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不是我的错,却要我承受罪过。
——塞巴斯蒂安•米卡里斯
我不知道一切从何说起,记忆的源头也早已不再是源头。
我不能说“家”这个字,对于忠诚的理解,我只相信恶魔执事的美学。这也就意味着,我该忘记曾经有过的记忆和道德理念。
我不是人,我没有太多的坚贞不屈需要抗争。本身从上帝那里得来的东西就很不公平,我却曾经执拗地追问过。
但其实,很多事情是没有答案的。正如我刚降临到我父亲的怀里,我父亲不能接受现实一样。我不知道什么是命运,我不知道为什么孩子一出生,他的一辈子就注定好了。为什么,抗争也改变不了命运的安排。那么,既然我注定是恶魔,我也该注定拥有愤怒和仇恨吧。
我父亲问,“还有可能改变吗?”
和父亲一样紫色眼睛长着巨大的白色翅膀的天使摇摇头,似乎做了很大的决定,说,“没用的,瓦伦。”
我看到父亲眼里有水气,他喉结不服气地上下动了动,“不会的。”
“这是命运,相信吧,没有谁能改变。”
“不会的!”父亲激动地吼了声,尽管压抑着,但桌上的茶具也跟着震颤。
“即使你不堕天!”那个天使也吼起来,“瓦伦,你听着,即使你不堕天,你的孩子也注定是恶魔!”
“不会的!”父亲推开了天使,手撑着额头,看不清是不是在哭泣。
我躲在门外偷看着,不知什么时候,旁边多了我的哥哥。我有黑色的头发和红色的眼珠,和我的哥哥很不一样。看起来,我们不是兄弟。
哥哥有着紫色的眼睛和银白色的头发,他和父亲一样英俊貌美,可是为什么我没有。他才是真正的这个家的孩子,而我不是吧。
我不爱他们,应该有的感情,不该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