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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伊】Orothri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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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GrandBrother(原作指路红白)
译者:forget【仅在老福特和贴吧发布】
记字1w8,一次性发完。
是自翻,禁转,侵删。
❗️CP《遗产》穆塔×伊拉龙,伊拉龙单性转,捏造向同母异父兄妹骨,本质上是清水小甜饼,无车。
❗️包含少量加巴多里克斯×莫赞CP向,可能含有一点加巴多里克斯→穆塔单箭头向替身文学,注意避雷!
❗️译者为爱发电翻译了很久的,如果喜欢的话就在评论区多和我互动一下吧,拜托了!


IP属地:天津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25-01-05 13:18回复
    文章简介:在这篇文章中,穆塔死后重生,回到了自己三岁的时候,这一世莎伦娜在逃跑的过程中被抓住,伊拉龙也被带回了莫赞的城堡。但是穆塔却发现他原本的弟弟变成了妹妹。性转版伊拉龙(伊拉娜)和她那不得不寄人篱下的哥哥一起长大。如果穆塔认为拯救世界很困难,那是因为他以前从来没有抚养过女孩。
    ooc预警:我在ASOIAF和TheChildrenofHúrin之后直接回到了这个圈子,所以这篇文章可能会有些奇怪。
    免责声明:本篇文章里的角色设定和世界观都属于我儿时的偶像ChristopherPaolini,我在他的沙盒中进行自由创作,几乎没有注入什么新鲜的事物。
    (显然,我正处于我的龙骑士时代……)


    IP属地:天津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25-01-05 1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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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与加巴多里克斯的大战几年后,穆塔去世了(不是因为年老,即使他非常希望如此),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变成了一个三岁的孩子,发着高烧,背部火辣辣地疼痛,女仆们正忙着四处窃窃私语着他母亲的死讯。穆塔的头脑一团糟,他记得的最后一件事是巴切尔和她在他的家乡释放的那个怪物。在那之后可能发生了其他事情,这不知何故导致了他的死亡,但他已经想不起来了。他只能知道自己死了,然后,他眼下不知为何又活了过来。他因为感觉不到荆刺的存在而有些恐慌,但几天后穆塔恢复得差不多了,发现自己不知何故退步了,当然,他感受不到荆刺的存在。荆刺还没有孵化。(他之前时间线的荆刺在他死后会怎么样?穆塔在内疚和悲伤驱使他撞墙之前就屏蔽了这个想法。
      在穆塔卧床不起的日子里,没有人来看望他,至少不用担心女仆的刺杀,他自我安慰道。他花时间适应蹒跚学步的身体,挖掘关于他童年时期的事物和人的记忆。这是上天赐予他的改变命运的机会吗?还是说他这一世会以另一种痛苦的方式坠向另一个黑暗的深渊?(他仍然是他父亲的儿子,而不是重生到别人的身体中,所以穆塔倾向于相信第二种。)
      穆塔能站起来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望他的弟弟。女仆们说,他的母亲在他父亲手下的追捕下逃出了城堡,而逃跑路上突如其来的分娩和难产则要了她的命(“您问她要逃去哪儿?少爷,这没人知道”)。他知道她要逃去哪里,他的母亲带着他的弟弟再一次离开了他,这让他的心中一片苦涩。他的母亲去世了,但那个孩子被带了回来并安置在他附近的一个卧室里。未来已经改变了。穆塔好像正好如愿以偿,能与伊拉龙一起成长,而不是嫉妒地注视着他在卡沃荷的生活。所以他趁女仆们不注意的时候,自己蹒跚着去见他的弟弟,他想看看那个幸运的孩子,他总有一天会闪耀着光芒,以至于迫使穆塔永远在黑暗中煎熬。
      ...女仆们忘了告诉他,莎伦娜给他生了个妹妹,而不是弟弟。
      穆塔终于惊慌了。这不是重生吗?他的伊拉龙怎么会变成一个小女孩?嗯…她的头发是金色的卷发,她的眼睛是深蓝色的(就像布鲁姆的一样),让人不由自主联想起他上辈子的那个弟弟,但穆塔无法想象穿着粉红色裙子和华丽发帽的伊拉龙。他甚至勇敢地把她的襁褓扯出来检查,只是为了确定一下。
      穆塔皱起眉头,绝对是个女孩。当他的手指戳她的脸颊时,她可怜地低泣着,但没有哭出声来。她看起来也比穆塔记忆中一般的婴儿要小,她不停地用舌头敲打自己的上颚,来表达自己的激动和饥饿。他的父亲似乎已经向整个城堡表明,一个离家出走的妻子出轨所生的孩子并不是一个受欢迎的小孩,因为他在那里坐立不安地待了几个小时,没有任何女仆进来照顾婴儿。至少他自己还是得到了一些关注,因为一两个小时后,女仆们开始骚动起来找他。
      穆塔命令女仆把他和他的妹妹搬到同一个房间里。他的父亲不在城堡里,他还刚受了重伤(而且他在城堡里的地位几乎只在他父亲之下),以至于仆人们尽管对他的命令感到不安但还是照做了。伊拉娜终于因为和她哥哥在同一个房间里得到了一些关注。当莫赞回来时已是将近一年后,他的龙已经死了,他的剑也被偷了,他本人变得疯疯癫癫而且经常喝的醉醺醺的,他毫不关心孩子们的睡眠,经常半夜发疯,把整个城堡的人都吵醒。(所以布鲁姆这次没能干净利落地杀死他。穆塔不确定这件事情对他来说是好还是坏。)


      IP属地:天津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25-01-05 1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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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赞去世时穆塔六岁,伊拉娜三岁。
        在他从战争中回到家里的那些年,孩子们已经习惯了他的醉酒、他的暴力、他的疯狂,以及每次他发疯时,他们都习惯了在城堡的角落和裂缝里躲着他(穆塔经常这样做)。穆塔知道自己的真名,并且拥有多年作为世界最强的经验,但没有荆刺,在一个蹒跚学步的孩子的身体里,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在他们的藏身处紧紧地抱着他的妹妹,等待风暴平息。伊拉娜是个好女孩,当莫赞沉重的脚步声靠近时,她学会了保持安静,除了最开始的几次,穆塔不得不捂住她的嘴来制止她的尖声大叫。她也学会了紧紧地蜷起自己的身体,挤进她哥哥的怀抱。当莫赞大声叫着他的龙的名字时,当他一边心烦意乱地咕哝着一边打碎玻璃杯和瓶子时,当他破门而入砸桌子时,他们学会了依偎在一起互相数着彼此的呼吸。
        仆人们一个接一个地离开,直到莫赞不允许其他人辞职,并杀死了所有试图离开的人。所以他们仍然有仆人,并且剩下的仆人们都逐渐学会了如何在莫赞的震怒中保护自己,但他们的心中仍旧充满了对莫赞的愤怒和恐惧。有人在穆塔的饭里放了虫子,因为他们苦于莫赞已久,想进行小小的报复,但又没有骨气,不敢对造成这一切的真正肇事者下手。
        不幸的是,穆塔并不仅仅只是个孩子,他是他父亲的儿子。当他第一次看到那颜色和气味都十分怪异的肉汤时,他抬头看着那个女仆,天真地让她靠近一点,并说他有一个秘密要告诉她。当这个无礼的女孩进入他所能够到的地方时,穆塔用他的小手拽住她的头发,然后(比任何人想象得都更快、更有力)将她的脸砸进了他面前那碗热气腾腾的肉汤中。女仆因炙热和污秽而尖叫,但她无法从桌面上起身,因为穆塔正用他的双手和他所有的重量拉扯着她的脖子。在她还没来得及反击之前,他就放开了她,他向后退去,用平静、诡异的声音问她:
        “看。我想让你看看这些虫子。它们在肉汤里看起来显得很奇怪,你不觉得吗?”
