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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写文,不招人】张子房传(修改申精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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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大坑是去年小三还没出的时候就开的了,磨了一整年,才写到一半,而且情节和正版剧情差了很多很多,加上我更文不勤快,已经沉到我找不到的地方去了,于是我思前想后,决定重开,顺带申精
目前写到第二十六章的一半,后面应该还有二三十章,所以请在我发到第二十六章前不要插楼,谢谢合作!
我虽然拖,但是绝不会坑的
还有,韩度审核的厉害,恐怕会有发重的,还请无视之



1楼2010-12-25 02:04回复
    第二章 劝退卫庄
         小高拔出水寒剑,指向隐蝠,道:“小跖,你带蓉姑娘到旁边去。”盗跖抱起端木蓉,道:“蓉姑娘,你一定要撑住,巨子已经回来了。”他这句话不单是说给端木蓉听,更是让全体墨家弟子为之一振。
         卫庄听说墨家巨子回来了,表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也有几分忌惮:能当墨家巨子的,必非等闲之辈,当初对付上任巨子,确实费了我不少力气。听说这任巨子武功更胜前任,切不可轻敌,应该速战速决。他向赤练递个眼色,赤练会意,媚然一笑,对雪女道:“阿雪妹妹,听说你曾经是燕国第一歌舞伎,姐姐我真想见识一下你的舞姿呢。”雪女冷然道:“阿雪也是你叫得的?你这妖女既然要送死,我就成全你,请!”赤练盯着她的眼睛,笑生双靥,雪女只觉一怔,心道:好厉害的火魅术,我是女的还会受影响。当下更不敢怠慢,凝住心神,绝不去看她的眼睛。
         赤练也不多话,挥起链蛇软剑,这一鞭似柔却刚,虚中带实,乃是她苦练多年的绝技。软鞭如蛇,啮向雪女。雪女亦不示弱,长袖飞扬,绸带轻飘,一条白练激丅射出去,与软鞭缠在一道,却被赤练甩脱,反锁住了她的白练。雪女慌忙祭起另一条白练,勉强解了此围。
         这边大铁锤和机关无双也打得不亦乐乎。这二人(类人)走的都是至刚至猛的路子,大铁锤运起神力,飞锤打去,之听当的一声,巨锤被机关无双的钢铁身躯硬生生挡了下来,只在他(它?)身上留下了一个浅浅的凹痕。机关无双大踏步而来,提起醋瓮大的铁拳砸向大铁锤。大铁锤忙力运双臂往上一格,喝声:“开”,架住了这亦即铁拳,自己的手臂却也痛入骨里。
    


    8楼2010-12-25 0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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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14 13:57: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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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庄这边,白凤凰似乎没有动手的意思。卫庄看看隐蝠,示意他去和小高对阵。隐蝠因为被水寒重伤尚未痊愈,对小高颇为忌惮,很奇怪卫庄为什么不让白凤凰出战,可现实容不得他多问,只得咬紧牙关飞身上前。
           小高却知道隐蝠的本事不过尔尔,重伤之下,基本是被秒杀的,倒要防备白凤凰偷袭。直到隐蝠近身,他才突然出剑,正刺向其咽喉要处。隐蝠大惊,忙抽身后退,终究还是被剑气所伤,牵动旧疾,越发力不从心。练蝠血术者,每日需饮鲜血一斗,他这一惊一急,越发觉得口渴,顺手捞起一人,便要对他脖子咬去。小高岂容他如此猖狂,提气运力,喝声:“着!”水寒剑身顿时凝出冰霜,刺啦一声,直透隐蝠咽喉。
           卫庄早就知道隐蝠必败,本来因为赤练讨厌他,就想借刀杀人,见小高杀了隐蝠,正和心意,向白凤凰点了点头。但见白凤凰脚一蹬,身子拔高数丈,双臂舒展,宛若飞凤,向小高连发十几枚凤羽箭。小高忙挥动水寒,一一打落。白凤凰见凤羽箭不成,摸出一把奇形怪状的弯刀,向小高甩去。小高用水寒挡格,但那弯刀不知是什么材料做的,绕着水寒剑身滴溜溜地打圈子,竟向他手臂攀去。
           张良大概是真的迷路了,这时候才到墨核,气喘吁吁的道:“喂,你们别打了!”却发现自己完全被忽略了。张良无奈,只得亲自上前,本着女士优先的原则,先向两大美女施一大礼,道:“两位姑娘,求求你们等一下好不好?”又向大铁锤和机关无双:“两位壮士,有话好好说,不要动不动就打架嘛。”再向小高和白凤凰:“两位帅哥,麻烦你们先听我说完……喂,你们把我当空气啊!好,我就爆炸给你们看!左手两指夹住小高的水寒,右手劈手夺下白凤凰的弯刀,甩了出去,正好分开赤练和雪女。那弯刀本有飞去自来的功能,又被他抢先接住,递还给白凤凰。
           卫庄满拟就算白凤凰输给小高,赤练和机关无双应该是稳赢的,不料却被这个年轻人给搅和了。他一击掌,叫机关无双退下,不动声色地对张良道:“阁下可是墨家巨子?张良忙道:“不敢,在下张良,只是儒家一个不成材的学生,让卫庄大人见笑了。“张良?这个名字很耳熟啊,我们见过?卫庄试探地问。张良道:“大人真是好记性,十三年前,在下有幸见过大人一面,至今也不敢忘记大人的风姿。”卫庄冷笑一声:“什么风姿,你不用讽刺我了。我想起来了,你就是张相国家的那个小神童张子房吧,弃文从武,实在可惜了。”张良淡然道:“身逢乱世,又遭国难,为求自保,略学几招防身,比不得大人。
           卫庄想,这人到底是什么意思,既不肯与我动手,又不愿与我争辩,却是为何?于是问:“子房所来何事?”张良道:“特与大人商量复韩大计。”卫庄冷笑道:“那好极了,你若肯加入我们,将来重建大韩基业,你我都是中兴之臣,岂不妙哉?”张良道:“大人投靠嬴政,难道也是为了复韩吗?”卫庄倒也坦诚:“不是。”张良又问:“那是否有利于复韩?”卫庄沉吟一阵,道:“也不是。”明显底气就不足了。张良道:“大人怀瑾抱瑜,有经天纬地之才,定国安邦之志(马屁拍的真好。照五中的说法,“怀瑾抱瑜”出自《离骚》)却屈尊下就,依附于一个小小的嬴政,岂不为人耻笑,说我们韩人没有骨气么?就算大人不在乎自己的声名,难道也把先王的恩德忘的一干二净了吗?我听说先王曾经以三物托于大人,一是大韩史书,二是韩王印玺,三是公主的身家性命。想来三件宝物都还在大人身边,大人竟忘记了先王的殷殷教诲吗?”这几句话义正词严,问的卫庄无言以对,看看赤练,她的眼圈早就红了,不由心软,黯然道:“你骂得对,我投靠嬴政,是我不对。可我绝不能放过盖聂!”
      


