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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来有关《雪中芭蕉》的主要文章一览(转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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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题
历来有关《雪中芭蕉》的主要文章一览
二川
有关《雪中芭蕉》主要的论文、散文和论著(还有更多散见于各类书籍和文章中的观点无法一一列出。以下有◆入【附录】,◇大家可以自行参考,现在网络很方便):
◆陈允吉《王维“雪中芭蕉”寓意蠡测》(《复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1979年第1期p81-86)(陈允吉《唐音佛教辨思录》,上海古籍出版社,1988年p1-11及 陈允吉《古典文学佛教溯缘十论》,复旦大学出版社,2002年p67-80)
◆杨军《“雪中芭蕉”命意辨》(《陕西师大学报》,1983年第2期p78-81、p60)
◇文放《“袁安卧雪”与“雪里芭蕉”》(《中国文学研究》,1988年第2期p126-127)
◇蔡诗意《〈袁安卧雪图〉与传统美学观》(《民族艺术研究》,1988年第3期p10-14)
◆皮朝纲《慧洪以禅论艺的美学意蕴》(《四川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1996年第2期p56-60、p66)
◇张景鸿《关于王维〈袁安卧雪图〉的思考》(《美术观察》2000年第12期p54-56)
◇周怡《雪蕉与雪竹——关于王维绘画禅理表现的一个模式》(《齐鲁艺苑》,2003年第4期p18-19)
◇黄崇浩《“雪里芭蕉”考》(《黄冈师范学院学报》2005年第1期p27-28)
◆林清玄《雪中芭蕉》(1982年)
◇殷杰《雪里芭蕉与红竹》(1983年)
◆初国卿《雪里芭蕉》(2000年)
◇詹杭伦《雪里芭蕉》(2003年)
◇流沙河《夜蝉与雪蕉》(2003年)
◆王改娣《雪中芭蕉》(2004年)
◆王光福《雪里芭蕉与疟疾文字》(2004年)
◇钱钟书《管锥编》,中华书局,1979年。
◇钱钟书《谈艺录》,中华书局,1984年。
◇钱钟书《七缀集》,上海古籍出版社,1985年。
◇葛兆先《禅宗与中国文化》,上海人民出版社,1986年
◇陈允吉《唐音佛教辨思录》,上海古籍出版社,1988年
◇葛晓音《汉唐文学的嬗变》,北京大学出版社,1990年
◇张育英《禅与艺术》,浙江人民出版社,1992年
◆黄河涛《禅与中国艺术精神的嬗变》,商务印书馆国际有限公司,1994年
◇皮朝纲《禅宗美学史稿》,电子科技大学出版社,1994年
【附录】
附录一:陈允吉《王维“雪中芭蕉”寓意蠡测》——《复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1979年第1期p81-86
王维“雪中芭蕉”寓意蠡测
陈允吉
王维的“雪中芭蕉图”,作为一帧很受推祟的名画,在历史上久负盛名,现代的某些艺术论著,也都经常提到这幅作品。根据史料的记载,这幅画在宋明之间还存在。宋人沈括《梦溪笔谈》卷十七《书画》中,记云:
余家所藏摩诘画《袁安卧雪图》,有雪中芭蕉。
赵殿成《王右丞集注》卷末引明代陈眉公《眉公秘笈》,又云:
王维《雪蕉》,曾在清閟阁,杨廉夫题以短歌。
涉及“雪中芭蕉”本身情况的材料,能够征引的只有这样两条,大概明代以后,作品已经遗佚,因此我们无法看到它的真实面貌。从《梦溪笔谈》的记述中,可知所谓的“雪中芭蕉”,并非包括画的整体,而只是《袁安卧雪图》的一个局部。至于“袁安卧雪”的内容,前人多不注意,现在无从推知它对这个题材如何表现。前人谈到王维这幅画,大多是从艺术上对它作了热情的肯定,至于作品究竟表现了什么样的思想内容,则始终没有作过认真而具体的论述。而本文的写作宗旨,主要想就这个问题做点查考和论证,探索一下王维在这幅画中所寄托的思想寓意。