        这时,其他仆人冲了进来,惊恐地盯着那个正在尖叫的伤痕累累的女仆(以及地板上有虫子的肉汤和摔碎的碗)。女孩脸上烫伤的疤痕再也没有愈合过,也再也没有人在他和伊拉娜的饭菜里放过奇怪的东西。
        有一天,莫赞在一次发作时发现了他们。这是个意外。他们刚从马厩回来,穆塔在那里和托奈克一起练习剑术,伊拉娜也在那里,因为穆塔觉得把她一个人留在城堡里不安全。他的父亲从他们房间附近的一条黑暗走廊里向他们冲来。穆塔吓了一跳,莫赞把伊拉娜从他的身边拉了过去。他的父亲掐住了这个小女孩的喉咙,眼睛里闪烁着疯狂的光芒,英俊的脸庞扭曲成野兽般的面具。
        “...和她太像了。”他发疯般走调地吼着,“那个叛徒,【消音】——【消音】!”他把伊拉娜砸在墙上,混乱和疯狂在他的脸上蔓延,“你是我的种吗?嗯?你是吗?”
        伊拉娜的眼睛因迷茫和恐惧而睁大,她打了个嗝,但由于她的脖子被莫赞掐住了,她无法发出任何声音。她的身体弯曲着,双腿在空中无力地踢着,她的小胳膊不由自主地抓上了莫赞的手。死亡会如此快速,如此简单,穆塔想道。她甚至可能什么都感觉不到。只需他父亲手下发出咔嚓一声脆响,然后......
        在他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时,穆塔发现自己的手已经紧紧地捂住了一块窗户的碎片,那片碎玻璃又大又尖锐。如果伊拉娜现在死了,他的生活会轻松得多,他想。他是人,所以上辈子熊熊燃烧的嫉妒之火即使重生了却仍然没有熄灭。这太容易了。不再有伊拉娜(不再有伊拉龙),不再有蓝儿,不再有那个把他逼进阴影中的英雄,不再有那面每次他们看着彼此时让他觉得自己像条虫的美德镜子。这太容易了......
        穆塔跳到他父亲的背上,将碎玻璃干净利落地穿过他的左胸腔。六岁孩童的手臂力量可能不够杀死他,所以他换用那只抓住莫赞后背的胳膊,从另一只手里抽出另一块碎玻璃,一遍又一遍地刺向父亲的脊椎根部。莫赞放开了伊拉娜,无声地发出了喉音。他还疯狂地抽打,迫使穆塔不得不一直抓着他。穆塔照做了,他抓着父亲的脖子和他脊椎根部的碎片的两只手都没有松开。
        最后,莫赞咆哮着,僵住了,然后只抽搐了一下,就瘫倒在地上,鲜血渗过他的伤口,伴着浓郁的铁锈味打湿了地板。伊拉娜瘫在地上,痛苦地呜咽着,用她的方式小声哭泣。她也向哥哥伸出小胳膊,气喘吁吁地喊道:
        “塔......塔......好痛......呃......”
        穆塔在父亲的背上擦了擦血迹斑斑的手,然后走向她。他把妹妹抱起来,让她安静下来,他安抚她,紧紧地抱着她,然后回到他们的房间,没有回头看他父亲血迹斑斑的遗体。(他觉得这很合适,杀死他父亲的伤口也是从背后留下的,就像他自己后背上那道伤疤一样。)那天晚上,他让伊拉娜和他同床共枕,哼着摇篮曲哄她入睡,然后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天花板。他没有感到遗憾、欣喜或担忧,有的只是一种虚无的疲惫感,让他想就此消失在床单中。所以就这么简单,对吧?


