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前指南:万圣节日谷佣园，弗兰肯斯坦怪物奈布&糖果女巫艾玛，ooc✔，私设如山，文笔✘，很雷慎入

万圣节前夜，在这个最热闹的时刻，就连靠近郊区的谷仓外围，这个平日里没什么人气的地方现在都人潮涌动——准确来讲，是“群魔乱舞”更为贴切一些；一群画好了苍白可怖的妆造，捧着汽水和苹果糖的狼人和吸血鬼们三三两两地挤在参加游戏的长队伍里，戴着大帽子、脚踏尖头鞋的精灵围在农场的田地旁给来往的那些打扮成女巫和鬼魂的孩子们分发小三角锥型的白橙黄三色节日玉米糖，其中领头的是一个身穿黑色长裙的金发小女巫，她在扮成小精灵的工作人员面前露出天使般的笑容并摊开双手，以清脆的童声喊着“不给糖就捣蛋”，在那之后心满意足地把她收到的糖果都放在那个打着一块补丁的黑色蕾丝边披肩下的腰包里。
而在他们排队等候的活动区内堆满了大大小小的南瓜，像是炸弹一般沉甸甸地躺在田地里、用稻草和秸秆堆砌的“玉米迷宫”外围、还有进出口处的那张用藤蔓装饰的大长桌子上。站在迷宫入口处的一个作独角兽打扮的小女孩正在有些心动地听着工作人员绘声绘色地向她讲解南瓜灯雕刻和制作南瓜派的方法，她已经在这里入迷地听了有段时间。毕竟这样的活动内容对于小孩子而言足够具有趣味性，而且为参与者讲解的那位穿着紫色条纹小礼裙的糖果女巫姐姐长得真的无敌可爱——她戴着一顶帽檐大到有点夸张的同色系巫师帽，帽子的绸带上缝了好些个不同颜色的纽扣，边缘还缀满一圈白色的荷叶边——即使那样也遮不住女巫小姐笑起来的时候带着一点小雀斑的可爱笑脸和咯咯的轻快笑声，小女孩有点害羞地用独角兽的帽子围着脸颊，暗暗在心里想道。

一个脸上涂满猩红色油彩的小男孩站在一旁双手插兜地看着她们，他的一身僵尸妆造看上去有点逼真得吓人了。然后他轻蔑地叹着气，以一个自以为聪明的方法吸引旁人注意那样抱怨道:“这真是太幼稚了！一点也不新鲜，每年都做一样的事情，南瓜灯、南瓜派、采摘南瓜，扮作可爱的精灵或者仙子……这可是惊险刺激的万圣节！以为这是过家家吗？”
糖果女巫还没来得及对僵尸男孩的这番言论做出反应，独角兽小女孩眼中的怒火先被他的粗鲁和目中无人的态度点燃了，她猛地一跺脚转过身，气势汹汹地走到男孩面前瞪着他，尽管在半个头的身高差距下看起来可能也没有那么有威慑力，于是她摊开双臂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大、更有气势一点，气愤地喊道:“捡南瓜做南瓜灯就是最有趣的万圣节活动！而且还有美味的点心可以吃！你如果不满意就到别处去！”
男孩先是被她的气势唬住了，有点傻乎乎地向后缩了缩脖子，随后反应过来般大声嚷着:“……我当然不想来这里！谁想和一群幼稚的精灵和独角兽一起玩什么南瓜游戏……大孩子都是去参加镇子另一头的恐怖嘉年华游行的！那才叫真的酷呢……咿啊！”话音未落他便被像一阵阴冷的风一样悄无声息出现在自己身旁的一位弗兰肯斯坦的样子吓得扼住了喉咙里的未尽之语。缠绕在他身上的那条满是霉斑和破洞的旧麻布像是从他身体里长出来的一部分，在他未被拼接色的绿外套遮盖的裸/露/皮肤上满是狰狞缝线的粗糙针脚，那张冷肃的、毫无表情的僵硬面孔比起任何一具尸体的脸都有过之而无不及，不光是年纪小的孩子被吓到躲在了大人的身后，连年纪更大些的路人有的都脸色发白地以手捂住面颊。

