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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nshi原创小说 《铁锈遗沙》---------不定期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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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江苏1楼2024-12-21 19:52回复
    引子 光
    考古学者李昊的日常生活并不显眼,但他对历史与文化的深厚兴趣,尤其是对世界各国古文字的研究,使得他在学术圈内拥有一席之地。尽管外界眼中的李昊不过是个平凡的学者,细心的人却能从他随时携带的几本古籍和那张几乎从未离身的工作笔记上,看到他与古老文明之间深不可测的联系。在这座城市的喧嚣中,李昊像一个人群中的隐形人,沉浸在古代遗留的文字与符号的海洋中。他的研究早已超越了简单的考古发现,他在探寻那些沉寂千年的遗迹时,似乎总能听见某个久远文明的低语。
    直到那个下午打开那个破旧日记本的的时候。。。。
    “又是值夜班。”李昊看了看桌子上的日历:2227年5月13日20:37,然后自嘲地笑了笑,伸手翻开背包,拿出一个破旧的日记本。这个本子并不属于他,而是他从几个月前偶然捡到的——那时他去城市边缘的一个废弃的煤矿矿洞探险,据说几百年前那时的矿山经常发生矿难,或许在这些废旧的矿洞里能发现点前人留下来的老古董也说不定。结果耗费了好多时间并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仅仅发现了这本已经发黄的笔记本。随便翻了翻除了前两页写了一些模糊的数字外整个本子空空如也,初时他觉得这只不过是以前的某个和他一样的探险者随便扔在这里的一个破本子而已,毕竟,几百年前人的本子如果就这么暴露在空气中早都风化成粉末被风吹的渣都不剩了。当时没太在意,随手放到了包里。今天在研究所值班闲着没事,摸到了包里的这个发黄的本子----如果不是值班无聊自己早都忘了包里有这么个东西了。
    李昊把本子拿在手里仔细看了看,这本子除了纸张明显发黄,看上去也就十几年的样子外,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打开本子,首页写着m327,t576,ken,翻过来第二页写着shi765。再往后就全是空白了。这几个字是什么意思呢?是什么编号么?或者是工作号码?翻看了一会儿,李昊并没有发现什么其它的内容于是把本子往大理石面的桌子上随便一扔,起身准备泡杯茶喝喝。
    刚转身走了两步,突然屋里的灯都灭了-----停电了。“哎、怎么都23世纪了居然还会停电?真是不敢想象。”李昊一边抱怨着一边回过身来拿桌子上的手电----作为一个经常在野外考古的人手电是自己随时放在身边的必备物品。就在李昊转过身来的时候,黑暗中他隐约感觉到刚才的那个本子的纸张好像轻微的发出了淡淡的荧光,李昊揉揉眼睛,确实是在发光。在惊讶之际自己的手下意识的就伸向那个本子,当他把本子拿起来的时候----纸张上的光消失了,屋子里又变得黑洞洞的。看来自己最近确实是工作太辛苦了,眼睛都花了,李昊把 本子放下准备去拿手电。当他把本子放下的时候,发现本子又发出了淡淡的微光,黄中透蓝的那种,李昊又揉揉眼睛,闭上眼睛镇静了一下又张开,没错,确实在发光。
    这个发现让李昊十分惊奇,反复试了几下他发现放在啊桌子上的时候纸张就会发光,拿起来就不发光了。李昊虽然不知道具体原因,但他的头脑里很快闪过一个结论,应该和桌子有关,桌子是大理石的,难道这个书接触大理石就会发光么?李昊带着惊奇在桌子上打开了书页,发现里面竟然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呃。。。。符号,或许是文字-----虽然自己这个考古学家并不认识这些字。
    这是一个偶然的发现,却在李昊的生命中掀起了波澜。几个月后,凭借超级量子计算机和顶尖智能助手——超级神脑Chat GGG2000的帮助,李昊终于能够开始对这本神秘的日记本进行更深入的研究。值得一提的是,这本书的研究工作并没有像普通的文献那样轻松进行。每一次翻阅,每一次接触,李昊都小心翼翼地将它放在一块纯度极高的大理石桌面上——人们有理由相信,这块石桌有助于稳定信息的传导,防止任何来自外界的干扰。尽管如此,破解书中的内容仍然困难重重。
    随着时间的推移,李昊逐渐意识到,这本书不仅仅是一本记录家族历史的普通日记,它蕴含的信息量,远远超出了他最初的预期,堪比一部详细的百科全书,甚至在某些方面,远超过了人类历史上任何已知的文献。经过了几年的艰难研究,这本书的文字终于得以破译。当李昊第一次完全解读出其中的内容时,他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书的第一页,潦草且急切地写着一段话——
    “面对这个世界的最终毁灭,为了保留这个时代的唯一的一点记忆,我们终于发明出了时空传送机。很遗憾,它只能传输体积很有限的东西,而这个世界就要崩塌了,我们已经没有时间制造一个更大的传送机器了,所以我们只能把记录我们家族历史的这部书随机的传送到未来的某个时间节点,希望后世有人能够看到它——如果这个世界还存在的话。”
    这段话并不像其他章节那样规范和整齐,研究学者们认为,它极有可能是在整本书完成后,作为临时附加的一部分被写入的。通过分析这段话的语气和措辞,李昊感到一种深深的压迫感,仿佛那遥远的历史背后,正承载着一场灭世般的灾难,承载着一个即将消失的文明的绝望。
    李昊的心情变得复杂而沉重。眼前的这本书,记录的不是单纯的家族历史,而是一段极为重要、且不为人知的过往。书中的“时空传送机”和“最终毁灭”的字眼,让李昊感到一股莫名的恐惧与吸引。直到那时,他才意识到,这本书不仅是物理上的一本古老手稿,它似乎在无声地传递着某种紧急的、跨越时间的讯息。


    IP属地:江苏2楼2024-12-21 19: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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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废土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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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废土的边缘,一片被风沙吞噬的废弃集市,曾经是商旅往来的繁华之地,但现在已经变成了一片死寂的废墟。几年前,从死亡之地涌来的数十只钢铁蜘蛛袭击了这里,它们庞大的机械身躯像流星般横扫而过,将所有挡在它们面前的东西一一撕碎。铁爪和激光枪的威力几乎摧毁了整个集市的骨架,血肉与钢铁交织的画面至今还在人们的记忆中留下深刻的痕迹。那些曾经热闹的摊位如今已成废墟,沾满血迹的石板上依然能看到某些曾经商人和过客的残留痕迹——血液和腐肉的味道,仿佛依旧在空气中徘徊。这里的废墟,已经成为了废土世界无数悲惨故事的见证。
      月光洒在破碎的屋顶和倒塌的墙壁上,光与影交织成一幅沉默的画面。风沙掠过空旷的集市,带起了片片尘土,沙尘卷起了一层层死寂的回响,仿佛所有的声音都被这个世界所遗弃。偶尔有几只废土动物匍匐而过,穿行在断壁残垣之间,它们的眼中没有生气,只有本能的求生欲。
      哈维·古恩站在一座残破的小木屋前,背靠着残垣,眼神空洞地望向远方。他的视线穿过月光下的废墟,注视着周围的奴隶们——这些被人贩卖至此的可怜人,正在被编排进笼子里,等待命运的安排。哈维知道,自己不过是这个废土世界的一颗不起眼的齿轮,一个靠贩卖奴隶勉强维持生计的小人物。但即便如此,他希望自己能在这片无望的废土中,拥有一片属于自己的荒凉天地。
      哈维缓缓地吐出一口气,双手抚摸着身旁的铁笼,发出阵阵令人不安的声音。铁笼内,几个奴隶低垂着头,衣衫褴褛,面色苍白,眼中没有任何生气。哈维目光扫过他们,一一打量,这些人对他来说不过是商品——力量和暴力才是这个世界的法则,奴隶们对他没有任何意义。能卖出去的,能赚钱的,才是有价值的。而那些无法赚钱的奴隶,不值一提,甚至可以丢掉。他紧握着手中的铁链,冷冷地命令道:“把这些该死的活尸带回去,明天再准备一批新的。”
      突然,几声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一片死寂。哈维警觉地转过头,看到几名奴隶正在被两名护卫拖拽回来。奴隶的脸色苍白,身上沾满血迹,一名奴隶的手腕几乎被撕裂,另一名奴隶的衣服被撕成了布条。哈维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冷冷地问道:“又是什么事?”
