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得太虚了...好累...”
我当然不适合运动：
准确来说，心脏就会用突突的疼痛把激情压制住。
而正不巧，我最大的爱好，就是像个迷路的傻子一样靠一双脚，几张地铁票，几趟公交在城市里乱窜，这真是矛盾呢，不过也许瞎逛和我的空虚还挺契合，我很享受路上每一点能给我感悟的东西。
但就算再多愁善感，我也没法对一小时内除了竹子还是竹子的鬼地方有除了“这地方是哪？“的任和感悟
“休息下....手机不在吗？”
哎，这地方大概率也是没信号的，就算在的话————真的在？
右手竟然真的从右口袋里边掏出了千元oppo二手机？
“好事一桩。”
如果睡前电力不是满的，我会，非常，十分，不适：所以理所当然的，现在有97%的电
小概率事件后，大概率的没信号准确来到，不过这几乎从不离手的液晶屏让我找回些实感：如果这真是场清醒梦，这实感可太讽刺了。
回气后，从十四点十五分继续走到十五点二十六分：期间周围唯一变化是有些不清楚是风还是某...某些活物传来的响动————后者是该尽力避免去联想的。
除了钻心疲倦外竟然什么感觉也没有，也许这是梦境的一大力证？可梦境的钻心疲倦依然让这心脏突突的发痛，该死，这鬼地方已经要靠手机照明才能前进了...难道必须靠死来验证下这是梦境还是现实吗？
“哎，宁可这些风声是个什么活物....”
叹息，摸了摸还没感到饥渴的胃，以及松了十六次的腰带：数一数这个比像丧尸一样闷头往前走好太多了？
保持幽默可以很好阻止我往坏处想，真的————比如前面那个灯光是不是某个活人？还是什么....
“喂！前面有人在吗！我迷路了！”
把只剩40个电的手机闪光灯调到最大朝那边晃了晃，然后就只需要静候这怪物发出吼声或者人类回以问候
那该怎么对一串人类发出的奇怪声音回答？不对....我为什么知道这串音节什么意思？？？
我很确定，我十分确定这是个略有奇怪的女孩子，甚至知道她在喊“这边！迷路的人！”。
但我更确信，这串音节绝对不是我的母语，更不可能是英文，我的脑子在搞什么？
疑问还是向后拖延一刻，有个人在至少比精疲力竭倒毙好得多。
没走几步，一个与我差不多高，白发过腰的女——孩——子就映入眼帘：先别追究蝴蝶结配这超级宽腿裤的怪异打扮了，走了那么长时间毫无饥渴和解手需求的我才是最奇怪的那个。
“你好..我在这里迷路了——”
只是吐出第一个字对方就面露难色真的太伤人了，只好尴尬收口把双手从口袋掏到外面
“你在说什么？以及这身打扮怎么看都不像幻想乡的....”
又是这样，信息源源不绝传入脑海，可声音却只是叽里呱啦的音调。
哎...也许就不该遇到。
“算了，你是迷路了吗？点个头怎样？”
真的不该追究为什么听得懂了，点个头然后合上嘴巴是最好的选。
“看来是外界的人类....须臾而亡的人类闯进这里而不是那个破神社？真是少见————跟我来吧。”
至少我现在知道这段音节什么意思：跟着这白头发的高个女孩走就是。

