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斗吧 关注:599,242贴子:24,762,861

〖晒戏〗记蟾枝:别后相思空一水,重来回首已三生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来溜溜我们宝子们的美戏~


IP属地:山西来自iPhone客户端1楼2024-10-27 11:29回复
    写在前面的话
    -
    故事要从很久很久之前说起,在三年前第一次接触到偏剧情的语擦的时候,我就已经喜欢上了仿唐的风格(虽然不是很仿)。那时候经过好几天的搜索、记录,逐字逐句的把设定与官阶打造出来,但是一直没有机会使用。
    荧惑是一时兴起的产物、也是记蟾枝的试错,在荧惑之后我取消了秀女期、取消了过多前朝buff与debuff、取消过多设定剧情,增设自由度,设定的不断完善,终于在荧惑之后———记蟾枝诞生了!
    今天是记蟾枝的满月,戏内也走过了几个月,新秀已经和老人打成一片,有所交好也有所龊语。所以在欢乐的满月庆典中晒戏悄然出现,不以连贯剧情为准,主要就是炫耀一下我们的宝宝都太美啦!!!!


    IP属地:山西来自iPhone客户端2楼2024-10-27 11:30
    回复
      简单介绍一下背景
      -
      这是一个建立在富庶之地的强国——应国。其中这片大陆上仅有新罗与扈国可以与之比肩。
      人们不愁吃穿、不怕流离失所,不会被赋税压折脊背,没有游牧民族侵扰。在应国国君的几代更迭中,开疆扩土、推行新政、减免赋税,分立十五诸侯为贵族,君子与民同罪,罚更甚,如今一片祥和安泰。君王赋予民生希望,民生贡献君王信仰,所以人们忠于君、忠于应地。
      但在数次世袭罔替里,十五诸侯逐渐盘踞各方,相互牵制,形成当地最尊贵的——贵族。那么说起贵族就不得不提一句身份阶层的逐渐固化:
      人们将十五诸侯中出身的人称之为贵族,为除皇室外身份最高的一类人;而官员出身为贵人;士农工商中,称“农工商甲白丁”为良人;通常只有这样的人可以成为正妻、妾室,身份被完全认可。而余下两类,则被充为毫无尊严的卖笑者。
      皇帝正是在这样的环境中登帝,循规蹈矩,却在第三年始,掀开了新罗走向灭亡的开章………


      IP属地:山西来自iPhone客户端3楼2024-10-27 11:31
      回复
        第一篇:皇后·秦致x充容·梅香故
        时间:嘉元三年六月初六
        地点:长明殿
        充容·梅香故
        甫闻尚服局逾制礼服之事,即便不问、也能猜出缘由来,故而携一盘莲子往长明殿请见。
        皇后·秦致
        请梅充容进时,皇后正于花窗下翻阅后宫事务。殿内焚起带有茉莉气味的香,玉瓶内独有一枝长势最好的山茶作衬,这是皇后一贯的行派。书册敞翻至奚淑仪册封事宜上时,皇后难免地多停留了一会,随后叹了口长气,轻轻地摇了摇头,腾出了间隙让屏儿给梅充容看茶,旋即有一问:“是为杨氏之事而来吗?”
        充容·梅香故
        帘起时有一束柔和的光映在侧颊,目波便被催使到明窗前,望及处理事务的皇后,履轻声悄儿地行到桌案旁,尔后将两段披帛都拂至左臂,纤指捏起墨块研磨,直到皇后一语问中心事。“不管妾有怎样的心思,都瞒不过殿下。”遂将知闻此事的经过徐徐道来:“妾是从盘珠(我的掌事姑姑)那儿知晓的,总觉得有些不合常理。尚服局主掌服制,平日里制衣几件、什么样式、由谁领去都记录在册,处处细致规整,即便无人监管督看,也不该在这样涉关两国的大事上出差错,却偏是赶巧儿发生在杨姐姐尚未从苦楚里走出来的时候……”
        皇后·秦致
        有许多光景亦是如此:疏花照影间,梅充容踏着碎光入殿,绕过绘有绿山的宝屏、秀履辄停在皇后的桌案前。或有备墨侍笔,或有自如地分坐下首、亲自恭奉一盏新时的茉莉香茶,总之不必拘于太多礼束,可一并静静地端看廊下风致。皇后罢笔不写,心思全然系在说话的梅氏身上,是觉言之有理:“孤觉着你说的没错。”提及杨氏苦楚,皇后不禁想到了自己的女儿———如今已为人母,自然很懂得母女连心,爱女心无尽,丝毫不敢想失子之痛:“此事事关前朝天颜,哪怕是尚服局的人有错、孤不将此罪愆迁怒旁人,杨昭仪也有着督办不严之过,此为大错。但事出有因,孤也能体谅她的辛楚,就小惩大戒吧,也提醒后宫众人万要打起精神来办事。”
        充容·梅香故
        来前便有一番酝酿,将情与理都融贯在辞稿里,不曾试着蔽去其中脱罪之意,所倚仗的也并非私下情谊,而是皇后的气度及其身为人母的仁善。手中的墨块暂且搁下,罗裙轻摆间已挪步、正立于皇后面前,步摇同韧脊一并深拜下去,奉去充溢着诚意的一礼,“殿下赏罚分明,又不失体恤与怜情,已然不是杨姐姐一人之幸——妾亦幸甚之至。”末尾的感触早已在涓涓岁流中印正,却仍难自禁地以声作笺,倾诉这般挚恳的心绪。自不是久溺这类情衷的秉性,以一句问弭散此间庄重,“不知如此有幸的妾,能否请殿下赏脸,一同品尝嫩嫩房新建、青青子数枚的莲子呢?”
        皇后·秦致
        在苦夏的蝉声中,女郎缓缓挪动的步履与廊下风动而碰出的风铃声响还算好听,此刻才算有多闲情去赏一赏花盛莲绿了。皇后白皙的手腕上挂有一串绿檀木串,指间轻轻地捻住一颗串籽,经年而过,青绿也早已化作深朽的秋香色了。于是,生香的笋指剥开了莲衣,露出了圆润的果身,适才想起什么、回身嘱咐屏儿:“暑热天气最惹火,去备下莲子、百合、桂圆与黄冰糖,熬成糖水,给公主败败火。”提及女儿,皇后的两黛分明牵起一记慈爱的笑来,只是难免不谈宫务:“明昭公主不日便要入宫了,虽然她为淑仪,但孤安排她与你同住,且你仍是掌一宫事,为的也是她能够尽快熟悉宫规礼数。你且放手去教去做就好,孤信得过你,而且,孤在你身后。”
        充容·梅香故
        越窗的光拓映出殿中的纤细身影,这厢直身、掀起两帘鸦黑的睫羽,望向皇后的目光有一霎的恍然,几年的相交里有难以数计的景象都同此刻相似。不施蔻丹的修润指甲陷在绿衣中,轻易便剥出一粒小小圆圆的莲子,再剖成两瓣,取出里面的绿芽儿,在皇后的吩咐下叮嘱道:“记得剥掉莲心,否则一口下去,苦不堪言。”顺有一提:“希望妾同殿下,永不会识莲(怜)子之心的滋味。”尝过几口清甜脆嫩的莲子,应接后话:“尽请娘娘放心,明昭公主是带着两国结盟的职责而来,妾会权衡去弊再行事的,且有您这句话,妾如何也得将此事办好了。”一番谈聊后并没有离去,而是赖在长明殿中,同公主讨了盏糖水。
        皇后·秦致
        时光的平潭以一种不可觉察的方式流逝匆匆,唯一可见的是鬓间几绺黑发变得细弱,只是席坐堂上依然如旧。在往后的时光中,皇后携着公主一并在夏窗下读诗。浓花郁影中,皇后的笔末温柔地停驻在了诗行的尾章,此刻的风垂垂绿着,吹拂起宽肥的袖口,山头似乎也一夜之间青郁了起来,正如数年前的夏天,王妃与昭训也一并观看小泥炉煮茶、轻掸纸上的花雨,畅想着禁庭王府之不同一样。在这样闲惬的氛围中,唤醒皇后的是公主的读诗声:“芄兰之支,童子佩觿…”


