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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入松》简析
     风入松
     作者:(南宋)俞国宝
     一春长费买花钱,日日醉湖边。玉骢惯识西湖路,骄嘶过、沽酒楼前。红杏香中箫鼓,绿杨影里秋千。
     暖风十里丽人天,花压鬓云偏。画船载取春归去,余情付湖水湖烟。明日重扶残醉,来寻陌上花钿。
     话说南宋初年,太学生俞国宝乘醉写下这首《风入松》,时人传诵,宋高宗赵构还因此赏给他一个功名。其实这首词的思想境界并不高,只是文笔极佳,才得以流传至今。
     闲言碎语且不讲,我们来具体分析一下这首词。首句“一春长费买花钱”,开门见山。注意这个“长”字,和第二句的“日日”是相照应的。“玉骢惯识西湖路”,“玉骢”就是极好的白马,这一句侧面描写,明着写马,实际上,连马都“惯识”了,可见来西湖的次数有多么频繁。“红杏香中箫鼓,绿杨影里秋千”,以“红”对“绿”,以“杏”对“杨”,以“箫鼓”对“秋千”,这两句不但对仗工整,而且有声有色有气味,同时从视觉、听觉、嗅觉三方面进行描写。请注意,这两句并没有用一个动词,但自有动态感觉。这是古诗文中常见的一种写作手法,比如《红楼梦》里林黛玉的两句“菱荇鹅儿水,桑榆燕子梁”也是用的类似手法。而且,这两句还引出了下阙的“暖风十里丽人天,花压鬓云偏”这等繁华富丽的景象,正是“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什么国仇家恨、靖康之耻,全都抛诸脑后。如此尚不忍归去,余情犹在烟水之中,还待明日重游。
     这词的最后两句,本来是“明日重携残酒,来寻陌上花钿”,传说宋高宗看见了,嫌这两句小气,才改作“明日重扶残醉”。说真的,这宋高宗为人虽然不怎么样,但文学水平还真不错,酒是有形之物,说得太直白,就少了诗词的含蓄之美,而且携着残酒,明显一副穷酸样,与全词的意境不符,改作“醉”就没问题了。
     说完词句,再说立意。众所周知,南宋朝廷偏安一隅,大好河山沦落于异邦之手,而那些“肉食者”不思北定中原,却在莺歌燕舞中混日子,用眼前的繁华景象来麻痹自己的神经,眼睁睁地看着国土一寸一寸地被蚕食。正所谓“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太过安逸的生活会使人丧失斗志。同样的,在我们现在生活的这个年代,也要以艰苦奋斗为荣,以骄奢淫逸为耻。以史为鉴,知荣明耻,才能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看清前进的方向。


1楼2010-11-20 15:09回复
    第一章 山外青山楼外楼
         九曲溪曲折回环,绕进崇安县城。顺流而下,三江汇处,乃是南剑州的延平津,春秋时的名剑干将莫邪,便是在这里化作双龙,直冲霄汉。我们的故事,也从这里开始。


    2楼2010-11-20 15: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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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14 13:5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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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竹儿!竹儿!”慕容雨喊了两声,并无人答应,不禁有些奇怪:“这丫头,又跑哪里去玩了。”自己拎起茶壶要倒茶。这时可儿奔进来,道:“小姐小心。”接过茶壶。慕容雨问:“竹儿呢,怎么换成你了?”可儿道:“听说竹姐姐的娘病了,老爷放她半个月的假,回去照顾她娘。”
           慕容雨轻叹一声:“舅舅有事出远门,竹儿又不在,我一个人不是很无聊?”可儿笑道:“小姐,不是还有我吗?”
      


      3楼2010-11-20 15: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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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雨的母亲是南剑州知州吴玄的胞姐。她因为父母早逝,便跟着舅舅生活。舅舅吴玄无妻无子,便把她当作亲生女儿,疼爱有加,但他是个工作狂,大部分时间甚至住在知州衙门里,连回家的空闲都没有。好在慕容雨还有一个和她年纪相仿的贴身丫鬟,就是竹儿。可是竹儿的母亲似乎身体不好,隔三差五竹儿就要请假回去,慕容雨一个人,的确挺孤单的。
        


        4楼2010-11-20 15: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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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半夜凉初透
               慕容雨不由好奇心起,但她毕竟是大族小姐,自重身份,向竹儿递个眼色。竹儿会意,上前对那青年施了一礼,道:“这位公子请了。我家小姐听见公子吟诵岳元帅的《满江红》,想来公子也是位爱国志士。敢问公子高姓大名、何方人氏,将来也好讨教。”
               那青年忙站起来,拱手还礼道:“不敢当,在下江彻,漂泊无定,四海为家,这‘讨教’二字,可万万担当不起。”
               正说话间,忽听有人喊:“不好了,有个孩子掉到湖里了,快救人啊!”但见白影一晃,江彻霍地从窗户飞出,落在湖边,再纵身一跃,闪电般地欺到那落水孩子身旁,伸手一拉,把孩子抱起。这下多了一人,劲力将泻,眼看两个人都要掉进湖里,岸上众人都屏息静气,心提到嗓子眼上。却间江彻伸足,如蜻蜓点水般在荷叶上轻轻一点,借着这一点之力,已抱着那孩子站在西湖对岸。
               那孩子刚经历生死之险,这时却已经不害怕了,只觉得好玩,拉着江彻的衣襟不撒手,求道:“叔叔,再带我飞一回嘛!”江彻笑道:“好啊,抓紧了。”抱起这孩子,腾空而起,又从对岸飞回来,中途也只是在荷叶上轻轻一点,就飞过了剩下的半程。
               两岸游人惊讶得合不拢嘴,老半天才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那孩子的父母更是对他感激不尽,连连道谢。江彻口中谦让,心里其实还是很高兴的。
          


