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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是青山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新坑缘更/多女主or无cp/
指南:
男女通吃但不收男(?)
男主命不好但团宠(非反派)
世界观混乱 但玄幻(用修仙)
主线感情线并行
不必抱有期待
——
图源网络,侵删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25-02-04 14:31回复
     一、
    [永安永安,岁岁长欢。]
    传说最北的雪山之上有位大能留下的遗迹,号称能解决世间一切问题,神乎其神,只是茫茫雪山危险四伏,至今无人知道里面究竟藏了什么。
      郗月生于修仙世家,本是一代天骄,性子却格外恬静,三年前不知受了什么刺激,盗走家中法宝,踏上寻秘境之旅。
      这一年她在雪山饮冰卧雪,不知是不是感动了上天,竟然让她在一次猎杀妖兽中发现秘境。
      刚迈开一步,眼前场景变换,很快一个背靠森林的村庄出现在眼前,这里溪水潺潺,草木新,青山之外是青山,云水之外云水游。
      郗月对自己的精神力有着恐怖的控制力,她很快意识到自己不慎进入了幻境。
      “张家村......”
      她看着村门头,挂着摇摇欲坠的老旧牌匾,念出上面的字。
      抱着势必要得到答案的心思,她走进去。
      走进去不久就闻到一股异样的魔气,垮塌的房屋,破损后生出霉斑的木头,青石板间夹缝生存的苔花,这里显然已经很久不住人了。
      稍稍转了转,她便猜到这里发生了什么,不过村里没有血迹,不知是大雨冲走了魔教之徒的罪证,还是有人护着百姓逃难去了。
      可这终究是在幻境中,郗月没生出多少惋惜,而是冷静地离开村庄,打算到附近的森林中找找破除幻境的方法。
      她刚靠近森林,就看见一个男孩从林中冲出来。
      这个男孩身上的衣服脏兮兮,破了几个洞,黑一块紫一块,身上流着血。
      来不及细看,郗月被他撞了个满怀,紧接而来是震彻山野的虎吟,一只硕大的吊睛白额虎飞扑而来。
      郗月将男孩护在身后,双手捏出一个剑诀,刹那间罡风自她眉间掠过,一柄长剑从中幻化而出,直指白额虎,顷刻鲜血喷涌,这只尚未开智的妖虎被利刃从眼睛贯穿至脑后。
      此时男孩被她吓得跌倒在地,双腿发软,嘴直哆嗦。
      郗月拂袖,温润的气息盖过血腥味,白额虎也渐渐消散在空中,做完这些她才回过身,问起正事:“你一个孩子,进森林做什么?不怕妖兽把你吃了吗?”
      男孩看脱离危险,反而红了双眼,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当场趴到地上惨叫起来,只见他背部赫然两道惨不忍睹的伤痕,鲜血就是从那里汩汩涌出的。
      郗月不忍地皱起眉,从储物袋中取出一瓶药递过去,“这是生肌散,我来帮你敷上吧。”
      二转生肌散虽然是比较初级的外伤药,但用于此时绰绰有余了。
      只是这男孩伤口的位置让她想起一个人,府中的影卫伍壹叁,郗月此行而来与他脱不了干系。
      男孩呜咽了一声,想必是答应了,只是声音里满满的痛苦。
      郗月叹了口气,撩起袖子,伸出自己白皙如脂膏的手臂,伸到他嘴前,“疼的话就咬我吧,这样会好受些。”
      说罢她将粉末状的药倒在触目惊心的伤口上,男孩却忽然不叫喊了,也没咬上前,硬是一声没吭,整张脸皱到一起。
      上完药,郗月半蹲着身子,注视他良久,问:“你叫什么名字?”
      “唔,张永安。”
      “永安,永安。”
      郗月喃喃,“好名字。”
      张永安上好药,再次道谢,却不知接下来该不该走了,因为郗月的目光十分灼热,就好像在透过他看着另一个人,他不知道该不该打扰。
      “那个......”
      他轻声问,“敢问恩人姓名。”
      郗月从回忆中恢复神智,不禁失落地垂下眸,历来影卫自入府起便要忘记姓名,以代号为名,因此她没办法通过名字来辨别眼前的孩子是不是心中所想之人,念及此处,她道出一个假名,“我叫西月,忆梅下西洲的西,明月的月,你叫我月姐姐即可。”
      事实上,她已然修行三百年,用凡间年龄来看被叫奶奶都是合理的,但在修士中,她依旧是其中最年轻的一辈。
      张永安扯起一个不太标准的笑容。
      郗月无奈,“你还没有告诉我,为什么你一个人出现在这里。”
      “我想进森林里摘点野果吃。”
      “这很危险,你爸爸妈妈呢?”
      张永安埋下头,低声道:“他们走了。”
      郗月有些后悔,看着他清澈的眼,又想起记忆中的少年,补偿般揉揉张永安的头,“那你以后跟我走,我教你法术怎么样?”
      “可以吗?”
      他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有些羞赧的攥紧衣角。
      “当然。”
      郗月满目柔情,全然忘记要寻找幻境出口,忘记自己还有问题需要解答。
      ——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25-02-04 14: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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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补)
      那天,他做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见自己又回到那个太阳有些烧人的下午。
        张永安和朋友打了赌,跑到溪边捉鱼,看谁捉的鱼多,最后不出预料,又是他赢了。
        “愿赌服输,快带我去森林里拿你埋的宝贝吧!”