        IP属地:天津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25-01-05 1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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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塔被允许上战场时只有10岁。
          他自愿参加了战争,尽管他7岁的妹妹恳求他不要这样做。她不明白。他需要立下军功,才能得到国王的奖赏。那是他接近国王宝库的唯一方法,也是他所能想到的唯一的能偷走荆刺的蛋的方法。
          伊拉娜长大后与穆塔上一世的弟弟只有配色是一样的。她实在是太漂亮了,她那一头深金色的长发,华丽地卷曲着(布鲁姆年轻的时候是金发吗?),她的五官太精致了,太像他记忆中的母亲了,无法与伊拉龙健壮的下巴和粗糙的外表相比。尽管如此,伊拉娜的气质还是显现出一些与伊拉龙的相似之处,令她的哥哥眼角抽搐:她的固执、她的书卷气、她的好奇心和她的勇敢。至少,她不像穆塔上一世的伊拉龙那样鲁莽和任性。也许是她性别的固有特征,或者是因为她在泥潭中与他一起长大,并保留了莫赞带来的心理创伤。
          她也对穆塔很依恋,现在他们年纪大了,伊拉娜有点太爱自己的哥哥了,她对其他朋友和同伴没有表现出任何好感。这也是为什么当穆塔离开她去战场时,她无法接受残酷的现实。她大发雷霆,生气地咬他(穆塔更多的时候觉得自己是在养狗,而不是在养妹妹),她生闷气,流泪,还偷走了他的背包。但穆塔必须去。他爱他的妹妹,但他无法想象没有荆刺的生活,所以他把她交给托奈克保护,然后只身一人骑马前往了南方,那里是帝国与沃顿族的战场。
          穆塔并没有忘记上辈子的战斗技能,但他的身体没有赶上,所以在最初的几年里,他不得不小心翼翼、偷偷摸摸地进行战斗。他不顾一切地杀了一群人,因为他脑中一直有个声音尖啸着催促他早日回家。在南方行军、战斗和驻扎四年后,他终于可以以自己部队的指挥官的身份回家,还收获了身边的领导人和叛乱的镇主的忠心。他变得更高、更大(并且还在成长)和更强壮。他的体质几乎达到了前世的巅峰时期,也许再过两年他的身体才能完全恢复到巅峰时期,但这样对他来说已经足够了。
          伊拉娜在庆祝穆塔的凯旋时显得有些丧心病狂,因为她在他的游行队伍经过时从大门顶部跳了下来,而穆塔不得不在匆忙中接住了她,为此打乱了队伍的阵型。他在马上抓住了他的妹妹,狠狠地骂了她一顿,可是她最后没有理会他的话,只是一直搂着他的脖子,又笑又哭,把头埋进他的胸膛。将军很有同情心,没有对伊拉娜实施任何惩罚,尽管他似乎没得选。当他们回到乌鲁邦后,穆塔的地位将远高于这个他那微薄的将军地位,无论他是否申请升职。


          IP属地:天津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25-01-05 1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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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塔得到了国王的奖赏。坦白来说,他的功绩很大,但其他取得类似军功的人只会得到几次晋升,也许是一个头衔和一座城堡。但既然他是莫赞的儿子(当他提到这件事时,语气中没有一丝自豪),加巴多里克斯就足够宽宏大量,他允许穆塔在凯旋的第二天去自己的宝库里挑选两个小时,并从那里拿走两件宝物。穆塔优雅而恭敬地接受了这个恩惠。
            在穆塔回来的第一个晚上,伊拉娜赖在他的床上,拒绝让步,无视礼仪和他所有的教训。最后,穆塔让步了,让她和他一起沉入梦乡。这孩子很想他,他们的通信太少了,而且相距甚远,他不能责怪她有点放纵。半夜,他还悄悄地对她说,在他进入库房的那天晚上要保持清醒,并在她的枕头下放了一把匕首。伊拉娜吓了一跳,但无条件地相信他的决定,她点了点头,依偎在他身边。
            第二天,他见到了托奈克。这是一次简短的交谈,以托奈克大发雷霆地离开了城堡而匆匆收尾,他冲出了要塞,只带了一匹马和匆忙收拾的行李。这场争吵的声音足够大,以至于整个城堡的仆人在一天结束时都听到了风声。就连国王在那天晚上晚些时候的晚餐上也问起了这件事。
            “我现在长大了。”穆塔漫不经心地耸耸肩,“他无法接受不再被需要的事实。”
            “啊。”即使加巴多里克斯很高兴,他也没有表现出来。
            一天后,穆塔被带进了财政部。管家在这里唠叨了一个小时在宝库里的注意事项。穆塔认真而恭敬地听着,像个明星学生一样点头示意。
            穆塔在宝库里只花了一小时二十分钟。他在三十分钟内找到了荆刺的蛋。他用一个架子上放着的女巫令牌暂时迷晕了守卫,然后抱着荆刺的蛋等待着。他不需要等太久。他的小红龙孵化出来,用头在穆塔的手上摩擦,他的手上立刻就燃起了白色的火焰——是闪灵掌。他的意识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但在这种感觉完全传递给加巴多里克斯或布鲁姆之前,穆塔闭上了眼睛,说出了真名。时间静止了。如果没有完全发育的身体,以及从他成年的龙和龙晶那里转移的力量,他将无法长时间保持它。
            但这点时间就足够了。
            他的心脏猛烈地跳着,但穆塔还是设法低声说出了一长串古语,然后架子上出现了荆刺的蛋的复制品。这会奏效的,他告诉自己,他已经为这一刻训练并储存了能量。幻象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除非像国王这样的魔法师持续检查它几个小时,否则没有人会发现。穆塔颤抖着呼出一口气,把小小的荆刺塞进他的背心里,在心里低语着让那条龙保持安静,绝对安静。那只叽叽喳喳的生物听从了他的命令,立刻安静了下来,甚至没有动弹,他只是好奇地扭动着头。穆塔解除了真名,然后露出了沉思的表情,继续在宝库中挑挑拣拣。
            他拿了一把剑和一条项链,溜达着走了出去,甚至不用侍从提醒他时间。
            人们看到穆塔骑马回了家,和他的妹妹玩了一些幼稚的游戏,直到那天深夜。人们看到两人回到了他的卧室,灯也熄灭了。他们可能会有点不合时宜地互相说悄悄话,但穆塔是领主,而且他已经离家四年了,所以他们也可能一言不发,在沉默中度过一整晚。不过这些细节也无所谓了,因为人们第二天早上被女仆的尖叫声吵醒时发现他们的卧室被鲜血浸透,兄妹俩的尸体在床单上被撕成碎片,穆塔在宝库里挑选的项链被破坏了——它的魔法也已经失效——他挑选的剑则不见踪影。调查这件惨案花了一个星期,但一无所获。调查员们得出结论——一个令国王和宫廷非常愤怒的结论——这是沃顿族刺客干的好事。他们想报复那个给他们部队造成极大伤亡的男孩,甚至在杀死他之后顺便偷走了他的剑。
            提交这份报告的上尉和副上尉被国王折磨致死。而外界被告知,这两个人因为无法确保战斗英雄以及变节者莫赞最后的血脉的安全而主动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而在距离乌鲁邦数英里外的西北方小路上,一对兄妹瘫坐在他们共同的马上,肌肉因疯狂的逃亡而抽筋,汗水浸湿了他们的衣服,他们的背上还绑着一条龙。


            IP属地:天津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25-01-05 1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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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拉娜在13岁时被正确地介绍了她的家族史。她不认为这是一段美好的历史或愉快的经历。