          8楼2010-11-20 15: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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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呸,哪有人向狗摇尾乞怜的道理!”江彻一时气愤,进行了人身攻击,只听啪的一声,左脸上火辣辣的一阵疼痛。那吹笛人骂道:“你们宋人是人,我们大金人就不是人了?我们杀宋人就是不对的,你们杀我们就是应该的?”对他一掌拍去。江彻被这凌厉的掌力所伤,狂喷献血,苏启忙扶住他,道:“师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们走吧。”吹笛人冷笑一声:“报仇也要知道找谁报吧?不怕告诉你们,我叫完颜瑾。你们最好小心一点,有空我还会来收拾你们的。”说罢,翩然远去。
                 “完颜瑾?”苏启正怀疑她是不是金国皇室,却听江彻道:“阿——阿启!你想让我死在西湖边上啊……”苏启摇摇头:“叫你逞能,连累我还要背你回去。”
                 待回到他们暂居之所,已经是四更天了。苏启替江彻疗伤,直到天明方得合眼。辰时刚过,就有人来敲门。苏启好梦被搅,气急败坏地起来开门,道:“谁啊!”只见门外立着一个青衣小鬟,手捧一张拜帖,道:“敢问江彻江公子是住这里吗?”苏启见是一名少女,多少火气也不好发作,道:“你是何人,找他什么事?”那小鬟道:“我是慕容小姐的侍女。我家小姐昨日在西湖边亲眼目睹江公子的义举,大为拜服,希望有机会能向江公子请教。”江彻此时也醒了,听出她的声音,勉力大声道:“姑娘,麻烦回复你家小姐,在下身体不适,望她见谅。”那小鬟答应声“是”,留下拜帖,便回去了。
                 苏启见她走远,回屋对江彻肩膀用力一拍,调侃道:“师兄,恭喜,你要走桃花运了。”江彻苦笑一下:“算了吧。”脸上又是神往,又是哀伤。苏启见他这副神情,摇头道:“怎么,你还想着上次在岳阳楼见到的那位姑娘?何苦呢,这小丫鬟品貌不差,她家小姐必定更加不凡,你何必舍近求远呢。”江彻道:“你那西云贺呢?”苏启把脸一沉:“你别跟我提她,我好不容易才把她忘了。”“你要是真的忘了,我提一提又能怎么样?”“可她是金国人啊!”苏启万般无奈地道。
                 江彻和苏启都是汉人,但却从小一起在金国长大。江彻的父母都是流落金国的汉族后裔,苏启和他的母亲则是被金兵抓来的。在他们九岁时发生了一场瘟疫,他们的家人都死了,是一个异人救了他们,把他们带到中都,还教他们武功。又过了十年,那异人说要出远门,结果一去不返,兄弟俩便萌发了南归之意。江彻无牵无挂,苏启却惦念着西云贺,权衡再三,还是瞒着她,跟师兄逃走。这一路可谓历经艰辛,几次险些丧生于金人的狼牙棒下;好不容易逃回祖国,竟被当成敌方奸细,没死在敌人手下,却差一点死在自己人手下。
                 次日,慕容雨带了竹儿,并一名郎中前来探望。也不知她从哪里查到他们住所的,估计是有钱好办事。她临走前要把竹儿留下照顾江彻,苏启不等江彻开口拒绝,抢先拍手笑道:“好极了,这两天我都快累死了。慕容姑娘,多谢了。”


            11楼2010-11-20 15: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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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倩影在台州
                   天亮时竹儿平安回来了,三人一道,继续前进。
                   又过了六七日,江彻等三人向东到了台州。在城里转了半天,腹中都有些饥了。苏启眼尖,望见半里外挑着一幅酒旗,底下黑压压的聚着一群人。他一向爱凑热闹,三两步赶到店前,问边上一人:“怎么了?”那人告诉他是店主老余组织的一个比赛,每位参赛者先交一贯钱的报名费,然后免费喝酒,谁的酒量最大,千杯不醉,那么此次收入就与他平分。其实老余是在为自己的酒做广告,那些酒鬼们尝过一次美酒,哪里还有舍弃的道理,自然要天天光顾,老余的酒店当然“生意兴隆通四海,财源茂盛达三江”了。
                   苏启酒量平平,也就看看热闹,江彻和竹儿也挤进来观看。此时只剩下三个人在拼酒了,其中两个已面色通红,连耳根都红透了,看样子支撑不了多久;有一个却始终面色如常,还在一碗一碗地往嘴里灌。江彻看他身前横七竖八地堆了十几个空酒坛,暗想:就是十几坛白水,人的肚子也装不下,这些酒少说也有四十斤,不醉死也要胀死。再看看地面漉漉地湿了一大片,他就明白了,原来那人硬是用内功把酒逼出体外。可是这么一个武林高手,怎么会来和人拼酒呢?
                   江彻还没想明白,只听一阵喧嚣,冲进一队衙役,为首的那个捕头喝道:“你,你,还有你,统统给我停下!”其中一个已经醉了,端着一碗酒凑过来,含含糊糊地道:“你……你要和我……和我……划拳?先干了这碗!”说着就要往那捕头嘴里灌酒。那人本来就没看清他嘴长在哪里,几乎就灌到他鼻子里去了,捕头自然抬手一挡,酒浆全撒到两人的衣服上。那人本来就醉了,被酒气这么一冲,作势要吐。众人连忙后退,不过那人只是呕了几声,并没有真吐。这是余家酒的一大特点,哪怕烂醉如泥也不会吐,免得酒醒后收拾时看了恶心再吐一遍。
              


