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家我的家

【寻根记2】 山东朱氏军人后裔 萧县王行寻根
10多年前，我在百度上搜关于老家王行的信息，偶然间看到一个人发帖说要找萧县一个叫王行的村子，那里是他爷爷的老家。我就在留言区留下了我的QQ号，说我就是王行村人，详情可细聊。
他加了我的号，说他现在山东（烟台还是威海我记不清了），他的爷爷姓朱，早年间参军走了，直到去世都没回来过。现在他想替爷爷回老家看看，哪怕带一捧家乡的土回去告慰老人在天之灵也行。
我知道萧县有两个叫王行的村子，一个我村，另一个在黄口镇那边。而我村主要是王、杜两大姓，其他的就张姓一家、卢姓两家、薛姓一家、吴姓一家没听说过有姓朱的。
就打电话问家里，父亲说确实村东头有一家姓朱，是从隔壁老朱集村迁过来的，叫朱言昆（或言坤，小名小成），早年间参军走了，据说参加了抗美援朝，退伍到了大连镁矿(查了一下营口、海城有镁矿）当书记。50年代，朱还回过老家，后来再就没回来过。他的母亲和舅舅一直生活在王行，其舅马相才还在王行当过生产队小队长。文化大革命时，朱的女儿还曾避难来王行村跟其奶奶住过一段时间。朱的母亲过世后，朱家就没有人来过了。
看来这个寻祖的要找的就是我村。于是我就跟那个人讲了所知的情况，他表示非常感谢。我还留下了村干部的电话，说你要去王行的话可以联系他们。他则说不添麻烦了，他只想悄悄地回去看看就行。
再后来，我那个QQ号因为长期不登录，密码失效被平台收回了，于是这个寻祖的朱家后人也联系不上了，不知道他之后来过王行没有。这个老家，对他来说可能是太过陌生了吧，所以他应该也没啥感情。而他的爷爷又为什么生前不多回老家看看呢？
在百度贴吧“萧县吧”里，还有条2013年的信息提到“有个找老家的是萧县马井王行的”，可是遍寻不到找王行的这个帖子的信息。

【乡土记】曲仙河，何处觅清波
诗人艾青有篇名作《大堰河，我的保姆》，其中大堰河得名由来是因为诗人乳母出生村庄的名字叫大叶荷。而我要说的曲仙河，我的母亲河，的确是一条河的名字。
一河串起两传说

它名为一条河，实际算是一条沟。其西起镇马井曲里铺，东至三仙台，起终点各取一字，没想到成就了这么美的一个名字。并且这两个地方还都是有故事的。
曲里铺，传说是“屈驴肚”的谐音。说是古时该地有一农家养了一头驴子，很是勤劳能干，成为家里的主要劳力，不料一日同村仇家诬陷其偷吃了自己的粮食，那时候粮食可是很金贵的。驴子主人虽极力辩解也无果，后来气愤不过，就说那就开肚验证吧。结果驴子被杀后发现肚中并无粮食，驴子用性命换来自己和主人的清白。人们为纪念冤屈而死的驴子，后来就改村名为“屈驴肚”，后来为文雅正规点，就取其谐音命名为“曲里铺”。为一口气而牺牲宝贵的牲口，并且还能为一头牲口而改村名，可见吾乡民性之刚烈，民风之纯良向善。曲里铺村因为是沙土地特征，出产的花生很有名，该村还走出过著名美术家吴燃，并且是我母亲的娘家，这样说来曲仙河是我的母亲河就更加合理了。

实际上据专家考证，曲里明朝就有了，“曲里”是指当时黄河泛滥冲积出的汴河在这里转弯，“铺”是驿站的意思。方志里也记作“曲里渡”或“曲里店”，说明当时是水陆驿站都有的交通要地。如此说来“曲里渡”敷衍成“屈驴肚”的故事也是合理的。
而三仙台村得名字位于萧县县城后山的三仙台，山高不过百米，相传“八仙”中的铁拐李、吕洞宾、何仙姑曾于山上停憩，明代中期入选萧县八景之一名为“层台仙迹”，只是现在遗迹已经湮没于历史长河，希望有一天能被重新开发出来。
虽为小沟渊流长
现在从地图上看，曲仙河是西接马井村的利民沟（民国时期所挖），向东南从所里村汇入岱河，好像和曲里铺、三仙台没什么关系，不过没改名叫“马所河”应该也是有原因的吧？
曲仙河，据我判断，应该是有些历史的。首先据查在明朝初年，萧县领7乡，辖77村，马井那时候属红亭乡曲里村，也称曲里店，可知道那时曲里比马井更大（注：解放后乡镇政府才设在马井，因为马井有一片教堂的好房子，好安排办公。）而河名姓“曲”不姓“马”也就可以理解了。
再一个，这条河弯弯曲曲，由西北流向东南，顺应的是黄河泛滥冲积出的地势，专家考证，曲里铺到三仙台的这条河是人工开挖的，因为曲里铺往东的汴河故道淤塞，故新开支渠以泄西面来水。而河畔的老家王行村，约建村于清初，据说得名自河边的“粮行”，想来那时应该是有码头的。上初中时曾经在村北翻耕的土地上捡到过很厚的河蚌壳残骸，根据其厚度推测，至少应该有几十年的寿命，直到现在我都没见过这么厚的。这是不是也说明古时候这里曾经是很大的水泽之地？由于目前还没有考古证据，曲仙河的历史还不能断定，后来的起终点改动可能也跟历代的水利兴修有关。
河神曲仙留美梦
曲仙，不就是酒仙吗？为了不辜负这个好名字，1980年代河北边不远的老朱集乡政府所在地确实开了一家叫康乐的葡萄酒厂，主打“曲仙河”牌的汽酒、葡萄酒。

