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对呢,虽然说不能取下项圈,可是取下这么久了也没有发生什么事。说不定这一次也……
青空有些迟疑地张嘴咬住了那块巧克力。
有些苦,却意外地好吃。
“这不是没事吗……”一树不满地嘟囔着,说着又拿出一块巧克力喂进了青空嘴里,“我听说巧克力会带给人幸福感哦……嘛,反、反正,你也……不知道什么是幸福感……”一树自说自话似地念叨着,接着就对青空露出了一抹傻兮兮的笑容,“要把这些都吃掉哦。”
吃光吧,反正那些幸福感已经不再属于我了。
结果青空真的就乖乖地吃光了那些巧克力。
那个时候,一树已经趴在青空的胸口上睡着了。
青空扶着一树的身体小心地从沙发上下来,接着费劲儿地将他扶回了卧室。刚给一树盖好被子,结果一树忽然醒了,青空以为他是要喝水,转身正要去厨房倒水,结果一树却趴在床边吐了一地。
青空连忙把一树扶去了洗手间,帮着他漱了口,又换了一身衣服,想了一会儿把他扶进了自己的卧室,自己则是拎着桶和拖把到一树的房间善后去了。等到所有的事情都搞完了,青空关好了所有的灯,又偷偷跑回自己的卧室。
月光之中,这时的一树已经睡熟了。
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他的眉头却还是皱着的。
青空不禁伸手想去抚平那道褶皱,熟睡而不自觉的一树却下意识地拍开了侍弄着自己眉心的东西。
有点痛呢。
呆了呆,青空为一树掖好了被角,转身走出了自己的房间。
如果不是一树的错觉,那么就是——青空他真的病了。
这两天青空经常会莫名其妙地便跌坐在了地上,有时候端汤的手也会端不稳而让汤汁洒到了地板上。问青空怎么回事,他也只是茫然地摇头,却说不出个原因来。
一树决定请假带青空去人型宠物医院。
“多巴胺缺乏症。”一头浅绿色半长发的医生拿着病历一面打着哈欠一面问道,“不知火先生,您是否给您的宠物喂食过禁忌里提到过的食物?”
一树沉着脸点了点头,“巧克力。”
“那就难怪了,”医生说着随手将病历放上了他那张已经乱到可以用“垃圾堆”来形容的桌子上,又懒懒地打了一个哈欠,这才继续说道,“我公司们的宠物大脑中都有一个掌控着他们个性与专长的芯片,这个芯片……”
“等等,芯、芯片是什么意思?”一树不禁瞪大了双眼,他不知道原来青空的脑袋里居然还有这么一个东西。
“您冷静一点,”医生摆了摆手,“那个芯片与您所理解的东西可能有点区别。说的简单一点,就是类似一个人造器官。这个器官外面有一层保护质,这层保护质在多巴胺分泌正常的情况下是不会出现问题的,可一旦多巴胺分泌过量它就会与之发生反应,从而造成脑中的多巴胺骤减,最终导致无法控制肌肉而产生手脚震颤、僵硬的症状……大概,就是这么个情况。”
“那这个要怎么办?”一树有些紧张地问道。
“好在现在症状较轻,保护质重置的手术并不困难……剩下的,请去找水岛君吧。午安。”说着,医生便靠着椅子睡着了。
一树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个说谁就睡的医生,一时之间竟不知所措起来。适时,有人敲响了诊断室的门。
“不知火先生?”一个海蓝发色带着眼镜的年轻人站在门口,正满是笑意地看着他,“你好,敝姓水岛。有关666号的手术……”
“他叫青空飒斗。”一树有些不高兴地打断了水岛的话。
“嗯?”水岛有些不明就里地眨了眨眼睛。
“你们口中的666号,有名字。他叫青空飒斗。”
水岛闻言,脸上的笑意变得微妙起来。他伸手扶了扶眼镜,继续慢条斯理地说道:“有关……青空君的手术,因为是饲养方违反了饲养禁忌导致宠物生病,所以必须由饲养方支付全额手续费。如果没有异议的话,下午便可以签订手术协议。”
一树没有犹豫便点了点头,接着又问道:“那他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明天上午手术,之后需住院观察一周。一周之后如果情况没有异常就可以办理出院手续了。”
一树抿紧了嘴唇,半晌这才说道:“我下午过来签协议。”
手术很成功。
只是现在这个时候还不能进病房探视。
手术一天,然后住院观察一周。
其实只有八天而已。
很快的。
早上起床走出房间的时候没有人笑着对他说“早上好”。
洗漱完毕走出浴室没有人为他准备好了早餐端着味增汤站在桌子旁边等着他。
晚上回家的时候打开门就算再怎么大声说着“我回来了”也没有人对他说“欢迎回来”。
以前一直都是这样过来的。
只有八天而已。
青空出院那天一树还是特意请了假去医院接他。
见到青空的时候一树还有点紧张,他走上去抓着青空的手,直到确认了掌心里的这只手没有颤抖这才霍然松了一口气。
“对不起……”在一树开口之前,青空便小声说着道歉的言辞。
“诶?”一树不解地盯着青空,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道歉。因为真要算起来,应该是他这个主人失职才对。
“让主人破费了……其实……只要说对我不满意,就算是生病了,公司也会无条件回收的……”
“别胡说!”一树握着青空的手蓦地捏紧,他低声训斥了一句,接着又软下声音笑眯眯地说道,“走,庆祝飒斗出院,我们去看电影。”
你不在的这几天,感觉有点寂寞。
一点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