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曼情 牵凰心】凰图腾续集

第二章 日出
风燕轻轻地握住懿宗的手，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眼底浮现一抹苦涩的温柔。她缓缓坐下，凝视着他的睡颜，往日的点点滴滴浮现在脑海里，像一场无声的潮水，反复冲刷着她的心。
她知道，自己早已没有了退路。风萤需要她，懿宗也需要她，而她心底的那一抹自由之梦，终究只能埋藏在晨光未及之处。
窗外的天色已然大亮，金色的光辉透过轻纱幔帐洒落在寝殿之中，映出一片安静的暖意。然而，这温暖并不能驱散她心头的沉重。她曾经幻想过若能远离宫墙，与飞鸿泛舟江湖，看遍世间的山川湖海，该是何等快意。可是现实却让她明白，有些人的命运自出生起便注定与自由无缘。
她的命运，是皇宫，是风萤，而不是只属于自己的一片小天地。何况，还有采蝶，他们三个怎么过？她可以放手飞鸿，可以祝福采蝶，但她不能放下风萤，更不能辜负懿宗对她的信任与守护。
“风燕，不要走……”懿宗在梦中低喃，眉头微蹙，似乎仍在害怕她离开。
风燕低头轻轻一笑，眼底藏着深深的复杂情绪。她轻柔地抚平他的眉间褶皱，低声呢喃道：“皇上，我在这里，不会走的。”
这一句“不会走”，仿佛是说给懿宗听的，也像是在说服自己。从这一刻起，她将不再挣扎，不再奢求，只愿尽自己所能，守护她必须守护的一切。
天光明亮，她的路，也已然清晰。
那天，承载着三个人的川停留在小河边。其实飞鸿一整晚也没有睡，风燕和采蝶说的他都在听。
风燕轻按嘴唇，示意彩蝶轻声：“别吵醒飞鸿，你明天还要和他一起看日出的，对吗？”
风燕歪着头靠着自己的手臂，看着平静的湖面：“我想看的日出，和你要看的日出，并不相同，到底哪一个是幻象，我不知道，但我仍然会继续追寻，明白吗“
采蝶说不上话，飞鸿一直在装睡，他默默地听着，心像沉入湖底的石子，泛不起半点涟漪，却已泪流满面……
他知道风燕的日出不属于这里，不属于这条小河，也不属于他。他们之间，还隔了很多，在小船上，他们看似近在咫尺，伸手却无法触碰。
他爱她，毫无疑问地爱着，可是这份爱，却像晨曦前的夜雾，既不能留住她，也无法指引她。她追寻的，他无法给，她向往的，他无法触及。于是，他只能沉默。
天色渐亮，风吹过湖面，带着些许寒意，拂过他的额角，也拂过他的心。风燕起身了，走下穿上，停留了一下，却没有回头，仍旧望着远方，她一直都在寻找着某种答案。
飞鸿想起，他们小时候，还在公主府曾经也三个人这样并肩坐在河畔，望着天际，谈着未来。只是那时的风燕，眼神里还没有这样的疏远，她笑着说：“有一天，我们三个要去看最美的日出。”采蝶说：“好呀好呀，到时候飞鸿大哥带者我们去游历山川湖海！我要成为一个女侠，路见不平，帮助有困难的人！”
儿时的甜蜜，那一晚的缠绵的交谈，“如果你不是皇弟的女人，你会和我在一起吗？”“嗯。”而他曾经以为，她会停留。
“风燕……”他轻轻地开口，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声音低得像夜色里的一丝叹息，最终消散在风里，挽留是那么地苍白。
风燕没有回应，或许是没有听见，或许是听见了，却不愿回答。也许只有自己真的当上了皇帝，才能和她在一起吗？
第二天早上，河岸边，飞鸿和采蝶并肩而坐，但他们那天的日出，却无比遥远。
“采蝶，风燕回宫了吗？“飞鸿明知故问。
采蝶轻轻叹了口气，望着远方渐渐亮起的晨光。
“飞鸿，风燕她……她有自己的路要走。”她轻声道，语气里带着不忍。