印象最深刻的是那时候喜欢收集各类烟盒、火柴盒、酒标，甚至是小包的装瓜子的塑料袋，花花绿绿的感觉很有意思。而曲仙河的汽酒，味道确实挺独特的，感觉是不含酒精的汽水，或者起泡酒，气泡冲鼻的感觉很舒服，几十年都没喝到过这种汽酒了，不知道工艺配方还能恢复不。由此联想到家乡的葡萄酒，当年红双喜葡萄酒可是为国家创汇的产品啊，后来并入古井集团，再后来就不知道什么下落了。当真是可惜了“萧县葡萄砀山梨”的名号了！
一脉清流无觅处
曲仙河，是我的母亲河，因为她就从我家房子后面流过。在里面我学会了狗刨，练就了水性，钓过鱼，挖过泥鳅黄鳝，栽过香蒲芦苇，河畔放过羊，捉过知了，拧过柳笛，拔过茅蒂菇（春季茅草长出的嫩的花苞，里面白絮状的嫩花穗有甜味），河岸的狼尾草茂密，野花开放，柳树垂拂，虫鸟吟唱，四季风景变幻，如梦境一样。

白茅的花穗（茅蒂菇）
印象深刻的是一个冬天的枯水时节，只有河中间最深的地方“土井子”里有水，我用盆舀干水，在“土井子”捞到过黑火头（黑鱼）、潺子、槽鱼（鲫鱼）等很多鱼。水里的抓完了，淤泥里还有黄鳝和泥鳅可以用铁锹挖。那种意外之喜至今难忘，以至于到现在有时候还会做这种捞鱼的美梦。可是没想到这种欢乐时光真的就变成了梦想。后来，随着人们越来越馋，河里的鱼也被电光或者污染死光了几乎。再加上河水的富营养化，浮萍水草霸占了河流，鱼儿已经是久已不见踪影，很多土著的野生小鱼品种恐怕是要灭绝了。

今年国庆回老家，回到河边再次探望，村西的河道重新修过，是整齐的水泥岸，村北的河水依旧被芦苇杂草等遮住了大半，不知道里面还有没有鱼。

村西北角曲仙河畔的镇河石牛很是粗犷
虽然见过了松花江、海河、黄河、淮河、长江、钱塘江、珠江，可这些大江大河都没有我的曲仙河亲切。梦里的曲仙河，仍然荡清波。
曲仙河，她并没有断流，这是值得欣慰的。
曲仙河，我的母亲河，有她在，家就在。
曲仙河，她就是家乡的寄托，她永远不会消失。

萧人刘损和苏州泰伯庙
看苏州作家、《苏州杂志》原副主编朱红老著的《话本苏州简史》，其中写到南北朝刘宋时代，提到了来自萧县的刘损刘子骞曾经做过吴郡太守，并且还重修了阊门外的泰伯庙。

嘉庆《萧县志》里边记载了刘损
南北朝宋以下宦绩
刘损
粹族弟，字子骞，卫将军毅从父弟也。元嘉中，历职义兴太守。东土残饥，太祖遣扬州治中沈演之东，入赈恤，以损绥抚有方，称为良守，官至吴郡太守，追赠太常。《宋书 刘粹传》损为吴郡太守，入泰伯庙，见庙室颓毁，垣墙不修，损怆然曰“清尘尚可仿佛，衡宇一何摧颓？”即令修葺，吴人称之。《府志》
又从网上搜到：
刘损，字子骞，沛郡萧人，刘粹族弟，卫将军刘毅从父弟也。父镇之，字仲德，以毅贵，历显位，闲居京口，未尝应召。常谓毅：“汝必破我家。”毅甚惮之，每还京，未尝敢以羽仪人从入镇之门。左光禄大夫征，不就。元嘉二年，年九十余，卒于家。损，元嘉中历职义兴（今宜兴）太守。东土残饥，太祖遣扬州治中沈演之东入赈恤，以损绥抚有方，称为良守。官至吴郡太守，追赠太常。
史书里关于刘损的传记都很简略，通常还是跟更有名的堂兄弟刘毅、刘粹有关。刘毅是和刘裕在晋末共事又对立过的一时枭雄，刘粹也是一代名将，刘裕伐刘毅时刘粹不避族亲拥护刘裕。

