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受天下 - 转文】[10.10.24] 不懂(珉贤)

【珉贤】不懂(序)
发文时间: 9/12 2010
永远不懂，为何他总在下雨天出现。
永远不懂，为何他只在下雨天出现。
沉昌珉望著窗外叹了口气。刚刚天空还是蔚蓝的，怎麽才一下就乌云满天了呢？
拿起架台上的空罐子，因为够高了所以不需要用旁边的椅子垫著，整理完物品后昌珉跨上椅子勾著放在最上面的过期杂志。
这就是他的休闲娱乐。
昌珉都会在前一个月就把一本他想看的书藏在最上面的高架上，反正都过了期也不会怎样，随手拆封后就在凌晨时观看。其实他知道店长已经发现了，只是彼此都不拆穿。
因为昌珉是店长的招牌，只要有他当店员的地方总会有许多女生到他们店里观光，从学生到买菜的阿婆都有，他们只是存在利益关系罢了。
『隆隆隆』，打雷了，而大雨随即降临，虽然凌晨这个时段没有什麽人，但怕被淋湿的路人都马上的赶回家，在昌珉的眼里是多麽的好笑、愚蠢。
翻阅著杂志把身子转过背对门口，原以为能安静的看著自己的书，却被门铃声给打破宁静。
怎麽不会挑时间。昌珉厌烦的转过头，冲进来的人毛燥的头发已湿淋淋的，白色的制服已被雨喷的有点透明，苍白的脸因为冷而脸颊变得有点红润，纤瘦的身材太过高挑显得有点驼背。
昌珉看见他制服，跟他是同一个学校；又看了看他的学号，比他大一届，是学长吧，但是却很少看过他。只有几次……
那是一个下雨天的日子，全校却还被叫去操场升旗，正确来说是为了眼前这个学长颁奖，因为他得了全校第一名。
平常都没在阳光普照的好天气看过他，他是得了白化症是不是呀……
「…那个…有没有吹风机。」细语，外面的倾盆大雨都比他大声，可昌珉却听的一清二楚，因为它的声音很美妙、低沉但很好听。
曹圭贤。昌珉记起来了，他的名字。
但是为什麽，他总在雨天中出现……
　　　　 Fin.


还是不懂，他心中到底在想什麽。
最近的天气不是很稳定，就像现在窗外乌云密布著，台上的老师讲著他的课，台下的学生睡觉的睡觉、聊天的聊天、打闹的打闹……
昌珉正望著窗外发呆，不是他不用功听课，而是对他来说这些东西简直轻而易举，自然不用把重心放在无聊的事上。
对面的那一栋楼是高三的班级吧，他再哪一班呢。抬头看著灰色的天空，乌云多的笼罩天青的白光，逼的太阳想出来呼吸却被挤了回去，成群的乌鸦呼啸而过，叫声沙哑显得凄凉。
太过无趣的课程，过了漫长的时间才被钟声给停止住。原本吵闹的教室因下课变的更像菜市场一样，昌珉继续陷在他的世界中，没有注意到他的死党走了过来。
「…昌珉…在想什麽？」带头的李准开了口，摇了摇昌珉的肩膀。
「…没有。」动了一下，笑笑的对李准说。
「你最近怪怪的耶！」俊秀接著开口，眼神中带著担忧，「发生了什麽事…可以跟我们说呀！」
「…没有啦，真是的……」微笑的转过面对另一边的窗户，外面的景象还是没变，但是一个经过的身影令昌珉特别注视。
…学、学长…
「等等，别走！」昌珉对著走廊大喊，看人影不见反应直接跨著步伐的追上去，只留下满脑子疑惑的朋友们。
李准沉默了许久，还是不放心的望著其他人，终於还是忍不住开口，「…刚刚…外面有人吗？」
每个人都不说话，可能李准刚好都说重他们的心里话。