糖果女巫对那位突然出现的怪人见怪不怪地报以一贯的温柔微笑，低下头去安抚地摸了摸躲到自己怀里的小女孩的额头，并且朝着脸色煞白的僵尸男孩温和地招招手呼喊他一并过来。
“这个小妹妹刚刚想要进迷宫，但是她没办法一个人进去——”糖果女巫拉过男孩的手，向他眨眨眼说道，“你说你是大孩子，我也这样感觉到了——那么英勇的僵尸先生愿意在迷宫里面保护这位可爱的独角兽小姐吗？”
小男孩原本沮丧地低着头，不住地瞄着一旁不声不响站着的弗兰肯斯坦，听到糖果女巫的委托后如释重负地歇了口气，在“英勇之心”的鼓舞下微红着脸自豪地挺起胸膛爽快答应了这个请求，极其绅士地伸出手臂给小女孩挽住，两个孩子一并走向迷宫入口处，不过中途女孩再度折返回来，冲到向他们招手的糖果女巫小姐面前又紧紧拥抱住她，以孩子的方式直白地表达自己的感谢，“姐姐，不管那个家伙怎么说，我还是觉得你的装扮最帅最漂亮！”在女巫姐姐耳边留下这样一句悄声低语后，女孩愉快地笑着，和等在入口的男孩一起昂首阔步地走进那个黑洞洞的通道。

糖果女巫一直看着两个孩子的身影消失在第一个转角处，然后转过头去迎向朝自己走过来的弗兰肯斯坦，一旁听到喧嚣声围过来的人群也慢慢散开了，在一旁给小客人们发糖的卷发女孩完成了工作后松了口气，忙里偷闲地凑过来，朝二人露出感谢的微笑，咧开嘴时露出的两颗小小的尖牙昭示着她吸血鬼的扮演角色身份。
“每年都能在这个会场见到你们来做志愿者帮忙，为了节日里人们感受的欢乐感谢你们二位！”吸血鬼姑娘热情地搭话道，“尤其是你的装扮——太酷了！这个缝线的真实做工看上去简直像是真的缝上去了一样——它是怎么做到的？”她好奇地瞅着弗兰肯斯坦僵硬的脸色，并且朝着他手臂上的缝线伸出手——但是被糖果女巫眼疾手快地抱住弗兰肯斯坦的手臂向后一拖的动作拦下了。
女孩有点不着头脑地看着两个人的动作，突然恍然地“喔——”了一下，连忙退后半步举起手臂朝他们比了个爱心，又挤挤眼心领神会地表示自己理解对于情侣而言这样做的冒犯。
“是呀，他可是弗兰肯斯坦的忠实粉丝。”糖果女巫朝着女孩眨眨眼，又回过头看着自己的“男朋友”，勾勾手指示意他弯下身来，细致地帮他整理了一下挂在衬衫外歪斜的领带，对着女孩笑道:“这是他精心准备了很久的独家妆容喔！”

“太酷了！”女孩点点头表示理解“独家妆容”一词的保密含义，于是言语由衷地赞叹道。糖果女巫注意到身旁的弗兰克斯坦面无表情的脸上出现了一瞬怔愣住的神色——这是他第一次以本来面目出现时收获的不是人们歇斯底里的尖叫而是“超级酷”的真诚赞美。
他记得自己刚刚“诞生”时的记忆，与任何的生物都不一样，他作为「弗兰肯斯坦」的传说衍生出的一个个体——自他在人间界的黑暗里睁开迷茫的眼睛，「怪物」就是他拥有的唯一名称。他曾经从坟墓里沾着一身的泥土走向长长的、延伸向无尽黑夜里的公路；路过窗户里亮着灯的房屋；凡是有人类聚居的地方，他的出现都会引来惊叫连连，然后就会有带着警笛声的人拿着武器来追捕他——逃脱之后他从躲藏的垃圾堆里跌跌撞撞地走出来，借着丢弃在垃圾场里一面被打碎的镜子审视着自己与众不同的外貌；被乱七八糟的缝线拼凑起来的干瘪躯体、深陷而干瘪的眼窝、无论如何也不能被衣物挡住的狰狞伤痕……「怪异」、「丑陋」、「恐怖」、他是集这些令人恐惧的元素而拼接组成的幻想具现化而成的怪物，应人类对于黑夜和死亡的恐惧情绪而生，也注定无法被厌恶着怪异的世人接纳。