即使是这点时间，空虚依然不肯放过我吗？
不可逃避的事有一项，这里是现实，一个不属于我，曾经没有我存在的现实：我是局外人，还可能是对这里产生影响的麻烦。
接下来会怎样？那与我的意志无关，我的意志现在与曾经能改变的，统统一个没有...
早知这样为什么不....算了，别放松脚步，至少还活着，还是不想就这样死啊。
只用了近一小时，就离开了这片堪称无限的竹林，更远处一座村落的灯火摇曳————正常来讲徒步一下午早该筋疲力尽了，可现在除了心中呼啸的空虚，这总是不顺从的肉体竟然毫无除空虚和一些在可忍受但依然钻心疲乏外的任何感觉。
“你听的懂我说话吗？外界人————再点个头？”
看来我目前的嗓音会让这位女孩非常困惑，那么就点个头好了。
“哎真麻烦啊，我哪里知道捡到一个外界人该给谁处理...明天让那个破神社的巫女应付这不像人类的家伙好了。”
我绝对没听见她在说什么，但是意义如阅读般刻入脑海：最好不要去想后半句是什么意义，装作不知道就好。
”接着和我走吧，这里的夜晚很危险：前面是有人类聚居的地方，我有个...很好的朋友在这里。“
后半句的迟疑与很值得揣摩这朋友是那种越界，虽然对只需要点头的我无关紧要。
这次花了更多时间，两个小时：期间这位有一句没一句的介绍着这个被成为幻想乡的地方，在忘掉根本听不懂的部分后，结论有如下——————
0：她尽力在给我讲这里的一切了
1：和一个只能点头，摇头，摆手，往前倾脑袋的听众没话找话应该被划为一种酷刑。
2：这里的民俗似乎是日本那边，但从她不认识电力来说绝对不是现代社会
3：妖怪，神灵这些在这里是个物种，前者可 以 吃 人 ，虽目前没多少这么做的。
4：我是个外来者，而这地方很久没有外来人。
5：似乎有个决斗法，除此之外的部分就没法理解了。
突然还想到，这似乎是第一个女孩子和我聊那么久的天，尽管是单方面的。
意料之中的紧张早就被意料之外的空虚冲刷得干干净净

和那些用电力翻拍的纪录片不同，灯火没法遮掩星空，更无法驱散太多黑暗。
而夜晚中一栋栋从历史传记中立起的日式建筑再次印证了想法2，而一座难得灯火通明的居酒屋则深深点头————希望我看见有个人形飘进去是我瞎了眼看错。
随后到了一间没有点着灯的建筑前：但突然，白发女孩停下脚步，做出阻拦的样子。
”麻烦站在这里等我下，我得问问她有没有空，很快回来。“
紧接着又是虽然无声但意义出现。
“先别让这个人类一下子见到妖怪...委屈下慧音了。”
认知隔离就这样平静的失败了
不过只要长相别太猎奇我应该都能应付：都好心的没有给我做成甜点，那么为什么要嫌弃人家的样貌那
自然，转过身去看星星肯定是她想看到的。
可我不想知道另一边对话意义从星星传来！
（疲倦的哈欠）“这么晚啊....妹红有事吗？”
（略紧张）“额，我捡到了一个外来人，能麻烦在你这里让他呆一晚上吗？”
（平静）”当然，辛苦你走那么远————
（这次带着歉意）“只是这位还从没见过妖怪，你可以变回去来见他吗？”
（温和的像哄小孩）“没问题，妹红也要在这里过夜吗？”
（略慌乱）“啊...谢谢，别了吧还是，我还要巡逻下的，以防有人像这家伙一样对啊？”
（姨母笑：虽然我根本，根本，不想知道那么详细）“呵呵，那就去吧。”
现在充填我的是困惑和不解了，我宁可无意间看见这个知性女教师把自己的脸撕下来露出一对獠牙，也不想，以这种无法理解的方式知道一切。
困惑，困惑的让我感觉到被拽过去时甚至有点头晕，有点不知所措。
我怎么了？我是已经死在哪里了然后能产生如此逼真的幻觉的？

在又和这位聊了几句后叫做妹红的女孩就匆匆离去了：必须刻意不去关心对话内容，才能让晕眩缓解一些。
面前这位看上去就很成熟稳重白发女士：很容易就能察觉到的气质不同，哪怕是我这个连母亲都能认错的脸盲
在她打量我时，轻笑一下应该能给我个好印象。
“你好，孩子————如果听得到我，可以说句你语言里的‘你好’吗？”
这位也许...懂中文？
“您好....女士。”
还是装作不知道这位是妖怪比较好。
“原来是中文：不过两个语系构成那么接近，为什么会出现只有一方能听懂的原因那？口音还真是奇妙~“
这种职业病般的知性口吻上次还是在初中班主任那里听到....我恨她....要不是这位————
不要，不是追忆痛苦的时候。
“嗯...非常谢谢你能收留我一晚，我真得不知道怎么来到这里————打扰了。“
我想我这段真得很语无伦次...
“没关系，先进屋来吧。”
太好了，她不追究我说话都说不清楚这件事。
这里似乎应该是一个学校之类的地方：十几张桌椅板凳配一套讲台黑板，许多码放五颜六色书的架子旁放着一摞试卷，不过依然没有电灯而是靠一支灯座里的大蜡烛。
脱鞋到内屋第一眼是一个铺着榻榻米的客厅，没有电视没有沙发的客厅空荡荡的，不过倒是有一套看上去像书法用具之类的套件和一些棋类.
这里没有地毯，但裸脚竟然没感觉冰凉，算是个好变化吧
“先喝杯茶吧————这么晚暂时没什么可以招待你的，不过泡壶茶总有时间。”
听到能听懂的语言感觉真好。
“不用麻烦———”
当看见对方走进厨房开始烧水时，应该闭上嘴，别像个伪君子一样侮辱人家的好意
...伪君子，似乎已经是了..
不过在热乎乎的茶水入口时，空虚和疲劳退散了大半。

