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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_________翔爱你艺万年°110102【BE】冰蝶【第一人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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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___莫小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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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_Dgray_man
原帖地址:http://tieba.baidu.com/f?z=900512505&ct=335544320&lm=0&sc=0&rn=30&tn=baiduPostBrowser&word=%CF%E8%D2%D5&pn=0


  • ___莫小荏°
  • 知名人士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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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必须要说明这是一篇【第一人称】的文章。
所以是以【我】的角度去叙述。
其次,和《玻璃》不同是,H的部分会稍微少点
还有和《玻璃》不同的是,文中会加入希炜和余
当然。。余是一个人。。。
另外《冰蝶》作为《玻璃》续作,如果没看过《玻璃》直接看冰蝶的话会有点阅读困难
所以《玻璃》地址:【 http://tieba.baidu.com/f?kz=882360333 】
希望先看完《玻璃》
那么,
开始了。



2025-07-24 16:44: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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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___莫小荏°
  • 知名人士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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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徐徐的微风,吹动起屋檐下挂着的风铃,发出清脆的“叮零叮零”的声音,带动起整个夏天的记忆。
窗内,温度仿佛和外面形成了一个极大的反差,两个脸颊发烫的男生,彼此的目光却都不相交,只是一直保持着拥抱的动作,仿佛一座雕塑,刻画下那些隐秘,却容易被发现的细节。唯独李炜的一只手还在谭杰希裤子中上下来回的动。谭杰希涨红着脸,大口大口喘着气。
“快,快停下李炜...我...快要...额哈...快要出来了。”谭杰希对着李炜无力的说。
李炜没说话,只是松开了抱着谭杰希的那只手,向后退了一步,然后坐在谭杰希的分身面前,将谭杰希的裤子微微褪下,露出谭杰希分手的一个头,继续做着刚才的活塞运动。只是速度一下子提升了一个档。
噗噗噗。
从谭杰希分身处喷涌而出的白色黏稠液体仿佛一发发子弹,喷洒在李炜的脸上,或者滴落在木质地板上,发出明显,又沉重的敲击声。谭杰希大口大口喘着气,看着正紧握着自己分身的李炜,还有他满脸的黏液,李炜正带着微笑,看着谭杰希的脸,紧握着谭杰希分手的那只手还在不停蹭着。一下子心中那些恐惧,排斥的感觉突然涌入大脑,将那些快感的残留部分纷纷驱逐的一个不剩。
看来快感所带来的麻痹,催眠已经所剩无几了,留下的只是亲眼目睹这些过程,仿佛一个嗜血的人一瞬间恢复人性一般。
透过谭杰希的瞳孔,李炜能看出他看中的恐惧还有不解。
然而谭杰希下一个举动却让李炜不知所措。
谭杰希仿佛掩耳盗铃一般挣脱开李炜,捂着耳朵朝着厕所跑去,还没等李炜追上,就已经将门反锁,将自己关在里面。
他靠着厕所的门,仿佛双脚失去知觉一般跌坐下来。背后只是一味的传来李炜不停地摇动着门把手,推着门的声音,他将自己埋进双腿中。却发现自己的分身依然笔直的挺立着,在双腿间被夹的有点不舒服。他最后还是放弃了这个动作,只是将头靠在门上,闭着眼睛想着之前的画面。自己究竟在做什么,自己难道这么容易被束缚,被麻痹吗?还是说自己是如此的脆弱,可是刚才,哪怕是一秒,自己的脑中,似乎已经没有了自己女朋友的画面。
李炜擦去了脸上的那些液体,发疯似地上下摇动着把手,敲着门。
“谭杰希,杰希,开门,快开门。”
谭杰希捂住耳朵,假装听不见。
“快开门杰希,别这样。”李炜的声音中带着歉意和自责。
“开门吧,杰希,求你。”
声音渐渐淡了下去,空余的只是寂静。
想了好久,谭杰希终于站起来,打开门。
却没想到门刚开的一瞬间,李炜就将自己抱的死死的,然后仿佛带着哭腔一般自责的在自己耳边不停的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谭杰希轻轻推开李炜,拍了拍他的肩,“没事的啦,这种事情有什么可道歉,有什么可错的呢,别想太多了。”
他对着李炜轻轻笑了笑。
仿佛是一片散不去,触手可得的彩虹。
却来得如此突兀。
谭杰希说到这里,对着我轻轻笑了笑,然后又在我耳边补了一句。
“不要因为这件事情就认为我和李炜是情侣关系噢,他只是想让我放松而已,没别的意思,我和他,依然是好朋友,而不是那种关系,懂了吗?”
我看着谭杰希的脸,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老实的坐回自己的位子。
又是一个刹车,不过幸好我死死抓住了把手,才不至于第二次撞上去。
静安区的别墅地带。
“到了,一共收费七十二元。”驾驶员带着训练有素的笑意,转过身对着我温和的说。
我觉得现在的天空仿佛一下子劈下一道深紫色的雷。
我愣在家门口,不知道是应该按门铃,还是转身拔腿就跑。
这算是我拷问谭杰希的报应吗?来得还真快...



  • ___莫小荏°
  • 知名人士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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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翔艺开始了!