刘损，字子骞qiān。骞本义指马腹部低陷，又引申为亏损，后又有“高举、飞起”的意思。骞也可通“蹇” jiǎn，蹇意思是跛、行走困难。身体有损，所以行走有点困难的意思，不知道其人是否真的瘸。骞通蹇，后来又通了“謇” jiǎn，有点乱。謇有两个意思：1、口吃、言辞不顺畅；2.正直。蹇作为姓氏源于子姓，出自春秋时期秦国大夫蹇叔之后，属于以先祖的名字为氏。
刘损应该是个仰慕圣贤的人，就像司马相如追慕蔺相如一样，他直接取了和孔子七十二贤之一的闵子一样的名和字。闵子，也就是闵损，字子骞，二十四孝子之一，孔子称赞说：“孝哉，闵子骞！人不间于其父母昆弟之言”。估计是因为闵子骞“鞭打芦花车牛返”的故事就发生在萧县，于是萧县人刘损就借用了先贤的名字。
刘损能当吴郡太守，除了个人才能，可能和堂兄弟刘毅、族兄弟刘粹，甚至刘裕也有一定的关系，毕竟那时还是士族门阀社会。刘裕(363年4月16日—422年6月26日)，字德舆，小名寄奴，祖籍彭城郡彭城县绥舆里（现属萧县），生于晋陵郡丹徒县京口里，西汉楚元王刘交之后。
刘损后来的事迹不详，他在吴郡重修泰伯庙可是被后人记住了。话说泰伯号称吴国第一代君主，也是东吴文化的宗祖，他三让天下，成功开发了江南，其功德至今为后人所敬仰。泰伯奔吴首先是在现在的无锡梅里建立的根据地，现在那里叫梅村，已经形成了完整的泰伯文化体系，从庙到祠到镇，每年的庙会也很盛大，还有泰伯墓在无锡鸿山。

苏州也有不少地方纪念泰伯，有座泰让桥，石路有泰伯石像，可是身高才1米6左右，气势不够，有座泰伯庙但规模也不大。


苏州泰伯庙在阊门内下塘，有空要再去看看，兼怀一下乡贤刘损。
鸣谢：潇湘雨（县志资料）、安庆老城闲人（泰伯庙图）

萧县这一棵枯木一块石头竟然卖了4亿人民币！


据说这个《枯木怪石图》，是北宋苏轼任徐州太守时到萧县圣泉寺游玩时创作的一幅纸本墨笔画，还据说是送给“苏门四学士”之一晁补之的。
画作真假且咱无法论，可是画得确实很有意思啊。专家云，苏轼平生嗜作枯木怪石，是因为“怪怪奇奇，盖是描写胸中磊落不平之气，以玩世者也”。这幅被称为东坡先生“唯一存世的画作真迹”竟然和吾乡著名景点圣泉寺有关系，真的是荣幸得很。
那么圣泉寺真有枯木怪石吗？

【圣泉寺有棵“菩提树”，原来是……】
有一年冬天回萧国老家时，特意去拜访了一下圣泉寺，偶然发现一棵奇怪的树。在寺内庙门东侧有棵大树，枝条挂满了祈福的红布条，这些在各个景区是司空见惯的，我奇怪的是这棵树的枝头结满了圆球形的果实。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菩提树？


扯下一枝后，发现每个“果实”上面都有一个孔。这是什么意思？

费了老大劲到处查询，我初步判断这是一棵长了虫瘿（yǐng）的小叶朴po树。朴树是榆科的落叶乔木，叶子很像榆树，不过它的树皮更光滑些，而那些枝条末端长出的疙瘩，就是某种瘿虫的杰作。
虫瘿是植物遭受某种虫子取食或产卵刺激后，细胞加速分裂和异常分化而长成的畸形瘤状物或突起，相当于寄生生物生活的“房子”。虫瘿通常是由真菌、细菌和昆虫等引起的，大部分虫瘿是由虫造成的，如蚜虫、瘿螨、瘿蜂、瘿蚋等。某些木虱也会在伤口上产卵，幼虫在虫瘿内孵化，吸取植物的养分，直至羽化后离开留下虫瘿。


常见的虫瘿有的让人看了很不舒服，例如榆树、柳树叶子上的虫瘿。

盐肤木叶子上的虫瘿还是一味中药叫“五倍子”
虫瘿寄生在树叶、枝干或树根上，会危害树木的健康，可是往往虫子羽化飞走后，树木还能自我恢复，不过也留下了伤疤或瘤痕。被瘿虫侵扰是树木所不能选择的，而树木自有其顽强的生命力，可以抵抗住伤害，并将所有的伤害都转化成时间的结晶或生命的感悟。人，亦当如此吧。