      9楼2010-12-25 0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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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良道:“盖聂的事情可以以后再说,他现在受了伤,大人也不好乘人之危。况且嬴政每多一个对手,我们复国就多一分胜算。就现在来看,盖聂活着比他死了更有价值。至于墨家,大人应该知道‘飞鸟尽,良弓藏’的道理,嬴政李斯皆是虎狼之辈,怎么能容得下大人这等才智,墨家灭亡,大人对于他们,恐怕也没有利用价值了。望大人以国事为重,暂且放下个人恩怨,从长计议。”
             这时巨子等人也已经解决了外面的一众秦兵回到墨核,敌我形势登时逆转。卫庄心知已经占不到什么便宜,索性送张良一个顺水人情,道:“也罢,看在你的面子,今天我先饶过他们。师哥,你一定要好好养伤,我很快还会回来的。我们走!”张良向他深深一揖,道:“恭送大人。”他悬了半天的心总算放下来了。
             “站住!机关城是什么地方,岂容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盗跖突然冲上去挡住他们的去路,喝道:“是谁伤的蓉姑娘,赶紧出来送死!”白凤凰上前一步,冷然道:“是我,你待如何?”“好小子,拿命来!”盗跖一记“如影随形”飞将上前,手中铁转轮滴溜乱转急削向他。白凤凰忙引身后退,抽出弯刀相搏。不料盗跖全无畏惧,竟是不顾性命一般,功力陡然添了三四成,白凤凰与他过了几招,竟有一种受他牵制施展不开的感觉,瞅个空档摸出一把凤羽箭,分打他身上几处大穴。盗跖挥动铁转轮,一一挡格下来。不料白凤凰趁他旧力已尽新力未生,又连发三箭,分打他双目和咽喉。
             张良一见不妙,忙扑将上前,大袖一拂,挡下两箭,第三箭却转了方向,钉到了他左臂上。他大叫一声,向后便倒。盗跖忙扶住他,急道:“小张,你怎么样?”张良咬紧牙关,右手点了左臂上的几个穴道,再拔下凤羽箭,见血色发黑,知道有毒,强自忍耐,向卫庄一揖,道:“大人的手下果然个个非凡,复韩大业,就全靠大人了。在下学艺不精,死在本国人手里,这是天意。只求大人复国之日,在张良墓前奠上一杯酒,告诉我一声,在下九泉之下也死得瞑目了。(我很邪恶地想起了陆游的那句诗:“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说罢昏厥过去。
             卫庄见他重伤垂死,犹不忘复韩,颇有一些惋惜,向白凤凰点了点头。白凤凰摸出一个小瓷瓶,对巨子道:“这是解药,黑的内服,白的外敷,用不用在你。”扬手便抛了过去。巨子伸手一捞,想不信也没有办法,只得依言替张良治疗。卫庄等趁这个时候扬长而去。
             其实张良伤的不重,片刻就醒了,见巨子要给他疗伤,忙道:“不劳巨子了,先救那位姑娘。”巨子也知端木蓉伤的更重,便分出一半的药给雪女,让她替端木蓉治伤。好在她是学医的,对各种毒药都有一定的抵抗力(我想说抗药性),此时一息尚存,雪女替她处理之后,已无性命之忧,不至于香消玉殒。
             逍遥子冷眼旁观许久,待张良也用过药后,方道:“子房,以你的功力,本来不可能会被那一箭打中的,你是不是故意让自己受伤,好拿到解药?”张良微笑道:“晚辈这点心机,都被前辈看穿了。”伏念怨道:“子房,你也太冒险了,万一卫庄不给解药,不是连你也要搭进去吗?”张良道:“我相信卫庄不是那种人,为了复韩,他是不会让我死的。”正是有这样的胆识智慧,张良后来才会成为千古谋圣。
             这边在离开机关城后,赤练问卫庄:“老大,这次我们什么便宜也没占到,还白白牺牲了苍狼和隐蝠,难道就这么走了?”卫庄问道:“练儿,你想不想复韩?”赤练咬牙道:“做梦都想。”卫庄点头道:“这就是了,我们得一张良,胜过苍狼和隐蝠十倍。我已经通知麟儿,一定要把他拉进我们的阵营。”“他会吗?”赤练半信半疑。卫庄很肯定地说:“为了复韩,他一定会的。至于盖聂,也必然是我囊中之物。”说着他攥紧了拳头。
             白凤凰听到卫庄说得张良胜过苍狼隐蝠十倍,心中冷哼一声,暗想:我们跟了你十几年,还不及一个小小的张良,老大,你真是让人寒心啊。
        


