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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潇湘惜宿】先生,朕是皇帝!(原创m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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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大家好,非常高兴大家能喜欢柳行之和李元衡,写这篇文的初衷是为了还原出一个我在心里设想了很久的角色,也就是我们的柳行之,关于柳行之的人设,可以说是在我的成长中慢慢被完善的一个角色,我在成长,我心中的柳行之也在跟着我成长,最近我决定写下它,因为他在我心里已经足够立体了。
我一直非常希望人生当中能有一个像柳行之一样的人能够时时劝诫教导我,既是知己,又是引路人,当然这样的人本身也太难得了,所以我只能用故事的方式来完成自己的念想。
我也是第一次尝试写一个完整的故事,为了确保这是一个相对完整的故事,这大概会是一个十万字左右的短篇,所以中间必然会有很多时间是跳跃式前进的,关于整个故事里的人物在故事结束后也会有相应的番外,整个故事结束后可能偶尔也会想到一些小剧情,到时都会一一奉上。
我的文笔比较一般,遣词造句可能也不够完善,再次感谢大家的喜欢。
最后,希望大家都能遇到自己想遇到的人,哪怕遇不到,也能成长为自己想成为的人。


IP属地:四川来自iPhone客户端34楼2024-09-21 1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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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第十三章
     元衡一路跑出了景阳宫,也不知该往哪去,只得沿着阴凉处往外走,走着走着她心情渐渐平复下来,起初有宫女太监看见她皆是一惊,团团围上来要送她回去,她不理他们,径直往前走,这会儿后面已经呼啦啦跟了一群人了。
    她这一掉头,一群人又呼啦啦分出一条道给她。
    元衡对着他们挥了挥手,“你们回去当差吧,我这就回去了。”
    奴才官婢们哪敢这样让太子回去,仍坚定的跟在她后面,又分出一波人去景阳宫报信儿。
    没走多远,莺儿就领着人撑着伞来接她了,元衡这一跑,整个景阳宫都急疯了,偏偏守门的太监偷懒躲太阳去了,没一个看见元衡往哪边跑了。急得众人冷汗都冒出来了,生怕太子掉进哪个水塘里。
    柳行之只得吩咐众人先往附近的水池和其他危险地方查找,再让剩下的人四散开去问周围当值的宫女太监。
    他自己则领着莺儿出门,四处瞧了瞧,选了个方向搜过去。
    其实不到一刻钟太子就被找到了,她人小腿短,也走不远,只是她不掉头,一群人就只能跟着走。
    一收到元衡的消息莺儿就等不及了,柳行之反倒脚步慢了下来,慢慢悠悠地走着,莺儿在他旁边着急的兜了两个圈,还是等不及,便行礼告罪,“柳大人恕罪,奴婢担心殿下,想先行一步。”
    柳行之点头,让她先行,自己却直接不走了,半倚着滚烫的宫墙,抬手遮住阳光,不知道在看什么。
    待远远的传来众人的声音,柳行之遥遥看了一眼,见元衡牵着莺儿规规矩矩地走着,不时还抬头说笑两句。
    柳行之轻叹一口气,转身吩咐道,“走吧,我们回去。”
    小卓子迟疑了一下,“不等太子嘛?”
    柳行之没回头,“你等吧,我先回去了。”
    元衡不经意一抬眼,一道月白色的背影正缓缓走远,她咬了咬颊内的肉,心中有些难安。
    元衡回到宫里又是一阵折腾,吃晚食时皇上也忙完过来了,先是处置了一波玩忽职守的宫人,又训了元衡一顿,去叫柳行之过来一起吃晚食,他却只差了个人说自己有些疲乏,便不过来了。
    皇上想到他昨日才受了杖刑,以为又严重起来,又吩咐人去叫太医。
    元衡抿了抿唇,自她回来柳行之就没过来看她,如今父皇叫他吃晚食都不来,定是气恼了,不来便不来,来了定又要打她。
    折腾完元衡这边,皇上又赶去柳行之那边,觉得自己实在命苦,明明一个妃嫔也无,孩子也只得了一个,过得日子却和前朝的皇帝无甚区别,训完这个又得赶紧去哄那个。
    皇上到了偏殿,见屋内宫人也没两个,只在塌边点了两盏灯,柳行之就侧倚在床边,手捏着一本书。不由斥道,“你这是做什么?如此昏暗,眼睛还要不要了?”
