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来路吧 关注:11贴子:859
  • 6回复贴,共1

李佛李陵再相会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IP属地:新西兰1楼2025-01-12 12:31回复
    巴林女官。

    (自慈宁摆宴之后,中宫安然走回到高高在上的神龛里,但我却也似一只困兽般被锁在坤宁宫中,只是幸而还有同宫小宫女们众星捧月,但当巴林往这处来时,她们却似混没见过宫墙外的生人般,立时作鸟兽散。这样的开场已经让我不耐,而巴林的话比她桃颊间的雀斑还要密,给予的有用的信息却少得可怜,不必说帝后失睦,单是对太贞处境的叹惋,便让我生出“何不食肉糜”之感。面前的巴林便宛如一只瘦骨穷骸的麻雀,当伏居在枝头上的青蛇张开獠牙时,也不为着将“她”拆吞入腹,只是想要威吓着赶走不停歇的鸣啾)

    你要同我讲的是算是国事,还是太贞公主的家事呢?

    (芭蕉叶与桃花枝后不只有鸟雀的招子,还有在偷窥着好奇着的宫奚们的眼睛,于是仍要摆出贵女的做派与风度,雪手一展,面子上请人落座,话里却是赶客的架势)

    这样才好叫我明明白白地知晓,你想听的消息是什么。


    IP属地:新西兰2楼2025-01-13 13:48
    回复
      2025-05-29 06:20:51
      广告
      (自蒙军镶红一旗被创立时起,我们巴林氏便清楚自己身上绑定的怎样的使命。忠诚与勤勉,也在安然的等待着一个时机,直到丽明贵妃的传召,令这身在凌冽寒冬中也屹然不动的皮囊,烧的火热起来。或许巴林梅尔,并不那么懂得紫禁城大门敞开又幽径通衢的格局,然而愚笨之人反倒会比聪明过头的人要适应的更好。)
      (慈宁宫那日的对话不算圆满,梅尔却未有一日放弃。)

      姑姑。
      (我从不会为来自太阳神恩赐的黢黑的皮肤而感到自卑,清楚的了解自己身体里的每一个结构,正如我连成一片的雀斑,也被利用成为了贴近嘉瞻女官的标志性特征——我爱用这不同于旁人的一点,同这位上宫的同僚打招呼。视若自然的入座,也算是连日来磨刃的小突破。)

      您是知道我的,虽说喜欢饶您烦您,总归大大方方着上门的。您待我也客气,(说道“客气”两字,也不觉着不好意思。)咱两做事大敞大开,这事儿就很好商量了。

      (我避却了二择一的问话,不短的时日,也算深知道宫墙里圈养着怎样好学人舌的鹦鸟,想教她们熄声总是不可能的,不如自己省下这易被搬弄的权柄。然而只是这样,又不能够让嘉瞻女官明白我所求,如同歌舞起势,我又宛然唱曰。)

      我只是觉着大公主,比我们家大妞还不容易,同样是底下弟妹们的榜样,一举一动总受着注视。从前受过大公主的帮助,如今眼瞧着憔悴,若真不能敬到我自己的心意,怎好心安?


      IP属地:浙江3楼2025-01-13 21:39
      回复
        (燕翅似的两尾眼梢锐利地一挑,因着当巴林一壁应令坐下时,一壁恭敬地递上来的“姑姑”。明妃也曾允我称她作姑姑,但那是因着本就相连的血脉,还有她在宫闱里游刃有余的嫔御身份;而此刻我与对座人芳龄相近,这声“姑姑”连带着叫我在相看着巴林时,竟然对她生在桃腮上的雀斑也心生厌烦,过往熹妃的那句关乎“侍奉”、对于我以及女官的定义的话语,又在耳畔响起——与巴林的雀斑一般,平常毫不打眼,却又在陪伴上殿衣食饰行的日子里无处不在)

        倘是照比巴林的大格格,那看起来讲的便算是太贞公主的家事了。

        (清婉珠音在这里意有所指地一顿,似乎在提示着眼前人:太贞公主久居坤宁,奉业朝坤宁的女主人姓嘉瞻,而我便来源于后族。但面前人是能道出“姑姑”的小巴林,这份弦外音显然不是说与她的,更像是自幼居儋州的自己无时无刻不在进行着的自我提醒)