        IP属地:山西来自iPhone客户端4楼2024-10-27 11:35
        回复
          第二篇:懋昭仪·杨爰善x婕妤·尤净
          时间:嘉元三年六月六日
          地点:玉衡殿
          婕妤·尤净
          幼童的生与死鞭笞着瘦长的身躯,三月不足的胎灵熄殁,化为天生地养的一株仙草,尤净能体谅懋昭仪的苦难,她坐于庭上、审视阳光变得癯瘦,周身氛围变得幽冷,她才起身敲响主殿的门:“懋昭仪,妾给您请安来了。”
          懋昭仪·杨爰善
          这岁的懋昭仪总像一潭静默的死水,主殿上下的呼吸声都是轻轻的,再也传不出孩童的嬉笑,桌上的两个青瓷瓶除却冬月的最后一枝红梅,便再也没有过花枝的影子。直到选秀事近,才让她重新地操忙起来,可每当抚上那寸寸缕缕的银线,这位伤心的母亲又会想起小儿袖边亲绣的几朵祥云,从而背身、垂眸了。疏漏就这般疾风骤雨地来了,她匆忙地教訾娥先命尚服众人连夜拆除新制,再多选各阁绣工,多处奔波,故而今早的懋昭仪的面色仍是有些疲倦的,再添眉目间难以散去的哀惋,更显清瘦、憔悴。抬手教云腴奉一壶新茶,轻声而尽量从容地,“坐吧。有何事要说呢?”
          婕妤·尤净
          一场清丽的茉莉雨下过,致使这一块土地潮湿,无人愿抬履主动沾染幽静的湿寒,又存在初五闹开的错漏之事,经年几载将她们的关系纠结、蓄攒,缘就不清不楚却依旧平淡的绣品,尤净缓缓行礼,榴花的炽热地吻在裙上,络下的印迹却淡淡的:“妾只是闲来讨讨主位娘娘的茶,顺便来请您看看我绣字如何?”摊张一绢不轻不重的绿色罗帕,灰黑色的针线临摹着墨韵,拔起一茎苦绿,赫然一句“半溪明月、一枕清风”(意思是和你住一起,就像清风明月作伴,非常惬意。),她自下而上望着:“妾总觉得此句同妾的日子一般,便也想着绣了帕子带在身旁。娘娘尤善书法,觉得妾这仿的像不像?”
          懋昭仪·杨爰善
          她自座下铺平、展开的一尾榴色中,慢慢地、熟稔地品出一句诗,是每一回所见窗外渐浓的炎热,掌下一盏冰冰凉凉的石榴玫瑰饮:五月榴花照眼明,枝间时见子初成。沉绿上绘成的深墨柔和了懋昭仪的一双眼,也浮起来一些感慨的笑色,“小净,很像,你向来是很颖悟的。许久未拿起笔毫来了,这一下才点醒了本宫。你我素有笔墨针绣之好,许久未为你送过书法草图了呢。”摇摇头,意有所指地,“天气热起来了,本宫却还贪着炉火,好像‘睡’了很久呢。”
          婕妤·尤净
          只一方浓稠的绿意乖顺地抚上诗韵,她叠成三叠,在听闻“小净”时,她仿佛听见古旧红砖被敲打的声音,玉衡殿的静谧,同尚未品鉴的一盏茶面:“快到到贪冰的日子了,前些日子品了一味茉莉饮,很是香甜,娘娘也该‘醒’了,为妾写一案关于夏的草图,好么?”她吹得茶面爬上褶皱:“葳蕤的季节,也该有繁茂的模样了,再过段时间还有新秀入宫,昭仪有什么打算么。”
          懋昭仪·杨爰善
          茶碗执在她的两瓣柔葱间,一拨一仰,唇齿便尝到微微的清苦,心神也平添几分难得的愉悦,“好,待忙完这一阵子……”伴着盏底轻触瓷托的一声清脆,看似认真地答道,“这回选秀不仅有外朝来女,还有各氏贵女,甚于宫中上者同脉,是万万出不得差池的。尤梅充仪那里,该是最看重的。”倾力在腰后的软枕,“想玉衡殿也会分派一二位,咱们该好好关照着才是。”目光轻轻落在尤氏发顶精巧的珠钗,懋昭仪先前似乎总是规敬而疏离的,被框在一个小小的方窗,而经孕中多思、育中欣喜、夭折哀怒的这些年,她多了些情感倾泻的欲望。轻轻地开口,“小净,本宫还想说的是,君恩浩荡,多逢美事是最好的,可若是平平淡淡,转瞬即逝,咱们也该过好自己的日子。”
          婕妤·尤净
          六月份的热闹看在眼底,只边笑边讲着:“这一下人便也多得多,该置办些漂亮东西给馨入宫的女儿。”她多了一场轰轰烈烈的雨洗涤,心湖无论再悲恸的哭泣,也只撩拨一些微不足道的涟漪,三月、三月,宠眷不再问津,连垂抚的怜悯也短暂,静看三月雨浇乱闲花,尤净苟且的几分爱恋之情轻贱如泥:“嗯……妾知道的,再怎样欲求的,总不过平平淡淡才是真,新秀外朝女现下势头正盛着,小净可要暂避锋芒了。”
          懋昭仪·杨爰善
          对前话回以轻轻地一颔首,眼底僵硬的疲水在这样一来一往的对言中,慢慢地融碎,泛起轻灵柔软的水光。这番谈话到底是轻松、还是沉重的呢?懋昭仪也说不清,或者说,她也好久未看清自己、未看清旁人了,她总是自以勤恳地维持着臣者、妃者、旁观者的身份,从未敢踏足于妻者、朋友,只有那层母亲的身份,才是带着温度的,如今久经压抑的倾吐实在来之不易。听过后言,不免轻轻一叹,摇摇头,“到此为止啦,说的太沉重,倒辜负了这盏茶,之后的日子,我们都会很好。”折起的窗纸将一支迎春分成两半,投来一点昏色,她松松肩,“本宫好久体会过桌上的热闹了,你便留下用膳吧。”


