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虽已过暑月,广州却仍比北方暖煦几分。骑楼老街下的喧嚣,与北京并无二致,只是那粤语口音缭绕耳畔,叫人难以辨明。此番同惟骁南下,陆路、水路几经辗转,不过是为沈煜州的差事奔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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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广海域毗邻东洋、南洋,海上风波频仍,乱象迭生,又不如内陆易于监管,究竟生了何等事端,竟令我与惟骁从北匆匆赶赴?又知他与沈煜州素来亲近,眉梢微挑,淡然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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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由沈煜州上报,想必他深知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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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广庶务如何?我不过是个睁眼瞎罢了,倒不如由他们牵头、我作陪来得轻松。是以抱臂而立,言语间带着几分调侃,全然未将这趟差事放在心上】
2、
【两广的风裹挟着湿意,混杂海浪的咸腥,与北方的凛冽截然不同。足见大清疆域之广,黎庶习性皆因地而异。所谓行万里路,方知天地境界,左右顾盼间,只等沈煜州现身。此前因有惟骁同行,未曾留意差事难易,既不担正职,倒也无需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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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是在打趣惟骁,听其下文,却是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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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是你的伴读,总不至于闹到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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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俩竟也有我们不知的纠葛?不知惟骁是真抱怨,还是假作逗趣,与和卓对视一眼,相继摇头,我俩所知一样多。怎会将私事牵扯进公务?难不成哥几个还得为他们做和事佬?顿时兴致索然】
3、
【风浪中夹杂着低沉的呜咽,似有无声的哭诉。但码头上船工往来吆喝,喧嚣中尽显十三行为两广带来的繁盛便利。在这等昌隆贸易之下,海盗滋生、同行相竞,潜藏的危机如暗流涌动,悄然孵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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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煜州与和卓皆曾在宫中侍读,彼此间自有几分旧日情谊。往日见惟骁他二人亲近,不知因何故竟闹起别扭?再听他言辞间毫无转圜之意,只得作罢。眸光冷冽,扫视周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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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既不愿去问,那便由我与和卓大人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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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人之间必有蹊跷,然差事当前,无暇分神为他二人调和,只得佯作不知。至于他二人恩怨如何,终究解铃还须系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