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漆黑的烈日,她是,疯狂的逐日者。
她没有期望着这场相遇,倒不如说,她无比的后悔出现在这里。到底她做错了什么,才让她出现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在正确的人身上看到正确的表情。
她希望着漆黑的太阳能够幸福,能够露出真正的笑颜,但这一刻的到来的时候,她心脏抽动的愤恨为什么这一幕没有她的参与。
她摘下眼睛和帽子,真正太阳般闪耀的金色长发倾泻而下,魅惑的动人心弦的紫色双眸直勾勾的盯着和谐而受人祝福的二人组。
逐日者,三角初华。
sumimi解散后消失的,某家里蹲偶像。
如扑火的飞蛾般,无畏烈焰的光与热,但是,唯独只惧怕悲伤。
她不会为黑日的无情所伤,哪怕她一言不发的消失在了自己的家里,只留下告别的讯息。
不,那还不是黑日。她幸福的回忆红月栖息在她家里的时光,贪恋着那时候她难得的一丝温柔,与触手可及的她分享食物,咖啡,居住空间,乃至于浴室里的一丝丝水气和阁楼的月光。
她的梦想已经实现了。她看得见,摸得着,为共同的事业奋斗,逐月者在月光编织的乐曲中演奏歌唱,就好像她在她的安排和丝线中起舞。她是支配者,逐月者就是被支配的人偶。
但是月亮再一次的隐入了云雾,漆黑的黑日背负着本该共同承担的命运离开了她。几个月的失去联系后,她再一次主动的去接触那轮黑日。反向运用躲避狗仔队的经验,猎物现在成了最好的猎人。
逐月者化为了逐日者,追逐目送黑色的太阳穿梭于大街小巷,看着小小的人肩负着远超于那副肩膀所能承担着的重担,愈发的痴迷于那个身影的成长,蜕变。
说人话,就是变得更合她口味了。软弱的年糕捶打成了足以遮风挡雨的臂膀,撑起那个废物到幸福的男人的天空。
她唯独不敢的就是与她解除,她害怕黑日再一次彻底的逃离他,更害怕她的身上那股萦绕着的,彻头彻尾的悲伤和麻木。
为什么,要给我无畏悲伤的名讳呢?她惧怕的,确实不是自己尚能忍受的悲伤,她惧怕的,是重要人身上,她无从下手解决的悲伤。
她知道,就算她和她呆在一块,绝望的哀伤也只会拖着俩人坠入深渊。她变成了阴影中的潜行者,依靠着偶像生涯的积蓄,默默的注视着少女的成长,在每晚对少女生活的担忧和注视着窃喜中睡去。
她还记得那个夜晚。黑日一如既往的穿行在深夜的都市中,看似瘦弱的少女拖行着烂醉如泥的男人,治安再怎么好,也不可避免的出现,以获取财富为目的的人渣。
像是良心发现一般,哭喊着要求少女丢下自己的没用的父亲,和那个握紧拳头,释放暴虐的身影,永远的留在了记忆的宝盒中。
凌厉的过肩摔,暴虐的踢打,不自量力的俩个混混被打的体无完肤。
她只能摁下准备报警的电话——现在是为了防止那俩个混混被踢得留下终身性损伤,收起准备用来防狼的喷雾和电击枪(她决定跟踪事业的时候就准备好了,指不定会用在谁头上,祥子还是不长眼的犯罪者?真不好说吧?),惋惜着失去一次救美的机会。
相熟的女警察询问丰川祥子下手这么狠的动机时,她听见少女果断的回答。
“与其让这俩个人渣有伤害我和父亲的机会,我宁愿赔给他们一点医药费。”
打人骂人的样子也很帅气呢。
童年里软糯可爱的她,琴键前魅惑舞动着的她,悲伤中坚强前行的她,西服中冰冷帅气的她,都是她眼底的珍宝,永远镌刻在录像带里的记忆。
想到这里,她用跃动着紫焰的双眼恨恨的瞪视着那个幸福的面容。
Mortis
乐队的毁灭者,残忍的夺走她幸福时光的少女。
为什么她会一脸幸福的坐在那个位置,和小祥共进晚餐,小祥为她弹奏乐曲?
那个位置就算不是我的,也不会,不应该是她的。
而小祥——为什么会温柔的笑,为什么会幸福的注目,为什么会欢快的弹奏曲目,为什么要献给她一首曲子!
为什么,解决小祥问题的关键,给小祥幸福的人选,不会是她呢。
逐日者留下不甘的泪水,手中的摄像机仍然忠实的记录太阳的光影,哪怕它的主人回家后一分一秒都不想回顾这段对她来说过于残忍的时光。
桌子上的食物丝毫未动,目标已经满足的踏上了回去的旅程。吃着凉透的食物,体会着凉透的心情,生无可恋的前偶像庆幸着拒绝了自己前搭档的约饭邀请,她可不想被不知情的甜甜圈女士早早暴露。
心灰意冷的回到家,将足够长的金色长发束出稚气的双马尾,打开密封的服装袋,换上华丽的演出服。
假面赋盖在面上,遮蔽和织物感让她足以有勇气面对镜子中的自己,诉说着反复练习过的台词:
“我,无畏遗忘(oblivioni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