              他们定居在斯拜恩山脉的北部,每天建造房屋、种植庄稼和猎杀动物。这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没有其他人,而且这片广阔的空间足以让巨龙毫无恐惧地成长。老实说,这些变化是不和谐的。伊拉娜从让三个女仆叫醒她并给她穿衣服,到迷茫地从床上滚下来,匆匆忙忙地跑到外面帮助穆塔做家务。她的哥哥从不责骂她,从不给她必须要完成的任务或给她分配任何家务。他只是自己遵循他铁定的纪律,让她因为没能做出贡献而感到既内疚又羞愧。她怎么会让自己的哥哥自己做所有事情呢?但她最终还是习惯了。从事体力劳动也有一定的新奇感。她不需要想那么多,她可以和她的哥哥独处,而穆塔已经承担了大部分繁重的工作。
              花这么多时间在户外也为伊拉娜创造了奇迹。她能感觉到自己每天都在变得更健康、更强壮。她每天都和她的哥哥争吵,和他一起写信,一起读书(包括他们从城堡里设法收拾的旧书,以及他每年去一些离他们家距离极远的乡村市场旅行时为她买的新书),甚至还学了一点魔法知识(尽管她根本不会用魔法),在这对兄妹与荆刺在一起的时光中,伊拉娜会坐在一旁,听穆塔用温暖的声音讲故事,读书,看着他与荆刺建立更深厚的联系。穆塔还把他的时间花在骑龙飞行,练习飞行动作并无休止地和荆刺互相取笑上。他把伊拉娜抱起来,有时他们一起坐在荆刺的背上,让她适应呼啸的风和在龙背上飞行的美妙感觉。尽管荆刺体型很大,但他还是个刚出生不久的龙宝宝,伊拉娜开始和他一起玩小孩子的游戏,她的哥哥现在已经长大了,他对于这些幼稚的游戏并不感兴趣。她很喜欢荆刺,尽管偶尔她确实会嫉妒他从她哥哥那里得到的时间和注意力。在荆刺之前,伊拉娜是与穆塔相处时间最长的人,而他是她在这个令人疲倦的动荡不安的世界里唯一的避风港。


              IP属地:天津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25-01-05 1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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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拉娜对她的童年记忆不多,她只记得痛苦、零星的恐惧和穆塔围绕着她的温暖。穆塔是那个教她说话、走路、读书、写字的人。他是那个会收拾那些嘲笑和欺负她的孩子的人。她不需要父母,她不需要朋友,她有她的哥哥,她只需要他。穆塔离开去打仗的四年是如此艰难。她咬紧牙关,无论如何都忍着对哥哥的思念,希望他回来后能为她感到骄傲。她咬紧牙关通过了礼仪和缝纫课的考试。她咬紧牙关完成了所有的学术和历史课程,尽管坦率地说,她并不擅长其中某些课程。她咬紧牙关,与国王和他的心腹们共进晚餐。穆塔走后,加巴多里克斯常常代替他监督她的课程,尽管这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与她的哥哥不同,她长大后看起来越来越像她农民出身的母亲,而不是她那英俊、迷人、神经质的父亲。她咬紧牙关地上托奈克秘密为她进行的战斗课,不是因为她不感兴趣,而是因为她的身体真的不适合这种课程。以前,每节弓箭或箭术课都需要伊拉娜耗费掉普通人两倍的时间,因为她的耐力很糟糕。至少她挺过来了,并且身体状况良好,能够保护自己。不过,她的战斗技巧在她哥哥面前仍然像是一个笑话,但她接受了这一点,只是每天努力做到最好。
                她从来没有想过要质疑她哥哥关于偷走荆刺的决定,或者假死离开乌鲁邦的决心。她很好奇,也有点无知,但与此同时,她觉得自己的哥哥已经变成了一个只会按照自己的方式分享事情的人。没有必要勉强,她确信穆塔的选择无论如何都不会伤害她,而且他这么做肯定有他的理由。
                此外,穆塔并不是没有给她任何解释。他只解释了一次,但伊拉娜并不是那种无趣任性的女孩,所以解释一次就足够了。现在的生活对她来说已经足够了。
                “你知道我们为什么必须把自己关在这里吗?”
                “是的,我知道一点。是为了将来的某天能真正地获得自由?”伊拉娜觉得她会很乐意和她的哥哥一起环游这片土地,亲眼看看她在书上读到的一切,认识各种各样的人,永远地摆脱莫赞和加巴多里克斯的阴影。
                “…你错了。拥有一条龙意味着我们的自由将越来越有限。你知道为什么吗?”
                伊拉娜猜到了,她讨厌自己在11岁的年纪就清楚这样残酷的现实:
                “因为我们生活在一个充满战争和动乱的年代。”
                她的哥哥听到之后笑了一下,那是一个奇怪的、干巴巴的笑容,给人的感觉像是他在为一个只有他自己能理解的笑话微笑。
                “是的。在这样的战争中,龙骑士必须选择帮助一方。如果我的骑士身份被人发现,我就无法避免这种选择。荆刺太弱小太年轻了。他需要时间来成长,而我也需要时间来培养和他的默契,提高魔法水平,并变得足够强大,以便在世人知道我们的存在后能够保护我们自己——包括你。”
                “到时候,你打算站在哪一边?”
                “…如果可能的话,我不会站在任何一边。你希望哥哥选哪一边?”
                伊拉娜知道,他只是在逗她开心,但她还是抓住了这个话头:
                “只要你别站国王那边就好。”她恨国王。她讨厌他看穆塔的眼神,讨厌他那双炽热、贪婪、充满了猜忌的眼睛。有时候,伊拉娜感觉他好像只是在她哥哥身上寻找莫赞的影子,而且不知何故更糟,因为那意味着她父亲和国王之间有一种令人不安的亲密关系,虽然她通常对同性恋关系毫无顾虑(他们在宫廷里见过不少),但如果这种关系是她可怕的父亲和可怕的国王之间的关系,她认为她无法接受。她希望国王能像她父亲一样死去,只要这样穆塔就不必再出现在他面前。


                IP属地:天津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25-01-05 1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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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好像她的哥哥在读她的心一样,他又露出一个未达眼底的笑容,然后安抚地揉了揉她的头。她靠在穆塔温暖的手掌中,听他讲道:
                  “不过我也不能站在沃顿国或精灵族这边。亲爱的,你哥哥是莫赞之子。你还记得以前人们在市场和广场上对我的反应吗?”
                  伊拉娜当然还记得。她记得市场上的店主们和镇上的行人们看到她哥哥的脸时脸上的愤怒和恐惧,也记得自己看到这些人对穆塔的反应时胃里熊熊燃烧的愤怒之火。她不想责怪那些人,她知道她的父亲曾经是一个人人避之而不及的怪物,当面对一个长得如此相似的男人时,她对他们的窘境和恐惧感同身受。但这不是借口。她亲爱的哥哥从来没有做过任何事情,除了对她和荆刺好之外,他什么都没做。这不是穆塔的错,他生来就伴着那张脸,他是莫赞的儿子。尽管如此,伊拉娜永远会选择她的哥哥,哪怕这个世界会因为她的哥哥而毁灭。
                  “而沃顿国和精灵的情况会更糟。”穆塔轻轻地继续说着,没有停下来注意她的表情变化,“他们的朋友和家人被莫赞折磨和杀害。甚至我之前参军的时候在他们的边境上实行了四年的恐怖统治。他们怎么能相信我会站在他们这边呢?我永远不会向他们敞开我的思想,即使这会以某种方式让他们相信我的清白和善意。我的思想是我自己的,就像你的思想是你自己的一样。任何人都无权偷窥它。任何势力都不能剥夺我自己思想的尊严和隐私。记住这一点,小娜。”
                  伊拉娜接受过穆塔和国王分配给她的老师的精神强化训练。不过,她基本上不理会老师的讲座。她只相信她的哥哥会把自己的幸福放在心上。
                  “我记住了,哥哥。所以你会考虑一下吗?我是说关于站在哪一边这个问题。为什么我们没有一个更简单的选择?”