      “老板,这几个人又想跑,”一个护卫恭敬地汇报道,
      “我们追了他们很久,这次终于抓住了。”
      哈维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默默地转身,走向院中的铁笼。他从几个奴隶身上扫过,那些眼神空洞、如同木偶般的身影仿佛并未察觉到他接近。哈维内心一阵冷笑,暴力与强制,这就是这个废土世界最真实的规则。而这些奴隶无论他们如何挣扎,都不过是他赚取利润的工具。“把这些逃跑的奴隶关进地窖,”哈维冷声说道,“让他们感受一下那里的热情。”
      当他转身回到木屋里时,内心的烦躁却没有消失。这些逃跑的奴隶让他感到越来越不安,似乎所有人都在试图挑战他在这片废土上的权威。哈维知道,这种不安最终会带来灾难。如果不加以控制,这些奴隶的反抗会在某一时刻失控,最终将会摧毁一切。他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小世界”变得不堪一击。
      被带回来的奴隶被粗暴地推进笼子里,他们的衣服上沾满了灰尘与泥土,浑身散发着一种疲惫与绝望的气息。哈维走到其中一个奴隶身前,他低头看了一眼那个奴隶,看到他紧闭的双眼和嘴角的血迹,忍不住冷笑一声。
      “逃跑?”哈维低声说道,“你们怎么敢?”
      他指了指那名手臂几乎完全被撕裂的奴隶,命令护卫:“把这家伙带到五号地窖里,给他点教训。”
      看着那名奴隶被拖走,其他奴隶们的眼中露出了无奈的恐惧。他们早已见惯了这种暴力,也见惯了无尽的冷酷。只要你敢反抗,就会承受更加可怕的惩罚。
      哈维回到屋里,心情更加沉重。这些日子,逃跑的奴隶越来越多,不单是因为他们想逃离这个地方,更多的是因为他们开始意识到自己可以有其他选择,至少死在外面,死得还算自由。
      “如果这些小兔崽子再敢乱跑,剥皮机就是他们的下场”
      哈维所说的剥皮机是一种实验室建筑。任何人都应该远离这个恐怖的的机器,人皮土匪帮才有的东西。他们会把抓住的活人带到附近的人皮之屋,并放入其中一个剥皮机中,来剥掉他们的皮。除了伤害被放置在其中的角色外,剥皮机还有囚犯笼的功能。这意味着,将任何角色放入其中都将被视为囚禁该角色,并且将角色囚禁在囚犯笼中的任何抵抗意志将发生改变。然而,到那个时候为时已晚,因为没人能够把放入剥皮机里的生物拽出来,除了死神。剥皮机还可以产出动物皮毛,甚至可以从骨人身上剥下来。正因为如此,有人专门用剥皮机从骨人身上分离骨人肌肉和机械零件,这可比传统的拆解方式高效多了。
      “剥皮机,该死!”一想到这个词哈维在心里不禁打了个冷战,之后他心中渐渐有了一个决定。他必须要严密地控制奴隶的心态,不能让他们有一丝丝逃脱的念头。要让他们老实的都像。。。呃,都像。。。。
      然后,哈维的眼睛瞄向了院子角落一个笼子里的奴隶“阿木”——这个名字在奴隶们中间早已成为了一种讽刺的代号。没人知道“阿木”真正的名字,也没人知道他来自哪里。他身材瘦弱,面色苍白,看上去像是一个随时都会被风吹散的影子。每当他被要求做活时,总是默默无声,像一具木偶般机械地工作。别人或许会把他当成毫无反抗之力的存在,每次让他干活的时候都老老实实,仿佛即使不给他戴着脚镣也不会逃跑,毕竟他好像也根本跑不远,即使跑远了一阵风也能把他刮回来。干完活把他再关回到笼子后,他也不言语,只是沉默地坐在笼子里,目光空洞,像是放弃了所有生存的希望.。


      IP属地:江苏3楼2024-12-21 2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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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拍拍楼主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24-12-21 20: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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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eep


          IP属地:吉林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24-12-21 2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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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哩哩哩哩哩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24-12-21 2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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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d(话说既然是讲的kenshi故事不该叫二创小说吗…)


              IP属地:河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24-12-22 0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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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支持


                IP属地:安徽来自iPhone客户端8楼2024-12-22 0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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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哩哩哩哩哩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24-12-22 03: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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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24-12-22 06: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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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2 活动的机械体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破烂的屋顶照进奴隶棚,光线在充满尘土的空气中散开,如同沉重的枷锁一般弥漫整个空间。阿木蜷缩在角落的稻草堆里,他的肩膀和背部伤痕累累,仿佛被烈火灼烧过一样。这些伤痕是昨晚监工布雷特用鞭子留下的——只因为他在装沙袋时稍慢了一些。
                      “起来!懒虫们!”布雷特的咆哮从门外传来,伴随着一阵急促的敲击声,木棒重重地敲打着铁门。阿木用手臂挡住眼睛,试图多争取几秒钟的安静,但布雷特的怒吼很快伴随着沉重的脚步声逼近。他知道再不动就会付出更惨痛的代价,只得勉强撑起酸痛的身体,和其他奴隶一同起身。