---------------------------------------------------------
【THE.3】
没有一丝云的阻挡,阳光肆无忌惮的铺洒在我们三个人的背上。我真不敢相信,九月的上海依然这么热,我看着背后的李炜和谭杰希期待的样子,不由得咽了口唾沫。
我把手握成拳状,准备敲门,但是想了想,还是把手伸了回来,再移到门旁的门铃上。
犹豫了好久,却始终没有按下去。
“怎么了?”李炜走到我身后,疑惑的看着我。
我不敢转过头看他们脸上那种猜疑的表情,但是我还是照做了。
我转过身,看着他们两个人,想张开口说什么,舌头却仿佛打结了一般无法动弹。
那些回忆仿佛决堤一般,冲破决口汹涌的袭来,只是在那些回忆的冲刷下我仿佛木讷了一般,任凭那些水滴倾洒在我身上,然后将我淹没。无法呼吸。
说吧,说出来会好过点。我这么想着。
“杰希,李炜,和你们说一件事吧。”我走到他们面前,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说吧。”谭杰希把行李放在地上,似乎做好了听一个比较长久的故事的准备,李炜叉着腰,虽然脸上满是好奇,却不夹杂着对那些阳光暴晒的不满。
“从哪里开始说呢,”我双手环着胸,仿佛演讲一般,“李炜,其实这件事情的开始你是知道的吧,我...和陈翔。”
李炜点了点头,然后又转过身看了看谭杰希,告诉他先听我说完。
“之后,我就和陈翔在一起了,他对我很好,可是...”有种感觉突然迫使我停下,似乎是从背后蜿蜒而上的凉意,但是我定了定神,继续开口,“后来发生了一件事,让我对陈翔产生了愧疚,我觉得我不配和他在一起,也许是我天生就不适合当个GAY,所以,所以我就离开了他,离开了上海。”
我抬起头,瞥见李炜和谭杰希惊愕的表情。
可是我想我说的那些内容根本没有任何可惊愕的,我觉得有点不对劲。
顺着他们的视线,我微微转过头,却对上那双曾经让我一度着迷,却又清醒着挣脱的眼神。
陈翔正站在我背后。并且看上去已经站了很久。
仿佛是罪恶感让我不得不远离他一般,我的双脚就像被地面猛地伸出藤蔓拉扯了一样,促使我向后倒去。
嘴中的“啊”还没说出口,只是眼前一片黑。虽然这是离地面十厘米都不到的小台阶。不过我相信就算是摔一下还是很疼,更何况是后脑勺着地。
但是预期的痛感没有来到,就像蹦极一般,再最后一厘米死死把你扯住。
陈翔紧紧抱住我的腰,将我往他怀里拉扯。
那些回忆一下子从决堤的洪流变成了冲天的火柱,在我心中乱窜,只是一个简约到不能再简约的身体接触,却让我的脸“唰”的一下红的滚烫。
我们四个人坐在我家那张巨大的餐桌的两边,因为没有椅子了,我不得不坐在陈翔的旁边。脸上的余热还没散去,又一阵温热阳光就已经匆匆袭来。我离他不到十厘米,甚至能闻到他身上独特的体香。
我不敢和陈翔说话,我怕他怪我,我只能一味的沉默,听着他们三个人的对话。
“好久不见咯,二翔。”李炜双手做成拱状,托着头。
“别那样叫我。”陈翔半眯着眼睛笑着,这个举动让他本来就不怎么大的眼睛变得更像是一条缝。
“HI,我也和你好久不见了。”谭杰希十分兴奋的说,从他的声音中我能听出那种和失散多年的亲人相见的气息,只是将流泪的部分删减掉了罢。



  • ___莫小荏°
  • 知名人士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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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在伦敦过的好吗?”
谭杰希点了点头。
“诶,我说你们两个,是不是有某种关系啊?”这次轮到陈翔先发问,然后他又转过头看着李炜,“怪不得你要去英国,原来有个比我还要吸引你的啊。”
李炜涨红着脸没有回答陈翔,而谭杰希则是一脸的疑惑。
“哪有啦,我和李炜是朋友关系啦,他来英国,我碰巧住在英国,所以就一起咯,这次他要回国,我也就跟来了啦。”谭杰希虽然不懂得陈翔说的内涵,但是他不傻,帮着一旁的李炜圆场。
“啊,你的牙套不见了。”陈翔突然伸出手指着谭杰希的嘴,做出惊恐状。
我可以看见谭杰希一脸的黑线,没记错的话,这已经是他第三次听见这句话了,而后两次发生在同一天。我不敢想象如果以后十二强开演唱会的话,其他的8个人看见他又会是怎么说他。
很好,现在谭杰希也不说话了。我看了看他们的表情,叹了口气,站了起来。
我想想,咖啡是放在哪的?杯子又是放在哪的?我已经快急不得这间厨房内的摆设了,虽然和我走的时候一摸一样,没有任何的变动,但是我还是觉得好陌生。
取了四个杯子,煮好咖啡,我端着盘子走出去。
他们三个人依然不怎么说话。但是眼睛却齐刷刷的看着我。
“看什么看。咖啡不喝吗?”我对着他们喊着。
好像好久没喝自己煮的咖啡了,毕竟在加拿大那边,几乎忙的连速溶咖啡,或者是罐装的咖啡都没时间去冲或者是买。所以我才逃回来了。
另外还有一点,就是在那里不太安全,毕竟,那些人,怎么说,没见过太大的市面?反正见到我就会尖叫,一天要签光半支笔的墨水。我受不了。
“对了,你们两个来上海打算干嘛?”陈翔对着李炜说。
“不知道啊,来玩,或者是度假,反正目前没有通告。”李炜抿了一口咖啡,转过头对着我说,“不错。”
“谢谢。”我点了点头。
“我是说咖啡豆不错。”
聊了一下午,几乎把冰箱里那些冰激凌蛋糕完全吃光了,才把他们两个送走。似乎他们两个要回李炜以前在上海的那个房子,我不记得在哪里了,反正我一次也没去过。我以前问陈翔,他也懒得告诉我。
空荡荡的客厅只剩下我和陈翔。
我坐在沙发上,不知道要和他说什么,他整理着桌子,打扫着厨房,然后又端了两杯咖啡走到我旁边,将咖啡轻轻放在茶几上,他也坐在我身边。
仿佛预警一般,连着耳根加上脸颊一起通红通红。
他看着我,用他那温柔的嗓音轻轻的对我说:“欢迎回家。”
我看着他,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我多想说一句“我回来了”给他听啊。



  • ___莫小荏°
  • 知名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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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5】
不小的舞台上,穿着黑色礼服的陈翔正唱着【烟火】。
台下依然是酒杯碰撞,或者是互相轻声谈话的声音。摇晃的红酒杯,那些蠢蠢欲动想要逃离玻璃杯的血色液体。偶尔能听见一句“cheers”。
吴俊余站在我身边,我不知道要怎么和他搭话,他也是沉默着,看着杯中的香槟还有汩汩向上窜的气泡。
时间倒转几分钟。
不能说全场都因为我这个举动而一下子安静下并且将目光都投射到我身上,只能说引起了一小片人的围观,当然,他们只是在讨论这个水晶琉璃杯子值多少钱,或者是浪费了一杯这么好的PETRUS。
我眼神呆滞的看着陈翔,仿佛石化了一般。
陈翔对我笑笑,朝我走来。同样响起脚步的还有吴俊余。
周围的目光都散开了,唯独他们两个人将我围住,我盯着陈翔,眼中不能说是疑惑,或者有质疑,更恰当吧。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我希望你都忘记。”陈翔抵住我的肩膀,把头顶着我的额头。“我和吴俊余谈过很多次了,他愿意继续当你的朋友,而不是,那种关系,我想你懂。”
我的眼神依然是惊愕,只是眼珠转向了依然对我微笑着点头的吴俊余。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的是稚嫩,却夹杂着小小的成熟的光芒,以前的那些污垢完全散去,却空余的留下一片捉摸不透的空白,白的恐怖。
“别太在意了,忘了吧。”陈翔拍了拍我的肩膀,“好了,快到我唱歌了,你和他聊聊吧,希望你能找回当时和他的友谊。”
时间再翻转回现在。
吴俊余站在我的身边,我却一句话都没办法对他说,而脑子里仿佛爆炸一般,不停着重复的他对我所做的那些画面,可是我不愿再想起,我不希望我的一个朋友是以这样一个形式出现在我脑海中。我摇了摇头,想要转过脸对着吴俊余说什么,可是当我回过脸,看着他的眼睛,我却又一次语塞。
他叹了口气,拍了拍我的肩,然后放下酒杯朝着人群走去。
我想我们之间也许真的已经形成一道深深的隔阂,就像玻璃,我们看得见彼此,却怎么也走不过去。
我突然想到一句话,“世界上最远的距离,是你在我的面前,我却看不到。”
我看不到,我看不到。
就像他无可奈何,也不愿意再让我难堪一般,我想,我们彼此都保有着一份给对方留有余地的心。
但愿如此。
陈翔的歌唱完了,没有多少人鼓掌,他只是在台上轻轻鞠了个躬,然后缓缓走下台。
“吴俊余呢?”他突然站在我身后,拍了拍我的肩,差点让我刚灌入口中的那点红酒喷出来。
“他,走了。”我支支吾吾的回答,我不想多解释什么,我相信陈翔懂我。
“你和他说了什么嘛?”
