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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我遮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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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云南1楼2024-10-31 21:08回复
    【青云还是不顾我口头反对,将紫薇树栽在了一棵老树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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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把门口不知何时种下得到的紫薇树吹得摇曳起来,它实在过于单薄了,无法在寂寂夜风抵抗,它好似终究无法适应哲柏府这片沃土,终究在这个无人注意的夜又倒了下去,原本生出的嫩绿枝叶沾染上尘土。哲柏府新筑的听风,门前匾的新漆还映着清亮月影,檐下主人独自在窗牖前开了新酒,一杯、一杯地饮下,像是要埋去些旁人不知的秘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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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会有人记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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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哲柏殷遣去所有人之后,独自在摇晃的灯火前喃喃着一句。而后是冷酒伴孤月,直到掩着的门被来者轻缓的推开,发出不可避免的声响,哲柏殷才微微侧首,望向来处,淡淡道】你去歇息吧青云,我自有分寸。


    IP属地:云南2楼2024-10-31 2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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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24 15:35: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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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风习习,明月半遮,廊上的烛火微微闪烁,业已进夜,府邸沉浸于宁静之中。方才从外而归的三格格却挑了另一处行去,听风新落的匾额映衬着新主的到来,一切却又是早些备好的,静候着她原属的主家。】

      【蝉鸣未绝,吵闹着夜中划破寂静。】殷殷,你睡了吗?

      【门外未曾有人守候,唯有那悬挂的灯笼摇曳,轻推门扉,院门轻启倒是唐突了些许,一璧问及,一璧入里,院中的主仆恰是落入眼眸。暂且搁下手中的引路,含笑盈盈。】

      正好,我还怕晚了些许,扰了你的好眠。【她素来不与自己亲近,亦是意料之中的。】这夜里饮酒,也不怕凉了脾胃?夜风吹的当心明日头疼。

      【念约如是,是个贪杯好酒的主儿,旧岁也少不得拉上自个儿一道儿作伴,偷尝佳酿,少不得被长辈训斥一二,末了拉上自己这个推在前头儿的顶罪。如今远在异乡,也不知可会惦记起哲柏园中埋下的那坛好酒,又是否已经遇着了知己作伴,对烛共饮。】

      【来客突兀,却也未曾将她的冷漠在意,径直落座于一旁,抬眸看了一眼儿那迟疑的青云,笑着的吩咐了声儿。】

      倒是先劳烦你也替我取个杯盏来才是。吃酒的事儿,一个人多是无趣。

      【小丫鬟倒是有趣儿,却看自个儿,终是去取了酒盏来。执壶添酒,明月相伴,姊妹对坐,瞧着她一副冷脸儿待人的模样,早已是习以为常。张罗着青云将自己带来的食盒打开,码上桌来,满满当当的瞧着甚是舒坦。】

