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很好啊,同学知道我要回去上课都好开心哦!他们对我很好呢!」她扪著良心说瞎话。
「真的啊!那我就放心了!」江妈妈果然被 唬过去了,「本来我还很担心说不晓得你隔了那麼久没去学校,念的又不是以前那一班,我怕你跟新同学会合不来。」
「ㄟ……」她苦笑,「还真的被妈说中了呢……」
「甚麼?湘琴你说甚麼?」江妈妈没听清楚。
湘琴连忙摇头摆手,「没有啊,我是说……妈,你想太多了。」
江妈妈笑一笑,「好啦,学校顺利就好。」她站起身,「湘琴啊,下个星期江江好要重新开始营业罗,妈妈要去研究一下,看看有没有甚麼新口味。宝宝就还给你照顾罗,你撑得住吗,宝贝?」
湘琴笑著点点头,「妈,我没关系的,你去忙吧。我在这边陪著宝宝。」
直到江妈妈走进厨房后,湘琴才真正的松了一口气,疲态毕现。
「唉唷!好烦哪!」
好不容易撑到晚上,刚刚的晚餐湘琴可说是一点胃口都没有,因为她急著有一大车的话想要跟直树说。
可是当看到在玻璃上东写西写的直树,这种「必须谈谈」的感觉又淡了下去。直树这阵子到底有多忙,相信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她每天看著直树为了医学院的事忙到三更半夜的,平时还要尽父亲的责任,陪陪孩子们甚麼的。
如果现在又把她在学校不如意的事情告诉他,不是就增添了他要挂心的事了吗?她又怎麼忍心让直树为了自己这麼累呢?一个好的太太应该替丈夫分担烦恼,而非制造更多麻烦。
心情忐忑的她一时走到婴儿床边察看宝宝们的情况,一时坐到床上发发呆,一时又走到直树身后转转。就在她第五十七次踱步到直树身后,原本还很认真的直树忽然把守身到后面,一把拉住正欲转身的湘琴。
被吓了一跳的湘琴惊呼出声:「直树!怎麼了?」
直树没好气,「不是我怎麼了,应该是你怎麼了吧?」
湘琴皱著眉,「没有啊,我没怎麼样……」她眼光闪烁的回避著直树的视线。
直树深深的看著她。这个湘琴真的不是说谎的料,只要是任何一个有万分之一个脑袋的人都可看得出来,她所谓的「没怎样」是绝对不可能真的「没怎样」的。
他把湘琴拉到腿上坐著。「说吧,到底怎麼了。今天看你就是一副神不守舍的样子,学校发生甚麼事了?」
湘琴瞠大眼,「你怎麼知道——」还没说完她就马上制止自己再说,现在的她真想把自己的舌头咬断。
「因为没听你说过任何今天在学校发生的事。」如果换作是平常,她一定是一回家就拉著他说一大堆以「今天我在学校啊……」为开头的句子。
听他这麼说,湘琴忍不住督著嘴。「甚麼都瞒不过你。」
「到底怎麼了,说吧。」
她一抬起头,就看见直树的脸对著她看,他靠得那麼近,近得她可以数清楚他的睫毛到底有多少,最重要的是她看到了直树眼下的阴影。
她抽出被她握住的手捧住他的脸,「你很累哦?每天都那麼晚才睡,一定累坏了,是吧?」她心疼的说。
直树不在意的浅笑,「是很累啊,可是如果我不用功的话,那将来我的病患不就很危险了吗?」
湘琴抱住他,「直树,对不起。我都不能帮你的忙。」
「这很正常啊,反正我从来都没有指望你要帮我甚麼。」他把头埋在她的肩窝,舒服的闭上眼。「再说,就算你跟我一样都是念医学院,你也不能帮我甚麼。别忘了我将来是要当医生的,难不成还要你帮我把书读完,将来再帮我执业吗?傻瓜,读书的事情一定要靠自己,没有任何人能够帮得上忙。」
「可是…….可是如果我聪明一点,能够陪你读书的话,你也不用一个人搞得住麼累啊!」
直树轻轻笑出声,「如果你陪我一起读的话,我搞不好会更累。」
湘琴这次没有反驳了,因为她知道直树说的都是事实。
感觉到湘琴的安静,直树没忘记他的小老婆正在心事重重状况。
湘琴稍稍松开抱住他的手,「直树,我要怎麼去帮你啊?嗯……你要不要喝水?还是我帮你按摩好不好?」
直树从她的肩上爬起来,「你真的要帮我?」他看见湘琴重重的点头,「那好吧,你就告诉我——你今天在学校的情形。」
湘勤苦著脸,「啊……你还记得啊?」不是已经跳开话题了吗?
「别忘了你的老公是谁?」
湘琴嘟著嘴。她怎麼忘得了,只是她生平首次希望直树不要那麼聪明就好了。
她叹了口气,「没有啦!没甚麼好讲的……你呢?你今天过得怎麼样?」
「上课,去图书馆,最后去了一趟系办,就这样。到你讲了。」
湘琴的眼睛咕咕转,「嗯,上课,下课,回家,就这样。」
直树眯起眼。「没有其他的?」
她顿了顿,最后缓缓的摇摇头。
直树也没再问她了,虽然他确定她一定有事情满著他,但是如果她坚决不讲他也没有办法。只好明天可以去问问刘农和纯美,看看她们知不知道湘琴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