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
走廊死一般幽静,她独自行走其中,然而,无边幽静的走廊尽头,隐隐约约地传来清脆的钢琴曲,忽远忽近。她加快了脚步,终于走到了走廊尽头,驻足,停留在飞舞着凄美的乐曲,还摇曳着微弱灯光的房间前,倚靠着,聆耳倾听,思绪随着乐曲的此起彼伏而起荡。
曲缓,他曾经的轻柔闪现;曲快,他曾经的微笑浮现;曲骤,他与她分离的那一刻闯现,失落充斥。
乐曲犹如一阵狂风暴雨,在她心里此起彼伏的起荡,她深醉其中,这旋律如此的熟悉,只是一时不忆。蓦地,忽一个急剧的转音,乐音起,而又忽落。
曲终,音散,而又余音绕梁。
只感觉还带着几分意犹未尽,她轻柔地,悄然地推开半遮掩状的门。夕阳落日的光芒通过巨大的落地窗,闪烁出各种异样光色,交织错落,那一轮残阳带着血色的光芒,承载着大地上芸芸众生的悲欢离合,沉入地平线。钢琴的铁黑色被映照得发亮,指尖余下的意韵依然残留在素白的琴键上,却不见意料之中的那个身影。
“奇怪,刚才明明有琴声的……”双眸凝视内部空间,一阵疑惑充斥心间。
脚步轻柔而缓慢,犹如蜻蜓点水一般,略带小心翼翼的走近,纤长优美的指尖轻轻掠过琴座,她可以清晰地感觉到一股细微的暖流,顺着指尖流入,那是还未来得及消散的身体的温度。那一刻,她确信,那个少年一定还在附近,未走远。
她回身,一条幽静深逐的隧道映入眼眸,“也许……”有着些许迟疑,却然,那似乎是从心灵深处最急切的呼唤,那种异常安逸的感觉,迫使着她走进去。她的直觉告诉她,她想要的答案,就在隧道后的那一道,光的尽头。
四周一片幽暗,略带潮湿般的寒意,她只觉得自己仿佛在升腾,逐渐接近着黑暗之中那唯一的光亮点。
白亮光芒一晃而过,她睁开双眸,星明光芒笼罩整个梯形屋顶。黄昏转瞬即逝的消失,夜明星空席卷大地,繁星点点撒下人间,在星光的照耀下,视线之中出现一个落寞的背影,坐于边沿,可以看见远处星罗棋布的村庄,稀疏的几间房子外摇曳的灯光。星辰以俯视者的眼光注视着路人们灵魂的干枯以及闹市最深处的万籁俱寂。
她的双眸定定的注视,木讷着,直到那个铁面少年发觉到了身后的动静。
“怎么了么?”少年回头,望着她,眼眸之中有着几分深逐,寂寥。
“你为什么不去吃晚饭呢?”她走近,与他距离不远处,坐了下来,问道。
“我?”少年不敢多看一眼她,把视线移向远方,“我不想吃……不饿。”有些刻意的隐瞒着自己的情绪,“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这里,除了我以外,没有人找到上来的方法……”
“……我听到了凄美的琴声,顺着就找到了这里……那种说不出来的直觉,那种莫名的感觉,心,似乎能感觉到有人在呼唤。”
“……”少年一脸惊愕,看着她寞落的神情,无言以对。
“我总感觉你有种熟悉的感觉,很想他。”她看着星辰,一闪一烁,好似与她对望,晶莹透着月光充满眼眶,“那个笨蛋……两年前的那次任务失败,他竟自己承担了所有的过失,离开了大家,离开了我。为什么,这个傻瓜,我宁愿离开的是我啊。……”一时失声,泣泪。
少年咬牙落寞,看着她,她又怎能想得到?谁又能想得到?此时此刻,在她面前的,正是两年前的那个红发男孩——三月。
忽然,少年把她搂住,她并没有反抗,将她靠紧自己的肩膀:“如果同意,我的肩膀可以借你靠一下……”
她不语,仍在低泣,在他的怀里,静静地感受着那已久的拥抱般温暖。
“对了,你,叫什名字?”
“四月……你呢?”
“叫我羽殇好了。”
“嗯,羽殇……”
夜色天际,忽被一道流星划破,同时映落两个人的眼眸,曾经的誓言,现在享受,给予对方,爱的温暖。
今时今日,正值平安夜。
———————————————【第三章完】——————————————————
预告:逝去两年的他,四月能否相认?
圣诞节,甜蜜幸福洋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