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时间作水吧,睡塌为舟,
仰卧舱中随白云变幻,
不知两岸桃花已远。
——卞之琳
昨夜有雨,亦有梦。
我在西藏的某个地方,一条小街,藏区饰品琳琅。我穿梭着转,好像期待着,那种感觉很奇妙,十分真切。临到出口,将将失望,却发现有个女孩戴着面具坐在出口。莫名袭来的勇气,我揭开了那个人的面具……
雨下到天明,梦却戛然于夜半。
清晨我站在水房里,一边刷牙一边向外望去,一片萧瑟是秋天突然的来到。地面到处铺满了生锈一样的枯叶。路旁那些昨天蓬蓬然的树,一夜之间也蔫掉了精神。我回过头,两排水龙头静悄悄,只有一个轻轻的嘀嗒着水。这个时候,醒来的只有悄悄的水滴,拂动的风扇,以及我刷牙的唰唰声,偌大无声的空间里,这些响动显得格外清脆。
楼道尽头,有一扇窗,太阳的红光在那扇窗里露出了苗头,不算炽烈的红道道儿像利刃一样交割了楼道里的黑暗和偶尔的灯光昏黄。我左手端着牙缸和洁面乳,右手拿着毛巾。望着楼道尽头那扇窗,无声无息停了一下。我在窗里,它在窗外,我在渴望,渴望离开,渴望像它一样,排斥所有黑暗和寒冷,倚着那东山头,释放所有温暖强大的色彩。偶尔我会胡乱的想,那个太阳也曾端着一个牙缸,肩上搭着一条毛巾,在东山的背面一个人在黑暗寒冷里瑟瑟发抖……
走出寝室的时候,我忽然记起了昨夜的梦,那个神奇彩幻面具下,究竟是谁的面孔?藏区,藏北,小街,琳琅,面具,我伸出去的手。
当我再次躺在床上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整。在秋日萧瑟里奔忙了一天,我终于又蜷缩在这个略有潮湿却十分温暖的被窝里。我很疲惫,却充满期待。今晚很想把昨日那个梦延续下去,让我揭开那个面具。我摘掉胸前的小玉坠儿,放在枕头下。戴好隔音耳塞,眼罩。抚平枕头,深呼吸,我来赴你这个无稽之约……
视线打开,隔着玻璃窗,哈气在玻璃上缝了一层乳白色的屏障,我摘下手套,拂去哈气。那个女孩站在站台上,终究竟然还戴着面具。送别的,人来人往。有哭泣,有招手,有隔着玻璃大声嘱咐。她却就只静静的站在那里,带着那个彩幻面具,我看不到她的表情。列车缓缓的开动,车内灯光变得昏黄而恍惚。突然,她开始追着列车跑,车越来越快,她的步子越来越大。我看见她的面具开始活动,灯光摇曳中,我期待着神秘的揭晓。梦里我记得我们是熟知的,然而此刻,我所有的期待就是看一看面具下她的面庞。一点一点,马上就掉了。“哗——”地一声,站台的所有灯光熄灭。啾啾的风声,我贴在冰冷的车窗上,她消失在夜里,戴着或者摘下了她的面具……
摘下眼罩的时候,天已大亮。阳光明晃晃的笼着我,我有一种久违了的温暖和慵懒。我的隔音耳塞还没有摘下,这个世界安安静静。闭上眼,竟想到了遥远家乡那些飞鸟,在高高的蓝天上,随心飘忽。
手机尖锐的声响,吵醒了我安静的回味。摘掉耳塞,听得到窗外吵杂的声响,那些车,那些人。这些声响让我想起了我昨夜的梦,我的头突然疼了起来: 啊!我终究没有看清她的面容!我抱着头,窝进被窝,让黑暗依然包裹着我的视线,我要延长那个梦,我要看清你的脸庞!我感到自己急促起来的呼吸,摸到疯长的鬓角硬茬儿。