              21楼2010-11-20 15: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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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隐隐约约地,似乎有人在说话。一个声音沙哑,压得很低:“严姑娘,我是来救你的,快走。”拿了钥匙要开门。另一个声音也有些哑,但可以听得出是一个年轻女子:“多谢了,可是……”兄弟俩走近些,看到一个黑衣人的背影;牢里则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面色苍白,颇见憔悴,但仍不掩其楚楚之姿,虽然略带风尘气,却更有一股书卷秀气,想必是严蕊了。只听严蕊道:“可是我这一走,必然会连累唐太守,我怎么能为了一己私利,连累大人清白?”那蒙面人急道:“严姑娘,你——好,这破事我不管了!”声音与原先刻意压低大不相同。
                     江彻听那蒙面人的声音甚是耳熟,一时想不起来,见严蕊不肯走,那么他们也可以撤了,低声道:“阿启,走吧。”忽听一声断喝:“想走?没那么容易!”蒙面人身形诡异,迅捷如电,已欺道二人身前,拦住去路。江彻忙道:“误会了,我们也是来救严姑娘的。”蒙面人道:“我管你,受死吧!”白虹一闪,亮出一柄一尺来长的短剑,径直刺向江彻胸口。
                     江彻自从剑被完颜瑾震断,一直没有配到合适的,苏启忙把剑一竖,挡在他身前。短剑触到长剑剑身,苏启只觉虎口发麻。短剑转了个小圈子,与二人正式交锋。
                     正所谓“一寸短,一寸险”,长短相对,短剑可谓险到极点,何况是二打一,但那蒙面人招式凌厉精妙,巧到极致,以一敌二,以短对长,犹自不落下风。开始兄弟俩还存有惺惺相惜之念,手下留情,但对方招招攻于要害,令人不得不救,于是也打起精神,认真相斗。
                     蒙面人的短剑又是一个转弯,压在苏启的长剑上。苏启只觉手上的剑重了百十斤,忙运力来顶。江彻趁机使上擒拿手段,锁住那人肩膀。那人一挣,肩上衣裳被他撕破,露出雪白的肌肤。“你下流!”蒙面人腾出左手,对江彻脸上狠狠扇了一巴掌。这边力量分了,苏启只觉手上抖轻,一震,两把剑都脱了手,他赶紧把剑远远踢开。耳边听到江彻惊呼:“啊,你是女的!”苏启趁蒙面人分神,一把扯下她的面罩,一望之下,大惊失色:“公……公主!”生怕眼花认错了,揉了揉眼睛。
                     江彻刚刚发现她是女子,颇为尴尬,忽然发现这人竟是延平公主,更是大出意料,想起刚才的冒犯,惶恐不已。
                     赵平倒是镇定:“真是冤家路窄。江彻,你可要赔我的衣服。”江彻见她似颦似怒,一如当年岳阳楼初见形状,不由心中一荡,但不敢失了礼数,躬身拜见:“公主!”赵平忙做了个禁声的手势:“你叫我什么?少在我面前打官腔。”江彻答声“是”,又道:“老爷派我们来接小姐回去。”赵平脸色陡变:“我才不回去,闷也闷死了。”江彻道:“职责所在,不敢不从,请小姐回去。”“我都说了不回去!”赵平的脸色越发难看了。
                     苏启见二人犟上了,灵机一动,道:“小姐,你不回去也可以,只求我们能跟在你身边保护。”赵平道:“什么保护,是监视吧。好吧,我玩够了自然会回去。走吧。”江彻看看地上那些人,小心翼翼地问:“小姐,这是怎么回事。”赵平微微一笑:“没什么,明天中午他们就醒了。明天我还要去会一会朱熹呢。”
                     回到老余店中,江彻怎么也睡不着,去敲苏启的门。苏启一边打呵欠,一边听他说:“阿启,你不觉得小姐的武功进步得太快了吗?完颜瑾又怎么可能轻轻易易地放她回来?”苏启又打了个呵欠:“你比我聪明都想不出来,我怎么知道?还是明天去问问小姐好了。”
                     他们都没有注意到,窗外有一个人影闪过。