    柳行之这才回神,忙要从榻上起来行礼,皇上按住他的肩膀,“不必多礼。”
    柳行之复又趴回去,半倚着枕头跟皇上说话,“本就没看书,在想事儿呢,手里不拿个东西不习惯。”
    皇上先问了他伤处如何,得知太医已经又换了药,又同他说,“衡儿年纪小,你耐心些,别跟她计较。”
    “嗯,臣还犯不着,只是臣久不回京,许多事都不了解,今日臣与殿下谈了谈,她抵触的很,臣想着近些日子再多了解一下情况,先不着急跟她谈了。”柳行之做什么事都很认真,做事之前先了解清楚各种情况,做好打算,这是他的习惯,他也不愿看见元衡抵触他。
    皇上欣慰的点点头,不愧是他看上的人,果然是不用他操心的,既然柳行之自己心里有打算,他也不用多说了。
    两人又聊起别的来,皇上问及他这几年的心得,柳行之一一道出,他这几年虽为游历,却也是历练,每到一个县市,都会密信告诉皇上各地情况,两人这几年的通信要是存起来,恐怕两箩筐都不止。
    也是因此,皇上虽几年没见他,却一点没与他生分,甚至他一回来就把太子甩给他教,实在是过去的几年里养成的习惯,什么问题甩给他都变得简单了。哪怕因他还年轻,许多问题还不周全,他也总有巧思,让皇帝时常觉得豁然开朗。
    这是整个朝堂都不能给他的感受,每次上朝听那些大臣为了些鸡毛蒜皮的事争执不休的时候,皇上都会在心里暗骂,一屋子庸才,三个臭皮匠还能顶一个诸葛亮呢,一屋子人加起来也比不上柳行之一个人好用。
    皇上为什么这么忙?忙到等他发现元衡性子有些拧巴了之后已经找不到出处了,更没有时间去一点一点的纠正她。实在是,他的众多大臣,皆是庸才,就像元衡幼时玩的木偶青蛙,摁一下跳一下,还时常跳错方向。
    两人谈性都很浓,就着两盏烛火夜谈了许久,直到皇上发现柳行之说的嘴唇都有些发白了,才连忙叫他休息。


    IP属地:四川来自iPhone客户端35楼2024-09-21 1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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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27 23:17: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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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第十四章
       接下来一日复一日,柳行之和元衡都没见着面。
        明明同在一宫,元衡还故意路过他偏殿往里看过,可就是一次也没见着他,甚至他也没去学堂,也不给他们上课。
        元衡一开始还躲着他走,怕他秋后算账,这样过了半个月,元衡有些慌了,从那日之后,柳行之好像就不管她了,当她不存在一样,元衡去问父皇,父皇就说他只是在忙事情,她让人去请他过来一起吃饭,要么就是不在,要么就是已经吃过了。
        甚至她故意在课堂上睡觉,又带了玩具去玩,他也不管她。
        元衡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明明是不想他管的,他真不管了,又觉得自己被放弃了,这种被放弃的感觉实在难受得紧。她有些想去柳行之殿里堵他,又觉得这是把自己送上去挨打,一想到要挨打,她又腿肚子发软。
        另一边的柳行之从怀里掏出一张薄薄的纸递给皇上,上面写了几个名字,“陛下,叫这几位夫子回家去吧,时间比较短,臣只来得及排查了上书房。”
        皇上皱眉接过,“张翰林文采挺好的,他做了什么?”