                  穆塔耸耸肩:
                  “也许吧。再给我点时间思考一下。如果我们强大到足以杀死国王,我们就可以站在我们自己这边。”
                  伊拉娜笑了笑,调侃道:
                  “哦?那么,哥哥你想要当国王吗?取而代之什么的?”
                  穆塔做了个鬼脸:
                  “而且自由比从前还少?国王被他的臣民所束缚。至少,加巴多里克斯是一个好国王。我对此没有耐心。”
                  她顽皮地笑了笑,然后扑向他的胸膛,抱住了他的腰: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别担心。等到真的到了我们有能力杀死国王的那一天再去考虑它也不迟。”
                  穆塔对她宽容地笑了笑,然后让她像小猴子一样攀在他的背上,继续他的日常工作。
                  让我们继续来说说家庭的秘密:伊拉娜总是比同龄人瘦小,所以直到青春期到来时,她才开始穿不上旧衣服。当她十三岁时,她的胸部开始疼痛,骨头开始疼痛。当穆塔得知这件事的那一刻,他的脸上露出了最不安的表情(真的很好笑),仿佛女性青春期是一场他没想到要面对的噩梦。
                  然后他出发去不远处的村子给她买衣服和日用品。伊拉娜要求加入,理由是这是【她的】衣服,【她的】日用品,他确定自己能买到正确的吗?穆塔听了脸色发白,自从他们在这里定居以来,伊拉娜第一次不再和荆刺一起看家,而是真正加入了穆塔的城镇之旅。
                  那天,他们在市场遇到了两个非常奇怪的人。
                  两兄妹都戴上了兜帽——他们作为旅客,外表看起来有点太引人注目了——并拟定了【尼坦】和【妮涅尔】的假名。他们在熙熙攘攘的市场里紧挨着走着。快到假期了,就连这个偏僻的村庄也挤满了人和商品。伊拉娜很兴奋,这是她很长一段时间以来第一次见到除了她哥哥以外的人。原来他们离开城堡已经两年了吗?
                  当她看到村里女孩们射向她哥哥的目光,以及她们脸红、挑逗的耳语传到她的耳朵时,她的兴奋早早就泄气了(她在宫廷里长大,当然,她知道“挑逗”是什么意思)。她偶然瞥了一眼穆塔的背影。她确信他已经听到了。龙骑士的听力甚至比像她这样从小接受战斗训练的人还要敏锐。然而,他没有反应,表现得好像这些喧嚣都与他无关。
                  伊拉娜不确定她的感受是什么。一方面,她因为有这个“高大、英俊得让人感到荒谬、彬彬有礼的年轻人”作为哥哥而感到无比自豪(在这里,她逐字引用了村里女孩们的话)。另一方面。。。伊拉娜停下了脚步,对她胃里的不适感感到困惑。她承认,她的哥哥确实很漂亮,她知道,因为伊拉娜已经习惯了和穆塔的相处,所以她对他的外貌表现得不那么惊艳。所以当那些路上的的陌生人开始指出这一点时,她感到很震惊。他们注意到了他的外表,他的贵族姿态,他有教养的话语和举止。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们甚至可能会注意到他的善良、他的体贴、他的聪明才智、他的黑色幽默和他笨拙但令人无法抗拒的魅力。随着时间的推移,其他人会取代她成为他身边最重要的人(女人)......


                  IP属地:天津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25-01-05 1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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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拉娜感到胆汁涌向喉咙,她不得不从这个想法给她带来的突如其来的痛苦中短暂抽离。她怎么了?她难道不应该为自己的哥哥会快乐和被爱的前景而感到高兴,即使这种爱不再仅仅来自她或荆刺吗?一想到这里,她干呕的想法就变得更加强烈。车上越来越拥挤,人们把穆塔和她分开了。他被一些商人裹挟着站到她前面好几步远的地方,但所有人都隔在他们中间,而且她的肚子很痛,却不敢去找他,伊拉娜突然感觉到她的哥哥离她那么远......
                    一只手从后面碰到了伊拉娜的肩膀,她僵硬了起来,她的匕首立刻从袍子的袖子里伸了出来。
                    “你还好吗?”那是一个小男孩,和她哥哥差不多大。他有一头棕色的头发,灰色的眼睛,身材魁梧,比她哥哥矮了半个头。伊拉娜仔细打量了他的站姿,然后得出结论:她绝对可以和他打一场。
                    因为她没有回答,男孩蹲下了一点,以便齐平地注视面前这个女孩的眼睛:
                    “你需要帮助吗?你的监护人在这儿吗?”
                    就在这时,另一个声音在他身边插了进来:
                    “发生什么事了吗,若伦?你挡住了路。”这话出自一位老人之口,嗯,不是那么老,但他的头发是银色的,脸上的皱纹使他看起来很严肃,即使他试图尽可能地摆出温和的表情。他穿着旅行服,但他的神态很悠闲,就像当地人一样。
                    伊拉娜脸色发白,匕首被拽回了她的袖子里。她无法对付这个男人,因为即使从这个距离,她也能感觉到他周围有什么东西在酝酿,类似于穆塔所拥有的。是魔法。
                    老人似乎也很惊讶,因为他在兜帽下看到了伊拉娜的脸。那是一种不舒服的眼神,太探究了,太渴望了。伊拉娜强忍着想要退缩的冲动。若伦向老人解释她看起来有些不舒服,他试图帮忙。伊拉娜从他们两人身边走开,小心翼翼,但仍然有点痛苦。
                    “没事,谢谢你。我的家人就在拐角处,我......”
                    老人以明显不礼貌的动作抓住了她的手。伊拉娜皱着眉头缩了缩,但他并没有松手。然而,在她不得不采取极端行动之前,穆塔果断地从老人手中夺下了她的手。当伊拉娜感觉到哥哥熟悉的温暖在她背后时,她放松了下来。她紧紧地靠在穆塔身上。
                    “先生们,我妹妹是做错了什么事情吗?”
                    她不需要回头就知道她的哥哥在微笑,他的嘴角以一种礼貌但居高临下的方式拉扯着。老人的脸色更加苍白,他的面色阴沉着。伊拉娜感觉到一桶冰水正冲刷着她。他看着穆塔的眼神,和乌鲁邦的人们通常情况下看她哥哥的眼神一模一样。——他们都是认识莫赞的人。
                    "...没有。我正打算帮助她。刚才,她似乎很痛苦。”
                    穆塔绷紧了身体,但并不明显:
                    “我明白了。谢谢。我想我们该买的东西都已经买完了。我们回家好吗,妮涅尔?”