                24楼2010-11-20 15: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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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14 13:47: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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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彻道:“你可是徐日暮?”徐日暮冷笑道:“想不到还有人记得我。我本来打算退隐江湖的,可偏偏你们这些朝廷的走狗不肯放过我。”“什么不肯放过你?”江彻莫名其妙。徐日暮冷哼一声:“还在装蒜。你们如果不是官,怎么能救得出严蕊?你们接下来就该把我抓到你们顶头上司那里领赏吧。”江彻道:“我们也是刚刚想到你是徐日暮的,况且抓贼的事原本就不归我们管,我们是另有任务。”
                       “和他说那么多干什么!”忽听一个女子的娇喝。但见赵平手举火把,如一道流星划过,落在余家后院。江彻见她没事,大为欢喜:“小姐,你还好吧。”赵平道:“我有什么不好的?刚才跟着他出去转了转,看他好像是在等人,我就逛街去了。”江彻想半夜有什么好逛的,不过她不说,自己问也无用。赵平喝道:“你们两个退下,我和这个徐日暮过两招。”江彻、苏启依言后退。
                       徐日暮恶狠狠地道:“你自己找死,可怪不得我。”唰地从腰间抽出一条长鞭,向赵平甩来。赵平眼光也好,道:“银丝九龙鞭?想不到你还有这等宝物,可比那大夜明珠好多了。”眼见鞭梢离自己不过数寸,她拔出短剑,抵住长鞭。长鞭就势紧紧缠绕在短剑上,徐日暮用力将她往自己这边拉。江彻忙道:“小姐松手!”赵平回眸一笑:“不用。”手上略略加了一分力,竟将长鞭向自己方向拉来。徐日暮一惊,又加一分力,赵平也跟着加一分,双方呈僵持之状,与当初的江彻和金叔夜颇为相似,但这柔中带刚的银丝九龙鞭自然比那蛇皮软鞭强多了。
                       徐日暮初时欺她是女子,没有用上全力,等到发现她在说话时手上力量尚不减,不由深悔自己大意,只得竭尽全力,拖得一时是一时,希望等到援兵。却听赵平道:“不用白费力气了,你等的那个人肯定不会来。这鞭子毁了可惜,松手!”徐日暮先一分神,紧接着又是一惊,手竟真的不由自主地松开,待回过神来夺,却差了一截。赵平夺过长鞭,反手甩向他心口,苏启忙道:“小姐,别杀他!”看了余(徐)倩影一眼。赵平本来也没想杀他,便将长鞭丢还给他,道:“我不想节外生枝,这件事就这么算了,行不行?”徐日暮依旧万分的不信任:“你们真的肯算了?”赵平道:“实话告诉你,你是什么人,做过什么事,我们根本就不在乎。我们以为你是开黑店的,所以闹了一点误会。信不信由你。”
                       徐日暮知道自己绝不是他们的对手,加上女儿被苏启踢中一脚,受了点伤,也就作罢了。后来父女俩在台州平平静静地生活,倒也安稳。
                       当然故事还没完,却说徐日暮要等的帮手,本来正向台州赶来,只是路上碰到了一些麻烦。原来此时朱雀也在台州附近,她没有进城,在野外找了颗大树,在树上休息,半梦半醒间听到风声不对,看时,似乎有人向台州城内急行而去。她目力极佳,见那人轻功甚好,闪转自如,腾挪随意,却是金国武功。朱雀怕其中有阴谋,便悄悄跟了上去。她的轻功是青龙所授,一日一夜可行三百余里,当下悄悄欺近那人身旁。那人显然也不是等闲之辈,发觉有人跟踪,当即转道,向左一个拐弯在跑,速度竟丝毫不慢。朱雀却也不弱,,那人左转右绕,大兜圈子,想把她甩掉,却都失败了。他不得不停下来,道:“姑娘,你老是跟着我干什么?”朱雀见他黑衣蒙面,必然不是善类,道:“看尊驾的轻功身法,应该是金国人,为何来我大宋?”那人道:“姑娘好眼光。我只是要出海,借道宋境。”“哦?”朱雀聪明绝顶,怎么会信:“金国自有海港,何必来此?尊驾既然不肯说,我也不必多问了。只是奉劝一句,宋金两国要是能和平共处,商贸往来,自然很好;若是有人狼子野心,想犯我大宋,大宋千万子民绝不答应。言尽于此,还望三思。”翩然而去。
                       那人见她远去的身影,微微出神,低声道:“南朝也有这等豪气干云的女子?”似乎不可思议。却听得背后一个女子声音道:“你本来也是南朝人,论起来她还是你的同胞呢。”那人回头看去,见一女子黄衣蒙面,手握竹笛,忙大礼拜道:“公主!”完颜瑾冷然道:“我算什么公主,没外人的时候你随便叫好了。”她其实是金世宗完颜雍之女,本名完颜允珊。完颜雍在她六岁时就送她去学金笛术,相当于是把这个女儿往火坑里推,宁可赔掉她的一生,也要完成自己的大业,甚至于她想回去看看母亲都不行。在母亲去世后,她越来越怨恨完颜雍,将名字改成完颜瑾,表示与他断绝父女关系,却依旧保留“完颜”的姓氏。
                       完颜瑾道:“我不是说你的任务已经完成,可以回中都了吗?可是你呢,先是在台州和人斗酒,现在又要牵扯进来。无名,不要以为你教过我两天易容术,我叫你一声师傅,你就可以任意妄为,要是影响了计划,就算我不在乎,大金也容不下你。”最后一句,已经满含怒气。那个叫“无名”的道:“我只是想帮你。那个老余说,只要我把那些人打发了,他就肯跟我们合作。还有弱水流沙……”完颜瑾打断他的话头:“那是我的事,你少插手。金叔夜的下场,你也看见了。”无名凄然道:“看来你还是不信任我。我出生没多久,连自己名字都不知道,就到了大金;大金养育了我十八年,就是我的父母之邦了,我难道会背弃大金吗?就算我背弃了大金,我也绝不会背叛你。公主既然嫌我碍事,我就回中都,你自己保重。”怆然北去,行不得几步,便听到他仰天长啸,越来越凄怆,不知是因为不被信任,还是其他。
                  