      正好我也带了些许糕点,陶陶居那处打包来的,虾饺凤爪,都是南边儿那处的喜好,我觉得倒是不错,尝尝看。


      IP属地:广西4楼2024-11-02 2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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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清朗的夜连星子也舍不得施舍几颗,只剩了一轮残月在夜幕苍穹上孤零零挂着,照得院子里树影落在青砖上,将紫薇树倒下的模样遮了去,无人瞧得见。酒壶里还剩着大半,听风却迎来稀客——这原是她的地盘,自是来去自如。可是久未相见的血亲姊妹,一时相对竟有较陌生人还尴尬的境界。往前同在宫中当值,总有避不开打照面的时候,我却总是冷淡相对,连姑姑也忍不得教训我几番,而来见并无成效,就作罢了。如今却是逃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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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未等我作出反应,她却大方地同青云吩咐着,那丫头倒是呆呆望着我,得到默许后便应了差事,乖觉退下,留姊妹二人在月下对酌。原本正愁独饮无趣,如今来了人,自也不必扭捏推脱,执壶满斟。她故作平常说着小食,模样竟与就是交叠。却不知为何,酒意逐渐弥漫,连带记忆亦不真切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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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幼时我姊妹二人又何尝不是亲密无间?是玛法玛嬷带着我们在小眷村避暑的盛夏,玛法会带着我们去山林里摘枝头最甜的果子,再放到溪水里凉透了才舍得多吃下,可惜那时玛嬷并不容许我们吃许多凉食。等到夜幕落下,四人同在凉亭里炙肉,我与阿姊只能瞧着玛法玛嬷饮酒,得了一句孩童不得饮酒的训诫,又乖乖端起梅子汁,故作饮酒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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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意与回忆交织,还未言语,眼前竟薄雾氤氲。旧年岁被阿玛的精心策划割得支离破碎,徒留我姊妹二人相顾无言。喉中干涩只得用冷酒缓解,听她闲言许多,良久才挤出一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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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玛法玛嬷如今身子不如前了,许久没回去看望他们了——【话到嘴边,不知破坏这些珍贵回忆的是自己还是阿玛,致歉的话却无法启唇,又仰头一杯冷酒以对。】


        IP属地:云南5楼2024-11-06 22: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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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云还是不顾我口头反对,将紫薇树栽在了一棵老树旁。她以为我对哲柏府的疏离源于对隆善公主府的不舍,栽些熟悉的花草,将院子布置成熟悉模样便可让伤痛揭过得快些。可是她错了,这般因果倒置的她不明了,是对哲柏府的疏离与寒心才成就了哲柏殷对隆善公主府的依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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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乌西落之后,夜里的风便开始肆无忌惮地起势,等到半截儿的月牙挂起来,那风便迫不及待地更加肆虐,把门口不知何时新种下的紫薇树吹得摇曳起来。可惜它实在过于单薄了,瘦小而无依的、无法在寂寂夜风抵抗,好似终究无法适应哲柏府这片沃土,在这个无人注意角落、在为它遮荫的大树下,又倒了下去,原本才刚生出的嫩绿枝叶被沾染上尘土,却还在被夜吹扯得颤抖。哲柏府里新筑的听风小院,门前匾的新漆还映着清亮月光,院子里陈设皆是新置,显得陌生而突兀。檐下主人独自在窗牖前开了新酒,一杯、一杯地饮下,像是要埋去些旁人不知的秘辛,永不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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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会有人记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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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哲柏殷遣去所有人之后,独自在摇晃的灯火前喃喃着一句,又随下一口冷酒。而后便是长夜里,冷酒伴孤月,清风吹云走。直到掩着的门被来者轻缓的推开,发出不可避免的声响,哲柏殷才微微侧首,望向来处,默认了这夜里只有贴身伺候的青云会来过问一句,淡淡道】你去歇息吧青云,我自有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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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来人现身,熟悉而陌生的温柔气息,不容哲柏殷拒绝地、自然而然地落座,错愕间,哲柏殷快以为她们真的亲密无二的做了这样十几年的姊妹。】


          IP属地:云南6楼2024-11-06 2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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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予诸多姐妹眼中,试莺是幸运的,却又是承载了诸多阿玛额涅的希冀。年幼时养于玛法玛嬷膝下,稍长后得幸与阿玛同行,看遍山河,所行之处心之所向,却最后又无缘,兴许往后余生将囚困于其中,借着那点旧日的记忆存活。】

            【我时常是艳羡幼妹们,又如念约,远行客的来信时常带着欣喜雀跃,便是随着信笺的枯花,也是捎带着自由的气息,如今却又是何其的苦涩。玉盏添酒,姊妹二人业已是许久不曾如此相对,静夜闻风,悄然吹起一缕青丝,勾了一处,方才应和。】

            自玛法辞官之后,他二人游行不知如何快活,远离了京都的诸多纷扰,一切也都会好起来的,不是吗?