        10楼2010-12-25 0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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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路遇灵修
               次日大约四更天,天明苏醒过来,见盖聂伏在身旁,想是劳累过度,终于撑不住睡着了。天明使劲地想,终于想起了那天的事,不由又惊又怕:难道真是我刺伤大叔?不,不会的!他这一动,惊醒了盖聂。盖聂见他醒了,大喜:“谢天谢地,天明,你总算醒了!”天明歉然道:“大叔,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当时什么都不知道——”盖聂安慰道:“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天明,明天我们要去一个地方,可以治好你的病。你饿不饿?”天明“噢”了一声,点一点头。盖聂正要给他找吃的,忽听天明惊呼:“哎呀,月儿呢?”“月儿?这两天没看见她啊。”盖聂一时还不明白,天明却一下子跳起来:“她一定是被坏人抓走了,我要去救她!”盖聂忙拉住他,道:“你知道是谁抓走她的吗?”天明抱头思索良久,摇头道:“奇怪,怎么想不起来了?”于是盖聂道:“那你到哪里找她?救月儿的事,有墨家处理,你就乖乖去治病,只有身体健康,才能照顾别人,保护别人,明白吗?”天明乖乖点头,心中却暗暗祈祷:月儿,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啊。
               这天大家都起的很早。端木蓉因为盖聂要走,也扶病相送,心中千言万语,却只说了一句:“你——你一路小心。”珠泪在眼眶打转,却强忍着不落。盖聂拱手为礼:“端木姑娘也多保重,在下告辞了。”与张良带着天明少羽离开机关城。端木蓉眼睁睁看他离去,并无一次回头,不觉黯然神伤。
               说来张良真的是大小通吃,不但盖聂尊敬他,那两个孩子也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因为子房叔叔不但博古通今妙语如珠舌绽莲花口吐珠玑(以下省略n字),而且动手能力也超强。上次天明和少羽抓到一只山鸡,正考虑怎么吃好,张良三下五除二(这是算盘用语,不过算盘貌似是南北朝才发明的,不过不重要,秦里烟花满天飞,何况算盘),做了一道“叫花鸡”,还把鸡毛做成扇子,一点都没浪费。于是天明和少羽大快朵颐,张良的“叫花鸡”秘方从此在民间一代代流传,到了南宋成为黄蓉的拿手好菜(具体见《射雕英雄传》);而鸡毛扇成为历史文物,最终传给了诸葛亮,只是被改了名字,叫“羽扇”(反正都一样)。
               自从离开机关城,两天里盖聂统共说了不到十句话,其中有七句还是单音节语气词。两个孩子倒是高兴的很,至于张良,别看他是大人了,疯起来比他们还厉害。这日清晨方起,张良正呼吸着清晨的第一缕空气,隐约看见一个白色的小动物,好像是兔子,他顿时童心大发,想抓来逗那两个孩子玩,于是架起轻功,一招“八步赶蝉”(是赶兔)追将上去,伸手一抓,便抓住它的两只长耳朵提了起来。那兔子倒也乖,知道反抗是没用的,就乖乖等死。
               张良正提着兔子往回走,忽听背后一声断喝:“喂,把兔子留下!”他回头看时,见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生的颇为清爽干净,一双眼睛黑白分明,湛然如水,灵气逼人。张良欺他年少,笑道:“我抓到的兔子,凭什么给你?”那少年道:“是我先看到的。”张良道:“你说你先看到,有什么证据?它是我先抓到的,却是实实在在,半分不假。”那少年的脸板的像块砖,冷然道:“你不给,我就抢了。”一个箭步扑上前去,右手直拳冲来。张良一眼看出他左手扣成环状,才是实招,心下冷笑:你跟我玩假动作,还太嫩了点。当下身子微侧,避开拳头。他右手抓着兔子,便用左手往上一扣一拿,锁住那少年的手腕。不料那少年的手竟似没有骨头一般,转个圈子,反扣住了他的脉门(次招经过多番改进,最终成为了天山折梅手,详见《天龙八部》)。张良一惊,忙气运左手,硬生生震开他的手指,道:“小兄弟,你的武功是从哪里学来的?”那少年道:“我凭什么告诉你?”张良又道:“那我问问你的高姓大名,总可以吧?”那少年道:“你把兔子给我,我就说。”张良一笑,把兔子抛给他。
               可怜那兔子,被张良抓了半天,好不容易才得松脱,正想一着陆(兔状飞行器?)就跑,不料离地三尺,又被那少年一把抓住,想来它心里一定很郁闷。张良看他手法,隐约是一招“上天揽月”,招法纯熟,显然修为不弱。
               那少年道:“我的名字,告诉你也无妨。文侯期与虞人,西门治水邺城,屈子怨其浩荡,以此比作怀王。”这四句其实是字谜,暗含了他的名字。
               张良是何等聪明的人物,当下更不思索,答道:“文侯和西门豹都是魏国的君臣;屈原在《离骚》里有一句‘怨灵修之浩荡兮,终不察夫民心’。你姓魏,叫魏灵修,对不对?”
               那少年略一怔,旋即道:“你想得倒快,算你猜对了。也罢,这兔子我不要了,拿去!”一扬手,又把兔子抛还给他。张良接住兔子,轻轻放下:“反正我们都不要了,就让它走好了。”
               魏灵修道:“我的名字你已经知道了,你的名字也该告诉我吧。”张良便自报家门,不料他却颇为不屑:“好俗的名字。”(灵修的这句话让我想起了《诛仙》里碧瑶第一次听到张小凡的名字也是这个反应)魏灵修看兔子跑了,暗叫可惜。看来他饿了。
               张良问:“听你口音不是本地的。你是哪里人,怎么会在这里?”魏灵修咬牙道:“我没有家,我的国家被秦国灭了。”“那你打算去哪里?”张良又问。魏灵修黯然道:“我也不知道,走到哪里算哪里。”
               说来张良对魏灵修的身份来历颇为好奇,见他小小年纪,一个人孤苦无依,甚是同情,道:“你要是没地方去,不如跟我们到云梦泽玩玩。现在世道不好,你一个人也不安全。”魏灵修想了想,同意了。
          


          13楼2010-12-25 0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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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张良一行前往云梦泽的同时,大司命和少司命也在向云梦泽进发。路上少司命见大司命脸色有些发白,问道:“师姐,我们要找的人很厉害吗?”(原来少司命会说话啊)大司命沉默了一阵,才道:“十年前他可是我们阴阳家响当当的人物呢。当时你还小,自然不知道,现在想来,我还有些后怕。”“那我们为什么还要找他?”少司命不解。大司命无奈道:“是首座的意思啊,我们怎么能违抗呢。哼,如果他肯跟我们合作,月神这首座只怕也当不了几天了。”
                 到了云梦泽,果然是仙境般的地方,蘅兰芷若,薜荔蘼芜,各色香草,芬芳自异。大、少司命小心翼翼地通过沼泽,隐隐听到箫声呜咽凄清之极,引人落泪,回荡在云梦泽。大司命伸手一拦,把少司命护在身后,隐匿于天渊阁附近的湘妃竹林中。
                 箫声忽止,飘出一个阴冷的声音:“既然来了,还鬼鬼祟祟的干什么,难道还要我出去迎接吗?”大司命这才领着少司命现身,道:“果然还是当年聪明绝顶的湘君。”那人冷哼一声:“自从十年前,世间已再无湘夫人,又何来的湘君?我现在的名字叫虞恨,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司命笑道:“湘君也罢,虞恨也罢,不都是你吗?星语的死,我也觉得很遗憾。”她不称“湘夫人”,而称虞恨妻子的本名“星语”,显然是想和他套近乎。
                 虞恨却根本不吃这一套,道:“直说吧,你们是不是想抓我去向你们的新首座邀功请赏?你们来得还真不快。”大司命道:“月神都抓不住你,我们又怎么是你的对手?你的武功比起当年应该又精进不少吧。不错,月神是叫我们来抓你,不过我不打算听她的。不如我们合作,你可以为夫人报仇,我们也不需要再替月神做事。”虞恨道:“你也想当首座?”大司命倒也坦诚:“阴阳家众多弟子,哪个不想当首座?师父本来是要把首座之位传给星语的,被月神骗到手了。她这首座之位本来就名不正言不顺,我当首座,也没什么不行的。”她言语之间,就是要引起虞恨同仇敌忾的心。虞恨盯着她,道:“可是你打不过她,所以来找我。”“我们各取所需,难道不好吗?”大司命反问道。虞恨道:“我已经十年不问世事了,要我因为你重出江湖,是不可能的。”大司命忙道:“也不用劳烦你,只要你把《青冥集》给我,我自己就能对付月神了。”虞恨听了,心中冷笑:还是露出马脚了。星语宁死也不肯说,难道我还会给你?谁知道你刚才的话是真是假。他只是淡淡地道:“要《青冥集》不难,有本事自己来抢,我也好看看你到底有多少斤两和月神叫板。”
                 大司命道:“那就得罪了!”提起血红的手掌,结成一个黑灰色的太极图案,在她掌间滴溜乱转越转越大,黑气也愈盛,逐渐笼罩她的全身,整个天渊阁也陷入漆黑之中。突然她大喝一声,黑太极图急打出去。
                 虞恨冷哼一声,右手食指略动,也画出一个金灿灿的太极图来,却只有一般人手掌大小,只照亮了他身前的三尺地界。他缓缓托起金太极图,又不紧不慢的推出去。金太极很快就被黑太极完全吞没,然而金光却渐渐漫了出来。忽地金光大盛,整个屋子异常明亮,祥光直冲斗牛,照亮了整个云梦泽。屋外狂风大作,湘妃竹胡乱摇摆,天渊阁内却是死寂般的静,似乎连呼吸之声都没了。
                 大司命只觉手掌剧痛,似乎阴阳合手印的功夫正在被金太极慢慢吸尽,想撤力自保,却完全被虞恨的内力牵制住,直到功力殆尽,才得松脱。
                 虞恨一扬手,大门应袖风而开,大少司命只觉一股奇大的力量打来,硬生生将她们推了出去,一连倒退十几步才勉强站住。
                 屋里虞恨冷然道:“我练成阴阳合手印的时候,你边上那丫头还没出生呢。你要是在这样练法,迟早走火入魔,到时候就别想保住你这双手了。我今天先放过你们,你们马上给我滚出云梦泽,否则见一次打一次,绝不客气。”
                 大少司命吃了这么个哑巴亏,正要离去,忽听一个女童的喊声:“爹!爹!”虞恨脸色微变,朗声道:“小虞,别过来!”话音未落,少司命欺上前去,左手由下至上拿她腰眼,右手由上至下扣她肩膀,一把擒住了她。
                 大司命见是个六七岁的女童,冷笑一声,道:“湘夫人既然已经过世十年,你又何来这么一个玉雪可爱的女儿呢?”她不知道小虞只是虞恨抱回来的弃婴,当作自己和星语的女儿来养,还当他是负心另娶。虞恨身正不怕影子歪,站在天渊阁门口冷冷地望着她们,道:“你们最好放开她。”少司命自然不肯,轻轻摇头。“这可是你自找的。”虞恨冷然道,“小虞。爹教过你,被人抓住了怎么办?”“知道了!”小虞脆生生的答道,“如钩如盘,变化无常;镜花水月,终为一幻!”话音未落,少司命只觉手上一松,竟被小虞以“幻月清虚咒”的法门逃脱,她不由大惊:我大了她七八岁,幻月清虚咒也只是刚入门,她怎么能练得这么好?就连最精于幻影成形的大司命也一脸惊诧。
                 虞恨牵着女儿的手,淡淡地道:“你们怎么还不滚?”二女只得恨恨作罢。
                 小虞见她们走了,松了一口气,道:“爹,刚才好险。”虞恨微笑道:“小虞,你练得很好。对了,你子房叔叔今天要来,你帮爹去接他们。不过记住,里面有个姓项的,你不要理他,他和你说话,你也不要答。”“为什么?”小虞抬起脸,天真地问。虞恨摸摸她的脑袋,道:“以后你就知道了,听爹的,没错。”
            


