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妃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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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街上腊序的寒风伊始呼啸,四九城的冬日终于有了响彻寰宇的声音,惊得燕雀南渡,不肯再栖在皇庭的寒檐下,平白成了冻死骨。自太后感风抱病,自然由乌努氏的两位妃子侍奉最为殷勤,往来最为密切,昨夜於慈壸墀旁一晚,今晨又亲奉汤药与饭食,待到回景阳宫时,分明要到正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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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妃你说的哪里的话,【仇敌狭路相逢,谁都不肯投子认输】孝悌之义亘古有之,如今太后病着,宫里谁不焦心?眼下这种形势,你觉得我应该是憔悴、还是明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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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忤逆、不孝,是为国朝讼昭中最大的两盏帽子。哲柏纯妃出自簪缨氏族门第,自诩饱读史籍汗册,这样浅显易懂的道理,想来不会不知。仍笑着,风轻云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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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妃4
【全妃与纯妃的争执图穷匕见於长街之下,两人身旁随侍的宫娥女鬟此刻皆垂下稚嫩的头颅,安静的作那摘了舌头的小雀儿,唯闻寒枝摇曳北风中的谡谡。风奔走在长街,凌冽地成了寒刃,可粉黛间的唇枪舌剑,比麒麟刀更锋利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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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光又冷又照人,琉璃瓦晕然过的光将乌努全妃珤靥映得煞白,褪去平素华妆,难免有一时颓靡黯淡,只有那一双长眉含翠,凤眸幽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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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麽意思——【扬声诘问】是在说太后盼慕入住慈宁宫而故意生病吗、?出口的话就是落地的子,可是要负责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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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乾坤阔宇浩荡,人心翻覆复杂,此刻我好奇於中宫到底对哲柏纯妃许下如何丰厚的锡赐与恩惠,竟教她无畏透骨凄然的风,与我在此,在诸位奴才面前争个唇舌上的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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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妃6
【为了慈壸的体面与尊荣,隶属乌努全妃的阴毒心绪一而再的压抑隐忍,在此刻,她言语入一把轻巧薄利的尖刀,非要挑开障目粉饰的珠帘。目光拂过她贵妃的云髻嵯峨,以及因得了坤宁嘉奖而入霞醉似的粉面朱颜,心中不免升腾起一决胜负的狠厉,想在满宫奴才跟前儿,折下她高倨云端的审视与傲然】
陛下尚未对太后移宫表态,【雪指摩挲着袖口金线蜀葵的柔光,不疾不徐地调度着膺府中蕴藏的刻薄字句】纯妃你倒是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止,话里话外编排寿康宫、编排太后,纯妃你是要坏了帝后的仁孝之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