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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实在(也可看成以对老子的“道可道,非常道”的现代阐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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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实在(也可看成以对老子的“道可道,非常道”的现代阐释)
实在,就是我们每时每刻都意识到的实在。我们每时每刻都意识到有物在而不是虚无一物是我们对待万物、认识万物的基础。它是一个绝对简单、确定、直接的事实,也许,它还是唯一简单、确定、直接的事实。
       然而,虽然对绝大多数人来说,实在就是他们每天一睁开眼睛就繁忙于其中的林林总总的事物,可是实际上实在和事物却根本不可能是一回事。
     
       实在,顾名思义,就是不依赖其他实在而在的实在,它是自靠、自足、自主的,因为,如果它是依赖其他实在而在的,那么,它就不是实在的了,就与实在之为实在矛盾了。再说了,如果实在依赖其他实在而在,那其他实在就会依赖其他的其他实在而在,这就会导致无穷递推,导致逻辑怪圈。
       实际上,这就是为什么“为什么有实在而不是一无所有”的问题会被我们认为是无意义的问题的原因。因为,实在就是自己的因和果,它不再在逻辑上被“为什么”这样的问题所触及,就是说,“为什么有物在而不是虚无一物”的问题,不可能在一般的逻辑范围内提出和解答。
       这也就是有神论受到的无神论最主要的攻击之一。人们问:为什么有世界在?有神论回答说:上帝创造。然而,上帝又为谁创造呢?既然“为什么有世界在”是个问题,那“为什么有上帝在”就不是个问题呢?所以,实在不需要上帝创造,毫无疑问也不为上帝创造,它是绝对自己通过自己、自己依赖自己而在的。
        然而,如果说实在就是自靠、自足、自主的实在是显而易见的,那么,同样显而易见的是,万事万物却没有一个,也不可能有一个是自靠、自足、自主的。也上没有也不可能有一个不依赖他物而在的事物,事物就是依赖和被依赖的事物,就是处于互相依赖、互为条件的事物的关系网络中的事物。
        总之,任何事物的实在性都是相对的、有条件的、似是而非的、既是又不是的。而相对的实在、似是而非的实在,既是又不是的实在,都不可能是实在,与实在之为实在矛盾。
        对很多人来说,实在就是受条件限制的实在,因为无条件的实在只可能是虚无。然而,如果实在受条件限制,那么,其条件则一定受条件的条件限制,不然,它不成其为条件,这又导致无穷递推。
        如果我们否认实在的条件会再受条件的条件的限制,那实在的条件就成了无条件的条件,实在本身不是别的,就是无条件的条件。无条件的条件仍然只可能是自靠、自足、自主的。
      
        总之,事物不是实在,实在不是事物。
   
        对很多人来说,实在是林林总总的万事万物的总和,是万事万物总和的那个绝对整体。然而,这同样是不可能的。因为,如果可以谈论这么一个“总和”和“绝对整体”,这个“总和”、这个“绝对整体”只可能是绝对不同的,绝对不同于任何具体的事物以及所有事物累加。绝对不同就是绝对不同,以致我们甚至没办法不称之为“无”。
        有更多的人相信,事物的实在性都是可疑的,但有一种东西——物质,它的实在性则是绝对的。物质永恒,不生不灭,所有事物都是它短暂的存在形式。然而,且不说物质的绝对性必须依赖时空的绝对性,而时空的绝对性已被古典哲学所证伪(康德),又被现代物理学所否定(相对论、量子力学),只说,没有也不可能有一种抽象的物质存在,只有具体的事物存在,即便是在一般人眼中的物质就是它们的原子、电子、质子也不可能是严格意义上的物质而只是具体的事物。而只要是具体的事物,其实在性就是相对的、有条件的。所以,“物质”只可能是一个抽象的观念,比事物更缺少实在性。



