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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黄雀（下）
赛斯克笑着对拉莫斯说：“这位葡萄牙船长有点意思，我还想留他片刻。塞尔吉奥，你去看看纳瓦斯那里的情况。”
接着，他头一扬，用清亮的声音说：“大家听着，我们的行动已经成功。所有人抓紧时间搬东西！回到岸上，有喝不完的美酒和大把的女人在等着我们！还有，把甲板上的人统统丢到海里去。”
被捆绑的水手们皆大惊失色，讨饶声四起，甚至还有人大声表示要加入海盗团伙。
赛斯克目光玩味地看着卡瓦面如死灰的模样。
一阵惨烈的惊叫声过后，葡萄牙商船上被清理一空。
若干条缆绳已将葡萄牙商船和海盗船联结在一起，并排停泊在海面上。拉莫斯经过接舷板回到海盗船上，看见纳瓦斯正在忙着指挥几个手下搬运抢劫到的战利品。
“赫苏斯，我们得快一点了。”
“后面两艘船已扫空。”纳瓦斯抬起银灰色的眼睛，问拉莫斯：“其实，我们没有甩开海军对不对？其实赛斯克只是借着大雾冒险冲到这片海域，对不对？”
“他是船长。我们听他的，赫苏斯。”拉莫斯看了一眼对面船上的赛斯克。两艘船离得很近，拉莫斯用眼神示意纳瓦斯放轻声音。
“可你是船副！塞尔吉奥，我实话实说，我从来都没信任过他。他姓什么？他看上去是西班牙人，为什么从北海来？”
“两年前，赛斯克救了我们。要不是他，我们已经葬身鱼腹了！赫苏斯你相信我吗？”
“相信。”
“像相信我一样地相信赛斯克！”
“你们磨磨蹭蹭的怎么回事？”赛斯克站在对面的船舷边，冷声问。
赫苏斯什么都不说，转身走开。
赛斯克说：“我们不能在这里逗留太久，必须在雾气散去前——”
一声尖利声响，一枚信号弹拖着长长的白色尾巴窜向天空，刺眼的红光穿透雾夜的天空。
原本在卡瓦略身后的那个海盗捂着飙血的手腕痛苦得在甲板上打滚。卡瓦略趁着赛斯克转身没注意，迅速发出信号弹后，又立即被两个海盗牢牢按住。
海盗船长大怒，杀气腾腾地跑回来，反手一个耳光把卡瓦略打翻，右手抽出短剑直接横抹卡瓦略的咽喉。
鲜血汨汨从脖子流出。卡瓦略视线渐渐模糊，依稀见海盗船长胸口，鸽血红宝石挂件与一个拇指盖大小的骨质恶魔像相撞，发出叮当脆响。风铃般悦耳。这是死亡的声音。
海盗船长右手手肘花样怪异的纹身，是死神的图腾。
赛斯克三两步登上船头高台，大声喊道：“全体听着，海军看到信号弹后，不出一个小时就会过来，要是离得近，半个小时之内就会出现。大家按我说的做，把全部货物扔到海里，砍断绳索，各归各位。升帆准备全速航行！”
赛斯克经过接舷板跑到自己的海盗船上，对拉莫斯说：“塞尔吉奥，我们在这里分两路离开。”
“什么？！”
“为了不被一网打尽，分两路是最安全的撤退方式！这艘葡萄牙人的商船已经差不多空了，无风状态下航速应该很快，你，还有纳瓦斯，和你们的手下，都到这艘船上去。全速航向塞维利亚！”
拉莫斯急切地问：“那你呢？”
“我要和我的船在一起。我会留几个人跟着我。如果你能安全到达塞维利亚，拿着这个——”赛斯克从贴身的衬衣兜里掏出一封信给拉莫斯，“到总督府去找托雷斯公爵，他也许会帮助我们。”
拉莫斯和纳瓦斯带着海盗们上了卡瓦略的船。接舷板收起。
拉莫斯看见信封上的署名，那是他识字后第一次看见这么漂亮、文雅的花体字，不由得看了几遍这个名字——费尔南多•托雷斯，费尔南多•托雷斯。他把信折好塞到腰带里。
海盗船和葡萄牙商船升起白帆，分别往东北和西北方向驶离事发地。
凌晨时分，洋面上开始有微风吹拂。留在他身边的海盗水手们知道处境危险，不发一语，他们只想操控好船只，让帆船借着风力，尽快逃跑。赛斯克靠在桅杆边，屈起一条腿坐着，看见天边有一丝微弱的光亮从云层中透出，不知是月光还是晨光。
赛斯克想，那是波塞冬之眼。
海洋的法则与陆地不同。波塞冬是唯一的神。波塞冬决定海浪狂暴或平静，他操控雷电与风雨，他安排水手的生死。
瞭望手从瞭望台上跑下来，他发现了一艘海军的一级战列舰向这里驶来。这意味着——他们快被逮住了！瞭望手心里慌张，但在船长面前不敢说出口。
赛斯克按着刀柄站起身，静静地看着瞭望手所指的方向。皇家海军不愧“无敌舰队”之美称，驶来的那艘战舰高昂着船首楼，船尾甲板亦高高翘起，巨大的横帆骄傲地张开，三面纵帆指向天空，西班牙国旗在最高的桅杆上猎猎飘扬，用这样一艘豪华无比的旗舰级别的武装战舰抓区区海盗，似乎奢侈了点。
赛斯克笑着对瞭望手说：“我们不会是碰上什么大人物了吧。”