          IP属地:山西来自iPhone客户端5楼2024-10-27 11:39
          回复
            第三篇:皇后·秦致x懋昭仪·杨爰爱
            时间:嘉元三年六月初七
            地点:长明殿
            懋昭仪·杨爰善
            平常的道礼过后,懋昭仪诚恳、恭顺对上伏身一拜,直言,“殿下,臣妾来向您请罪。奚淑仪之事,多涉礼数规制,实乃臣妾之大过,前日臣妾已命尚服重制,多人日夜赶工,万望不要耽搁,坏了皇家颜面。还请您责罚。”
            皇后·秦致
            深夏的光顺着殿内低垂的缦帘摇动着,地上的影子随之长长短短,轻轻地将皇后的面颊拢在暗翦里。两目流光拂略过杨昭仪寡瘦的面颊,皇后说话时虽然读不出有多少怜惜,却与平常端肃之派不同:“虽然你难逃其咎,但念你初过,便不额外降罚了。只是事关天颜,昭仪还是要再上点心啊。”
            懋昭仪·杨爰善
            在上者座下,懋昭仪似乎总是这般的神态,垂目、敬重,可在回旋之间仔细去读她的眉眼,便能发现她似乎丢失了几分往日的从容和老成。再拜,“多谢殿下。”抬目捧去稀薄的热切,掂量着再续道,“殿下如此,却让臣妾更加惶恐。往后臣妾必当尽职尽责、尽心尽意,不枉您与陛下信任。可臣妾还想说的是……”特地顿过一息,殿内早已因杨氏拜举屏退众人,她在空朗的大殿内再度说下去,“尚服掌管衣饰布匹多少个年头,礼部所送卷轴必当写明位份、服制,怎会不知九嫔与四夫人区别呢?臣妾按例巡查有失,可上下竟无一人发觉,实在蹊跷。臣妾这几月来深居简出,怎会有心思僭越礼法啊。这番也并非是臣妾推诿责任,其余的可能,却是不敢再想了。”
            皇后·秦致
            此时的窗页半支,茉莉香气自屏扇后传来,但是皇后却无暇顾及这样馥婉的氛围,而是顾自地端起了茶盏。待杨昭仪语毕时,皇后也将茶盏稳稳地置放在侧,神情依旧淡若,并没有开口否认杨昭仪所思,而是顺着话末回道:“如此说来确实可疑,有人怠惰主上,偷闲躲懒…这孤说得都还是轻的了。”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随后挪开:“此殿惟有孤与你,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懋昭仪·杨爰善
            睫羽微颤,可她的眸光仍犹平静的湖水,似乎是沉思熟虑后的全盘托出,“臣妾有幸,从王府一路走来,伴您身侧,庶竭驽钝,替您分忧,扪心而言,可称忠心耿耿,从未有过旁的心思。为君分劳,此臣妾之本,臣妾自然不敢称功,尤如今大过,更惶惶非常。可若有人借此生风,蓄意插针,再胡论臣妾野心勃勃,张扬臣妾于礼法不顾,勾结他人,谄媚不正,臣妾大可说一句‘清者自清’揭过,可若不来多解释这一遭,让您寒了心,才是罪该万死啊。”终于脱力一般地垂首,狠狠眨了一下眼,“还请殿下明鉴。”
            皇后·秦致
            殿内如同一汪沉潭,杨昭仪的话语更似一枚扔进潭中的小石,只在一瞬泛起涟漪,而后又无回响。皇后并未即刻说话,柔软的指尖来回揉捏着金缃色的尾蔻,静静地注视着下首的杨昭仪。缄默几息后,皇后幽幽地叹了口气,索性也不再望她了:“你一路走来是如何做的孤又何尝不知,也正因如此,孤才决意不额外降罚于你。只是若论因由,也是尚服局一众出了这样大的纰漏而不自知,归根究底,尚服局有着脱不开的干系。”皇后的神情平静自若,任由夏日的蝴蝶顽皮地钻入殿中、栖停在临窗的茉莉梢头上,“孤觉着,尚服局的尚服、司衣应当让贤,总要堵住后庭的悠悠之口。”
            懋昭仪·杨爰善
            皇后的话如同一锣砸响的古钟,沉重、闷声,于懋昭仪的心口添了些许的震荡,对比之前略长的缄默后,说道,“殿下决断,自然妥善。臣妾自请于选秀事结,抄写宫规百遍,以明心绪。”
            皇后·秦致
            山穗子垂首打着扇,除却风过的声音,便只剩菱花窗外的小蝉蛰声。对于杨氏自请受罚,皇后并没有再多说,而是微微点了点头示肯。再往后的时间里,一道纤长清瘦的影子自长明帘内送出,与来时不同的是,她的裙衫已染上二苏旧局的香气了。


            IP属地:山西来自iPhone客户端6楼2024-10-27 11:40
            回复
              第四篇:皇后·秦致x采女·澹台青题
              时间:嘉元三年六月十五
              地点:玲珑四犯
              采女·澹台青题
              流水从交错的根茎间折返,把投在藻荇间澄净的目光与倒影洗得发皱,似乎就在这样的影影绰绰里捉得了灵感,临时点了盏碧晃晃的茶汤,到这一步却顿住了——当下值班的女侍但见得双手抱盏的小女郎脚步细乱,裙角飞像只振翅的蝴蝶,来来回回地问问这位,问问那位,左不过就一句话:“池子里的浮萍能捞得吗?”
              皇后·秦致
              分明有红金交错的鲤尾曳在莲茎与荷根之间,临水一观,藏身进碧白湘妃的疏花中消失不见了。人影交错,皇后静而观得一介活泼俏妍的身姿飞跃其中,只是傍池行走,惟恐失足跌入水中:“水清则难知是深是浅,万要当心。”
              采女·澹台青题
              从匆忙的问询里脱身,转而凭水看向声音的来处:水光倒置着皇后的镜像,将她的端美临摹得十分完整,关乎美的愿景似乎就在缄默的水波中美满了——甚至等从这份得偿所愿的欣喜与惊叹中缓过神来,小莓才觉察自己已行完了礼数,有空说起喜滋滋、甜丝丝的真心话,嘿嘿笑道“殿下正照水中,小莓适才明白为何有捉月的痴行,是要小心,是要小心噢……”像怕她走出眼眶圈出的画中,后知后觉又小心翼翼地用幼掌当托盘,献宝似的呈上刚点的茶,上头白沫密密地簇出几只白胖的蘋花,好不可爱,补上的话也像茶汤上的团沫,软泡泡的“殿下,这是谢礼!”
              皇后·秦致
              池如大镜,茶盏如小镜,皇后的面容也能在二者之间一窥究竟。宽大如扇的缃袂就这样堪堪地兜住轻过的风,拢住一片熏衣的茉莉夏香。此时皇后并为使山穗子接盏,而是亲自稳稳地托住了盏底,怀笑着望了望眼前的女孩。流水潺潺,分明要见现身小鱼,却无赖地猛一打滚,圈圈泛起的涟漪也将皇后与青题的影致吹散了:“好可爱的女儿家,孤一时都要忘了,是该瞧鱼还是瞧你了。”似乎提步要走,却留了身要等她一并:“池中荇菜长势好,是想采了回去入馔哦?”