            14楼2010-12-25 0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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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胜七挑战
                   上一章子房被我拿来跑剧情了,这一章补上。
                   话说张良虽然对魏灵修的身份来历颇为好奇,但也知道一时半会问不出来,索性邀他同行,这样他的一举一动都会受到他们的监视,反倒安全些。正想着,项少羽来喊他:“子房叔叔,盖先生说我们该走了。这位是……”张良介绍说是自己的朋友,少羽倒也不疑心。听说和他们同路,也乐得多一个朋友。天明原本就是爱热闹的,人越多越好。只有盖聂打量魏灵修一阵,表情颇为凝重,但他既然是张良的朋友,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一行五人正要出发,忽听一阵得得得马蹄声由远及近,但见一匹黑马托着一个和它一样黑的大汉飞驰而来。盖聂和张良眼力好,见那大汉身量甚高,肩上架着一柄奇宽无比的剑,胸前却还用绳子缚住一柄长不满四尺的剑(秦一尺23.1cm,此剑折合成现代单位约86cm)。他右手托着大剑,只以左手拉缰绳,那马却跑得四平八稳。前方有一道水沟,那大汉一拉缰绳,黑马便如腾云驾雾般跳了过来,不多时已到众人面前。
                   黑大汉跳下马,道:“盖先生,好久不见啊。”盖聂按剑上前,道:“这位壮士是?”黑大汉冷哼一声:“盖先生真是贵人多忘事,你忘了胜七,胜七可忘不了你。”盖聂这才想起了,拱手道:“原来是胜七兄,几年不见,胜七兄的造诣越发精进了。”胜七冷然道:“我是个粗人,有话就直说了,这次我是特地找你,报当年一剑之仇。”不料盖聂道:“我还有要事,改日吧。”胜七冷笑道:“天下第一剑是拿架子,还是胆小了?”长桥大马拦住他们的去路:“我才不管你要事不要事,除非你有本事杀了我,否则别想走!”
                   天明刚才看盖聂忍气吞声,早已一腔怒火,扑上去捶打胜七,道:“不许你骂我大叔!”胜七皱了皱眉,左手一招盘龙爪,拎起天明就扔出去。这一手力量好大,摔不死也是半条命,盖聂、张良救护不及,天明又来不及用非攻。正值千钧一发之际,闪过一道绿影,一个绿衣女子托住天明后背,缓缓落地,柔声道:“小兄弟,抓紧了。”几个起落,带他飞到盖聂身边。
                   胜七见是她,大不耐烦:“叶佩珠,你从湛庐跟到咸阳,又从咸阳跟到这里,有完没完啊!”那个叫叶佩珠的女子道:“七哥,我说过了,越王勾践剑是我湛庐门至宝,只要你把剑还我,我马上就走。”胜七一副抓狂样:“你都说了八百遍了。我也说过,只要我打败盖聂,马上把剑还你。”叶佩珠忙道:“越王勾践剑是不能沾血的。”不料胜七勃然大怒:“叶佩珠,我看在你爹的面子,不想和你计较,但你少哄我,哪有不能沾血的剑?”叶佩珠道:“越王勾践剑和巨阙不一样,就是不能沾血。我爹给你巨阙,也不是要你比武斗狠的。”
                   胜七暗想:巨阙在十大名剑里排不上号,我也未必能胜过盖聂,这越王勾践剑在湛庐门里传的神乎其神,如果用越王剑,胜算会平添许多。可自己既然受过叶佩珠的父亲叶含章的恩惠,自然是不能伤害她,女人真是麻烦。他心里暗骂一阵,道:“我发过誓,不和女人动手。看在你爹的面子上,我让你一点,你从这几个人里选一个和我比试,只要他们能胜过我,我就还你的剑。”“用巨阙?”叶佩珠反问道。胜七想我要是用越王剑你肯定不让,于是点头。叶佩珠再追问一句:“七哥,你说话算数?”胜七傲然道:“我什么时候说过假话?”
                   叶佩珠微笑着点了点头,她智计胜过胜七十倍,早已拟定计划,转向盖聂,道:“这位拿渊虹的想必就是天下第一剑盖聂先生。敝门的圣剑能否取回,就全仰仗先生了。”两句话直气的胜七捶胸顿足懊悔不已,想不到会被这丫头抓住他言语里的漏洞,怪只怪自己没声明盖聂不算,这下难道真的要用巨阙和盖聂比吗?他正想反悔,叶佩珠双目如水,望着他微微一笑,旋即冷然道:“七哥,你武功很好,用巨阙也不成问题,不是吗?不过说出的话泼出的水,辛苦你和盖先生比试一场了。”
              


