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臆想》
在我的心里,总有一个解不开的结,这是对古典世界的向往和迷恋。
我所说的古典世界,没有周齐秦汉楚之分,它只在我的幻想之中,弥漫着安详、忧伤而快乐的气息。就好像是三月江南的小河道,细雨朦胧,轻柔地洒在河面上,泛起点点涟漪。河水静静地流淌,倒映着少年精致的脸庞。在小舟上,着一袭雪白的丝绸长袍,只在袖口处绣上一朵蓝紫色的兰花。少年修长的手指轻轻地弹拨着素面的红木琴,古典的韵律弥漫开来。
如若我在那个世界,我会是如何呢?我大概会依旧如此,一个平凡的书生,不会有寒窗苦读。也不会有金榜题名。只有一副不会改变的画面。夕阳西下,霞光中,太阳发出它最后的光华。将书生的脸庞映得有些迷离。书生站在梅树前,轻轻地把枝条压下,小心翼翼地嗅着青梅的芬芳。缓缓地闭上眼。同样的场景,同样的感受,仿佛前世纪就已刻在了我的灵魂深处。安详、孤独、忧伤,种种感情交织在一起,载着我仿佛在这银河中自转了几千万年。现实的世界,是喧嚣的汽笛和钢筋混凝土的森林。人们总是在大街上匆匆走过,有谁留恋过微风拂过草地的声音?现实的世界,人们可以几分钟就结束一次爱恋;可以只把键盘一敲,就能把信件传过万水千山;可以用手机说定一次约会,之后架着飞驰的汽车,几分钟就赶到约会的地点。明明是现实,却如此空虚,只因这飞快的速度,不给人思念的甜蜜。
我宁愿迷恋于那个幻想中的世界,尽管那只是幻想。在那个世界,书生去看望佳人,不会乘着特快的火车,而是驾着一头毛驴,在小道上一路颠跋,或是乘着一叶扁舟,顺着江水缓缓流下。他在路上不会开着震耳欲聋的摇滚乐,而是在微风中,轻轻弹拨着他那素面的红木琴。他不会几分钟,几小时就来到她的身旁,而是还会在路上慢慢走上几个月,他可以为每一段路填一首词,送给她作礼物。而她呢?她一定会在驿站门口,倚门回首嗅着梅。思念只因为等待,等待只因相信他一定会到来,而幸福不会因一天天的等待而消磨,反而因有所期盼而感到幸福。
在那个世界里,仿佛什么都是永恒的。就像桃花永远都在三月盛开,蝉声总是在夏日响起一样。古老的事物永远如此执着。树木的生长虽然缓慢,但每长一点都会留下痕迹,他们都恪守着自己的约定。不用着急,时间缓缓流逝,没有失去也没有得到。死亡不可怕,因为还有来世继续着同样的幻想,弹拨着同样的韵律。
然而幻想毕竟是幻想,我不得不在这个世界的边缘徘徊,做着与世人一样的事——生、老、病、死 同样是轮回,却那么让人痛苦,只因我们在尘世中。“可叹我欲逐仙还,还顾自本在尘间。熙熙攘攘为利趋,试问凡骨能免俗?” 这就是我的人生臆想,打的真麻烦。谢谢大家欣赏。
2010年11月25日 07: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