              IP属地:山西来自iPhone客户端7楼2024-10-27 11:42
              回复
                采女·澹台青题
                鼻尖清醒地捉到她袖里拂出的夏日云霞,全都轻轻然地掸落在那两腮上,这下倒是名副其实的小莓了。
                方、方才有触碰到殿下的手吗?
                只怔怔地看住双手,不能肯定地又一轮自问,手回答:不知道,但似乎,也许吧?但心却狂动着,跳得发振、发痒,是因为不知究竟有无的触碰、“好可爱”、还有言不达意使然的误会,综上的因素糅杂成烫呼呼的一团心绪,小莓恨不得当下跟蹿躲进荷叶地下的锦鲤做伴——反正颜色也相差无几,它们不会介意吧!
                小莓亦步亦趋地跟上,目光最终钉在殿下的袖袍、以及隐约得见的手上,用两只红吃吃的耳朵和一顶乌亮的青鬟示人,不敢抬头了“不是,小莓是说、是说……”眼无意飘到荇菜上头,“好像长势是喜人哦?啊不对不对!小莓是想说,殿下是月中人!小莓便是投身水中去捉殿下的镜影也情愿哩!”话越跑越快,等到了根尾甚至出了些了不得的气势,好似红涨脸的是别人,只不过尾音刚落,猛地意识到什么,又匆匆地把嘴捂上了,这下指尖都烧得透着粉:
                要遭了,好像这样说更羞人呀!
                皇后·秦致
                诗中的夏天总会舒展可爱的眉头,犹如满池菡萏莲蓬,籽籽圆润灵巧,披着薄弱的绡衣,望着望来如梭的少女们。年幼时的秦皇后也曾在半副支起的窗扇下谈论着生命之流动,只是时光太匆匆,如今的少女早已成为王妃、皇后和一位母亲,亦早已不再池畔河央,在花坞水蘋中等待着谁去拨开天欲雨的婉风,而那些需伏拜座下的日子不再回头,渐行渐远渐无书,惟有长明外的山茶花香一如既往…实在想得远了,澹台氏灵巧的模样却不禁让皇后想到初入王府、方才及笄的时光,而如今,皇后如期地与曾经的自己相见,这座静美的皇城也不再是一派垂暮的格调了:“不是池中物,小池怕是难容咯。小莓小莓,理应长在树上,栽在后庭,亭亭如盖矣。是不是?”
                采女·澹台青题
                小莓并不能感应皇后心中所想,只能浅显地感知她熏风般柔和的眼睛与言语,小莓则一如谷间的小铃兰,频频又摆摆地在温柔里伏倒下了,那些腾起来烧得慌的东西如今像水一样顺到肺腑里,却没能给出个交代来,只觉得隐隐有什么她尚且穿不透且庞然的心绪,也许是殿下曾经待过的一场雨季吧?小莓想,否则那一记眼,何故总觉得有些遥远与潮湿呢。小莓还想,那便替殿下拧一拧好啦,从今往后小莓想做殿下的晴天——这些肉麻的想法并未宣之于口,小莓从钗上摘下一颗红玉髓制成的莓果,受限于位分,其实不过石榴粒大小,但已是浑身的头面里最金贵的东西了,此刻毫不犹豫地将它放置在皇后的掌心,认真地脸红、认真地回答她“如果是在殿下掌中,可以例外。”
                皇后·秦致
                来时路上,庭前的苔草已然一片浓郁的绿意,这是这座宫殿的底色,沿池或有梨花飘落在水,就这样不问过往地任它自由了。鱼游藏身时的露水便由皇后的裙摆轻轻地承住,像夏天最柔软的花床。小蝉蛰声,或许在不起眼的流雨河央,有一只调皮的小虫划着花瓣的舟筏驶向对岸。此刻的皇后没有说话,而是端详着红红的小莓,致取鬓间最浓的一抹彩彻,浑然可爱地息在掌间。她将手中持着的青绿色宝扇合上,上面绘有的二十四枝茉莉香雪亦是珍爱的纹样了:“小莓赠小莓,就让孤以小扇来换。莓苔绣茵,有莓有苔,很相称你喔。”有意要归,相邀:“荇菜花与黄豌豆入馔最是鲜美,小莓明日来长明宫尝一尝吧?”


                IP属地:山西来自iPhone客户端10楼2024-10-27 11:46
                回复
                  第五篇:懋昭仪·杨爰善x宝林·卢心谣
                  时间:嘉元三年六月十六
                  地点:玉衡殿
                  懋昭仪·杨爰善
                  懋昭仪递去下座柔和的一目,为卢氏唤来一碗蜂蜜玫瑰饮,“昨日一晚,住的还习惯么?有什么不顺心的地方不要藏着,与本宫说便好。也不知晓你的口味如何,便先上了这碗凉茶,一路辛苦,用些再说话罢。”
                  宝林•卢心谣
                  那卢氏正垂首坐了,一时伸手接了饮子,托在掌里,才自然地承下目光:“多谢娘娘体恤。”倒也不很见外,借昭仪叙说这些之机,慢慢地用了半碗。再到这稍场面的也说净了,才转向上首,笑道:“西殿很好。怪道昨夜倒睡个囫囵,大抵托娘娘恩泽,也不曾有什么住不惯的;昨日婕妤也送来些体己摆件,眼下一应都好,还要感念诸佛菩萨罢?”
                  懋昭仪·杨爰善
                  曾也听闻卢家佳话,又见卢女率性不扭捏、生得一张巧嘴,眉眼间状似添了几分舒顺,“哦,本宫见你性子活络,或许是己身就是有福运的呢。玉衡殿往后,也能多添几分生气。”抬手教先春领来三个丫头,手中的方盘摆了珠花、耳坠尔尔的几样首饰,以桃红、鹅黄、碧山、群青色调为主,浅淡皆有,多是生机勃勃,不显僭越,还有两盒崭新的胭脂。笑道,“尤婕妤的脚程真是快,你殿内留给本宫的空地可不多了啊,便充充你的妆匣,好么?”轻轻地用纤指去梳摆好腰间的流穗,“至于旁的叮咛,入宫前便有教导,本宫便不再赘述了哦?”
                  宝林•卢心谣
                  自领受下妆匣,卢女将谢恩后也尽作垂首,向这句话呈以很恭顺的一笑:“怕平日只爱种些花儿草儿…入宫前的教导,妾谨记于心,只是恐怕愚笨,还要劳娘娘提点;倘真能为娘娘添来一点意趣,才算是妾的福运了。”恰有防风也呈来净玉料一件,惟见形色黄暖,釉态光润,这时再转向上首,笑道:“怪道在京中不见这玉,是先时随父归家,才淘换得了。原要打一件头面入宫,幸得我母亲劝过一句:外头那里比得上宫里的玉匠?今朝献来(与您),才算是得其所了。”
                  懋昭仪·杨爰善
                  玉料莹润光净,不消得凑近去瞧,便知是上乘,虚指轻轻抚过,透着温柔的光晕,就垂着眼去赞,“如此的物件儿,真是难得,便送去司饰登记打造吧。”轻笑一声,侧而佯对先春,“听听,好一张巧嘴,直教人欢喜。喜欢花草正好,明日你便带卢宝林去瞧瞧玉衡园内的那处花田,春来无人看顾,荒废了许久,往后便由着宝林打理了,再拨几个机灵的小丫头和小厮去,买了喜欢的花籽来种。”再对卢氏,温和地续道,“本宫不擅空大的说教提点,信奉事以教人,便往后多来向本宫汇报,从一块田开始,学些理事的本事,自然就越发懂得规矩和做事了。”
                  宝林•卢心谣
                  卢氏忙起身谢恩道:“妾谢娘娘恩典。”到底才笄的年纪,俄而屈膝再起,只教风一吹,眼眉里都是笑了:“娘娘所授的恩德,往后(妾)还要尽心体悟。”俨然虽守着规矩,却要连花圃里几寸种些什么都想好了。而后退入偏殿,待昭仪拨的人入来,一一安置齐整,不消细说了。