                    伊拉娜点点头,眼睛一直盯着老人,她终于不用再忍气吞声,狠狠地瞪了老人一眼。她会用脏话骂每个以这种方式盯着她哥哥的人。
                    在回程的长途跋涉中(花了几天时间),他们走了很长的路才赶走了所有跟踪者。穆塔似乎很不安,他每天晚上都会守夜,所以伊拉娜没有过多地刨根问底。一旦他们回到了安全的家里,穆塔肯定会让她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荆刺也很紧张,当他们在那条回家的羊肠小道上走了三分之一时他飞来与他们会合,然后他与穆塔进行了长时间的严肃交谈。最后,他们俩都摆出了严肃的表情,她的哥哥让她和他一起进屋。
                    就在那儿,在他们的小木屋里,在微弱的烛光下,穆塔向她讲述了莫赞、莎伦娜和布鲁姆的故事。他还说之前的那个老人是布鲁姆,而那个若伦就是她......他们的表亲。布鲁姆不应该在这里,他沉思着,几乎从与妹妹的谈话上分了心,而且不应该和若伦这么熟悉。除非今天是他们母亲的忌日,也许他是来这里哀悼的,而且......他太冷静了,太稳重了。他为什么这么冷静?他怎么能这么冷静呢?当看到莫赞之子与自己的女儿厮混在一起时?
                    伊拉娜在穆塔讲完他那冷冰冰的故事之前就跑出了房子。穆塔没有去追上她。荆刺也没有动。
                    这应该不会改变任何事情,伊拉娜有点苦涩地想。穆塔仍然是她的哥哥,即使莫赞不再是她的父亲。她只是......她只是想知道他对抚养自己父亲的死敌的孩子有什么感觉。(莫赞也是穆塔的敌人,她提醒自己,她还记得莫赞脖子上的碎玻璃和他掐住她脖子不放的那只手,她还记得那天血迹斑斑的地板,还记得穆塔在带走她时安抚的拥抱)。伊拉娜还想知道当穆塔知道他们的母亲试图把自己带走并将他抛弃给莫赞时,他心里在想什么。这是偏心吗?或者是因为孩子们的父亲导致莎伦娜更爱自己?
                    伊拉娜又想呕吐了。为什么他们的母亲对哥哥如此残忍?为什么这个世界对她的哥哥这么苛刻?为什么穆塔一直称布鲁姆为英雄,并将莫赞称为怪物?他认为这对她来说有什么影响吗?他认为他们的父亲是谁会以某种方式影响他们是谁以及他们将要成为什么样的人吗?


                    IP属地:天津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25-01-05 1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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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拉娜的内心变得冰凉一片,自己的哥哥一直以来的所作所为,以及他没有来追上她的事实最终像块石头般沉入了她的内心。穆塔......他认为他给了自己一个选择吗?他认为她会离开他?为了她那个英勇的“父亲”?她不知何故,穆塔认为她会为他感到羞耻?他想把她交给他的父亲或那个表哥抚养吗?
                      他怎么能呢?
                      当伊拉娜回来时,衣衫褴褛,精疲力尽,荆刺对她的回归感到振奋。他单纯的喜悦令人欣慰。他是否认为伊拉娜在纠结是否要离开穆塔?
                      伊拉娜用尽全力把门砰地一声关上了。穆塔并没有离开他坐着的的位置。蜡烛已经熄灭了,但他并没有使用魔法来照亮房间,只是像一尊雕像一样坐在那里。当伊拉娜看着他孤独的身影和五官上的阴影时,所有的愤怒都从她身上抽离,她的表情有所缓和。她讨厌自己甚至无法适当地对穆塔生气,任何针对他的愤怒都只会嘶嘶作响地化为同情的余烬。她完全太爱他了,这就是问题所在。伊拉娜静静地走到他身边,跪下来从后面拥抱他,她的脸埋进了他的脊椎,她的耳朵听到了他心跳的颤动声。
                      “我的身世不会改变任何事情。请不要认为它会改变任何事情。我只需要你,哥哥,我只需要你一个人就够了。”
                      穆塔的心平静下来,他慢慢地伸出手去触碰他的妹妹,用他温暖的大手盖住她的小手。在那一刻,伊拉娜的心也安定下来了。


                      IP属地:天津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25-01-05 1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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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他们安家的那片偏僻空地上,已经过去了三年。
                        穆塔觉得自己已经太习惯这种风平浪静的生活了,他非常害怕命运的齿轮再次开始转动的那一天。他确信,如果布鲁姆在卡沃荷的现身不是一个偶然,他们命运的轨迹已经变得截然不同,他无法预测接下来的事情走向。一年前与布鲁姆的相遇让他心头沉重,所以他在他们的家里设下了一层又一层的保护场,确保没有凡人、魔法师,甚至是龙骑士可以轻易闯入。在那之后,他也再也没有带伊拉娜去参加村里的补给之旅,他将目的地改为特林斯福德,并小心翼翼地确保他的兜帽和围巾彻底遮住自己的脸。他还将自己的魔力减弱,尽量减少它的闪光,以防任何魔法师感到好奇并发现他。
                        加巴多里克斯似乎没有发现龙蛋的丢失。穆塔认为,国王变得自满了,近年来并没有太过关注他的宝库。即使他这样做了,嗯,穆塔确信他不会轻易进入宝库深处,即使是为了追捕一个叛徒和一个可疑的盗龙贼。现在,他所能做的就是尽最大努力让自己和荆刺做好准备,并训练伊拉娜,为蓝儿的蛋在她面前从天而降的那一天做准备。
                        在穆塔的上一世,他曾是一个伟大的战士(别人的看法,不是他的观点),一个体面的魔法师,一个优秀的刺客,也是一个普通的用刑者。与此同时,他从来都不是个训练师、大师或老师(尽管伊拉龙相信——当涉及到他时,人们总是有这样的误解——顺便说一句,这总是让他感觉更糟)。也许是因为明显缺乏教学经验,他对于教导荆刺和伊拉娜这件事越发吃力。
                        荆刺相比于上一世更加......柔弱,像一朵花,真的。也许是因为他不必经历上辈的恐怖经历,这个荆刺对自己的人生观既更加天真,也更加轻松。如果说在前世,荆刺和穆塔是一对严肃而压抑的二人组,那么在今生,每次穆塔恶毒地嘶吼着“该死”时,荆刺就会在阳光下回击:“冷静点,兄弟。还没有人死。”每一次,穆塔最终都会发现自己很愚蠢,然后他会放松下来,更客观地思考一切。
                        起初,看到这个荆刺如此无忧无虑和异想天开,而他的老伙计荆刺却在90%的时间里疲惫、小心翼翼和孤独(这不也是穆塔的错吗?)不过,最终,穆塔平静了下来。他该是一个多么糟糕的龙骑士,才会为了无法改变的过去而折磨他现在的同伴啊?