思绪恢复理智后，我终于可以逻辑清晰的开始对话。
希望别像上次做心理咨询一样结巴。
“我该如何称呼您，女士？“
“叫我慧音老师就行~以及你的名字那？”
刚要下意识开口，可空虚与晕眩猛地掠过大脑。
回过神来，眼帘中是天花板与慧音略有担心的脸。
“太紧张了吗？————先聊聊别的吧。”
爬起来，然后痛骂自己一百遍后，接着逻辑清晰的对话。
“请问这里是哪里？听你的朋友说这里叫幻想乡？”
“是的，这里是受遗忘之人的安乐港：放轻松，只是大家都这样称呼而以。”
“那....那我是被世人遗忘了吗？”
“不一定非要被遗忘才能进入，最近有一位主动进来的外来者，不过不像你一样是人类。”
后半句明明温柔的语气却又让我想到这张人皮下会是何种狰狞....
求求我别乱想了，拜托，你真得害怕可以去死！！懦夫！
让这个家伙扒皮拆骨又能怎样？啊！你配的上！
“不是人类？”
“嗯，不过也不是你们人类印象里那些食人妖怪，幻想乡里人妖已经和平了很久。“
“妖怪不会吃人吗？”
抱着一死了之的心态也就没什么顾及了。
不过慧音竟然只是伸手摸了摸我的脑袋？
“孩子啊，妖怪本质靠人类的恐惧生存————获得恐惧可不止通过吃人这种方式。”
孩子，吗？的确，妖怪永生不死再正常不过。
“啊...谢谢，我可以冒犯的问个问题吗？”
“我是人类还是妖怪吗？准确来说，我只有在月圆的时候才完全是妖怪————现在我只是半兽人而已。”
最好别再追问“半兽人”是妖怪的哪个种族。
“多谢您给我解疑了，慧音老师————打扰了。”
“没关系，今晚你在客厅过一夜吧，一会我给你铺一下被子。”

重新睁开眼，竟然没有被抑郁压在原地————少见身体顺从于意志。
若空虚没有依然准时到达就好了....
从榻榻米上起来，给主人家叠好被子，赶走一走了之的念头。
接着惊讶一下起来后竟然没有头痛与乏力，而且才七点钟，自己竟然能醒来，而且精神状态非常好？
看来并不全是坏事，只是不知道我父母现在会不会发了疯一样找我...
希望他们早点忘了我吧，我这不孝子怎么配呢。
“早安————昨晚睡的怎样？”
慧音老师和所有教师一样起的很早，不过从有空理我来看，今天是学生最喜欢的双休。
我的手机早关机了，估计很长一段时间也没法充电。
“很好，比我在家睡的更好....”
我在说什么？
你甚至不先感谢一下对方收留然后赶紧***？还是要等人家给你做个饭？！
你爸妈怎么就养了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多谢收留我一晚，我该走了...还得赶路——”
我能去哪？去死怎样？
“别紧张，举手之劳而已：先留下吃个早饭吧。”
哎，最后还是接受了好意，又不是应得的。
“好...好吧。”
不知道是不是紧张所至，还是这豆腐汤和饭团的确是清淡系的：
我品尝不到任何味道，像服药一样吃掉一个后就停下了。

