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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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握完手饮过茶匆匆就要走,才十米远处,被关在铁门里的小狗对着路过的我们急切地摇尾巴,叫了几声,但声音听起来并不凶猛,因此我没有退避三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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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祐蹲下来,说:你看,他在流泪。
好突然,尚不解,直到目光低下去,看见了小狗两痕哀哀的眼泪,眼眶周围被洇出的湿润,心头霎时大震。而他脖子上的锁链却不知道连接的是哪处,那么长又那么短,足够他跑出院子,但不足够他挣扎着要贴进铁门外的我们。更难过的是他左耳处弧形缺口正在流血,像是被别的什么动物利齿咬伤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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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是我第一次见到小狗流泪,那双可怜的眼睛,乞食的眼睛,无助又痛苦的眼睛,又渴盼着什么。太过震动,乃至于我在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难以忘记,甚至入梦两三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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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却有些无措,只好返身回去翻翻捡捡了一些食物投喂过去,看他风卷残云地吃,稍微放心了些又离开了一会,包住食物纸掉在地上,我们都没有在意。
谁能想到,再次经过的时候,小狗正在拼命地去够那张纸,他的饥饿实在太漫长了,那些食物无法填满辘辘的肠胃,而那张沾过食物肉香的纸却又如此可恶地掉在了离他尚有些距离的地方。
怀着酸酸的痛楚和悲哀,又回去找了些食物放进去,这次我们把纸带走了,他一边吃一边摇着尾巴,可是我们要离开这个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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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辗转着打听问了一下这户是哪家人,想问这只小狗卖不卖,我们想要带走,但没有答案,于是怅然地没有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