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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孔薰的初遇


IP属地:北京1楼2024-10-22 20:44回复
    游园惊梦,走起~
    https://tieba.baidu.com/p/6159930625?pn=46


    IP属地:北京2楼2024-10-24 16: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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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13 20:48: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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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鲜红的蔻丹慢悠悠衔起一粒香药葡萄,细细嚼在雪白贝齿中间,剖腔破腹像极菜市口石门下一排失水干竭的黑纹鲤,垂死求生般翕动那张湿滑透明的圆唇,而后便被阔刀斩余魂,气若游丝地溜进箔铜郎的滔天巨肚之中。想到这儿,我微微勾起嫩吴香唇嬉弄,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箔铜郎浑不吝的脾性倒学足我的七分,而剩下三分大抵要怪责它自己,若要与貂尾蛇首的上古神兽较量,缘何不曾将利爪融为雪雕,将豹口凿为醴泉,这样我也不必眼睁睁瞧着盛夏庞淹朝与暮,萎谢那一地苍月白的晚香玉。】

      【绢宫扇轻轻曳动,冰凉玉骨柄耷拉在那一截香肌藕臂上,遮住因苦暑而燥热晕红的胭脂颊。冷秀的下巴颏儿稍一抬,分驻一束嗔怪眼波向嚼石榴子的冯镜岸,她倒是高枕玉簟怡然自得,想来是那簟底下窝藏着一座座冰山,倒是让我也好好消一趟暑呢!我撅着唇瓣让兰弱盈往宝鉴中添冰,瞧着她细条条的一片手掌被金匙衬为汉白宝玉,竟辨不清玉与冰,哪种更教人闻之心醉。这厢荡漾骋目,那端一叠描金六吉棉连戏册呈至手边儿,引得细密睫羽惊喜一颤,冯姐儿豪掷千金将中玉春香班请来消遣,那亮相梅汉良的粉面玉郎君一出丛台别唱得铿锵醇美,只是从来高风情阔催人泪,一味滔滔不尽论是非总惹人腻味,就好比我向来贪爱一道蟹粉酥,如今露旱风休闷巢热,倒不如醋拌金针醒脾胃。糯白条糕似的指尖一点墨,让伺候身侧的鞠腰小倌去为我点一折《义侠记》。】

      凄楚哭悲有什么意思?先教他们打虎耍刀热络热络筋骨吧。

      【矫丽培藻的亭台元不过是痴男怨女痛诉天不怜、地莫助的宏正衙门,看客即充作黑眉包拯,抱着团金细银为冤屈伸张,拊掌称和满堂彩,是台上人钵满台下人意满。而我曾也厮混其中,泪眼婆娑为一桩桩愁歌抛洒满腔忿恨,而今再思量却抵不住笑,只吟吟捡了山核桃仁儿往口中送。那厢冯镜岸盘着菩提子,瞠目结舌瞧着亭台变武林,四遭围植的凤凰竹已然成为肃杀的命符,料想那文弱书生断是个扮西门庆的材料,谁知竟褪去外衫露出精壮的筋肉,粉面也抹匀漆铜,双眉倒立打虎去也。】

      【饶是冰肌玉骨也敌不过烈日烹蒸,我起身朝雅间行去更衣,鸦鬓才低便猛不防撞进一阵香雾之中。两道儿野艳的眉不经意蹙起,抬眸审视这个同我一般眼睛长在头顶的“文士”。若说楼台上的是风流公子,此刻峻立身前的更肖文人墨客,书卷气盈盈徘徊在他的肩、掌,如鹿似的眼眸凌凌泛着疏冷的光芒。】

      你一男子,竟也涂这么重的香?莫不是....