                      奴隶棚里大概挤了二十多人,男女混杂,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疲惫和麻木。大部分奴隶的穿着已经破旧不堪,身上满是尘土和油污,破布的衣物几乎遮不住他们的身体,锁链的金属在每个奴隶的脖子、手腕和脚踝上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只有一个绿皮奴隶看上去还有些精神,他的皮肤呈现出一种淡绿色,手臂和腿上系着带有粗糙金属涂层的护具,显得格外突兀。他低声咒骂着监工,捏了捏拳头。阿木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多年的生存经验告诉他,在这个地方,反抗者通常死得最快。
                      每天的工作几乎没有变化。奴隶们被押送到矿场,在烈日下挖掘和筛选铁矿石。每个奴隶都被分配到固定的区域,手腕和脚踝上的锁链使他们的动作显得笨拙而艰难。矿场的空气中弥漫着铁锈的气味,沉闷的热气让人喘不过气。阿木的双手早已被铁锹磨得血肉模糊,但监工显然并不在意。
                      “再慢一点试试?”布雷特站在阿木身后,手中的鞭子蠢蠢欲动。阿木低着头,没有回应。他用力将铁锹插进坚硬的地面,心中默默数着挖掘的次数。这是他与疼痛斗争的一种方式——用数字来麻痹自己。
                      远处传来一阵哭泣声。一个年纪不大的奴隶女孩因为体力不支倒在地上,泪水混合着汗水在她的脸颊上流淌。布雷特大步走过去,一脚踢在她的肋骨上。
                      “别装死!工作,或者死!”工头恶狠狠地低吼着,挥起鞭子就要抽下去。
                      “够了!” 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绿皮奴隶站了出来。他高大的身躯挡在女孩面前,瞪视着布雷特。身上那件厚重的铠甲发出微弱的金属响声,铠甲上的铭文透露出他并非普通奴隶的身份。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布雷特愣了一下,随即露出残忍的笑容。
                      “你这是在挑衅我?很好,很好!” 他转身招呼两个守卫过来,将绿皮奴隶拖到一旁的木桩上绑住,然后开始毫不留情地鞭打。
                      鞭子的每一下都发出清脆的声响,绿皮奴隶的背上很快血肉模糊。他咬紧牙关,没有发出一声痛呼。阿木握紧了手中的铁锹,指节因用力过度而发白。他很清楚,如果自己出手,不仅改变不了什么,反而只会让自己也成为下一个目标。
                      休息时间是一天中少有的喘息时刻。奴隶们被带回棚屋,分发一小块干硬的面饼和一杯浑浊的水。这些食物勉强能维持生命,却无法提供足够的能量。
                      阿木正在倚靠着角落的墙壁,双眼疲惫地望着漫无目的的地面。今天的工作异常繁重,手指和背部的伤痛让他几乎无法再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奴隶棚内的空气黏腻而浑浊,每个人都疲惫不堪,心力交瘁。
                      阿木的视线随着黑暗中一阵奇异的响动缓缓游移,直到他注意到棚内的一个角落,那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那道光从破旧的屋顶缝隙中透进来,映照在一块斑驳的金属表面上。起初,阿木以为是某种废弃的工具,或是其他奴隶留下的残骸,但当他定睛一看,眼前的景象让他几乎不敢相信。
                      站在那里的是一割比自己高出一头的机械体,机械的轮廓笼罩在阴影中,像是某种失去生命的庞然大物,随时可能倒塌。它的外形十分破旧,身体表面覆盖着厚重的锈迹和脱落的铁皮,仿佛经历了无数年的风吹日晒。金属板上的锈蚀痕迹和裂缝交错,似乎随时会有零件脱落。每当它微微转动,机械关节处就会发出低沉的吱呀声,仿佛每一个动作都需要付出极大的努力。
                      阿木眯起眼睛仔细看去,才注意到这具机械体的面部。头部的一部分已经破损,光滑的金属表面被划出深深的裂痕,暴露出内部凌乱的电路和布满灰尘的零件。一只眼睛已经不见,另一只则用一块破碎的玻璃片代替,残破的玻璃在微弱的光下反射出冰冷的光芒。那只眼睛似乎失去了任何情感,仅仅是冰冷的机械反应。阿木愣了好几秒,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寒意。
                      它的站姿不稳,肩膀处的一个接头已经松动,似乎随时都会让这具巨大的机器体失去平衡。阿木有些迟疑地朝前迈了一步,紧张地盯着它的每一个微小动作,生怕这庞然大物会突然发作。
                      就在这时,那个机械体缓缓转过头,发出一声低沉的机械嗡鸣。阿木能感受到它的目光尽管冰冷,但似乎也带着某种等待,仿佛那是个失去了所有目的、只剩下活着的残存意志的生命体。
                      阿木的心跳猛然加快,眼前的景象令他几乎无法辨认——这到底是什么?是某种废弃的战斗机器?还是……某种不同于人类的存在?
                      他的步伐有些不稳,机械关节发出咔嚓声,仿佛任何一刻都可能完全失去功能。阿木的心跳不禁加速,感到一种莫名的紧张和惊奇。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骨人么?他曾听说过骨人,但从未见过真正的骨人,尤其是像眼前这样显得如此破旧的个体。
                      那坨“铁堆”停下了脚步,机械的脖部发出一阵嗡鸣,似乎在调整角度,似乎还在努力调整自己那已经不太灵活的动力系统。他的声音是低沉而机械的,带着一种无法掩饰的沙哑:“你就是阿木?”
                      阿木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盯着对方的脸部,深深地感受到了这个机械体身上散发出的孤独和不安。他的外表已经褪去了曾经的光辉,取而代之的是残破不堪的零件和零星的故障迹象。显然,这个机械体已经在这片废土上挣扎了很久,而它的机械身体仿佛随时都可能崩溃。
                      阿木缓缓站起身,谨慎地回答道:“是的,我是阿木,你……你是骨人?”
                      对方的头轻微倾斜,那只破碎的眼睛闪烁了一下,仿佛在对阿木进行某种检查。他沉默了片刻,然后勉强吐出几个字:“曾经是。现在只是个活着的废物。你好,我是废物库洛”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又带着一丝复杂的情感。
                      阿木感到一阵寒意从背脊升起。这种情绪并非来自于库洛外表的恐怖,而是来自于库洛言语中透露出的深沉绝望——这种对生存的淡漠与麻木,仿佛已经不再对任何事物有所期望。
                      尽管如此,阿木依然感到一种无法言喻的好奇。他小心地走近了一些,目光在库洛的身体上游走。每一处关节处都生锈、腐蚀,许多地方的机械零件几乎脱离原本的位置。库洛的背部有一块明显的钢板破损,露出了复杂的线路和零件,里面的一部分已经被灰尘和腐蚀的痕迹覆盖。
                      阿木不禁想,若是这个骨人不再被他人控制,是否就能够自由地行动?但他很快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因为库洛的状态太过不稳定——他显然不再是一个高效的战斗机器,而更像是一个孤立无援的废弃物,随时可能崩溃。
                      库洛注意到阿木的注视,缓缓低下头,语气有些许无奈:“别看了,你看到的不过是个即将报废的机器罢了。”
                      阿木心中一动,低声说道:“你还活着。”
                      库洛没有直接回应,只是机械地转动了一下脖部,仿佛有些难以承受自己的状态。沉默片刻后,他缓缓说道:“活着,只是为了这一口气。”他的声音又变得有些激动,“但是你,阿木,我看得出来,你不甘心活得如此。”
                      阿木的心中猛地一震。他没想到这个曾经的战斗机器会有如此的情感波动,甚至隐约感受到他体内那股愈发强烈的求生欲。
                      库洛轻轻叹了口气,嘴角浮现出一丝古怪的笑容:“或许,你是唯一一个能理解我挣扎的人。”“今天又是个好日子,不是吗?”库洛用机械般的声音说道,语气中透着一丝自嘲。