我摇了摇头,默默做出回应,然后拉起陈翔的手,“回家吧,我累了。”
他点了点头,脸上闪过一丝不安。
我们走在外滩的街上,离停车场还有一段距离,午夜的外滩显得格外美丽,没有白日时的人山人海,空空的,安静的吓人。但是时不时能听见黄浦江江水翻滚的声音,我想这点是白天听不见的,偶尔能看见几对情侣坐在长凳上亲密的靠在一起,璀璨的霓虹灯在黑夜的吞噬下孤零零的发着光。



  • ___莫小荏°
  • 知名人士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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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见路边有个熟悉的人影,靠在墙边,仿佛雕像一般被黑夜吞没。我和陈翔渐渐走近了那个人影,我觉得陈翔认识他。
其实我也认识他。
吴俊余。
他像陈翔打招呼,陈翔对他点了点头,我觉得他身上突然有一种孤单和落寞的影子,只是我当时看不见。他冲我傻傻的笑,我也对他点点头,没想到他却突然开口。
“武艺...”他的声音很轻,我只能看着他嘴唇,才能读懂他的意思。
“俊余,一起走吧。”陈翔突然拉起他的手臂,“反正,一路上有很多话要说,不如送你到停车场。”
吴俊余点了点头。
我还什么都没说。
多了个人存在,我一下子觉得一路上的灯光变得明亮起来。两个男生将我挤在他们的肩膀之间,我能感受到他们身上所散发的不同的气息。陈翔的阳光,吴俊余的细腻,同时传来的是他们身上相同的温暖。
上海的夜晚非常热。路边的那些蝉仿佛嗑了药一般叫个不停,惹人嫌。陈翔和吴俊余都是穿着正式的西装,里三层外三层的,我想如果他们的步子再不快点,如果时不时有风从黄浦江吹来,他们估计会马上瘫倒在地上。
陈翔虽然说路上会有很多话要说,但是一路上我们依旧是保持着沉默,各自走各自的路,我低着头,不愿意去看任何人。
“到了。”陈翔突然停住,“我进去把车开出来,你们两个等我吧,吴俊余,顺便载你一程。”
“好。”吴俊余温柔的笑着。
陈翔的步伐声随着他渐渐深入停车场的地下变得越来越轻,最后被吞没。
原本寂静的路面一下子变得更加寂静了,即使是吹来的风也能听见它拍打着周围一切事物“啪啪”的响声,仿佛伺机捕猎的猎人,正放出诱饵等着猎物踏入他的陷阱。
而在我和吴俊余看不到的地方——我们所站的停车场的上方废弃的写字楼的顶楼,一块巨大的落地窗正在风的拍打下变得微微松动。原本就已经被化学药物腐蚀掉的玻璃框架,现在显得更加形同虚设,一块直径将近七米的玻璃就如同一架摇摇欲坠的客机,正在我们两个人的头顶上做着有氧运动。而现在,它正如提前送来的一份圣诞礼物,期待着呱呱坠地的那一刻。
我们还全然不知情。
“咔”只是一声巨大的断裂声,那块巨大的玻璃就仿佛挣脱开脐带一般的逃离了被腐蚀的如同木屑一般的玻璃框架,朝着我们张开双臂扑来。它划过空气的声音我至今还记得,那种如同蝴蝶被折断双翅,虽然脆弱,却依然能听见骨架断裂的声音,也像是冰块被“啃啃啃”踩碎一般。
我只听见吴俊余对我突然大喊“小心!”然后周围的声音全部变成了枪林弹雨一般爆裂开的声音。
我被吴俊余紧紧的压在身下,他的身体刚好将我罩住,将我深深地保护在他的身下。
而他...
一块直径将近七米的玻璃不偏不倚的砸在他身上,然后仿佛雨水落地一般爆裂成一片片玻璃碎片再次弹起,又如同匕首一般又一次刺入他的背部。
然后,“哗啦啦”如同倾盆大雨一般,无数玻璃碎片就如同一只只奋力朝着地面俯冲的陨石,砸在地面。
一瞬间,我的耳边仿佛被重重的敲了一击锣鼓一般,不停回荡着玻璃爆裂的声音和玻璃击打着地面的声音,在一片玻璃渣滓划开我的脸同时,我却感觉到有另一种液体流淌在我的脸上,甚至背后。
我这才发现吴俊余将我牢牢护住。
而我就像是个受惊的兔子一般,蜷缩在他的身下。
而他却仿佛麻木的感受不到痛苦一般对着我微微咧开嘴,用他已经虚弱到再也无法听见的声音对我轻轻翕动嘴唇,“武艺,没事吧?”