              15楼2010-12-25 0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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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下兔起鹘落,叶佩珠惊魂方定,还未来得及向张良道谢,一看胜七,脱口叫出“啊呀”。原来胜七趁盖聂渊虹脱手,立即转而攻之。盖聂刚才是救人心切,力气用得大了,渊虹飞出老远,去捡肯定来不及了。他的动作比头脑转的更快,当即一手牵了天明,一手牵了少羽,急速后退,已避开越王剑的锋芒。张良见盖聂危急,忙道:“叶姑娘,借剑一用!”一把抢过湛庐,疾风闪电般扑将过去,将越王剑的剑气引向自身。
                     张良本想把剑气引来,再转变为其他形式的能量(有学理科的吗,这叫做功),但胜七本存着和盖聂拼命的心,这一剑用尽全力,张良这一下可谓引火烧身,一股奇大的力量硬生生灌注进他体内,激起他自身内力抗衡,浑身经络血脉尽数鼓胀,几乎要冲破身体炸裂开来。他只觉浑身如万虫噬咬,说不出的难受,头脑也渐觉昏沉。
                     忽地有人把手搭在他肩膀上,他顿觉神志清明许多,仿佛闷热的天气里吹来一阵凉风,原来是魏灵修运功助他。胜七的脸色却刷地变作惨白,额头大滴大滴的冒冷汗,心中暗忖:这小孩子练的什么武功,好像要吸人内力,哎呀不好!他想到这点,忙要收剑,却反被越王剑牢牢吸住;他又要放手,才发现竟连放手都不行了。他心下大急,内息奔涌,源源不断的输了出去,此消彼长,便更难控制了。他越着急,内力去的越快,不多时已有两成注入魏灵修体内,而张良的身体只是作为介质,并无大碍。
                     魏灵修大概自己的修为也有限,只吸了胜七三成功力,就有一种“消化不良”的感觉,只得放手。胜七能保住剩下的内力,已经是谢天谢地,却还是不服,狠狠的瞪了魏灵修一眼,转对叶佩珠道:“越王剑和巨阙都还你,从此我胜七再不欠你们湛庐门。”叶佩珠收好越王勾践剑,却把巨阙还他,道:“七哥,巨阙是我爹私人给你的,和湛庐门并无关系。况且普天之下,没有比你更适合巨阙,也没有比巨阙更适合你的了。”胜七便拿了巨阙,跳上黑马,刚要扬鞭而去,忽又调转马头,用巨阙指着魏灵修道:“臭小子,今日之辱,来日我必千倍万倍的还你!”魏灵修却昂首傲然道:“恕不奉陪!”言外之意就是懒得理他。胜七不知道听懂了没有,并不回应,扬鞭一催,但见黑马一骑绝尘,渐渐消失在天地相接处。
                     叶佩珠既取回了越王勾践剑,谢过盖聂和张良,也要告辞。张良忙叫住她:“叶姑娘,你的剑!”原来湛庐还没还她。叶佩珠轻轻一笑,道:“子房先生,这把剑虽然比不上十大名剑,但也不算太差,大概还能配得上先生的风骨。先生和盖大侠对小女子有救命之恩,将来但有吩咐,只需派人持此剑到湛庐山传令,我门下众人任凭差遣。”张良推辞不得,只得收下。盖聂待外人走后,方对魏灵修道:“灵修,你怎么会我鬼谷的同化之术?”(同化是生物学名词,即合成有机物,储存能量,在这里的作用相当于吸星大法北冥神功)。魏灵修却不理他,对张良道:“子房哥哥,我饿啦!”天明听了大不服气:“喂,凭什么我们要叫叔叔,你叫哥哥?”魏灵修眉毛一扬:“因为我比你们都大!”其实也大不了几岁。
                     张良看他们又要吵起来了,想来天明断然不是魏灵修的对手,要是两个孩子掐起来,盖聂脸上不好看,于是忙打圆场:“也对,都忘了吃饭了。你们等着,我去找吃的。”一溜烟便跑得老远。
                     当时生态环境好,张良运起气也好,正看见几只野山羊在地上吃草。他自然不会客气,紧跟上前,忽听得草丛里一丝悉悉碎碎的声音,定睛细看,却是一条草绿色的小蛇蜿蜒而行,若非他是习武之人眼力绝佳,一般人是断然不会注意到的。张良心中奇怪:这地方也不是第一次来了,以前怎么不知道这里有这种蛇?他顺着蛇爬行的痕迹跟去,但见如茵的绿草中俏立着一位红裳美人,望着他微微一笑,不是别人,正是赤练。
                     张良上前深深一揖,口称“公主”,赤练嫣然一笑:“大韩已经不在了,你还是像小时候一样,叫我练儿吧。”张良点头,道:“练儿,当日在墨家机关城,我不方便和你打招呼,你别见怪。”赤练忙道:“子房哥客气了,我怎么会怪你呢。不过你当时要没有自报家门,我还真看不出,当年的子房哥已经是这般的人中龙凤。”张良嘿然一笑,回想起少年情景,当真是恍如隔世。当初自己是韩国国相之后,赤练则是韩王最宠爱的女儿,算来也是门当户对,可惜世道无常,自从韩灭以后,两个人就再也没有见过面。想不到十二年后重逢,她已出落成这般绝代佳人。旁人都说赤练妖魅,可在他心里,她还是当年韩王宫里那个顽皮狡慧,拉着他子房哥长子房哥短的练儿。当年自是年少,不解情是何物,可是他还分明记得分别时赤练晶亮的眼眸,以及她那句脆生生的“子房哥,你要来看我啊!”(顶卫赤的同学们注意了,庄叔的情敌终于千呼万唤始出来,就是本文的主人公张良张子房。要扔拖鞋板砖尽管来,为了子房大人,我挨几下有什么要紧。)
                     张良平素最是能言善辩,这下也拙嘴笨舌起来:“你、你这些年过的还好吗?”赤练颔首轻点:“老大很照顾我,还教给我很多本事。”张良忙道:“那就好。”他顿了顿,又道:“蛇和毒药都很危险,你还是小心为好。我还有事,先走了。”却又听到赤练那一句熟悉的话语:“子房哥,你要来看我啊!”
                


