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事故中队不分日夜连续调查取证,发现一条重要线索:杜某有一个60多岁的老母亲,他是家中独子,对母亲非常孝顺。于是,民丅警决定以此为突破口,用真情感化他。
2010年12月27日,民丅警到拘留所再次询问杜某,开始杜某仍一口咬定是东北李开的车,民丅警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让杜某放下思想包袱,并表示今后会帮他照顾老母,杜某听后甚为感动,当场失声痛哭,他说:“我以前所有的撒谎都是为了我的母亲。我承认,车的确是我开的!”
搭错车,外乡人死得稀里糊涂
据杜某交代,事发时天很黑,他正开车载着东北李回家,被对面一辆大车的车灯晃了一下,他由于紧张急打方向盘,导致三轮车侧翻,将东北李压在车下。
之后,他发现东北李伤势严重,非常害怕,便打电话给胡某。胡某赶到后,告诉杜某不能报警,并称一旦让警丅察知道车是他开的,要负法律责任,还要赔不少钱,看情况东北李是不行了,干脆推到东北李身上,这样大家都没有责任。
胡某说,只要咬定车是东北李开的就行,其他问题他会想办法,请律师还是掏钱,都不用杜某操心。同时为防止自己被牵扯进来,胡某还在事发当天起草了一份假的车辆买卖合同,合同上的日期为“2010年10月21日”。为让证据更充分,胡某还交待粉丝厂的张某,如果有人问起,一定要说当天晚上是东北李将车开走的。
就这样,一个有姓无名的外乡人稀里糊涂地死去,又稀里糊涂地从乘客变成了司机。
一个意想不到的结局
案件虽然有了重大进展,可涉案的三轮车没有找到,胡某、张某供词还没有改,这桩案子就不能算完结。
这时,杜某的拘留时间很快就要结束了,案件进入攻坚阶段,已不适合大兵团作战,只有集中优势力量,才能在短期内取得进展,给死者一个交待。
办案民丅警研究认为,证人张某才是本案的突破点。2010年12月30日,民丅警将张某带到交丅警大队做进一步调查,在证据面前,张某供述了因与胡某有内部交易,从而听从胡某包庇杜某的犯罪事实。
据张某交代,事发后,肇事三轮车是用一辆叉车从沟里拖出来的,然后送到了某停车场。民丅警随即赶赴停车场,找到了这辆三轮车。此刻,全案的焦点落在肇事三轮车真正的主人———胡某身上。
胡某到案后,对事实真相一概否认。后来,民丅警通过胡某的舅舅对其进行反复劝说,胡某终于向警方吐露实情:原来,杜某与死者东北李都为胡某打工,肇事三轮车为胡某所有。因为死者是外地人,在招远没有家属,为躲避刑事、经济赔偿责任,胡某、杜某、张某等达成了攻守同盟,意图逃避法律的追究。谁知一番精心的策划,却在警方巧妙地抽丝剥茧之下,落得个竹篮打水一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