                      阿木抬起头,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如果能多一杯水,也许算得上。”
                      库洛轻轻转动着自己的脖子,发出咔哒的声音。
                      “哈维总是喜欢把我们榨干。这些矿石值几个臭钱?还不如卖掉我们本身更有利润。”
                      “他会的。”阿木低声回答,目光投向远处。他注意到几个监工正在低声交谈,时不时指向奴隶棚的方向。那时,阿木心中暗想,贩运的路途上,总会有机会的。
                      深夜,奴隶棚内一片寂静。大部分奴隶都已经进入浅眠状态,只有阿木的眼睛仍然睁着。他静静地观察着房间的布局,以及门外守卫的巡逻规律。棚屋的墙壁上有些地方露出铁锈斑驳的金属板,而棚外偶尔传来机械的踏步声。那是骨人监视员在巡视,金属的脚步声刺耳而冰冷。
                      不远处,一个人影悄悄靠近。他是那个绿皮奴隶,身上还带着白天被鞭打的伤痕。
                      “阿木。”
                      库洛点了点头,目光炯炯有神。
                      “我听说过你,你不一样。”


                      IP属地:江苏12楼2024-12-22 2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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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3)节 绿原之子
                        阿木抬头看着绿皮奴隶,那双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一种奇异的光芒。他的皮肤呈现出一种深绿色的光泽,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醒目。身体壮实而结实,肩膀宽阔,肌肉线条紧绷,仿佛随时准备应对突如其来的危险。然而,这副强壮的外表却掩盖不住他身上的伤痕:裸露的双臂上布满了鞭痕,有些伤口还在渗着血迹,凝结的血痂和新鲜的血迹交织,显得触目惊心。
                        他的脸上有一条狭长的疤痕,从左眼眉骨斜斜地划过鼻梁,一直延伸到右颧骨。这道疤痕为他增添了一种凶悍的气质,但他的眼神却没有预想中的残酷,反而透着一种复杂的情绪,像是愤怒与倔强的交织。一件破旧的束腰短袍与其说是穿在身上不如说是勉强的贴在身上,袍子的边缘已经磨损开线,露出了底下用粗布简单缠绕的内衣。他的双腿穿着打满补丁的长裤,裤腿上沾满了矿石的灰尘和泥污,脚上只剩下一双单薄的草编鞋,鞋底早已被磨穿。他腰间绑着一条用麻绳代替的腰带,上面挂着几个小袋子,袋子里鼓鼓囊囊,也许是一些在矿区拾来的碎屑或者零星的食物残渣。
                        虽然经过了一天艰辛的劳动他的动作带着一种特殊的沉稳和力量,仿佛每一步都在计算着什么,又仿佛每一步都承载着一种无法言说的压迫感。他的气息中混杂着矿区的汗臭和泥土的腥味,但阿木却从他身上感到了一股难以忽视的力量。这种力量并非仅仅来自他的身体,而是源于一种内在的不屈。
                        阿木挪动了一下身子,将身体的重量从疲惫的双腿上分担开。
                        "不一样?"阿木低声重复,语气中带着一丝试探。
                        绿皮奴隶点了点头,声音低沉却充满笃定:“你有某种......某种东西。我不知道是什么,但我能感受到。”
                        阿木没有直接回应。他用手轻轻抓了抓地上的沙砾,指尖感受着粗糙的触感。自从被贩卖为奴以来,他遇到过无数绝望的人。他们的眼睛里是麻木、愤怒或茫然,但眼前的绿皮奴隶却不太一样。
                        “也许只是我的错觉。”绿皮奴隶见阿木沉默不语,咧嘴一笑,但笑容里藏着一丝苦涩。
                        “这里每个人都不一样。”阿木终于开口,声音压得很低,“但我们都被困在了同一个地狱里。你我,又有什么不同?”
                        绿皮奴隶微微一怔,随即低声说道:“不同在于,你的眼神还没死。我见过太多和我一样的奴隶,活着的,只剩下壳子。可你呢?你的眼睛还在寻找什么东西,就像在盯着出口。”
                        阿木沉默了。他不确定这番话到底是夸奖还是其他,但他知道,绿皮奴隶说中了他的某些想法。
                        “我叫萨克。”绿皮奴隶突然说道,声音压得更低。
                        “阿木。”他淡淡地答道。
                        两人之间的对话暂时停了下来,黑暗中只有彼此的呼吸声清晰可闻。片刻后,萨克继续说道:“我看过很多骨人,但从没见过像他这样的。”
                        阿木知道萨克指的是谁。
                        “库洛?”他轻声问道。
                        萨克点点头,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神情。“骨人通常很冷漠,不关心我们的生死。可他却......不一样。他会看着我们,好像在思考什么。”
                        阿木没有回应。他知道库洛的特别之处,但他也明白,这种特别并不容易解释。
                        “也许是因为他已经坏掉了。”坏掉的机器,像我们一样。”萨克低声自嘲地笑了笑。”
                        阿木正要开口,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他立刻做了个手势示意萨克安静下来。两人屏住呼吸,门外的巡逻守卫脚步缓缓经过,身上背着的武器发出细微的咔哒声,消失在远处。
                        等到外面重新归于寂静,萨克才再次开口:“不管怎样,我们这些人,总该做点什么。哪怕最后什么也改变不了。”
                        阿木看着他,目光中浮现出一丝深思,阿木没有做声,因为他知道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下随意表示出准备逃跑的想法是非常危险的。他静静地靠在棚屋的墙上,目光投向角落里沉睡的库洛。骨人的身体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更加陈旧,金属外壳上反射出冷淡的光芒。但是阿木能够感觉到,无论是萨克、库洛,还是他自己,他们每个人心中都有一股潜藏的力量,区别仅仅在于,这股力量是否已经被点燃。
                        “你是怎么被他们抓住的?”阿木问到
                        “我出生在绿皮族的一个小部落,‘塔姆达’。”萨克靠在墙角,眼神似乎穿透了层层阴影,回到了他年轻时的时光。“我们那里,强者决定一切,族长就是部落最强战士。长老们常说,只有拳头硬,才能保住族人的粮食和土地。”
                        牢房内昏暗的光线掩不住萨克那结实的身躯。即便披着奴隶标志性的粗糙布衫,他的体格依然显得格外魁梧。谈起自己的过往,他的语气中混杂着自嘲与一丝难以掩饰的骄傲。
                        萨克的声音低沉,却有着一种稳重的力量。他抬起头,用手比划着自己健壮的手臂。
                        “小时候,我比同龄人高一头,力气也大一倍。五岁那年,长老们教我用石头打猎,我一记投掷就砸倒了三只荒原鸟。那时候,大家都在笑,说塔姆达有了个天生的猎人。”
                        “后来,他们不再叫我猎人了,而是开始叫我‘战士萨克’。”他的嘴角微微扬起,像是在回忆那些日子里的荣耀,“十六岁那年,部落的仪式上,我挑战了十个同龄人,用一根长矛击败了他们所有人——包括我的兄弟,那些曾经嘲笑我的人。”


