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白吧 关注:100,962贴子:2,515,061
  • 10回复贴,共1

离婚不能撤销哦,亲

取消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我觉得我们可以凑合的时间太长了。”
灯光下他的脸若隐若现,那张脸我很熟悉,那句话我也很熟悉,他身上穿着那间白色的卫衣,和我刚认识他的时候一模一样,韩信在听我的话,他在观察我的反应。
韩信提出这句话的时候本来是想委婉地让我明白他的话的,我当然知道他是在说我们该怎么样了。
本来就是凑合而已,我想我们也不应该继续凑合这么久,对我而言这已经变得比较好接受了。
这些年他毕竟一直都在向我强调这种结果,我当时觉得他是在开玩笑,但我潜移默化地还是有了一些抵抗力,在听到这个判决的时候我只是如释重负。
但我的眼睛开始不舒服了,我闭上眼睛,让自己在黑暗里面好好地想几秒,我该放下也该释怀了,我深呼吸了一口气,该好好和他讲,然后积极地去筹备,结束也应该结束得体面。
但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我看着他的脸,他的脸突然模糊起来,就像是一团云雾一样,我模模糊糊地记起来在三年前我看到过这样的云雾,在黄山。
在三年之前我曾经有机会去黄山。
我不知道那一刻我想了些什么,或许想了很多很多,或许那些思维就像我初中的时候一边数学考试一边写语文作业的时候一样,杂乱而没有意义,我是个神经大条的人,毕业之后更没有思考过什么,我只能从那些纷乱的思维里面找到一句话。
可是我真的为他付出过很多。
我本来以为这会是一场良缘。
我一直都喜欢韩信,我不应该喜欢他的,但我总归是喜欢上他了,而且一喜欢就是那么久,我自己也数不清楚为了他放弃了多少了,直到后来该死的我都不知道为了他我放弃了多少东西了,异样的眼光不是没有,但我不在乎。
他们问我说图什么呢,我说我什么都不图,我就是喜欢他,我就是喜欢他笑起来的样子,什么都不为。
我一直以为为了自己爱的人与全世界为敌是一件很酷至少很值得的事情。也许我是错了,也许我是真的错了。
我看着那些来劝说我的人,以为他们是敌人,在我的阵地坚定地守护着我以为的爱情,而这时候,我所守护的对象却心安理得一言不发。
我本来以为。
其实那一天我真的很惊喜,我以为他是开窍了,以为我这些年的努力终于有了结果,以为他终于肯回身走一步了。那是我为他筹备的二十六岁生日,在散场的时候他叫住我,然后他笑着说:
“我们在一起吧。”
我很认真,用一种我以后想起来就无可奈何的认真,一次性去办好所有的手续,扯证,摆酒,请什么朋友,送什么礼单,在什么地方,我几乎是一瞬间就想好了,现在想想当时他的脸色似乎有点尴尬和不如往常,但我没有发现。
其实这么些年应当只是我高攀吧。
但是高攀很累的,我是一根西瓜藤,西瓜藤本来就不应该去攀上葡萄架的,西瓜藤只能在地上,这不是说西瓜和葡萄有什么高贱之分,就像你不能奢求一根葡萄藤在田里好好种着。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24-12-09 20:25回复
    说明:
    一,楼主已经浴火重生了,外面水太深,信白回贴吧搞最舒服。
    二,楼主自信写的也不是那么差。
    三,这是一个离婚(雾)但没能撤销(雾)的小故事,李白追韩信前提(雾),开头几段纯属骗人楼主写不来那么虐(雾)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24-12-09 20:28
    收起回复
      这本来就是一种绝对不可能出现的事情,而我倒是相信了这一点,我更肯定我是把我的所有数学知识都送给了我可怜的数学老师,他当时可能忘记了教会我概率永远不为零但某些接近零的概率可以在生活中直接视为零。
      我抬起头想好好跟他说话,这好好说话建立在一切基础上,对我之前为他付出的一切做个总结,譬如说我想问他,到底什么才算是所谓的“凑合”?譬如我这些年为他放弃的那些东西,譬如我的所有忍耐下来的他和我性格所导致的问题,而这些全部是我在妥协。
      可我突然意识到他从来没有叫我做过这些,就像他从来没有让我追过他,也从来没有表露出什么痕迹让我以为他爱着我,这是施舍吗?这次结婚是施舍吗?
