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 9 30 常熟市沙坪浜
芦苇有风絮不散(沙坪浜景区游记)
家乡有个小河,却没有河名,四五米宽,鞠鞠拢陇往北山抓水源,往南终点高寺小学后面大坑里,估计是这被叫做老长坑。小时候老长坑两边长漫了苇子,秋风一怒,苇絮乱躲。放学后就站在坑边三尺的小路上看,苇絮比杨絮耐烦人,它不飘直落,伸手在苇子旁,一会就沉甸甸,不像杨树发贱顺领口往下钻着偷看。不过我们的玩伴都说过,这苇子太瘦,躲迷藏都玩不成。
那是十几岁记忆。到知天命之年,随导航走到常熟,地图一摊,芦苇荡风景区。忽然想起它也有好听的名字,苇子是庄稼给它起的小名。
仗着残疾证过大门,往左往右都有路,却先被池塘吸引着走,再迈步就是扑通一声。就在塘边,长满放学的记忆。绿绿细细高高遮挡水纹的视线,有风来集体听话左左右右,才若隐若现塘面的颜色,只看绿油油,没有杂色,这恐怕是被色染过。不对呀,看不到一棵芦苇被吹倒,偶尔风怒,沁水的也是落白,她怎么就是绿。
来不及细想绿油油的原因,随路行,又耽搁了步速。大路可以车水马龙,一样苇摆荷招鸭欢鹳鸣,只是更有竹筒铺路枣木为栏,曲涟着往塘深处引路。没银子坐观光车的自然就被引进,那水的颜色就个绿,形状却开始百变。一忽溜出上百米河状,时不时竹筏载人顺流,时不时木船划桨逆波,荡着荡着还在芦苇旁。再一忽溜出几十亩的湖状,能有游艇高速奋进,艇上游客也奋也紧,手握的像握枪,转瞬就被芦苇遮挡。转了不知又几道水湾,又忽溜出几米宽的沟样,被苇子白侵占的快看不见水了,若不是往下瞧有绿,还以为是草原上被铺了雪。原来芦苇不光会长成姚明,武大郎的身板也很多。
红木长廊交替竹木路,吸引着过一桥歇十亭,但我是舍不得做长凳。前面的芦苇一会群社一会单居,无风也晃悠。苇子白不知是一夜的愁还是遇秋的收,最好的视力都能看出来是舞者对你摆手,还是如窈窕淑女的玉手,你来呀,你敢来呀。越加兴奋往深处迈,这就更热闹,各种叫不出名但不是一个品种的禽类,呼哧从高苇停上低苇,又呼哧从芦苇双落荷面,不顾有人看就恩呀爱呀。还有那浮萍也敢违反水禁就跟会游泳似的往芦苇荡里游,可芦苇不给情面,只让单相思的鸳起跳到头顶,多情种的鸯就哀哀的趴在浮萍叶,被忽然路过的木舱溅的一身湿。鸯只顾着想鸳,但浮萍已经开始怒视有着长长脖颈的荷。
其实我知道如果多蹲一会,肯定能看见鸳鸯和好。可起乱风了,那芦苇是吃饱了硬菜。桑巴霹雳交易街舞纷纷表演,已经舞成一窝国际赛。风声小但芦苇动作大,他们团结,声音就一样,唰 唰 唰。这是对我示威不允许看鸟的情爱片?我退。
一步一回头,还真的是一步一回头。要不然要不看不清后面的苇舞,会后悔怎么没有住下了。要不然看不清前面的竹路,哧溜一下就真的在水里住下了。
芦苇荡,我跟你见面了四个小时怎么就记不起你长什么样?我是去摘苇子白的时候被两只追逐的白鹭飞过头顶时前后踩了一下脑袋,可不至于失忆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