                  29楼2010-11-20 15: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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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武夷茶亭好句催
                         次日天明,三人赶去和竹儿会合。路上苏启开玩笑,说竹儿一个小姑娘在荒郊野岭过夜,只怕要被吓个半死。但见到她时,她却抚琴自娱,其音铮铮然如流水,爽然可听,看来她果然是大户人家的丫鬟,修养比常人高多了。赵平走近看时,见那琴比一般的琴短小,却也七弦具备,笑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啊。”竹儿忙站起来,道:“小姐恕罪。”赵平道:“我都没怪你,你要我恕你什么?”
                         一行人说说笑笑,且行且游,才到武夷山下,早已被一大片绿包围。四周山叠着山,山上树叠着树,树上叶叠着叶,深绿、浅绿、翠绿、墨绿、葱绿、湖绿、碧绿……总之都是绿。石上长着青苔,草间淌着流水,用手一摸,冰冰凉凉的。流水汇作一条小溪,溪底是各色卵石。偶尔游来几条小鱼,在溪石上投下淡淡的影子,再轻巧巧的一个转身,阳光照耀下,白的鱼肚皮化作一抹闪电,银闪闪的躲到石缝里去了。再往溪水更深处望去,不再是那么清澈见底,呈现出碧绿的颜色,仿佛一块翡翠嵌入石中,却比翡翠更多一股流动的灵气。
                         武夷山虽然没有泰山之壮、华山之险、黄山之奇,却另有一番独特的灵秀。黄冈山是南方第一高峰,却及不上玉女峰的秀丽奇特。远远望去,已是人间绝景,一行人更要攀上玉女峰,和她零距离接触。
                         山风极是凉爽,树叶沙沙轻响,但毕竟已是夏日,行至半山腰,众人都觉得热,就近找了个茶亭,坐下喝茶休息。
                         茶亭主人是一对夫妻,男的大约三十出头,名叫庄遥,女的二十七八,名叫施惠。庄遥见来了客人,拎了一壶茶过来,道:“四位客官是外地客人吧,欢迎光临我们武夷山。有道是‘湛庐剑古称犀利,武夷茶夙号清香’,咱们武夷山的茶,绝对不会输给那些龙井、普洱的。”他说话带有很重的南方口音,又夹杂着当地方言,只有竹儿是本地人,勉强听懂了,正要给他们翻译,施惠上前几步,接过茶壶,用官话道:“对不住,我相公不会说官话。”便把庄遥的话翻译一遍。
                         赵平低声问竹儿:“他们说的是一个意思吗?”竹儿点头,她才放下心来。
                         施惠已经给四人添上茶了,茶叶被热水一冲,香气四溢,赵平不由赞道:“好香。”施惠笑道:“姑娘如果能闻出这是什么茶,我给你们打八折。”赵平望望竹儿,竹儿低声告诉她:“这是武夷山本地的水仙茶。”
                         相传有一年武夷山热得出奇,有个建州(今建瓯)的穷汉子靠砍柴为生,大热天没砍几刀就热得唇焦口燥,于是到附近的祝仙洞找个阴凉的地方歇息。刚坐下,只觉一阵凉风带着清香扑面吹来,远远望去原来是一棵小树上开满了小白花,绿叶却又厚又大。他走过去摘了几片含在嘴里,凉丝丝的,嚼着嚼着,精神顿时爽快起来,于是从树上折了一根小枝,挑起柴下山回家。这天夜里突然风雨交加,在雷雨打击下,他家一堵墙倒塌了。第二天清早,一看那根树枝正压在墙土下,枝头却伸了出来,很快爆了芽,发了叶,长成了小树,那新发芽叶泡水喝了同样清香甘甜,解渴提神,小伙子长得更加壮实。这事很快在村里传开了,问他吃了什么仙丹妙药,他把事情缘由说了一遍。大家都纷纷来采叶子泡水治病,向他打听那棵树的来历小伙子说是从祝仙洞折来的。因为建州人说“祝”和崇安(今武夷山)话的“水”字发音一模一样,崇安人都以为是“水仙”,也就把这棵树叫做水仙茶了。大家仿效建州人插枝种树的办法,水仙茶很快就繁殖开来,长得满山遍野都是,从此水仙茶成为名品而传播四方。
                         施惠道:“小店还有一个规矩,第一次来的客人如果能对上几个对联,这水仙茶就算白送。不知几位可有兴趣对上一对?”
                    


                    30楼2010-11-20 15: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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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 湛庐宝剑(上)
                           江彻看看情形,知道自己胜算极微,但他决不可能自己逃走而弃旁人于不顾,只好强自支撑,想着放倒一个算一个,和他们拚了。
                           此时山贼人数已经增加到到五六十人,光院子里就有二十多个,看他们训练有素的样子,倒像是正规军队。江彻看看其中有几个似乎有点眼熟,仔细想想,似乎台州的衙役,不禁大奇:“你们怎么会在松溪?”其中一个为首的冷笑道:“这有什么稀奇,咱们不少弟兄以前都在公门里当过差,没一点背景,谁敢做这种违法乱纪的事?小兄弟,我看你也有几分本事,不如入伙,哥哥保你吃香喝辣,不然可别怪我们破例杀人了。”江彻冷哼一声:“你们未必杀得了我。”那人道:“知道,杀你是不容易,可我杀他们就简单多了。”江彻顺他手指的方向望去,见那家人已经被山贼劫持住,都可怜兮兮地望着他。
                           那头目道:“你要是入伙,我就可以放了他们;如果你还敢抵抗,我就先杀他们再杀你。放下武器,这是你唯一的出路。我数到三:一……二……”这腔调居然还和衙役一样。“三”字还没出口,却听得一个女子的温和嗓音:“江公子,你不必理他。”院里院外几十双眼睛,居然没有注意到屋顶上什么时候多了一个红衫蒙面的少女。
                           江彻一见是她,喜道:“朱雀姑娘,你也在这里啊!”朱雀道:“我接到玄武叔叔的消息,说是赵小姐有难,正好路过这里。”江彻道:“你来的正是时候,还请你把他们打发走。”朱雀轻轻点了点头,身如飞凤,从屋顶飘下,那些山贼还没反应过来,已被她点了穴道,她便从容不迫地把那家人一个个送上屋顶,还提醒道:“小心别动,不会摔下来的。”南方屋顶都是倾斜的,一不小心就会摔下来,那家人都是普通百姓,谁会没事上屋顶来玩啊,自然是一动也不敢动,朱雀却抱着短琴在屋顶踱来踱去,如履平地,就是江彻也自认没这个本事,至于其他山贼更是看得呆了。
                           朱雀道:“我不喜欢打打杀杀的,公子自己打发他们,我替公子鼓琴助威,如何?”江彻明白她的意思是会暗中相助,那更好了,道声:“多谢。”忽地大吼一声:“哪个先上来送死!”比起刚才的同一句话,气势大增,着实把那些山贼镇住了。头目使个眼色,众山贼围作一个圆圈,把他堵在当中,又一点一点往前挪,“人墙”似的压过来。江彻见他们人多势众,本想以轻功跳出包围圈,不料他们早有防备,头目手一拍,又有十几个山贼纵身跳上他人的肩膀,将“人墙”又加高了数尺。明晃晃的鬼头刀离江彻越来越近,就算他躲得了第一层,第二层刀也要悉数扎到他身上。
                           江彻不免有些着急,朱雀却恬静依然,一边轻拨琴弦一边道:“这似乎是丐帮的阵法,可惜你们还没学到家。”
                      