                17楼2010-12-25 0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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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14 13:5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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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语!”虞恨忙伸手拉她,明显地感觉到了她手心的温度,她是真的回来了!十年,悲欢离合,真如梦境一般,想大哭,想大笑,他却完全发不出声音。他只是痴痴地望着这个女子。十年来,他不知道有多少次进入小舍,也是这样痴痴地望着她,她却毫无反应。星语巧笑嫣然,美目流盼,一如十年前,他却两鬓斑斑,老了许多。
                       “星语,我好想你……”两行清泪滑下他的面庞。星语伸手替他擦去泪痕:“我回来了,再也不走了。”她既能开口说话,必是真的醒了,虞恨心中欢喜无限,放声大笑,连翻了十几个空心跟斗。
                       “师弟、师妹,恭喜你们夫妻团聚啊。”月神话里带刺。她护住虞恨肉身,助星语还魂,可不是因为好心。虞恨勉强朝她供了拱手:“谢了。你想要什么?”月神道:“你应该知道的,除了《青冥集》,我希望你把师父教你的长生术也给我。”虞恨听罢,冷笑一声:“大国师,你开什么玩笑,我要会长生术,怎么会怕自损阳寿?那我早就发功救星语的,还要等到现在?”月神道:“你莫瞒我了,长生术的口诀你肯定会,只是不肯练罢了。”“天下哪有会长生术而不练的道理?”虞恨反问。月神道:“我看你长大,你的脾气我再清楚不过了。若是星语能醒来,你可能还会和她一起修炼;若她醒不了,你又怎么会一个人活下去呢?”这倒是实话。
                       虞恨已经知道她为什么要长生术了,自然是秦始皇嬴政想长生不老。可是师父说过,长生术他只可记,不可练,更不可教给第二个人。月神虽护住了他的肉身,又助星语还魂,可也不能破例。星语既醒,他心愿已了,小虞交给了张良,他也很放心。凡尘俗事,他已无所牵挂,遗憾的是不能和星语相守到老死。他本想着和月神同归于尽,星语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握起他的手,轻轻捏了一下,道:“我睡了十年,那里的黑暗我清楚。”虞恨幽幽地望着她,道:“不过迟早罢了。星语,可能我不能和你……”星语忙捂住他的嘴:“无论发生什么情况,你都别丢下我一个人。”他们心里都清楚,自己这十年来承受的痛苦,不该让对方再承受一次。夫妻相望良久,同时点了点头。
                       虞恨和星语十指相扣,走出小舍,走到天渊阁门口。月神等自然都跟了出去。
                       天渊阁前,夫妻二人双双跪下。虞恨问:“星语,你害怕吗?”星语淡然道:“我已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有什么好怕的?”众人听了,心中皆是一惊。尤其是月神听到他们念起“痴心咒”,更是惊骇万分。
                       虞恨清音朗朗:“天上人间——”星语续道:“碧落黄泉——”夫妻齐声:“不离不弃,无怨无悔!”话音落时,青冥之中隐隐有笙箫轻响,清风过处,空气中漫着一种淡淡的、奇异的香味。看时,空中飘飘洒洒,竟落下无数花瓣。虞恨回头道:“大国师,真正的长生术就是灵魂不死,可惜你根本就没有灵魂。”当他和星语一起念动“痴心咒”时,已经彻底放弃了肉身。云端中飞下一只仙鹤,载走了他们的灵魂,而他们的肉身迅速变成一堆白骨。
                       “爹!娘!”这一下大出所有人意料,尤其是小虞,她满以为爹救回了娘,他们一家就可以团聚了,谁料到会变成这个样子。她顾不上害怕,扑上前去,放声大哭:“爹!你不要丢下小虞一个人!爹!”
                       月神也没料到会这样,想上前看可究竟,只见天明项藉魏灵修三个闪电般的冲到她面前死死挡住,天明喝道:“坏女人,不许你伤害小虞!还有,月儿在哪里?”月神冷哼一声:“滚开,你没资格和我说话!”小虞倒是转过身来,死死盯着月神,眼光中满是仇恨:“你把爹还给我!还给我!”便要冲上去和月神拼命。魏灵修忙转身护住她,柔声劝慰:“小虞放心,灵修哥哥给你报仇。”月神用鼻子答应一声:“魏灵修,你有什么本事能打得过我?你以为你的身份我不知道吗?”魏灵修正色道:“我以前是什么身份,我自己都不在乎了,我只知道现在我是小虞的哥哥。你让她不好过,我也一定要让你不好过!”天明项藉都点头道:“我们都是小虞的哥哥,你休想伤她半分!”
                  


                  23楼2010-12-25 0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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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张良原本也没料到虞恨竟会这样,这可不像他的性格。他望着那堆白骨,突然明白了什么,心中一声冷笑:好你个虞恨,差点连我都被你骗了。如今演戏也要演到底,怎么能让这几个孩子出头冒险呢?他走上前,向月神微一抱拳:“月神大人,抱歉,虞哥走的太急。望你体谅小虞思父心切,莫与她计较。”“子房叔叔!”小虞带着哭音望着他。张良回头,低声对那三个强出头的男孩子道:“都给我退下!你们不是月神的对手,想找死吗?这里交给我。”
                         张良转过身来,又对月神道:“月神大人,想必你今天也耗了不少功力。我们这里连上这三个,一共五人,又有地利优势。你和这位小兄弟不过两个人,只怕占不到多少上风。而且在下听说尊驾和贵派的大司命关系不是很好,不怕我们鹬蚌相争,大司命渔翁得利吗?”这正是月神的心腹大患,她拉拢虞恨,也是为了对付大少司命,这下张良突然提到大司命,她倒真要看看她们是不是就埋伏在天渊阁附近。她刚才护住虞恨肉身,耗费了不少功力,未必能挡得住张良盖聂联手;至于星魂,他虽然号称阴阳家少有的少年天才,但以一敌三,颇有困难,尤其是里面还有一个硬手魏灵修,连胜七都对付不了他。强龙不压地头蛇,先撤。于是月神强笑两声,道:“也罢,师弟师妹刚过世,见血的确不吉利,我们不妨择日再战。”张良一拱手:“随时恭候。”
                         众人葬了虞恨星语的尸骨,小虞在坟前哭了许久,才被张良劝了回来。张良道:“虞哥交待过,如果他有什么不测,我们要立即离开天渊阁。月神的功力远在我等之上,我们还是不要和她硬碰硬。”小虞凄然道:“子房叔叔,我能去哪里?”张良柔声道:“我答应过你爹照顾你,绝不会让你受半点伤害,盖聂叔叔和这几个哥哥也都会保护你的。”他顿了顿,又道:“月神很快还会杀回来,我们连夜就要走。虞哥有交待,把阁子烧了,反正月神回头也是要烧的。”小虞心中凄凄惶惶,自然是张良怎么说,她就怎么听了。其他人看连她都没意见,自然也不多说什么了。
                         众人烧了天渊阁,连夜离开,盖聂带了天明项藉回墨家;张良称还有要事,托盖聂先照顾小虞;魏灵修本和他们萍水相逢,要去哪里,他们自然管不着。六个人便这样分开了。
                         张良骑在马上,看看四下再无人烟,忍不住笑出声来,心道:虞哥,你连我都骗呢。原来虞恨和星语根本就没死。虞恨是阴阳家出身,自然精通幻术,这次只不过是用幻术造出一副假象,他和星语的真身在星语醒来的那一刻就溜了,不然人才刚死,怎么就会变成一堆白骨?虞恨之前那么认真的交待后事,自然是为了让戏演的更真。张良所不明白的,只是这么周密的计划,必然是要虞恨和星语两个完全商量好了才能实施,星语才刚刚醒来,怎么商量呢?其实也怪不得他不知道,那是阴阳家的本事。星语的三魂尚在肉身,七魄便不能远离,一直在天渊阁内。那日天明来时,她就借了天明的一点阳气得以显象,和虞恨商量好了一切。虞恨这十年别的没长,光长了几个心眼,月神哪里想得到他们会有这一手?不过这事情月神迟早会知道的,虞恨便将小虞托付给张良,又烧了阁子,从此他和星语隐居山野,再也不用担心什么了。
                         张良想通这些,心下顿时释然。