可是我还没回答,他却又马上接上了话。
“对不起,让你的脸被划伤了。”
“对不起,可是求求你,求求你原谅我。”
他笑着,依然如同定格一般的朝着我微笑着。
只是一秒钟的时间,那个声音仿佛脱离空气一般,被牢牢禁锢在真空中,一下子无影无踪,他温热的鲜血流淌在我的脸颊上,我仿佛是一个嗜血的恶魔,任凭他的血流进我的眼睛,鼻孔,唇间。
从他背后如同被枪很扫过,疮痍的伤口汩汩冒出的鲜血几乎染红了他整件西装上衣。鲜血沿着他的头流下来,滴在地面上,仿佛一个个赎罪的烙印,用针扎一般刻在我的心脏最脆弱的地方。
我已经一句话也说不出了。
眼泪伴随着他的鲜血从我眼眶涌出,我甚至连叫喊的力气也没有了。
这才是血泪。
却冰凉的仿佛一记安乐死,打在我的肌肤上。
泠血。



  • ___莫小荏°
  • 知名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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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7】
我们坐在手术室门口,一句话都没有说。
我甚至看都不敢看他们。
“你知道吗?”陈翔低沉的声音微微响起,“其实你走出他的房间,我们刚进去的那一刻,他已经在往外吐血了。我想叫住你,但是你已经搭电梯下去了,我想发短信给你,你没有回复,我打电话给你,你不接。”
“对不起,我真的,真的没察觉到。”我低着头,不敢正视陈翔的眼睛,即使我和他的关系再好,这种事,我想也是不得不让他变得认真的。但是为什么眼泪会止不住的流下来,我不想哭,可是我却做不到。
“你到底去干嘛了?”杰希搭着我的肩,把我拉往他身上,然后轻轻擦去我的泪水。他的声音虽然轻,却带着数不尽的谅解,我想他懂。
“俊余,俊余让我去买咖啡给他。”我想实话实说是最好的解释。
他们都不说话了,我想他们知道了俊余想表达的意思,只是我不懂。
我以为我懂。
手术室的灯灭了。
主治医师缓缓的走出,所有人都围了上去。
“情况算是稳定了,不过病人依然在昏迷当中。”
我想这是最敷衍,却最令人欣慰的话。
可是我希望他醒来,笑着对我说,“我没事的。”
马上。
我们站在俊余病房的外面。陪同的经纪人,主管已经回公司了。
我在想,如果当时俊余没有帮我挡那一下,被砸的是我,现在又会是怎么样?
我想,也许陈翔,俊余,都会哭。不过或许是我太过于自恋吧。
但是我不希望他们哭。
陈翔拍了拍我的肩,暗示让我进去陪俊余。
我看着他,又看了看玻璃窗后的俊余,点了点头。
我想陈翔应该不会吃醋。
我踏进加护病房,可以清楚的看见地板上还留有着血迹未擦干的痕迹,我想他一定很痛苦。
手术后的他皮肤显得更加苍白,甚至略带透明的肌肤能看见掩藏在下面的静脉。心电监护仪“滴滴”声和之前相比中间的停顿时间更长了,他微微搭上的眼皮无力的合拢在一起,轻轻守护着他那精致迷人的瞳孔,他的双手随意的放在身体两边,细微的呼吸让我不敢靠近他。
我就这么站在吴俊余的旁边。
我看了看窗外,陈翔对我点了点头,然后和李炜,杰希一起离开了我的视线。
我坐在吴俊余床边的椅子上,伸出手轻轻抚摸着他白皙,细腻,光滑,却因为之前的事故布满伤痕,略显得粗糙的手,仿佛失去水分变得很干燥。他的手冰凉冰凉的。
我低着头,却不敢发任何一丝声响,我怕吵醒他,可我又希望他醒来。
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懒洋洋的铺洒在地面和床上。在阳光的点缀下,吴俊余更加显得像个坠入凡间的天使,却因为失去力量而被捆绑在人间,看着日出日落,沧海桑田。我觉得自己过去很对不起他,对他的偏见,对他的排斥。可我想他是喜欢我的,可是,我想不管我再怎么对他好,再怎么和他亲密,我喜欢的还是陈翔。我和他,还是当朋友比较好。
可是我们的过去回不来了。
如果当时他没有来机场接我,如果当时他没有带我去GAY PUB,如果当时他没有和陈翔打电话,如果当时我没接他的电话,如果当时我没去他家,如果当时我没和他做那些事,如果当时我没有在陈翔的拉扯下丢弃倒在电梯口的他...



2025-07-24 16:38: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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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___莫小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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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些如果成真。我想我们还是会这样。一件事的消失,总会有另一件事出来代替。
如果没有这些如果。我想我会默默的在他床边守护着他,等着他醒来,等着他笑着对我说话,等着他伸出手捏我的脸,等着他下床和我去医院的走廊上走走,逛逛。
我等着。
也许时间过得很快,我就这么在他床边默默坐了一下午,没说一句话,没做任何事。我只是等着,等着,无论日出变成了日落,晨云变成了暮霭。
陈翔敲了敲门,没等我起身他就轻轻推开门走了进来。
“对不起,下午有点事,所以我和杰希他们去了次公司。”他轻轻摸着我的头,他的手很暖,带着无尽的温柔,可是我掌心吴俊余的手依然是那么冷,仿佛南极的冰层。“我想,我们三个人之间,也许还有很多事,他不会有事的,相信我。”陈翔又接了一句话。
“嗯。”我点了点头。
“出去吃饭吧?”陈翔拉起我的手。
一下子,我觉得自己仿佛站在了一个岔路口,一边是我所喜欢的人,一边是喜欢我的人。一边是我的恋人,一边是我的朋友。我不知道要选择什么,我只能用沉默来回答。
“不想去也不勉强。”陈翔依然微笑着,我知道他永远不会生我的气,即使生气也是转眼就忘记。
“你去吧,我再多陪他一会。”我轻轻的回答,“等我什么时候想吃东西了,我再打给你吧。”
“嗯。”陈翔推开门,准备出去,“千万别和自己过不去。”他补了一句。
我看着俊余,原本以为早已止住的泪水却再次涌出,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或许他对我来说确实很重要。
我把头埋进他白皙,却无力的手臂之间,默默的流着泪。
我想大声哭出来,我想把那些自责,愧疚全部宣泄出来。可是我做不到,我不想打扰他。
只是有种触摸的感觉,是一根略带粗糙感觉的手指,看上去白嫩,却因为两天没被水洗,所以显得有点干燥。那根手指在我眼角轻轻的划动,好像是为我抹去眼泪。
我仿佛惊醒一般抬起头,没想到俊余正半眯着眼睛看着我。
“你醒了?”我擦干眼泪,低声的问他,却发现喉咙里**涸的感觉充斥着,发出嘶哑的声音。
“不要哭。”他微笑着,缓缓把手伸出了,抚摸着我的脸颊。
“嗯。”我点了点头,“我给你倒杯水。”
“我的咖啡呢?”他突然问道。
“你就是为了不让我看见你那副惨样才勉强支撑着身体把我骗出去的吧?”我转过身,叉着腰反问,“你知不知道那样有多危险吗?”也许他对自己身体的不负责让我有点小小的生气,可是我的语气中并没有带着责怪。
“我不管,我的咖啡呢。”他半眯着的眼睛微微睁开,那双精致的双眸仿佛带着灵动的气息,散发着诱人的光辉,促使我不得不盯着他看。
“看见你被送到手术室,没抓稳,洒在地上了。”我叹了口气,回答他。“对不起。”
“好啦好啦,你就不能不再自责了吗?”他的声音还是很轻很微弱,但是渐渐变得有力起来,仿佛正在苏醒的大地。
“如果你要咖啡,等你伤好了,我陪你去,陪你一天都可以。”我走到桌子边,倒了杯水,转过身再走回去,递给了他。
“以前可没见你对我这么好过,陈翔不是把你迷的死死的嘛。”他抿了一口,低着头。
“可是谁让你救了我一命呐!我现在是不想对你好也不行啦。”我坐在他床边,轻轻摸着他的头发。
“好吧。”他点了点头。原本想站起来,却发现他现在除了直起身坐着,根本没有别的力气让自己去移动,我很清楚他身体上的伤势,所以劝他先别到处乱动。
“我好像被束缚了呢。”他自嘲。
“我陪你。”
“我饿了。”他又开口,我觉得他原来那股小孩子脾气又回来了,但是反而让他变得颇有几分成熟的色彩。
“想吃什么,我让陈翔帮你送来。”我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
“想吃你。”他拽住我的手臂,想要往他怀里拉,却发现他现在的力气根本拉不动我,只好把手打在我手臂上。
“少做梦了...”我顿了顿,好像想到什么一般,“不过也不是不可能,等你伤好了,再来吃我吧。啊哈哈哈。”
“你给我等着...”他用力掐了一下我的手臂,没想到这点力气他还是有的,他的表情变得很不爽,我伸出手轻轻弹了弹他的额头。然后慢慢的开口。
“俊余。”
“嗯?”