                  IP属地:山西来自iPhone客户端11楼2024-10-27 11:48
                  回复
                    第六篇:婕妤·安絮水x御女·扶苏蕴玉
                    时间:嘉元三年六月十八
                    地点:三十六鸳鸯馆
                    婕妤·安絮水
                    浓重的暖光在透过这样精致的琉璃窗时也收敛起那刺眼的锋芒、照映在安婕妤面孔上的便只剩下薄薄一层了;若想在盛夏里瞧见“雪景”,那么三十六鸳鸯馆无疑是一片好去处,这时的安婕妤就坐在高高的台子上,而摆在面前的是一架她十分珍爱的古琴,就是在这般九转回廊里,从此荡起只属于夏的律歌。(是一种让人听了就感觉很清凉的旋律)
                    御女·扶苏蕴玉
                    是在一片绿荫碎影中乘凉时听来的曲调,叫扶苏御女摇风的手一顿,不自主地、便循着旋律传来的方向望去。随着被引入回廊,扶苏的脚步从快至慢,而方才因疾行荡起的扇穗子也逐渐熄平。很快的,扶苏循见歌的主人,便安静又沉醉地立于不远处,时不时打着扇,待起指下律曲停歇,扶苏即刻见礼:“御女扶苏氏给您请安。”虽然面庞是低下地,但仍然可以很轻易地窥见其中得体地笑:“先前在树下贪凉,见一只蝶也醉在这番声调里,很轻易地便叫捉了,可见自由之物也难逃温柔陷阱,将自己落尽危险中了。”
                    婕妤·安絮水
                    而琴案边上燃起的沉香雾霭也被这样的“雪光”穿透,稀薄的弥散了,可安婕妤还是未有停下琴音的动作,只在扬指时分去一缓眼风去,但却是很平缓、并无波澜的语调:“喔——扶苏家的闺女呀。”这时就将两掌平搭在细弦上,琴声连带着的余音也与香霭一齐失踪了,唯有残留的香感与清意还有一痕足迹,“是吗?那扶苏御女也是如此麽?”前倾着身子,将小肘搭在小桌边上,很轻地,“蝴蝶呢?”
                    御女·扶苏蕴玉
                    一把绣样精致的小扇掩在身前,扇沿淌在手心里。鬓上短穗的珠花小帘随着扶苏摇头的动作轻轻荡起来,很是柔怯的开口:“妾并非聪明人,只懂随遇而安的道理,信奉命中注定。想来妾也是不大相同的。”顺势回身或低头,又重新将无辜的眼神落回安婕妤平搭在琴弦上的手,赧然地笑了:“(蝴蝶)恹恹地,妾不忍心,就在路过一丛花圃时放去,却眼见它跌入泥沼、充作花肥。可见是好心办了坏事儿,(它)一旦束了翅膀,便是半生无望,不过如此…反倒是痛快了。”
                    婕妤·安絮水
                    顺着光线就能瞧见安婕妤的下颌就静静地躺在掌心中,几根细指来回敲打雪腮,目光就落在了扶苏氏那头晃动的小穗上:“哦——随遇而安呀,那么今日御女遇上了本嫔、又听去这样一支曲子,该以什么样的东西儿来“安”呢?”末了的眼色里就充斥着笑,但这样的笑让人第一眼以为的是柔情,可再细看时就有很深的意味了,此后的神情中就不免再多添了几分惋惜、哀叹的模样,再辅以侧面而来的薄光,那么安婕妤此时便是半面在明而另半面在暗了,微微地摇着头:“这样便十分可惜了,倒不如你将它捉来,赠予本嫔,也好让它永远地停留在这样的夏日,也不枉它贪恋本嫔的琴音了喔。”(意思是把它做成标本)
                    御女·扶苏蕴玉
                    此刻斜阳流入的昏黄的光,就好似给屋中的人与物披了一层金色的外衣,扶苏在这样柔软的光中慌神了片刻,摇摇头:“不过一张嘴巴、一句赞词,能贺婕妤的琴技绝伦,旁的也就没什么物件了。”雕花梨木的扇柄在手掌心中生了热,正在扶苏垂眸楷拭之际错过了安婕妤神色间的晦暗,于是自顾答着:“贪恋者常有,不过一只倚花而栖的蝶、落花田做壤,何尝不是归宿呢?若因私情拘泥一隅,兴许才是它所不愿吧。”
                    婕妤·安絮水
                    很容易就被聒噪的蝉鸣扰静、也并不十分喜爱长久地待在琉璃窗下受这样刺眼的光了,至于扶苏那样的话便很快被安婕妤略过、目光里只余下寡淡无味,支起雪颌的掌也松回了,于是葵写将小炉中的香灭去,安婕妤就起身了:“御女的话不假,可你并非小蝶,安知它之意愿?”低垂着目下梯,很淡的眼色扫过扶苏氏,“好了,回吧。”
                    御女·扶苏蕴玉
                    熄香的声音在这样两厢沉寂间自然逃不过扶苏的耳,于是将双眼重新抬起,入目时正是安婕妤起身的动作,不禁一滞,绽在唇边的笑淡了些:“无口能言,便也只好循迹做猜,实则是否两者皆不愿、只想遨游在花丛中蜇蜜也未可知呢?”在安婕妤疏淡的神色中垂下头,错身而过时屈膝:“恭送婕妤。”这样的动作维持不足半分便立直了身体,目送她离去后扶苏又将目光转回仍有湿迹的铜炉中,凝驻片刻。并不贪恋此地,扶苏很快吩咐道“我们也回吧。”