飞鸿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天际，那轮冉冉升起的朝阳却无法带走他心中的阴霾。
他知道采蝶是在安慰他，可是有什么用呢？风燕已经回宫了，回到那座高墙深锁、金碧辉煌的皇城，回到她的使命、她的责任之中。
“飞鸿……”采蝶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试图将他从沉思中拉回现实，“风燕她心里一定也是不舍的。只是，她不能停下，也不敢回头。”
“可我不想她走。”飞鸿喃喃低语，嗓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他的手掌下意识地握紧衣角，指节泛白，仿佛只要这样，他就能抓住点什么，哪怕是一丝残留的温度。
“你知道的，”采蝶低下头，声音轻柔得像一阵晨风，“风燕她还有快要失明的妹妹，还有皇帝，她经历了很多，你不能要求她停留在一条小河边。”
飞鸿闭上了眼睛，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可是，明知道却无法放下，才是最痛苦的事。
他们静静地坐着，看着日光一点点吞没夜色，天边的霞光映红了河水。
许久之后，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如果只有成为皇帝，才能站在她的身旁……”
采蝶闻言一怔，转头看着他，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沉默了。
他从未真正渴望那象征至高权力的皇座，可如果那是他唯一能够靠近风燕的路，他又是否愿意走上去？
可是……再也没有那样的机会了。
晨光洒落在他的侧脸上，映出他微微蹙起的眉心。那双原本澄澈的眼眸，如今被一种深沉的情绪笼罩，仿佛连朝阳都无法穿透。
采蝶看着他，忽然觉得有些心疼。
“采蝶，我们走吧。”他说道：“等回到城里，找家馆子吃点东西吧。你昨晚几乎没睡，多少得填填肚子。”
两人沿着河岸缓步而行，朝着城内的方向走去。路上，晨雾已散，街巷逐渐热闹起来，商贩们开始支起摊子，早点的香气弥漫在空气里，茶馆门前已经有人围坐，讨论着朝堂上的风云变幻。
客人：“你们听说了吗？靖王为了两个女人放弃了皇位？”
“这可不兴说，小心被砍头!”
两人走进城中，穿过一条石板铺就的街巷，最终在一间临街的茶馆前停下。这里位置不显眼，却胜在清静，偶尔有些文士在此落座，品茶谈天。
店小二迎上来，笑容热情：“客官里面请，今天的早茶刚煮好，包子、烧饼、豆浆样样齐全，要点什么？”
采蝶转头看向飞鸿，见他没有什么反应，便替他做主：“两碗清粥，4笼小笼包，再来一壶热茶。”
小二应了一声，麻利地去准备了。
飞鸿坐在靠窗的位置，望着窗外来往的行人。
采蝶端起桌上的热茶，轻轻推到他面前：“喝点茶吧，暖暖胃。”
飞鸿回过神来，低头看着那盏冒着热气的茶水，指尖摩挲着杯沿，过了许久才轻声道：“她回宫了，皇兄会好好待她吗？”
采蝶微微一怔，随即轻声道：“她是皇弟的丽妃……应该不会委屈她吧。”
飞鸿轻轻笑了笑，那笑意淡得几乎无法察觉。
“是啊……不会委屈她的。”他低声呢喃，像是在说服自己。
窗外晨光正盛，街道上的人群熙熙攘攘，市斤一天才刚刚开始。然而，在这份喧嚣之中，飞鸿的心却依旧沉在昨日的河岸，沉在那一片再也无法触及的晨光里。

哇，楼楼辛苦，我会一直看的

话说我每次写续集都是期末考完放假开始。我自己这么多年其实yy过很多续集，但是因为工作了，也没啥精力了，内容很完整但是没时间转化成文字了

第三章 生计
饭后，长安城的街道依旧热闹非凡。采蝶和飞鸿并肩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耳边尽是商贩的叫卖声与孩童的欢笑声。