        那时的他兴致昂扬,活像一只打赢胜仗的大将军,急着渴求自己应得的战利品,以至于村里不远处传来呼喊声,他都没在乎,一个劲鼓吹着朋友进森林。
        朋友犹豫地看了眼村门口涌动的人群,最终在张永安的催促声中走进森林。
        所谓的宝贝其实并不是他的,而是他的长姐,那天他偷偷跟着长姐溜出来,看她在森林里埋了个东西。
        朋友循着记忆走到森林外围不远处一颗大树下,苍翠欲滴的宽叶子在风中轻轻摇曳,绿得有些晃眼。
        张永安陪他一起坐在泥土上,对着树下的土一顿挖。
        因为是前不久才埋的,森林里也不常有人路过,这土还算松软,两人很快挖出一块白色物件,仔细看是一只玉佩,精细雕刻的纹路被泥土遮了大半,但张永安觉得这是好东西,登时攥在手心不放。
        朋友一看是这么贵重的东西,顿时吓得脸发白,伸手去抢,“这是我姐的,不能给你。”
        “可你都打赌输给我了。”
        张永安举起玉佩,不住躲闪,“你不能耍赖!”
        很快朋友眼睛红了,跳起来想要够到玉佩,求饶道:“真的不行,求你了,这个要是给你了,我姐肯定得打死我。”
        张永安才不管别人怎么样,他只知道自己赢了,这个玉佩是他该得的。
        于是两人从争玉佩变成一场争执,张永安本就手劲大,一把就给朋友推到了地上。
        恰好旁边有棵树,只听“砰”的一声,朋友的头撞到树上,登时脑门淌出一大片血,顺着枝干缓缓流下来。
        张永安吓傻了,赶紧就要扶起朋友,“对不起,你没事吧。”
        朋友当即尖叫着号啕起来,却没注意到身后一只巨大的白额虎遮住了他的影子。
        张永安惊恐地瞪大双眼,没来得及反应,那白额虎就张开血盆大口,露出锋利的獠牙,拇指大的涎液滴落到鲜红的发髻上,张永安吓破胆,张大了嘴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只能本能地拽起朋友,拼命地跑。
        可怜朋友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被白额虎扑倒,那只成人脑袋大小的爪子把张永安也拍打到地上,抓出两道极深的路子,里面白花花的骨头都暴露在空气中。
        到这里,他还没准备放弃朋友,回头正要带上朋友一起跑,却见白额虎一口咬掉朋友破了一个洞的脑袋,咯吱咯吱嚼起来,坚硬的头皮在它嘴里就像晒干后被炒熟的胡豆一样。
        那时他不过七岁,还尚未到念书的年纪,只有本能驱使他迈开腿,忍着后背剧烈的疼痛朝村子狂奔。
        那只白额虎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似在嘲笑老鼠的求生手段,虎眸不断闪烁着红色血光。
        张永安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但他一刻不敢停下,一眼不敢回头看,在快要跑出层层叠叠的森林时,他听到白额虎追上来时快到发指的破风声,好像大地也被那巨爪震得颤抖起来。
        要死了!
        他肯定自己今天要死了!
        可奇迹发生了......
        梦中他跑到村中时,撞见了郗月,那一片片房屋都呈现破败的场景。
        回忆里,那只足足有十五尺的白额虎被人捏成球形,掠过张永安,被人当蹴鞠踹到房顶,压垮上面的茅草,木头碎了一地。
        张永安好不容易松了一口气,看向自己的救命恩人。
        女人身姿曼妙,裙摆曳地,衣服上绣着暗金色纹路,腰带呈墨绿色,向上是一头及肩白发,雪青色头纱覆于雪顶,再向前延伸,遮住了她的双眼,只露出微翘的鼻尖,一点绛唇似笑非笑,道出一句冰冷的话:“还未成精就敢杀生,不怕渡劫时被天雷劈死。”
        哪怕她只露出半张脸,张永安依旧能感觉到女人无形的注视,如堕寒潭一般阴冷。
        盯了片刻,她淡淡开口,“你一个人在这可是很危险的。”
        张永安小心翼翼地瞥了眼身后的村庄,那里已经空无一人,他轻声呢喃,“人都去哪了......”
        “自然是逃命去了。”
        女人轻移莲步,走到张永安身前,弯下腰道:“他们把你丢下了。”
        张永安不信,“不会的。”
        “那你去找找吧,有谁在等你呢?”
        张永安见她没有恶意,也没敢放下戒心,走进村中呼喊,不时看向身后跟着的女人。
        “爹,娘!”
        他扯着嗓子大喊,从村后喊到家门前,再喊到村前门,果真一个人都没有,空荡荡像另一个世界。
        女人轻笑,“你看,他们不要你了。”
        张永安不肯承认,只是因为心虚,说话声小了,“不是的。”
        “别哭。”
        “没,没哭。”
        他赶紧擦擦眼泪,解释:“是我跑去森林里玩,没跟上他们。”
        女人伸出手,递给他一枚丹药,“吃下吧,我叫舒岚,他们不要你,我要可好?”