      但我抬起头的一瞬间还是心软了,我说:
      “好。”
      那句话听起来是那么简单,只由一个字组成,而实际上,说出那句话又用尽了我多少的力气。好像所有的一切努力都白费了,我看到宇宙在旋转,宇宙像一团云雾,就像韩信的脸一样,我的时间无论如何都换不回了,我应该怨恨他的,于情应该,于理不该,但我没有怨恨他。
      毕竟你不能奢望一根葡萄藤在田里好好种着。
      他的眼睛看了我一眼,韩信戴着眼镜是这几年开始的,他的近视是从这几年才开始的,现在那副眼镜的镜片闪烁着无以为形容的光,那些碎光把他的眼睛分割成很多很多我看不清的小片片,但我还是在潜意识里看到了那双棕褐色的眼睛。
      嗯,他一向有一双很好看的眼睛。
      要打理的东西的时长不久,我也仅仅只是打理了四十多分钟而已,我很傻,刚开始的时候竟然逐个辨认那些东西是不是我的,后来我就学聪明了,辨认那东西是不是韩信的,然后扔到一边。
      好像整个屋子都被我搬空了,我又深刻地意识到我是多么一厢情愿,那些具有生活气息的东西几乎都是我放在那里的,除去我的东西,一些我买回来给我们两个用的我也带走了,那些毛茸茸的玩偶是我放的,贴了幼稚可笑的贴纸的瓶瓶罐罐和艺术品也是我放的,韩信总是因为这个说我很幼稚……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24-12-10 20:08
      回复
        现在他不会再觉得幼稚了。
        在我的脑海中,似乎永远都是那样的一个人,站在那里,我曾经做过一个梦,那是我在筹备婚礼的当晚梦见的,我梦见他站在那里,就站在那里,夕阳在他的身后,我拼命地伸出手想要碰到他,可他很远,又很近地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即使我走多远他也不会去走一步,但也许正是因为他没有转身离开,所以我学会了如何自我感动,这不能怪我。
        我只是看到了那个身影,而那个身影离我又是如此之近,我看着那个身影,而且一步一步地接近那个身影,那个身影永远都只是站在那里,他固然没有转身走一步却也没有离开,他就是站在那里,正是因为这样才让我继续了这种日子。
        其实我本来也是很明媚的一个人。
        孔明说,我是被韩信害苦了,害没害苦我不知道,但我的的确确为此放弃了很多,有的时候我追那个身影追得累了,就会安静地站在那里,我想我不去追了,孔明就继续提醒我,我曾经有过自己的诗集,而且曾经是c大的校草,曾经有过很多机会给我,他一直在告诫我只要我放弃就可以重新追回这一切。
        韩信终究不是属于我的。
        孔明说得对,然而,我听不进去。
        每当我想要放弃的时候,最终都会鬼迷心窍地重新回去。这也许是因为我的心高气傲,我不想就这么空手灰溜溜地回去,我曾经是c大最有竞争力的人,我李白想要的一切我都能轻松地拿到,除了韩信。我一直都很累地这么继续下去,拖得越久我就越被激怒一定要继续下去。
        这本来就是一场两败俱伤,然而,我看不出有什么能够让我停止。这是悲剧,不过我并不在乎。
        可是,我终究是拿不到那东西的。
        “想通了?”
        孔明在搅一杯咖啡,勺子在陶瓷杯子里撞得铮铮脆亮地响,他显然不准备喝,只是觉得有点尴尬。
        “我从来就没想通过,”我认真地看着孔明说,这个时候他怎么骂我都可以,毕竟他一直形容我这几年把之前十年的智商都喂给狗吃了,“我单纯不想追了,不代表我放下了。”
        杯子的响亮声继续,我有点奇怪地看着孔明欲言又止,止言又欲,好像他根本找不出词来形容我一样,良久那杯已经被搅成浑浊的一摊不知道什么东西的咖啡被拿起来喝了一口,他拍了拍我的肩膀以示安慰。
        “呃……没事,分了就好,分了就好,你只要别太伤心就行。”
        “去你的,”我笑着说,“鬼伤心了,别拿你恋爱脑的心思去揣测你哥的神妙决策。”
        既然已经分手了,其实我也不是那么执念深刻的人,我越来越深刻地感受到了什么叫做亡羊补牢,得不到黄金万两不代表要为此伤心到成为一个穷光蛋吧?