                    24楼2010-12-25 0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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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月!”盗跖忍不住叫了起来。端木蓉身中怪毒,每日每夜受尽煎熬,他心急如焚,恨不得现在就飞回机关城,现在却叫他在这里等一个月!他脱口而出:“不行,蓉姑娘身中剧毒,我一刻也不能多待!”“蓉姑娘?你那女朋友,莫不是镜湖医仙端木蓉?”阿瑶身居南疆,对中原的情况却似乎很了解。“嗯?你又知道了?”“那当然,我们南疆巫医派和中原医家谁也不服谁,自然要知道中原的情况,好把他们比下去。你那女朋友既然号称医仙,怎么自己中了毒,反倒不会解了?”阿瑶言语间甚是得意,顿了顿,又道:“不过我们南疆巫医派不像中原医家那么小心眼,我且救她一次,让她知道我们南疆医术的厉害。”
                           盗跖听她这么说,反倒不放心了,别原来的毒没解开,这小丫头又下点什么药。阿瑶看他神色,就明白了八九分,冷然道:“你心里一定是想,这丫头阴险狡诈,说不定会往我的蓉姑娘身上再下点什么毒。我告诉你,我们南疆巫医派救人不分好坏,不像那个镜湖医仙还有什么三不救(盗跖想这名声传的倒快)。我要和她比试,一定会事先说明,才不要耍什么手段,堕了我南疆巫医派的名声。”盗跖想现在也没有其他办法好想了,不如赌一把,道:“阿瑶姑娘,刚才是我不对。只要你治好了蓉姑娘,我墨家上下同感大德。”
                           “墨家?”阿瑶低声道。她心里有个声音:姐姐,果然是墨家,我可以为你报仇了。
                           盗跖发愁腿伤,只好托阿瑶发求援信号,不到一炷香时间,就有人来敲门。“不是吧,这么快!”盗跖有点怀疑,低声道:“阿瑶,我先躲起来,看看是不是墨家同门。”阿瑶则去开门。看时,是一个白衫青年和一个紫杉蒙面少女。阿瑶问:“来者何人?”那白衫青年问:“姑娘可是南疆巫医派的?”“是啊,你们……”“阿瑶小心,他们是坏人!”盗跖看清来人是白凤凰和少司命,忙叫了起来。
                           白凤凰听到他的声音,冷笑一声:“小偷儿,我们又见面了。想不到你居然比我还快,不过快也没用,你现在受了伤,还是要任我摆布。”他顿了顿,转对阿瑶说道:“阿瑶姑娘,这个人是不是求你去中原救一个中了南疆怪毒的病人?”“对啊。”阿瑶微笑道。白凤凰接着说道:“你可千万不要相信他的鬼话。他是中原医家派来的,目的就是要把你骗到中原,然后灭了南疆巫医派,他们好一家独大。”“阿瑶!你千万别信他!”盗跖大喊。
                           阿瑶冷哼一声:“该听谁的我知道。喂,你们也是从中原来的吧,千里迢迢跑到南疆十万大山,就是为了给我报信?这是什么?”她指指自己的头。“脑袋啊。”白凤凰顺口答道。“对呀,可是它没有进水。”阿瑶古怪一笑,“中原的人我都不相信,不管是他还是你们。跟我玩心眼,你们还欠点火候。你们现在是不是觉得头很晕、很胀啊?”她不提也罢,这一提,白凤凰和少司命到真觉得有点头昏脑胀,只听得她银铃般的声音在耳边脆响:“三、二、一,倒!”两个人就昏倒在地。
                           “阿瑶,你、你是怎么做到的?”盗跖又惊又喜。阿瑶微然浅笑:“跟我斗,他们再学十年也不是我对手。从一开始我就不信他们,所以门一打开,我就弄了点小毒。如果他们说的有理,我就顺手给他们解了;要是惹我不高兴,我就让毒性立即发作。他们这一倒至少三天三夜醒不了。”她看着这两个中原人,无尽感慨地道:“算你们走运,人体构造我已经清楚了,不然就拿你们两个解剖。”盗跖听她这平平淡淡的口气,着实被唬得心惊肉跳。
                           阿瑶的恶作剧还没结束呢。她在白凤凰颈上套了个绳圈,另一头绕过房梁,把少司命吊起来。等他们醒了,也是一动都不敢动,因为白凤凰如果动了,少司命就要摔下来;少司命如果动了,白凤凰就会被勒死。如果他们都不动,倒是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反正他们是习武之人,饿上几天也没关系。
                           盗跖看着她,真要怀疑,她这样娇柔的外表下,怎么会有这般刁钻歹毒的心机。
                      