虫瘿导致的树瘤成为工艺品

【清二品直隶清河道段书云与萧县王氏族谱序】
摘自段书云为萧县王氏彭西堂族谱所作之序，作于1910年（宣统2年）。

咸丰同治间最知名者为济众、御众两先生，余八九岁时习闻之，济众先生和易好施，内行敦笃，（此处两字遗失）方正，人无间言。御众先生任侠饶谋略，皖寇逼萧，先生筑砦（zhài同寨），守御保卫桑梓之功尤多。古之人没而祭於社，两先生殆无愧欤！余家与王氏累世交，然余在外久，未尝睹其家乘。
宣统庚戊年夏，余奉讳家居济众先生之曾孙少卿以修族谱蒇（chǎn完成）事请序於余，乃受而读之，上自前明，下及近世，三百年来嘉言懿行，灿然具在。其祖若考既多作室敷菑於前，其子若孙类能堂构播获於后。周官所谓睦姻任恤，汉代所谓孝弟力田者开卷如见焉。
则信乎，明德之后必有达人，王氏得此，非惟一姓之美，实吾邑之光也！余故乐而为之序。
二品衔直隶清河道段书云拜撰
段书云，字少沧，萧县人，1856年（咸丰六年）生，清光绪三年（1877）拔贡。朝考后，任军机章京，后曾任广东雷阳道台，广东提学使司。民国初，曾任湖北省民政长、徐州商埠督办、国会议员等职。段家是萧县望族，有“萧城一个段、徐淮半个天”之说，在徐州南郊有一处大庄园——段家花园。段书云与其父段广灜，其子段毋怠(又名段庆熙）三代皆出仕为政府要员。
此序虽然应嘱之作，不免称誉之辞，然仍能得窥一丝史迹，比如所述之“皖寇逼萧”，似为捻军作乱之事；惜乎述及段王两家世交之事太过简略。
延伸阅读：《关于清朝和民国的萧县望族段氏》
文·王智科
民国６年（1917年）至９年（1920年）在徐州任徐海道尹的段毋怠，原名段庆熙，字子敬后更名毋怠，字芝晋。清同治十一年（1872年）八月三十日（农历7月27日）出生于徐州府萧县（今安徽）城里段家北公馆。祖父段广瀛是咸丰三年（1853年）进士，翰林院编修。也是咸丰年间徐州八县唯一的进士，卒于河南粮储盐法道任上。父亲段书云是光绪十一年（1885年）拔贡，历任刑部司官、贵州司司长、军机章京、直隶清河道、广东高雷阳道、署广东提学使、津浦铁路南段总办。民国后曾任湖北巡按使（省长）。

【收豆子喽！】
南方也种大豆？
我之前怀疑南方不适合种大豆，后来在硕放机场南侧看到大片的农田，相信了。
这大片的土地好像是为机场以后扩容预留的，冬春会种小麦，夏季种水稻，今年夏季种的这茬却是黄豆。

一天路过，下车看看，发现大豆已经收割完毕，就边角还有没割走的，看着挺可惜，我就拔了一大把。回家后放在无纺布袋子里，拿擀面杖一顿捶打，最终脱粒收获了小半碗。
怎么吃呢？打豆浆是最方便的。当然，炖猪脚时也可以放些。

用九阳破壁机，放点豆粒和大米进去，半小时打好煮好，那味道真是鲜美甘醇啊。
大豆根据颜色来区分有黄豆、黑豆和青豆，通常来说东北的大豆颗粒比较大，南方的比较小。萧国老家有一种生长期很短的大豆叫“60天还汤”，意思是两个月就能长出豆粒，这个应该是优良品种，不过60天长成有点夸张。我国的大豆产量远远不够满足需求，所以从美洲进口不少，这也是跟美国贸易谈判的筹码之一。

大豆根有固氮菌，所以种过大豆的土壤会得到改善。大豆的叶子还可以养殖豆天蛾，就是连云港灌云那边特产的豆丹。大豆还会长寄生的菟丝子，这个东西是中药材，现在比较少了。去年在上海佘山见过一次，不过不是寄生在大豆上的，是长在大吴风草上的，不知道药效会不会打折扣。
在丹阳乡下，我还曾见过路边的野生大豆，蔓很细长，豆荚比较扁小，应该有科研价值。

关于大豆最常见的吃法就是磨豆腐了。小时候经常有遛乡卖豆腐的，骑车或推着平车到各村叫卖，叫卖声也很有特色，例如“dou-------fu"。有时候大人会让我去拿瓢挖一瓢黄豆去换，有大块的豆腐，也有成张的豆腐皮。一般卖豆腐的老头还会打赏小孩子一块边角料。那时候的豆腐有股浓浓的香味，吃到嘴里还有那卤水的独特味道，确实很难忘。

萧县老家还会烧豆扁子糊涂（hudu)，这应该是黄豆的最简单的吃法了。豆扁子也就是豆粒直接用石磙压扁或用碓窝子锤扁，再撒点面粉进锅后一起烧粥。做法简便，此粥比较粘稠香醇还有营养。

另一个叫我难忘的就是豆杂面条。就是大豆磨成面粉，和小麦面粉掺和一下，再和面擀面条。这个面条是真香啊!可是豆面很少有，所以我也有几十年没吃过了，甚是想念。幸好网上看到有卖的，看来得买点解解馋了。

以前冬天农村人都会自己做黄豆酱，也就是辣（腊）豆子、臭豆子、豆瓣酱。先煮黄豆，煮熟了小孩子会迫不及待地地盛半碗，浇上酱油直接趁热吃。很香很过瘾，不过容易胀肚子。煮好的豆子用蒲包装上，放阴凉处让它长毛，然后再拌上各种调料腌制成酱。如果晒干就是“臭豆子”“盐豆子”。
大豆的营养价值高，功劳也挺大。记得小时候奶奶屋里有一口大黑缸，趴到缸沿能闻到很浓的粮食香味，应该是使用过很多年的。据奶奶讲，在兵荒马乱的年月，正是这口埋到地下的大缸里的小半缸黄豆，才让一家人度过了艰难岁月，免于被饿出人命。这么说来，我真得谢谢黄豆。要没有黄豆，也就不可能有后来的一大家族人口，当然也就不能有我和我的孩子了。