IP属地:广东1楼2010-12-21 23:47回复

    王维诚然是一个佛教的信徒,史书上说他终日“以禅诵为事”,无论他的诗与画,都渗杂着浓重的佛教思想。就他的画来说,如同《维摩诘象》、《黄梅出山图》一类表现佛教题材的作品,在历史早就非常出名,单《宣和画谱》所录当时御府所藏王维一百二十六轴画中,有一半是表现佛教题材的。联系上述《冷斋夜话》所作的启示,我们就感到有必要去考索一下“雪中芭蕉”同佛家思想的关系。
    在这里,我们不妨先看一下《续高僧传》的两条记载,其中一条见于卷十六《道[上孙下心]传》,描述高行僧人道[上孙下心]死后所出现的奇异景象:
    当夜雪降,周三、四里,乃扫路通行,陈尸山岭。经夕忽有异花,绕尸周匝,披地涌出,茎长一二尺许,上发鲜荣,似欤冬色,而形相全异。
    另一条见于卷二十六《法融传》,记云:
    又二十一年十一月,岩下讲《法华经》。于时素雪满阶,法流不绝,于凝冰内获花二茎,状如芙蓉,灿同金色。
    这两个故事所描述的情况,和“雪中芭蕉”的意境很相类似,旨在说明佛教徒的精进高行,能够为“冥祥所感”,从而产生出希世罕见的神异观象。因为它们都是讲的雪中开花的情景,这就为我们了解“雪中芭蕉”的寓意从侧面提供了一条线索。
    尤其值得注意的是,关于“雪中芭蕉”的寓意,从王维自己的作品中还可以找到更为直接的材料:
    《王右丞集注》卷二十四,有《大唐大安国寺故大德净觉师碑铭》一文,记载僧人净觉修行佛道的行状。碑铭称赞这个僧侣矢志精进,修成佛道,其中有一段说:
    大师乃脱履户前,抠衣座下。天资义性,半字敌于多闻;宿值圣胎,一瞬超于累劫。九次第定,乘风云而不留;三解脱门,揭日月而常照。
    紧接其下面,便有一联极重要的话:
    雪山童子,不顾芭蕉之身;云地比丘,欲成甘蔗之种。
    真是无独有偶,同“雪中芭蕉”互相对应,这里所谓的“雪山童子,雪中芭蕉之身”,不正明明是用文字写出来的“雪中芭蕉”吗?
    《王右丞集注》的注释者赵殿成,在“雪山童子”条下注云:
    佛入雪山修行,故谓佛为‘雪山童子’。《释氏要览》:《智度论》云,梵语鸠摩罗伽,秦言童子。……若菩萨从初发心,断淫欲,乃至菩提,是名童子。
    《赵注》这一条注文,是显得很为疏略的,其实“雪山童子”的事状,具见《涅盘经》卷十四《圣行品》,讲述释迦牟尼在过去世修行菩萨道时,于雪山苦行遇罗刹,为求半偈而舍身投崖,谓之“雪山大士”,或称“雪山童子”。
    《赵注》在“芭蕉之身”一条下云:
    《涅盘经》:是身不坚,犹如芦苇、伊兰、水沫、芭蕉之树。又云:生实则枯,一切众生身亦如是。
    这条注文的意思,是要说明人身空虚不实。因为从佛教看来,世界的一切事物都不是客观实在的,甚至连人身也并不是一个实体,它的本质同样也是空虚的。上面所引的《涅盘经》经文,就是用芦苇、芭蕉等不很坚实的东西,以譬喻人身的空虚本质,借助于形象来宣扬佛教的唯心主义神学理论。
    由此可见,王维在《净觉师碑铭》中这两句话,是表现了这样的意思,“雪山童子”,是形容坚定地修行佛道;“不顾芭蕉之身”,是指断然地舍弃自己的“空虚之身”。而这一套思想,同王维自身的行径十分相合。《旧唐书·王维传》云:“维弟兄俱奉佛,居常蔬备不茹荤血,晚年长斋,不衣文采”。他的《袁安卧雪图》之所以要在雪中画上芭蕉,决不是偶然灵机一动的神来之笔,而是深刻地打上了他自身的思想烙印。“雪中芭蕉”这一幅画,从其艺术形象的外部感性形式中所体现的内在思想本质,同“雪山童子,不顾芭蕉之身”的含义应该是一致的。

