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顺着pc的发梢滴落，在昏暗的路灯下折射出破碎的光。艾弗里坐在温暖的车厢内，透过半开的车窗打量着那个单薄的身影。他修长的手指轻敲着真皮座椅扶手，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今晚的价格是多少？"艾弗里漫不经心地问道，声音里带着那种与生俱来的优越感。
pc抬起湿漉漉的脸，睫毛上还挂着水珠。"老价钱，先生。"声音轻得几乎被雨声淹没。
艾弗里嗤笑一声，从西装内袋抽出几张钞票，随意地递出窗外。"上车吧，别让我等太久。"
车门关上的声音像是一道界限被划下。艾弗里熟练地系上安全带，余光瞥见对方正在擦拭被雨水打湿的手臂。那手臂上有几道新鲜的伤痕，在苍白皮肤上格外刺眼。
"又和贝利起冲突了？"艾弗里启动车子，语气轻松得仿佛在谈论天气。
pc沉默了一会儿，才低声回答："只是例行检查。"
艾弗里轻哼一声，转动方向盘驶入主路。"你知道，如果你愿意只接我的生意，我可以给你更好的条件。"这是他第三次提出这个建议，前两次都被婉拒了。
"谢谢您的好意，但我需要...更多的收入来源。"pc的声音平静，却让艾弗里感到一丝莫名的烦躁。
"随你便。"他踩下油门，跑车在雨夜中咆哮着加速。
这次的酒店一如既往地奢华。水晶吊灯将暖黄色的光洒满大厅，波斯地毯柔软得能让人陷进去。pc站在房间门口，显得有些局促，湿透的衣服在地毯上留下深色的水渍。
"去洗个热水澡，别把地毯弄坏了。"艾弗里脱下西装外套，随手扔在沙发上，"浴室里有干净的浴袍。"
等pc从浴室出来时，艾弗里已经倒好了两杯威士忌。他接过酒杯时，艾弗里注意到他手腕上的淤青比想象中更严重。
"贝利下手越来越重了。"艾弗里皱眉，伸手触碰那片淤青，却被轻轻躲开。
"只是工作的一部分。"pc抿了一口酒，酒精让他苍白的脸颊泛起一丝血色。
艾弗里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恼怒。他放下酒杯，一把抓住对方的手腕。"你总是这样，为什么不懂得保护自己？"
pc惊讶地睁大眼睛，随即垂下眼帘。"因为...这不重要。"
"不重要？"艾弗里松开手，冷笑起来，"对谁不重要？对你？对我？还是对那些付钱玩弄你的人？"
"对任何人都不重要，先生。"pc抬起头，眼神平静得可怕，"我只是商品，记得吗？这是您亲口说的。"
艾弗里感到一阵刺痛。他确实说过这样的话，在三个月前他们第一次见面时。那时他居高临下地告诉这个年轻人："记住我们只是交易关系，别妄想更多。"
现在这句话像回旋镖一样击中了他自己。
"去卧室吧。"艾弗里突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他一口饮尽杯中酒，率先走向卧室。
事后，艾弗里靠在床头点燃一支雪茄。pc安静地躺在他身边，呼吸平稳。在昏黄的床头灯下，艾弗里注意到TA锁骨下方有一道陈旧的疤痕，形状像个月牙。
"这是怎么来的？"艾弗里忍不住问道，手指轻轻抚过那道疤。
pc微微瑟缩了一下。"小时候的事了，不记得了。"
艾弗里知道他在撒谎，但没再追问。他吐出一口烟圈，看着它在空气中慢慢消散。"明天我要去参加一个晚宴，你陪我出席。"
"我会给你准备合适的衣服。"艾弗里在pc开口前继续道，"就当是额外服务，我会付钱的。"
pc沉默了片刻，最终点了点头。
艾弗里以为自己会为这个决定感到满意，但心底却涌起一丝难以名状的不安。他掐灭雪茄，翻身关掉了台灯。
黑暗笼罩了房间，也掩盖了他脸上复杂的表情。
