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从身后抱着枢,美丽的蓝色晶体从他身体溢出,在他的耳边用最后的力量低喃,“枢...我想说….我们一直把你当做是我们的孩子….”。
“悠…”枢在悲鸣,知道已经无法挽回,看着悠揽在自己胸前的手逐渐变成透明。悠的身体全部化成了蓝色的晶体飘落在白色的雪地上。虽然早已预知结果,这是血羁命运的安排,但是玖兰枢的心上依然被钝钝地插上了一把利剑。
受伤的李士看着这一切狂笑,“怎么?很愤怒吧,愤怒到想杀死我,哈哈哈,但是我的仆人你永远也杀不死我,哈哈哈....,你真可悲,哈哈哈…..”
“是的,无法杀死你,但我会让您去好好休息的!我的伯父大人。”玖兰枢面无表情,同时爆发出纯血的力量,将李士的身体打成碎片,一字一句冰冷地说,“我很期待您的复活,那时我会杀死你!”
这是一个血腥的吸血鬼之夜,月亮用乌云蒙住眼睛,或许是不忍看到现在的少年君主。月亮女神见到那张变得越来越冷酷的脸,也会神伤。
连续七天,漫天飞舞着鹅毛大雪,万物素裹,弥漫着死祭的悲哀,天地仿佛正在在举孝。
锥生零的心情实在是不好,很压抑,弟弟一缕的身体变得更虚弱,这让他愁眉不展。同时降生,但是身体健康状况相差很大,弟弟身体比自己弱得多,甚至比一般孩子还弱。这总让锥生零心中对一缕有着愧疚,因此更怜惜这个弟弟。
今天放学后,他再次绕道来到镇口,在樱花树下愣了片刻,鬼使神差般,他向山上走去。雪下得很大,他知道不该上山,因为危险,但心情太郁闷,使他有股冲动,想站在高处看看这雪,这山,还有这天空。
冬天的树没有任何花俏的装饰,以其本来面目舒展着自己的躯干。厚厚的积雪覆盖在原本粗壮的树干上,使古树显得更为彪悍,夜晚更让人感到他们面目狰狞。锥生零有些怯步,但是猎人的骄傲让他不能回头。雪深而不化,山路不滑,但积雪中步行依然艰难,锥生零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山顶跋涉。
山顶已在眼前了。
锥生零浑身一震,因为他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浑身素白站在悬崖边。他知道那就是枢,虽然看着高了一些,但是那孤寂的背景不会有第二个人。枢一定很久没动,因为头发上的雪很厚,风卷起他的围巾和衣襟,整个人仿佛要被山风随时吹走。
“枢…”喃喃念着名字。
一晃神,锥生零发现枢已经站在他的面前,背对着月光,看不清对方的脸,很黑暗,但意识到有一种可怕的气息正逼近自己,仿佛要被撕碎,本能使他转身欲跑。还未起脚,已经被紧紧抱住,他感觉到身后的人将冰凉的唇贴在自己脖颈的动脉处。锥生零浑身筋脉全部绷紧,这种感觉很像师傅所说的…..锥生零毕竟是猎人,他心里浮起一个念头,令自己倒吸一口凉气,‘枢是吸血鬼?!’
玖兰枢没有想到会真的再次遇到锥生零。虽然他来到山崖时,想到有可能碰到锥生零,虽然听到了积雪中吃力的脚步声,他很希望那就是锥生零,但是当听到背后的低声呼唤时,他突然不希望那是锥生零。
少年君王的心很乱,有些不知所措,理智与情感在交织,暗夜之主应是冷静而残忍的,他还不能完全做到,但是他一直决心要做到,为了自由与承诺。所以他欺身而上,抓住了想逃离的锥生零,理智告诉他要吸这个人的血,建立主仆血盟,冰冷的嘴唇已经感触到零脖颈的温热,跳动的血脉诱惑着嗜血的君王。
在这几天里,在玖兰枢身上发生了太多的事。这世上唯一能疼爱自己的两个至亲永远的离开了自己,自己一生承诺与守候的未婚妻已经完全忘记自己,自己世上最大的敌人之一已经沉睡,但是不久的将来会再次复活,那时自己将再次可能成为玩偶。他把优姬送到黑主灰阎家后,自己则像木偶一样被带到各个场合接受安慰,所有吸血鬼都被告知玖兰枢的父母由于不明原因自杀。他接受元老院的安排住进元老院的所谓高级寓所,实际就是一个高级监狱,那里还关着另一个纯血种,但他还没有心思去关心,他漠视着一切眼前的事务,只关心一件事,谁可以辅佐他杀死未来复活的李士。这个人不仅要有能力,还要对自己绝对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