                    IP属地:山西来自iPhone客户端12楼2024-10-27 11:49
                    回复
                      第七篇:皇后·秦致x宝林·曹旃爱
                      时间:嘉元三年七月初五
                      地点:长明殿
                      宝林·曹旃爱
                      细琢磨好些时日,一叠小本记载着各宫细末所要添置的新卉,以及为何选其添置的缘由同在,多亏着皇后所赐下女史协助才足矣完成此事项,将挑选了好些长得最好、最惹人一亮的花卉编织为花篮,即是为观赏、又可添加欣悦,脚步轻快,长明殿外求见
                      皇后·秦致
                      帘上流苏牵出一道由远及近的影,微弱的山茶花香自支起的窗扇下传来,分明是人未见但花先浓了。皇后合起手中的缃册,注视着走入殿中的曹宝林:“阖宫都纷发完了?在你没来之前,孤已然听说大家都对宝林送去的夏花赞不绝口了。”
                      宝林·曹旃爱
                      行礼随即语调轻扬:“这还得是殿下所赐下的女史,妾才能够这般完美完成这项事务,殿下请笑纳——这是各类最美的花编织成的花篮,来此献佛、观殿下一笑!”
                      皇后·秦致
                      流光投在怀中花篮上,端肃的面庞上也不禁噙住了笑意:“女史不过起了辅助作用,其他的还是靠宝林自己。”命宝扇为其看茶,待宝林入座后,皇后又问道:“暑气正盛,来时的路不好走吧?”
                      宝林·曹旃爱
                      也是得了夸赞,面上更是开心似霞,问起来时彼时曹女细汗布满额边,帕子轻拭:“妾惧热、也烦知了长鸣,来时日头正当值呢”
                      “妾喜爱娇花,妾想来殿下也是喜欢,便独个为殿下栽种了一株,不过妾不精手艺也是平日去看看,来日开了,亲送来给殿下”
                      皇后·秦致
                      皇后的两袂交叠膝山,口吻分明是在细述一件很平常的事情:“此时将花种下,怕只怕行宫之行回来,花都蔫巴了。或者宝林留在宫内,也好照看照看?”
                      宝林·曹旃爱
                      一时间微愣片刻可又觉有理,若那些个不用心该如何呢,眉间微皱,将心里想得全盘说出,语调略有几分急:“殿下,妾想去行宫,可您说得又有理,若是下人不用心呢?也是毁了一片用心呢,可是妾不想留在宫里的,不过若是殿下要妾留、妾就留着,不过……”随即语调有几分撒娇:“暑气正盛,妾可就要热成蒸笼里头热腾腾的包子呢——”
                      皇后·秦致
                      女儿家稚话使得皇后难免失笑于心下,面上却不曾显露,依旧是一派庄重的模样。此时渔秋子接过曹宝林手捧的花篮,摆置在香案旁侧,皇后的目光追随着一路,而后才又回转在曹氏身上,耐心地教导:“曹宝林话中之意孤很赞同,事事躬亲才可免去后顾忧虑。只是此话还是不要说到孤跟前儿,一来你初初入宫,省得让旁人揣测你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二来,摇光殿有安婕妤掌宫,若你有什么心思,先可以同她请愿商榷,由她再报给孤。”端盏示意其尝尝好茶,行宫之行对于新的女妃而言何尝不算新鲜,固然续说,“这样层层进禀,才算是合规矩的。”
                      宝林·曹旃爱
                      面露恍然,稍歪头脑似在消化皇后所说的话,然挺直了脊背说道:“赶明儿妾便拜见安婕妤,安婕妤人好、极其宽和”想了方才急冲的模样两侧绯红、加上天热更愈发红了,随即道谢说着:“殿下所说,妾记住了,妾父亲所说‘教诲他人乃是他人暗中所点灯之人’,殿下便是为妾点灯之人”
                      又重复着:“层层进禀、才算是合规矩——”


                      IP属地:山西来自iPhone客户端13楼2024-10-27 11:50
                      回复
                        第八篇:懋昭仪·杨爰爱x充容·梅香故
                        时间:七月十六
                        地点:宜和殿
                        懋昭仪·杨爰善
                        先春轻轻地将一小盆茉莉摆在了桌案边,而后对上的便是懋昭仪微蹙的眉眼,“是新栽的茉莉,今日刚刨移至盆中。能有舒缓心身之效,比薄荷更温和些。香故,听闻你身子不爽,实在忧心。”
                        充容·梅香故
                        昨日将殿中常用的象牙雕梨花鹦鹉圆香筒撤下,而清爽的果蔬则熟摆膳桌、闲案,总算将那股子上逆镇住了,面色稍有转好、却到底不如康健的时候,故作轻松地:“昨日殿下来看我一遭,已是好些了,今儿又有姐姐来看望我,想来不需几日便能好全了。”看向那盆纯净贞白的茉莉花,喜欢之意都贯注在口吻中:“开得真好。”
                        懋昭仪·杨爰善
                        懋昭仪也将眉山微松一松,轻轻地去拨抚嫩白色的花瓣,“平素你也不爱出外逛游,这回暑热之状,倒是来的太急了。待抵达行宫,应当更好受些,只是路途辛苦,可要好好预备着软枕和凉药。”叶片上柔腻的纹路,正如同她的思绪,就那样静静地卧在深色的梦中,“殿下疼惜你,本宫亦然。”再询,“奚淑仪如何呢?好相与么?”
                        充容·梅香故
                        这样直率的爱怜总是触动心扉,拂过茉莉的轻风也显尽柔意,一并携去眉间的病气与恹色,笑盈盈地回答:“奚娘娘为人爽气,我能同她说些话。且她聪慧,想来不久便能独当一面了。”定萍呈上两盏白釉高足杯,里面是新鲜榨取的葡萄果汁,尝住一口酸甜的滋味,又期盼地问道:“昨日殿下提起行宫一事,那时难受得紧,便忘记问了,姐姐去行宫吗?”
                        懋昭仪·杨爰善
                        二人款而对坐时,滴答滴答淌过的时河似乎总是静美、浓稠的。懋昭仪就那般对着梅充容灵慧清澈的眼,摇摇头,回道,“我并非对她的秉性和能力感兴趣,香故。还有,我明白你的处事,是最不教人担心的。我只是怕她身上复杂(家国、宠爱、位份等等),教你顾虑太多、斟酌太多,太不自在。如此,相安无事,我便稍稍安心了。”晶莹诱人的酸甜微微晃动着,触舌间更添其清爽,续,“月初我与殿下商议,殿下准了我去,说是要往外去看看,心里会更好受些。”
                        充容·梅香故
                        指腹触着滑润的杯壁,话比葡萄汁更清透:“姐姐尽管放心,我绝不强自己所难,若有分外难为之事,我定早早跑去玉衡求教姐姐了,我才不会同姐姐羞脸呢。”闻得后话,上下睫羽在翩合又分的时候织出神采来,“太好啦!届时我好些了,同姐姐赏景对弈,或是寻两个年青娘子来,一同玩叶子戏,可不许嫌我不务正业喔。”
                        懋昭仪·杨爰善
                        懋昭仪一面停落了那盏质轻透亮的杯,一面笑嗔道,“我们梅充容,何时会不务正业哦?不过是松弛有度、换种博弈方法来敏思罢了。到时,在小娘子们面前,可要让一让我啊。”其后再续半个时辰,她便起身退去,嘱咐梅氏多加休息了。
                        充容·梅香故
                        但见懋昭仪的眉眼间不再覆着沉霭,又渐渐修还从前那幅轻松顽笑的景象,发自肺腑地为她高兴。茉莉喜光,便在懋昭仪离去后,撤下窗前架子上的青釉花瓶,将茉莉盆栽妥善安置在阳下。