    除了《净觉师碑铭》这一根据以外,我们还可以在较广一点的范围内找到其它一些例证,来证实寓托在“雪中芭蕉图”中的佛家思想。
    


    IP属地:广东3楼2010-12-21 23: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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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确了这一点,我们就能够在正确的基础上去评价“雪中芭蕉”这幅作品。
      ◆二川点评:
      这是第一篇关于《雪中芭蕉》寓意的专论,无疑具有筚路蓝缕之功。历史有着惊人的相似,第一个说起《雪中芭蕉》的沈括,一派花言巧语就把《雪中芭蕉》引入了歧途;第一篇研究《雪中芭蕉》的专论,从广度与深度都把《雪中芭蕉》带进了邪道。
      艺术也好,宗教也罢,与现实生活并不是可以胡乱牵扯的。将袁安卧雪这样一个与杜甫《茅屋为秋风所破歌》具有同等高尚思想境界的故事拉扯上“人身空虚”,实在是不伦不类,足堪称其“南北海之马牛风”。把“芭蕉”于《袁安卧雪图》的寓意说成是“没落反动的世界观”(1979年),虽后无论改为“阴冷消沉的宗教观念”(1988年),还是改为“幽郁消沉的宗教观念”(2002年),倒还真让人感到“阴冷消沉”——满腹风云六月寒。
      历史上的王维是否在思想意识上向往和追求饥寒交迫的生活方式,从任何阶段或角度都只能是无稽之谈。为索隐附会、穿凿罗织竟不惜将王维的文章掐头去尾、断章取义,这绝不是学术观点或研究方法不同的问题,应归属为“学术造假”。假如二川把“学而时习之,……鲜矣仁!”解释为孔子认为:读书读多了的人,很少有讲仁义道德的。既没有人会认可这样的“学术”,也没有人能容忍这样的“方法”。
      在“那个年代”里,人们习惯且流行睁着眼睛说瞎话。陈氏撰文离“那个年代”不远,难免遗其韵。尽管后来把一些“左腔左调”更换了,如“在唐代地主阶级中间最为流行,对王维影响极大的《维摩诘经》”(改为知识份子)、“王维作为一个虔诚地侍奉佛教的官僚地主”(改为士大夫)、“表露了王维的剥削阶级的人生哲学”(改为作为一个大乘佛教居士圆融无碍)、“都是体现出一种没落反动的世界观”(先改为阴冷消沉的宗教观念后又改为幽郁消沉的宗教观念)等,这说明陈允吉先生还是有一点与时俱进的意识,与此同时也让人们感受到“标签”更换的随意性与圆滑性。要说“剥削阶级的人生哲学”与“大乘佛教居士圆融无碍的人生哲学”倒还真点儿“雪中芭蕉”(炭冰一器)的意味。
      陈允吉教授撰写过很多篇研究王维的论文,无疑是研究王维专家,甚至还担任过王维研究会会长。请教陈允吉先生:《与魏居士书》里究竟谈的是什么?
      ——文章千古事,得失寸心知。
      尊敬的教授、专家、学者!造卖假奶粉会害死害伤几个娃娃,而学术造假的一经散布且一再散布则会毒害几代人的心灵。
      俗话说得好:“不是行家不造假”。行家也就等于专家,黄禹锡若不是玩干细胞的行家,就玩不到《SCIENCE》、《NATURE》上去。那倒也是一种“雪中芭蕉”境界——摆子打大了。而这类造假行经的思想根源,也就是王维在《与魏居士书》所提到的“异见起而正性隐,色事碍而慧用微”。
      拙稿里只援引其上下文,下面附上《与魏居士书》全文,看看究竟是二川小子在“班门弄斧”,还是专家学者玩弄“李鬼板斧”。
      附:
      王维《与魏居士书》
      足下太师之后,世有明德,宜有四代五公,克复旧业。而伯仲诸昆,顷或早世,惟有寿光,复遭播越。幼生弱侄,藐然诸孤,布衣徒步,降在阜隶。足下不忍其亲,杖策入关,降志屈体,托于所知。身不衣帛,而于六亲孝慈;终日一饭,而以百口为累。攻苦食淡,流汗霡霂,为之驱驰。
      仆见足下,裂裳毁冕,二十余年,山栖谷饮,高居深视,造次不违于仁,举止必由于道。高世之德,欲盖而彰。又属圣主搜扬仄陋,束帛加璧,被于岩穴;相国急贤,以副旁求,朝闻夕拜。片善一能,垂章拖组,况足下崇德茂绪,清节冠世,风高于黔娄善卷,行独于石门荷筿。朝廷所以超拜右史,思其入践赤墀,执牍珥笔,羽仪当朝,为天子文明。且又禄及其室养,昆弟免于负薪樵苏晚爨、柴门闭于积雪、藜床穿而未起。若有称职,上有致君之盛,下有厚俗之化,亦何顾影跼步,行歌采薇,是怀宝迷邦,爱身贱物也。岂谓足下利钟釜之禄,荣数尺之绶。虽方丈盈前,而蔬食菜羹;虽高门甲第,而毕竟空寂。人莫不相爱,而观身如聚沫;人莫不自厚,而视财若浮云,于足下实何有哉!圣人知身不足有也,故曰欲洁其身,而乱大伦;知名无所着也,故曰欲使如来,名声普闻。故离身而返屈其身,知名空而返不避其名也。
      