        “他话语间时常打压太子。”柳行之有什么就说什么,就他了解到的信息看,这位张翰林各处人缘都挺好的,也算是文采斐然,算是上书房里一位主讲老师了。
        但他每每教育元衡时说的话吧,也不能说不对,就是让人不舒服,又没得反驳,前些天元衡故意挑了他的课睡觉,又复挑了他的课玩玩具,也能看出来,元衡应当最讨厌这位张瀚林。
        其实就柳行之看来,能教太子的人那么多,其实都不是很有必要查清楚每个人做了什么,只要找出来太子不喜欢那几位,挑出那几颗老鼠屎丢出去就行了,元衡堂堂太子,受了委屈,哪需要管那么多,替她出了这口气就是。
        不过他还要教导元衡,元衡日后还要当皇帝,当皇帝是最忌讳只凭着自己的喜恶做事,他不能给她立这么个不好的榜样。
        皇上并没有声张,只不动声色的调动了一些职位,又暗里给元衡出了口气,恐怕都没人察觉纸上那几人连带着他们的家族都突然诸事不顺起来,恐怕他们自己且还找不到缘由呢。
        时间又在元衡反复纠结的念头中,缩走了几日,眼见到中秋了,学堂也放了三日假,元衡终于下定决心,明天就去找柳行之说明白,不然中秋佳节都过不安宁。
        柳行之歇息了大半月,伤处也大好了,此时正捏着一根约莫一指半宽、两尺长的紫檀木戒尺,细细涂上蜡油,又用细麻布做最后的抛光,直打磨的光滑无比,又往细眼里挂了颗白玉珠子的流苏,才满意的点点头。
        这戒尺看着比寻常戒尺秀气些,窄了些、也薄了许多。他想着,明日便把这事儿解决了罢,总要让太子过个好佳节才是。
        次日一早,柳行之早早起了床,打了两套拳,看了几页书,又吃了早食,见隔壁宫殿还是静悄悄地,没什么动静,便不再等了,捏着那根紫檀木戒尺往书房去了。
        另一边的元衡,昨夜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直折腾到凌晨才睡着,今日便起不来了,一睁眼见外面天光已经大亮了,着急得直跺脚,“哎呀!你们怎么不叫我呢!”
        “奴婢想着殿下好容易放假了,睡个懒觉……”莺儿不太明白怎么了。
        元衡却不听她说完就催道,“快别说了,我今日穿什么衣服,快给我取来。”
        收拾完,元衡早食也不吃了,捏了两个糕点就往偏殿跑,边跑边往嘴里塞。
        跑到偏殿一看,元衡心一凉,怎么一个人都没有?又去推柳行之住的屋子,还是没人。
        一时间,元衡以为柳行之已经走了,只觉得心口酸涩无比,手里的糕点被捏的碎了一地。
        却听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一惊一乍做什么?头发都跑散了。”柳行之听见动静出来,这会儿正倚在殿门口淡然看着她。
        元衡听见声音猛地回头看去,见柳行之还在,不由朝他快走过来,走到离他一米处又停下,“我,我以为你走了…”
        柳行之挑眉,“殿下不是巴着我走么?”
        元衡捏着袖子,小声道,“我,没有这么想…”
        柳行之走上前拉过她的手腕,给她抖掉手心粘的糕点,“既然没有这么想,那先吃了早食再说吧。”
        (ps:作者吐槽:咱们小太子是更爱吃小肉包子的,但总不能捏着小包子,沾一手的油和包子馅。)
        元衡没有多吃,只略填了下肚子,又重新梳了头,就跟柳行之一前一后往书房走去。
        她现在脑袋有点空,想不出自己一会儿要面对什么。


      IP属地:四川来自iPhone客户端36楼2024-09-22 08: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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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第十五章
        进了书房,桌案上摊着一张考卷,其上写着整整齐齐的小楷,笔锋微末之间却可见其风骨,柳行之示意元衡坐到椅子上。
          元衡一愣,做考卷?她一脸迷茫地走过去。
          “写吧,写完再说。”柳行之从书架上挑了本书,掀起衣袍气定神闲地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元衡下意识摸了支笔,旁边连墨也磨好了,舔了笔,又抬头看了一眼柳行之,却见他已经捧着书翻看起来,她只得埋下头去看卷子。
          这卷子比平日里的课业要难上许多,不止有墨义和贴经,连术数、律令、诗、词、论、颂也统统包含在里面。
          元衡眉头不由拧起来,身子也逐渐伏在桌子上。
          柳行之屈指叩了叩案几,“注意姿势。”
          元衡重新坐正,抬手擦了下汗,见旁边的香漏已没了一半,卷子却才刚翻页,不由着急起来,字迹也更凌乱起来,他人还小,字本就写得偏大,这会儿更是隔一会儿就要换张纸,刚写完的纸又不能重叠放上去,着急的满桌子找空地儿。
          到了最后一道大题,竟是道术数题,夫子教术数本就教的少,平日里也没几个习题,这会儿竟怎么也解不出来。
          等香漏燃尽,金珠落在银盘上,最后一题仍是没解出来。
          柳行之搁下书负手上前,元衡自觉从椅子下来,立在一旁听训。
          柳行之也不客气,一屁股坐下去,捞起一张答卷,还没细看,已经皱了眉,“你这是怎么个先后顺序,自己整理规矩。”
          等元衡一张张排好顺序,他才从旁边拿起小笔,沾了朱红细细批改起来,越到后面,眉头皱的越紧。
          元衡大气都不敢出,规规矩矩站在一旁,见他到后面几页竟大把画起叉来,更是慌了神。
          柳行之一把将答卷摔在桌子上,冷声道,“殿下自己过来看罢。”
          元衡颤颤巍巍上前,捏住边缘拖到自己跟前,前面还好,偶有一些划线和批语,越到后面,错的越多,好些字都糊成一团,她自己都分辨不清。最后两页更全是大片的红叉。
          元衡抖着手把卷子递回去,张了张嘴,颤声道,“先,先生…”开了口却又不知道说什么,求先生轻点打么?
