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靓女我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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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新西兰1楼2024-12-26 13:51回复
    弥京公主。

    (当身后那道被钉在我面前绿窗纱上的影子耐不住好奇,终于探着雪颈,从我肩头递来一句莺语:缘何是你,而不是太贞姐姐在此?时,我正将烘干的丁皮梅肉混在柏麝沉檀里,也似乎因着这冒然从桃瓣间抖出的问询,指间执着的鬃刷也略略一抖,香篆上的纹样也因此如同千里江山图的或断或属,且淡且浓。但已经篆刻进骨子里的闺淑礼教却没有断开,在她的问句尾音还没尽数落地,便已似杨柳神观音像般盈盈站起,恭敬地向来人递上开篇的那声称呼)

    (但也不怪她心里口中有此一问。应着她母妃与寿康正殿两处,如同《梦粱录》里记述的“烧香点茶,挂画插花,四般闲事,不宜累家”那般,皇女们争相做起宫闱里富贵闲人。这原该是太贞的课业,只我偏是不巧,被皇后娘娘点来陪太贞入苑,阴差阳错下叫太贞成为“铺席人家”,而我做起供香印盘的职业香篆人)

    您知道的,儋州昌化郡,煎沉香出深峒,苏东坡被贬至儋州前,也曾在惠州写下一句:四句烧香偈子,随香遍满东南,而对于他来说,问取他平生功业的惠州与儋州正好都产香。而对于臣女来讲,也碰巧是一桩凑巧:少时居于儋州,正谙此道。

    (方才点的香篆样式花纹徘徊,偏自己的话也讲得婉转,弥京问话里的主人翁原是太贞,我却只作不知,先把自己所擅剖与人听。而当再度提起太贞时,略略低了低鬓,似乎服膺于缺席的皇女的威仪)至于太贞公主,她可以想做所有她想做的事。

    (“拒绝不想做的事也是她这位王女的权利”)


    IP属地:新西兰2楼2024-12-26 14: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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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29 18:49: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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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弥京的面颊被笼在红燄碧焰后,只是讲起埋怨的话时,仍旧是天真模样,仿若是最淳朴的一味沉香,混不似她面前的梦觉庵妙高香那般混杂诸多香药。而对于她的称赞,只是盈盈婉婉地报以一笑,在接下来的珠玑里,将太贞的秘密“无意”般沉在谈及“秘密”的玩笑话里,按在香篆里,等着这味香药燃尽......)

      公主说笑,兴许太贞公主并非故意忘记您,只是有太多同我们不能分享、在夤夜里行走着的秘密。

      (目光顺着睫缓缓沉下,落在弥京放在案上的玉犀般的柔荑时,倏忽想起坤宁宫里宫奚间传闻的弥朝与她的妙事雅趣,弥朝曾引领着面前人共舞剑,但是半个固伦公主姓嘉瞻,为什么我这位嘉瞻不能握住公主的手,让她顺从我的心意呢。于是,)

      且容臣女僭越。

      (不曾亲眼目睹过弥京的青绿舞,但眼下被礼教规范住的举止竟与它达成共鸣:近乎半蹲着向仍在绣墩上的弥京走去,继而在重心前移的过渡里稍稍弯下腰,袖笼打开,握住弥朝的雪手,指引着她再度执起鬃刷,而自己的前身贴着她的后背,宛如山水相依。身为公主与女官、皇权与臣子、爱新觉罗与普通满洲贵族的活生生的指代之一,本不该如此亲昵,但我已经在此前口颂过僭越)听闻公主擅舞,您该把手里的香拓当作您作青绿舞时的袖,炉瓶三式则是舞兴被赋予您时,您容纳它们的您的躯体。这是臣女的感悟。

      (但当自己香篆时,会把它们构想成什么呢?——眼里的欲望映鉴着手中的香火,却比那道焰还要炽烫)


      IP属地:新西兰4楼2024-12-26 16: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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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应当是我主导的、弥京这位帝姬所擅长的共舞:灰押随着两人向前倾倒、岐麦般伏低侵下的动作,稳稳却均匀地压在香粉上,而她选择的是一枚如意吉祥纹,图案是今日最为复杂的,自然打篆的时间也被拉长,估量着光景,斜日攀上帘钩,那应当正是她与弥朝公主一支剑舞的时间,而当最末携着弥京的手,垂直提起香篆时,铜篆便当真似她舞时那盈盈而起的“险峰”)

        (而当香被点燃时,虽然松开弥京的雪手,但低垂着的目光正瞥见她指甲间盖上的一点香火,于是当真如同她言语那般,执起罗帕,沧海覆过青山绿峰似得,自她指根一路擦拭净尘到笋般的指尖。继而往后顿开一步距离,朝着人低颌福身,似乎身为主角般,在为这场不设实相、与香交汇的舞谢幕)

        臣女何德。

        (倨傲着并不肯讲出“何能”的自惭)


        IP属地:新西兰5楼2024-12-26 17: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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