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明蕙&蒋庭芳&崔见月
明蕙生日,蒋庭芳和崔见月来庆生,分别送了玉耳珰和玉手把件,三人愉快交谈。
三月初三 景仁宫
蒋庭芳
为贪春色眷恋、肯将桃红披就,繁绣一片灼蕊。小奴趋报仪仗、珍珠帘外,笑唤主人芳讳:“明姐儿可在?”
三月初三 景仁宫
明蕙
天地展露一抹春时,明蕙迎来了自己的生辰。明蕙素日里打扮得平淡,因着今日的缘故,发间也多簪了一两只珠花,腕上多套了对水玉镯子,听得外间的笑音,明蕙显然步履间快了几分,待见了来人,先是予了规矩的一礼、口呼良妃娘娘,之后才亲热地要迎人入内来,笑问:“妾竟劳得娘娘大驾么?”
三月初三 景仁宫
蒋庭芳
偕肩共鬓,腻指要捏了她掌侧软肉,挑起两弯黛色:“明姐儿别消遣我,咱们姊妹间还论这些?”
西窗同坐,可见廊外柳色新发、芙蓉绽面,便有笑称:“姐儿今日芳辰,真是个好日子,”于是小奴奉上锦匣,“舍我明月珰,可换卿卿欢心么?”
三月初三 景仁宫
明蕙
明蕙也不避上一二,左右那些随侍的宫女离得远,又是她的生日,松快一些也无妨。于是看了茶,落座与人笑语:“可见我娘是个有‘远见’的,刻意留我到这好日子呢。”语罢,明蕙垂眸瞧锦匣躺着的一对耳珰,玉透而润,磨制成水滴状的模样,乍一眼似与她这一对玉镯子相配。“姐儿嘴巧,惯要来打趣我的。”明蕙佯作恼怒状,可已将双耳坠着的饰物取下,叫明玉珰替了去,展露给人看,“且猜猜换得了么?”
三月初三 景仁宫
崔见月
从前与明蕙同舍而居,崔见月自然不会不知道她的芳辰。只是挑选贺礼耽搁了会子功夫,崔见月站在景仁宫西偏殿外请人通传的时候,便知道良妃娘娘刻下也在殿内呢。她笑了一声:“这可是巧了,且问问还有没我一张板凳坐。”
三月初三 景仁宫
蒋庭芳
玉环明珰,亦不及姝子三分颜色,只是笑叹:“今日若换不得,我就从此死了。”
嬉闹未歇,已闻槛外崔女音信,虽然从前不甚熟识,此际也乐得姊姊妹妹一团和气,于是良妃并不苛责礼数,反翘首以望:“你快来罢,少你一张上座,赶明儿我们俩还要去赔罪呢!”
三月初三 景仁宫
明蕙
“哪里就用得这些个词儿了,说不得说不得。”明蕙假嗔一句,手作势虚虚地掩一下良妃的嘴,“我的心又不是海底针,分明摆在脸上了。”便是要将此事揭过去的意思,又闻得外间僖嫔来访,因明蕙素与僖嫔相熟,故只是起身招呼着,连虚礼也省了。“方才我还道她(良妃)嘴巧,正愁说不过呢,你就来了。”宫女放了软凳来,明蕙亲自引着僖嫔落了座,想僖嫔一向性格好,便有意叫两人熟悉,遂道:“这样促狭的话儿,可不能只有我一个享受了去,好娘娘、好姐儿,你也磨磨她的耳朵。”
三月初三 景仁宫
崔见月
崔见月随着引路的宫女进了殿里,朝良妃全了礼数,又笑吟吟的:“这儿一位妃姐姐,一位寿星,哪儿有我上座的道理。我呀,敬陪末座才是。”
崔见月说话脆生生的,天生的便能带给人好感。她往安排好的绣墩一坐,又奇道:“娘娘说了什么,让蕙姐儿脸上快挂着火烧云了?”
这话有几分为明蕙出头的意思,可稍缓一息,崔见月的笑容里添了几分狡黠,不紧不慢地接上后话:“我可得好好学学。”
三月初三 景仁宫
蒋庭芳
指尖虚点两人额头,只是笑嗔:“瞧瞧,一个比一个牙尖嘴利的,哪有我指教的余地?”
转面向着崔女——前日阖宫皆知承乾、钟粹两桩喜事,而她自大封后,圣眷却是一日盛过一日的。良妃也曾好奇,虽然尚未探寻,今日碰巧聚着,正该看看究竟:“上回崔姐儿生辰,我也送了一对耳铛,与明姐儿的,正好金玉成对,倒不知你欢喜与否?”
三月初三 景仁宫
明蕙
明蕙笑着受了这一指,嘴上却是好谦虚地玩笑来应:“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如今咱们刚好人数也齐了,怎知不能从谁那学到点什么呢?”而对于后话,明蕙带着带着不易察觉的好奇望向僖嫔,她并不知晓此事,亦不甚明了良妃提起的缘故,只怕二人间闹什么不愉快,道:“方才娘娘还说欲得妾一颗欢心,怎么,竟是与她成对的么?真要得欢心与欢喜,不若您也打一副同形制的,咱们一起戴着才好看呢。”
三月初三 景仁宫
崔见月
崔见月先看良妃,眼眉一弯,话便脱口而出:“良妃娘娘送的礼当真精巧贵重,教妾爱不释手呢。只是从前不知道,还是生辰当日才知道娘娘与妾同日生辰的缘分。”
及至明婕妤话过,崔见月又点头:“金玉成对,若娘娘也打一副,才好算是金玉满堂,能凑个满堂彩出来呢。”
如是连番嬉笑,又有家常闲话,崔见月送给明蕙的生辰礼是狮子踩绣球玉质手把件,小巧玲珑一个,正合适拿在手里把玩,过午方散不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