魔女们将他从人间界回收，带去了为怪物们而开辟的异界，那里不仅有像他一样从传说中具现化的怪物，还有作为传说的起源存在的、与人类世界发生过尖锐与血腥的冲突、最终被放逐的怪物们。习惯了要被迫生活在黑暗中的始祖们带着被驱逐的厌弃和无从开解的憎恨，新生代的怪物们对于自己的存在和去来充满了迷茫——而打破了这一僵局的正是异界的创始者之一、身为始祖魔女的爱丽丝·德罗斯小姐所六百年前提出的新构想:“你们没有和人类之间特殊的、不死不休的仇怨，也对于自己诞生的来源人间界心怀向往……那么去了解吧，探索出新的时代里人与新的怪异之间——你们双方的可能性。”
“欢乐，惊吓，但没有伤害和恐慌”——在德罗斯小姐以此为目标创立的学校里，愿意和人类接触的怪物们开始试图去了解与他们不同的人类，以及在不伤害对方的基础上保护自己的方法。每一年的这个时间，这个夜晚，在经过漫长的学习后，成功毕业的怪物们会在万圣夜趁着节日的氛围把自己的本来面貌隐藏于盛装打扮的人潮中，以义工的身份融入街头游行、鬼屋和各个活动场暗中守护节日的欢乐氛围，同时也尽情享受属于人与怪异们共同的欢乐夜。

他在学校里度过了一段不短的学习时光，学习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至少对于拥有与人类全然不同的身体构造与思维观念的怪物来讲，一切都很困难，光是弄清楚什么行为对人类来说是友善的、什么举动又会让对方感到威胁和受伤害的这些基础理论课就已经让他感到头痛了，实践起来更是让怪物无从下手——他曾经在「如何学习一个友善的微笑」这门课上挂过三次。太多的事情要一件件来了解，无数本书里繁琐的知识要牢记于心，他几乎不记得那一百年自己是怎样熬过来的。他和其他怪物不同，没有想要从人类身上得到肯定的欲求——支撑他前进的向来只有对于前路的迷茫和不断验证的执着。
今年也不是他第一次来到人间界过做“维护平衡”的工作，但是看到路过的人类——他们每张脸上都挂着笑容，听到有人真诚地和他说他的样子非常酷，他感觉胸腔里那颗沉寂的空洞好像又被注入了什么奇怪的力量——弗兰肯斯坦的躯体无法感知温度的变化，但他觉得那种感觉很像一个真正的微笑。

夜晚即将结束的时候，他和结束工作的糖果女巫走在黎明前的街道上，偶尔会有归家的人们和一些真正的怪物慢慢经过他们，但是没有谁的样子看上去慌慌张张，路上的人们仿佛像在享受这个夜晚的余调那样迈着平稳的步子，或迎向远方的朝阳，或步入沉默的黑夜。糖果女巫在那个时候突然牵住了他的手，“怎么了？”她轻柔地问。
“我想起上学的时候。”弗兰肯斯坦很快回握回去，然后回答道。
“真巧。”她轻轻地笑了，“我也想到了过去在学校里的日子。”
“想到什么？”他追问道，糖果女巫没有回答，她一低下头，宽大的帽檐就会完全遮住她的脸，他看不到她此时的表情是什么样的，但他喜欢在近距离凝视着她的那种感觉。他正想说什么，糖果女巫却先开口了:“爱丽丝小姐今年也辛苦了呢……既要在白天的时候制作万圣节玩偶作为奖品分给孩子们，在夜幕降临后又要变成小孩的样子悄悄跟着要糖的孩子们保护他们。”