1楼2010-11-06 18:37回复

            因此,坚持到底的唯物主义,到最后它也同样除了承认有实在而不是一所有,有绝对不为一切意志,包括上帝的意志为转移的绝对的实在本身以外,它对实在就什么也不能说了。
           为什么事物和实在必然会有这样的差异?  
           我们通常以为我们先是看见了事物,然后对事物做出反应和判断。但是,不是这样的。以看见一座房子为例。首先,我们必须对这座房子有所感知,这一感知的内容是原初、具体、直接、生动的。可是,它也是不可称谓的,未归类的。它既不是“房子”,也不是“非房子”,同样不是“房子”和“非房子”的辩证统一,我们只能同义反复地说它是它自己。可是,我们对此一无所知,我们直接看到的就是房子。
           这是怎么可能的?首先,这座房子必须吻合我心中早已有的“房子”的观念,这个观念是我对已经见过的众多房子进行归类的抽象而形成的,不然,我就认不出这是座房子。其次,也是最重要的,这座房子还得依赖“非房子”,比方说,依赖树、山、天空、大地才能被我们认识到,如果存在就只有它在,它就是全部存在,我们对它就什么也看不到。所以,“房子”无非就是非“非房子”。这就经过了两次否定。虽然两次否定得到了肯定,但比起我对它的直接感知,却是一再被抽象了的。所以,我看见的房子是一个抽象的概念而不是实在本身。
           这就是我们面对的总是事物,而且事物总是处于事物的关系网中的事物的真正原因。房子是离不开非房子的。房子需要树、山、天空、大地才能成立,而树、山、天空、大地又分别需要它们的“非者”才能成立,如此,任一事物的成立都离不开万事万物,事物就是万事万物中的事物,现象就是纷繁复杂的现象中的现象。任何事物都是事物的大海里的一朵浪花。一粒电子的存在也离不开整个宇宙,而不是宇宙是由电子形成的。不能把宇宙还原为电子,电子依赖宇宙而在。
           但是,我们对实在的直接感知却绝对不是这样的。我在不间断地感知着,每次感知到的内容都是具体的、直接的、非辩证的、不可称谓的、独特的,它既不是与其他感知处于关系中,也不是没有处于关系中,根本就谈不上关系这回事。它们每一个都是它自己,是“一切”和“全部”,是“绝对”,而且转瞬即逝,不是一个整体的大海里的浪花。很多人会认为它是混乱的、粗糙的,可是,它却既不是混乱的,也不是有序的,它压根儿就与这些无关。混乱和有序、粗糙和精致是辩证的关系,辩证的关系就是“是”和“非”的关系,而我最初的感知与“是”和“非”是无关的。但是,我对这些却一无所知,我们直接面对的就是事物联接成一体、“是”和“非”纠缠不清的世界,我们不容分说地把这个世界当成了实在本身,可是,不知道,实在本身在我们对它们根本就没有注意的最初的不可称谓的、未归类的感知中,不在我们面对的林林总总的事物中。
    那么,我们到底如何达到实在?
           实在,就是我(每一个“我)每时每刻都意识到的实在,是为我们认识事物、对待事物的基础的实在,没有也不可能出现在对象和客体的位置上,但我们却为纷繁复杂的事物所牵扯,迷失在事物的汪洋大海,这说明,虽然我们总也意识到实在,却没有真正意识到它,完全而彻底地意识到它。我们和“实在本身”有差距。
           那么,我们如何才能减少甚至消除这个差距呢?
          “听”和“看”
           实在不用我们“听”和“看”,我们总也在地它“听”着和“看”着(总也在意识着),但是,我们迷失在林林总总的事物的汪洋大海中,在事物的汪洋大海中搏击,被事物的汪洋大海翻弄,忽视了我们“看”到的和“听”到的。
    