          柳行之沉着脸,从抽屉里掏出那根紫檀木戒尺,拍在桌子上,元衡肩膀一抖,险些哭出来。
          “李元衡,我丑话说在前头,今日不管我们谈话的结果如何,你是必定要挨打的。”柳行之很不喜欢一件事翻来覆去的卡在那不解决,简直是如鲠在喉,所以他决定先礼后兵,不论如何,今日必须得把这事儿解决了,为此他已经提前在皇上那做好预防了。
          更何况,他觉得元衡虽然受了些委屈,但做的事也绝对该打。
          柳行之沉声继续说道,“但挨打,也有不同的打法,你若想试试最不堪的那种,你就尽管像上次那样,若还敢跑,你跑到哪,我就打到哪,且看我们谁跑得过谁。”
          元衡听见他叫自己大名,已经怕的腿软了,如今一点不敢动弹,颤着声音道,“是…,先生。”
          “纵然你确实受了些委屈,但我还是觉得你该打,且该狠狠的打!”柳行之语调不变,缓缓说道,“今日我且叫你知道自己为何该打,话我只说一遍,你若听得进去,就体面的挨这顿打,若听不进去,我便压着你挨这顿打。”
           说完挪动椅子跟她面对面,直接道,“张瀚林、王侍讲还有几位夫子都被革职了,中秋之后你就见不到他们了。”
          元衡一呆,随即惊讶的睁大眼睛,柳行之却不给她多少反应的时间,继续说道,“张瀚林言语间打压你,你看不惯他,处处跟他作对,这本也没什么,孔祭酒呢?”
          他厉声问道,“孔祭酒最是温和,教书几十载,从未与学生红过脸,每每私下叫了你去说话,还为你备着点心,你摸着你的良心问问自己,孔祭酒也是在打压你么?”
          元衡抖了抖嘴唇,没有。
          “你往日又是如何做的?把点心打翻在地!说你就是不爱听他的课!”柳行之腾得提高音量,直视元衡的眼睛。
          元衡睫毛微颤,眼里迅速蓄满泪水,睁着眼睛不敢眨眼,生怕眼泪落下来。
          “你在别处受了委屈,却牵连无辜的人,更枉费夫子们对你一片真心!一开始或许是因为真委屈,后来呢?你敢说没有迁怒?没有肆意放纵自己?”
          柳行之放缓语速,却字字顿挫,“你是真分不清谁好谁歹,还是仗着自己受了委屈,觉得全天下人都欠你?”
          元衡终于忍不住落下泪来,眼泪掉下来就像洪水开闸,怎么也止不住,她憋着一口气不敢哭出声,又胡乱地抬手去抹眼泪。
          柳行之一尺拍在她臀侧,喝道,“手放下!”又掏出一张帕子递给她。
          元衡没忍住啜泣出声,接过帕子又抖着手捂住眼睛。
          柳行之不管她哭,只要她不拿手揉眼睛,爱怎么哭怎么哭。
          哭了,却没有顶嘴,想来是听进去了,柳行之心下点头,略微放缓声音道“这只是其一。”
          “其二,你说平日先生们上课无聊,我还真当是你聪慧,夫子们教的过于简单了;我又特意翻了你们这半年多上课的记录,出了张卷子。”
        (作者碎碎念:如果我说我还有存稿,但我不发,大家会不会打死我,哈哈哈)


        IP属地:四川来自iPhone客户端37楼2024-09-23 20: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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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来迟了
          【正文】第十六章
           “结果呢?呵。”柳行之扫过桌上的答卷,火气又冒了出来,他没想到太子的课业学得这么差,敷衍、也肤浅,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看着竟没有一篇文章是反复研读过的,如同空中楼阁,稍微问的深一些,就言之无物、只会堆词砌藻。
            他倾身坐起来,手肘撑在桌案上,斥道,“你日日说先生教的简单,不肯认真听课,怎么我也没见你下课自己看过书?你下学又进过几次书房?先生布置的大字也没见你多写一张!”