采蝶：“飞鸿大哥，我们接下来该考虑以后的生活了。”
飞鸿：“我想利用自己的武艺和诗书知识，开设一个武馆，教授武艺和诗书。”
采蝶：”这是个好主意。我想为百姓看诊抓药，发挥我的医术。如此一来，我们既可维持生计，又能为周围的百姓提供帮助。”
飞鸿：“采蝶，我们住在皇城附近吧。”
采蝶知道，飞鸿是放心不下风燕，但是没关系，飞鸿喜欢她这么多年了，采蝶习惯了。
她知道飞鸿每次面临她和风燕选择地时候，总是会偏心一些。飞鸿对自己不好吗？也不是的。飞鸿在采蝶面前永不隐瞒，也许飞鸿就把采蝶看成妹妹吧，他们的相处更加轻松。她也渐渐地接受了。采蝶认为，自己和飞鸿以兄妹相称，做世界上一对永远不分离的亲人，也是非常幸运的。
两人相视一笑，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生活的期盼。
飞鸿望着远处灯火通明的坊市，沉吟片刻后说道：“采蝶，我们若要在此立足，除了开设武馆与行医，还需寻一处合适的居所。”
采蝶点头赞同：“确实如此，我们需得在皇城附近寻找一间合适的宅院，既方便飞鸿大哥开馆授业，也能让我行医救人。”她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期盼之色，“希望这座城能接纳我们的理想。”
两人穿过街巷，来到一处临街的租铺，老板看两人气度不凡，麻利的为两人倒茶入座，问道：“两位客官有何贵干呢？”
飞鸿举杯轻啜，低声道：“老板，若是能寻得一处宽敞的院落，前厅用作武馆，后院留作居住，再设一间药房，我们可在此行医救人。”
老板：“我手下正好有这样的房，我可带两位去看看，不过价格可能有些贵。”
飞鸿听后，眼中露出欣喜之色：“如此甚好！”
采蝶应和：“若再能结识几位志同道合的朋友，彼此扶持，日子便能越发顺遂。”
飞鸿颔首：“长安城卧虎藏龙，若有机缘，我们当多结交同道之人。”他顿了顿，目光深远，“不过，在此立足，难免会遇到诸多挑战。”
采蝶轻笑道：“有你在，我便不怕。”她看着飞鸿，心中满是信任。
采蝶和飞鸿被老板带走，在路上，飞鸿陷入了沉思。
“父亲、蔡大人，你们下落在哪？”飞鸿内心苦涩，两位大人曾经为了自己的事业奋不顾身，起兵失败后，却生死未卜，皇帝处置他们了吗？他们还活着吗？带者这些疑问，飞鸿要寻找答案，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经过几时的探访，老板将他们带到了一条繁华却不失宁静的街道，前方是一处合适的宅院。这座两进的院落，前厅宽敞明亮，适合作为医馆的接诊大厅；后院幽静雅致，适宜居住。
然而，购置这处宅院需要一笔不菲的银两。
飞鸿摸了腰间的玉佩，这件玉佩是娘亲给自己留下的。飞鸿虽然不舍，但是皇帝最后放了他，让他自由，他觉得自己也该和皇室告别了，从此，他不是靖王李越，也不是段韬之子，他仅是一个平民百姓。
采蝶摸了摸自己首饰，他们身上没有钱，采蝶的首饰是从宫内带出来的，戴在头上太引人注目，现在和飞鸿大哥离开后，也不该再戴在身上了。不如用这些金银细软换些本钱，然后和飞鸿大哥隐居于市，开始新的生活。
采蝶：“飞鸿大哥，你不必当掉玉佩，我的这些首饰就足够了，反正是从皇宫带出来的，我并不喜欢。”
飞鸿：“采蝶，我不能只让你一味付出，为了你，当掉这些，我们能开始更好的生活，皇帝赦免我们死罪，我也不能留着这些代表身份的信物，我们不能辜负皇帝的好意。”
他找到城中的当铺，经过一番讨价还价，终于凑足了所需的银两。
老板十分欣喜，爽快地将宅院租予二人，想到二人是做好事，给他们优惠了一些。
