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
Giotto单膝蹲下,手轻轻搬开压在少年身上的碎片,塌下的墙壁为原来就残破的身体又加增了道道血痕,棕色的刘海因为疼痛淌下的汗水黏住,嘴巴微张吐息的空气。Giotto看着眼前这个并不相识的少年,金色的眉宇轻锁,身体重新立起,金色的头发轻缓的晃动。心中有一丝抹不去的犹豫,超直感叫嚣着,让自己去救他,但是自己也清清楚楚的明白,若出手就这个少年,那么就等于将一个天使拽下地狱,黑手党的世界不容易退出,接触如今的黑手党教父,那份瓜葛也就有了。
金红的眸子闭合,身体向右转了25°,余光扫过废墟中的少年,Giotto相信即使自己不救他,他也会被其他路过的人发现,只是……有些事,不是单单相信就能解决的,微弱的不知何时停止的呼吸,满身血迹的天使,没有身后洁白的羽翼。
“G,带上这个孩子回总部治疗。”无论如何,至少不会对眼前的宣告死亡,有这点就够了。
——————————————总部————————————————————
“Primo,把这个孩子交给医疗对吗?”G看着前方的BOSS,一路的沉默早已习惯,自从敌人的鲜血染红Giotto的手后,沉默便成了他保护自己的方式,连笑容都一起被封印,近两年来,嘴角未有过上扬的幅度,笑,Giotto他还会吗?谁都不知道,唯一确定的就是Giotto自己说的,这是上帝对恶魔的惩罚。
“嗯。4号病房,让他们好好照顾这个孩子。”没有回头,没有任何语气的起伏,在金黄色头发的晃动下,上楼,转进没有光线的长廊。
轻轻地叩门声从红木门的另一侧传来。
“请进。”Giotto坐在黑色的安乐椅,背对着门,目光散落在窗外。
门被推开,红发色的青年站在门口,注视着背对自己的BOSS。
“Primo,那个孩子安置好了,伤似乎有些重,但应该马上就会醒来。”
“是吗?谢谢你了,G。”没有转身,语气显得疲乏。双手又一次将敌人送入长眠,横倒的尸体,尽管已经闭上眼不去看,但是那番景不是闭眼就能逃避的,身心都因为无止尽的战斗疲惫不堪。
“那么,等他醒了我叫你吧。”
“嗯。”G退出房间,顺势将门轻轻概带上,关上的房门,除了锁上鞘的声音外,没有发出其它的声响。
皮椅缓缓旋转,Giotto的目光交织在早已闭合的门。
“那个孩子……”声音小到连自己都几乎听不到。
那个天使,如果因为自己而堕入地狱,那份干净,如果因为自己的懦弱而被污染,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吧。
————————————————此乃时间轴——————————————————
“Primo,那个孩子醒了。”G再次打开办公室的门,眼前是堆在桌子上文件和执着钢笔快速写阅的Giotto。
“嗯,我一个人去就行了。”钢笔被放下,Giotto站起从G身边走过,没有任何情绪起伏的说道。
“嗯。”G也习惯的应道,这种对话半年前就适应,半年前Giotto就如此了,这样算来已经有很长时间。
——————————————4号病房—————————————————————
白色的床单被从窗子洒进的日光照的晃眼,床上的枕头被竖起,棕发的少年依着,望着窗外,阳光的照射是他眯起了珀色的眼睛。窗子打开,外面的风吹进房间,玩弄着他额前的刘海,宽大的衬衫映出瘦小的身体,透过外观不难发现缠绕在身上的绷带。黑色的木门被打开,一个拥有着相似的面庞,唯那金色的头发不同的人走进。床上的少年转头,看着站在床头的人,19世纪的伟大教父,带领彭格列走向繁荣的创始者——Giotto Vogonla
“你好,我叫Giotto,Giotto Vongola,请问你是?”温和的语气,但这始终是限于声音。
“泽田纲吉。”纲吉看着Giotto,这位曾经几乎每天都会看的人,只不过见到的不过是挂在办公室的一幅油画。对于自己身处19世纪纲吉已不再惊讶,所有的情绪在刚刚醒来,看见不同往常的庭院与伙伴时就发泄干净。
“你就先暂时住在这里吧,一切等养好伤再说。”Giotto的视线在少年的面庞上聚焦,那份干净不属于这个世界,“你的家在哪里?”
仿佛触动了什么似地,纲吉的身体颤动了一下,眼瞳中的光芒有些许的黯淡,“家吗?回不去了。”
Giotto金红的眼睛中反射出纲吉有些惘然的表情,丝般的温柔扫过眼底,“是吗?”
看似疑问却又像在肯定的语句,Giotto转过身向门口走去,当手搭在把手上时,停顿了。嘴唇轻动,写出只有两人才能知道旋律。
“是纲吧? 天使是不属于的地狱的,所以我希望,能不把你牵扯进来。”
门开门关,床上的少年一愣,继而唇线微提,看向窗外,“天使吗?那不是形容我的词,地狱什么也许才是我真正的归宿。”自己是21世纪的恶魔,将敌人带入地狱的使者,救赎的天使不是自己,能救赎谁呢?
风依旧妩媚,带进不知何处而来的樱花花瓣,粉色花瓣飘落在纲吉的床被上。命运的羁绊将越来越紧。
————————————(一)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