        “是谁刚才说没放下的?”
        孔明骂骂咧咧地把勺子一扔,我看得清清楚楚,他可没加糖,不苦死他算我输,当我想犯贱的时候基本都会自称为哥,没叫爹算是文雅了。
        “咳咳,没放下不等于不去嗨啊,”我说,“那你还喝咖啡不?”
        “喝个鬼。”孔明翻了个白眼,随即刷我的卡结了账,“谁愿意替你吃苦,走,子龙在酒吧等好久了。”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24-12-11 06:23
        回复
          孔明永远都以一种奇怪的态度看着我,我怀疑这是因为他怜悯。
          我自认为也不是那么傻,所以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在这个上面,如果说正确的来讲,我看上去的确有些偏激,不过从更高远的意义上来说,我觉得这是一种人生经验。
          人生必须要经过试错,当然是除了孔明这种人,我几乎从未看到过孔明走错了哪一步,这是个令人沮丧的发现,因为这给他鄙视我带来了理由。
          好在他不是一个机器,他能够吐槽我也是一种七情六欲仍在身上的表现,我常常开玩笑地问他有没有喜欢的人,他的回答是飞过来一本书。
          很厚,瞄得很准。
          我觉得像这样的一种圣人不会有什么美好的感情生活,因为我实在想像不出来他能有多少爱慕者,我希望那些喜欢他的人可以认认真真地了解一下他本身而不是直接把他当做机器人,虽然我怀疑这些喜欢他的人是否存在。
          “你可别是故作潇洒为情所伤,”子龙挤眉弄眼地说,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开始和孔明一起挤兑我,据我观察应该是孔明教坏的,“如果要是你们哪一天复婚的话来兴师问罪说我们带坏你来酒吧可就冤枉了。”
          这句话莫名让我有点被刺伤,果然,和韩信那种人在一起就是会矫情。
          “我们不会再复婚了,”我说,“我不会再回头,而且他也从来不爱我。”
          孔明瞬间在桌子底下踢了子龙一脚,因为我发现子龙的表情突然变得有点痛苦,他瞪了子龙一眼。
          子龙会意,一边给我倒了杯酒一边恭恭敬敬认罪说:
          “别往心里去,咱不差那一个,我们c大校草有的是人追,不在眼瞎的树上吊死。”
          “眼瞎的树”,我笑了。
          回头看孔明,突然有点恍惚的感动,孔明也和韩信差不多的一个人,差不多的孤僻,差不多的冷漠,差不多的不常说话,但是,从心底我又知道他和韩信是绝对不一样的,他会为了我伤心毫不迟疑地踢子龙使眼色,而这仅仅是最基本的礼貌。
          与其说是谁甩谁,不如说是,都放弃幻想了。
          他眼瞎,我也眼瞎,他眼瞎不是看不到我的好,我眼瞎不是因为我看不到他的坏,而只不过是我们都没有看得到我们并不适合对方罢了。
          我只是醒悟得有点晚,比他晚一点罢了,但是,我不应该是眼瞎的人,也不应该在眼瞎的树上吊死,放下应该从眼下开始。
          “不跟你们玩儿了,爷有点晕乎了。”我一边说一边跑出包厢预备去洗手间,冲冲脑袋,清醒一点,挺好的。
          水从我的头顶冲过去,冰得要命,也没有毛巾,我把外套脱下来随便在头顶揉了两下,脸上水擦干。虽然在这种情况下我觉得我的样子一定会难看,但事实证明c大校草还是有颜值底子的。
          “请问可以加个微信吗?”
          挺可爱的小姑娘,我稍微瞄了两眼,是不谙世事的类型,比我小一点,两条辫子在脖子旁晃呀晃的,我有点犹豫。
          但想到已经离婚了,我叹了口气拿出手机。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24-12-12 06:19
          回复
            “啊,谢谢您。”小姑娘拿到了微信很高兴,“我叫瑶,很高兴认识您,不过我要提前说的是我是为我朋友来要的微信,他自己不好意思来。”
            我顺着她下意识转头看到的方向,那里有一对和瑶的年纪差不多的男女,小姑娘扎着鲜亮的蓝色发带,看起来很温婉,小男孩儿显然大大咧咧的样子,笑个没完。
            “你要微信的朋友是男的还是女的?”