而俊秀则是开玩笑的拍拍李准的肩膀，希望他能放松些，「你刚没看到昌珉叫他等吗？所以那个人是走远了啦！」
「呵……那就好…」李准无奈的望著昌珉离去的身影。
＊
努力的追上去，眼看前面的人与自己有一段很长的距离，昌珉受不了的呼叫，「…呼…圭贤！！」
前方的人听到呼喊往后面看。感觉多日不见，他的脸色又更消瘦了。
圭贤还是不改以往，面无表情偏头的看著气喘如牛的昌珉，手中抱著一大本类似百科全书的书籍，等著昌珉慢慢的走近自己。
昌终於用自己最快的速度走到圭贤的面前，等著呼吸渐渐平稳后，摆出我没事了的表情，笑嘻嘻的对圭贤打声招呼，「…嗨！好久不见……」
「…嗯……才一个礼拜而已耶。」圭贤还是冷静的把冰寒的话丢给昌珉，尽管因为跑步让身体渐热，但程度可能抵不过他的话语。
「喔…对了。」打发掉后转移话题，「你要去哪？」
馀光瞄到圭贤手上抱著的书籍，『灵魂出窍』。怎麽他好像都在看这种怪怪的书。忽略掉它，昌珉将目光放到圭贤身上。
如果仔细观察，他的五官很精致，算是个很清秀的人，很…好看。「…真是的，我在想什麽…」昌珉苦恼的敲敲自己的头，而圭贤还是站在不动声色。
过了几秒，圭贤好像想到了什麽，轻拉著昌珉的衣角，「……你，有翘课过吗？」
「嗄？」
昌珉惊讶。
　　　　　　　 Fin.


永远不懂，他为何如此吸引著自己。
「翘课呀！」曹圭贤绕了眼睛一圈，在看著昌珉惊讶的模样，「所以没有吗？」
沈昌珉恢复了原本的表情，不怀好意的打量著圭贤，「…你想干嘛？」
圭贤不理会，翻了翻页数过多的书籍，之后抬头，「没有就算了。」
掉头继续前进，留下搞不清楚的昌珉，直到昌珉听到不远处有著下楼梯的脚步声，原本还愣在那的他马上回神，悔恨的追过去。
昌珉真的完全搞不懂曹圭贤的思考逻辑，虽然自己也算个天才所以知道聪明人都只顾自己的想法，不过他可以判断曹圭贤真的可以算是个名副其实的怪胎。
很有趣也很可爱的怪胎。
昌珉跑了三个楼层，正当往下一个转角处，圭贤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昌珉吓得立刻停止住自己的脚步。
意识到昌珉因自己而惊吓到，微蹲拍著昌珉起伏的背，担心的皱著眉，「…没事吧！」
表情复杂的喘著气，却开心的的抓住轻抚在自己背上白皙的手，不顾圭贤是否抗拒，「走…不是要翘课，这个我最拿手了。」紧握著不放。
圭贤将书籍放在第二个阶楼梯，接著把手握住昌珉抓住自己的那只手上面，紧绷的身体顿时放松，圭贤露出他久违的笑容…
「你的手很烫，很温暖。」轻柔植入人心的嗓音，有多少忧虑在这一刻化成灰烬，夺魂的抿唇一笑不由得让昌珉呆了。
还是不懂，迷人的他到底打从哪来。
「走吧！」站起身，趁著他不注意拉回自己的手，「…我想去一个地方。」
圭贤抱起书籍，往后门走了几步，停下，回头看著错愕的昌珉，「…你不走吗？」
昌珉停顿了几秒，摇了头，站起身跟著圭贤。
为什麽听不见他的脚步声。等不及思考，圭贤就又拉著昌珉的手往前跑……
停下脚步，昌珉一停圭贤也不愿的跟著他停止步伐。
「…外面…开始在下雨了…」昌珉指著女儿墙外的天空。
从口袋拉出了折叠伞，昌珉认的出来，是多日前他借给圭贤红色的那一支。
圭贤笑了笑，嘴角掩饰不住泛白，「可以走了吧。」
昌珉眼眶一时泛红，但不让前面的人发现，他轻轻的挡著……
也许我开始明白，我们已经不属於同个世界的人。
　　　　　　　　　　Fin.