      ——(章一完)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25-02-04 14: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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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ω⊙好热的饭饭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25-02-04 15: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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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d。饭饭,辛苦了辛苦了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25-02-04 16: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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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25-02-04 16: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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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必须支持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7楼2025-02-05 0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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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
                  月压枝梢,风过低窗。
                  伍壹叁晃晃有些混沌的脑袋,从梦魇状态挣脱过来,低声嘟囔:“这梦可真邪门的。”
                  自郗月只身前往雪山后,他便请求闭关,到山里多清闲,照理说山上荒无人烟,夜中静谧无比,可他方才却察觉到一点细碎的踏叶声,以及若有若无,灵力微弱的波动。
                  他心中一紧,难不成统领发现他偷懒了?不对,统领若真要抓自己回去,直接出面就好,何必如此鬼鬼祟祟?
                  想到这,他眉头微微一皱,目光如鹰隼般扫过窗口,手中瞬间凭空拈起一枚细针,手腕轻弹,细针如闪电般射过去。
                  窗外“噌”的一声,人影闪烁,却没有要离开的样子。
                  “还不走?”
                  他冷哼一声,当即挑起佩剑追到门外,看清来人的背影,不由笑出声,“装神弄鬼,不怕我没看清给你一剑?”
                  来者正是周信,他扬起下巴翻了个白眼,“若不是我身法了得,恐怕要被你一针毒死。”
                  “这不是没死吗?”
                  伍壹叁上前,拍拍他的肩膀,表示宽慰,接着问:“不过,你不跟着郗月去雪山,来找我干什么?你不是可宝贵她了?”
                  周信身子一僵,瞪大眼睛,声音也拔高,似乎很不可思议,“我宝贵她?你怎么想的?”
                  “什么我怎么想的?”
                  他不解,随即反应过来,眼睛一眯,语气促狭:“你们将来成亲,可要请我喝喜酒。”
                  周信顿时脸红起来,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你哪只眼睛看我喜欢她了?”
                  “对,你不喜欢,虽然天天跟在她屁股后面,见不得她受伤,但其实只是为我分担任务而已,你是关心我行了吧。”
                  伍壹叁摊手,他的任务一直都是保护郗月,而周信十分不放心自己这位未婚妻,帮他把大部分工作都揽走,甚至替他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人,却不肯承认一句喜欢。
                  周信一听,连带脖子也红了,声音弱弱:“你非要这么想也行。”
                  “所以你今天找我干啥呢?”
                  说来说去又绕回这个话题,周信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伍壹叁狐疑地瞥他一眼,“想她想到睡不着?找我解闷来了。”
                  周信没好气,“不是,别提她了!”
                  “怎么这么矫情。”
                  伍壹叁小声吐槽,随后顺着他说:“那就是想我了,成了吧。”
                  周信低下头,挠挠脖子,遮住自己因为窃喜而翘起的嘴角,“差不多吧。”
                  伍壹叁大大咧咧,揽过周信的肩膀,没注意他的小动作,“走,喝酒去。”
                  屋子背后就是一个山洞,山洞外布着结界,他连自己住的房子都没这样守着,可见对里面藏的东西有多宝贵,结界打开,浓郁的酒香就喷涌而来。
                  他从前就是个酒蒙子,年轻时喜欢喝酒,喝完就耍酒疯,所以舒岚总会拦着,后来成了影卫,也没多少机会让他喝酒,就都存下了。
                  周信还是第一次来这里,从不知道此事,“从前我只听郗月道你爱喝酒,没想到你还存了这么多。”
                  伍壹叁凑到他耳边低声解释:“基本都是郗月帮我偷的。”
                  他耳根烧起来,听完话又迅速降温,脸黑起来,一瘪嘴,“我也可以帮你偷。”
                  “你放心好了。”
                  伍壹叁哪里知道他到底怎么了,只猜是自己和郗月关系太好,周信吃醋了。
                  换别人他当然会嘲笑回去,但周信为了救自己心爱的人,连命都可以不要,伍壹叁自认为没有这种魄力。
                  “郗月跟我说过她喜欢的是你,我跟她就是朋友而已,兄妹,兄妹你明白吧。”
                  周信不说话了,只是兴致缺缺地跟在他身边,看他挑酒。
                  “这坛叫什么......”
                  他打开坛口,凑近嗅了嗅,眯起眼睛回想,忽然笑起来,“是上回郗月参加凌云剑会赢回来的天元浆,听她说这玩意里面还藏了个丹药。”
                  “不管了,都带上吧。”
                  青光一闪,之前看过的酒都收进储物袋,他故作高深地掐指一算,“今宵宜饮酒,与友共话,忌独处,避丧事。”
                  周信被他一本正经的样子逗笑,总算不再拉着个脸,“那天师可算出了今夜去哪风光更好?”
                  “这还用得着算?”
                  伍壹叁觑了他一眼,抚了抚不存在的长须,“山顶夜色尤佳,可往一观。”
                  周信拉起他的手,眼睛亮盈盈,认真地看着他,“伤好以后,我的速度比以前更快了,我带你上去。”
                  像一只想得到夸奖的小狗,伍壹叁鬼使神差按住他的头。
                  “......”
                  周信被他按着低下头,半天没反应过来。
                  “呃,刚才有虫子。”
                  伍壹叁如是说着,还装模作样在他头顶扇风,只是还没扇两下,一阵狂风掠过,他的眼前已经空无一人。
                  “哎?”