                        然而,异想天开也意味着荆刺需要和想要更多穆塔的溺爱和纵容。这一世,荆刺并没有幽闭恐惧症(尽管穆塔模糊地记得他的老朋友在上辈子已经克服了这种恐惧症),但他显然对坚果过敏,对橙色鳞片的鱼过敏,对脂肪过多的肉过敏,对太多雪松木燃烧的气味过敏,对偶尔粘在穆塔身上的香水味过敏(他去了特林斯福德,那里的女人有时无法理解适当给别人留下个人空间的社交礼貌,这不是他的错!)荆刺也会因为穆塔抛下他独自一人去进行补给之旅而哭泣。他和伊拉娜为最愚蠢的事情争吵(“穆塔更喜欢我!”——“不,他更喜欢我!”——“荆刺,你这个爱发牢骚的大蜥蜴!”——“什么..你怎么敢这么和我说话?!”)


                        IP属地:天津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25-01-05 1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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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既可爱又令人恼火。荆刺在练习机动或空战时从不抱怨,但他确实喜欢抱怨自己有多无聊,他多么希望他能带着穆塔进行一次美妙的冒险,与恶棍战斗,营救遇险的少女,然后来一个龙骑士的闪亮登场。穆塔没有告诉他,他们的冒险可能会从巨大的闪电击中他的翅膀开始,当代的恶棍可以用一根手指头压扁他们两个,少女们可能会在穆塔面前逃跑,无论他们如何闪亮登场,世界都只会用干草叉和燃烧的柴堆欢迎他们。但他没有说话,只对他的龙宝宝露出一个深情的微笑,然后拍了拍他的(大、大)头。
                          荆刺还是个婴儿,即使三年后,他的身体已经膨胀成可怕的尺寸。他一直是最后三条龙中最大的,即使在穆塔的上辈子也是如此。这辈子,没有了不自然加速生长的咒语,荆刺的成长速度更加悠闲,但他的体型仍然巨大,在这里隐居的三年里,他已经长到了穆塔去世之前的体型,甚至更大了一点,因为显然在斯拜恩山脉上生长的任何东西都会比别的地方长的更大,以适应这里崎岖的地形和恶劣的天气。也就是说,这同样适用于穆塔。17岁时,他比上辈子自己壮年时还要高(大约高一个头?),他的身体更加健壮,尽管他从来都不是那种肌肉笨重的大块头。他留着长发,扎成一条辫子,一直垂到后背的末端。他选择放弃留胡须,因为他还记得自己刮胡子时的瘙痒和麻烦。以穆塔这个身高,伊拉娜站在他身边就像个娇小的小仙女。当然,她还在长大,而且可能会比宫廷里的女人们通常的身高更高,但穆塔怀疑她是否能超过他的下巴,因为他觉得自己是多么的高大。
                          然后是伊拉娜。
                          最近,在穆塔心目中称她为“女版伊拉龙”变得更加困难,因为他们之间的差距并不仅仅局限于性别。从外表上看,伊拉娜的头发更轻盈、更长(几乎到大腿的长度),她的眼睛是亮蓝色的(类似于后来的伊拉龙),她对于一个女孩来说很高,但她散发出如此精致的气息,以至于没有人会相信她的刀可以以极快的速度和精度刺穿成年男性的头骨。甚至在遇见蓝儿并得到精灵的馈赠之前,她就已经看起来像个精灵公主了。她的五官是伊拉龙那粗糙轮廓的更优雅、更女性化的版本。她的表情比那种耀眼而充满活力的好奇心更自信(傲慢)和稳重,而这种稳重大大为穆塔减轻了压力。她很像他们的母亲(有着布鲁姆的肤色),而穆塔是他父亲的复制品,所以他们在长相上并没有真正的相似之处。(坦率地说,穆塔有点担心他以后为保护自己的妹妹而不得不对抗的追求者的数量。他的妹妹有点太漂亮了,让他感到不舒服。私下里,他也困惑地想,如果伊拉龙知道自己的女性版本比他自己的爱人还要漂亮,他会有什么反应。(这并不是夸张。他一直觉得阿丽娅的美貌有点太尖锐和冷艳了,不符合他的喜好......他也顺利地忽略了这样一个事实,即他喜欢的类型一直是一种更柔和、更富丽堂皇、更接地气的美。任何关于娜绥妲的记忆都只会让他整夜地失眠,并激起荆刺的兴趣,以至于他会坚持不懈地用他永无止境的问题来纠缠穆塔。)


                          IP属地:天津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25-01-05 1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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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性格方面,伊拉娜比他上一世的那个弟弟要脚踏实地、老练得多。伊拉龙曾经拥有所有年轻英雄所具有的典型的缺点——他的鲁莽、他最初的天真、他不合理的英雄主义、他满溢的道德感、他的多愁善感,以及他对年长、有较高权力的女人的喜欢,这些女人是伊拉龙无法触及的(在评价自己的弟弟这方面,穆塔不是一个会说话的人)。值得庆幸的是,他的妹妹没有任何这样的缺点。她勤奋好学、好奇心强、开朗(通常)但她从不叛逆或轻率,也从不对无端的助人为乐有任何不合理的倾向。但她也有点太年轻了,所以穆塔不太确定自己是需要为一个人渣妹夫(有着黑暗的过去,现在在少女们中间已经风靡一时)做好准备,还是为一个不务正业好吃懒做的妹夫做好准备。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讲,伊拉娜都非常乖巧,从不质疑他的决定,从不顶嘴,也没有在未经他同意的情况下一头扎进危险中。他认为这是他动荡的回归中意想不到的惊喜。
                            就气质而言,伊拉娜比伊拉龙更像个躁郁症患者——这并不奇怪,正如穆塔多年前得出的结论一样,所有女性天生都有躁郁症。前一刻,她会是一只开朗的猴子,像虎钳一样紧紧地抱着他(并妨碍他种植大头菜和练习射箭)。下一刻,她会像母老虎一样咆哮,并与荆刺为了一件小事而大打出手。前一刻,她还在看书,脸上带着天使般的表情对他微笑,下一刻,她就会冷酷地皱着眉劈砍树木。穆塔把这归罪于青春期。驾驭她的情绪太复杂了,所以他决定根本不驾驭。穆塔练习对伊拉娜的每一个滑稽动作只产生出极小波动的情绪,而且效果很好。不幸的是,尽管效果很好,但这仍不能帮助他更多地了解自己妹妹的情绪。
                            有一天,他刚从特林斯福德的补给之旅回来,差点被伊拉娜向他扑来的力道击倒。她不重,但她确实知道如何伏击人,她的头发(通常是服帖的波浪形)总是在她兴奋时炸起来。穆塔小心翼翼地试图吐出嘴里的头发,像对待孩子一样把她举起来,带着她走向荆刺友好的抱怨“该死,她怎么这么会抓时机......”