“我觉得德罗斯小姐也玩得挺开心的。”他直白又略带点无奈地讲道，语气里带了一声叹息的尾调，“以魔女的能力和阅历来讲应该无论发生什么突发状况都足以轻易应付……刚刚我们这边的情况就很危险，如果被发现了就需要花费很多力气来给在场的每个人都施一遍遗忘魔法。弗兰肯斯坦都不太擅长这个。”
“那为什么你不和同类型的其他怪物一起，去街头的化妆游行里巡逻呢？”糖果女巫抬起头从帽子下面困惑地看着他，大概这是她自从和他一组以来都想要问出口的问题，“而且我觉得以你的能力和擅长的方向……去做那些工作应该会非常得心应手吧？好像在毕业的时候其他怪物也都更乐意去在街上走一走，而不是像我们一样呆呆地站在摊位前和不同的人类打交道。”
他瞥了一眼糖果女巫手臂上斜挎着的篮子，最底层上还铺着一点分发剩余的糖果，五颜六色的透明半糖纸在路灯黄色的光圈里闪闪发亮。那让他想起了记忆里她过去的样子，「糖果女巫」这个族群的怪物拥有像魔女一样接近于人类的瘦弱体型与外表，作为现代人类对于节日的美好向往的具现化，她和那群可爱幽灵一样总是格格不入地挤在一群长相粗犷的旧时代怪物中间。从外表上，迎合人类审美的他们具有天然的优势亲和力，学习成绩方面也都更为优秀，但是更加特立独行的她就好像没什么身为优等生的傲气那样对着每个怪物微笑——课堂之外没有怪物会那样做——并且把糖果传递给他们。对于人类来讲是表达善意的赠与在怪物们看来完全是莫名其妙，他们只当她是在炫耀自己与生俱来的能力。

他记得自己曾经抱着一摞书走向教室的路上撞见过她，看着她向其他怪物伸出手又被拒绝、看上去孤零零的背影皱眉，为什么她总是做出那些奇奇怪怪的举动？看起来就像……人类一样。
他们是怪物，即便是学习人类，了解人类，最终他们的立场也不会真的成为人类，更没有必要真的要做迎合人类的事情——身为怪物却对人类的世界心生向往？真是可笑，他们只是渴望回去曾经属于自己的地界而已，为何要执着于理解那里排挤着他们的家伙呢。
「你怎么一个人躲在这里呀。」小小的糖果女巫分开枯萎的荨麻丛，看到那个失踪在课堂上的弗兰肯斯坦背对着她，手里还紧攥着一张皱巴巴的羊皮纸，「……大部分怪物的答案都被老师给了叉。」她很快看到他这幅样子就明白了他闹别扭的原因，却不知道该怎样安慰他，于是试探性地一点点拉进他们之间的距离，挪到他身后温声说道。
「你离我远点。」发出低吼的弗兰肯斯坦显然不打算领她的情，说着他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嗤笑，「直接回去让巫婆记我的过就好了，我受够这个见鬼的教学了——明明都是被驱逐出那个世界的怪物，居然反过来要说‘理解人类的想法’？我们原本就是人类恐惧的想象滋生出的血腥残暴的象征，现在改造我们的思维——要让狼人们剪去利爪、勒令吸血鬼磨平尖牙、是让我们加入你们这些没心没肺的家伙中一起去做供愚蠢人类取乐的小丑吗？」他猛地站起身来，眼里像是要喷出怒火一样咄咄逼人地怒视着她，「标准答案是要让所有怪物都变成那样吗？」