                  抬眼一看,人已经踩着风离开。
                  “不是说好要带我一起吗?”
                  他紧随其上,在后面追着喊,“我去,你逃命啊,跑这么快?”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25-02-06 0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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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补)
                  四百米的小坡,越往上草木越是疯长,似乎远离人境,植物都畅快了。
                    伍壹叁心情大好,抓起周信上了树,提起一坛酒递给他,“还得是树上舒服。”
                    他赶紧接过灌了一口,好像他才是那个猴急的酒蒙子。
                    伍壹叁只感觉他是有话要说,却拿酒堵住了,只能笑着揭过刚才那茬,给自己也拿了一坛,“难得啊,这还是我俩第一次一起喝酒吧。”
                    周信放下酒,擦了擦嘴角溢出来的清液,神情沮丧,“是啊,第一次。”
                    伍壹叁察觉到他声音中的低落,揽过他的肩膀,“害,她肯定会回来的。”
                    周信扭过头直直看着他,眉头轻锁,半晌说不出来话,最后又灌了口酒。
                    “她有什么好的。”
                    “谁?”
                    “没谁。”
                    周信胡吞海塞,半坛酒下肚,却感觉跟喝白水一样无聊,只是热气不断在升腾。
                    再看伍壹叁,他眯着眼睛,脸蛋红红像两片枫叶,还咧嘴,望着星星,有些傻呵呵的。
                    “你不会醉了吧?”
                    伍壹叁摇摇头,瓮声瓮气,“我就是上脸快,怎么说酒量也比你好啊。”
                    周信又不说话了。
                    伍壹叁用手肘推推他,“你是不是有气往心里憋呢?”
                    “我......”
                    周信犹豫,仰头又猛猛灌一口,“我喝醉了再告诉你。”
                    不久酒见底,他总算感到几分不真切,但还算清醒。
                    一旁,伍壹叁指着远方起伏的山峦道,嘿嘿一笑问:“你猜我来自哪里?”
                    周信循着他指的方向望去,重重山之外,云烟缭绕,看不真切,只依照记忆念出那个名字。
                    “你的家在青禾川?”
                    青禾川是郗家世代守护之地,世代守护是什么概念?天衍庭,也就是目前维持人界秩序的组织,在天衍宗出现之前,郗家就守护者青禾川。
                    伍壹叁点头,“在青禾川一个小村里,那里附近全是大山,瞧过去全都是山,就跟现在一样。”
                    “四面环山......”
                    周信脑子里只有一个地方:张家村。
                    之所以对这个地方印象深刻,是六百年前,被天衍宗驱逐的女魔头舒岚曾到此地,好在当时郗家派人将百姓都送到了安全的地方,这才没有伤亡,据说舒岚在那里还收了一个徒弟......
                    “怎么,你知道那地方?”
                    “不。”
                    青禾川山多水多,并不只有张家村符合这条件,周信否认道:“只是在想,你小时候是什么样。”
                    “嗯......”
                    伍壹叁顿了顿,没去回忆,而是直接道:“不太记得了,天天捉鱼玩吧,你呢?”
                    “不太好,家里管得严。”
                    闻言,他皱起眉思索片刻,吐出话来,“突然就不羡慕你了。”
                    周信嘴角抽搐,“我有什么好羡慕的。”
                    “无论你在哪,回头总有一个家。”
                    不知是不是喝大了,伍壹叁这话有些口齿不清,他把身子往后一仰,靠在了树干上,“但我想了想,如果要以自由为代价的话,那还是算了。”
                    周信提着酒坛的手微微颤抖,用余光悄悄观察他的表情。
                    他正借着说完话的当口往嘴里倒着酒,待他停下,周信才注视着他,吐字清晰:“你回头,家可能没有,但有我啊。”
                    说完又补充,“无论你在哪。”
                    伍壹叁立刻大笑起来,“你这话还是留着给郗月说吧。”
                    周信又道:“我说真的!”
                    “那谢谢啊。”
                    伍壹叁不置可否,笑着感谢完,又喝起酒来。
                    周信泄了气,垂下脑袋,“我会证明给你看的。”
                    那夜,周信还是醉了,伍壹叁数落他喝得太多,他却只顾抱着树干哭,说着胡话。
                    “要不是你,我哪里会在家里躺三百年,三百年都见不到你......”
                    “不是三年吗?”
                    “......”