“谢谢你。”
“也谢你。”
他微笑着,宛如万丈青阳。
或许我们应该试着改变对这个城市的看法。我站在窗台边,看着日落夕阳的艳丽,我坐在椅子上,感受着阳光一点点减弱,渐渐取而代之的是夏日凉爽的清风。
我们能在这里辉煌多久,我们就能感受这里的蹊跷,不公多久。
我又想起了郭敬明的话:“很多我们以为一辈子都不会忘掉的事情,就在我们念念不忘的日子里,被我们遗忘了。”
我们,又能彼此珍惜多久呢?
我好怕我们每见一面就少一面。
陈翔,俊余,杰希,李炜。
别离开我。



  • ___莫小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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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8】
只是日起日落。时间仿佛逃亡一般匆匆从我身边溜走。
十月的上海,已经失去了夏日的繁茂,残夏的余影中流淌着初秋的乳汁。时不时刮起一阵微微的冷风,吹动起地面上宛如轻薄小船一般的略显残破的枯叶,随着风四处飞散。好似一只只蝴蝶。
残夏的夜晚总是来的如此之快,我走在医院的走廊上,透过窗发现仅仅才六点半的上海,就已经需要靠路灯来维持街道的光线,那一刹那,我突然发现原来我所挚爱的夏天已经悄悄离我远去。
明天,就是吴俊余出院的日子了,没想到自己就这样向公司请假,一直守在他身边陪了他将近一个多月。其实想想,每天陪着他聊天,时间仿佛过的好快。
而陈翔,他似乎不怎么在意我和俊余的事情,他总是很宽容,他一直都是这个性格,所以我喜欢他。
明月悬挂在漆黑的夜色中,就像是天神赐予人间唯一一盏明灯,点亮整片夜空,给黑暗中的人们带来一丝微弱的希望。
我走回俊余的病房,发现他正坐在床上。
“怎么啦?”我突然问道,然后看了看表,快要七点了,再过一会就应该回去了吧。
“我在想明天要穿什么呢。”他的眼睛仔细盯着柜子里一件件整齐排列的衣服,那些都是未拆封“新鲜”的服装,不过现在就像是丢入冷冻室的一块猪肉,在被吃掉之前绝不会被解冻,而在解冻之后,等着它的将会是消化一般的遗弃。
我细细数了几下,其中光是Dior的西装就已经有六套,其余的还有休闲的Selected,或者G-STAR的牛仔裤,再或者还有几件仿佛在发光的Armani在角落里孤零零的等着吴俊余那像是赏赐一般的视线集中在它身上的一刻。
我看他那个姿势,估计已经考虑了长达半小时之久了。
我朝他白了一眼,心里想着“你怎么不直接裸着出门算了!顺便溜溜你的大根。”不过嘴上说着“噢,好吧,你慢慢挑,我回去了。”然后收拾起东西。
他点了点头,然后目送着我离开。
我随手叫了辆出租车,然后拉开门踏了进去。
不知道明天的俊余会怎么样,离开医院后的他,又会是以如何一个面目去对待公司里的他人。
我想起前几天在公司里听见一些员工的议论。
“诶,你知道吗,那个吴俊余啊,他不是受伤了嘛,被玻璃砸的,没想到就因为这个,公司里竟然还找律师去投诉,光是第一次赔偿就已经付给了公司四十万呐。”一个男人的声音。
“是啊是啊,真得宠呢,果然脸蛋长得好就是不一样,公司就是疼这样的人呢。”另一个女人的声音。
“哎,不知道第二次索赔那边又要付多少钱了呢,说不定是一百万不止呢。”男人又接了一句话。
我不知道吴俊余这一年在公司是以什么样的形象出现,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消息这么让公司里的人觉得兴奋,我更不知道他背负的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十字架。
我回到家,陈翔已经躺在床上翻着小说了,台灯泛黄的灯光下,照映出他半边的脸颊,那淡淡的微笑,将他点缀的完美无暇。我摸了摸他的头发,然后去洗澡了。
我看见陈翔的笑容永远都是那样的不变,那样的美。和这个瞬息万变的世界截然不同,他仿佛是站在另外一个时空中,微笑着看着我们的变化,而他却一尘不染的玩弄着自己的时间。仿佛一个沉静的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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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我想我还没看见他内心的伤感,我陪了吴俊余这么久,几乎没和陈翔说过多少句话,我想等吴俊余出院了,应该好好的陪陈翔。
早晨的阳光总是无比的明媚,我想这是每个季节共有的一个特点,所以我爱早晨,爱那暖暖的阳光照射在我身上的温度。
我们五个人走在医院的花园里,吴俊余虽然还是穿着病号服,不过看他的表情,已经是十分期待马上的出院了,他就像是个被囚禁千年的囚徒,期待着刑满释放的那天。
我们就这样走一步,看两眼,说三句,笑四声。一步步踱回了俊余的房门外。
“武艺,你陪俊余去换衣服吧,我们几个去院长哪里看看检查的情况。”谭杰希对着我说。
我点了点头,又看了看陈翔。他也对着我点头,然后跟着杰希和李炜转身消失在走廊拐弯的尽头。
我陪着吴俊余走进房间,看着他那琳琅满目的壁橱已经只剩下一套衣服,不过看来他似乎是思考了很久,我能够想象那张病床被他坐穿的原因和样子。
他脱下衣服,赤裸裸的站在我面前,好像是向我展示他的身材和伤疤。
他的背后几乎宛如被子弹扫荡过一般千疮百孔。被绷带,纱布,手术后的缝痕,疤痕勒出的一道道痕迹,就像是一块块滚烫的烙印,添补在我的心间。
“疼吗?”我看着他脱得精光的身体,不由得问了一句。
“疼啊,当然疼,不过已经好了很多了。”他笑着,转过身坐在床上。
看着他白皙的肌肤,我不由得红了脸。
“对了,你说好的,等我伤好了,就让我吃你。”他坏笑着。
“你这家伙...”我不满的回答,没想到他竟然把那句玩笑当真了。
“不过也不勉强,”他还是坏笑着,仿佛一个孩子王占领了一块空地一般,然后伸出一根手指,“你来舔我吧,让我觉得舒服了就放你走。”
“好吧。”这次我倒是不假思索的回答了,不过这是我欠他的,如果用这种方式来弥补的,岂不是双赢?何尝不试试呢。
我把椅子拖到病床前,他正坐在病床上,他的分身软绵无力的搭在他白皙的大腿上,我把脸埋进他双腿之间,来回的蹭。
不过这点倒是很奇怪,他不但皮肤很白,和嫩,甚至分身都这样,没有太过浓郁的男性荷尔蒙味道,也没用宛如浓密草丛一般的毛发。
我微微张开口,将他的分身轻轻含在口中。
他摸着我的头,脸却已经是红的发烫,分身也像是起了反应一般直挺挺的顶在我口中。
我心里不停的默念着“我只是‘赎罪’啊,原谅我吧陈翔,我可不是背叛你噢!”