【听说徐州要收回萧县？想起我的《萧国赋》】
网上又热议徐州要收回萧县并改名萧山区，这当然是属于网友的瞎猜。


萧县前几年曾想升级为市，并向社会征名叫什么市好。不少人提议叫“萧国市”。当年萧县高铁北站开通，官方征集《萧国赋》说要刻在站前广场的大石头背面，我还写了一片应征。因为水平有限，没能入选。不过入选的那个版本至今也没刻到那块大石头上，不知道是啥原因。

下面是我当年写的，大家随便批评。
《萧国赋》
日出东方,华夏泱泱，厚土萧国，乾辉坤朗。
东承徐海地利，南迎淮汴波光，西引芒砀中州，北枕齐鲁礼乡。积夏朝以降人文渊薮奠隆兴宝地，历数千年来兴衰更替不言沧桑；皇藏瞻高巍巍，故黄蹈远汤汤；山川财物聚汇，汉韵今风共襄；踞四方交通之中枢，凭铁公水航之通畅，处四省之交接，实经济之阜仓。
萧国亦古矣！开东土文明滥觞，迎人类初兴曙光；茅草苍莽得萧名，淮夷华胄早开荒；倒流河如诉时间逆旅，金寨玉仍映先祖光芒；六千年蕃衍，三千年城邦；封萧建国于夏，置县设邑在秦；赐福于汉助兴盛，炼土成瓷起隋唐，画派龙城明清盛，民国大家聚星光，解放开放乘国运，吾萧美名更传扬。
萧国人杰多哉！远古遗存繁多，圣贤枭雄名扬，萧叔救宋得封国，励精图治百年享，闵子传孝堪贤圣，勇武行义有子张，刘邦藏身方有大汉，刘秀继兴初封萧王，寄奴宋武气吞万里曾如虎，萧姓齐梁称帝启盛唐，苏子咏炭访白土，苏迈隐萧后人仰，朱明开国有薛显，创始画派吴作樟，由仆及匠袁汝霖，清末豪族段氏庄，收复外蒙徐树铮，仲廉先觉抗战强，决战淮海蔡洼定，萧人解放走八方，人才辈出不胜数，犹需后人代代唱。
萧国地灵蕴也！有平畴沃野方圆千八平方公里，有青山绵连富蕴多种矿藏，有水墨岩画天然去修饰，有古寺悠悠深山钟声扬，有河道清流鱼荷嬉美景，有瓜果椒萝四时皆甜香，有旅游之名胜，有安民之粮仓，有美食驰名华夏，有美酒四海飘香，河道阡陌任纵横，高铁高速驰四方，真农工商兴于福地，地物博利于城乡。
萧国前途弘哉！看新城楼起新区开发忙，望富民强县早日齐小康；砥砺前行防腐强县有支柱，培材育人书画之乡更争光；有梦想，看我华夏复兴再辉煌；敢开创，方有萧国大业永隆昌；需全民迸发新活力，踏石有印脚不慌，应顺势谋求快发展，攻艰克难力更强，立标杆志气干云，争上榜协力远航。
萧国心，中国梦，共书画，新篇章，砥砺行，续辉煌！

【家乡的柿子树和圆枣子】
秋天的柿子树，在北方是一道很美丽的风景。黄澄澄、红彤彤的柿子挂在没有叶子的枝头，在晴空或者大雪的映衬下越发鲜亮诱人，这是摄影爱好者最喜欢的题材。如果能有几只鸟儿站在枝头啄食，则会让画面更加生动，当然也会让我很羡慕这些鸟儿的口福。

老家的柿子树现在有不少，只是村里人口太少了，很多柿子都沉甸甸地挂在枝头没人摘，看了真让人唏嘘。
实际上现在水果店里的柿子已经是非常普遍了，产地品种口感都十分丰富，颜色有黄、橙、红色，形状有浑圆的、有卵圆的、有扁的还有双层的“磨盘柿”，口感方面有清甜的脆柿、有吸溜软糯的烘柿，还有比较有韧劲的柿饼等等，可选择的余地实在是大。可是很遗憾，我所钟爱的野柿子却见不到。
野柿子，小名叫黑枣、软枣、圆枣子，它还有个学名叫“君迁子”。野柿子树其实就是没嫁接过的柿子树，它结的果子有小手指头大小，果肉较少种子还多，所以基本没有多少人会专门种植，当然也不会人为它写诗作传。北宋诗人张仲殊赞美柿子︰“味过华林芳蒂，色兼阳井沈朱，轻匀绛蜡裹团酥，不比人间甘露。”我觉得其实用在野柿子上也挺适合，不就是个头小了点嘛。