      IP属地:北京3楼2024-10-25 2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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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度我和你不共戴天


        IP属地:北京5楼2024-10-25 2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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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绍武十二年的时候,我经杨秋曹引荐,成为固伦宝慧公主的书史。彼时公主殿下正在修画史第四卷,遇到一些裉节,听闻衍圣公府的小姐在京中,所以邀我来修书。原也只是文笔增色的事,但我却乐在其中。一晃便是一年的功夫,我也与她关系日益亲近起来】

          【四月时,我同公主游园,她提及画史修成在即,便想另聘我为府上长女做先生。小格格我常常见,年纪不大,没有定性。我从前偶尔也教她读文章,但往往我讲十句她只能记半句。犹豫再三,性情里对人情的难以切割,终促使我应承下来。我答应公主做小格格的三月之师。因为从我固有的经验来看,一旦与某个你不讨厌、甚至还算喜欢的人相处超过三月,往后就很难再告别了】
          【与其是做女先生,很多时候,我觉得自己或许更像一位玩伴,我借着陪她,也打发自己无聊的时光。京城苦夏的日子拢共三个月,我和小格格就游荡在弗园的亭台楼阁中,就这样将整个夏季几乎消磨殆尽。八月末,一个下雨的午后,小格格终于能将半本毛诗通背。在雷雨声中,她稚嫩的嗓音传来,说着振振君子,归哉归哉】

          【叨扰宝慧公主一年又半载,秋天到来之前,我想应该到了请辞的时候。但这位洞微幽观的殿下却再一次先我一步,将一张戏票塞进手中。我认出那是只有宗室子弟才有的金龙票,被指缝透出的纸角,在天光走过一道璀璨鳞纹。她笑笑说,“故睿肃亲王府的雍珍郡主好梨园,今日在广德楼请了戏班子,京城里有名望的闺秀都受了邀,你替我去看看罢。”望着她秀静的眼睛,我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或许早受到杨先生或陈夫人所托——万不能教孔小姐感到寂寞】

          【“她只有一个人”】

          【我自然明白她们的好意,可这份好意却正又将这个事实重重添了一笔油墨。像是吃槟榔,我很小的时候无意吃过一枚,刚吃到嘴里是凉丝丝的甜,可嚼弄两下之后我发觉无法吞咽、也无法张口,整个口腔脖颈都仿佛被掐住,只有那味道还在,且不绝如缕,渐让人恶心,想呕,偏偏却轻易不能吐掉】

          【脚步踏上戏园的第一级台阶,空气里浮起一些埃尘。仰头看向二楼,只觉得好漫长的一段路。心中敲打起退堂鼓,要不算了,没人见过我,只空有一个名号,即使我不来也未必有人察觉。举步难定,然而身后人耐不住了,咚咚踏踏地从我身侧挤过去,极快上到二楼,还不忘回头看我一眼,似乎在嗔责。我不由自主受其指引,又踏上了一层台阶】

          【似乎总是这样,我可以犹豫,但总在向前】

          【然而才终于拼尽决心在二层站定,先头引路的小厮早溜不见影了。估计觉得我多半不会来,抑或这样的客人实在不值他耽搁,反误了其他贵客的打赏。只得低头看金龙票上厢房的名号,就在这一瞬,前面帘子里钻出来的人正好撞进怀中。四周喧嚣的曲声仿佛突然齐鸣开场,旦角登台】莫不是什么?

          【紧忙向后退了一步,我与不速之客拉开一臂之距。才看清她容色出挑,若摇摆轻柔的幽花,忽而诞生在绮锦之中。且从通身的打扮来瞧,显然是位满洲贵族格格。顺着她的身份、再顺着今日的场合,又因她误解了我的身份,按图索骥,隐约咂摸出她想说的必是个离谱答案】哦——大约是我刚从后台过来,那里脂粉浓,难免沾上些。

          【素日我常扮男装出入学肆,这样茶楼瓦舍也是男子装束更便宜。即便遇着小姐,我也鲜少说明,未免多周折解释为何我要扮男装,像那日遇着陆青实般。故而与其费口舌,不若随便寻个由头应付了】格格可也是来赴雍珍郡主之约的?