                      28楼2010-12-25 0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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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估计有很多人关心白凤凰和少司命,好啦,镜头切换回南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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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凤凰又运了一回功,还是没用。他知道少司命被挂在他背后,可是不敢回头,不知道她是死是活,只得问道:“少姑娘!少姑娘!你还好吗?”少司命“嗯”了一声,表示自己还没死。白凤凰愤愤道:“想不到南疆那丫头那么歹毒,居然还有这一手。”
                             从来不开口的少司命终于对不是大司命的人说话了:“这样下去我们都活不了。”白凤凰问:“不知少姑娘有何高见?”“与其一起死,倒不如有一个逃出去。”少司命轻轻地道。白凤凰出自流沙,从小看到的都是钩心斗角,想人都是先往最坏处想,听她这么说,第一反应就是她要牺牲自己独自逃生,心中冷笑:看不出你外貌冰雪无邪,内心倒是歹毒。
                             少司命听白凤凰不说话,补充道:“我的意思是,你可以逃出去。”她被阿瑶这么一整,已经知道对方聪明机变胜自己百倍,若要与她斗,只会有无尽的苦头,这样不死不活的吊着,倒不如死了干净。白凤凰听她这么说,倒是大出意料。他想了想,道:“或许我有办法,可以一起逃出去。”
                             当时白凤凰和少司命的位置关系是白凤凰在地上,颈上连一个绳圈,绳子通过房梁顶部,再把少司命吊在半空。照阿瑶的设计,白凤凰要想逃生,惟一的办法就是锯断房梁,让少司命掉下来。但是地面没有经过修整,几乎可以用“怪石嶙峋”来形容,少司命手脚都被缚住,以她所处的高度,一掉下来,至少也要受伤。而房梁一旦被锯断,房顶就会塌下来,他还是逃不了。白凤凰投鼠忌器,自然不敢轻举妄动。但是阿瑶是千算万算算不到,白凤凰是可以控制鸟类的。在他的指挥下,那只大白鸟居然挤进了小屋,作为少司命的“肉垫”,然后白凤凰放心大胆的飞上房梁,把房梁锯断,大白鸟驮着他们两个,硬生生冲了出去。
                             才刚到安全地带,白凤凰刚要帮少司命解开绳索,远远望见一个身着红黑色阴阳家服饰的女子飞也似的奔来。是大司命。
                             “师姐!”少司命总算见到亲人了,也顾不得有外人,高声喊道。大司命很快赶到,看她这幅模样,忙问出了什么事。少司命摇摇头:“一言难尽。”
                             大司命帮他们解开绳索,带了少司命离去,白凤凰也回了流沙。
                             大司命了解了情况后,愤然道:“一定是月神借刀杀人之计,她想除掉你,好一家独大。虞恨已经死了,下一个,她肯定要对付我们。一定要早作准备。”少司命默然不语。
                             这边白凤凰回到流沙,也被卫庄点名批评:“谁叫你自作主张的?谁给你毒药的?”“是我。”赤练道,“张良不是我们能控制的了的。麟儿说的对,有他在,大韩永远轮不到我们说话。”张良对她自是痴心一片,只可惜她心里始终有一个卫庄。她对于这些年卫庄如父如兄的养育之恩,已经由感激转变为一种依恋,只要对卫庄有利,无论是成公子、信公子还是张良,都可以牺牲。
                        


                        31楼2010-12-25 0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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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 博浪惊魂
                               张良主动放弃解药,卖给墨家这么大的一个人情,当然是有目的的。他要去刺秦,时间地点都选好了,就在嬴政出游的必经之路博浪沙。知道这一计划的除了他自己,还有伏念、逍遥子、墨家巨子。由于他卖给墨家这样一个大人情,墨家巨子答应鼎力协助,愿派大铁锤助他一臂之力,大铁锤知道后也一口答应。当然事先张良提醒过大铁锤:“铁兄,此去九死一生,你若是后悔了还来得及。”大铁锤是个烈性男儿,一听这话,霍地站起来:“你不要小看了我,我燕国的男人,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后悔。伏掌门放心,我便是死了,也不会让你们儒家有半点损失。”巨子听得一个“死”字,隐隐有些不祥之感(诸葛亮听关羽说“除死方休”时的感觉),道:“你也要保护好自己。”大铁锤满不在乎地道:“我早是死过的人了,还怕什么。”
                          


                          32楼2010-12-25 0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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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瞒着其他人,悄悄到了博浪沙。博浪沙北临黄河,南临官渡,又处于咸阳到东方的驰道上,系邙山余脉,到处沙丘连绵起伏,一望无际,行走困难,军队更是前进迟缓,沙丘上荆棘丛生,野草没人。沙丘低洼处,沼泽地、水洼连成一片。沙丘易于隐避和逃跑,沼泽地芦苇丛生,更是几步之内不见人影。向北过黄河,向南过官渡后,官军都不易抓到。张良选择此处行刺,可谓神机妙算,用心至上。
                            


                            33楼2010-12-25 0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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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14 13:45: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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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的情况就是历史上所说的“误中副车”,但有一段故事史书上没有记载。
                                   张良知道误中副车,大呼可惜。眼看秦兵逼近,大铁锤叫他快走,自己顶着。张良想大业难成,还白白拖累了墨家的朋友,说什么也不肯走。大铁锤素来轻生死而重豪情,张良这样正合他的脾气,不由得朗声大笑:“好,咱们杀将下去,宰了那暴君!”张良心里早就没有偷生的念头,刷地抽出湛庐,银光游走,剑气如霜。湛庐门的冶炼技术不弱于墨家,何况他们世代铸剑,即使是最普通的剑也是当世神兵。大铁锤比他惨点,他失了趁手的武器,占着自己身强力壮,一手拎起一个秦兵,俩脑袋对着一撞,就算是解决了。
                                   嬴政的銮驾早就跑到前面去了,却留下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断后,正是张良在天渊阁见过的星魂。星魂年纪不大,阴阳术的造诣却颇为高深,就算是虞恨在他这个年纪,恐怕也不如他。星魂领着八个人,各举一面小旗,分占八个方位,形成八卦之相,将张良和大铁锤围在当中,自己在圈外指挥。但见得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反复八门变化无穷,绕着他们滴溜溜的乱转。大铁锤一下子就被转蒙了,脑袋一歪,昏死过去。张良学过《易经》,倒没有昏倒,但被困在阵中,眼看着嬴政的车驾越行越远,复韩之望越来越渺茫,曾经答应赤练的话再也不能做到了。想起赤练的盈盈笑语,他心中大恸,那个他本不以为然的千日情殇立即发作,一股寒气从丹田漫了出来,好冷,只觉得头好痛。他强自收束心神,保持一线清明,但毕竟苦战良久,如何支撑的住?况且星魂的八卦阵有一点与众不同,越是执着,阵法越是强大。张良十几年来心心念念无时忘之的,不过是“复韩”二字,他何止是执着,简直是强迫症了。
                                   星魂看他还不倒,决定亲自上阵。他挤进八卦阵,使出一招“乾卦九四”。九四者,上不着天,下不着地,中不在人,乃是第一大凶之象。张良受他一击,几乎倒地,却硬撑着站起来。眼看大业难成,他在心里默默祝祷:练儿,我们来生再见了。他提气运力,就要使出儒家的绝学“杀身成仁”。这一招并非败中求胜,而是要与敌人同归于尽,用自己的后背与敌人胸腹要害紧贴,然后一剑刺穿自己的小腹,接着剑法就会刺进敌人胸口,与后世武当殷梨亭所创“天地同寿”是一个道理。
                                   星魂猛然看见他拿后背向自己撞来,心想哪里有这么傻的招数,当即双手上举过顶,预备他到跟前就扭住他的脖子,突然发觉他拿剑的姿势怪异,一时不解,待明白过来,自己的胸膛已经被张良后背紧紧吸住,而他那一剑疾如风快如电,竟是要同归于尽!星魂急急运力,却松脱不得,心中苦叹一声:吾命休矣!
                              


                              35楼2010-12-25 0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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