于是，我又一次踏上行程：只不过身旁换了位导游。
真心希望是来度假的....而现实是我正被带去给这地方类似城管的家伙打个招呼去。
白日的幻想乡符合名称的祥和，与无聊。
比起城市中的三两行人与飞驰轿车，在这里好像世界只有我与慧音二人。
但我....喜欢这里————这种孤寂感，并没有像那些不眠之夜那样深深刺入。
温柔的孤独感与轻风一同拥抱着...有时甚至忘了，身旁还有一位同伴。
”我喜欢这里，不知道为什么。“
“嗯？以我对外界人的浅薄认识来说，出人意料的回答。”
自言自语被听到可太尴尬了。
“啊，对不起，我在自言自语，没说什么。”
“别紧张，既然喜欢这里的话，那么等你安顿下来可以多逛一逛。”
我不想回去，可一想到我父母在彻夜未眠的寻找时，罪恶感涌上心头。
对啊，他们会找我的，若世上有人关心这二十几还赖在家里的废物，只有他们了。
我该回去，我必须回去。
我不知道怎么回去...
”在想什么吗？感觉你从早上开始脸色就好差。“
幻想乡的声音拽我出水。
“哦，没关系的，来之前我的身体就很差了。”
其实并不能算是谎言。
“好吧，看来外界的环境污染还是很严重...”

一座一看就没有，也很难有游客光顾的神社，没有小摊，没有长椅，没有抽签用的小侧房，甚至绿化狂野生长包夹着本就不宽阔的石头路。
为什么，一个一辈子没出过自己的城市，还因抑郁长久休学在家的家伙，知道这里是个日本神社？
感谢网络吧————虽然一天没碰手机却毫无烦闷实在惊讶。
从两尊石狮子处传来的目光我会无视的：最新知识，付丧神也是妖怪的一种，而且它们有各自的习性。
要是这些知识要作为知识点而且随机抽查，那我会在十分种后忘掉。
正当盘算着巫女传呼铃在哪里，慧音用了种最简单的方案：直接喊。
”灵梦小姐！在吗！“
本以为我是最世俗的那位...
在第二次呼喊时，石狮子都不见了，看来它们对我的肉没兴趣。
“吵什么，来了。”
然后，又一个少女声音：三位而已，依然在巧合范围。
不过她的打扮....我想不通这是那种样式的巫女服。
更想不通的就是这位的年龄，目测上去也许只有十几岁。
然后应对所有妖怪引发的异变？认真的？就算不太清楚异变是什么。
喂，她连法定饮酒年龄都没到。
不过，暂时不关我的事，也许她只是个象征，身后自有一个团队打理。
不难见到。
”你身边这位是谁？没见过的样子————感觉他怪怪的。“
假装听得懂日文，实则完全了解意义。
“这是外界人，昨天妹红在竹林捡到的：显然，我们不太清楚怎样处理”
对的，这个叫灵梦的脸上起黑线了。
“那本姑娘就知道了？哎说起来，外界人的气色都那么差吗？”
“他毕竟刚来，还不太能接受——给这孩子点时间吧。”
对于除了慧音的所有人，我只能点点头，然后被以一声叹息回应。
“哎，来都来了，进来喝杯茶吧：别在幻想乡给我惹事啊，就算你是外界人在这里也没什么特权。”
我哪里敢啊...

第一件事：习惯热茶的热度，而不是惯常痛饮冷水。
第二件事：不要在意为什么茶会像一杯热水一样毫无口感。
“您好，我叫....”
名字又被卡在口中，纵使拼命回忆那个反复书写无数遍的...几个字来着？
该死的...
“哎，在叽里咕噜的说什么哪？”
红白色巫女撇撇嘴，表明听不懂我的话。
”灵梦，这孩子和我们语言不通：但是不知为何，听得懂我们说话呢？“
“嗯？语言不通？关我什么事，麻烦慧音你转达下了就。”
是的，世上有数百种人类语言，包括中文。
“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我也不知道我怎么来到这里的。”
”这位说：给我们添麻烦了，他不知道如何来到这里————真是个拘谨的孩子啊~“
好吧....比起永生的怪物，我连个婴儿都不是。
“有什么对不起的？别给我惹麻烦就行，以及：据说外界人都很大方？”
对于某种殷切目光无能为力时，最好低下头。
“我身上只有这身衣服和我一起来了。”
“和一个迷路的孩子要奉纳啊...他显然无能为力，而且别忘了正事。”
熄灭的真果断。
“正事？你问我怎么处理外界来的人类？本姑娘哪里懂啊！“
不是错觉，一道里面满是瞳孔的裂隙从灵梦头顶打开，并且伸出一只手拍了拍。
”！！！“
下意识的一个滚动站起来，然后想到这可能是某种法术。
也许从里面出来的这个带睡帽的家伙可以解释。
“别害怕，我又不会伤害你。”
第一眼，我就觉得这带睡帽出门的女士有些不怀好意和复杂，尤其是眼神。
像是看见一块烫手山芋般。
以及，如果连续四个人都是女性，那么可要严肃考虑这不是巧合了。
“稀客啊，指这个时间段————”
“八云紫女士，今日可好？”
八云？我很喜欢这个姓氏，因为我在小说里看见过。
熟悉的东西是令人舒服的。