仰卧舱中随白云变幻,
不知两岸桃花已远。
——卞之琳
昨夜有雨,亦有梦。
我在西藏的某个地方,一条小街,藏区饰品琳琅。我穿梭着转,好像期待着,那种感觉很奇妙,十分真切。临到出口,将将失望,却发现有个女孩戴着面具坐在出口。莫名袭来的勇气,我揭开了那个人的面具……
雨下到天明,梦却戛然于夜半。
清晨我站在水房里,一边刷牙一边向外望去,一片萧瑟是秋天突然的来到。地面到处铺满了生锈一样的枯叶。路旁那些昨天蓬蓬然的树,一夜之间也蔫掉了精神。我回过头,两排水龙头静悄悄,只有一个轻轻的嘀嗒着水。这个时候,醒来的只有悄悄的水滴,拂动的风扇,以及我刷牙的唰唰声,偌大无声的空间里,这些响动显得格外清脆。
楼道尽头,有一扇窗,太阳的红光在那扇窗里露出了苗头,不算炽烈的红道道儿像利刃一样交割了楼道里的黑暗和偶尔的灯光昏黄。我左手端着牙缸和洁面乳,右手拿着毛巾。望着楼道尽头那扇窗,无声无息停了一下。我在窗里,它在窗外,我在渴望,渴望离开,渴望像它一样,排斥所有黑暗和寒冷,倚着那东山头,释放所有温暖强大的色彩。偶尔我会胡乱的想,那个太阳也曾端着一个牙缸,肩上搭着一条毛巾,在东山的背面一个人在黑暗寒冷里瑟瑟发抖……
走出寝室的时候,我忽然记起了昨夜的梦,那个神奇彩幻面具下,究竟是谁的面孔?藏区,藏北,小街,琳琅,面具,我伸出去的手。
当我再次躺在床上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整。在秋日萧瑟里奔忙了一天,我终于又蜷缩在这个略有潮湿却十分温暖的被窝里。我很疲惫,却充满期待。今晚很想把昨日那个梦延续下去,让我揭开那个面具。我摘掉胸前的小玉坠儿,放在枕头下。戴好隔音耳塞,眼罩。抚平枕头,深呼吸,我来赴你这个无稽之约……
视线打开,隔着玻璃窗,哈气在玻璃上缝了一层乳白色的屏障,我摘下手套,拂去哈气。那个女孩站在站台上,终究竟然还戴着面具。送别的,人来人往。有哭泣,有招手,有隔着玻璃大声嘱咐。她却就只静静的站在那里,带着那个彩幻面具,我看不到她的表情。列车缓缓的开动,车内灯光变得昏黄而恍惚。突然,她开始追着列车跑,车越来越快,她的步子越来越大。我看见她的面具开始活动,灯光摇曳中,我期待着神秘的揭晓。梦里我记得我们是熟知的,然而此刻,我所有的期待就是看一看面具下她的面庞。一点一点,马上就掉了。“哗——”地一声,站台的所有灯光熄灭。啾啾的风声,我贴在冰冷的车窗上,她消失在夜里,戴着或者摘下了她的面具……
摘下眼罩的时候,天已大亮。阳光明晃晃的笼着我,我有一种久违了的温暖和慵懒。我的隔音耳塞还没有摘下,这个世界安安静静。闭上眼,竟想到了遥远家乡那些飞鸟,在高高的蓝天上,随心飘忽。
手机尖锐的声响,吵醒了我安静的回味。摘掉耳塞,听得到窗外吵杂的声响,那些车,那些人。这些声响让我想起了我昨夜的梦,我的头突然疼了起来: 啊!我终究没有看清她的面容!我抱着头,窝进被窝,让黑暗依然包裹着我的视线,我要延长那个梦,我要看清你的脸庞!我感到自己急促起来的呼吸,摸到疯长的鬓角硬茬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