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邵的,我养的狗,跪在我的面前,看起来非常绝望,让我我疑心如果我不管他,他就会这样碎掉,在我罪孽深重的人生中再添一笔命债。我觉得我背不起,所以我蹲下来,把手递过去,让他脱力的身体能有所支撑,说,“起来。”
狗却不领情,不理会我的手,只是狠狠地瞪着我,一双眼睛通红。不知道是愤怒,还是出于刚刚哭过的原因,刚才确实有些吓到我了,像疯了一样嘶吼,逼迫我做选择,要么爱他,要么杀了他。
作为一个主人,我完全可以,也有权利说,要么闭嘴要么滚出去,但我没有,舍不得,因为我的确爱他。
我们不该这样相互折磨的,起码在走到这一步之前就应有所决断。
我伸出去的手没有回应,但不要紧,我凑得更近了一些,去摸小狗的脑袋。但没想到,这一次狗特别犟,把头一扭,躲开了我的手。目光那样的凶恶,胸口剧烈起伏着,仿佛有一团火在他身体里燃烧,烧得他烦躁不安。简直像是一种仇恨。
这就有些过分了,我的不悦瞬间胜过那一丝稀薄的怜惜,不由得皱了眉头。我一把掐过他不大的脸,那俊朗而富有攻击性的面容在我手里扭曲变形。我逼他把脑袋转过来,逼他直视我的不满,我说,够了。
说,我耐心不多,别给自己找罪受了。
但我高估了我的能耐,也低估了狗的决心,他就这样睁着那双快要瞪裂的眼睛,好似要把我钉死在墙上。那目光里有火,又划过凄惶色,反看得我又心疼了,力道不由松了些许。
他却猛然然用力撞开了我。我没绑他的手,因为他一向还算听话,不用多强调,手便一直乖乖背在身后。这时他站了起来,手用力拽自己脖子上的项圈,不锈钢质的,里面都是电线,这东西哪里能生扯断,他却不管,借一点空隙把手指挤进去,用力之大几乎要把自己勒死。他已经没什么理智尚存了,对着我破口大骂道,
“*姜玺,你个懦夫,渣男,伪君子,老子不陪你玩了!!”
“****,给老子解开!”
我跌坐一旁,摔得疼,龇牙咧嘴,眼镜儿都给摔掉了。我摸索着去找地上的眼镜儿,抓回来架鼻梁上,才能聚焦看清眼前人和物。着实有些着恼,简直不可理喻,我骂回去,
“邵筱楼你疯了!”
“疯你个头,你全家都疯了,把这东西给我弄开!老子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