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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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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北京1楼2025-01-07 16:39回复
    【乌努府有太多奥义、趣意待襄贝勒探寻,先前乌努大人的帖有如三藏法师的紧箍咒,每每得见总需头疼脑热百般推阻,现如今噶博西罕一日三问乌努府的消息,迨至金乌西落,迫不及待地登门请学。】

    【乌努位及一品,履任工部、礼部,纵观学问、眼识、人品无有短处,为青出茅庐的十阿哥授业解惑绰绰有余。可惜,严苛厉待也好,敦诲善训也罢,噶博西罕志不在书墨之间,三天两头躲懒、推避,突显今日积极上进、一反常态。阔步进厅,老师正垂首专心致志地精剪花枝,噶博西罕在旁静观,着实也看不出什么门道】老师,

    【他没给赘续闲言的机会,甚至只在修裁间歇稍稍抬了抬头,论及恩科策论,噶博西罕仍难掩苦色,推拒之谈说了千百遍,转瞬即至嘴边。临说,极为艰难地,应了】也好,不过今日天色欲晚,恐耽老师用膳,明日噶博西罕再与您探讨请教。

    【乌努大人又怎知,十阿哥近来借口访师频频登门,膺内只是盼着再续见霜游园,他尚无法一一对清乌努府的小姐们,自然难能从中辨别哪位是箜篌的笨拙主人,他心心念念数个日夜想再见的人。少女心思不好向外人倾诉,少年亦如是,襄贝勒沉了沉心神,顾左右而言它】无甚,想在府上用膳——

    【未免唐突,也唯此能与老师话一话文墨、韬略以外的闲常,诸如他的侄女们。贝勒爷开口,理藩院尚书再惊异也需得给上一次薄面。席间,先是步军营内一些风闻,尔后噶博西罕状似无意】老师,近来府上常有丝竹萦耳,却不似筝笙一类,岁暮有安排?


    IP属地:北京4楼2025-01-07 18: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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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19 08:2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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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噶博西罕胸怀乃一片坦途,不见叠嶂沟壑,自诩席间形似无意的将话题扯上正道,膺内尚不能为外人道的心思隐匿得极深。实则于尚书跟前,襄贝勒与一张白纸也没甚么区别,弦外之音奏得响亮又彻底。窗户纸经乌努尚书戳破,噶博西罕怔了一瞬,根本不敢抬眼与之对视】老师,您这话实在偏离,我怎会有闲心雅致,关心乌努府、您子侄的婚配。

      只是那箜篌之音,【辩词是苍白无力的,索性就此揭过。襄贝勒单纯的以为,婚配既需皇祖母来定夺,来日往慈宁吹一吹鸾庆胡同的春风既可,无须将自己搭进劳什子的策论、文试里】老师!

      荀子云,骐骥一跃,不能十步,凡事焉有一蹴而就的道理!【噶博西罕几斤几两,旁人未必真知,乌努般般会不知?一再紧逼之下,襄贝勒剑眉成川,搁箸】乌努大人这是何意,今日我若不应,便是腐水,是蠹枢?

      【此前只有沈重光知道,噶博西罕多能诡辩。】


      IP属地:北京6楼2025-01-09 17: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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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仅是文韬策论,乌努般般这位汗阿玛钦点的老师,在以退为进、妄自菲薄上也给襄贝勒上了恰如其分且真情实感的人生一课。】

        【几乎是置筷的同时,尚书离席叩伏,启口即是惶恐、僭越等自卑恭谦,实际呢,是将襄贝勒架在不尊不敬、折辱师长的烈焰上灼烧、炙烤,汗阿玛崇尚儒学,儒道以礼为上,今日这火烧出乌努府,噶博西罕免不了冠上这顶污帽。太息几不可闻,随之搭手欲扶。固执的乌努尚书怕是早料到贝勒爷的动作,膝下后挪,俨然是半节台阶都不给。】

        【到底是噶博西罕心绪外露,让乌努尚书嗅到磨砺王胤的绝佳时机,师徒定名的那日,二者即为荣损与共的存在,襄贝勒有所增进,乌努般般面上才有光亮。只如今,仅因一卷策论,需他紧迫至此,甚至要押上前半辈子挣来的名望口碑?他精明深算,怎会作毫无把握的试探,无非握着少三小姐这张王牌,赌一赌贝勒爷的胆识与真心。】