            瑶愣了一下,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才后知后觉地明白我发现了那两个家伙,显然后悔不迭。那个男孩发现我们正在看着他,急忙打手势跟瑶传达“不要暴露”的消息,但我提前出声打断了。
            “嗯,真感人,”我点评了一下瑶在这个时候任何没有出卖那个男孩的行为,“可惜已经暴露了,是不是那个男的要的微信?”
            在稍远地方的男孩垂头丧气地站着,女孩显然和男孩不是一伙的,正在嘲笑男孩儿,他也许以为我不会加他了,我想起可怜的孔明和子龙,在心里毫无诚意地道了个歉就说:
            “你们是打算瞒着我了,话说回来这微信也不是不能加,不过你们得先找个地方从实招来干嘛要这么麻烦,至少请顿饭吃吧?”
            “白哥你相信我,我绝对没有什么意思,单纯想和偶像密切一点,”当我们在一家餐馆里坐定的时候,那男孩就开口老老实实招了,“我也是c大的学生,东方曜。您回c大发表演讲那年我刚好大二,一直都很崇拜您,但也是第一次找到机会和您靠这么近。”
            我把一口牛排丢进嘴里,我一直以为自己还够年轻,但看到这几个孩子的时候还是老气横秋地感慨自己老了,“所以为什么不自己亲自来找我?为什么要等到瑶要到微信之后告诉我其实是你要微信?”
            小孩小心翼翼地抬起眼睛看了我一眼,目光有如在看自己害怕的老师点名,“本来是想自己来的,但是偶像这几年不是……结婚了嘛,我听说偶像一直在避嫌,没办法只能让瑶去帮帮忙,拿到微信号之后就不怕了,您总不能把已经加上的微信给删了,那不是您的性格。”
            我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还是那件事,我庆幸还有人记得我这个曾经的c大校草,庆幸还有人记住我是因为我是他的榜样而不是因为我和韩信的婚姻,但还是提到了。
            “那可真不巧,”我用最漫不经心的语调说道,“你正好碰上了一个我会加微信的时期,我正好离婚了。”
            两个女孩短促地惊叹了一下,对面男孩儿的眼神开始变得愧疚和不敢看我,他感到抱歉不过我感觉没有关系。
            “你确定还要把我当偶像吗?”我笑盈盈地说,有意岔开话题,“我现在可是落魄了,工作韩信那儿的,钱也没多少,没工作没钱没朋友帮,落魄得很。”
            “那是不会的!”小孩抬起头看我,“偶像永远都是最好的……如果偶像想的话干什么不行呢,是那个韩信没眼光。”
            我感觉有点小人得志,虽然这并非都是韩信的错,但贬低一下还是让我很开心的。我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曜的性格实在。
            “带着女士我就不留你了,”我一边说一边把他的备注改成“中二的粉丝小子”,“改天有时间你就赶紧约我,我正愁没地方蹭饭呢。”
            手机滴答一声响,是孔明和子龙的信息:
            死哪儿去了?掉水池里了?
            我和曜一行道了别,然后随心所欲地回到了包厢。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24-12-13 06:21
            收起回复
              他们一脸凝重地看着我。
              看的我不知道我怎么了。子龙也这一脸的时候差点把我吓到当场以为自己走错了包厢,不过似乎并不是因为我的原因。
              把他们两个晾在这儿一个半小时也不算什么他们一脸凝重地盯着我的理由。
              也许吧。
              “那个……”
              子龙开口说。
              “这个……”
              孔明接上说。
              我有点摸不着头脑地看着他们,于是我委婉地告诉他们其实我一贯都觉得他们应该没有什么精神疾病的,如今既然这样也没有什么办法了,不要有心理压力自己好好治疗。
              恐怖的是即使我犯了贱他们也依然没有从这句话里挣脱出来,我李白嘛,其实就是个浪子,天塌下来也没什么事,但他俩要是这种情况还没反应我就有点儿害怕了。
              我大喝一声:
              “妖孽,还不速现原形?你们把子龙孔明拐到哪里去了?”
