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洪,斋心涤尘居,风评〇|魅力叁|文学贰
主线 ·剧情一 · 笔头工,获元二三年三月廿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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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罢柳老已踰半旬,破寒释冰、水绿于苔;剥尽雪衣、春痕已解了半捎粉,吴中顿得百脉俱醒;发舟关渡、驻车劳驿、起锚恰是新晴,周身万诸陡得疾疾纷纷然好几许。小葵掸拭菱窗,我亦箕帚淄尘,是人与岁惧新。店肆张铺一榜“募贤”——仿若明月清风占却、却实属是我枯棋昏招的下下策:所时兴的《金》、《综》两册,标榜乃是“鸿生钜儒之撰”,威名远播、风靡之势、无不心注。
然——我约莫是个庸钝的大才,即便豪掷冤枉钱,,买下来补益钻研,也实在瞧不出它两个同以往纂要、注疏之分别。小葵嗡声嗡气——是我毁了他的约,还骗他书卷自有千钟粟——甚么要熟?先生困熟!黄粱还须慢慢煮。

移誊他人笔墨,可算偷盗?盗亦有道、还是本末置倒?我却又要腆颜惭愧——祖训几说?罔道弗干、罔利弗取。亏蚀的本呢?罢罢罢——咸菜和了稀粥吞下。纳才数日,不遇志仕,却也幸结问茶野客、巧逢化斋浪人、其间琐言闲谈之轶闻,半历半撰之纪述,积微成着,偶成一刊《网罗蛛蝥报》,请篆匠印来,一麾牛刀小试,且看它盈亏利损。
复又两日、曝网无鱼收,我到底是难奈,拿出了载舟沉舟之架势,拼破一身剐,把旧榜捺下,毡子一卷、掷于架底。梁尘簌簌、竟将先前踌躇尽数拂去。开笔龙蛇、赫然一片紫云新剖:“重酬识拔古学之宾、延聘博闻彊识之士。”小葵立旁怔目,我同他诫:“舍得舍得,大舍大得。”他亦有悟(误),忖道:“罐摔罐摔,破罐破摔。——哥儿真乃剩赘东家,昨才倒填了文银,如今又换了辞章。“
我闻之亦哂,究竟乃是神豸能辨、抑或黔驴技穷,我尚可一冒昧:后生愚勇、乾坤孤注——去留自有际会果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