        【乌努般般要个态度,给他何妨】老师不必妄自菲薄,你纵横宦海数十载,若真所成微薄、实不足论,莫不是诟病今上识人不清,察人失准?【再一次探掌相扶】你有韬略之才,我亦非英武有余,胸无点墨之辈,你我师徒或许称不上绝配,但来日方长,

        老师再不要提拘碍、请辞罢,平白伤了师生情分。【噶博西罕缓缓移目,对上乌努尚书不再澄澈但仍烁亮的眼,这何尝不是一场有声无形的博弈呢,彼此试探底线,又恰到好处的归于平和】府上的薄宴比贝勒府的合口熨胃,往后的叨扰授教,多换些花样吧。


        IP属地:北京8楼2025-01-10 12: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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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届孟冬,寒气凛冽,木叶簌簌纷扬。是闻襄贝勒过府,乌努润璋忽兴逸致,手持银剪,悉心修葺着花枝。】

          【若论纳陶起列位门墙,其间总归挟制、利用之意更甚,兴或为权谋之术,未涉几分真心。但之于襄贝勒,乌努润璋却算是苍天可鉴的倾囊相授了。为皇子师,本乃学识与位望之焯著也,自是盼他卓荦而起,如此亦能显己之能。且在大房、三房相继于丹陛之上咸受殊恩,乃履各处要职,权倾有时之际,润璋理所应当的想为子胤绸缪远计,更祈借着这龙肝凤髓的皇胤贵胄跻身朝臣前列。】

          【只可惜啊,这位贝勒爷尚且年少,性耽武艺,于文墨经略稍疏,每念及此,润璋辄颇有憾意。而刻下,他更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好在他所慕尚在权宜之内。乌努润璋遂停了手,架于鼻梁之西洋镜亦稍有倾垂,躬身作了礼】

          阿哥今日倒是甚为勤勉,庚辰科在即,您所论亦算契时务,不若援笔濡墨,撰一策论,臣再与您详议?

          【言罢,复俯首弄枝,仿若纷纭世事尽可付与花木荣枯。现总督四川的乌努崇之,曩昔任职国子监逾廿载,尝言育人之理,恰似莳花之道。润璋并不意在剪尽繁枝杂叶,只稍作修饰斧正而已,唯冀这初生之花饱餐雨露、肆意生长。经事绍武朝末的动荡波谲,无人再敢贸然投注,此行不过再聊备一条可选之径。而每念及襄贝勒“前程”,乌努终是心生隐忧,却状似不甚在意的偏头又询】

          贝勒爷还有何事?

          【固然已知之详由,却还得引他来说。霜风凛冽犹然,园囿幽谧如故,唯师徒心思各属一端,于寒日下参商难织。】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25-01-10 12: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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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乌努子胤泰半从尚觉罗,衹从公主府者众,而于北极阁乌努旧宅之中,并无多少长住者。见霜园内诸般庶务,姑且绕不过乌努润璋的眼线,更遑论甚么丝竹之声。】

            【润璋少年进仕,在与襄贝勒般大的岁齿,已职任江宁织造,侪辈之中也居上。而目中唯黄白之物,进甚已知要周济宫中娘娘的支用,并无与他一类的韶华绮梦。暨尚公主,亦不过敷演相敬如宾之态,竭力而为举案齐眉之事。只是也尝浸淫书海,尚能明悉君子好逑的道理,而府内的少三格格,恰能为这师长所用,正好充作了激皇胤奋进的利棋。】

            【实则乌努润璋于襄贝勒突如其来之请,并无多少讶然,为臣者,从善如流亦乃职分所在,膺懔之态更应做尽,由是声气无甚波澜地】是,臣命人为殿下布膳,

            【纹枰之道,在舍与得。既他有意想探赜,有些事诉予他知又何妨,正好诱之入彀】

            噶博西罕,在旗女儿适配皇胤皆需经秀选指配,现乌努适龄女盖从仁悫娘娘裁定。【而固伦宝宜主的幼女,乃仁悫娘娘钦锡定名者,岂会轻易作配。】

            【话下犹未向其宣明所指乃哪位格格,只又笑称】殿下若肯俯纳臣一句,既不急,何妨将策论撰就后再走?乌努邸笔墨纸砚一应俱全,臣亦祗候于侧。

            【乌努润璋要的是策论,又不止于策论,尚需贝勒爷有所近示,才好落定筹划】

            “流水不腐,户枢不蠹”,殿下若厌作官面文章,书己胸臆亦无不可。

            【润璋要做的是良师,膺间所谋自然不足细道,只亟不可待的再度申告这位学生“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的至理。】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25-01-10 1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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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便是凤子龙孙固有之弊病,说的好听些,是与生俱来的傲睨之姿。襄贝勒既撂了筷,臣下又岂复有续食的道理。而伏地请罪也成了理所应当的情态,乃付言】微臣惶然,岂敢僭越——