“好啦好啦,可以了。”他松开放在我后脑勺上的手,将我的脸轻轻抬起。然后用手来回的搓动自己的分身。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噗噗噗”那些白色黏稠的液体宛如子弹一般全部喷洒在我脸上。我朝着吴俊余狠狠的白了一眼,然后转过身翻寻着纸巾。
“诶你差点吓死我诶!”我擦干脸,对着他不满的吼道,“你知不知道刚才你差点射进我的眼睛里呀,你知不知道我刚才差点把你的那些东西咽到嘴里。”
“哈,surprise!”他还是那么孩子气。
“快穿衣服吧。”我起身将那些衣服丢在他身上。却不料手被他突然紧紧的握住,他没有抬头看我,只是低着头说道,“武艺,我喜欢你,和我在一起吧。”
“做不到。”同样是没经过思考,脱口而出的回答,我觉得这是不可否认的答案。
“为什么?”他看着我,眼中充满了不解,“你难道就一点也不喜欢我吗?”我不知为什么他的语气变得伤感起来,仿佛倾诉着许许多多的不满。
“不,我很喜欢你,可是你是我的朋友,我没办法把那些感情倾入到你身上,对不起。”我看着他,认真的回答。然后轻轻松开他的手,又挤出一个微笑,“好啦,快穿衣服吧,我出去看看陈翔他们来了没。”
然后我走到门边,手搭上门把手,准备向下按,然后拉开门。
“我和陈翔,你选一个,我听你的。”吴俊余坚定,不可置疑的声音仿佛一颗重磅的炸弹,在我身边轰然爆炸,我转过脸,看着他的样子,那是一种我无法触及的感觉,那是一种仿佛生离死别的距离,就像是他站在我面前,我却看不到。
我没做回答,只是盯着他看,或许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我不想回答。
“俊余,不要把感情的事情牵扯到朋友的友谊上,好吗?”我还是开口了,然后走到他身边,撑着他精致的锁骨,“快,把衣服穿上吧。”
只是在我看不见的地方,门的另一端,陈翔正好也准备按下门把手,只是那个动作仿佛定格一般,从吴俊余问这句话开始,就冰冻在了哪里,我想我的话他也听见了,只是他一直维持着这个动作,好像是在一个艰难的十字叉路口做着抉择,但是他选择了停留。
“好了,别说这些了,快出来吧,我在外面等你。”我拍了拍他的肩,想要挽回局面,他也冲我微微笑了笑,点了点头。
我走出门的那一瞬间,一双强有力的臂膀将我紧紧包围,我第一次感觉陈翔的胸膛是那么的温暖,第一次感觉陈翔的谅解是多么的无私,第一次感觉陈翔的性格是多么的伟大。我红着脸蜷缩在他的怀里,不知该说什么。
他抚摸着我的发丝,好像是在告诉我不用担心,他不生气。
他从不生气。
门第二次被打开,吴俊余还没走出来,却又被陈翔紧紧的和我一起抱在怀里。我想吴俊余知道自己刚才的话陈翔听见了,内心无比的愧疚,好似带着哭腔一般不停重复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好啦好啦,别在意那些了,我们快点走吧,出院啦出院啦,这么伤心干嘛?”他笑着对我们说。
其实你的表情也是那么的哀愁,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十月,你会带着我们走向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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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9】
有一点无法习惯的就是上海的温度反差很大。也许昨天热的让人发昏,今天就冷的让人哆嗦。
是的,这点我确实深有体会...
十月的上海,走在街上,莫名其妙吹来的一股风都能将路上的行人动作变得完全一致——拉紧衣服,上半身蜷缩的样子。
不过,虽然天冷,但是人还是要面子的。
什么?两件衣服?都是长袖?不穿不穿,让我冷死吧。——我。
什么?袜子?给我滚!最讨厌看见这东西,这玩意简直是没品人的商标!就算穿,在上海零下之前绝对不穿!——我。
什么?空调?这么热的晚上竟然不开空调?陈翔你想打架嘛?给我开!——我。
什么?感冒?小小感冒还需要去医院看?我还没富翁到这个程度!——还是我。
我发现这几点我和李炜的看法是一致的。
没错,这是我们这几个人的共识,不过确切的说是李炜天生的潮气影响到了气温,还有我们的看法,然后一个个被他感染,和他一样潮起来。所以我们五个人几乎都变成了要潮不要命的家伙,尤其是吴俊余,我记得有次天冷的实在不行,街上刮着的风仿佛是刀割一般在行人外套上掠过,而那个家伙,不但嘴里叼着冰棒,竟然还穿着一件无袖T恤,胸前的银色项链在微弱的阳光下反射着银光,好似在嘲笑着那些穿着大衣的行人们。他下半身是一条棕色的中裤,露出毛茸茸却精瘦的小腿,就这样在南京路上到处闲逛,并且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不过,当他回到家,我可以看出他面部抽搐仿佛痉挛一般的样子,整个手臂几乎都要被那风刮出一道道伤痕。而且他才出院不到一个礼拜!所以我对他不由得生成了一种无比的敬意。
对,回到我家。
不错,从他出院那天起,他就开始在我家蹭吃蹭喝还蹭睡。
我想揍他...