「没有标准答案。」她毫不避讳地回望他满是怒火的眼睛，轻轻说道，「只是你们不肯和人们好好相处——学校没办法给这样的怪物通过。事实上，每隔十几年都会有心怀怨恨和愤怒的怪物们被从人间界带回……为了维护人与怪异间的平衡，是不允许这样的怪物去往人间的。」
「我们不肯和人们‘好好相处’……？」他觉得荒谬绝伦，「人类什么时候又打算和怪物们好好相处了？看看他们的样子——连他们自己的同类之间都在自相残杀！」
「这是你对人类心怀怨恨的原因吗？」
「什么……！？不！不。」他心烦意乱地胡乱挥手想要推开她，却因为用力过猛而用锐利的指甲划伤了她的腹部——她的身体像纸糊的一样脆弱。他看着她捂着腹部的伤口弯下腰的样子愣住了，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想道歉，想走上去查看她的伤口——怪物们受到这种程度的轻伤不会致命，疼痛对于人人喊打的他们而言更是习以为常。他仍然记得诞生后的一个夜晚被一颗铅弹射进胸口时的钝痛，他踉踉跄跄地退后了几步，抬起头却看到持着武器的那个人脸上宛如见鬼一样的恐惧——他被射中后，那具由尸块拼接成的身体里连一滴猩红流动的血都没有流下来。正常人在这样的距离里被射中心脏当然必死无疑，前提是他拥有一颗鲜活跳动的心脏——怪物当然没有，创造他们的人类不相信他们会有。

「你看，弗兰肯斯坦就是这样的怪物。」他自嘲地提起嘴角——他总是学不会微笑，他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像她一样把自己打扮得像个人类，「我没有……也不想去憎恨人类。难道这世界上的怨恨还不够多吗？因为怨恨和恐惧而诞生的我们不受到任何事物的欢迎，那么为什么还要继续怨恨，然后再让更多的怪物诞生于世呢？」
糖果女巫沉默着，捂着腹部的伤口摇摇晃晃地以像先前那样缓慢的速度接近他，但是他这次心里没有生出任何逃离或是反抗的想法，只是垂着头站在原地任由她靠近，然后闭上眼——无论是愤怒的控诉或者失望透顶的暴力都好，怪物之间的扭曲或许是生来便镌刻在他们的骨血之中的，就像他注定只是残暴嗜血的类人造物——而在她的一只手带着布料摩擦的沙沙声放在他头顶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身躯在不自觉地细微颤抖着。他不知道为什么。
然后他睁开眼睛，看着糖果女巫放开了捂在腹部的另一只手，无数五颜六色的细小糖粒带着玻璃糖纸反射出的一片片细密的流光从那个空洞的缺口里“哗啦啦”地倾泻而下——在那个原本应该是装着脏器和骨骼的区域里，无数块裹着糖纸的糖果代替了血液、像被撕裂的夜空中划过的一场流星雨，从她身体上的空洞里接连不断地向外涌出，敲击在她蓬蓬的橙色裙摆上，朝着地面的各个方向滚落出去——就好像她的躯壳不过是一张轻飘飘的、包裹着碎糖块的玻璃糖纸。

「你瞧，这就是我身体里的全部了。」她迎着弗兰肯斯坦沉默而震惊的目光轻松地笑着，「我确实是如你所说的那种‘没心没肺’的怪物。」
「我没有能够凭空变出糖果的魔法，我只是‘糖果女巫’——我们的身体天生就是这般模样。」糖果女巫平静地叹息着，一只手从他的额头上顺着露出缝线针脚的脸颊旁轻轻划过，然后拉起他的手，用紧攥着一把糖果的另一只手以温柔却不容忽视的坚决力道掰开他粗粝僵硬的手指，把手里那一把糖全都塞进去又合拢上，「你是弗兰肯斯坦，也只是你自己。」
「为什么一定要活成其他人眼中自己的样子呢？弗兰肯斯坦是什么样的，而你又是怎样的——要取决于你自己做了什么、怎样看待这样的你不是吗？所以这是只有拥有你身份的自己才能做到的、独一无二的事情才对啊。」那双应该留有温度的双手握住他的手的时候，糖果女巫——艾玛她神态温柔地唤起怪物学院给他们取的名字，「只是奈布——你想不想，不是为了成为其他什么眼里的你，也作为他们定义的弗兰肯斯坦，以你的身份来做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