          IP属地:广东6楼2024-10-28 00: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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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月牙白嫩的手掌拂去泊停在海棠玻璃窗前的溶金天光,适才莽惑的碰撞蔓生出无端的怨恼,待真真切切看清他的身段相貌后,琥珀水润的眼仁噙着一星儿半点的探求,而后便是了然于胸的戏谑,好像自己从未这般心明眼亮、洞若观火似的。】噢。

            【燕京城浑作一筒万花,又是一叠腥浪,多少奇闻逸事像是溅烛花似的将野火遍布每一扇碧纱橱后,静默的我们充耳不闻,任凭它溅湿了鞋、淹没了脚,混迹在这儿的谁又比谁清廉干净呢?我睇向他,似是在戏谑、赤条条地将他玉山塑的里外剥个彻底,我想这不是玉壶冰心般的挚诚,他的丹心碧血早零落在金壳银罩的束练下,凝结成痂色的骨朵儿,在一个堂皇仓促的雨夜沦为蜉蝣去向昏芜了。可我没资格这般判处他的行径,毕竟他的过去、现在以及将来都无法单纯地从他暗褐色的瞳眸中流泻而出,我常拜的弥勒佛也在冥冥中缄默不语,所以他也在睇我,风轻且羸弱地鞭笞我,一个生而呼风唤雨、挟善伪庄的恶信徒。】

            【我也不知怎的,向来是风月不吟、孤拐守肃的冷荇苔,即便霪雨霏霏,银瓶乍破也激不起心湖一丁点悸动。可如今看见他诗人般纯净的面庞,浪漫的诗偈悄而化醒缺旱的心田,我轻飘飘成了一页白素纸,晃漾着、期许着能够骋一趟荡气回肠的快马,率性由缰填满那绿莹的莽原。】

            若我没猜错,你是雍珍郡主的门客(面首)?【将声音压得极低,周遭虽则来往痴醉风流客,他们仍却以滔势判高低,我不愿引他入这糜烂门庭,是以转瞬便用扇扑香风,抱臂轻声笑言。】

            寻常公子哥儿可不穿成这般模样,莫不是郡主她独爱书生妆扮,倒教我误会你要登台唱柳梦梅了。


            IP属地:北京7楼2024-10-29 2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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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如我所想的,她脑海里的答案与现实全然曲径别辙。想立时反唇相讥,然而“你当然猜错了”这句话就卡在喉咙里。凝视那双流转琥珀光泽的眼睛,澄明的视线投射到世间却只能望见混沌。我忽然好奇,究底她生存在怎样的语境之中,才会刻撰这样的文笔。难道她亦同那位以光艳荒唐闻名京畿的郡主娘娘一样,流湎于红尘声色。但圜顾四周,似乎这样的答案也有其合理之处】

              【不知是昆曲还是京腔的段落游走在空气中,演绎着格外离奇的人生桥段。这本身就是一个庞大的、将众人放置其中的戏台。我们各自扮演着对方认知里的角色,抑或自己人生某一时刻的诡谲演绎。然而走出这戏楼,她应不会将我视为“内府门客”,而我也不会认定她染涉其中。我们只是寻常的过路人,绝不应演绎游园与惊梦,做什么小姐与书生。那这一刻我又何妨较真?】这个嘛——姑娘何不自己问问郡主?

              【说时眉角眼梢具带着笑意,仿佛真是一位伏拜石榴裙的书生,尽职尽责地扮演着她想象中的人物】恕小生不能耽搁了,恐怕眼下已误了郡主的约。

              【言罢便循戏票上的文字向前,只是走至路尽头,我不免回首看去,她还站在原处,也回头看来。一旦走出戏剧桥段,这会儿站远了看她,实则也不过是个比我年纪小些、眉眼秀静的少女。扬声朝她道】或者你若想知道答案,后日此时再来这里。

              【想来她若真去问郡主,或一会儿筵中相见,业已有了答案。所有的传奇故事终将会结尾,回归到人间。可惜的是,后日的约定未能得赴,反而又书成了来世后文】


              IP属地:广东8楼2024-11-04 1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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