记得某年去连云港花果山玩，在山上见到过一株结果的野柿子。野柿子成熟时会变黄，再脱水之后会变软，变成紫黑色，表面还会结有一层柿霜，有些像葡萄干。我之所以对它印象深刻是因为小的时候没多少水果可吃，偶尔能在到学校来修理钢笔的老头那里买到几颗“圆枣子”，甜甜的、沙沙的，里面的籽还可以当子弹从嘴里“发射”出去玩。后来到了东北上大学，发现有不少卖“黑枣”的，同样是不贵又好吃，于是常买了解馋。而现在想念它，则有些忆苦思甜的意思在里面，看来需要网购点来一解相思了。

野柿子虽然卖相不咋样，营养价值其实挺高的，可以直接吃也可以像葡萄干一样烧粥、泡水。野柿子味道主要还是体现在“野”字上面，寻常驯化过的水果吃多了，大家总喜欢体验一下原生态的那种粗粝的感觉；或者说是通过“野味”来回味那份经历的岁月。
原本我以为野柿子的“野”还体现在它独特的黑色上，可是现在竟然还有黑柿子这个品种出现了，看了真是感觉挺奇怪，不知道这是转基因还是杂交的品种。
柿子树在江南，不少公园小区里都可见到，可是野柿子，我已有多年见不到你，你在哪里呢？

【风味记】纳豆、辣豆和那些豆
在某生鲜超市看到有卖日本产的纳豆的，生产日期是两天前，现在物流真是快，弄点尝一下。包装挺精致，还有一袋调料。


调好了看一下，拉丝真长，筷子都举很高了还不断，这个吃起来有点麻烦。不过就着粥吃还是可以的。闻着是食物腐败的味道，吃着还挺美味的，并不像老家的腊豆子那么咸，也不辣。
纳豆这个丝，可是好东西，叫纳豆激酶，又名枯草杆菌蛋白酶，具有溶解血栓，降低血粘度，改善血液循环，软化和增加血管弹性等作用。
纳豆(natto)发音和辣豆相似，据说就是从中国传过去的。中国自秦汉以来就会做这种发酵豆子，后来传入日本也有上千年了。纳豆在日本还有一种叫盐辛纳豆（塩辛納豆），是通过曲霉发酵制成的，也称“寺纳豆”或“唐纳豆”，类似我国的曲霉型豆豉。还有“甘纳豆”，则是用豆类、栗子、红薯、莲子等制作的糖渍蜜饯，取其豆形而已。


盐豆子

辣豆子
关于发酵豆食品，福建有霉豆子，四川有豆豉，北方有辣豆子、盐豆子，基本做法都是豆子煮熟后让它长霉菌发酵，然后加调料再晒或直接吃。老家徐淮地区的人小时候家里都会做辣豆子，主要是当咸菜吃，偶尔也有人创新用来做佐料，这些无论干的湿的多少都有点发酵后的臭味，所以也可以统称“臭豆子”。
豆子还可以用来做豆酱，有名的郫县豆瓣酱用的不是黄豆黑豆而是蚕豆。前段时间回老家，俺娘要给我带点蚕豆回来，发现一袋蚕豆都被虫蛀了，只有绿色的嫩豆粒才没有虫子，就给我挑了半天。这个小甲虫叫蚕豆象，和小麦、玉米、大米里的米象一样都不是好东西。蚕豆象成虫（甲虫）秋天会从豆粒里钻出来，藏起来过冬，春天时跑去吃蚕豆的叶和花。在蚕豆结荚时产卵，到结荚末期产卵结束，当蚕豆鼓荚，幼虫就钻入豆粒，然后在里面吃、长大、化蛹、羽化，然后钻出来越冬。要消灭它们只能是蚕豆结荚时多打几次农药，或者收获后直接煮熟再晒干储存。

大豆除了黄色的还有黑色、青色的、紫色的等，现在不知道为啥都认为小粒的最好，那前些年我在丹阳乡下稻田边还发现野生大豆，岂不更珍贵？作为油料作物的大豆，现在美国大豆质优价廉在中国占比非常大，中国可能真的只有东北的能抗衡一下。
豆地里会生菟丝子、豆虫，这两个寄生物一个是中药材一个是食材，现在都不便宜。其实大豆真的是太好了，它根上的固氮菌能增加土壤肥力，豆子除了可以榨油，还能做菜，开发出很多食品，豆浆、豆花、豆腐、腐乳、豆酱、豆芽(据说苏州有精致的美食家还会在豆芽根里塞肉）……直接吃可以炖猪脚，最简单的就是用碓窝子que扁了，下到锅里"a糊涂"（烧粥），再撒点面粉勾芡一下，就是很美味的早餐粥。再来点辣豆子，就更恣er了。

【风味记】喝汤了！啥汤？
脱口秀演员“小块”曾邀请李诞、徐志胜、何广智等人在上海家里聚餐，山东人徐志胜、何广智疯狂安利一道他们老家常喝的汤——咸汤，并笑称咸汤和鸡蛋炒咸菜可以排进“鲁菜前三”。相关视频被发到视频平台，引来大家的“追剧”。结果他们又是采购又是做汤，热火朝天一通下来引起网友们制作和学习的热潮，并且还吸引了《舌尖一、二》纪录片导演陈晓卿的关注。他评论说：“看原料，是黄泛区的逃荒菜，我家也一样。”

