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打开,裕树走了进来。「哥,吃饭了。」
「哦。」直树看了看手表,湘琴进去都半个小时了,应该没事吧?
「湘琴出来了没?」直树问。
裕树耸耸肩,「她又不是我老婆,我怎麼知道?」说完转身下楼。
「这小子欠扁。」直树起身走到浴室门前,「湘琴,洗好了没?」
浴室裏一片安静。
直树再敲一次门,「湘琴,听到了吗?」
还是没有回应。
直树有点担心,「该不会出事了吧?」他走回房间,在抽屉裏拿出浴室的钥匙,打算直接开门进去。
「湘琴,我要进来罗。」他作最后确认。
浴室裏还是没人回应。
直树打开门,拉开浴帘,湘琴满脸红得不正常,眯著眼睛躺在浴缸裏。
直树急忙蹲下身,拍拍她的脸。「湘琴!醒醒,湘琴!」
湘琴的眼睛依然紧闭。
直树抱起她,扯下挂在一旁的浴袍,手脚俐落的帮湘琴穿上,再把她抱回房间裏放在床上,盖上被子。直树转身走进衣帽间把湘琴的衣服拿出来,小心翼翼的替她把浴袍换下来。
看著没有知觉的湘琴,直树既心疼又害怕。刚刚有那麼一刹那,直树觉得湘琴会就这样永远离开自己,一想到这裏,直树有一种不能呼吸的感觉。一直以来,他都知道自己对湘琴有多重要,因为她常常把喜欢挂在嘴边。但自己并不像湘琴,「喜欢」这两个字并不在他的常用字典裏面。
虽然他不说,但是他比谁清楚,他很在乎湘琴。从小到大,唯一让他感到担心,幸福,害怕,快乐,在乎而不想失去的只有湘琴。一年前那一次,知道湘琴即将属於阿金,心裏那股恐惧感席卷全身,如果失去湘琴,他该怎麼办?他从没想过答案,因为他没有那股勇气,也许是因为他知道这个问题没有答案,一年前是这样,此时此刻也一样。
刚刚的感觉似乎比那次更厉害,以前,他知道,只要找到湘琴,自己有把握把她从阿金身边抢回来,只要湘琴还喜欢他;但是这一次,问题不在他身上,不在湘琴身上,更不在阿金身上,即使湘琴还喜欢他,他完全没把握能从老天爷身边抢回湘琴,就算自己是一个医生。
甩开心中的无力感,直树再看了一眼昏睡中的湘琴,才慢慢离开房间。
来到客厅,江妈妈,阿利爸爸和阿才爸爸,还有裕树都已经安坐位子中,等著小俩口下来吃饭。
「哥哥,赶快,可以开动了。咦,湘琴呢?怎麼没下来?」江妈妈说。
「湘琴发烧,刚刚在浴室裏晕倒了。」
「甚麼?湘琴晕倒了!」餐桌上三老一少齐声说。
直树拢紧眉头,还是很担心湘琴。「妈,麻烦你打个电话请Dr. Li来家裏一趟。」
江妈妈还想问点甚麼,但直树说完以后就转身上楼了,心理慌乱不已的江妈妈只能看著楼梯乾著急。
「怎麼会突然病了呢?这个女儿真叫人担心。」阿才爸爸说著也上楼去看看湘琴。
阿利爸爸站起身走到江妈妈身边,安慰她说:「妈妈,放心吧,湘琴不会有事的,有直树在嘛,直树是准医生,他会保护好自己的老婆的。」
裕树心理也很担心,但他就像以前的直树一样,标准的表裏不一,现在所有人都没心情吃饭了,就只有他一个人还在夹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