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轮闲适的星期六,略微刺眼的阳光从南向阳台的窗帘间倾泻。我揉了揉惺忪的眼,舒展四肢,床上流出苏醒的呻吟。时维冬至,如同枯黄的落叶似的,从双层床上悠然自得地飘下一个我。撑不起困乏的眼皮,便凭记忆摸出了洗漱三件套:牙刷、面巾、剃须刀。再从柜里掠走脸盆——好一支晨起三重奏!在洗漱间的水槽池上放了盆,又将抹了豌豆大小的牙膏的晶蓝色牙刷塞进嘴里鼓捣,迷糊地哼着歌,睁不开眼。恬睡时的美梦似乎对我念念不忘,梦神魔耳甫斯之手伸向遥距十米的洗漱槽外的我。啊,那是美好的回归,是完满的期盼!便不由得抬起左手,盼着与梦重逢,不料却碰掉了右手中的牙刷。牙刷犹如赫拉克勒斯的死尸僵直地躺在槽台上的淤水这一冥界里,一如现实给我打的耳光。我默不作声地将牙刷拾起,迅速将牙刷冲洗干净,然后洗漱剃须,再把昨日的衣服灌进洗衣机的胃袋里。半小时后,我如期去洗漱间取衣,却发现物业人员正把拖把放在洗漱槽上冲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