    2楼2010-11-06 18: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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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27 10:18: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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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要做的就是从事物的纠缠中抽身而出,哪怕只是暂时抽身而出,静下来,真正静下来,保持全身心的注视和聆听状态,却不是注视和聆听任何具体的事物和对象,尽量不对我们的注视和聆听作出反应和判断,根据我们前边的论述,作出反应和判断就是将实在一般化、抽象化和概念化,就会使我们的注视力落入到事物身上去,这样,我们就又卷入到事物的汪洋大海中去了。
            这就是东方哲学所说的“无为”的真正含义。老子的哲学、佛教的哲学所讲的不过就是这种“无为”,这种“听”和“看”。他们认为,我们无需去做到这种“听”和“看”,我们本来就是这种“听”和“看”,只是因为我们总是对自己所“看”和“听”到的迅速而习惯性地做出反应和判断,将其归入到是“什么”的领域(是“红色”的?是“房子”?),在事物的关系网络中寻找和确立它的位置、身份和属性,对它作出陈述,或者说,使之成为可指谓可陈述的。所以,我们只需让自己“静”下来,不对所“听”所“看”作出那种习惯性的反应和判断,我就是这种“看”和“听”这一事实本身就会完全而彻底地呈现出来(参看前文对“我”是如何看到“房子”的论述)。
            这样,禁欲就是必要的。因为欲望就产生于事物和对象对于我的真实性,就是以事物和对象对于我具有压倒性的优势为前提的,我越是顺从自己的欲望,事物就越对我具有绝对性和权威性。因此,欲望使我迷失于事物之中,使我远离实在。
            这还要要求我们的思想、思维、心念也要进入到一种安静无为的状态,即佛教所谓“妄念不生”。因为,“念”是以语言为前提的,而语言就是判断和称谓,对所“听”到和“看”到的作出判断、指称和陈述。我思这想那,万念丛生,断定、思辨、分析、认证、把握,这本身就是我牵扯于事物的网络和汪洋的必然结果和本质体现。对于老子,道(实在)是超语言的,不可说的(道可道,非常道)。
             总之,我要让自己处于完全的被动和接纳状态,以致就像“虚空”一样,保证来到我这儿的实在,我“听”和“看”到的实在是其完全的本来状态。
             实际上,对于如老子和佛陀他们,事情还不只是像这样,而是我本来就是“虚空”,实在也本来就无限自然而然地发生地这个“虚空”之中。“虚空”的含义并不是空无一物的空间,而是完全被动性和接纳性的“听”和“看”,纯粹的“听”和“看”,以致实在的生发和生成是以其本来面目呈现给这种“看”和“听”的,我对实在的“知”是完全而绝对的。
             我们对事物,哪怕只是一个事物,一个不管多么渺小和无足轻重的事物的认知都不是亦不可能是绝对和完全的,但是,我们对实在的“知”却是完全和绝对的,不然,我们甚至不会有对事物的那种片面知(对事物的片面知是永远的,是我们的宿命)。这是很自然的。这不因为什么,就因为实在它在而不是不在。就因为它在而不是不在,它就是绝对具体和生动的。绝对具体和生动就不是事物的具体和生动,因为事物的具体和生动中都有可认知的稳定者、同一者和持续者的存在,而这个稳定者、同一者、持续者都是以其“非者”为前提的,是辩证的,故而是一般性、抽象性和概念性的,不是绝对具体和生动的。
             实在的具体和生动只可能是瞬间性的,与历时和历史无关,因为历时和历史的存在就是稳定者、同一者和持续者的存在。实在的具体和生动是瞬间性的,我刚“知”(纯感知)它就消失了,它的产生就是它的消亡,但是,在这一瞬间,它对于我就是一切和全部,就是“绝对”,作为绝对的生动具体,就是绝对的美,如见“神”或宇宙整体的美,无限单纯、深远和壮丽。这也就是佛教所谓“刹那之间永恒”。
      


      3楼2010-11-06 18: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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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实在本身就是这样的美,如此生动,我对它的“知”怎么可能不是绝对和完全的?不可能是我对它的感知不够,还需要增大这种感知,这样,它就不是绝对的生动和美了;只可能是我因为习惯性的反应和判断而忽视了它,把目光集中到了已经由我的反应和判断而形成的摆在我面前的清楚明白的事物上了。因此,我对实在的“知”本来就是绝对和完全的,我的本来面目就是纯粹的、绝对的“听”和“看”本身。
                总之,实在就是绝对的生动和美,不是有一些事物它是生动和美的,而是生动和美本身,如果从这生动和美本身是什么物,有一种内在的实体性(不是实在性)本说,它就不过是虚无。它无边无际,却不是我们一般以为是那样的空间意义上的无边无际,它只是对我呈现为无边无际,它点点处处都无边无际,点点处处无边无际又尽收我眼底。它点点处处都是绝对生动和美的,是生动和美本身;它点点处处的每一瞬间每一刹那都是一个全新的世界、全新的宇宙、全新的天堂、全新的“神”,既无限简单,又无限深远和美丽,神和天堂只可能用来形容和描述它而不是那些或许作为一种事物、一种存在者存在的天堂和神,不论是人还是神、上帝,见之也会忘记一切,忘记自己,忘记自己是人、神或上帝,意识到自己不管是作为人或神,甚至于上帝,在实在本身面前不过是尘土和虚无。佛陀对这个境界用了八个字概括“佛生佛灭,佛法无边”,老子则用的是六个字“道可道,非常道”,还说“大象无形,大音稀声”。
                 更为重要的是,当我达到这种纯粹地“看”和“听”实在、纯粹地感知实在、意识实在的境界时,或者说,当我还原我本来就是这种状态的本来面目时,我从是什么事物或存在者方面说,也是虚无。实在是绝对具体生动的,是绝对的生动和美本身,“我”对它的感知也是绝对和完全的,我就是这种绝对和完全的感知本身,所以,“我”不可能是一种事物,因为事物不可能有绝对和完全的感知,不可能是绝对和完全的感知本身。
                 “我”只是纯粹的“看”和“听”本身,我不是事物,不是那个被视为人类的一员甚或国家和民族的一员的存在,“我”也决不是那个叫做xiangxiaoshun或张三、李四的存在。“我”什么也不是,不是人,不是生命,不是动物,不是灵魂,不是鬼神,不是上帝,也不是碳水化合物或原子的聚和体。“我”真的是什么也不是,从“我”是什么方面来说,“我”是虚无。这纯粹的“看”和“听”不是我的功能或我作为一个人的属性,而是我本身,我的一切和全部,它是非构成的、无成分无部分的,也不是整体,它是绝对不依赖和被依赖的,而这“看”和“听”所看所听也就是实在本身之绝对的美。
                 实际上,到这里了,这个事实就很显明了:不是那种绝对的美就是实在本身,而是作为纯粹的“看”和“听”的“我”和这种美一起构成了实在本身。只不过不要把这样说是在说有两个东西一个是作为纯粹的“看”和“听”的“我”,一个是绝对的生动和美,“我”去“看”和“听”这种美,而是这种“看”和“听”就是看和听这种美的看和听,这种美就是处于这种“看”和“听”中的美,它们是绝对“同一个”。不是有两个,而是只有一个,只有“一”。
        