                    最后伍壹叁忍无可忍,一拳把他打晕,山里再次恢复寂静。
                    伍壹叁脸还红着,步子摇摇晃晃,抽出佩剑,用蛮力在山里发着酒疯。
                    簌簌叶落,山中树木被劈砍得不成样子,切口光滑,到处都是剑气的痕迹,直到筋疲力尽,他才跪着以剑撑地,不住喘气。
                    一会儿,剑入鞘,伍壹叁平静地站起身,捎起昏睡过去的周信,向着半山腰的屋子徒步下山。
                    他身后已然有曦光悄悄透过云层。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25-02-06 0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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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放一张不完整的设定图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25-02-08 08: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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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期待


                      IP属地:山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25-02-08 09: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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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
                          幻境。
                          郗月这些年不是在闭关修炼就是在探索遗迹的路上,对青禾川,乃至家族事务都不太了解。
                          于是张永安指着路,两人来到这处永昌镇。
                          此行她只备了几枚灵玉,但在人间烟火之地,还是灵晶更有用,因而她找人问路,去到当地的灵犀阁。
                          灵犀阁准确来说是一个百货坊,门口两个御气境的小修士,走进去可以看到不少客人,一些看起来是散修,一些还穿着门派服。
                          掌柜的是一个化星境的胖女人,脸上点了一颗媒婆痣,看见气质不凡的郗月走进来,眼睛顿时冒出精光。
                          “哎呦,这位小姐想买些什么啊?咱们灵犀阁的东西可多着呢,不管是灵草灵药还是现成的丹药法宝,咱们都有,三楼还有一个自由交易处。”
                          郗月取出两枚灵玉,放到桌上,“请帮我换成上品灵晶。”
                          “哎,好好。”
                          她满脸堆笑,脸上肉挤出几层褶皱,动作却很利索,两百枚上品灵晶很快被摆到桌上,看了眼抓住郗月衣角的张永安,又推销道:“咱们九楼的甲等聚灵室里配有洗浴池和专属灵侍,一天仅需五十枚中品灵晶,你看......”
                          郗月想了想,“似乎不错,也不知要在此处停留多久,先定六天吧。”
                          就当掌柜喜滋滋要收回些灵晶,却听一个稚气未脱的声音喊到。
                          “不行!五十枚中品灵晶已经够买一件品相不错的黄级法宝了。”
                          说话的正是还没有郗月腰高的张永安,准确来说是伍壹叁。
                          幻境外是白天,伍壹叁盘腿而坐,周围摆着中级聚灵阵,正是修炼的架势,却像昨夜一般进入梦中状态。
                          这次他的神识清醒了很多,还能操控身体,不然只在村子周围游荡的那个小时候的他,怎么会指路到永昌镇?
                          郗月诧异地望向伍壹叁,“是吗?”
                          掌柜连忙朝他摆出凶狠的姿势,似要威胁,随后摆着个僵硬的笑容道:“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姑娘你别听他的。”
                          郗月握住伍壹叁的手,弯腰道:“不管如何,我们得在这里待上一阵。”
                          伍壹叁小脸一撇,没再劝下去,他还没体验过这上好的甲级聚灵室呢。
                          见他不说话,郗月收走灵晶,只留下三枚上品灵晶:“就定六天。”
                          掌柜重新喜笑颜开,从侧面格子里拿出一只崭新的钥匙,贴上一张符纸,递过去,“您拿好。”
                          永昌镇在整个青禾川算得上比较繁华的,虽然收价高,服务态度却还不错,他们到时,灵侍已经摆好了沐浴用品,还准备了一件小孩的衣服。
                          伍壹叁说什么都要自己一个人洗,灵侍便按着郗月的要求在外面布了一个高级聚灵阵。
                          浴池里飘荡着天竹叶和缘阑花,散发着淡淡的药香,伍壹叁勉强接受了这售价,脱掉身上的衣服,一股脑扎进去。
                          先前的伤口已经在生肌散的作用下愈合,结出两道深褐色的血痂,想消掉正常还需要等上几天。
                          这时温热的池水裹满全身,药力从肌肤渗入,放松着他的心神,还加强了生肌散的效果,血痂下的皮肉疯狂滋长,弄得他有些痒。
                          他从前也泡过药浴,只是感觉并不好,以至于后来悄悄躲在郗家,他很长时间不敢接触其他药浴。
                          每天晚上,舒岚都会在水里放上各种药性相撞的毒药,那些毒药搞得他时而发热时而冷,一会儿恶心一会儿亢奋,哪有现在这样舒服。
                          水汽不断蒸腾着,他在池里小酣了一阵,感觉到身后血痂脱落,药性也散的差不多,这才起身,用棉布擦干净身体,换上准备好的蓝色衣袍,走到客房。
                          却见里面桌上放着一杯盖碗茶,一边还放着灵晶碎片、相思藤等拜师才会用到的六礼。
                          这种拜师礼并不常见,宗门里入门三叩的说法,而散修收徒拜过祖师就算罢了,很少再见这么正式。
                          按理说盖碗茶和六礼都该徒弟来准备,也不知......
                          按昨夜的梦来看,似乎拜师的人正是自己,伍壹叁吓了一跳,就算是梦,也不应该这么魔幻才对。
                          郗月望着他温柔一笑,“我命人备好了拜师礼,你向我敬过茶便代表我是你师父了。”
                          伍壹叁直摇头,“不,我不拜师。”
                          “你方才不是答应过我,要跟着我学法术?”
                          “我,我反悔了还不行吗?”
                          哪怕是梦,他也有办法自己修炼,哪里需要人教?更不可能拜郗月为师了。
                          郗月微蹙眉头,“为何?”
                          伍壹叁一时想不出理由,反问:“你为什么想收我做徒弟呢?”
                          “......”
                          郗月语塞,因为她的确想不起来了。
                          伍壹叁乘胜追击:“而且你今年才几岁,不怕教不好我?”
                          “我......”
                          那本来呼之欲出的答案在嘴边却消失了,郗月眼中露出一抹茫然,“我几岁了?”