赛斯克笑着对拉莫斯说：“这位葡萄牙船长有点意思，我还想留他片刻。塞尔吉奥，你去看看纳瓦斯那里的情况。”
接着，他头一扬，用清亮的声音说：“大家听着，我们的行动已经成功。所有人抓紧时间搬东西！回到岸上，有喝不完的美酒和大把的女人在等着我们！还有，把甲板上的人统统丢到海里去。”
被捆绑的水手们皆大惊失色，讨饶声四起，甚至还有人大声表示要加入海盗团伙。
赛斯克目光玩味地看着卡瓦面如死灰的模样。
一阵惨烈的惊叫声过后，葡萄牙商船上被清理一空。
若干条缆绳已将葡萄牙商船和海盗船联结在一起，并排停泊在海面上。拉莫斯经过接舷板回到海盗船上，看见纳瓦斯正在忙着指挥几个手下搬运抢劫到的战利品。
“赫苏斯，我们得快一点了。”
“后面两艘船已扫空。”纳瓦斯抬起银灰色的眼睛，问拉莫斯：“其实，我们没有甩开海军对不对？其实赛斯克只是借着大雾冒险冲到这片海域，对不对？”
“他是船长。我们听他的，赫苏斯。”拉莫斯看了一眼对面船上的赛斯克。两艘船离得很近，拉莫斯用眼神示意纳瓦斯放轻声音。
“可你是船副！塞尔吉奥，我实话实说，我从来都没信任过他。他姓什么？他看上去是西班牙人，为什么从北海来？”
“两年前，赛斯克救了我们。要不是他，我们已经葬身鱼腹了！赫苏斯你相信我吗？”
“相信。”
“像相信我一样地相信赛斯克！”
“你们磨磨蹭蹭的怎么回事？”赛斯克站在对面的船舷边，冷声问。
赫苏斯什么都不说，转身走开。
赛斯克说：“我们不能在这里逗留太久，必须在雾气散去前——”
一声尖利声响，一枚信号弹拖着长长的白色尾巴窜向天空，刺眼的红光穿透雾夜的天空。
原本在卡瓦略身后的那个海盗捂着飙血的手腕痛苦得在甲板上打滚。卡瓦略趁着赛斯克转身没注意，迅速发出信号弹后，又立即被两个海盗牢牢按住。
海盗船长大怒，杀气腾腾地跑回来，反手一个耳光把卡瓦略打翻，右手抽出短剑直接横抹卡瓦略的咽喉。
鲜血汨汨从脖子流出。卡瓦略视线渐渐模糊，依稀见海盗船长胸口，鸽血红宝石挂件与一个拇指盖大小的骨质恶魔像相撞，发出叮当脆响。风铃般悦耳。这是死亡的声音。
海盗船长右手手肘花样怪异的纹身，是死神的图腾。
赛斯克三两步登上船头高台，大声喊道：“全体听着，海军看到信号弹后，不出一个小时就会过来，要是离得近，半个小时之内就会出现。大家按我说的做，把全部货物扔到海里，砍断绳索，各归各位。升帆准备全速航行！”
赛斯克经过接舷板跑到自己的海盗船上，对拉莫斯说：“塞尔吉奥，我们在这里分两路离开。”
“什么？！”
“为了不被一网打尽，分两路是最安全的撤退方式！这艘葡萄牙人的商船已经差不多空了，无风状态下航速应该很快，你，还有纳瓦斯，和你们的手下，都到这艘船上去。全速航向塞维利亚！”
拉莫斯急切地问：“那你呢？”
“我要和我的船在一起。我会留几个人跟着我。如果你能安全到达塞维利亚，拿着这个——”赛斯克从贴身的衬衣兜里掏出一封信给拉莫斯，“到总督府去找托雷斯公爵，他也许会帮助我们。”
拉莫斯和纳瓦斯带着海盗们上了卡瓦略的船。接舷板收起。
拉莫斯看见信封上的署名，那是他识字后第一次看见这么漂亮、文雅的花体字，不由得看了几遍这个名字——费尔南多•托雷斯，费尔南多•托雷斯。他把信折好塞到腰带里。
海盗船和葡萄牙商船升起白帆，分别往东北和西北方向驶离事发地。
凌晨时分，洋面上开始有微风吹拂。留在他身边的海盗水手们知道处境危险，不发一语，他们只想操控好船只，让帆船借着风力，尽快逃跑。赛斯克靠在桅杆边，屈起一条腿坐着，看见天边有一丝微弱的光亮从云层中透出，不知是月光还是晨光。
赛斯克想，那是波塞冬之眼。
海洋的法则与陆地不同。波塞冬是唯一的神。波塞冬决定海浪狂暴或平静，他操控雷电与风雨，他安排水手的生死。
瞭望手从瞭望台上跑下来，他发现了一艘海军的一级战列舰向这里驶来。这意味着——他们快被逮住了！瞭望手心里慌张，但在船长面前不敢说出口。
赛斯克按着刀柄站起身，静静地看着瞭望手所指的方向。皇家海军不愧“无敌舰队”之美称，驶来的那艘战舰高昂着船首楼，船尾甲板亦高高翘起，巨大的横帆骄傲地张开，三面纵帆指向天空，西班牙国旗在最高的桅杆上猎猎飘扬，用这样一艘豪华无比的旗舰级别的武装战舰抓区区海盗，似乎奢侈了点。
赛斯克笑着对瞭望手说：“我们不会是碰上什么大人物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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