        但是真可惜,我不是他们的家里人。

        (遗憾与兴致都缺缺。先头请人落座,这回反倒轮到自己先从石凳亭亭起了身。低下首,不似观音像的垂悯万象,而是鄙夷起她一味的讨好殷勤)

        你姓巴林,又何必如此替大公主着急呢。


        IP属地:新西兰5楼2025-01-14 15:08
        回复
          (梅尔大约明白了一些嘉瞻女官同太贞公主之间的情绪,似是掌握了一些情绪,说不上来,又觉得应当无比重要。只是不知哪一弦勾动了本就搅动人心的宫锁音,在一阵嘈杂之后,眼睁睁瞧着云生又拂袖而起,目光紧紧跟随着她起身的动作,而双股仍在起坐之间犹豫徘徊。)
          (当然脑子更加不够用了。两侧的雀斑也被隐在阴翳之下,我歪着脑袋,用力的思考。)

          与我姓巴林无关。(我还记着我来时的目的。家族、使命、来自明主子的任务,和一定要想办法努力获知的消息,每一条,都比“梅尔”两个字重要百倍。)只是享领着一份俸禄,也觉着本该如此。

          (如此什么呢,如此直截了当的同云生探得大公主的消息,应当不只是因为她是中宫皇后的直属女官、是明主子的内侄女,还应当因为她虽一口一句“太贞公主”,我却能觉得两位格格的关系并不一般?我在察觉到明主子安排的那一瞬间,也意识到云生的自上而下的审视,未有一刻的松懈,于是轻轻抬高了一侧的颌骨,露出一张明显来自汉漠的脸,从毫无遮拦的黢黑的皮肤,到矮坐也不显气弱的身量,无一不是外姓的昭示。一提气道。)

          本该请您说说话。除了您,还有谁能如此关怀大公主吗;除了您,又有谁能明了她近况如何呢?

          (在这已是腊月的寒冬里,连双眼都眨动的费力。)难道真的不可以吗?


          IP属地:浙江6楼2025-01-15 01:05
          回复
            (我忍不住发出一声笑,压出的笑声短促,惊得那一扇扇冷翡般的芭蕉叶后,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不只是鸟雀扑扇着翅飞走了,也是那些好奇窥伺着的宫女被这声笑拂开。她比前朝鹭序鹓班、身著补服的臣子们还要忠心,但自入宫闱,见惯金尊玉贵后,我已经走出君君臣臣的纲常条框,或许在北上京城前,先生在拥挤的仕途潮流里,急流勇退、辞官归儋州的那刻,我这个学生便已经注定不会成为俯首称臣的愚忠)

            我们本该做奴才吗?

            (这句话看似是天下万民尽平等的前卫者,但当我夺过太岁的观音香火,拒绝过太武垂来的青枝后,仍要与她们每日见安,我骨子里便还是王权尊卑的拥护人。所以哪怕此刻抄抱着一双臂,目光轻慢地走过巴林的面庞时,我已经通过她源自漠北的黝黑肤色、高耸的鼻梁等诸多细节,认识到她身出巴林——这个在满/清时代里,或许比北京城大半门阀血统更为纯正的姓氏,但很遗憾,这确然比她姓巴林无关)

            是的,你这般询问,看起来只和公主姓爱新觉罗有关。

            (方才起身便已有送客之意,更不必说此时,折身往檐廊下行去。兴许是瞥过的一眼春花开得正浓,心情好了些,才朝身后抛去一句)冬月骤冷,太贞公主不慎染风寒,咳疾未愈,皇后娘娘常常挂在心上。


            IP属地:新西兰7楼2025-01-15 15:11
            回复
              (梅尔并不如何清楚大公主的秉性呢,或许只是因为同净梵的交情,常在口中提及起这位天家的长姐,总是温敦贤良的模样。而当跳入在搅动一团的皇城风雨中,才在明主子的闲话声中,切实的感觉到太贞公主背后的艰辛与汗水。)

              (当然奴才是没资格心疼大公主的——云生说的对。能说出心疼二字的,明主子算一个,能说出关怀二字的,云生算一个。至于梅尔?奴才二字并不会比冬月里厚重的霜雪更冷,我在心中一字一句的默念着云生离去时的话,一二三四,又七八九,太好了, 整整二十七个字,可以回去交差了!)


              IP属地:浙江8楼2025-01-15 22:37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