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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香菇男宾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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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新西兰1楼2024-12-20 15:02回复
    (雪手挑起长春戏台通往后幕的帘楹时,台上作李二凤打扮的小生与乔作观音婢的青衣正排着“太宗在玄武门,方引将士入宫授甲。后亲慰勉之,左右莫不感激”。这原是坤宁宫日前定的题,只需涉唐太宗与文德皇后便可,余下且由着升平署自己择合题的曲目,但想来外学的旗籍伶人出自江南,他们并不以眼下这出戏为意,却足够让我这位近凤驾龙威的女官在竹帘栊“唰”得落下的一声里,面相也即刻变得端肃。宫变的火没有烧到儋州船的桅杆,但被炽浪裹挟起的风从北京城始,几乎要将船滞在天津港,而紫禁城里这几年的经历与人情也让自己明白:火种还埋在宫闱里,它们可以是诏书上玺印的朱红、兰殿暗室里的烛光跳红,也可以藏在任何一个人的眼眸后,但所有人都对它们讳莫如深、视如不见)

    糊涂,还不赶紧换一出。

    (身著腾蛇铠甲、头上戴武冠的伶人携着青衣下台去,而内学通禀一会子要改排的是太宗泣别高士廉,自己也便知晓那位青衣是无需再出场了,索性在台上静候着。皂靴履近的声音传来,还有长春游廊下宫女们渐次福身的拂袖窸窣,当我稍稍侧过颊,向着明光里走来的少年贵胄望去时,也正逢那位小生已经换上太宗登基后,顶带翼善冠的唐时帝王装束,提着衫登得台,一壁将唱词琅琅念来)

    “爰在弱龄,早敦姻戚,绸缪眷遇,多历年所”

    (这真是一个极具戏剧性的怪诞画面。当与台下那位已经站定的皇子隔着栏杆四目相对间,戏里的李世民已经登上台,观音婢业已走下去,自己仿佛成为顶替长孙的存在;但显然伶人并不是真二凤,台下的皇子才是“真龙”,可是自己便如同与他错版,分别被印在书籍的两页,而娘舅高士廉也暂时从戏里缺席,好似与此刻端座坤宁宫中的嘉瞻皇后同身。缺席的、错版的,戏台上的、戏台下的,戏外的、戏里的,终究只有影子或长或矮地映照在戏台下的玉砖上)

    臣女云生见过惟极阿哥。


    IP属地:新西兰3楼2024-12-21 1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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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29 16:34: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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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阿哥不行啊


      IP属地: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4楼2025-01-02 16: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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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闱妃御、宗亲女眷应壸君所邀,未时三刻正在长春戏台。簪花的奚女低垂眼眸,引路的小黄门疾步但有序。梆子声再敲,帘幕被素纤挑起,桃花人面、袅袅娜娜。紫禁城随侍的淑媛甚多,我只在中宫坤宁见过她。掌心上扬,很是客气的道一句】

        嘉瞻女官。

        【倘若要在此刻问我她是谁?我或许会怔愣片刻,最后用含糊的说辞:她应该是姓嘉瞻】

        现在是唱的哪一出。

        【皇子同贵女之间的关系并不会平等,是君与臣、是受训与服从定位。待她施施然行于侧时,很自然的退却了一步以表礼法。当头带翼善冠的唐帝,念出了自己的第一句台词时。我的眸光却人海中搜寻「她」的踪迹,于是,我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

        今日是只唱太宗的事,是怎么挑的还是你自己拿的主意?

        【颈节如竹,我对她的印象似乎又添了几分。中宫的女官里不乏周、扬佳、富察等族仕女,唯独是嘉瞻的品性格外有名——她,伴读太贞。台上卿卿、台下我我,迟到的人不敢破坏气氛,就这样同嘉瞻云生论说闲话。如果侧目,倒是能暼见少女耳垂下的红痣。可敷衍的少年人,未曾注意过长春宫戏台里暗生情愫的春。垂首笑答】

        太宗英武也,看来女官是熟读《唐史》了?


        IP属地:重庆5楼2025-03-17 17: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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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官样的旗装宽松,却并不比汉人的石榴裙濛濛曳曳地履地,只是此时似乎已经将自己顺水推舟地摆进观音婢的位置,于是垂在身侧的雪手勾起裙面,仿佛提起的是唐时细钗柿衣的裙摆,化作暂未上场的青衣,以及与“太宗”最登对的长孙氏,当真兰闺艳妾动春情似得,向台下人走去,当止履时与靖王离得那般近,却仍然隔着戏台的栏杆。鸦雏色的绿鬓微微半侧,露出蔷薇颜色的一张俏脸)

          回靖王殿下,不是的,不只是唐太宗的旧事,也是长孙皇后的旧情。

          (或许千百年前,太宗与长孙皇后也曾有过这般的房中笑谈:当太宗为长孙执笔描眉时,两人会借着铜镜望着彼此,打趣着讲起被珍视的对方的难得之处,便如眼下,当靖王笑着讲道“太宗英武也”,我也抿着笑娇滴滴应道)

          “坤德既轨,彤管有炜.......贤哉长孙,母仪何伟”

          (生长在闺阁里,自诩为嘉瞻府邸的贵女的我本该捡起的是《女范捷录》,回以“每事尽其规谏,太宗嘉纳之”,偏偏只挑出文臣儒士更爱捧读的《旧唐书》,自己在用先生所教授的一切,用在曾经被我最不齿的求偶与炫耀里)

          唱的是太宗为高士廉亲题陪葬诏,缅怀文德皇后。这是皇后娘娘“点的戏”,她想看一出“太宗与文德”。长孙晟驾鹤后,高士廉曾将文德皇后接入家中,亲自教养,倾囊相授,又为太宗皇帝与文德皇后牵起红绳。

          (曾经熟读唐史的自己,在此时面对着靖王时,竟然无端觉得经历是与曾经的长孙那般相似——被中宫接入紫禁城里,身为女官习得中馈,如今又被中宫“作保”,将要成为靖王妃的新选。想到这,两片桃李花般的珊瑚唇轻轻抿在一起,不再露出其后犀白的丁香颗,这般柔柔怯怯的小动作,似乎在亲吻着眼前的檀郎,也更像是蛇类用齿叼住一枚志在必得的猎物)

          也是皇后娘娘请您来的吗?


          IP属地:新西兰6楼2025-03-21 15: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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