完成购置后，采蝶和飞鸿开始着手医馆的布置。采蝶亲自挑选药材，布置药柜；飞鸿则在前厅设立书案，准备教授诗书教授剑法。他们还在院中栽种花草，营造雅致的环境。
医馆开业后，凭借采蝶的医术和飞鸿的武功文采，吸引了众多百姓前来求医问药或求学。他们的店逐渐成为百姓信赖的所在。
在这期间，他们时刻关注风燕的动向，也打听着段大人、蔡大人的下落。飞鸿和采蝶在百姓需要时提供帮助。他们的生活虽平凡，却充实而有意义。

@芷兰竹梦

第四章 野花
温暖的阳光透过宫殿雕花的窗棂，洒在锦缎罗帐上，映出一片柔和的光影。风燕缓缓睁开双眸，尚未从半梦半醒间回神，便察觉身旁空空荡荡，微微一怔。床前的宫女见她醒来，连忙上前低声禀告：“娘娘，皇上已经早朝去了，临行前特意吩咐，不让任何人打扰您歇息。”
风燕轻轻颔首，披上轻裘，缓步走出寝殿。空气中弥漫着一缕淡淡的花香，温柔而熟悉，遥远的记忆被悄然唤醒。她循着香气来到主殿，刚一踏入，便看见桌上随意地摆放着几束野花，紫色的、白色的，迎着晨曦微微颤动，娇嫩却倔强地舒展着花瓣。她怔住了，目光缓缓落在窗台上——那里也点缀着几朵野花，在清晨的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诉说某段被遗忘的过往。
野花，曾是她年少时最纯真的记忆，也是她与飞鸿青梅竹马的见证。那时，还在公主府，段飞鸿是位贵公子，风燕是位低贱的奴婢，风燕修剪花枝的时候，飞鸿也会悄悄帮她，飞鸿总会笑着随手折下几朵野花，插入她的发间。可是，岁月流转，她被选入宫廷，从此深锁红墙之内，再无人送她那些不起眼的小花了。往昔的承诺，似乎随着她亲手锁进那只最陈旧的柜子里的干枯花束，一点一点褪去了生机，化作尘埃。
如今，那曾经承载着青春与誓言的花朵竟再次出现。风燕心头一颤，忍不住伸手轻触那柔软的花瓣，声音微微颤抖：“这些野花……是从哪里来的？”
风燕缓步走近桌前，指尖轻轻拂过那些迎着晨光绽放的野花，心中涌起一丝莫名的情绪。这些花，曾是她最珍视的回忆，如今却在这深宫之中悄然出现。是谁放的？是宫女的巧思，还是……皇上.......
她的目光不自觉地投向窗外，晨曦洒落在庭院的青砖上，微风轻拂，远处一抹熟悉的身影隐约映入眼帘。她心头微颤，快步走到殿门前，却见那人已转身离去，只留下一道素雅却熟悉的背影。
风燕的手轻轻攥紧，心绪翻涌。她深知，飞鸿如今已不是那个会在墙头偷偷给她塞花的少年，更不会擅入宫闱。
“皇上……”风燕喃喃自语，心中百感交集。她缓缓回身，目光落在那几束野花上,伸手将它们轻轻拾起。岁月流转，往昔已成过往，但这份心意，却依旧如澄澈。
此时，殿门外传来太监恭敬的声音：“娘娘，皇上下早朝了，请您前往御花园。”
风燕微微一怔，随即收敛心神，将手中的花轻轻放回桌上，整理衣襟，迈步而出。风燕内心百感交集，也有些不安。
御花园中，懿宗立于亭中，静静地望着湖面，似是在沉思。听到脚步声，他缓缓回身，目光温和而深邃。
“你醒了。”他声音低沉，带着些许不易察觉的温柔。
风燕微微颔首，屈膝行礼：“臣妾参见皇上。”
懿宗抬手示意她不必多礼，身后拿出准备好的那几朵野花，送给风燕，眼底闪过一丝浅淡的笑意：“这些花，可还合你的心意？”
风燕心头微震，望着那双透彻如深海的眼睛，一时间竟不知如何作答。原来，这花果然是他所赐。
风燕接住了那些花，她的指尖微微收紧，声音轻缓而克制：“皇上，这些花......"
"风燕，你和采蝶，段飞鸿在船上，不在皇宫的几日，朕日日去你的宫殿，在一个柜子里面发现了这些花和一把笛子......"
风燕内心羞愧，着急打断：”皇上，你别误会，这些花仅仅是风燕从前在公主府，自己觉得好看才......"