第二天傍晚，艾弗里在商业中心门口等待。当pc穿着他挑选的深蓝色西装走出来时，艾弗里的心跳漏了一拍。剪裁得体的礼服勾勒出年轻人修长的身形，整个人焕发出一种艾弗里从未见过的光彩。
"还不错。"艾弗里故作镇定地评价，却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晚宴上，艾弗里发现自己无法集中精力与那些银行家们周旋。他的目光总是不自觉地寻找那个蓝色的身影。pc安静地站在角落，手里端着一杯香槟，看起来与这个纸醉金迷的世界格格不入，却又奇异地融入其中。
"那是你的新宠？"一个强健的男人凑过来，暧昧地眨眨眼，"看起来比上次那个更有味道。"
艾弗里感到一阵莫名的烦躁。"只是临时助理。"他冷淡地回答。
"是吗？那介绍给我认识一下？我出双倍价钱。"
艾弗里的手指猛地收紧，香槟杯差点被他捏碎。"他不接其他客人。"这句话脱口而出，连他自己都感到惊讶。
晚宴结束后，艾弗里喝得有点多。pc扶他上车时，他抓住对方的手腕不放。"你知道吗...你今晚...真他妈好看。"他大着舌头说。
pc轻轻挣脱他的手，为他系好安全带。"您喝多了，先生。"
艾弗里靠在座椅上，半闭着眼睛。"叫我艾弗里...。"
车子驶过公园时，艾弗里突然要求停车。他摇摇晃晃地走到一棵大树下呕吐起来。pc跟在他身后，轻轻拍着他的背。
"对不起..."艾弗里含糊不清地说，不知道是在为呕吐道歉，还是为其他什么。

回到庄园后，pc帮艾弗里换上睡衣，扶他上床。就在他准备离开时，艾弗里突然抓住他的手臂。
"别走...今晚留下来。"艾弗里的声音里带着罕见的恳求。
pc犹豫了一下，最终点了点头。他在床的另一侧躺下，保持着适当的距离。
黑暗中，艾弗里轻声问道："你恨我吗？"
长久的沉默后，回答传来："不，先生。我谁也不恨。"
这个回答不知为何让艾弗里的心脏揪紧了。他转过身，在黑暗中凝视着那个模糊的轮廓。"你应该恨的...你应该恨所有人..."

第二天清晨，艾弗里醒来时头痛欲裂。床上已经空了，只有枕头上淡淡的洗发水香味证明昨晚有人在这里睡过。床头柜上整齐地叠放着那套深蓝色礼服，旁边是一张信封，里面曾经装着昨晚他付给pc的钱。
艾弗里抓起那张信封，愤怒地撕成碎片扔向墙壁。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生气，只知道胸口堵着一团无法消散的闷气。
接下来的两周，艾弗里刻意没有联系pc。他试图用工作麻痹自己，但那些苍白的数字和报表再也无法带给他往日的满足感。每天早上，他都会开车经过孤儿院，看着pc和罗宾牵着手出来，然后愤怒地踩下油门离开。
第三周的星期五，艾弗里终于忍不住了。他提前结束了董事会，驱车前往pc常待的地方。然而今晚那里空无一人。一种不祥的预感攫住了艾弗里的心脏。
他拨通了贝利的电话。"他在哪？"艾弗里开门见山地问。
"谁？哦，你的小宠物啊。"贝利的声音透着幸灾乐祸，"在医院呢，昨晚有个客人玩得有点过火。"
艾弗里的血液瞬间冻结。他记不清自己是怎么赶到医院的，只记得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和惨白的走廊灯光。当他推开病房门时，眼前的景象让他呼吸一滞。
站街者躺在病床上，一只手臂打着石膏，裸露的胸口上布满了触目惊心的淤青和伤痕。最让艾弗里心惊的是那双眼睛——曾经平静如湖面的眼睛，此刻空洞地望着天花板，仿佛灵魂已经抽离。
"谁干的？"艾弗里的声音低沉得可怕。
pc缓慢地转头，看到艾弗里时微微睁大了眼睛。"先生...您怎么..."
