。”随着最后一根手指抽出,她也退出了他怀中。叹息一声,“对不起,朽木君,我来迟了。”这一次她用了敬称。
              雪白的风花纱长巾空在风中荡落,只剩怅然。他仍是深黯到幽蓝的发,仍是深黯到幽蓝的眼眸,却已不是少年。想留,也无能为力。
              他沉默看她,她回望他。
              檐角一路过去,都悬着古朴的木灯笼。雪夜风凉,吹得灯笼和着灯影摇晃,昏黄不明。
              “朽木君,我该走……了。我本就……不属于这、里。”来,也只是因为答应过当时的少年,她会回来。轻易许下承诺的原因,她却无法解释。
              或许是因为,少年那深黯到幽蓝的发,深黯到幽蓝的眼眸。如此,特别。
              抱持着这种想法的话,她便能安心离开了。只是少年时一个约定而已……
              日暮枳衣抬眼看向檐外,夜色看不清枝上梅蕊,只闻到清淡沁脾的梅香。不知是什么颜色的梅花?心随意动,已经轻声地问:“呐,朽木君,请问这是红梅还是白梅?”
              “红。”朽木白哉随着她的视线望入沉黯的檐外。“是红梅。”最浅淡的红,浅淡如她唇上的颜色。
              “真好……一定,很漂亮……”她眼底无波。“JA,莎哟娜拉……”她慢慢转身,枳色的裙摆了身上蜷起,成层层叠叠的花朵。JANA是暂别,而SAYONARA却是永远不见。
              朽木白哉看着她转身。
              啪。廊下有了异响。梅枝上的积雪因为重量超过,塌落一层。
              他伸手牵住了她的手腕。
              她垂下目光,落在被控的手腕上。“你想怎样?你又能……怎样?”身着白无垢的新妇,此时便端坐在新房里,等待半途离席而去的丈夫。
              “你为什么要来,不想知道吗?”而他为什么要等,她知道吗?
              摇晃的昏黄灯影中,牵星箝与银白风花纱勾勒出男子俊秀清朗的轮廓,深黯到幽蓝的眼眸中是恳切和眷恋。
              “朽木……白,哉?”她眼睫轻颤,受到了蛊惑,渐渐垂下眼眸,眸底流光溢彩。手腕微微一抖,下一瞬被男子揽入怀中。他把脸埋入她绵密的长发里,一音弦微颤,是轻声的叹息。
              “枳衣……”细微的挣扎消失在他低喃的叹息里。手缓缓垂落,最后纤白拢在枳色的袖摆中。


            7楼2011-01-18 17: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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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记•微恶搞番外
                一护——>露琪亚特派采访记者
                樱里、小丸子——>受访者
                一护:那个,今天非常感谢二位接受我们的采访,非常感谢非常感谢!
                樱里、小丸子(微笑):我们要支持八卦事业嘛,一护君。
                一护:咳咳,那么我们的采访现在开始了。嗯,第一个问题——请问……二位真的是外祖母跟外孙关系吗?
                樱里:呵呵,你说呢~
                一护:(打冷颤)……
                小丸子:其实我一直把她当奶奶看。因为我老爸那边的祖父母早就过世了。
                一护:咳,事实确实如此。那,我们接第二个问题——请问……枳衣小姐在现世是怎么死的?
                樱里:有疑问请看前文~
                小丸子:别问白痴的问题!
                一护:好好好好,我知道的,只不过……要再确认一下嘛……
                一护:第三个问题——你们是凭什么认定,朽木白哉就是奸夫的?呃!(捂嘴,惊恐状)糟糕,太直白了!
                樱里:小丸子太像他爸了,唉……害我想否认也不成……
                小丸子:我老爸啊,确实长得不错啦,所以生出我这么帅,对吧,奶奶……
                樱里(捧住小丸子的脸,拼命点头):嗯嗯!这证明我女儿虽然情商缺失,可挑男人的眼光非常有我的风范……想当年,我可是……(黑气,煞气,冷气……蛇眸男子站在一旁冷眼旁观。)
                一护(颤抖):怎、怎么天气突然变冷了?好好了,这个问题我明白了,下一个——请问樱里小姐,你对朽木白哉这女婿还满意么?
                樱里(微笑):嗯,除了他面瘫之外,我基本上是很满意了~~
                一护:那小丸子……
                小丸子:我瞪!!!
                一护:额(抹汗),不不不,应该是未来的朽木家主,请问……你对父亲还满意吗?
                小丸子:(用力摇头)可恶的家伙!他都不让我粘妈咪的!
                一护、樱里(惊讶):诶?
                小丸子:奶奶讨厌死啦,当初干嘛不把妈咪住的那颗小珠子给我!这样我就天天能见到美人啦~~~
                樱里(小小声,向一护):哎,一护君,小丸子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一点不好,喜好收藏美色……
                一护:(小小声)我正好觉得习惯呢,明明父母除了面瘫情商低之下,各方面都很正常,怎么会生下一孩子这么执着于美色的呢……
                樱里:这大概是所谓的取长补短吧……
                小丸子(拨开两人):哎,黑崎一护,你敢在背后说我坏话!哼~等露琪亚姑姑跟你结婚后,看我怎么收拾你……
                一护:(脸红)诶?(脸青)诶——
                樱里:不关我的事哟,一护君~~
                樱里:对了,我听说他们出去旅行了……
                小丸子(皱眉):老爸可恶,居然不让我跟!
                樱里:让你跟着还能消停吗……大概回来的时候会给你添个小弟弟或小妹妹,你应该知足点,小丸子……
                小丸子:为什么?
                一护:对啊,为什么?
                樱里(笑):通常一对完美父母生下来的第一胎,基本上都不如第二胎优质的……好期待呐,第二个宝宝会是怎样的美色倾绝天下……啊……
                一护:枳衣小姐也是你们夫妻第一胎诶,你们对枳衣小姐觉得不好么?
                樱里:也不是这个意思……枳衣已经很完美了,嗯……哎,第二胎的话,会不会是完美中的更完美?(转头看向大蛇丸,妖媚眼神,微笑)呐呐,亲爱的大蛇丸先生,我们再生一个来玩玩好不好?
                小丸子:老蚌生珠。
                一护:(流口水)好、好温柔的樱里小姐。
                ……
                KUSO到此结束!


              12楼2011-01-18 1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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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家继续,怎样?”茜凑过来问我,气息中满是酒味。
                    “不去了不去了!!”我叹了口气,第N+1次把她那只乱挥的猪蹄抓回来。拜托,都醉成这样了,还要下一家,就算再能喝我身上可没钱了。
                  “上一次加这一次的酒钱……恩,好像一共……”推开她慢慢凑近的那张笑意十足的脸,这家伙难道真要做个酒鬼不成!“总之,等你欠我的酒钱还清之前,休想我再陪你喝酒!!!”
                  “切~~小气的家伙!!!”
                  “你这个死女人!我都说了!!大马路上别乱挥你的猪蹄!!!多丢人啊!”
                  ………………
                  累死我了!终于把醉鬼送回家了,豁然间感到一身轻松。
                  揉了揉太阳穴,似乎我也喝了不少呢,都是那家伙,什么日子都能掰出个理由大吃大喝。
                  三月的晚风真的还有些凉呢,说起来今晚是满月呢,抬头凝视了许久,朦胧的月色中透着清冷的味道,还真有些刺骨的寒意呢。
                  诶?怎么回事?难道今天真的喝多了,头怎么越来越痛…………


                14楼2011-01-18 17: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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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F~~


                  IP属地:上海18楼2011-01-18 19: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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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有爱的好贴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20楼2013-10-25 07: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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