"风燕，我不用猜，我知道这些花对你的意义。这是段飞鸿从前给你的吧。"
风燕：“皇上，臣妾本来打算要丢掉的，可是时间太久了，忘记了，皇上，你别误会，我回宫，我让下人去处理。”
懿宗静静地看着她，懿宗眼中似有千言万语，终究只是淡然一笑，道：“风燕，我只想让你知道，无论如何，你仍是你自己，仍可拥有你珍视的东西。你喜欢那些花，就喜欢吧，我已经让花房的人在你小院里面种植了一些，等天气暖起来，就会开花了。你看到那些花，就会想起来，都是我送给你的。”
风燕怔住，心中翻涌起无法言说的情绪。她低垂眼睫，半晌，轻声道：“臣妾……谢皇上。”这一句谢，却不知是为何而谢——是为他的一片心意，还是为这份难以言喻的守护。
“风燕，以后我们可以坦诚相待吗？我不希望我们间秘密，你不要骗我我，也不要瞒着我，什么话都可以告诉我。从今以后，我想和你永远在一起。”
风拂过湖面，漾起粼粼波光，恍若过去与现在交织的影子，而她站在其中，似乎终于明白，有些东西，不因时间而消散，也不因命运而更改。
风燕依偎在皇上肩上，眼眶红红的，她动容：“好。”风燕渐渐明白，在皇宫，皇帝的爱才是踏实的守护，她从今往后，要和皇上好好在一起。
“风燕，朕许你一世安稳。”他的声音低沉而柔和，带着不容抗拒的温暖，“从今往后，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必独自承受。”
风燕缓缓闭上眼，感受着这份来之不易的温暖。她曾挣扎过，也曾彷徨过，要逃出皇宫。回宫后，她的重心却在快要瞎眼的妹妹身上。如今，她终于明白，皇宫也是为了皇帝，皇帝的爱。
风燕只是一个女人，她在乎爱。
或许世间所有的情深意重，都不及这句“坦诚相待”来得珍贵。她再无力抗拒，也无意抗拒，她已身在宫廷，承受皇帝的爱，这里便是她的归宿。
她轻轻点头，声音柔和却坚定：“臣妾明白。”
懿宗望着她，眼中漾起一丝笑意，随即抬起手，指腹轻轻拂过她鬓角的发丝，语气温柔：“风燕，朕会一直在。朕相信，某一天，你心里都装着朕”
风燕望着他，心头微微一颤，片刻后，她缓缓伸出手，轻轻握住了懿宗的手，十指交扣，仿佛是一场无言的誓约。风拂过庭院，远处的花枝轻轻摇曳，如同回应这场静谧而深沉的承诺。
此刻，风燕心中终于明了，她已不再是那个站在宫墙前犹豫不决的少女，而是皇上的风燕，是这片宫廷之中，他唯一愿意去珍惜与守护的人。从今往后，她会好好地陪着他，与他共度风雨，共享这深宫之中的一方天地。

写的越来越远了，但是后面我会拉回来的。因为我在网上查了，懿宗四十几岁就生病死了。然后设定懿宗比风燕大20岁，所以懿宗死的时候，风燕还很年轻。然后我会安排她和飞鸿在一起。不过会有很多波折。

第五章 太后
又过了几月。
秋风微拂，湖面泛起层层涟漪。湖心亭中，太后端坐主位，身着深紫色织金凤袍，神色端凝，眼底却藏着一抹深思。亭内嫔妃环列，皇帝静坐侧首，宫人轻手轻脚地奉上新煮的桂花茶，淡雅的香气随风弥漫，衬得这场后宫会议愈发庄重。
今日的聚会，名义上是商议即将到来的中秋大典，实则另有深意。太后目光缓缓扫过众人，最终落在风燕身上：“丽妃曾经护驾有功，忠贞可鉴。本宫认为，她不仅是皇帝的恩人，更是皇后之位的不二人选。”
话音落下，亭内气氛一滞。众嫔妃各怀心思。坐在风燕身旁的风萤听到这句话，神色微微一震，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丝喜悦的弧度。她的双目因服用醉凝脂早已失明，此刻虽看不见周围人的表情，却能清晰地感受到空气中的变化。