      IP属地:广东6楼2010-12-21 23: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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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类意见是探索“雪蕉”命意的。《梦溪笔谈》云:“书画之妙,当以神会,难可以形器求也。世观画者,多能指摘其间形象、位置、彩色瑕疵而已,至于奥理冥造者,罕见其人。如彦远《画评》,言王维画物,多不问四时云云。余家所藏摩诘《袁安卧雪图》有‘雪中芭蕉’,此乃得心应手,意到便成,故造理入神,迥得天意,此难可与俗人论也。”《山水家法真迹》云:“王摩诘开元中擢进士第,官尚书右丞。以胸中所蕴,发于毫端,诗似渊明,而声律整齐。山水法道玄,而风致特出。世称为‘诗中有画,画中有诗’,意到处不拘小节。如‘雪中芭蕉’,脱去凡近,非具眼不能识也。”明都穆《寓意编》云:“唐王维画济南伏生像……余不觉惊伏,以为平生之未见也。但古人之坐,以两膝着地,未尝箕股。而素汉之书,当用竹简,今像乃箕股而坐,凭几伸卷:此则余所未晓。抑余闻维尝画‘雪中之蕉’毋乃类是,而不必拘拘于形似者耶?”神韵派大师王士祯把王维这种画和他的诗融合,《池北偶谈》卷十八:“世谓王右丞画雪里芭蕉,其诗亦然。如‘九江枫树几回青,一片扬州五湖白’,下连用‘兰陵镇’、‘富春郭’、‘石头城’诸地名,皆道远不相属。大抵古人诗画只取兴会神到。”清代画家兼诗人金农更把王维这种画和他的禅贯通,《冬心集拾遗·杂画题记》:“王右丞‘雪中芭蕉’为艺苑奇构。芭蕉乃商飙速朽之物,岂能凌冬不凋乎?右丞深于禅理,故有是画,以喻沙门不坏之身,四时保其坚固也。余之所作,正同此意,观者切莫认作真个耳。” 钱锺书指出:金农对“禅理”似乎不深;禅宗有一门“话头”,和西方古修辞学所谓“不可能事物喻”,性质相同。例如《五灯会元》卷一○光庆通安章次:“古今相承,皆云:‘尘生井底,浪起山头,结了空花,生儿石女’”;又卷一二道吾真章次:“三面狸奴脚踏月,两头白牯手拿烟,戴冠碧兔立庭柏,脱壳乌龟飞上天。”假如雪里芭蕉含蕴什么“禅理”,那无非象井底红尘、山头碧浪等等也暗示“毕竟无”(详《旧文四篇·中国诗与中国画》)。上述意见较拘泥于雪蕉有无进行考证、辩驳,要略高一筹。但或称“造理入神,难可与俗人论”,或称“超脱凡近,非具眼不能识”,或称“古人诗画只取兴会神到”,均未说出原作命意所在。至于以禅理解之,庶几近矣,但称“是画喻沙门不坏之身,四时保其坚固”,则未必允当。称“暗示着‘毕竟无’”,亦有牵强武断之嫌。
        辩证法要求我们用全面的观点看问题,注意事物之间、部分与整体之间的内在联系。“雪中芭蕉”并不是一幅独立的写意画,而仅是一幅人物画的背景。据《梦溪笔谈》,原作题为《袁安卧雪图》,取材于历史故事。史载:袁安,东汉汝阳人。为人严正有威。未达时,洛阳大雪,人多出乞食,安独僵卧不起。洛阳令按行至安门,见而贤之,举为孝廉。后官至太仆,擢司徒。和帝时,窦氏擅政,安守正不阿,弹劾不避权幸,天子大臣皆恃赖之。王维画既然题为《袁安卧雪图》,想其构图,无疑应以袁安形象为中心,“雪”是题中应有之义;而“芭蕉”,只是背景中的陪衬物而已。“芭蕉”既然是《卧雪图》整体中的组成部分,那么,脱离全面所要表达的意思而侈谈雪中芭蕉之有无,怎能不歧途亡羊呢!同样,忽视“雪蕉”(客体)与袁安(主体)间的联系,孤立地谈雪蕉有何寓意,也容易犯主观臆断的错误。我们只有从原作的总体出发,从对袁安卧雪故事本身的剖析及其与“雪蕉”的联系中,才可能求得作者的命意所在。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袁安卧雪,用儒家的眼光看,可以解释为明穷通之理;用道家的眼光看,可以解释为清虚自守;而作为禅宗信徒的王维,则看到了袁安的超出世间,深乐寂灭。王维实际上已突破了儒家传统的见解,赋予这一历史故事以新的思想内容:人生短促而多难,惟有遁迹空门,才能斩断烦恼之根,修成极乐之果,同归于寂灭乃其至境(注)。这种新的解释正是借芭蕉这一形象来表达的。
        芭蕉在佛教经典里常被用来比喻众生躯体之不坚,《涅盘经》:“是身不坚,犹如芦苇,伊兰水沫,芭蕉之树。”又云:“譬如芭蕉,生实则枯。一切众生,身亦如是。”复云:“譬如有人叹芭蕉之树以为坚实,无有是处。”精通禅理的王维对佛经中芭蕉的特定象征意义自然是了然于心的。他的《大唐大安国寺故大德净觉禅师碑铭并序》中,有“雪山童子,不顾芭蕉之身;云地比丘,欲成甘蔗之种”之句,运用佛典,即取此义。由此我们不难断定:《卧雪图》中的芭蕉,实际上是对袁安卧雪这一历史故事含义的一种形象化的注解。这个注解,让释门弟子“读”起来,自然可以毫不费力地心领而神会;而不熟悉佛经的门外汉们,则不免茫然,以至作别的附会。如果要说这幅图有什么超俗处,大概也只能指此,这“俗”是与“佛”相对而言的“俗”;在释门之内,则为常识,当无雅俗之别。
        宋代的苏轼,是具有多方面才能的艺术大师,诗文、书画、音乐都有相当造诣,这一点正好与王维类似。《东坡题跋》卷五《书摩诘〈蓝田烟雨图〉》说:“味摩诘之诗,诗中有画;观摩诘之画,画中有诗”,一语中的,遂成千古不刊之论。轼之与维,可算得异代知音了。这里引他专评王维画的一首诗:
        何处访吴画?普门与开元。开元有东塔,摩诘留手痕。吾观画品中,莫如二子尊。道子实雄放,浩如海波翻。当其下手风雨快,笔所未到气已吞。亭亭双林间,彩晕扶桑暾。中有至人谈寂灭,悟者悲涕迷者手自扪。蛮君鬼伯千万万,相排竞进头如鼋。摩诘本诗老,佩芷袭芳荪。今观此壁画,亦若其诗清且敦。祗园弟子尽鹤骨,心如死灰不复温。门前两丛竹,雪节贯霜根。交柯乱叶动无数,一一皆可寻其源。吴生虽妙绝,犹以画工论。摩诘得之于象外,有如仙翮谢笼樊。吾观二子皆神骏,又于维也敛衽无闲〔间〕言。
        http://www.literature.org.cn/article.aspx?id=6726
        