这暴出大名的山东咸汤看视频里就是很普通的面汤，做法像是大杂烩，有面粉、粉条、花生、鸡蛋、白菜或萝卜等青菜为原材料，面粉不能用精粉，萝卜不用去皮，鸡蛋要打散。葱花、油、姜末等要先在热锅中翻炒，加水烧开后，放入和水的白面糊，搅拌烧开即成。如果再加入鸡蛋、鲜菜叶，则更为可口。那到底是啥美味呢？也许只是两个山东人对于从小习惯的口味的推崇吧？
徐志胜家在山东济宁汶上县，何广智家在山东菏泽郓城县，都属于鲁西南地区，陈晓卿是皖北宿州灵璧人，我老家宿州萧县，都属于苏鲁豫皖交接地带，也就是传统的“黄河泛滥区”。逃荒时那就是有啥能吃的都放进去，连汤带菜带主食都包括了，为的是顶饿，所以这个地区家常咸汤的做法也有不少相通之处。想想传说中朱元璋要饭时喝的“珍珠翡翠白玉汤”，应该也属于这一“菜系”的。
在老家时我娘做饭前经常问我们是“喝有盐的还是没盐”的，有盐的就是咸汤不用就菜吃，没盐的就是大米稀饭或“糊涂”，要就菜。至今老家人仍然把吃晚饭叫作“喝汤”，因为白天劳作一天了晚上没有那么多功夫再炒菜烧饭，干脆就直接烧咸汤吧，里面啥菜都能放，还能补充白天劳作流失的盐分，可见这也是传统沿袭下来的饮食习惯。
淮海地区的饮食习惯确实都差不多，除了家常的咸汤，集市、小吃店里常卖的还有sha汤、胡辣汤、油茶，总体来说各地用的材料大同小异，但每个地方的人都说自己家乡的最好喝。
关于sha汤，这个字在各个有自己的专用字，有叫sha的也有叫sa的。

图片这个sa就是有“肉”有“韭”的是安徽淮河流域用的字，通常美食小吃都跟乾隆有关，一边为“月肉”旁，代表里面有肉，另一边“天”字为上头代表乾隆，久等的“久”字放在下边，并取其谐音字“韭”代之，表示乾隆曾经为这道汤而等候过，并给赐了名。这个异体字就是像陕西的biángbiáng面里的那个子字一样，都是民间创意，或者说特色饮食的一种朴素的视觉识别系统（VIS）。

sha汤通常是滚开的鸡架汤冲生鸡蛋，佐一小把拆骨的鸡丝，讲究的会撒点紫菜皮儿、小葱花、香菜，滴点芝麻油，黄澄澄白花花的蛋花沉浸在浓厚的鸡汤里，一大早闷头来一碗，再配上包子或烧饼夹狗肉或者蒸饺，别提有多鲜美了。有的地方的sha汤还有用羊肉、牛肉的，总之都需要大锅长时间熬制，并且加入很有嚼劲的麦仁。

胡辣汤，清朝时避讳“胡”字曾经叫过糊辣汤，这个通常归类于清真食品类，很有历史了，以河南的最为著名。前段时间还发生过周口逍遥镇胡辣汤被当地协会注册后不让别用“逍遥镇”这个名字的事件，后来因为民怨沸腾，也允许使用了。主要特色就是放胡椒，呼呼啦啦一碗下肚辣得满头冒汗最是得劲儿。现在网上能买到胡辣汤的的调料包，自己在家做很方便。胡辣汤看起来比较稠厚，像北京的炒肝，但是里面的材料比较多，营养非常丰富，就是颜色因为放了酱油有点黑乎乎的不太好看，也有不放酱油的素胡辣汤，在开封。

看到抖音里有人拍的萧县县城里卖油茶的大爷，他说无论刮风下雨都会来卖，就是“下碓窝头了我顶碓窝子都得来”（碓窝子就是石头凿出来的一个深坑，用半球形的碓头可以在里面搉（砸）碎食材）。
油茶，这个很多地方都有，可是有可能不是说的一种东西。老家萧国的油茶，里面必须要有干豆腐丝（百叶丝）、海带丝、花生碎、面筋，其它的随意。通常是用一个长嘴的大壶装着，外面包上保温的棉被，倒的时候一手端碗一手扶壶，像茶馆里的茶师傅一样熟练，一气呵成，倒满一碗不会洒掉一滴。

在网上还看到河南焦作的武陟县也有这种卖油茶的方式。
湖北重庆湖南一带的油茶汤，则是真的含有茶叶的，并且里面全是营养品，和北方的完全不是一回事了。
身处南方，想喝到sha汤和油茶真的是没有机会，偶尔能见到北方风味的早点铺就是一件足以告慰的事。最近所租住的小区门口居然开了家徐州人开的早点铺，里面有水煎包和胡辣汤。哈哈，这下可抓住了。我是一连喝了4天胡辣汤，就着或荤或素的水煎包，嗝喽………真 舒坦！

【风味记】糊花点点烙馍香
在徐淮平原，面食中的饼类我最恋的可谓烙（luǒ)馍了。它大如蒲扇形如满月，糊花点点，焦香扑鼻，可撒芝麻，可卷菜，可泡汤，可现吃现烙，可风干长存，风味各异，都是最爱。