"我问是谁干的！"艾弗里几乎吼了出来，引来护士的侧目。
"这不重要..."
"该死的，这很重要！"艾弗里抓住床栏，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告诉我名字，我会让他付出代价！"
pc轻轻摇头，嘴角扯出一个苦涩的微笑。"这就是我的生活，先生。您一直都知道的，不是吗？"
这句话像一记耳光打在艾弗里脸上。是的，他一直都知道。他知道pc过着怎样的生活，知道ta经常受伤，知道贝利是如何压榨ta的。但他从未真正在意过，因为他以为自己只是众多客人中的一个，付钱享受服务，然后转身离开。
现在看着病床上伤痕累累的年轻人，艾弗里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冷漠有多么残忍。那些他曾经目睹却无动于衷的细节——手臂上的淤青，躲闪的眼神，偶尔流露出的疲惫——此刻全部涌入脑海，化作千万把利刃刺穿他的心脏。
"我要带你离开这里。"艾弗里突然说，声音坚定得不容反驳，"今天，现在。"
pc惊讶地看着他。"先生？"
"闭嘴，听我说完。"艾弗里深吸一口气，"我会给你安排新的住处，支付所有医疗费用。你再也不用回到孤儿院，再也不用见贝利，再也不用...接其他客人。"
pc的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情绪。"为什么？"
艾弗里避开他的目光。"因为...因为我付得起。"这个回答连他自己都觉得苍白。

办理出院手续时，艾弗里从医生那里得知了更多令人心碎的信息：肋骨骨折、多处软组织挫伤...还有那些旧伤——手腕上曾经骨折的痕迹，背部大面积的烫伤疤痕，以及营养不良导致的多种健康问题。
每一份报告都像锤子敲在艾弗里的心上。回家的路上，车内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沉默。艾弗里透过后视镜偷偷观察后座的pc，后者正望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景色，表情难以解读。
当车子停在艾弗里的私人庄园门口时，pc明显紧张起来。"我以为...您说的是另外的住处。"
艾弗里解开安全带，没有看ta。"这里就是另外的住处。我很少来这里住。"
他帮pc搬进庄园，请来了私人医生做进一步检查，又订购了一周分量的营养餐。做完这一切，艾弗里站在客厅中央，突然不知该如何自处。
"您不必这样，先生。"pc坐在沙发上，声音很轻，"我明白游戏规则。"
"什么游戏规则？"艾弗里皱眉。
"您付钱，我提供服务。不需要...这些额外的部分。"
艾弗里感到一阵刺痛。他走到pc面前蹲下，平视着那双令他心碎的眼睛。"从今天起，规则变了。"
"为什么？"pc再次问出这个问题，眼神中带着真实的困惑。
艾弗里张口想回答，却发现自己找不到合适的词语。为什么？因为他受不了看到pc受伤？因为他突然意识到pc不只是商品？因为他...天啊，他是不是爱上这个站街的孤儿了？
这个念头让艾弗里如遭雷击。他猛地站起身，后退几步。"我...我还有工作。你需要什么就告诉管家。"
说完，他几乎是逃也似地离开了房间。
接下来的日子，艾弗里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乱。他每天都会去看望pc，却总是找各种借口匆匆离开。他给pc买昂贵的衣服和礼物，却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他开始调查那个伤害pc的客人，用他一贯的手段让那人的生意一落千丈。

最让他不安的是，他开始注意到那个叫罗宾的男孩频繁出现在pc的病房记录里——送花、送书、陪护。每次看到这些记录，艾弗里都会感到一阵强烈的嫉妒，尽管他没有任何立场去嫉妒。
一个月后，pc的伤好得差不多了。艾弗里决定和ta谈谈。他准备了丰盛的晚餐，甚至还开了一瓶珍藏的红酒。
"明天...你就可以自由活动了。"艾弗里斟酌着词句，"你有什么打算？"
pc放下刀叉，平静地看着他。"我想回到孤儿院。"
艾弗里的酒杯差点脱手。"什么？不行！"
"为什么不行？"pc反问，"贝利不会放手的，那是我的工作，我的生活。"
"因为...因为..."艾弗里语塞，最终颓然地说，"因为我付你钱，你就该听我的。"
pc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我明白了。那么，您打算付我多少钱来独占我呢，先生？"
这个尖锐的问题刺穿了艾弗里的伪装。他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音。"该死的，你就不能明白吗？我不想看到你受伤！我不想你和别人在一起！我...我..."