                        IP属地:江苏13楼2024-12-23 14: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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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到这里,伸手摸了摸脸颊上的一条旧伤痕,似乎还有些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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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语气忽然一顿,脸上的神色像是掠过一阵阴云。
                          “可是……那时候的我太天真了。”他低声笑了笑,苦涩得像陈年的酒。“有些敌人,你用拳头是打不动的。”
                          萨克的回忆仿佛是锋利的刀刃,勾勒出他曾经荣耀的轮廓,也为接下来的落差埋下了伏笔。他的语气中虽有自嘲,但透着一种不服输的韧劲。萨克的声音低沉下来,牢房的空气似乎也随之凝重。他的拳头不自觉地攥紧,指节泛白,像是回忆的重量压在了他的肩上。
                          “人皮土匪帮。”他说出这个名字时,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愤恨,“你听过吗?他们不是普通的土匪,他们是疯子,是恶魔。他们剥人的皮,把人当作玩物。他们的名字本身,就是恐惧的代名词。”
                          萨克停顿了一下,仿佛在竭力压制内心翻涌的愤怒。他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像是一片飘落在地的枯叶,带着无法抑制的疲惫和痛苦。
                          “我们的部落本来在荒原上勉强还能活下去,但他们来了。起初只是一些零散的袭击,抢走牲畜和粮食。后来……后来他们的掠夺变本加厉,甚至开始带走我们的族人。绿皮人的皮肤厚,他们看不上,可这并不意味着我们是安全的。他们要的,是摧毁你所有的希望。”
                          萨克的目光盯着地面,像是在重新经历那一场无法摆脱的噩梦。
                          “我试图反抗。我们都试图反抗。”他的声音突然提高,带着一种无助的嘶吼,“我召集了部落中所有的战士,用仅有的武器组织了防御。可是我们没有盔甲,连像样的剑都没有。我们只有老旧的长矛和几根废弃的铁棍。”
                          “他们有的,却是剥皮机、铁铠和更多的人。他们甚至买通了我们的内奸,让我们还没开战,就失去了最重要的粮仓。”萨克的声音越来越低,像是连回忆都让他喘不过气,“我们根本没办法赢。这不是一场战斗,而是一场屠杀。”
                          牢房的寂静中,只剩下萨克的声音回荡。
                          “他们从四面八方涌来,烧毁了我们的房屋,践踏了我们的土地。我还记得那台剥皮机的声音——它压碎骨头,撕开血肉的声音……像恶魔的笑声一样,让人浑身发冷。”
                          萨克的拳头狠狠砸在地上,仿佛这样可以击碎他无力改变的命运。他咬紧牙关,声音沙哑:“我竭尽全力保护我的族人,杀死了他们十几个人,但更多的人围了上来。我亲眼看着母亲被抓走,父亲倒在血泊中……我甚至没能带走那些孩子。”
                          “最后,我也没能逃掉。他们捆住我,把我像牲畜一样拖走。”萨克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绝望,“那些曾经相信我能保护他们的族人,那些孩子和老人……全都被送到了剥皮机里,或者成了奴隶。”
                          说到这里,萨克闭上了眼睛,像是要屏蔽掉那刻骨铭心的画面。他的语气渐渐平静下来,却更加沉重:“我以为力量是万能的。我以为,只要我足够强,就能保护他们。可在那天,我才明白,有些强大的东西,不是一个人能抗衡的。”
                          他的声音里透着对命运的深深愤怒和对自己的怀疑,那是从胜利者跌落到失败者的苦痛。萨克的故事,仿佛在向这个残酷的世界宣告:废土之上,没有真正的公平,只有弱者的哀嚎。
                          “我被抓之后。他们把我送到了人皮土匪帮的据点——人皮之屋。那地方连名字都这么瘆人。这里位于大陆的东南部,连接灰烬之地半岛与大陆的边缘。四周荒凉死寂,连风都带着腐臭,空中的云层厚重得几乎要将整个世界压垮。那片天空下,仿佛一切都被遗弃了。我和我的族人被关进了笼子,等着命运的审判。我们被当作牲畜一样囚禁在这里,排着队,等待着被剥皮。
                          这里的情况比我想象的还要糟糕。我本以为会和这些土匪帮的成员面对面,像其他奴隶一样被凌辱或者压迫,但事实上,这些土匪背后还有一个更为恐怖的存在。那些骨人,机器般的生物,和土匪帮似乎有某种联盟关系。他们经常出入于这座据点,或是参与抓捕,或是看守那些准备被剥皮的囚犯。
                          这些骨人不需要食物,也不需要水,它们的面孔永远是没有表情的金属脸,偶尔有些模型上还刻着古老的符号。它们的体型巨大,外骨骼坚硬,步伐沉重却不容忽视。它们的眼睛不是真正的眼睛,只是一对冷漠的红色光点,仿佛穿透了所有的肉体与灵魂,只剩下对任务的机械执行。每当它们走过,周围的空气似乎都会变得凝滞,仿佛时间都在它们的存在下停止了流动。
                          它们似乎不关心人类的苦难,它们的存在只为了执行命令——无论是抓捕奴隶,还是监视那些被关押在笼子里的无助者,骨人们总是冷酷无情。人皮土匪帮与这些骨人之间的关系,简直是如影随形,似乎两者已经有了长期的合作契约。
                          我记得有一次,一个骨人走过我们囚禁的笼子时,我抬起头,与它的红色光点对视。那一刻,我几乎能够感受到它的机械心脏在运转,但那种目光却让我的全身感到一阵寒意。它没有任何反应,依旧机械地巡视着我们的困境。它们不像人类一样能被情感左右,它们就像一股冷酷的力量,深深地压迫着这片废土上的所有生灵。
                          看着这些骨人,我心中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和无奈。它们与人皮土匪帮并肩工作,帮助抓捕那些逃跑的奴隶,维护整个据点的秩序。每一次,我都能看到骨人们冷酷地从囚笼旁经过,时不时停下脚步,巡视那些将要被剥皮的囚犯,它们的红色眼光无情而死寂,让人不敢直视。
                          我曾一度怀疑,这些骨人是否曾是另一种“人类”,是否曾经也拥有过生命与思想。但现在,它们早已没有任何感情,只是被操控的工具。每当我看到它们时,我的心中不仅生出恐惧,更是一种无法言喻的冷漠。我曾经如此期盼能反抗,期盼能救出我的族人,期盼能挣脱命运的束缚,但面对这些骨人时,我知道,反抗根本没有意义。
                          它们就是命运的另一种象征,像那些无情的机械一样,永远没有情感,只是冷冷地执行自己的任务。我在这些冷漠的眼神中看到了自己曾经的影像,那个曾经渴望自由的族长,现在不过是一个被命运捉弄的失败者。
                          而那些骨人,依旧没有任何变化。”
                          “在我被囚禁在那座人皮之屋的日子里,时间似乎凝固了。每日的灰暗生活就像是一个无尽的循环,残酷的现实让人几乎失去所有的希望。直到有一天,改变发生了。
                          那天,一个庞大的商队的到来打破了这里的沉寂----后来我才知道他们就是这个大陆最庞大的组织之一,奴隶商人组织,确切的说是奴隶商人组织里的一个“小”商队而已。