              若至殿下有此推想,亦当归咎于臣。【襄贝勒之性情一早被这位文师洞察明晰,连带这余下的辞令机锋,也在筹算在内。】

              【今上御极以来最是尊孔崇儒,他等皇胤,于尊师重道之事,也理当谨遵无违。襄贝勒见状,自当要趋身来扶的,乌努润璋却又向后挪了挪膝,显是蓄意避让。自还有一番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的功夫】

              殿下想知道的事,微臣也不敢蒙蔽。箜篌之音系出府上少三格格,固伦宝宜公主幺女。

              【此间擅弈者,尚留有后着,以退为进】臣于上书房不算资厚,教示殿下所成微薄、亦实不足论。殿下若实在觉着拘碍,不劳殿下费心,臣自当具书辞却您文师之任。

              【其后话声更是恳切,他要作坦直耿介之辈,不妨再有一试?】贝勒爷皇子之尊,有所主张原也在情理之常,微臣犹悔当初,竟妄自尊大,险误了殿下。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25-01-10 13: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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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幕】
                时间:五年正月
                地点:乌努府见霜园
                人物:爱新觉罗惟骁(1)、乌努般般(1)
                内容:时沈传州已在私下为襄王做事(延续惟骁博宠本),且惟骁受伴读沈煜州之托,决议淌浑水也救沈传州于水火,乌努般般作为其文师,并不赞成惟骁搭救沈传州,二人再次有了矛盾分歧。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25-01-26 16: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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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19 08:19: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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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年孟陬,见霜园才覆了雪,琼花纷扬未止,而因皇胄贵戚往来络绎,自有仆役星夜洒扫辟出蹊径。六角亭内炭火烧得也旺,瀹茗馔玉罗列,也赏雪中远近,洵为君子之雅。若非今有异闻,本当陶然忘机。】

                  【此间并非上书堂,润璋也道阿哥不必执弟子礼,更多从居臣下,先为他斟了一盏】是二道了,您请。

                  【既话君臣,为人师者,教引襄郡王事他的君父本也在情理之中】臣悉知沈家小子与殿下的情谊甚笃,但兵部机务牵涉过广,您不宜陷得太深。

                  【乌努一族曩昔尚武,润璋听事着今九门提督的起起落落长成,兼历绍武季年明灭波谲的更迭翻覆,才能洞悉目下情形之深奥。兵部枢要处,行印竟这般容易失之,又堂皇示于各部院,风浪频起、一时难息。襄王尚在务本求真,却已触及权柄之争的根结,而于其中隐伏的险巇犹未深察,才有师者此番剀切进议】

                  臣本不欲多言,然亦理当尽师者本分。殿下,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以润璋之圆融通脱,未必不知一捧凉水浇盖满腔热忱的后果,但师生本就荣辱相系,权衡利弊之下,择中作了选。若能使他行事稍添审慎之心,此言便不算有失。】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25-01-27 1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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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霜园一陈如故,无声的见证着襄王的成长,乱琼碎玉逐奔的正月,六角亭内师生对坐,乌努尚书奉来的影青釉茶瓯映着雪色天光。噶博西罕与之,是密不可分的共同体,为臣从政路上的诸多坎坷,是尚书引携着跨过,即便逐步脱稚丰羽,仍惯以卑躬谦逊待之。】

                    【握盏将饮,忽有寒雀掠枝,惊起簌簌雪霰飘坠,聆诫,言及少年近日烦忧,襄王心绪波涛叠起,感其苦心规劝,叹其过分在乎得失、名望,只叙】昔习《文中子》,上言以利相交,利尽则散;以势相交,势败则倾;以权相交,权失则弃;唯以心相交,方能成其久远。

                    【金丝炭爆出噼啪轻响,噶博西罕移目看向乌努尚书,若仅因兵部行印、密钥丢失事已,不过月余又生端倪,施援恐牵涉其间连罪其中,选择作壁上观,抛却沈传州这一私交甚密的同盟,襄王如何自洽】见君子蒙尘而不援手,岂非有违圣贤之训?