            【末尾问及,意有所指。时常由着悲伤困于其中的人,如何能解脱而去,也许离开一处伤心地,方才是最好的法子。举杯与她示意。】

            今夜有酒,何以忧愁,当是酒落肠肚,忧愁皆散。第一盏,敬玛法玛嬷,远在他乡,心向自由。

            【当是一饮而尽,又添一盏。】第二盏,敬今夜的清风明月,相随相伴。

            【再一盏。】这一盏,敬我们的殷殷,愿你往后能畅快开心,无忧无愁,生辰快乐。

            【三杯酒落肚,反手示意,杯中空空,已是将诚意摆了个十足十的模样。含笑看她,眉目温柔。知晓她今日生辰,却无府中大办,心中有怨也不稀奇。我有心挂记,方才不愿让她难过。提及同胞姊妹姐弟之中,唯有她心思忧愁,多有忧虑,如何不能多挂记一二。】

            这些菜都是吩咐了人去松鹤楼里头打包的,皆是你往日爱吃的,也不知如今口味可有变,夜里凉,莫要叫风吹冷了去,尝尝吧。【一璧说来,一璧挽袖拾箸往她碗中添菜。】


            IP属地:广西8楼2024-11-13 16: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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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我的口味早就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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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静谧,府内各处都像平常一般,各司其职,毫无异常。烛火晃动下只有姊妹二人身影映照。她稀松平常的言语,好似轻易能掩盖去其间生疏遥远的十年。曾经的哲柏殷心中愤懑不已,为何受阿玛额涅疼爱的是哲柏宝约,为何被抛弃的是哲柏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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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看,曾经旁人都说我最像玛嬷,可如今还看得出玛嬷眉眼间神态么?我早就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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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委屈、可怜的哲柏殷早已在隆善公主府脱胎换骨,长成了一个明媚自立的女郎。哲柏殷有隆善公主府独一份的宠爱与尊荣,弥补曾经被嫌恶的伤痛,岁月本该这样长长久久的无忧,直教哲柏殷年岁无虞,带到觅得心上郎君的时候,满心欢喜的出嫁。偏偏命数觉得这十年时光已然是给足了我偏爱,到了该历劫的时候,仍旧要回到这噩梦般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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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光在烛火下望向她——我的胞姊,十数年来哲柏府唯一记得我生辰,年年岁岁在外游历时寄来贺礼。她与阿玛额涅阅遍山河,却不忘在途中予我一些零星可怜的关照。原本哲柏殷并不歆羡,她是要去与爱侣相伴自由恣意看遍山河的。直到额涅离世,回到哲柏府,她的未来被那个所谓的阿玛拴住,一切都成泡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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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意或是积年的怨怼一时堆积,趁夜色浓时,挤成几滴清泪,从眼角低落,语气逐渐失控,心痛控诉着不公】为何总是你得意,哲柏宝约,为何到最后什么都是你的。我本已经脱离这个家,有我的阿玛额涅,便让我们从此陌路罢了。为何如今我又变得一无所有回到这里,要以后半生去辅你助你?为何你阿玛疼你要以我未来葬送?为什么?


              IP属地:云南9楼2024-11-15 1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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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怨言字字泣血,一词一句都敲打在试莺的心中,垂眸含默,竟生不出丝毫反驳之意。何尝不是实话?她心中有怨,阿玛膝下子女五人,唯有她被舍了,虽有公主独女美号,却又难以弥补的——】

                我知你心中有怨。【许久,方才启唇,亦带了些许的哑意。】你若是不愿,谁都不能勉强你,纵使阿玛也不应。

                【哲柏府的荣耀,总是要有人承担,血脉相连的传承,这百年氏族,却又是如此的无奈。日渐凋零的荣誉,当真是如此要紧?半晌方才续上。】你放心罢,此事容我去和阿玛回禀,定不会勉强了你。

                殷殷,你的未来,当是由你自己决定的。

                【话及如此,起身予她又道。】天冷了,你早些休息吧。【不速之客,何苦在此惹人厌恶,平白坏了她的好心情。】

                【长夜漫漫,前路未知。】


                IP属地:广西10楼2024-11-16 1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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