                        IP属地:山西来自iPhone客户端14楼2024-10-27 11:51
                        回复
                          第九篇:皇后·秦致x淑仪·奚有贞
                          时间:七月二十四
                          地点:花影涧(一个繁花掩映,有小溪沿行的漂亮地方)
                          淑仪•奚有贞
                          一身情俏俏的绿裙在花影下摇曳,奚女在捉到影下另一抹倩影会儿,眼眸猛地亮了:“殿下?”
                          皇后·秦致
                          彼时银杏树仍见绿,每一片都轻如宣纸,悄落在公主的衣袍。小儿一时兴起,一叶、一池,偏要在涧水中玩“划小舟”的游戏。皇后仁爱地笑着,细致地嘱咐着随侍要照看好公主后,自己则是坐在花树下纳凉。屏儿打扇时,皇后难能舒惬地阖起眼来,直至一声唤醒才微微有些讶意:“奚淑仪。贡妃们皆留在宫内,淑仪在此地,可是陛下的意思?”
                          淑仪•奚有贞
                          直到确认是殿下无疑,奚淑仪翩然拜下,待起身会儿,明快朗然的“是呀!”便落下了。想到这位大应皇帝正儿八经的妻室,奚女的下唇不经然的被榴齿咬住了,一时压下些欣雀神色“原是想去椒房拜会您的,不期然在这样美好的景致下遇见了。”
                          皇后·秦致
                          与舟叶一道划水的公主瞧见此幕,敛起裙绦,小心端起腰间明晃晃的玉佩,朝着淑仪规矩地行了一个稚拙的礼:奚娘娘安好。皇后赞许地望着公主,蹲下身去与公主同高。腼腆的公主往怀里钻时,皇后扶稳了她小小的肩膀,绽开了一枚柔和的笑来:“让奚娘娘跟我们一起玩耍,好不好?”询问过公主的意见,皇后又直身子,再现先前端庄的神态,微微笑着:“陛下指你住在何处?”
                          淑仪•奚有贞
                          这样粉雕玉琢的小女儿!奚女回想起自个儿无忧无虑的童年时际,众星捧月的嫡公主,纵使想揽月捉鳖,也有无数人要前仆后继的。免不得如少艾看向幼艾的,以堪称温柔与溺爱的面色,俯身落下亲昵的声气儿了
                          “能与这样乖糯的粉团子顽,真是我的荣幸咧!”
                          这回再同皇后说话,奚淑仪难免笑眼弯弯“回您的话,是云梦轩。”她眼神又游去公主那“您将公主将养的真好,不像妾,少会儿被宠纵的无法无天,浑一个混世魔王。还是后来父王请了个厉害的夫子,才教妾收了收性子。”
                          皇后·秦致
                          花雨纷纷而落,轻薄的衣衫轻易地成舟载行,又一挥手、潺潺的小溪成为了它们的归宿。皇后的眉眼溶溶,从前的时光也因此而揭开:从怀中的柔软出落得乖巧可人,皇后的心思全然系在公主身上———怎会不知春撷第一枝的趣意呢?但比起幼时从师、勤学苦读地为弟妹作则,公主也能在皇后的劝导中早悟,致使虽是开蒙之龄,却能比旁人多诵百首诗词。皇后望着善娥玩耍的背影,感慨道:“实则孤很想她跟淑仪一样,能够无拘无束、自由畅快地生活。只是公主这一重身份在身,很多事情便不能自己了。”随后将目光放在了淑仪身上,“贡女们都没有随行,回宫后你也不要太声张了。”
                          淑仪•奚有贞
                          稚纯而天真的气息流连,像是不会被荼靡的春花浸染。奚淑仪听着皇后的话,有些怅然地想,原来这就是母亲吗?她有些想念自己的母亲了。于是再开口,有贞略显拙笨的宽慰着这位母亲
                          “世间女子举步维艰,在家倚父,出嫁倚夫,夫死倚子。或许公主有一天会像妾一般顿悟,许多时候的没选择,是为了将来的某一天有选择。”
                          再提己身时,有贞下意识吐吐舌头,“知道啦,妾定好生记得您的嘱托。”
                          皇后·秦致
                          而后的皇后与奚淑仪闲谈其间,直至公主的汗津打湿了背衫,才与奚氏道别、往椒房殿去了。


                          IP属地:山西来自iPhone客户端15楼2024-10-27 11:53
                          回复
                            第十篇:德妃·明遗露x采女·秦净
                            时间:八月初一
                            地点:合欢殿
                            采女·秦净
                            秦采女是等定省的嫔妃依次离宫后,才起身向内室主位中走了两步,将细软的腰枝盈盈一折,便于近处稳稳坐定了。“奚淑仪去行宫一事,也未曾向德夫人禀明吗?”
                            德妃·明遗露
                            明德妃本就身揣此事,尚不得思索求全,见秦采女来问,又叠有行宫诸事,心下更不痛快,望向她时,双眉折起、语气也凉的很:“她奉的是陛下旨意,秦采女是要质疑么?”
                            采女·秦净
                            当下并未诚然笑开,只是尽可能的以端庄懂礼的姿态,弯着眉、垂着颈,语调轻柔柔地:“当然不会,只是如今德夫人主事,妾不禁在想,是否得了皇意便能置主掌而不顾了?像这样不声不吭、甚至于未能留下口信传递,来日若流出个什么‘御下不紧’便不好听了。”
                            德妃·明遗露
                            紧锁的眉棱刻下却放缓了,借两眸相望,德妃分明是笑的,但口吻并不算太平和:“秦采女倒是主意大得紧,本宫纵使当下掌权、难道又有谁敢说不以陛下旨意为先?“分叱一目、要明知故问地:”但这话,是陛下请你来问、还是殿下命你来嘱咐的?”慢悠悠转了一圈腕上的珠串子,德妃才不紧不慢地意有所指道:”本宫看采女此前行事,应当不是这样倚指上位的人才是。“
                            采女·秦净
                            澄明的双眼因此话混沌起来,愣神的一刻之后,秦采女不免失笑了:“夫人怎会这样想?”随后秦采女不紧不慢的语调潺潺传来,将事物掰扯分明:“妾只记得,宫规有主次分明之说,夫人如今代主六宫,就算陛下旨意为先,也没有不同您知会的道理。妾是为夫人委屈,淑仪是异国而来不明应宫规矩,宜和殿侍从也不知么?这样越过您、又是今日这样的场合….往后夫人金口还有什么威信可言?”
                            德妃·明遗露
                            空晒采女片刻、待半盏冷茶饮下,德妃心中那把算盘已然拨尽、这笔糊涂账也业已选定章程了,双眉顺展、德妃仅仅是平声淡道:“如你所言,采女今日既有自请献言,那么——你以为当如何是好?”将横栏此前的砖石一一摆与人前,譬如:”淑仪远道而来、尚不知礼,又有陛下旨意在先,殿下亦未有言,本宫却要越过二位、对奚淑仪奴仆刑罚,恐怕并不算师出有名啊。“言至此处,德妃要饶有兴趣地:“你此举、又有何所求呢?”
                            采女·秦净
                            垂下的乌睫扑扇着,眼底淌过思量的痕迹,眉眼含笑而后低下了头,藏拙的应下:“妾不懂后宫理事,只觉得淑仪这般作为,未将夫人您放置于心。”秦净仍是坦然受下她的话,双掌端正叠在膝上,聆听话后脸上的笑意更显:“妾不曾有所求,但一直记着殿下离宫前命夫人代理六宫之事,惶恐陛下行宫归来后问责夫人,遂而——既然夫人不觉欠妥,妾也不再多言。”以礼告退,裙尾越过了那道香水栏杆。
                            德妃·明遗露
                            当下所闻俱于脑中顺过,滑入德妃心扉之间,采女离去半晌内、德妃都不曾有甚么动静,只是默默盘弄手中珠串,直到殿内公主悠悠转醒、小猫似的传出响动,才有将掌中珠串掷于桌上,德妃终于肯款款起身、立定而站,在转身入内前,冷声吩咐:”去同戚碾玉说:奚淑仪奉旨前往行宫,本宫却在定省时方知,她不知晓应国规矩,身边侍候的也不知来报吗?淑仪身侧诸人皆数罚奉三月,另、叫李襄芸抄录宫规各十,让她呈给越尚仪看,不必来报。“