现在需要多一杯茶，但是没人打算起身
而且，八云紫似乎有话要对我讲。
“慧音，能麻烦你替我转述下这位的话吗？”
“小事。”
不必在意她怎么知道我们语言不通的，只需要等这位清清嗓子开口即可。
“误入幻想乡的人类并非不存在，但你有些特殊————你连自己的实在都丢掉了，而且这不是能被遗忘的东西。”
让我们说人话？
“举个例子：一张写了字的纸，若把纸撕碎烧掉，纸本身就不存在了，可上面的内容可以被以其他方式留下来。“
又是这种复杂的眼光...
“你现在和这上面的内容一样，你在外界部分已经消失了，可你，却依然存在在幻想乡里。”
也就是说...
“我死了吗？”
慧音露出一个不适表情。
“我竟然没察觉到这孩子的异样....不过，你应该还活着，哦对了：他说’他死了吗？‘。”
“不清楚，如果你真的死了，就不该在这里：但是小町没有来找你，应该不是这样。”
小町是谁？但重要吗？我到底怎么了？
”哎，真麻烦，可别又多一个需要本姑娘监管的家伙。“
灵梦又撇撇嘴，不怨她，对她来说我也许的确是个麻烦...
“不必，我只是来解释下他的情况。“
”那，我尝不到味道，还一直感到心里空都是因为这些？“
***解释了个什么？
不如说我是个懒死鬼得了！
“他说：’他食不知味，心里空洞是因为这个吗？‘。”
或许吧，我的心空洞了太久太久....
这也许是我应得的，作为一个鬼魂求死不得的游荡在陌生的土地。
真是过分....
“这可以作为你寻找的目标：以及，你还记得你的名字吗？”
名字吗？
“不..”
摇摇头，应该不需要翻译。
好痛...连名字都丢掉的家伙是不是应该静静消失...
“没关系的，你会找到自己的意义的————别气馁。”
出言安慰一个才见面一天的家伙吗？我想谢谢她，可开不了口。
痛苦再次把我拥入怀中。
“有没有名字也无关紧要吧？我就是改名叫博丽幻梦也不还向平时一样？”
也许吧...
“既然没有名字，那就很麻烦：稍后能麻烦灵梦和慧音带他去一趟三途川吗？
“正有此意，既然是这种复杂情况的话。”
“哎，虽然麻烦，但是嘛也不能放着这家伙不管吧。”
放着我不管也好，但还是别拒绝好意了

这样，我放弃思考常识了。
人类会飞很不合理，更不合理的是慧音和灵梦一人抓着一只胳膊拎着我飞在空中。
因为这样比较快？
慧音声称，让我变轻的能力是一位妖怪朋友借她的————是的，就像说借了钱一样自然。
我也许连发疯的权利都被剥夺了吧。
“哎话说外界人，你既然来到这里，就没发现自己有什么能力吗？”
看着底下高速移动的大地，我觉得我的能力是和地面脸贴脸摔成一摊脏器和骨渣：大概率死不了。
摇摇头吧，以防感觉不到恶心的我突然吐出来。
“先帮这个孩子弄清他变成了怎样吧，稍安勿躁~”
“本姑娘还是第一次带着不会飞的家伙啊：话说慧音你不作为妖怪的时候也可以飞行？”
“和让着孩子变轻的法术一样，云借给我的。”
也许真的指云朵，或者一个人名。
“这位？话说她不是不在幻想乡吗。”
“嗯...聂云会原谅我的小小冒犯，只靠双脚走过去实在太久了。”
看来是后者，而且也是妖怪一样的生物。
合上眼睛，把这些诡异常识重新整理，来摆脱此刻依然萦绕身心的空虚。