                      35楼2010-11-20 15: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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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三章 叛国奸贼
                             江彻拿了湛庐剑回来,竹儿好奇,问道:“公子,这果然是湛庐宝剑?”江彻点头道:“卢老前辈说是,大概不假。”竹儿道:“看上去怪怪的。”江彻也道:“我也是这么觉得。竹儿,你书念得多,能不能讲讲湛庐剑的故事?”竹儿便侃侃道来:“相传湛庐剑是春秋时期欧冶子奉越王之命所铸。当时共铸剑五把,分别叫湛庐、纯钩、鱼肠、巨阙、磐郢,其中又以湛庐居首。后来吴王寿梦向越国讨要,越王就献上了湛庐、鱼肠、磐郢三剑。后来专诸以鱼肠刺杀王僚,磐郢为吴王之女陪葬,湛庐则飞到了楚国。”“飞到?”江彻大奇。竹儿点头道:“传说中就是一夜间从吴国飞到了楚国。楚昭王召相剑者风胡子辨认,风胡子说湛庐是五金之英,太阳之精,出之有神,服之有威,去无道而就有道。楚昭王大喜。不料吴王阖闾却说是楚人盗剑,派伍子胥和孙武率大军攻入楚国都城郢都,几乎把楚国灭了,楚昭王也弃宫出逃。后来是申包胥在秦廷痛哭七天七夜,终于感动了秦哀公,帮楚昭王复国。”
                             江彻听她这番话,不由暗自嗟叹,道:“原来湛庐剑还有这么一段故事,看来它果然是不祥之物。”不料竹儿摇头道:“祥与不祥不在于剑本身,而在于用剑的人。楚昭王因为湛庐,几乎国破家亡,但他复国之后励精图治,也算是因祸得福。况且当时的事,我们这些后人没有亲眼见过,又怎么能说的清楚。不过剑毕竟是凶器,倒是真的。”
                             江彻盯着她看了许久,忽道:“竹儿,你怎么懂得这么多大道理?”竹儿微然一笑:“我不过是一个小丫头,哪里懂得什么大道理,都是老爷和小姐教的。”二人一路说着,脚程却一点不慢,急急赶回崇安。
                             话分两头,当日完颜瑾在雾林以笛声震晕江彻,慢慢走来。黑衣人向她一揖,道:“公主有何吩咐?”完颜瑾冷然道:“送他出去,我们换个地方说话。”黑衣人便背江彻出去。当时苏启等已经出来了,黑衣人放下江彻,又说了一通让他们去松溪湛庐的话,又匆匆回到他和完颜瑾约定的地点,就是武夷山玉女峰茶亭。
                             却说这黑衣人是谁?苏启以为他是玄武,事实上,他真的就是玄武!而武夷茶亭的庄遥施惠,也是完颜瑾的手下。
                             玄武到时,只有完颜瑾一个人。完颜瑾黄衣蒙面,冷然道:“玄武先生,我们又见面了。”玄武客客气气地说道:“多谢公主挂念。不知公主在南朝过的可好?”完颜瑾冷哼一声:“本来很好的,被你害的不好了。要是你没有杀那个赵平,我也不用把无名叫来,还害的我为了稳住江彻,带这么久的人皮面具。”原来完颜瑾那日原本是要放了赵平的,玄武半路上杀出来,先斩后奏杀了赵平,提议由她假扮宋朝公主,勘察南朝地理军事。完颜瑾看赵平已死,也就只好答应。她飞鸽传书,从金国召来无名,为她易容,从此就成了赵平,与江彻等结伴同行。而知道内情的,就只有她、玄武和无名。对于无名,她是很放心,知道他绝对守口如瓶,但是对玄武却颇为防备,毕竟他是宋人,恐怕另有所图。
                             却说玄武,本来和青龙他们一样,都是保宋抗金的,但因为和组织里的另一重要成员勾陈有矛盾,结果十八年前勾陈远赴西域,他则投靠了金国,只是青龙等人还不知道。这十几年来他作为金国卧底潜伏在宋境,几乎不和金国联络,当真是神不知鬼不觉。近几年完颜瑾来南宋,他也才开始活动。
                        