                            IP属地:山西来自iPhone客户端16楼2024-10-27 11:54
                            回复
                              第十一篇:懋昭仪·杨爰善x充容·梅香故
                              时间:八月初七
                              地点:弄玉斋
                              充容·梅香故
                              此刻坐于懋昭仪的榻侧,将一页对叠的宣纸交由云腴,口吻难掩担忧地:“入行宫的时候,我胃口不大好,膳食皆以清淡温养为主,便拟了几道我觉着不错的。”其中为首的便是翡翠白玉汤。转而面向懋昭仪,“前几日卢宝林病了,还没听闻她好是没好,眼下姐姐又病了……太医如何说的?”
                              懋昭仪·杨爰善
                              梅氏来时,懋昭仪刚撑着一座软枕半坐起身来,用了一碗暖和的杏仁粥。先前的哀云似乎又慢慢浸染了她的眉梢,只不过并没有那般的凄婉、更多的是疲倦了。云腴好生收起来了宣纸,又同梅充容详叙了太医论断,才听懋昭仪轻缓地续道,“本是要来轻松的,这下可不好,又要一躺不起了。你呢,来了这边,可还习惯?身子还有不适么?”
                              充容·梅香故
                              便很分明地知晓了,皆因忧思堆攒在心,一时轻卸却难以舒去,故而懋昭仪才有此遭病劫。有些事情谈或不谈都将成痛,只能由它随风去了,只提当下:“若非是之前病了一场,都不觉得康健的日子是这般快活。我一切都好,行宫的膳食同宫中有些差别,却是一样的味美,眼下归期还不定呢,我都要长膘肉了。”以指去量腰身,好像是多了半寸,望了懋昭仪一眼、又慢慢地挪开目光,“才不是胖了呢,是丰腴。”
                              懋昭仪·杨爰善
                              顺着娓娓的嗓音,懋昭仪也轻轻地用目带在梅充容的腰身处挽了一结,再抬眼时似乎是有些困惑、疑问的,递给云腴一目教她领走了一旁服侍的两个丫头,才道,“用的香便好……只是你如此情状,不免让我有了旁的猜疑。或许,真的是有福气来了呢。”懋昭仪慢慢挪动了一寸肩颈,寻了个更加舒适的动作,向左侧靠了些,“这位奚淑仪,风头好盛呐。你我都知晓,这宫里最怕的就是当了出头鸟,我想,你合该暗自注意一些。”
                              充容·梅香故
                              一掌轻抵腰际,窃蓝肥袖垂落脚榻,却没及时捞起,只因懋昭仪的话又牵出朦胧心事。待阁中的侍娥悉数离去,轻轻叹息一声,直言:“其实……殿下也有这样的猜疑,我期盼你们的猜疑成真,却又怕是一场空——算算日子,是喜是空也快能知晓了。”提及奚淑仪的时候,善和的秀眉也不见异色,心中大抵有了成算,“她位列九嫔、下六嫔之首,不管性情如何,内敛还是张扬,或早或晚都要迁去主殿的——早前我便如此想的。只是姐姐处事识人都比我更清透,且陛下对她的看重与恩待也是有目共睹,待回去了,我会命宜和殿的人醒醒神。”由衷地期许:“但愿不会横生枝节。”
                              懋昭仪·杨爰善
                              此时无法亲自探身去替梅氏抚平眉山,懋昭仪顺着缎纹轻轻挪动了一下垂放的手,一双眼眸蔼和而期许,“我总觉得,好事多磨,此回不会欺你。”静静听完这一遭,其实她心中也早已对上者所行有了揣测,只是她的习惯总是慢慢读完每一节的章目、才会合页畅谈。于梅氏聪敏,她自然不会半藏半露,垂目,“陛下坐观天下,运筹帷幄,中庸之道、权衡之理自然应用自如。奚氏,一可称‘客’,先有待客之礼,此为大朝之仪;二可称‘外’,于外者,不予实权,多谈体面、表号;三可称‘宽’,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宽多则纵,飘飘然而不知无翼。常腻于温水柔情,再刚朗的身子,也会养成娇儿;常处于风口浪尖,再坚韧的性格,也会怀疑不安。不是么?”轻叹一声,又续,“殿下为中宫,有劝诫之责,有打压平衡之行,以平宫中怨声。如此一来,正是上下安好。你性子温良,陛下信你,殿下不会怪你,奚氏亦不会直与挑锋。我想,往后必有枝节,不过不必我们修剪,只需,以口上禀。”
                              充容·梅香故
                              经闻此番断语,能轻易捉捕其中不同寻常的意味,对奚淑仪所处的境地也更明晰了。因其根系新罗,同为女子而滋生的怜惜不再纯明,这份囿于壶闱的小善终是要为矛与盾的博弈而却步。“那么,陛下和殿下的心中已有了决断……”当穿堂的风抚散眉间的云痕时,
                              两扇睫羽轻起,落在近处的柔软目光中掺织了坚定,“多谢姐姐点拨,我想,我知晓该如何做了。”此后不再提奚淑仪,也没提起叶子戏,为了解缓这则沉肃,只挑几件在行宫中历经的趣事诉讲,在懋昭仪神乏之时,十分体贴地辞去了。
                              懋昭仪·杨爰善
                              懋昭仪在这番话罢,先是缓缓地点点头,而后不轻不重地侧身朝内咳了两声,便见云腴已然奉了两盏清茶拨帘进来,“娘娘们聊得久了,不免口干,用些茶再续吧。”她就慢慢在一盏温热的茶汤中,遣散压在病榻的乌云,品味梅充容话间之趣,不时轻笑两声,静淌一派和乐。其后目送梅女远去,才听懋昭仪很重很重地呼出一息,她似乎又见到了曾经十分熟悉的影子:或许,曾经她也如皓月明朗温柔,向往浪慢与爱恋,后来却慢慢被磨成了沉稳老旧的虬枝,向着皇宫的高处攀缘。偶有轻风相伴,却也难穿那般坚硬的老枝,她看着树下年青的孩子的依偎嬉声,又悲又欢,静待岁月的老去,也期盼会生出新枝。


                              IP属地:山西来自iPhone客户端17楼2024-10-27 11:54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