                          伍壹叁一愣,“你连自己活了多久都不知道?”
                          他反应出点不对劲了,紧接着又问,“你认识周信吗?”
                          郗月思索片刻,摇了摇头,“他是谁?你要找他吗?”
                          “那......你认识郗无涯吗?”
                          “有印象,应该是某位前辈吧。”
                          “伍壹叁呢,你记得伍壹叁吗?”
                          “听起来很熟悉,好像是什么很重要的数字。”
                          伍壹叁用小手拍拍大脑,“坏了。”
                          这丫头非要一个人去雪山找什么秘境,估计是不小心中了幻术,还把他给卷进来了。
                          他把情况猜到七八分,却实在好奇,为什么被拉到幻境中的不是周信?
                          但想想周信替自己救了多少次人,他重新正色,好歹保护郗月是他的任务,至少履行一下职责,证明证明自己没吃郗家白饭。
                          “我同意拜你为师。”
                          郗月无端被他逗笑,“说一出是一出,果真是小孩子心性。”
                          考虑到这算执行任务,伍壹叁板着脸,从桌上端起那盏茶,不情不愿地做出敬茶的姿势。
                          郗月接过茶,轻抿一口,随后放下,在他额间轻点。
                          她既为郗家之女,修炼的功法几乎都是家传,品阶不低,虽然在幻境中忘却自己身份,功法秘籍却仍刻在脑海。
                          这一指的接触,便将郗家用的引元决传给了伍壹叁。


                        IP属地:重庆16楼2025-02-19 2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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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补)
                          ——
                            张家村发生变故之后,舒岚暂住在张永安的家中,不过大部分时间都不见人影,偶尔会带回来些猎物。
                            张永安盼着父母能回来,只是迟迟等不到除舒岚以外的活人,他开始吵吵嚷嚷着要去找父母。
                            舒岚只是漫不经心地说:“他们都不肯回来见你,想必已经厌烦,你又何苦上赶着找他们不痛快?”
                            然后他就不闹了,只是闷闷不乐,心里想着,若不是自己非要任性,朋友不会死,自己也不是被丢下。
                            第二天舒岚抱回来一只小兔子,它性格很温顺,长着一双红色的奇异眼睛,大耳兔毛茸茸,张永安很快又恢复兴趣,并给它取名为:绒绒。
                            因为害怕绒绒孤独,他每天都陪在它身边,又害怕它被关在家里太压抑,时不时把它带出去,让它在地上自由地吃吃草。
                            前几天下过雨,绒绒的脚上沾满了泥泞,张永安带着它来到溪边,用清水给它洗着脚。
                            只听森林里传来脚步声,舒岚一步一步走到他身后,俯身问:“一只动物,有必要照顾得这般细心吗?”
                            张永安对此不屑一顾,“它是我的朋友。”
                            舒岚没再接话,一眨眼不知又去了哪里。
                            洗好脚,绒绒在地上啃起草。
                            张永安忽然想起那天因为遭遇白额虎而丢掉的玉佩,看绒绒还在畅快的啃草,他对它道:“我去森林一趟,你乖乖待在这里。”
                            他循着记忆中的路一路看一路找,时不时心惊胆战地观察风吹过的地方,最终找到了那枚被叶片盖住一角的玉佩。
                            很快,他跑出森林,在溪边洗洗上面的灰尘,对着阳光观察上面的纹路。
                            这只精致的玉佩似乎有着无尽的魅力,他只想将其据为己有,左顾右看后,他将玉佩收进袖袋。
                            这只是在帮朋友保管遗物,张永安这样安慰自己。
                            绒绒还在一边啃着草。
                            无声无息,舒岚冷不丁出现在他身前,伸出一只手,“我待的时间够久了,你还要继续留在这个地方吗?”
                            这是一句问话,但她却已经笃定了答案。
                            张永安拉上那只手,尽管那只手臂上遍布紫色的血管,看起来很是唬人。
                            但他无处可去。
                            舒岚顺势抱起他,还不忘拎起那只兔子,坐上不知从哪里拿出来的木舟,便在空中飞往了远处。
                            那是一处青山,她的洞府便在其中。
                            但也仅仅是把人留在洞府中,大部分时间她都在闭关修炼,感知到山中野兽的躁动,便知道是张永安遇到了危险,于是总能及时出现。
                            她不嫌烦,宁愿一直麻烦。
                            张永安以为是自己天分不佳,却也不强求,有的玩他便自在,更何况舒岚救他这么多次,做什么都有她自己的道理。
                            但天不遂人愿。


                          IP属地:重庆17楼2025-02-19 2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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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
                            聚灵室内一片静谧,伍壹叁身着绣着暗花的鸭青色圆领袍,洗净了身子,端坐聚灵阵中,颇似仙家受宠的小公子,谁曾想他方才还一身乡土气。
                              灵侍候在一边,除此之外再无旁人。
                              原因无他,方才郗月想指教一番,引伍壹叁入道,却被他回拒,骗去楼下买东西,郗月嘱咐过灵侍保护好他后,就下了楼。
                              伍壹叁本意是借此感应灵元的机会,尝试突破幻境限制恢复实力,但半天摸不着头绪,反倒本能地吐纳灵元,在他丹田氤氲了一股如烟如水般的温和力量。
                              引元诀吸收灵元的效率不如舒岚教他的长虹观心法,但却好受得多。
                              仅仅半刻钟过去,伍壹叁就退出修炼状态,刻意压低稚气未脱的声音,老气横秋地问起身边的灵侍,“郗月那丫头去哪了?”
