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啸日猋一人被留置在警局里,身上唯一的通讯设备也被**暂时扣留了,透过铁杆间的缝隙,他侧头看了悬挂在墙上的时钟一眼。
晚上九点十八分。
推算从他在玉倾欢家附近被捉进警局至今,至少过了快三个多小时。
「冤枉啊,我真的没杀人啦!」封奔至铁门前跪下,一脸无辜焦急,双手拍打著铁门欲引起一旁正在办公的**注意。
「要不是你频频回头要找那只泼猴,我们现在会被困在这里吗!」锋蹲坐起,归咎之余还不忘出拳重击身侧的墙壁,一声沉重的声响尚浇不熄他无处发泄的怒火。
「咪吱…我心爱的美人,你一定要等我回来!等我回来,娶你!」听锋提起咪吱,封左手置於心口,表现出一脸心痛的模样,对天大喊著他的誓言。
只见警局里一班员警似是对此情况司空见惯,根本也无人想理会这一会儿求饶、一会儿发怒的啸日猋,其中一人更直接道:「被关在这里的人谁不喊冤?你还是省省口水吧!」
「你们这样冤枉一个正直的有为青年,迟早会遭天谴。」站起,风冷眼看著铁门外的一班员警,双手环胸表现出一脸的不屑。
「唉唉,像我这麼有正义感的人,当然不可能会冤枉好人。」声音来自警局门口,御不凡正提著大夥儿的宵夜进门,同时也是他领著一队**亲手将啸日猋逮捕。
「只是你涉嫌重大,警方才不得不拘捕你啊。」在桌上放下一袋宵夜,御不凡又从塑胶袋取出一袋盐酥鸡,朝著啸日猋被困住的地方走去。
「拿去,这是你指名要的巷尾盐酥鸡,去骨加九层塔要切不要辣。」透过铁杆的缝隙,啸日猋伸手接过热腾腾的盐酥鸡,就著袋口张嘴便是一咬。
「我不吃嗟来之食。」才咬了一口,风倏地将口中未嚼烂的肉块吐进袋中。
「覆议,老子才不接受你的施舍。」锋将手上的纸袋递出,面对这突来的变卦,御不凡只是一脸疑惑呆立於铁门前,不知啸日猋又哪根筋不对了。
「你们两个疯子!不吃我是要怎麼活著见我心爱的咪吱?」不顾风与锋的异议,才刚伸出的手随即又缩了回来。
「不吃!」、「吃!」、「不吃!」、「吃!」、「不吃!」、「吃!」…
御不凡只见啸日猋不断在吃与不吃之间犹疑,拿著盐酥鸡纸袋的手亦不断反覆的伸出、缩回、伸出、缩回、伸出、缩回,搞得他脑袋一片混乱。
不解的搔搔头,却不知该怎麼制止啸日猋如此怪异的举动,最后他说:「像我这麼好胃口的人,怎麼可能会浪费食物,若你不吃的话就给我吧。」
原是伸手欲取走让三人争执不下的盐酥鸡,但警局里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却顿时分散了御不凡的注意力。
接起话筒的员警应了几声之后,离开座位朝御不凡走来。
「队长,检座的羁押声请被驳回了,法院那边裁定让他交保候传。」无视於啸日猋仍在自导自演的独角戏,手指了指啸日猋,员警仅是依上级的来电指示代为转达。
「我就说了我是无辜的吧!」争执不下的三人听闻员警的话与而停了动作,一脸志得意满的表示司法还是站在他这一方的。封更趁机偷咬了几口手上的盐酥鸡。
「那…你有什麼亲人可以帮你办理交保吗?」御不凡转头询问,法院虽裁定交保但也得有个人来为他作保并缴纳保证金,方能带他离开这里。
「这个嘛…」搔搔头,封一边津津有味的啃著盐酥鸡,一边低头沉思。
而后,是一个让人啼笑皆非的答案:「唉,风!乾脆你来帮我办交保好了!」
「你是白痴吗?我们跟你一起被关在这里怎麼办交保?」未待风回答,锋随即出口狠狠训了封一顿。
「还想不到人选吗?」看著啸日猋一人分饰三角的表演,御不凡确实是看的有点累了,只手抚著额头表现出他的无奈。
无视锋、封两人的争吵,风倚著墙冷静思考合适的人选,而他最后出口的名字,竟是:「玉倾欢。」
「你们是什麼关系?」基於职务,他开始简单询问了一下玉倾欢与啸日猋之间的关系。
「她是我的朋友…吧?」风最后一字轻声落下,其实连他自己也不能肯定这段关系该如何界定,只可惜御不凡并未清楚听见。
「哼!谁要跟那个女人当朋友?那只死猴子咬了我一口,我还没找她算帐呢!」闻言,锋的情绪又激动了起来,又一拳捶向墙壁,想起那个女人与那只猴子,他感觉颈上的伤口又开始灼热隐隐作痛了起来。
「锋,你这个莽汉哪懂得咪吱的野性美!伤口越痛,就代表我对它的爱越深刻!」想起爱人咪吱,封右手抚著脸颊,脸上再度出现陶醉神情,此刻左手上的盐酥鸡纵然再美味,也敌不过咪吱的娇美笑靥。
「连络方式?」御不凡忍著笑问道,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如此诡异的画面,一个咬著盐酥鸡的男子,对著一只咬他的猴子发花痴。
如果有机会的话,他倒是很想见识看看啸日猋的朋友,居然能够忍受啸日猋如此嘈杂多话的怪异行径。
『不简单啊!』御不凡心想。
「手机里面有她的连络方式。」既已确定可交保,锋与风对於是否食嗟来之食亦懒得多作理会;放下心中大石的封则是一口一口吃下眼前佳肴,不一会儿纸袋里的盐酥鸡已被吃个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