（补充：聂云为咱家私设，后续会出场，和慧音是好朋友）

时间暂时失去意义：对我这个现代人来说，没有手机，不见太阳，凌晨于正午便无区别。
更何况失去了饥渴感，更无法判断到底多少时间溜走。
不过，从灵梦和慧音把我放在地上来看，前面那片令人发毛的河就是她们口中的三途川了
一个在睡觉的家伙靠在石头上：我没看见她的样子，更不知道这是男是女，但我清楚知道这位在睡觉，而且梦是向一个叫四季的家伙求假期————
既然改变不了那就用用吧....
“还适应吗？虽然飞过去也不算远就是。“
点个头就足够回答灵梦了，多说什么也只能让她对中文产生更多坏印象。
“以及那家伙是不在吗？本姑娘可不想再从死人的地方飞一遍。”
“好像没必要：那边。”
慧音也察觉到这位在午睡：或者压根早上没醒的家伙。
又一位女性....
不错，作为少数男性，我不会那么轻易被遗忘了，也仅限如此。
以及，她的睡相在我那些浅薄见识里，属于糟糕的。
“唔....啊！四季大人饶命————哎？是那个巫女啊，还有慧音女士也在：你们俩没事跑这地方干什么？”
如何描述一个被招呼惊醒的女孩？
“再看一眼只有‘我们俩’吗？可别睡糊涂了，小町。”
灵梦皱眉，然后眼神投射向我。
“是啊，我们来拜访的目的就是来调查下这孩子的情况。”
于是，第二对眼神又投射来。
然后，这位和灵梦刚见到我时一样露出了困惑。
“哎？你感觉好像是个幽灵....可看起来却像活的人类————要不你先和我上船？反正活人也可以直接死掉嘛~”
是啊，终有一死...
她把我送到死者的国度？也不错...
“这孩子自外界来，似乎上了你的船也没法让你管...以及，四季女士在吗？
“四季大人？她好像也不能管外界人类的生死吧：而且，外界人都这样像个幽灵一样吗？”
语言不通，摇摇头吧。
“目前来看，就他一个特例，所以才来确定下情况。”
“那恐怕真得问问四季大人了。”
说罢，小町踏上船————暂且用这个代指吧。
“俩活着的，就先留在岸上吧：本人小野塚小町，三途川的摆渡人，带你去见见乐园的最高裁判长~”
竹竿一翘，木船划离生者的岸。

”真清净...难得没有小鬼来骚扰。“
小町一边划船，一边自言自语着：我可不是个很好的聊天对象，更何况她也许都听不懂我说什么。
不过，试试看怎样？
“您好...”
“哦，你好啊————还以为不会说话那，虽然我们语言好像不一样，但灵魂可不需要~”
现在我宁可她听不懂了...我还不想死.....
“我真的会死吗？”
“这可不清楚，而且我也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形而且有清楚意识的灵魂哦：怕死的倒是多了去。“
“哎....也许我应得的....”
“谁都终有一死，有什么应得的————况且，死了之后又不是不能转生，下辈子好好过就是~”
小町像是讨论今晚吃不着的明天再说一样自然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
“还有实体啊，你的身体真得很有意思~”
“可是要死了，这具身体有什么用呢....”
“哎，就算在幽灵里，你也算丧气的了，生前过的这么不如意啊。”
“是的，窒息的痛苦和一无所有的空虚....”
我不想回忆...
哪怕是现在这种状态，回忆这些也依然痛苦。
我很清楚为什么我连一个月前的事都不能记住
因为从小到大的孤独需要被厚重埋葬。
“然后竟然还没有变成怨灵？看好你哦外界人~话说你叫什么名字？”
“自从进入幻想乡后，就怎么都没法回忆起来。”
似乎总是乐天的女孩脸色猛然下沉。
“那就难办了，失去名字的游魂很难转生，不过你承受了那么大痛苦还没什么罪状，四季大人会网开一面的吧~”
只是一个漩涡而已，很快就度过。
“四季大人？是你的上司吗？”
“是的呐，人家可是你们传说中的阎罗王————等你见到后一定会印象深刻的~”
阎王爷啊，希望他真的能网开一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