                          远远地,就能看到一阵尘土飞扬,伴随着一声声铁蹄和车轮的撞击声。商队一眼望不到头,犹如一条在沙漠中蜿蜒的巨蛇。成群的奴隶被关进了笼子里,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商队的数量极其庞大,几乎覆盖了整个据点的外围,严密的防线让人皮土匪帮都显得不再那么张扬。商队的头领,一位身着华丽盔甲、脚步沉稳的男子,正和人皮土匪帮的头目在低声交涉。看起来,根本没有丝毫畏惧被剥皮的风险,反而与土匪们谈判得如同朋友。
                          商队的到来,让整个据点弥漫着一种奇异的气氛。人皮土匪帮并不像通常那样对外人充满敌意,相反,他们仿佛早已与奴隶商人有着某种不成文的协议。看着这些来自不同地方的奴隶,我隐约意识到,他们之间的交易远比我想象的要深远。
                          几天后,商队开始了交易。我注意到商队和人皮帮的交流内容似乎集中在交换货物上,而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皮肤细嫩的奴隶和绿皮人之间的交换。奴隶商队用很多皮肤细嫩的人类奴隶换走了一批绿皮人。看来,绿皮人强壮的身体并不符合人皮土匪帮的需求,因为它们的皮肤粗糙厚实,而商队显然能够将这些绿皮人以更高的价格转售给其他买家---比如需要大量劳动力的矿场主。我们这些绿皮人被一一召集到广场上,身形强壮的被挑选出来送上了商队的囚车,其他人则被再次关回了牢笼。我看到自己部落中的七八个族人也被挑了出来,他们个个都身形壮硕,估计也逃不掉被送去当奴隶的命运。
                          我心中无比愤怒,但此时的我已经知道,自己根本无力改变这一切。这种屈辱,让我几乎无法抑制内心的愤怒与绝望。然而,没想到的是,这一切居然为我带来了一线生机。
                          几天后,商队离开了人皮之屋,带走了所有强壮的绿皮人---也包括我。我们被关在笼子里,沮丧地跟着他们远去。商队沿着荒凉的沙漠地带一路北上,我和其他被带出来奴隶不得不忍受着每日的烈日暴晒和风沙折磨。一路上,商队的守卫人数众多,防守森严,但却并未引起过多的警惕。
                          命运似乎总是喜欢捉弄人。商队经过骸骨荒原高地的一片峡谷时,突如其来的一场沙尘暴打破了这一切。沙尘暴来的如此猛烈,仿佛天都要塌下来,巨大的黄沙像暴雨一样倾泻而下,弥漫在整个峡谷中。我从未见过如此巨大的沙尘暴。风沙在空气中肆虐,几乎让人无法睁开眼睛。商队的马车在狂风中摇晃着,像是随时可能被卷走。马匹嘶鸣,奴隶们被困在囚车里,慌乱中无人能控制局面。突然,一声轰然巨响传来,峡谷中的巨石开始一块块从悬崖上滚落,石块重重地砸在商队的车辆上,发出一阵阵震耳欲聋的响声。
                          商队的守卫急忙开始疏散,但沙尘暴的威力超出了任何人的预料。巨石像雨点一样砸下来,许多人被砸中,马车被压塌,奴隶们的哀嚎声混杂在风中。我也被狂风吹得无法站稳,眼前一片混乱,四周传来无数人倒下的声音。
                          就在一块巨大的岩石朝我砸来时,命运似乎又给了我一次机会。那块巨石撞碎了我的囚笼,瞬间把铁栏打得粉碎,我趁着混乱,瞬间冲了出去。身后的风沙像一道利刃一样切割着我的皮肤,眼前一片白茫茫,我只能凭感觉狂奔。风沙肆虐,我已经无法辨认方向。沙尘暴持续了整整一天一夜,我迷失在了这片废土中,饥渴和极度的疲劳让我几乎无法承受。直到我终于在一片荒芜的土地上昏倒,失去了意识。”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头昏脑胀,浑身的每一寸肌肉都在作痛。我睁开眼,看到一个男人站在我的床前,你猜是谁?就是那个可恶的哈维·古恩。
                          他冷淡地看着我。他的衣着与这片荒凉的废土世界显得格格不入——一身黑色的金属夹克,紧贴着身体的外形,夹克的肩膀部分有着些许褶皱,显得略微陈旧,但依然整洁,丝毫不显得脏乱。下身是一条耐用的深色战裤,脚下穿着一双精致的金属长靴,靴子上的金属光泽在微弱的光线下反射出冷硬的光芒。虽然他的衣服看上去并不奢华,甚至有些简单,但无疑透露出一种不容忽视的精致感。
                          在这片风沙漫天、废土弥漫的世界里,几乎每个人的衣服都会被灰尘和风暴侵蚀,满是污渍和破损。而眼前这个男人,尽管衣服略显陈旧,但却非常干净,衣料上的尘土也并不厚重,仿佛他身处这片荒原的多年岁月并没有让他丧失对整洁的坚持。这样的人,即使置身于这片废土,也依然显得格外扎眼。那种干净、得体的气质让人不由得在他身上投去几分注意。
                          他站在我的床前,沉默片刻,嘴角带着一丝冷笑,似乎早已看透了我的困惑和恐惧。轻轻低下头,看着我,冷淡地说道:‘醒了?’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冷漠与威胁。我微微动了动,感觉脚上的镣铐依旧沉重而冰冷,身上的疼痛感更为明显。
                          我艰难地吞咽,试图问出些许话来:‘你……你是谁?’
                          ‘哈维古恩。’他轻描淡写地回答,眼神依然冷酷。‘逃得远了,可镣铐是不是有点碍事?’他的目光扫过我脚上的束缚,语气中带着一丝玩味。
                          看着他那不慌不忙的神情,我突然意识到,这个男人并非普通的奴隶贩子。他身上的气质,那种与这片荒芜不符的冷静与精致,让我瞬间明白——他并非是被风沙磨砺的普通人,而是一个在这废土中依然保持着某种原则与冷酷的人。”


                          IP属地:江苏14楼2024-12-23 14: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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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4)节 闪过的乌鲁雅
                            在牢房昏暗的角落里,萨克倚靠着冰冷的石墙,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对阿木诉说着自己的往事,他目光凝视着地面,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他的脚镣发出轻微的碰撞声,仿佛是牢房中唯一的回响。
                            阿木坐在不远处,双眼微微眯起,似乎在思索什么。他小心翼翼地试探着:“萨克,如果没有这些变故,你或许现在已经是族长了吧。。。。”他停顿了一下,显然对用什么词语来描述萨克现在的处境感到犹豫。
                            萨克突然笑了一声,虽然带着笑意,但那笑容却冰冷如刀。他的目光终于从地面抬起,看向阿木,嘴角微微上扬:“族长?哈,听起来多么荣耀的称呼。可在这儿,族长、奴隶,又有什么区别呢?”
                            阿木感到他的话语中有股难以形容的苦涩和讥讽,但也夹杂着某种深埋的怒火。
                            萨克继续说道:“你知道吗,我曾经做过一个梦。”他的声音忽然低了下来,语气中带着一丝复杂,“梦见自己带领着部落,将那些胆敢嘲笑绿皮人的家伙统统踩在脚下。可是命运呢?它给了我另一种活法。”他说着,手指轻轻敲击着脚镣,发出“叮叮”的声响,“让我戴上这些,低头,像狗一样活着。”
                            阿木的表情变得严肃,但他没有打断萨克,只是静静地听着。
                            萨克冷哼一声,似乎在回忆着什么。他转过头看向牢房外的铁栅栏,那目光穿过了墙壁,仿佛回到了遥远的过去。他低声喃喃道:“命运……真是一件可笑的东西。它夺走了我的部落,夺走了我的自由,还夺走了……”他顿了一下,眉头微微皱起,接着语气一变,掩饰似地嘲讽道:“算了,谁在乎呢?总之,我学会了一个道理——活着,只要有机会,任何东西都可以争回来。”
                            阿木隐隐感到,萨克的这番话背后藏着某些不为人知的故事,但他没追问。他只是接着说道:“你还想争回来什么?”