                              灵侍有些诧异他的叫法,但还是如实回答:“她似乎是去了三楼。”
                              “跟我一起去吧。”
                              伍壹叁跳下软榻,瞥了眼灵侍。
                              她一身素白,眉眼低垂,唯一值得可看的便是腰间别着的一只雕刻着花瓣的玉佩。
                              注意到他的略带异样的目光,灵侍问:“小公子可有何疑问?”
                              “你叫什么?”
                              “侍名拒霜。”
                              伍壹叁眉毛一挑,继续盘问:“你所属何门何派?”
                              “风霖谷是也。”
                              青禾川虽然直属于郗家,其中却也分布着各个势力,其中永昌镇就隶属风霖谷,至于更小的势力,伍壹叁就不清楚了。
                              郗月从未入过世,哪里知道永昌镇的情况,那这编造幻境的记忆就是从自己脑子里挖出去的?
                              伍壹叁不由皱起眉来,沿路左顾右盼,“掌柜的也是风霖谷的人?”
                              “不错,灵犀阁除三楼外,皆由风霖谷掌管。”
                              “那你可认识那掌柜的?”
                              “唐掌柜乃谷内二长老的大弟子。”
                              “长老的徒弟怎么会跑这里来当掌柜?在凡俗之地当职的应该是些外门弟子才对。”
                              拒霜一愣,却还是敬职敬业地答道:“侍也不知为何,唐掌柜在此地的时间比侍入风霖谷的时间还长。”
                              伍壹叁自知到此,就问不出再多。
                              而路,也走到了三楼,这里围满了人,把路堵得水泄不通,议论声非凡。
                              “哎,你说一个好端端的姑娘,也是衣着不凡,怎么偷东西呢?”
                              “那不是王赖子吗?他被偷东西了?”
                              “......”
                              紧接而来是熟悉的声音,“你凭什么说我偷了你的东西?”
                              伍壹叁赶紧插着缝朝前挤,矮小的身体在人群中如鱼得水,很快凑上前探出一个脑袋,只见郗月涨红了脸,气得身体直发抖。
                              而男人脸上一道骇人的疤痕从额头到眼尾,打扮也相当邋遢,鸡窝似的头发在空中肆意朝着各个方向,衣服松松垮垮,半挂在身上,说话也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不是你偷的,难不成那洗髓龙涎自己跑了?”
                              伍壹叁就挤在人群中,也不露面,只捏着嗓子呼喊了一句,“证据呢?”
                              “没有,那么多人看着呢。”
                              男人无所谓地抓抓后背,长长的指甲纳满黑色无垢。
                              伍壹叁眼睛一眯,没有看出男人的境界来,不禁有些怀疑,幻境里发生这种事,一般都是幻境主人的手笔。
                              可目的呢?
                              他上上下下又审视了男人一眼,除了邋遢以外,似乎没什么特殊的地方,莫非这男人就是幻境主人?
                              伍壹叁嫌弃地摆摆头,这样的形象,怕是给仇人设计的吧。
                              很快人群中有人应和起他的话,“我刚才确实看见了,这姑娘一路过,那地上摆的东西就不见了。”
                              “我也是,王赖子在这摆摊很久了,那东西卖得贵,会不会……”
                              “对啊,就算他要栽赃,也不至于找一小姑娘吧。”
                              郗月咬紧下唇,左手已经摸上腰间的佩剑,“我从未做过这种事!分明就是你栽赃!”
                              “哎呦呦,我这灵犀阁这么小个地方,你说怎么会出这种事呢。”
                              唐掌柜尖酸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众人都闭了嘴,让出一条道来。
                              她走得很急,脸上的肥肉一甩一甩,两只浑圆的鸭蹼手使劲摆动,“二位有话好好说,可千万别动手啊。”
                              郗月指着男人,“他污蔑我偷他东西,你应该知道我不差钱,绝不会做那偷鸡摸狗之事!”
                              掌柜急忙露出同情之色,“我知道我知道,这王赖子的确不是什么好东西,定然是他诬陷于你。”
                              男人猛地站起来,怒目圆睁,“你说什么?我也是凭本事赚钱养家,从来不做骗人的生意!你就是偏见!我要求检查她的储物袋!是黑是白一试便知。”
                              说话间唾沫星子飞溅,零星全洒在了掌柜身上,她脸色瞬间难看起来,“你吼什么啊?”
                              说罢又局促地看向郗月,“你看……”
                              郗月直接拿出储物袋,淡定地递过去,“我行得正坐得端,不怕查。”
                              伍壹叁仍是皱着眉,就在掌柜接住储物袋的前一秒,他飞扑上去,夺过储物袋,“不能给!”
                              郗月接住他,也有些诧异,“永安?你怎么来了。”
                              伍壹叁拍拍她的手,示意她安心,只是作为一个孩子,这个模样倒显得有些滑稽了。
                              掌柜脸上的肉抽搐了两下,“又是你?这位小姐只是想证明自己没偷东西,总得给王赖子一个结果,也好服众不是?”