                        40楼2010-11-20 15: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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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颜瑾道:“玄武先生,你们宋人究竟喜欢什么?”玄武淡然道:“天下人还不都一样,无非是财富,权势,美人罢了。”完颜瑾冷哼一声:“那么你投靠我大金,又是为了什么?”玄武慨然道:“我一不图名,二不图利,只因为南边没有我发展的空间,而大金可以让我尽情发挥我的才能,否则我也不愿背叛我父母之邦。”他并不像其他人那样一味地谄媚,直言“本不愿背叛父母之邦”,反而更显真诚。然而完颜瑾对他还是不放心,又问:“可你自投我大金以来,我们并没有重用你的意思,你不会心怀不满吗?”玄武道:“我相信大金不会忘记我,总有一天能等到我的用武之地;可是宋国不一样,这里每个人都只想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庸碌无为之辈身居高位,有才有志之人流落草莽。我不想就这么庸庸碌碌的过一辈子。”完颜瑾轻轻一笑:“看不出来你还有这等志向,倒是我以前误会你了。要是宋人都像你这么明白事理就好了。其实我也不希望打仗,我们女真人是人,你们宋人也是人,何苦要你杀我,我杀你的,所以我现在杀人已经比从前少得多了。可是我来这里的任务,总是难免‘不得以’三字,我们都没有回头的余地。”她话中暗藏机锋,意思是告诫玄武,他已经和大金绑在一起了,不要再有其他幻想。玄武是何等聪明的人物,怎么会不明白,故意岔开话题:“公主的心肠似乎是软了许多,只是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你何苦为了不相干的人劳心劳力?”他口中“不相干的人”,指的自然是江彻,当初完颜瑾一夜之间杀了十几个武举,自是为了助江彻夺下状元之号。完颜瑾一听,顿时拉下脸来,眼光里露出几分薄怒:“不关你的事。”她顿了顿,又道:“我倒真有件事要你帮忙。你若是能现身说法,助我招降江彻,将来我绝不会忘了你。”玄武冷然道:“这件事还是公主亲自办的好,如果江彻成了大金的驸马,他不降也得降了。”他说这种话当真是大不敬,却正触动完颜瑾心事,她默然无语,良久乃道:“我和他是不可能的。你只要把我交代的事办好,将来条件任你开,只要不过分,大金是不会亏待你的。”玄武口称“多谢”,心中却颇不以为然:我岂会在乎什么高官厚禄,只不过想实现我的志向罢了。
                               完颜瑾翩然而去。玄武待她走远,冷笑一声,道:“出来吧。”从茶亭中又转出一人,一身黑袍,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似乎不怕热。那人就是无名。
                               无名道:“玄武先生好本事,早就知道我在偷听。”玄武冷哼一声:“何止我知道,公主早也觉察出来了。”“这么说她和江彻……你是故意说给我听的?”无名忙问。玄武盯着他,淡淡地道:“你知道就好。公主口头上虽然不承认,心里是早就明白的,只是不敢面对。你还是趁早死了这份心,好好想想你自己吧。”“我?”无名苦叹一声,“我去过台州了,也找到了十八年前的案宗,但现在还是一个悬案,除了知道我姓易,什么都查不出来。玄武先生,你既然能指点我去台州查,那么你应该知道我的身世,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一,我也不能说很了解你的身世;”玄武弯下一个指头,顿了顿,又弯下第二个:“二来我说了你也未必肯信。”无名忙道:“先生说便是,我知道该信什么。”玄武这才缓缓道来:
                               “你的母亲,二十多年前可是个出了名的美人。当时我还在台州,我、你爹、还有另一个人,都曾经很喜欢过她。最后你娘选择了你爹,我就自己认输,来了南剑州,另一个则去了西南地区,再也没有消息。其实你除了父母,还有一个哥哥,如果活着,该有二十四五岁了。”“那我爹娘还有哥哥是怎么死的?”无名最关心的的其实是这个。玄武道:“那我就不太清楚了。不过你是怎么去金国的我却知道。十八年前你才出生不久,就被人抱到皇宫里,想换出一个皇妃的女儿——那小公主就是最近闹的沸沸扬扬的赵平了。不过事情败露,那皇妃自尽,你也差点死了。我看在你娘的面子上把你抱了出来,南边自然是不能待了,就送你去了金国。”
                               “你说的可是真的?”无名不信。“你看看,我就知道你不信。不信也罢。你还年轻,不要被仇恨蒙蔽了,那些仇人,不知道也罢。”玄武其实知道无名的仇人是谁,但就是不肯说,其实也是为他好。
                               无名向他深深一揖,谢道:“先生救命大恩,晚辈没齿难忘,但仇人我是一定要查的。先生不肯说,我也能查到。”说罢黑衣轻扬,鬼魅一般的飘下山去。
                               玄武看着他也消失在山光水色之中,长叹一声,蓦然发觉自己竟与春秋时的申包胥颇有几分相似。申包胥也曾帮助过伍子胥,最后伍子胥差点灭掉自己的祖国;如今自己帮了无名,无名会成为第二个伍子胥吗。不可否认,他从来没有忘记大宋,却选择了一条与众不同的路,来保卫自己的祖国。只是他的苦心,又有谁能理解呢?
                          