我合上笔记本电脑,伸了个懒腰躺在床上。却没想到后脑勺重重压在了一个人的小腿上,我眼睛微微向后翻,吴俊余正瞪大着眼睛看着我。
“你打扰到我看书了。”他没有把我扶起,反而将书放在我的脸上。
“你打扰到我的私人生活了。”我回答他。
“你说过你要对我的伤负责的。”
“但不是让你无止境的蹭吃蹭喝...”我用力坐起身,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好像一个贪婪的财迷,看着面前仿佛用纯金铸成的一个人形模具。
“你想打架吗...”他把书放在一边,两手握在一起。
“你们两个...就不能不这样天天吵嘛...”陈翔放下遥控器,转过身朝着我们白了一眼。然后又向我们走来。“下午去看电影吧。”然后他的表情一下子变成了那种拿着棒棒糖拐卖小女生的大叔的样子。
“什么电影?”我问道。
“盗梦空间。”他缓缓的回答。
“看过了...”吴俊余白了陈翔一眼,当然,我也知道他那一眼是什么意思。“陈翔你真的是太二...这电影都快下档了还去看。”我想应该是这个意思吧。
“那又没什么,反正你们两个在家也没事做,不如出去逛逛。”他把票甩在床上,“快去换衣服,速度快的话看完了还能去吃顿饭,不是吗?”
“噢——”我和吴俊余同时回答。
我站在镜子面前,反复的照了照,检查完有没有搭错扣子,拉链有没有拉上,丝带有没有不对称之后才放心的离开。我看着眼前的吴俊余和陈翔,一个穿着纯白的衬衫,两条黑色的镶边在肩处排开,黑色的丝带在领口懒懒的打上一个小结,漆黑的牛仔裤与上半身的纯白形成了一个大反差。不过我想这是陈翔的穿衣风格,他似乎很少穿太过鲜艳的颜色。而另外一个,上半身是浅蓝色的T恤,一件棕色的外套,一条磨砂的牛仔裤,白色覆盖在蓝灰色的底上。看上去休闲的样子,全身上下充满着稚嫩,可爱,诱人的气息。同样,这也是吴俊余的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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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三个人乘着陈翔的车在马路上一路行驶。
窗外分分秒秒变化的景色,秋风拍打着玻璃车窗的噪声,街上时不时发出汽车的鸣笛声,下午太阳洋洋洒洒的微光,懒懒的躺在柏油马路上,四周几近落叶的树还在做着垂死的挣扎,一阵风吹过,带动起无数片绿叶,黄叶,在空中一连串的飞舞,就像是一只只冲破捆绑的蝴蝶,寻找着灿烂而短暂的自由。
我们坐在电影院内。
四周并没有太多的尖叫,只是偶尔能听见有人在小声议论,“哇,看啊,那是陈翔,武艺,吴俊余诶,他们怎么会想到要来看这部电影呢?”之类的话。
只是放映厅内略显昏暗的背景,让这些声音从一个较高的响度渐渐低了下去,然后逐渐的被吞没在电影开场的画面中。
一段段文字独白,好像在诠释着这个离奇的,不可思议的故事。我们就是个全知全能的人,在这个宽阔,却略显压抑的放映厅内默默的坐着,看着,听着,感觉着。
感觉着这一切又一切的变化。
随着电影的结束,逐渐变得轻的声音,逐渐打开,点亮的白炽灯,逐渐起身离散的人群。他们仿佛来自不同的世界,只是因为一张票的机缘在这里相聚,彼此之间无话可说,只是有着共同的目的,我们三个人缓缓站起,朝着出口的方向走去。一路上没有人问我们要签名,也没有人向我们索取合照,我们只是路人的一份子罢了。
其实这场电影看了和没看是一样的,我们三个人早就看过,只是已经无所事事到了极限才会决定一起再来看一遍。我们坐进陈翔的车里,车子再次发动起来,离开寂静空旷的地下停车场,离开繁华的电影院,离开喧闹的市中心。
我们就是人海中的一粒分子,我们并不会因为自己有多出名而独自成立,独自生成一个新的物质,我们都需要他人的追捧,都需要他人的支持。
我们走进西餐厅。
“哎,好无聊。”吴俊余叹了口气。不过我觉得他这刻还是很自觉地坐到我和陈翔的对面,他还算是个懂事的孩子。
“那你想怎么样...”我看着他精致的锁骨,还有白皙的皮肤说道。
“就是有点困了。”他回答。
“那我们吃完就回去吧。”陈翔把菜单递给服务员,然后笑着看着我们。我发现吴俊余用一种差异的眼光看车陈翔,而陈翔的表情看上去仿佛充满了活力一般,整个下午都在电影院里,其中还包括开车,找餐厅之类的事。陈翔却一点倦意都没有。
当然,这点只有我知道为什么...
虽然嘴上是说去看电影,其实电影一开始陈翔就睡着了,然后一直睡到电影结束。任凭我怎么拍他,怎么捏他,他都不予理会,所以我索性不去叫他,吴俊余也就自然而然不知道这件事了。
“哎,年轻人没点精力怎么行呢?”陈翔摆了摆手,“不然,到那个时候...哼哼。”
我和吴俊余一起白了陈翔一眼的同时还狠狠的踩了他一脚。
其实陈翔睡着的样子很可爱,他的头无力的耷拉在我的肩膀上,微微的呼吸声传到我的耳中,比任何演奏都要美妙,他软软的头发在我脸上微微的蹭,带着他独有的香味。
用晚餐我们就回家了,这是我第一次觉得如果没有事情做是多么的无趣。但是我想我总会习惯的,毕竟演唱会不是时时刻刻都有,也不会一分钟就出现一个导演邀请你去拍一部剧。
我想,这就是上海的生活。
沉醉在浩然星空和黄浦江有秩序的拍打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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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10】
我们躺在我家那张超大的双人床上。
原来的水床因为气温的急剧下降而不得不停止使用,我和陈翔也不得不换个房间。
不过幸好我家的空房间多得很,床也就多得很。所以导致陈翔跟着我打开这间房间的房门的时候突然对着我冒出一句“原来你有双人床收集癖。”
当然,这么大一张床,两个人睡当然很舒服,时不时能捏捏陈翔的脸,闻闻他头发上残留的洗发水的香气还有他皮肤上清新的淡雅香。不过...
