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说法很妙，”K说，“官方的决定可能还有其他一些也和年轻姑娘一样的特点。”

“我们常常会有这样的时候，对一切都会产生怀疑。我们不禁要问，巴纳巴斯干的真是城堡里的差事吗？是的，不错，他是常常到各个办事处去，但是这些部门就是城堡吗？即使有些办事处属于城堡，那么是否正好就是允许巴纳巴斯去的那些办事处呢？他进了一些办事处，但那也只是各个办事处的一部分，这些办事处里又有挡板，挡板后面又是别的办事处。他们倒并不禁止他往里走，但是要是碰到了上司，他就不能再往里走了，他们把他的事情一办，就打发他走。此外，你在那儿随时都受到监视，至少你认为是受到了监视。而且，他要是没有公事就往里闯，即使进去了，那又有什么用处？你也不应该把这些挡板想象成一条确定的界线，这一点巴纳巴斯曾一再对我说过。就是他进去的那些办事处也有挡板。也有一些挡板他是经过的，但这些挡板同那些他未曾经过的挡板看起来一模一样，因此也不能认为，在他未曾进在的挡板后面的办事处跟他已经去过的那些办事处有什么大的不同。只有在心情不好的时候才会那样去想。不过我们的怀疑并没有到此为止，这简直无法抗拒。

“他说，他是指定给克拉姆当信使的，可如果真是这样，那巴纳巴斯为什么怀疑那位自称是克拉姆的官员是否是真的克拉姆？"

“噢，奥尔珈，你可别开玩笑，怎么对克拉姆的面貌也怀疑了，他的模样大家都是熟悉的，我自己也见过他呢。”
“不是开玩笑。据说克拉姆的样子变化莫测，到村里来的时候是一副样子，离开村子的时候又是一副样子，喝啤酒之前是一副样子，喝了之后又是一副样子，醒的时候是一副样子，睡的时候又是一副样子，单独一人的时候是一副样子，跟人说话的时候又是一副样子，而且在城堡里又几乎彻底变成了另一副模样……甚至在村里大家对他的描述也大不相同，有关他的个子、举止、胖瘦、胡子等各有各的说法……幸好对他的衣服大家的说法是一致的，他总是穿着同一件黑色的长摆外套。

“所有的这些变化当然不是变魔术，这些变化是由于观看者片刻间的情绪，激动的程度，各种不同的希望或失望而产生的，而且大多数看到克拉姆的时间也只有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