                    IP属地:北京15楼2025-02-03 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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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润璋敛袖提铫,雪水煎声漫入,三沸、四瀹俱喂了茶瓯,总之无人有心再品。襄王眉间已染薄霜,正是一派执拗情态,师者欲抒人心难测之论,业要观其形色、字斟句酌,未敢言语轻慢了沈家小子】

                      管仲射钩之恨未泯,鲍叔仍荐其于齐桓;伯牙破琴之痛虽深,终教焦尾永绝流水。殿下以为,庙堂之上,雷霆万钧机变,仅凭丹心赤忱可解?

                      【学生也援旧典,乌努却改道直述】若真至利殚、势颓、权失之境,殿下的心交神往,便也去如流水了。行舟者必假水势,抟风者须乘云气,殿下若轻忽权、势、利,则如行舟者弃舟楫,罔顾根本,立身之基难固,又遑论长远。

                      【乌努润璋只是想起这位,往昔待课业俨不上心,未见得珍重圣贤之训,今为了沈氏——润璋手中的火箸挑了挑红炭】

                      沈家小子若真是经霜古木,何惧雪重枝折?更况沈氏门楣百年,也出贤后名臣,小辈后生一时困顿,必得殿下趋赴?

                      孔子云:“邦有道则仕,邦无道则卷而怀之”。又曰:“明哲保身,以俟天命”;老子有教:“和光同尘。”圣贤之言,昭如日月,殿下便能听训从之?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25-02-04 0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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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风凛冽,霜园久立的老梅枝头缀满霜雪,乌努尚书斟煮自若,尤似书房授教时惯持以裁枝的银剪——他总要顾些闲事,来铺垫将灌输的要义。只如今,噶博西罕已非营营汲取的新枝、初淬待烹的茗叶,他的固执与坚持,不该因名利、权谋而左右。】

                        老师所言学生认同,【即使,襄王深知乌努润璋所言非虚,庙堂之上,权谋机变,非赤忱之心可解。然兄弟手足之谊,诚不应因个人得失而摒弃。炭火因撩拨愈熊,掩却几瞬不寻常的静,噶博西罕沉了沉心,力辩】

                        管仲射钩鲍叔荐之,终成齐桓霸业;伯牙破琴焦尾绝响,却留千古佳话,赤忱之心,怎可轻弃?师言利殚、势颓、权失,噶博西罕以为,行舟者虽假水势,然若无舟楫,亦难渡江河;抟风者虽乘云气,然若无羽翼,亦难凌九霄。权势虽重,情义更不可轻忽。若因权势而弃情义,立身之基何在?长远之计何谈?

                        【襄王能懂尚书大人无错,二人分歧只在利、情何字摆在最前,如乾清门前群臣激辩三百回合亦无果。自谓一变,软了语调】老师,您看重的是我们,而我看重的是沈传州。


                        IP属地:北京17楼2025-02-05 00: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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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哪里是认同?倒是执拗较从前更甚了。少年人总将一个“义”字书得格外遒劲。至此,若润璋再有强行拦阻,恐怕师生情面将荡然无存,乌努从来不是骨鲠之臣,自然适时的退开了身,而有垂目敬对】殿下明鉴万里,倒使微臣受教了。

                          【余下茶汤浓淡不论,悉入润璋腹,也省得再斟。觉罗皇胤生怕作了提线木偶,而润璋早知这株亲手修剪过的新木已受不住更多束缚,行事亦讲求张弛有度,不意再多生纠缠】

                          只微臣也并非事事寻问前程,今不过略陈愚见,您——但凭心意即是。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18楼2025-02-08 0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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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恐怖如斯怎么这么多字


                            IP属地:江西来自iPhone客户端19楼2025-02-08 0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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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19 08:1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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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幕】
                              时间:五年十月
                              地点:山西
                              人物:爱新觉罗惟骁(6)、乌努般般(4)
                              内容:因汉人修书、重视祭孔祭朱等措施,地方百姓看到惟骁作为皇嗣的态度、随行汉臣能力,让民间感受到皇帝在满汉共融上的努力,乌努般般适时提点惟骁,应该扩大皇帝在地方的影响力,歌功颂德让父亲开心,于是文治武功的歌颂开始流传(呼应南巡皇帝采摘胜利果实),也让汉民的地位有所回升。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20楼2025-02-08 0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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