              对这句话两个人终于有了反应,缓慢地把手机推了过来,我看了一眼。
              一……眼,哦,就这样。
              不是?!哪样?
              我惊恐地瞪大眼睛看着手机上的信息,迅速地把已经拉黑的韩信的微信拉回来了,他的确通知我了消息。
              “好狠。”我扶额,然后喝了杯酒压压惊,吓死我了,原来只是这样,“你俩不至于吓成这样吧?”
              孔明认真地盯着我,盯得我有点莫名其妙,差点再大喊一声妖孽哪里走,但孔明终于问话了。
              “来,咱白哥,”他给我倒了杯酒,认真地问我说,“你准备把离婚的事情告诉你爸妈吗?韩信不打算公开,你不说你爸妈没人知道。”
              我想都没想就回了一个肯定不啊。
              孔明一脸同情地看着我:“你先想想再说,你不告诉你爸妈,你爸妈把你扫地出门,年年韩信不跟你回去,你不告诉你爸妈能瞒一辈子,所以你没有啃老理由,韩信把你开了,中间你还有六年空窗期,您怎么生活给我透露一下?”
              我大脑当机了三秒钟。
              “孔明,孔明老弟,孔明哥,”我殷切地看着他说,“请受小弟一拜,之后三个月我的衣食住行拜托你了。”
              他骂了我一句“我就知道”然后大发菩萨心肠答应我了。
              其实我不应该负气的。
              我非常深刻地认识到了这一点错误。
              我不应该那么干脆利落地答应离婚,签字的时候也不该那么干脆利落,至少得讹点钱,也不应该负气收拾东西就跑了,找了个出租屋抛弃一切世俗。
              笑话,再怎么柏拉图也要看能不能吃饱饭。
              我仔细算了一下,按照我的家境养一个我是绰绰有余的,独生子总要有点财产继承权,关键是不便回家啃老,也没有什么理由来解决我目前的困境,总而言之,言而总之。
              没钱。
              好在可以蹭饭,我想想人际关系全用上一人一顿饭也能养得起我了,关键是不是个长久之法,人走茶凉,死韩信开除的动作做得是真快。
              我愤怒地咬了一口叉烧包。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24-12-18 06:18
              回复
                “喂,小学弟,”看了眼时间我果断把号码播了过去,没有关系,现在还没有到凌晨一点,一点都不打扰,“你有什么工作推荐吗?”
                曜在电话那边愣了一下,我猜想他大概是没睡醒,但是没有关系,学长的力量和直截了当的说话方式会拯救不清醒的脑子,“我是说,刚被炒,搬出来,穷困潦倒。”
                “您好像是在韩信的公司度过您的唯一就职期的吧,”曜问了一嘴,“可是您是中文系的啊。”
                中文系的,中文系的,中文系的。
                再也没有比中文系毕业这么多年还没有此类就职相关工作经验更难找工作的了,我沉默了一下,当初干嘛读这个系啊。
                读英文系似乎都能找个英语老师当当。
                “偶像你听我说,”曜似乎感受到了我的无语,总之飞快地说道,“我这儿提供不了什么高薪工作,反正不会和之前您的工作一样舒服,但我还真有一项。”
                我一个激灵爬起来,天气很凉,我马上又钻回了被子里,赶紧问他什么工作。
                “中学教师,”他老老实实地回答道,“不好当,可能兼教历史,而且地方比较偏,工资是月薪四千,您看行不行。”
                我沉默了。
                七点上班,盯早读,趴窗户,教两科,和一群小屁孩搅和,四千的月薪,每天在学校十三个小时。
                真好啊。
                我只问了一个问题:“什么时候去上班?”
                “我,李白。”我说,很多年没正经过了,看着一群装得老老实实的兔崽子有点不习惯,“上课你给我听,下课我不认识你,办公室我从来不在,作业我扔给班主任处罚,出了这个门,我们是陌路人,OK?”