                              “切,你们站一块跟两口子一样,谁信得过你?”
                              伍壹叁嘴上和掌柜说着话,眼睛却专注盯着男人,想从他身上找到些破绽,男人只是打着哈欠,时不时抓抓蓬松的卷发,似乎势在必行。
                              他稍稍垂眸一思索,拉住了郗月的袖子,踮起脚朝她招招手。
                              她有些疑惑,但还是弯下腰。
                              伍壹叁揽过她的脖子,在她耳边轻声道:“这样,你听我的……”


                            IP属地:重庆18楼2025-02-19 2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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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补)
                              温热的气息徐徐扫过耳尖,郗月蓦地红了脸,随即意识到掌柜和王赖子是一伙的,黛眉蹙起。
                                直到听完整个计划,她失声笑出来,点点伍壹叁的额头,扯过他手中的储物袋,“大人的事小孩不要插嘴,你安分些,好吗?”
                                “我不是小孩!”
                                伍壹叁佯作气恼,几番都没能从她手中拿回储物袋,也深深感觉到身高差带来的危害。
                                眼睁睁看着储物袋高高扬起,伍壹叁撅起嘴就跑到一边,似乎是生了闷气。
                                “真是任性。”
                                郗月无奈摇头,将袋里的物件一一拿出来,又放回去,同掌柜道:“我这里面的物件你们可看清了。
                                “我知道你们不信。”
                                说罢郗月直接将储物袋递给掌柜,“如此,你们来检查,可好?只是我这储物袋上有封印,解开还需等待三天三夜,就看你们有没有这个耐心了。”
                                唐掌柜喜笑颜开,“哎呀,我本来就是信你的,什么三天不三天,就是给大家一个说法罢了。”
                                王赖子却是气急了,“谁知道她是不是藏在了这个袋子里,要是她提前跑了怎么办?你分明就是跟她一伙的。”
                                两人大着嗓门就开始吵起来,路人忙劝起架。
                                郗月则是轻轻巧巧从中抽身而出,拉起伍壹叁的手,偏头低声道:“永安,待会去哪逛?”
                                “你储物袋都没了,哪来的钱逛?”
                                “也是......”
                                他们从喧哗中路过,仿佛和这场闹剧毫无关系,郗月絮絮叨叨,“那测命格的命珠还在我这,待你进入初灵境,就可以用那个测测你的天赋了。”
                                “若我天赋不佳?”
                                “为师不在意这些。”
                                “那你收我作甚?”
                                “我只想护着你。”
                                “总该有个理由吧?”
                                “难不成你每遇到一个可怜人都要一直养着他吗?”
                                “当然不是。”
                                “那为什么我就可以?”
                                伍壹叁停下脚步,眼中闪着期冀,“我到底哪里特殊?”
                                郗月愣在原地,望着他的脸,仔仔细细回忆,当初为什么想要收他为徒,为什么就带他走了。
                                似乎没有为什么,只是那个想法一直跟着自己,自然而然就做了,没来由的渴求,不端想要对他好,又或者不是没有理由,而是她不敢想了。
                                这种说不出所以然的念头在看到伍壹叁认真的眼神后越发凝实,郗月蹲下身,和他平视。
                                “那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今后我会好好爱你,补上那些你没有的。”
                                伍壹叁欲言又止,来不及再问,忽见眼前一黑,一个人挡在了两人面前。
                                “二位,刚发生这种事,居然半点不放在心上?”
                                郗月下意识将伍壹叁护在身后,“敢问阁下是?”
                                他一袭墨绿色长衫,文质彬彬施了一礼,“在下静客,方才路过时觉得二位十分有趣,故前来交个朋友。”
                                伍壹叁按住猛跳的太阳穴,对上他在自己身上游离的目光。
                                直觉告诉他,眼前这个男人不简单,或者说,绝不是幻境路人那么简单。
                                静客倏忽一笑,“掌柜和那王赖子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想来二位已经知道了,只是我实在好奇,你们就这样放心自己的东西留在他们那?”
                                “还是说,你们别有安排呢?”
                                郗月正欲开口,被静客打断。
                                “我想听这位小公子说。”
                                伍壹叁耸耸肩,无辜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方才可不是这样的。”静客却弯下腰,眼神笑眯眯,“是想跟我装傻充愣吗?”
                                郗月再度挡到伍壹叁身前,“请你离他远一点。”
                                “还挺护食。”
                                他心里嘀咕着,又恢复清贵模样,理了理衣。
                                伍壹叁琢磨片刻,从郗月腰间伸出一个脑袋来,“告诉你也不是不行,但我怎么确定你跟他们一伙的?”
                                静客挑起嘴角,眼中尽是轻蔑,“你以为王赖子的名号从何而来?”
                                “你取的?”
                                “正是在下。”
                                他昂起头,语气不忿,“当年我与他打赌,赌赢后,他却赖了我一半赌注,岂非赖子?我又怎会与他为伍?”
                                “倒是有意思。”
                                伍壹叁点头,扯扯郗月的广袖,“我要他跟我们一起行动。”
                                郗月面露犹豫,“他没问题吗?”
                                “不会的。”
                                听到伍壹叁的肯定,她不好再说什么,尽管心中戒备。
                                静客再度眯起眼,轻声感慨:“师父不似师父,徒弟不是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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