她的手微微收紧，心中充满欣慰。自小，世人的偏见、歧视、虐待，她都在承受。如今，风燕终于被认可，她由衷地替姐姐感到高兴。她想转头看看风燕的表情，然而，黑暗之中，她只能依靠听觉捕捉姐姐的动静。
风燕静立亭中，她的心中却翻涌着复杂的情绪。这位端坐在高位的太后，曾嫌弃她出身低微，嫌弃她是郡主和乐师生下**，将她打入大牢；甚至在悬崖边毫不犹豫地放弃她，不管她的死活，如今却因她护驾有功，便立刻改口称赞，甚至推崇她为皇后。她早已看透这层虚伪的面具。
太后继续道：“丽妃，你护驾之心，皇帝与本宫皆铭记在心。如今你安然回宫，正是天意。你可愿承继后位？”
懿宗的目光落在风燕身上。
风燕微微一笑，声音平稳而坚定，想起过去的遭遇，她有些愤怒，也很恶心：“太后错爱了，臣妾不过尽臣子本分，护驾是嫔妃职责所在。至于皇后之位，本宫出生低贱，经历了种种，并无所求。”
此言一出，众人皆愕然，连皇帝也微微一怔。风萤的心猛地一沉，方才的欣喜在瞬间化作惊讶与不解。她怔怔地转向风燕，虽然看不见姐姐的神情，却能从她平稳的语调中察觉到那份疏离与决绝。为什么？姐姐为何不愿接受这至高无上的荣耀？她低声唤道：“姐姐……”
然而，风燕没有回应，她的目光一直定定地落在太后身上，眼底透出一丝冷意：“太后，您可曾记得，当初是谁嫌臣妾和臣妾的姐妹出身低微，不配入宫？又是谁在悬崖之上，任臣妾生死？”她语气虽平静，直指过往的不公。
亭内一片寂静，众嫔妃面面相觑，屏息聆听。太后神色微变，随即恢复如常：“本宫当年或许有误解，但人总是会改变的。丽妃，你今日能在此坦然应对，便已证明你的成长。正因如此，本宫才更坚定，你是皇后之位的最佳人选。”
太后果然还是太后，言辞间滴水不漏。风燕已看清宫廷的本质，也看清了太后。她高高在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风萤无法理解，也不愿接受。她曾以为，姐姐回到宫中，便会重获荣宠，登上皇后之位，从此不必再受任何人的欺凌。然而，如今她亲耳听到风燕拒绝这一切，她不知该如何劝说，也不知该如何面对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
太后沉默片刻，最终微微一笑，目光意味深长：“丽妃，本宫向来欣赏聪慧之人。你能如此清醒，倒也不负这些年的磨砺。”她顿了顿，语气平缓，却暗藏锋芒，“只是，你要明白，宫廷并非你想退出便能退出的地方。”
风燕坦然颔首：“臣妾明白。”
太后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随后缓缓放下，目光深沉地望向风燕。她的语气依旧温和，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丽妃，你的出身并非真正的阻碍。若你能诞下皇子，这一切都将迎刃而解。届时，你不仅是皇后，更是未来帝王的生母，血脉高贵，何人还敢置喙？”
皇帝听到太后对风燕封后的事情态度180度大转弯，很高兴。虽然自己有意立风燕为后，但是太后公然作主的行事风格却颇有不满。
此言一出，亭内再度陷入短暂的沉寂。众嫔妃或是垂眸掩去眼底的复杂神色，或是轻抿嘴唇，暗自揣测太后的深意。
太后的话，似是一条无形的枷锁，将风燕的命运牢牢束缚在这深宫之中。
太后继续：“还有你们，如今皇嗣凋零，谁先生下皇子，也可以晋升为妃，贵妃。”
风燕和众嫔妃回道：“臣妾谨记于心。”
太后微微一笑：“本宫向来赏识聪慧之人。你们应明白。皇帝的子嗣，也关乎这天下的安定。”

下一部分，就是太后嘎掉的情节

第六章 中秋大典