        4楼2010-11-06 18: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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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有点乱!我实在是不知道你论实在实在在什么地方啊 !概括一下就好了!


          5楼2010-11-06 18: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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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复——文章的前半段概括如下:
            实在,顾名思义,就是不依赖其他实在而在的实在,它是自靠、自足、自主的,因为,如果它是依赖其他实在而在的,那么,它就不是实在的了,就与实在之为实在矛盾了。再说了,如果实在依赖其他实在而在,那其他实在就会依赖其他的其他实在而在,这就会导致无穷递推,导致逻辑怪圈。
            如果说实在就是自靠、自足、自主的实在是显而易见的,那么,同样显而易见的是,万事万物却没有一个,也不可能有一个是自靠、自足、自主的。也上没有也不可能有一个不依赖他物而在的事物,事物就是依赖和被依赖的事物,就是处于互相依赖、互为条件的事物的关系网络中的事物。
            总之,任何事物的实在性都是相对的、有条件的、似是而非的、既是又不是的。而相对的实在、似是而非的实在,既是又不是的实在,都不可能是实在,与实在之为实在矛盾。
            事物不是实在,实在不是事物。


            6楼2010-11-06 19: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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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妙啊 似乎与禅相合,但禅的有多深。。。。。闷葫芦应该在。 他对你的东西应该有准确的定位!


              7楼2010-11-06 19: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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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先生:我在看,暂时无语。


                8楼2010-11-07 23: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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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27 10:1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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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复xiangxiaoshun先生
                      对您的《论实在》,我反复读了。我想看一看别人的回贴。看来回复贴子不多,因为您在形而上学的范畴内论述“实在”。中国的哲学教育一直是贬斥形而上学的,突然看到有关形而上学方面的概念的论述,当然不理解,显得神秘。
                      “实在”,“本体”“本原”,“最初因”,“第一”,都是关于形而上学范畴里的最高、最大概念。如果缺乏这些概念,就正如您所说的:“这就会导致无穷递推,导致逻辑怪圈”,世界无限了,认识无止境了。同样,如果缺乏这些概念,逻辑推理就无依据了,世界无根本了,认识无前提了。
                      先生的《论实在》的独到之处在于:联系中国学界的实际情况,1.用现代汉语定义“实在”,或者说解释“实在”。2.把“实在”与“事物”(“实体”)区别开来,指出唯物主义认识的狭隘。3.在认识论上,把认识的主体“我”也当着认识的对象之一,与整个认识对象融为一体,把感官的“看”和“听”上升到理性思辨而融为一体。
                      要知道,先生您所论述的是很难证明的形而上学里的两个命题,想在这么短小的一篇论文里说清楚也是很难的。所以,文章给人的印象在语句上有一些晦涩难懂,在内容上划分不大清晰。


                  9楼2010-11-10 0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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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顶一下,让网友能够关注关注这么好的贴子。


                    10楼2010-11-12 12: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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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顶,虽然不完全懂,不过看得出楼主是做过深入的思考和研究的
                      用心之言,自然智慧


                      11楼2010-11-12 1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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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楼2010-11-24 19: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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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道理。能否推理出:为人所看所听所用的是实在的一部分属性,要全面认识实在就需要“静下心”来和实在“沟通”?。


                          IP属地:广东13楼2011-10-21 16: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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