                            “这两天还好吗?”穆塔问他们俩。
                            伊拉娜从他身边抽身,她灿烂的笑容已经不见踪影。她面无表情,眼神不知为何在嗅到穆塔身上的味道时变得冰冷:
                            “你身上闻起来有香水的味道。”
                            “不是吧?又来?”荆刺难以置信地(而且无奈地)打断了她,“人类女性完全没有礼貌这种东西吗?”
                            穆塔叹了口气,让伊拉娜坐下:
                            “你们俩都表现得像个嫉妒的情人。停下来,这让我很不舒服。”穆塔把包拉开,脱下斗篷,卷起袖子,“再说了,只是一些不幸的女士笨拙地摔倒了,撞到了我身上。不涉及有伤风化的事情。”
                            他说完之后是一阵剑拔弩张的沉默,当他不耐烦地转向他的妹妹时,她正用非常奇怪的眼神看着他,她的蓝眼睛似乎比平时更大更亮。伊拉娜的得意笑容几乎是自嘲:
                            “是啊,特林斯福德比卡沃荷好一些,但它仍然属于贫困地区。如果女人可以带着如此浓郁的香水走来走去,以至于香味像这样在别人的衣服上能够持续数小时都不消散,那就意味着她们事先故意把自己泡在了香水里。”她直视着他的眼睛,表情严肃,“他们甚至为你的到来做好了准备。我哥哥真是太受欢迎了。”
                            穆塔还没来得及反驳(他很困惑,这种奇怪的谈话气氛是怎么回事?),她就头也不回地转身走了。荆刺在他身后哼了一声,发出了疯狂的笑声,仿佛觉得他们两个很好笑。穆塔愣了一会儿,然后耸了耸肩,继续砍柴。
                            他无视了那种莫名其妙的愧疚感,这种愧疚感在他的胃里扭动着。(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IP属地:天津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25-01-05 1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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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只是其中一件事。
                              另一件事发生在香水事件几个月之后。他们三个刚刚在火堆旁吃完晚饭,此时他们正肩并肩地仰面躺着,荆刺巨大的身躯牢牢地包裹着他们,就像拥抱一样。他们喝了一点穆塔从特林斯福德买来的麦芽酒,他觉得偶尔的放纵对他们的心理健康更有益。对伊拉娜来说——只要她喝一口,就会醉得让她哥哥清楚地认识到她还是个孩子。穆塔没有喝醉,但当时他的心情特别多愁善感。他微笑着,向星星伸出一只手。
                              “真奇怪。想想看,阿拉加西亚过了这么多年,这些星座却没有任何变化,而我们早已远离了自己的祖国。”
                              伊拉娜在他身旁睡眼惺忪地咧嘴一笑,伸出一只手臂来模仿他的动作。他们的手臂并排而立,伊拉娜的手臂纤细得多,与穆塔那又大又粗糙的手相比,她的手显得微小而精致。穆塔希望她能永远保持双手的干净优雅。如果这意味着他可以保护她的纯洁和幸福,那他会毫不犹豫地弄脏自己的手。他不能为伊拉龙做的所有事情,他都会试着为伊拉娜做。这算是一种自我赎罪的方式吗?
                              “真的吗?我没注意到。”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伊拉娜终于回答道:“我唯一熟悉的就是你。不是星星、天空,甚至不是我肺里的空气......嗯......”
                              伊拉娜的手——就像穆塔的一样——伸向了他的手,纤细的手指紧紧地握住了他较长的手指。
                              ...她也喝醉了吗?穆塔温和地想了想,但他并没有抽出自己的手。荆刺在心里嘲讽地笑了起来(穆塔无视了他)。
                              “你只有现在会这样想,亲爱的。再等几年,直到你结婚。到时候你不会再记得我这个烦人的哥哥。”
                              伊拉娜在他身边僵硬地转过身来,她的手放松了一些,她把哥哥的手拉到她旁边。
                              “为什么?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离开我?”她的语气比穆塔预想的还要恶毒。
                              当他转过身来时,伊拉娜正用炽热的眼睛瞪着他。上一次伊拉龙这样看着他时,他刚刚杀了俄拉米斯。穆塔大吃一惊。这也是青春期的影响吗?
                              “这些是两码事。即使你结婚了,你仍然是我的宝贝妹妹。你为什么认为结婚等同于我抛弃你呢?”老实说,穆塔对她的脑回路感到好奇。这甚至不再是关于性别差异的。现在是时候让穆塔直视他妹妹漂亮的小脑袋里发生了什么不太对劲的事情了。他需要知道,他需要知道这是否又是他的错。
                              伊拉娜把她的手从他的手上移开。她甚至爬起来,踉踉跄跄地站起来,只扔了一句简短而严厉的句子,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感觉:
                              “我就是不喜欢结婚这个想法。我永远不会结婚。我们不应该再讨论这个话题了。”
                              然后,她转身走开了(又一次),留下一个目瞪口呆的哥哥和一条困惑的龙。
                              穆塔整晚都睡不着,而且,作为在宫廷里长大(一共两世)的孩子——见惯了人性的黑暗面——他习惯于把事情往最坏处想。他把自己的妹妹独自留在乌鲁邦留了四年。托奈克确实说没有发生过什么值得注意的事情,但托奈克不可能每天整天都在她身边,而伊拉娜一直都那么善于隐藏自己的情绪......根据他的经验,当爱情和婚姻被提起时,像今天这种程度的过激反应往往与根深蒂固的【消音】创伤有关。他觉得自己的心脏仿佛被冻住了,愤怒涌上了他的喉咙。在他去前线从军的时候有人对伊拉娜进行了越界行为?这就是事情的真相吗?
                              荆刺在心里含糊不清地问道:
                              “什么越界行为?你在想什么?”是的,穆塔经常会忘记他的脑袋里住着一个龙宝宝。穆塔停止了这种思路,试图让荆刺重新入睡。
                              “没什么。去睡觉吧,荆刺。”
                              他的龙抗议了一下,但过了一会儿又睡着了。
                              ...穆塔鼓不起足够的勇气在第二天或后天问伊拉娜这件事。但从那时起,他确实开始尽可能地小心并把她当作易碎的玻璃一样对待。(伊拉娜可能注意到了,但穆塔也因为她没有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而松了一口气。


                              IP属地:天津来自Android客户端17楼2025-01-05 1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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