中秋节，宫人们依礼次第而立，乐师手执丝竹奏乐，
众嫔妃身着绛纱薄裙，翩然起舞。舞阵中央，风燕一袭黄纱舞衣，腰间佩珠玉，众星拱月，难掩她的光芒。
皇帝与太后并肩而坐，身后宫人垂手侍立，广袖飘然。风萤一边，双目却早已失明，惟有那轻轻起伏的鼓声与身姿，随着节拍温柔击打，为舞者伴奏。
皇帝目不转睛地望着舞中的风燕。两人目光不期然地交汇，她每一次回眸，懿宗都仿佛被牵着目光，与她眼神交汇间，心湖微动，暗潮潜涌。
太后坐在一旁。她看见风燕每一寸舞步，也捕捉到皇帝眼底的那抹专注与柔意。她不动声色，唇边却溢出一句低喃：“这丫头……是皇后的不二人选。”
忽然，一阵风起。
皇帝打了个喷嚏。
太后转头吩咐：“云尚服，去取一件衣裳来，皇上受凉了。”
云尚服领命而去，不多时便捧来一件披风，躬身献于太后：“太后，衣裳取来了。”
太后亲手接过，正欲替皇帝披上，手指却忽然察觉披风之内触感不对，似藏异物。她眉头微皱，刚欲细察。
就在这一瞬——
“皇上万万不可！”太后厉喝一声，猛地一侧身，将皇帝紧紧护在身后！
宫人惊呼未及，侍卫来不及反应。
只见太后竟不避不闪，反身而挡——
“噗嗤！”
刀尖深深刺入她的心脏！
鲜血瞬间染红她的外袍，皇帝大惊失色：“母后！”
侍卫这才上前，迅速将云尚服制服按倒。她挣扎着，歇斯底里地大喊：“昏君！我要为德妃娘娘报仇！！”
懿宗抬头喝叫着：“快传御医！”
太后：“儿子…”
懿宗伤心落泪：“母后，你为何为我挡刀，为我这个不孝之子，不值呀！
母后…一生，做的好事…坏事，都是为了皇上…”太后眼半闭，弥留之际：“只要皇上平安无事，稳坐龙椅之上，什么都值得…
她靠在懿宗的怀里，身子一点点冰凉下去，嘴角却仍旧紧紧抿着，不肯让人看出痛苦。即便临死，也不能失态。
“母后，您再坚持一下，太医……太医马上就来了。”皇帝语气发颤，抱着她的手微微发抖，眼眶已红。
太后的眼神却开始迷离，似是透过月光，看到了更久远的过去。
“……你小时候……身体弱，经常感冒，总不肯多穿……”太后仿佛只是在和旧人谈话，“那时候……你才这么高……”
皇帝喉头一紧，双手越收越紧，却感到她的体温在一点点消失。
杜况等人领着众太医，终于赶到了，抱着药箱气喘吁吁跪在太后面前，抖着手展开止血。
“快！”皇帝厉声道，“救她！”
太医飞快地探脉、止血、试图封穴，指尖碰触之处，却触到她没有力气的脉搏。
太医低下头，声音微不可闻地说：“……太后娘娘已失血过多，心脉俱绝，微臣等……无力回天。”
一片寂静。
皇帝仿佛未听见，又重复了一遍：“你再说一遍。”
太医不敢抬头，唯有叩首：“请皇上节哀。”
皇帝眼神瞬间空了，低头看着怀中苍白的太后。她的眼睛微睁，似乎还残留着一点清明，嘴角微微动了动，却再也没有声音。
只余唇形微动，像是无声地说着：
“……坐好皇位。”
下一刻，她的头缓缓垂下，彻底安静。
皇帝仿佛被定住了。他的指尖在她鬓边颤抖了片刻，终于低头，将额抵在太后的肩头，许久不动。大哭。
云尚服被五花大绑，按倒在地，身上带着血污，面色苍白，却目光犹烈。她被押进了天牢最深的一间，手脚被锁链牢牢拴着，早已受过数轮拷打，血水与汗水将她的宫衣染得斑驳不堪。
外头铁门“咣”地一声打开，一道熟悉又令人心惊的脚步声自远及近，沉稳却带着压抑的怒火。
“皇上驾到！”狱卒跪伏在地。
皇帝踏入地牢，一身素黑常服，脸色铁青，目光森冷。他挥手屏退所有人，只留下云尚服与他对视。
地牢一时安静得落针可闻，只余水滴声滴答。
云尚服咧开嘴，笑容扭曲：“你来了。
云尚服知道自己活不过今日，舔了舔干裂的唇角，语气森然：“我倒是恨自己下手慢了半步。”