                          41楼2010-11-20 15: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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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章 宁死终不悔
                                 却说这边江彻和竹儿日夜兼程赶回崇安。到了别苑,却只见到慕容雨、可儿几个,竟然连苏启都不在。“阿启呢?”江彻吓得连魂都没了,慕容雨说苏启是去官府搬救兵,他的心才略放下些,忽然又想起来:“不对啊,搬救兵也用不了这么久。不会出事了吧?”急急忙忙又要出去。慕容雨忙道:“苏大哥不是小孩子了,有什么好担心的。你们一路辛苦,还是先喝杯茶休息一下。”说着叫可儿端上两杯清茶。江彻谢过,一饮而尽,果然清凉止渴。慕容雨叫可儿也给竹儿一杯,道:“竹儿,这是我最近才开始喝的,你尝尝。”竹儿先嗅了一嗅,有一股淡淡的竹叶香,与平常茶叶大不相同。她心里奇怪,表面却不动声色,轻轻抿了一口,笑问:“小姐从哪里找到这种茶叶?”慕容雨道:“你别管我从哪里找到的,你只说好还是不好。”竹儿笑道:“好自是好的,只是……”她还没往下说,身子晃了几下,昏了过去。
                                 “竹儿!”江彻忙来扶她,只觉得自己的脑袋也是一阵眩晕,忙运气抗衡,岂料晕得更甚,也跟着昏倒。
                            


                            42楼2010-11-20 15: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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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14 13:4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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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八章 命在垂危
                                   时家果然是岭南的大户,短短一天时间,婚礼用品就都准备好了,看来时俊杰竟是筹划已久的。很奇怪林暗居然没有什么动静,照理以他的火爆脾气,现在应该是去找时俊杰拼命才对。竹儿悄悄出去打听了,林暗居然不在家,而且好像时俊杰的夫人林若兮也失踪了。这和赵平原本的计划颇有出入,想必也是时俊杰搞的鬼,不过事已至此,赵平只得仗着自己的武功机智,见招拆招。
                                   成亲当日,按照当地风俗,要用花轿将新娘抬到新郎家门口等上两个时辰,让新郎慢慢梳洗更衣,为的是训练新娘的忍耐之心。这段时间,小孩子会往花轿里伸手向新娘要喜糖,要是不给足了,还要骂新娘是“小气鬼”。他们以为赵平不过是一个普通女子,自然也不会对她例外。可赵平是何等人物,岂是好欺负的?她本想借机气气江彻,谁料从昨天到今天,江彻都躲在他自己的房间里,连看都不来看她一眼,显然是根本没把她放在心上。她窝着一肚子火,正没地方发泄,赶上一个倒霉孩子把手伸进来要喜糖,赵平一把捏住他的手腕,对他手背狠狠的拍了一下,那只肉嘟嘟的小胖手一下子就又红又肿,痛的他哇哇大叫,哭爹喊娘。赵平这已经算是及其客气了,不然他这只手不废掉也要骨折。那孩子的父母也在场,一边拉过宝贝儿子揉手,嘴上对赵平不免抱怨:“这是谁家的丫头啊,有娘生没娘养的,懂不懂规矩!”他们要是骂别的,赵平本不屑于和这些市井小人计较,免得堕了身份,可他们偏偏提到“娘”,赵平(或者完颜瑾)自伤身世,想起母亲如果还在世,或许她就不必为了所谓的国家利益牺牲。他们的话正触动她心事,她忍无可忍,左手一把扯烂轿帘,盖头也不掀,飞身出轿,红光闪时,啪啪两声,各赏了他们一个大耳光,连牙都打掉几个。她要取他们性命易如反掌,几颗牙齿换了一条命来,还是他们赚到了。
                                   赵平抓下盖头扔在地上,一脚踹开大门,喝道:“缩头乌龟,滚出来!”时俊杰听到赵平这么骂,想这一出去不就承认缩头乌龟就是自己了吗,于是继续慢慢梳洗,耳朵却一直听着外面的动静。
                                   赵平看他还不出来,一怒之下,索性卸下门板,运起内力,啪啪劈作几段,双掌对搓,冒出几丝火星,点着了门板,就是绝好的火把。她一手抓着一个,就要放火。时家的家丁护院连忙来拦。赵平双手抓着火把,左脚支撑身体,只用右脚应战,来一个踢一个,唬的众人都不敢再上前一步。那个易水寒本是时俊杰请来的帮手,就是为了防止有人闹婚的,此时却抱着剑站在一旁冷眼观战,似乎没有出手之意。
                                   时俊杰听见声音不对,还是坐不住了。看到赵平这个架势,哑然失笑:“大喜之日,打打杀杀的可不吉利。赵姑娘,你若真的想要解药,还是乖一点的好。当然你若要走,我也不拦你。”赵平心想:苏启的死活与我何干,不过是故意和江彻赌气罢了。她心里这么想,却还是熄掉了火把。
                                   时俊杰怕夜长梦多,叫司仪组织了一下,提前拜堂。司仪喊:“一拜天地!”时俊杰刚一弯腰,发现赵平动也不动,奇道:“赵姑娘,你怎么了?”赵平有心耍他,道:“你拜吧,不用管我。”时俊杰嬉皮笑脸地道:“遵命!”一拜而起。赵平大咧咧的坐在高堂的位子上,道:“我那一拜,也由你拜了吧。”时俊杰居然答应了,还是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宾客们议论纷纷,都说想不到时俊杰竟会休掉原先那个温柔贤惠的林若兮,娶回这个母夜叉。
                                   只差最后一拜了,时俊杰心头暗喜,却听得一声断喝,宛似惊雷:“且慢!”
                              


                              53楼2010-11-20 15: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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