烙馍的烙，在方言里发luǒ音，应该是古音从“各”。做烙馍在乡间是一种比较快捷的面食加工方式。一般都是两人配合，和面不用发，揪好一团面剂子，一人拿擀面杖或小的两头尖的擀面棍擀成薄圆饼。另一人负责地上用砖头瓦块支起三只脚的鏊子（像锣的形状，向上鼓起），然后下面填进柴火烧起来。这时候擀面的人用擀面棍挑起面饼摊在鏊子表面。烧火的人用拨火棍或翻馍柸子一遍控制火势，一边要不时翻动面饼，防止给炕焦了。一般一个烙馍2-3分钟的时间就熟了，如果想吃干馍，可以在擀面饼时洒点芝麻在上面，然后炕的时间长点即可。两个人配合熟练的话，这一餐的主食很快就能搞定。记忆中烙馍完了后，鏊子上还可以再接着炕点腌过的蝶啦猴（现在不让吃野生动物了，这个美味不知道国家允许吃不），或是放几条咸鱼在上面，那个香味简直是爆炸性的，让人口水汪汪。

烙馍在之前可以说是家庭妇女必备的一项技能了，家里老人家讲过一个比较传奇的烙馍高手的故事。她在墙头这边擀面，把馍用擀面棍扔到墙头另一边的鏊子上，不偏不斜。这个技艺真是“格拔哩”（方言，很好的意思，天津“狗不理”也是这个词的变音），堪比杂技了吧。其实日常生活中烙馍并不需要多大难度，所以才家家户户都能做。

烙馍的吃法就比较随意了，可以说负责“卷一切”，我感觉卷荤菜带点肉汤在里面，让馍变得更软和入味，是最好的吃法。也有用两张饼中间夹上菜烙菜馍的，可以摊上韭菜鸡蛋，或者抹上猪油洒点盐等，味道也不孬。中间放油盐烙的干馍也不错，记得上高中时周末返家，我娘就会烙上不少，让我带到学校当干粮吃，甚至到东北上大学时还带过几回，本想带到宿舍让室友们也尝尝家乡风味，可是由于旅途漫长，又经不起诱惑，基本上火车上就给消灭光了。
烙馍不同于山东煎饼，煎饼比较硬、韧，还有杂粮面的，烙馍都是纯麦面，那种嚼着先香后甜的感觉就是正宗的乡味。现在由于鏊子比较少了，又出现一种水烙馍，其实就是擀好的面饼在锅里蒸，这个香味几乎损失了90%。

好像从大学毕业离家外出工作后，就没再吃过鏊子烙的馍了。也曾在饭店里吃过，但味道总感觉不对。上回回老家，在城里早点一部那条街看到有卖烙馍的，就买了10块钱的芝麻干馍，嗯，还是那恋恋的烙馍香……

【风味记】穰菜粉鸡汤，美食不能忘
穰菜和粉鸡，是萧地人逢年或办大席时的必备菜肴，这两样也是中原地区或者说北方很多地方都有的食品，只是叫法不同，做法略异而已。

穰菜、让菜、千子、扦子，其实是同一类食品。穰菜，通常是指成大块的，鸡蛋皮平铺表面；千子通常是用蛋皮、豆皮、千张（百叶、干豆腐）裹在外面，包肉馅，有人说它是火腿肠的始祖。穰菜和千子两者的共性是都是蒸熟的。

穰菜的肉馅必须加粉面子（红薯淀粉），这个淀粉的用量很关键，用少了太松散易烂，多了又太干硬口感也不好。我家不会做穰菜，过年时都是姨妈做好给送些来才能吃到。穰菜馅里有加粉丝的有的不加，五香粉等调料各家料不同因而口味不同，就像火锅底料一样风味多样，通常花椒大茴香是要有的。穰菜馅先蒸九成熟，然后打入蛋黄液抹均匀，再蒸，出来黄灿灿的很好看。还可以点缀些香菜叶、白菜帮、青红椒丝等。千子是可以直接用皮包好了再蒸。
穰菜和千子切开后像皮冻、鱼冻或者镇江的肴肉，如果里面没有肥油的话就可以直接蘸调料吃，做汤或炖菜也是立等可食。北方有的地方把千子切块后油炸，像炸春卷一样。
粉鸡不是粉色的鸡，应该是粉齑的通俗叫法（粉是指红薯淀粉，齑是细碎的菜糜），其实就是淀粉包的肉段。

粉鸡色莹如玉、滑润可口，汤鲜辣清香，汤中辣椒红如翡，菜叶绿如翠，色香味俱全，在大席、酒宴上经常一上来很快就被消灭光，是正宗的“快销品”。粉鸡其实不一定用鸡肉，牛肉、羊肉更佳。通常是切好肉段，用红薯淀粉、调料、蛋清搅拌，要反复搓揉，最好是摔打出黏性来。然后就可以一条条或一小块下入开水锅里煮熟。粉鸡做好了，如果是鸡肉的捞到鸡汤里味道最佳，猪牛羊肉的粉鸡放清汤或胡辣汤里也不错。冬天是来碗加胡椒粉的粉鸡汤，呲溜呲喽一口气干完，真是暖意顿生，通体舒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