        IP属地:广东8楼2010-12-21 23: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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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哈哈,LZ也上中国文学网啊~能找到这个真是有心了^^
          陈允吉这文从前没认真看过~这次看了,突然囧了下~
          “更其值得注意的,是《王右丞集注》卷十八的《与魏居士书》一文,比较全面地表露了王维的剥削阶级的人生哲学,具体地描述了他所向往和追求的生活方式,”
          剥削阶级四个字……抬头看了眼发表时间,1979年,也罢也罢。
          另,去看了链接,后面几篇文章也抱走了 ^^


          9楼2010-12-22 1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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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ttp://www.chinanap.net/CommonPage/ArticleInfo.aspx?ChannelID%EF%BC%9D49&ArticleId=2157
            补个链接:“于王维《雪中芭蕉》需待澄清的一个史实”——二川
            http://blog.sina.com.cn/u/1218137545
            这里是他博客,有另一篇文:王维《袁安卧雪图》画理抉微
            p.s.这人这名起得真特别……


            10楼2010-12-22 1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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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复:10楼
              上面两个也看过呵呵,我是因为要找资料,然后昨天花了将近一个晚上的时间在找王维的画呵呵~找到的~~呵呵~~


              IP属地:广东11楼2010-12-22 1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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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精准


                12楼2010-12-26 1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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