永远不懂，自己为何如此心疼这样的他。
雨水一滴一滴的打在平静的水面上，形成一连串的涟漪。水珠在草根上滑落，不是颠峰时期的路上没有什麽人。
圭贤高兴的撑著雨伞，哼哼歌的转呀转，与红伞共舞的水滴不时喷向昌珉，然而圭贤衣服是清爽的乾净，昌珉则是落魄的被淋的湿答答，两个并肩的人形成强烈的反差。
也许下过雷阵雨的关系，现在绵绵细雨的打在皮肤上格外的凉快舒适，雨后的空气也变得特别新鲜。或许这就是曹圭贤喜欢雨天的原因。
没有晴天阳光的刺眼，也没有阴天烦人的闷燥。
昌珉完全明白的勾起嘴角，上前包覆比自己略小的手掌。虽然温度是冰冷的触感，但春意的温暖已在昌珉的心中化开。
＊
到了湖泊堤防的正中央圭贤停了下来，伸出另一只手，指了中间偏右的水面，「…我的身体……就在那里面…」
虽然已做足心理准备，但无法一时反应圭贤的语出惊人，昌珉握著圭贤的那只手又更紧了，「……圭贤！！！」
没有转过去看昌珉，圭贤有点不满，「我比你大，你应该叫我学长或哥才对…没礼貌…」无奈的笑了，「…其实我早就知道你知道了……」
「……」
「人死后的第七天才会知道自己死了…可是我在第一天就发现了…」盯著湖泊，圭贤等著昌珉回答。
「………为什麽……」昌珉还是无法接受。
将手离开雨伞，接著掉落下来的雨，「因为大家都看不到我，只有你…」
圭贤开始述说著这一个礼拜来的生活。他掉进学校水池淹死了，学校虽然婉惜失去了一个人才，但还是怕破坏校誉所以将这件是掩盖下来，给了她爸妈一笔很高的补偿经额。
这几天来圭贤继续正常的上课，有时候班上同学还会担心自己怎麽没来，还说自己来时要一起帮他开个庆祝会。这些圭贤都听的很高兴，原来大家都想念著自己。
能看见自己的只有昌珉了。
「…以前都能希望自己能看见太阳，现在也终於能看见啦！！」圭贤安慰著自己，跟以往不同，他现在不时的露出笑容。
「…圭贤…」心疼他苍白脸颊，昌珉细心的抚摸，「…笨蛋。」
甩开他的手，大力的捏著昌珉的手臂，「…我是第一名耶，你才是笨蛋！」
「你看我的脚又再滴水了，雨要停了……」
雨要停了雨要停了雨要停了
雨要停了。
我们是不是不能再见面了？
＊
今天店里休息而学校也因为丑闻停止上课一个礼拜，昌珉坐在家里的沙发上，手紧紧的抱著自己的双脚，眼睛片刻离不开电视机的萤幕。
电视正播报著新闻，是最新的消息，全都在讲H高中隐瞒学生死亡的事件，上面男学生的照片眼睛虽然打上了黑条，但还是看的出来这个学生的脸些许清秀。
愈看眼框就愈乾涩，终於在广告时段，昌珉忍不住的掉了眼泪。
『看不见太阳心情会不好…』」
『…昌珉同学你真的好有趣…』
『遇见昌珉你以后就不想要消失了…』
笨蛋学长，一点也不聪明。
＊
沈昌珉恢复了原本的生活。
就算他在凌晨的店里看著过期的杂志，也多麽希望有人为了躲雨而冲了进来。
就算他在上课时间无聊看著窗外发呆，也多麽希望有人提醒他别太浪费时间。
就算他在深夜无人时刻躲在棉被哭泣，也多麽希望有人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
就算下著雨时拿著红伞……
圭贤，我好想你……
永远不懂，何时我才会忘记你。
永远不懂，明明没有拥有过却像已失去。
不懂，你在哪里……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