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身于一栋老旧小楼的二层房门前,周遭蝉鸣与燥热的晚风交织,平复不了高松灯心中的激荡。她深吸一口气,竭力平复那几乎要跳出胸膛的心脏,鼓足勇气轻敲了房门,却发现门并未上锁。踏入一片漆黑且狭窄的玄关,她凭借着触感,沿着墙壁缓缓向那唯一透出光线的房间摸索前行
推开门,骤然亮起的灯光晃得她暂时陷入了失明,等睁开眼,她发现车上误吻的少女正站在身前,向她伸出了手。
“你好,我是丰川祥子,从今往后,我们就将是共在同一屋檐下的室友了。”
“你……你好,高松灯。”高松灯的声音细若蚊蚋,双手紧紧交叠在胸前,目光羞涩地不敢与丰川祥子直视。她的脸颊和脖颈被冲上头的血液染成桃花似的粉红,久久不散,心跳更是如鼓点般密集
看到高松灯这副羞涩又略带紧张的可爱模样,丰川祥子不禁被逗乐了,轻盈而愉悦的嗓音响起:“看来我们的缘分真的不浅呢,电车上那段小插曲,竟然以这样的方式得到了延续。”
高松灯闻言,脸上的红晕更甚,她低垂着头,声音几乎被淹没在自己的呼吸声中:“真的很抱歉,在电车上……我并不是有意的。”
丰川祥子见眼前的少女几乎要缩到地里,收回了伸出的手,转而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都说了那不过是个小插曲,我并没有放在心上。而且,我觉得我们相处得很融洽,不是吗?”
祥子说罢,麻利地整理着地板上散落的垃圾,动作中透露出一种自然的熟练与从容。
灯才反应过来“这位看似高贵的大小姐,怎么会屈身于这简陋的出租屋里呢?”
逐渐适应了屋内光线的高松灯,此刻才注意到祥子身上那件虽然干净却略显陈旧的连衣裙。裙子的边角处已经洗到微微泛白,起了些许毛边,灰色的裙摆即便经过熨烫,仍留下一丝难以抚平的褶皱。
高松灯突然从她先前的话语里咬出一个词——合租,高松灯心中疑惑更甚,合租?难道这不是她自己租下的房子吗?
她不禁出声询问:“合租?可房东告诉我这是独租的,还给我看了很优惠的价格。
祥子闻言,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头望向高松灯,眼中闪烁着理解与笑意:“房东跟我说的是合租,可能他觉得你一个女孩子,又急着找住处,就故意用‘独租’的幌子来吸引你,同时把价格压得很低。我也是被这优惠的价格所吸引,才决定合租的。”
高松灯闻言,心中一阵慌乱,连忙掏出手机,想要联系房东问个清楚,却发现自己的号码已经被对方拉黑。她不可置信地看着手机屏幕,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助:“我……我被拉黑了。”
祥子见状,从灯的手里接过她的手机,安慰道:“别急,可能是房东那边有什么误会。我这里有他的联系方式,我们一起问问看。
说着,祥子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上面清晰地写着房东的电话号码。她拨通了电话,简明扼要地说明了情况,然而房东却含糊其辞,一会儿说是合租,一会儿又强调价格已经是最优惠的了,言语间充满了敷衍与推诿。
高松灯的心沉了下去,她望着祥子,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助:“那我……我现在该怎么办?钱已经给了全款,难道就这样打水漂了吗?”
祥子沉思片刻:“你先告诉我,钱是什么时候给的?有没有收据或者转账记录?”
高松灯连忙点头,从包里翻出转账记录和收据,递给了祥子:“是昨天给的,我特意保留了这些证据。”
祥子接过证据,仔细端详了一番,然后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容:“有这些证据就好办了。我们先报警,再联系律师,看看能不能通过法律途径帮你追回这笔钱。
至于这里,你要不暂时先住着,等事情解决了再做打算?”
“好”
“来搭把手,不然今天晚上是睡不了觉了”
高松灯直至深夜才完成了今天的写作。一起打扫时祥子说她明天上午还要兼职发四个小时的传单,不敢惊扰室友的睡眠,她轻轻合上笔记本,笔帽也随之扣好,随后她抬起手臂,从肩上向后舒展,试图缓解打扫房间后的些许疲惫。
房间里,墙角的涂料已经剥落,阳光无法触及的阴暗角落也布满了黑绿色的霉斑。木地板在某些地方微微翘起,这里所谓的家具,不过是一张简陋的桌子、一个狭窄的衣柜,以及蓝发少女熟睡的床铺。
高松灯换上睡衣,按下台灯的开关,借着灯光熄灭前的最后一抹余晖,她挤上了床。
被一阵悠扬的电钢琴声唤醒,高松灯从被窝里掏出手机一看,时针已悄然指向了中午。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发现祥子正坐在角落里,指尖在琴键上跳跃,旋律中带着一丝温暖和坚定。她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餐桌,早上自己多做的一份饭已经变成了空盘,心中不禁松了一口气
轻手轻脚地下了床,生怕打扰到祥子的演奏。她走进洗手间,开始了日常的洗漱。清凉的水流过脸颊,唤醒了她沉睡的神经
擦干脸上残存的水渍,高松灯回到了桌前。此时,演奏的少女仍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并未察觉到身前多了一个人
高松灯翻开昨晚未竞的文稿,弹奏的乐曲与笔尖的沙沙声齐鸣,梦想成为诗人的少女在琴声里插上文思的翅膀,憔悴的游离的眼神定在纸上,在这个曾经冷漠的世界里,她不再感到孤身一人。
往日里滞涩的笔尖从未如此顺畅,直到音符匆匆跑出门,留下一声哐当
“饭做的很好吃,下午在客服那边还有一份兼职,失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