                            萨克的目光陡然变得锐利,盯着阿木。他似乎在评估眼前这个人是否值得信任。片刻后,他松了口气,带着一丝戏谑的口吻说道:“当然是自由。没有自由,一切都是空谈,不是吗?”
                            他顿了顿,语气又冷下来,补充道:“不过,我的自由可不是为了和你一样做个逃跑的奴隶。”
                            阿木敏锐地察觉到这句话中的深意,但他没继续深挖。萨克显然有自己的计划,而那些计划可能并不简单。
                            牢房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阿木转头看向铁栅栏外,低声说道:“我们或许没什么不同,你说的自由……我也想要。”
                            萨克轻笑了一声:“希望你的自由,别像我的自由一样狼狈。”
                            虽然萨克对阿木的态度表面上满是冷嘲热讽,但从他对命运的控诉和对自由的执着中,阿木能感受到某种微弱的共鸣。与此同时,萨克内心深处另一个隐秘的念头浮现:当真正掌握命运之时,他不仅要为自己争得自由,还要成为命运的操控者,甚至是奴役者——就像那些奴隶主一样。他对这个目标讳莫如深,不会让任何人知道,当然也包括阿木。
                            萨克的目光渐渐失焦,似乎从铁栅栏的阴影中看到了另一个世界,一个不再充满囚笼和镣铐的地方。过去的回忆如同悄无声息的潮水,慢慢淹没了他的思绪。他想起了那个姑娘,乌鲁雅。她是部落里的药师学徒,总是在族人受伤或生病时出现在大家面前。她的双手虽然总是沾满草药和泥土,但那双眼睛却像清晨的露珠般清澈,仿佛能洗去世间的一切尘埃。
                            萨克记得有一次,自己带队从外面猎回一头野兽,肩膀却被兽爪划开了一道长长的伤口。原本觉得这点小伤不算什么,但乌鲁雅却硬拉着他进了药棚。那时她皱着眉头,带着几分责备,却又透着一丝关切:“最强的战士也不能逞强,伤口感染了怎么办?”
                            “你是想治我的伤,还是趁机给我上课?”萨克调侃着,试图掩饰自己微微加快的心跳。
                            乌鲁雅抬起头瞪了他一眼,但脸颊却悄悄染上了绯红。她用力按着伤口周围,一边涂抹药膏一边低声嘟囔:“要是真死了,谁带部落打猎?下次记得小心点。”
                            那次治疗后,萨克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坐在药棚外,看着乌鲁雅忙碌的背影发呆。她的动作总是那么轻柔,却又透着某种坚韧。他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后来的一天,萨克终于鼓起勇气邀请乌鲁雅一起去采集草药。他们沿着一条山间小路走着,乌鲁雅教他辨认各种草药的用途,而他则借着机会去观察她的表情、她的笑容。那天,阳光穿过树林的缝隙洒在她身上,她的笑声像风一样飘荡在山谷间。
                            “乌鲁雅,”他终于忍不住叫住了她,心中早已排练过无数次的话语涌上喉头,却又卡在那里。他深吸了一口气,刚想开口,却听到她笑着打断他:“萨克,你也想学医吗?”
                            “嗯……不,不是。”他被她的笑容扰得思绪混乱,只能笨拙地转移话题,“我是想说,你做的草药汤,真的挺难喝的。”
                            乌鲁雅愣了一下,随即笑弯了眼睛:“那下次我专门为你调制一种最难喝的!”
                            这种若即若离的互动一直持续着,直到那场灾难降临。
                            土匪帮的袭击打破了他们所有的宁静。村庄燃烧着,喊杀声和哭喊声交织成一片。萨克拼命挥舞武器,与敌人厮杀,只为保护族人撤离。他看到乌鲁雅在火光中奔跑,惊恐地寻找着什么。
                            “乌鲁雅!这边!”萨克用尽全力喊着,但她的身影却在人群的冲撞中消失了。
                            那一晚,他杀红了眼,双手早已被鲜血染透,但依然没能找到乌鲁雅。最后,当他倒在地上喘息时,眼前只有废墟和寂静。
                            “她还活着吗?”这是萨克每个夜晚都在问自己的问题。每当他闭上眼睛,就会看见她的笑容,还有那天阳光洒在她发间的画面。
                            如今,在牢房中,他用双手捂住了脸,仿佛这样就能挡住那些记忆带来的刺痛。他知道自己渴望自由,但更渴望再次见到乌鲁雅,无论她现在是生是死。
                            “乌鲁雅……”他低声喃喃着这个名字,仿佛那是他与过去唯一的连接。但在这片残酷的土地上,重逢本身就是一种奢望。他只能将这份思念深藏在心底,成为支撑他继续活下去的一点微光。
                            萨克的目光渐渐暗淡下来,他低垂着头,仿佛在琢磨着什么深埋心底的秘密。他没有继续提起乌鲁雅,也没有再提到那些逝去的族人,而是突然停下了话语,像是在回避某个不愿触及的记忆。
                            “阿木,”他低声说道,嗓音里透着一丝犹豫,“有时候,我觉得我们所有人……都只是这个世界上的猎物。不是死在敌人的刀下,就是死在朋友的背叛里。”
                            阿木闻言一怔,正想追问,萨克却抬起了头,目光突然变得锐利,像刀锋一样划过阿木的神情。“但你不用担心,”萨克咧嘴一笑,那笑容带着几分苦涩,“我还没死透。你也别急着相信任何人,包括我。”
                            阿木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不知道该说什么。萨克转过头去,似乎不再打算继续这段对话。
                            牢房里一时安静下来,只有铁链轻轻碰撞的声音在死寂中回荡。然而,这份沉默并未持续太久。
                            “你们两个,倒是聊得投机啊。”一个冷不丁的声音响起,低沉而带着金属质感。
                            阿木和萨克同时转头望去。靠近牢房角落的地方,一个修长的身影从阴影中缓缓站起。他的躯体在微弱的灯光下反射着黯淡的金属光泽,那是骨人库洛。他一向沉默寡言,很少插话,但此刻却主动打破了这片沉默。
                            “库洛,你也在听?”阿木惊讶地问。
                            库洛的双眼——两片浅蓝色的光圈——注视着他们,微微闪烁了一下。“抱歉,废土的夜晚太过寂静了,你们的声音……让我无意中听了进去。”
                            萨克皱起眉头,看向库洛,“那又如何?听到了什么?”