“你为何要刺杀朕？”皇帝冷声，眼神中一片寒意，“你是宫中老人，侍奉多年，怎会做出这等大逆之事？”
“为何？”云尚服忽地仰头一笑，笑声中却含着满腔悲恸与恨意，“德妃娘娘含冤而死！靖王也被杀了！奴才对不起他们！”
皇帝正想说靖王被他放出去了，但是想一想还是算了，没必要多给杀害自己母后的人多言。
她咬牙切齿，满脸血污与疯狂，冷笑着道：“可惜了，太后替你挡了那刀。你命真大，昏君，老天都帮你活着……”
“要打要杀，随你便。”云尚服冷冷抬头，“你别以为我怕死，我只恨没能亲手宰了你，替德妃娘娘报仇。”
皇帝胸膛起伏，终于冷声下令：“云尚服大逆不道，赐死。”
云尚服瘫倒在地，喃喃低语：“德妃娘娘，奴婢为您……算是报了一刀了……”

第七章 全国大丧
太后驾崩七日，全国大丧。
百姓着素服，商铺停业三日。飞鸿和采蝶的营生也停止了。
又过了几日，
小城忽然变得嘈杂紧张起来，尤其是飞鸿的武馆，短短数日内竟多了十几位外乡来的青年上门拜师，个个身手不凡、眼神警惕。
后面才知道皇宫要招侍卫保护皇宫的安全。一天，
武馆门前来了三位穿便服的中年人，口气不善，却带着公文。
“馆主，奉陛下口谕，各地有实力的男性，可以入京为御前侍卫。若您愿应召，即刻登记。”
“短短几日就开始招侍卫……”飞鸿轻声道，“看来宫中是真的不安了。”
采蝶点头：“听说这次太后遇刺，宫中震动极大。云尚服虽已押入死牢，但谁也不知道还有没有第二个‘云尚服’藏在暗处。”
飞鸿神色淡淡，却压不住心底的震颤。她沉默了片刻，放下手中药杵，轻轻吐出一口气：
“我做梦也没想到，云尚服最后竟会为我母亲报仇。”
采蝶在一旁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不忍。
“人是会变的。有些恨，会随着时间沉淀成执念。她陪在你母亲身边那么多年，也许早就看透了这宫廷里的真假。”
飞鸿低下头，手指微微发紧：“可她为此付出的代价太大了。”
这世上的每一场宫变，都像是一阵突如其来的风，把人推上云端，又猛地摔入深渊。太后权倾一世，最后却死于一场刺杀；云尚服侍奉宫廷数十年，最终死于复仇一念。
夜晚，飞鸿望着窗外发呆，采蝶拿着外袍，走来，轻声道：“飞鸿大哥，别着凉了，你还在想宫里的事？”
飞鸿点点头，语气缓慢却坚定：“是。”
“刚才我想起一件事。”他轻声说，“当年……我们起兵拨乱反正，眼看就要落入内狱，是皇帝‘不追旧事，放其自退’，我们才得以安然出宫。”
飞鸿微微一笑，眸中却无喜意：“那时候我恨他，恨太后害***；恨他昏庸，霸占你和风燕 ，可他终究没杀我，甚至……给了我和你一条生路。”
采蝶走上来，将一壶热茶放在他手边，“你是在担心风燕？”
飞鸿没有否认，只是叹了口气：“太后一死，风燕在宫中便成了无根浮萍。她如今是皇上的宠妃，太后欲立她为后，其他人表面不说，心里未必没有怨。说不准什么时候就烧到她身上。”
“但是皇帝放了我。”她低声说，“他是帝王，却也不是个全然无义之人。”
“我若回宫，便是忘恩负义。”
她顿了顿，眼神冷静下来，像一池秋水被风吹散了表面浮叶：“我要帮她，就该远远地盯着局势，而不是贸然闯进去，做她的拖累。”
采蝶怔了一下，忽然轻轻笑了：“你变了，飞鸿。”
采蝶缓缓握住她的手，点头：“好。你不去，我便守着你。不管风燕风雨几重，咱们都不冲动，等机会。你日后要是去当侍卫，那我也混进太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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