"您什么？"pc抬头看着他，眼神清澈得可怕。
艾弗里深吸一口气，终于说出了那句盘旋在心头多日的话："我他妈爱上你了，行了吧？"

艾弗里盯着pc的脸，那句脱口而出的告白像一把刀，剖开了他们之间长久以来的伪装。空气凝固了几秒，pc的表情从震惊变成一种近乎嘲讽的平静。
“您爱我？”pc轻声重复，嘴角微微上扬，像是听到一个荒谬的笑话，“那您打算怎么爱我？从贝利那里把我买下来？然后再买栋房子把我关进去？”
艾弗里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西装口袋里的黑卡，那是他惯用的武器——金钱能解决一切，金钱能买来忠诚，金钱能……留住一个人。可此刻，他盯着pc那双冷淡的眼睛，突然意识到自己竟连一个确凿的答案都给不出来。
“你要什么？”他嗓音低哑，近乎妥协，“房产？土地？解决贝利的债务？还是……”
“还是您打算直接给我开张空白支票，让我自己填数字？”pc打断他，眼神轻飘飘地掠过艾弗里紧绷的指节，“真慷慨。”
艾弗里猛地抓住ta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pc没挣扎，只是微微皱眉，像是忍耐某种无趣的疼痛。
“对，我就是想用钱留住你。”艾弗里咬牙，每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就算你只爱我的钱也好，那我就用我所有的钱买你一辈子——这答案你满意了吗？”
pc微微偏头，像是在审视他。艾弗里受不了这种目光，像是被看透了一样。他猛地松开手，转身走向酒柜，给自己倒了杯威士忌，琥珀色的液体在玻璃杯里晃动，像他此刻摇摇欲坠的理智。
“您真可怜。”pc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轻飘飘的，却像重锤砸下。
艾弗里仰头灌下那杯酒，酒精烧灼着喉咙，却浇不灭胸口那股躁动。他摔下杯子，玻璃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那你告诉我——”他转身，眼底发红，“我还能怎么做？”
pc没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神像是怜悯。
艾弗里受不了这种沉默，他大步走过去，一把扣住pc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能留下淤青。
“说话！”他低吼，声音里带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骂我，讽刺我，随便你怎么想——但别用这种眼神看我！”
pc任由他攥着，神色依旧平静，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您明明知道答案。”
艾弗里呼吸一滞。
他知道。他当然知道。可他不敢赌。
他怕自己捧出真心，pc却只是礼貌地退回，像退回一件不合心意的礼物。他怕自己放下所有傲慢，pc却依然无动于衷。
所以他宁愿用钱，用权势，用一切能标价的东西，把pc锁在身边。至少这样，他还能假装自己拥有ta。
“那就这样吧。”艾弗里松开手，嗓音低哑，像是妥协，又像是认输，“你不爱我，没关系。但你也别想走。”
pc看着他，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最终只是轻轻笑了。
“太可悲了。”
艾弗里也笑了，笑得有些狼狈。
“是啊。”他低声说，“但至少，我付得起这个代价。”
END

接下来的走向大概就是艾弗里成为了pc真正的atm，被玩弄于股掌之中的那种。
pc:攻守之势异也。
以上全部属于本人火葬场和玩弄老男人癖好的产物，请不要严肃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