                            库洛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慢慢走到铁栏前,伸出修长的金属手指,轻轻敲了敲生锈的铁条,发出清脆的回响。“听到了希望。”他顿了一顿,语气里透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或者说,是一种幼稚的挣扎。”
                            萨克的脸上闪过一抹不悦,“那你呢,骨人?你又想从这里得到什么?逃出去?重拾自由?还是——”他停下了,似乎察觉到自己的语言过于唐突。
                            库洛却毫不在意地笑了,笑声带着独特的机械质感。“自由?听起来是个美好的词。可对我们骨人来说,所谓的自由又值几个开币呢?”他抬起头,望着牢房上方的裂隙,像是在看不见的星空。
                            库洛走回阴影中,缓缓坐下,“不过,既然你们两个都在回忆过去,那我也不妨讲讲我的故事。或许听完之后,你们会明白,追求自由的代价是什么。”
                            话音刚落,牢房中重新陷入寂静,气氛却悄然变得更加紧张。库洛没有继续开口,像是要把时间留给两人做出反应。
                            萨克揉了揉太阳穴,低声抱怨道:“明天再说吧,我们可不像你们骨人,从来不用睡觉。明天还有成山的东西需要我们搬呢。”他靠在牢房的角落里,闭上了眼睛,似乎一瞬间已经沉入了浅眠。
                            阿木瞥了一眼库洛,又看了看萨克,欲言又止,但最终也躺下,蜷缩成一团,保持着警觉的姿势。
                            库洛微微一笑,说到:“不用那么警惕,守卫们晚上从来不会进来,这么多天你还没摸到规律么?”之后又低声自语:“人类的急躁和疲惫,总是那么真实……”他的眼睛中那一抹浅蓝色的光芒微微一闪,随后,他也安静了下来,只是双手放在膝盖上,保持着坐姿,一动不动。
                            夜,沉静而漫长。


                            IP属地:江苏15楼2024-12-24 14: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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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5)节 骨人库洛
                              第二天清晨,牢房外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和铁器碰撞的声音。哈维·古恩的副手,那个瘦削但面相凶狠的男人,监工布雷特,用铁棍敲击牢门,大声喊道:“起来!你们这些蛆虫,太阳都晒到屁股了,还想躺着享福?滚起来干活!”
                              萨克缓缓睁开眼,满脸的不耐,但还是快速起身。他看了看阿木,又瞥了一眼库洛,后者仍然保持着昨夜的坐姿,显得镇定自若。
                              “骨人永远是最轻松的。”萨克咕哝着,走向了牢房门口。
                              与此同时,在不远处的哈维营地中,哈维·古恩正站在一堆货物旁,仔细地盘点着奴隶商人昨夜送来的物资。他那身黑色金属夹克在晨光下散发着冷峻的光泽,脚上的金属长靴踩在砂砾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批货看起来不错。”副手低声奉承道。
                              哈维冷笑一声,语气淡漠:“别急着拍马屁。昨天那批奴隶,有三个人因为受伤死了。你告诉我,这是谁的责任?”
                              副手瞬间噤声,低下了头。
                              “这地方不是长久之计。”哈维扫了一眼周围,看着那些忙碌的奴隶,“人皮土匪帮靠不住,我们得赶紧找到下一个据点。这地方太荒凉了,守不住。”
                              副手犹豫了一下,低声问道:“那几个奴隶,您还打算留着吗?”
                              哈维转过身,眼中闪过一丝冷光。“那个绿皮的蛮子?再观察几天吧。他的体格不错,能卖个好价钱。等合适的时候,跟商人行会打个招呼,我可不想留着这帮麻烦的家伙太久。。。。”
                              夜幕再次笼罩了牢房,狭窄的空间中回响着低沉的呼吸和铁链的轻响。萨克靠在墙角,似乎还未从白日的劳作中缓过来。他睁开一只眼睛,看了看正从阴影中走出的库洛。
                              “你想的故事,可以开始了。”萨克的语气依旧粗鲁,但显然带着些许期待。
                              库洛微微颔首,蓝色的光芒在昏暗中显得格外柔和。他没有立刻开口,而是先环顾了一圈牢房,像是在确认什么。
                              “骨人并非一个统一的种族,我们的存在本身就充满矛盾,”他缓缓开口,“你们或许听说过失落军团,那些眼中透着红光的守卫者。他们无情、嗜血,是用来镇守骨人城池和遗迹的杀戮机器。”
                              萨克皱了皱眉,似乎不太喜欢这个话题,而阿木则好奇地抬起头,等待库洛继续。
                              “我曾与一个失落军团的指挥官交过手,那是在一次任务中。我所在的科技猎人团队受雇于联合英雄联盟,前往一个失落的遗迹寻找某种‘重要的装置’。你们或许不信,那位指挥官甚至比你们人类还像‘人类’。”
                              库洛轻笑了一声,眼中的蓝光微微闪动,像是在回忆那些遥远的画面。
                              “我们到达遗迹时,那位指挥官正率领他的队伍守在那里。他并未立即动手,而是站在高处,用某种我从未见过的方式与我们交流。他的言语不像是机械的指令,更像是某种警告。他说:‘离开这里,这里埋葬的是你们无法承受的代价。’”
                              库洛顿了顿,似乎在思索如何描述接下来的部分。“我们没听从他的警告。毕竟,我们是科技猎人,是为了找到旧日科技的秘密而存在的。那一战……”
                              他没有详细描述战斗的过程,而是将话题一转:“那是我第一次意识到,失落军团并不完全是无情的机器。他们守护的东西,也许比我们想象的更重要。”
                              萨克微微冷哼,似乎对这番话持怀疑态度,而阿木则认真聆听,似乎对库洛的经历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库洛继续道:“后来,我们闯入了遗迹的深处。可惜,我们并未等到探索的尽头——在那之前,我们被雾人伏击了。我的同伴们全都倒下,而我……被迫独自面对那个庞然大物。”
                              他说到这里停了下来,蓝色的眼光略微暗淡了一瞬。“你们知道的,骨人从不害怕死亡,但那一天,我第一次感到了孤独。”
                              萨克没有接话,似乎在消化这些信息,而阿木则忍不住问道:“然后呢?你一个人完成了任务?”
                              库洛轻轻摇头,“完成了,也没有完成。我修复了遗迹中的核心装置,但那装置启动时散发出的。。。某种波,也许吧,彻底改变了我。从那一天起,我的眼睛不再是黄色,而是浅蓝色的了。” 他抬起头,直视着萨克和阿木,声音低沉却坚定:“那东西不仅改变了我的眼睛,还改变了我的一切。”
                              他说完后,牢房中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仿佛等待着两人对此作出反应。
                              “完啦?”萨克问道。
                              “完了,就这么多。”库洛浅浅地答道。
                              萨克皱了皱眉,语气中透出不满:“这就是你的故事?早知道这样昨天两句话不就完事了。”他悻悻地转身,靠在墙边,闭上了眼睛。
                              库洛看向阿木,后者耸耸肩,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重新蜷缩成一团,保持着一种半睡半醒的警觉姿势,也闭上了眼睛。
                              库洛没有动,他坐在那里,双手放在膝盖上,一动不动。与昨日不同的是,他眼中的蓝光没有黯淡,反而显得格外深邃,如同夜空中最遥远的星辰。
                              牢房安静下来,只有风声透过破损的窗隙,偶尔拂过库洛的金属外壳。
                              在深邃的夜里,库洛的思绪又回到了过去,那个遗迹中的庞然大物仿佛依旧在不停的向他发出召唤。。。。


                              IP属地:江苏16楼2024-12-24 14: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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