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突然爆出灯花，陶碗里的新醅酒晃出细碎的光）
杜甫：（指尖摩挲着粗陶碗沿）卫八啊，那年你在终南山脚折梅枝作剑，说要斩尽长安不平事……（忽然被酒呛住，咳着笑）结果斩落一树玉兰花，砸了卖胡饼老翁的担子。
卫八处士：（往杜甫碗里添酒，酒线在月光里银蛇般扭动）杜兄倒是记得清！后来你偷了颜鲁公半锭墨，说要写尽人间疮痍……（突然伸手拂去杜甫肩头柳絮）墨汁泼了满墙，被国子监先生追出三条街。
杜甫：（夹起一箸凉拌春韭，韭叶沾着烛泪像翡翠裹琥珀）你家长姊当年酿的桑葚酒……（喉结滚动）洛阳陷落前夜，我与高适醉倒在酒瓮边，醒来满城都是血腥味。（突然攥住对方手腕）她可逃出来了？
卫八处士：（反手覆上杜甫生满冻疮的手背，案几下的狸猫蹭过两人脚踝）她如今在襄阳给人接生，上月捎来信说……（摸出半片皱巴巴的桑叶当信纸）接生的娃娃哭声震落枣花，倒像极了你家宗文落草时的嗓门。
杜甫：（从袖中抖出块龟裂的墨锭，正是当年偷的那块）给孩子开蒙用吧。（突然指着檐下冰棱）看这融雪水，倒似那年曲江宴上，你我把金杯掷进流水赌诗。（压低声音）听说李十二白……（指尖在酒碗里画出涟漪）
卫八处士：（舀起一勺黄粱饭扣进杜甫碗里，蒸汽模糊了皱纹）他上月托人捎来件裘衣，说是夜郎的熊皮。（忽然笑出泪）衣襟里缝着半阙诗，墨迹被雨晕成桃花模样。（拍案）喝！这粟米是我用王维辋川集的残卷跟羌人换的！
杜甫：（突然摸向对方发间）二十年前洛阳牡丹开时，你簪过一朵魏紫……（缩回手时掌心躺着半根白发）如今倒像终南山经霜的芦苇。（仰头饮尽残酒，喉头吞咽声混进檐下融雪滴答）
卫八处士：（解下腰间瘿木葫芦塞进杜甫行囊）回秦州路上……（被风呛住）路过我三姊坟前……（抓把雪搓脸）浇半口就行，她最嫌酒气。（忽然掀开草帘）看！启明星落在春韭畦里了，像不像我们当年砸碎的琉璃盏渣？
（远处传来晨钟，两人就着残烛分完最后一口冷粥，陶勺刮碗底的声音惊醒了打盹的狸猫）
杜甫：（指尖摩挲着粗陶碗沿）卫八啊，那年你在终南山脚折梅枝作剑，说要斩尽长安不平事……（忽然被酒呛住，咳着笑）结果斩落一树玉兰花，砸了卖胡饼老翁的担子。
卫八处士：（往杜甫碗里添酒，酒线在月光里银蛇般扭动）杜兄倒是记得清！后来你偷了颜鲁公半锭墨，说要写尽人间疮痍……（突然伸手拂去杜甫肩头柳絮）墨汁泼了满墙，被国子监先生追出三条街。
杜甫：（夹起一箸凉拌春韭，韭叶沾着烛泪像翡翠裹琥珀）你家长姊当年酿的桑葚酒……（喉结滚动）洛阳陷落前夜，我与高适醉倒在酒瓮边，醒来满城都是血腥味。（突然攥住对方手腕）她可逃出来了？
卫八处士：（反手覆上杜甫生满冻疮的手背，案几下的狸猫蹭过两人脚踝）她如今在襄阳给人接生，上月捎来信说……（摸出半片皱巴巴的桑叶当信纸）接生的娃娃哭声震落枣花，倒像极了你家宗文落草时的嗓门。
杜甫：（从袖中抖出块龟裂的墨锭，正是当年偷的那块）给孩子开蒙用吧。（突然指着檐下冰棱）看这融雪水，倒似那年曲江宴上，你我把金杯掷进流水赌诗。（压低声音）听说李十二白……（指尖在酒碗里画出涟漪）
卫八处士：（舀起一勺黄粱饭扣进杜甫碗里，蒸汽模糊了皱纹）他上月托人捎来件裘衣，说是夜郎的熊皮。（忽然笑出泪）衣襟里缝着半阙诗，墨迹被雨晕成桃花模样。（拍案）喝！这粟米是我用王维辋川集的残卷跟羌人换的！
杜甫：（突然摸向对方发间）二十年前洛阳牡丹开时，你簪过一朵魏紫……（缩回手时掌心躺着半根白发）如今倒像终南山经霜的芦苇。（仰头饮尽残酒，喉头吞咽声混进檐下融雪滴答）
卫八处士：（解下腰间瘿木葫芦塞进杜甫行囊）回秦州路上……（被风呛住）路过我三姊坟前……（抓把雪搓脸）浇半口就行，她最嫌酒气。（忽然掀开草帘）看！启明星落在春韭畦里了，像不像我们当年砸碎的琉璃盏渣？
（远处传来晨钟，两人就着残烛分完最后一口冷粥，陶勺刮碗底的声音惊醒了打盹的狸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