                下面的一群小兔崽子在笑着点头,可能觉得我好说话,其实我主要看中清闲,月薪四千咋了,寒暑假,只教两个班,不加班,一天平均两节课,待机十几个小时多好。
                “老师你长得真帅。”下面一个男生在起哄,不知道这个班怎么搞的,女生似乎一个个都有点腐女情节,捂着嘴笑得倒挺开心。
                “你眼睛真好,”我认真地告诉他说,“我帅我也知道,但你别有非分之想,我们不合适,出门左拐找你们班主任去,他可能会给你们免作业。”
                “啊——”下面一片排山倒海的作呕声,按我的眼光来看,班主任虽然年过四旬铁娘子,绝不至于这么喊,应该是因为平时里得罪这群兔崽子了,“老师你眼瞎但实在很帅。”
                好熟悉的句式,想不起来了,但肯定是在玩梗。
                “玩烂梗,加作业。”我说,一面真的从讲桌下抱起一大堆试卷来,“学期初不太清楚你们的水平,来个试卷遛遛骡子还是马。”
                底下有学生发出哀嚎,有几个在翻白眼。
                我随意在发试卷的间隙看了一眼文艺栏,学校面积不怎么大,文艺栏倒是搞得挺健全,上面正贴了新的告示说某时某刻要在礼堂开展讲座,希望踊跃参加。
                我看了一眼演讲人。
                著名企业家韩信。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24-12-19 06:19
                回复
                  楼主面临考试身不由己更新随缘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24-12-25 20:31
                  回复
                    还有几天就考完了,稍安勿躁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25-01-10 06:47
                    回复
                      然后喷了一口茶水,没错,我改邪归正开始喝茶了。这么小的学校怎么可能请得起韩信?还是说可怜的我又双叒叕被命运戏弄了?
                      真见鬼,我径直跑去我教的那个班的班主任办公室,从她桌子上拿走了她告诉我记得拿走的校史,然后我毫不意外地看到这个学校里,一行行的毕业生里面掺杂了一个如雷贯耳的名字,这个学校之所以这么出名实际上就是因为讲座办得比谁都多,而这些名人中又不经意地每年都掺杂着韩信。
                      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出门没有看黄历。
                      救命,我可不想在这里和前夫面对面,尤其是他先提的离婚,我这么搞就很像是爱而不得然后在这里等他,韩信那个一根筋的家伙绝对会这么想,我没有办法告诉他我真的没工作。
                      不过以韩信的性格,最为可能的应对之策应该是装作没看见吧,我暂时安慰了一下我自己,然后飞快地飞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座位上,也不是我想给他们布置作业,主要是他们真的不知道水平,如果水平好的话,嗯。
                      他们以后一学期都不用交作业了。
                      我占了一节体育,这是这个学校的传统之一,否则学生会认为这个教师没有能耐占不了课,以后就难上了。我把这节课送给他们去写试卷,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非常大概率会得到一份不怎么样的答案,毕竟刚刚学期初。
                      度过了快乐的暑假。
                      工位桌子上有别的老师送我的东西,我随便看了两眼,感觉不错。铁娘子班主任送的是厚厚的两册校史和一套学生行为守则,告诉我看到不对就揪出来处分,我敷衍地点点头说好的好的您放心他们不会有好日子过的。秃头但暂时没有啤酒肚的数学老师不言说但看着我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地送了一盒红笔和一盒粉笔,我看着他满手的粉笔灰有点沉默。漂亮的英语老师是刚刚毕业的小姐姐,性子也可爱一点,送的是一盆绿植,其他的副科老师以一起的名义送了我一个Q版的小挂件,正好挂在u盘上,内容是:
                      占课!占课!占课!
                      我回答说我知道了好的。
                      笼统地规整了一下,我把热情的希望占课的不希望小孩过得好的满怀生活希望的满目沧桑你以后就懂了的同事们送的东西在略显空白的桌子上整理了一下,多么热情啊。
                      虽然在我投入新生活的时候仍然会想到那个不动声色的家伙就对了,但我终归快要恢复正常了,我已经注意到英语老师是个漂亮的小姐姐了,也已经淡忘了韩信喜欢什么了,我甚至开始认真地去记学生行为守则,合格的前任就应该像死了一样,合格的被分手的前任就应该像没有前任一样。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来就来谁怕谁啊。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25-01-10 06:47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