现在这张床上躺着三个人。
而且吴俊余还挤在我和陈翔两人中间。
“喂...吴俊余...你够了噢!白天就算了,怎么我和陈翔睡觉你也要插一脚。”我戳着他的脸对着他说。
“哪有怎么样,我怕冷,不想睡水床,你家也没有别的房间,你难道要我睡沙发?虐待我?”他转过脸,眼睛“噌”的一下子亮起来看着我,好像闪着金光。仿佛我是一块黄金。
“你这家伙...”我伸出手轻轻敲了敲陈翔的后脑勺,“陈翔,你也说说他嘛,他不是很听你的话的嘛!”
陈翔转过身,眯着眼睛一脸睡意的看着我们,“我无所谓啦,反正只要他不对你做什么事情就好。”然后他又仿佛是个机器人一般再转回身,不出十秒竟然睡着了。
“你们两个...”好吧,吴俊余在我家蹭吃蹭喝蹭睡这一系列事件,终究会成为我和陈翔感情路线上的一坨...一坨...那个什么。
其实十月的天气很好,只是夜晚来得很匆忙。
好不容易把吴俊余锁在了家里,我和陈翔两个人走在街上随意的逛着。
繁华的商业街,琳琅满目的商品。但是我却一样也看不上眼。我在意的,只是身边那个双手插在口袋里,装作酷酷拽拽的样子,其实心里是无比的二的那个男生。
但是我爱他。
“要不,去那家店看看?”陈翔突然伸出手,指向人流略少的地方。
那是一家珠宝店,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是既然是一些高档的货物,其实应该是要看看的,这样以后出去见一些高层也好让人觉得自己是见过世面的呀。
我们就这样径直走入那家外表冠冕堂皇,但是却几近门可罗雀的店。
不过只有等我们走进去,才知道里面是多么的光耀璀璨。
一字排开的黄金柜台,一颗颗石子一般大的钻石在橱柜里泛着刺眼的光芒。这家店其实没开多少灯,反而那些黄金和钻石所折射,反射出的光却几乎让整个大厅被点亮一般,到处充斥着金色的流光气息,还有淡淡的,七彩的光谱。
虽然门口是门可罗雀,但是里面却几乎都是商界的名流。虽然我认不出他们是谁,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样的老总或者富翁,我只知道他们的十根手指上每根都戴满了戒指,他们不粗壮,却被一条条项链装饰的粗壮的脖子上挂满了水晶,黄金,珍珠等璀璨的颗粒,或者是大块的钻石。
我攥紧了另一只没有被陈翔牵着的手,我似乎没办法融入这个宛如金子打造的店里。那些店员们死灰一般的扑克脸,在看见柜台面前的客人的一刹那都仿佛被充电了一般觉醒起来,然后猛地挤出一个灿烂却看似虚假的笑容,对着你亲切的说,“放心挑,这几天我们在大减价。”
我转过身瞥了瞥门后的告示栏。
“满十万,减三万。”
陈翔领着我走到一个柜台前,和别的柜台不同的是,这个柜台的橱窗里摆满的并不是珍珠或者钻石,而是一个个黑色的,几近晶莹剔透的一枚枚戒指。
我看了看旁边的介绍。
【黑晶——石英——水晶。】
“需要什么吗?”店员问道。
“嗯...”陈翔一只手指抿在口中,然后慢慢的回答,“两个戒指把,大小差不多就好,不需要装饰,只需要两条银边在戒指的两端就好。”
“好的。”服务员微笑着点头,她仿佛看见了一沓钞票朝着她飞扑而来一般。



2025-07-24 16:3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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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配歌 许佩哲 - 疯子
【THE.LAST】
十二月的上海,下了一场大雪。
我从没在除了长沙和多伦多以外的城市看见这样的场景,更何况上海处于沿海城市,略带热带气息的风貌,让暴风雪很难光顾,就更不用说提升一立方米的二氧化碳就会融化的小雪了。
三个月左右的时间,一晃就这么过去了。但是那个场景在我眼前依然无法挥去。
只是我孤身一人坐在这个曾经我们五个人所嬉戏,打闹的客厅里,空调微微吐出三十一度的暖气,却感到无比的冷。
吴俊余。
我记得那天我们看见谭杰希和李炜吵架,回去后就再也没见到他。
所有的话语,全部凝聚在他留下的一张小小的便条中。
“我出门了,离开一会。”
他再也没回来。
我和陈翔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更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离开的,公司找不到他,电话不接,短信不回。他就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一般,上海几千万的住户,像是一个浩瀚的婴儿宇宙,而他就如同宇宙中一枚划过即逝的流星。
但是我们还是找到他了,我一直以为他白皙的皮肤仿佛会永远停留在他的躯体上,现在是的了,被浸泡了三天三夜,更加白皙了。只是他的灵魂被亲爱的天使带走了。不,他就是个天使。无论什么肮脏的东西都无法玷污他的美,对,他一直都是这么美。他脸上还带着微笑,就像他每天的必修课,午后的小睡。对啊,他只是睡着了,在路边,在众人的注目下。
死于溺水。
这是不负责任的医师给的答复,简洁明了。充满“人情味。”
我想杀了他,可是我做不到。
我不知道哭了多久,只是清醒过来的时候,我发现又一个人离开我了。
陈翔。
我想想,俊余离开我的第几天他才离开我的?哦对,第二十天。是的,记得清清楚楚。
二十天。
我想起在某处看见一句话,过了二十天就废弃了,是的,现在我就是这样,二十天,也就废弃了。无论是什么。
他看着现在的我,也许已经不想再伤害我了,可是那不是伤害啊,我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一个依靠不是吗?但是为什么,为什么那么多人都会选择离开,偏偏都是用这个借口。
这个画面太熟悉了,当初我就是这么离开他的,现在轮到他离开我了。
当我赶到机场,飞机已经起飞了。
目的地,柏林。
什么消息都没留下。我看了看他的微博,好多人都说他很二,在我看来确实是的。他甚至能把【做】打错,打成【作】,【做好的】和【作好的】一字差千里。
我再也见不到他了,也许吧。
谭杰希。
当他从床上起来,阳光已经透过玻璃窗直照在地上了,一旁的老式留声机还在播放着七十年代的古典音乐,只是躺在他身边的那个人,是他心生厌恶的女人。我不知道那一晚他们逍遥了多久,几乎被震的要塌下去的床,床下几瓶打碎的,完整的酒瓶,没喝完的,喝完的。谭杰希跌跌撞撞的爬下床,穿上裤子,走出公寓准备拦车回去找李炜。也许是阳光太过于刺眼了吧,他竟然走在了马路中央,没戴眼镜的他更像是个白内障,在阳光的刺痛下根本看不见事物。他就是那么粗线条。但这也是他的特点,他的可爱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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