            元衡终于大哭出声,“先生,我知错了,您打我吧。”说着边哭边抖着腿走上前,在柳行之腿边蹲下,抖着手捏住柳行之垂下的一角衣袖,手背也湿漉漉红彤彤的。
            柳行之垂目,看着小孩儿哭的不能自抑,紧紧攥着自己衣袖的样子,轻叹一口气,扶她坐到一边的矮凳上。
            语重心长地说,“你知道我从小学习,我爹为我请过多少个先生么?”
            元衡哭着摇头。
            “18个。”
            “我幼时很是顽皮,家父是武将,我犯了错他能把我吊起来打,一开始我还怕,后来习惯了,鸡毛掸子抽断两根也丝毫不影响第二天我翻别人院墙跟人对赌。”柳行之见元衡瞪着眼睛听的认真,不由摸了摸她的头。
            “我六岁时已经能诓着一条街的少年偷了自己的压岁钱来与我打赌了,上到还未定亲的少年郎,下到穿开裆裤的小孩,他们说赌什么,我就跟他们赌什么,推牌九、投壶、对句子,但凡他们自得的,我都一一赢过他们。”
            元衡听的认真,脸上满是向往和佩服。
            “我爹觉得再这么下去他会养出个无法无天的滔天恶棍,开始热衷于给我请先生。我初上学,也觉得读书挺有趣,但我总有刁钻的问题,叫他们答不上来,很快就气走了三个,我又开始热衷于看每个先生能撑多久。”
            元衡怎么也想不到柳行之小时候竟然是这样的,她只知道人人都夸他少年天才,出口成章,端方有礼,就是文曲星下凡,恐也不如他事事精通,处处周到。
            “然后呢然后呢?”元衡眼睛亮晶晶的。
            柳行之失笑,“然后我短短一年时间里就气走了17个先生,紧接着就遇到了我人生第一个滑铁卢。”柳行之回想起那时的事情,眼里含笑,“我遇到了一位先生,只给我上了一节课他就不再给我讲课了,反而拿了张纸跟我对赌,为期一个月,每人每天可问对方一个问题,直到谁解不出答案,就算输,输了的人需答应对方一件事。”
            “我并不需要他答应我什么,只是觉得有趣,为了难倒他,我日夜不停的翻阅各种书籍,从《大明律》到《黄帝内经》,我问他的问题越来越难、越来越偏,反倒他问我的问题,都很简单,皆是我去年所学。”
            “我觉得他在看不起我,叫他出一些更难的问题,他却说这是他的自由。一月期限很快就到了,我们虽然好像打成平手,但我知道是我输了,他如此博闻强识,我知道他一定能问倒我。”
            “于是最后一日,我在纸上写道 ,‘为何如此?’我想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紧接着我也收到了他写的问题。”
            “人生短短,何以为继?”柳行之说完停了下来,看向元衡,他不知道她小小年纪能不能理解。
            但对那个时候的他来说,却是如鼓鸣击,振聋发聩。他突然就觉得以前的自己幼稚极了,也蠢极了,以他的聪慧,他要把一辈子的兴趣都建立在与人比较上么?
            柳行之想的远了,回过神见元衡仍在愣神,抬手叩了叩桌面,“故事听完了,起身吧,我话还没说完呢。”
            元衡忙回过神,小声道了一句,“先生…”一脸的意犹未尽。
            柳行之瞥了她一眼,“往后你表现得好我再给你讲。”
            元衡忙站起来,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柳行之。
            柳行之默了默,觉得她真是孩子心性,这会儿又不怕了,但她这么开心,叫他怎么训的出口?于是他拿起戒尺拍了拍她的腿让她站到自己正前方。
            元衡果然抖着身子挪动过去,这才想起这会儿是个什么处境。
            柳行之也不把戒尺放下,就捏在手里把玩,元衡的心就跟着颤了颤。
            “我前面说了两点。”柳行之顿了顿,故意抬起头盯着元衡,“殿下还记得是哪两点吧?”
            “记,记得。”元衡忙应声。
            柳行之点点头,继续说道,“其三,”又端起茶杯润了润嗓子,想了一下刚说到哪了,“你说自己犯错总连累旁人,你是太子,这阖宫上下,除了陛下能打你,除了我有胆子打你,谁敢动你一根汗毛?”
            “你不但不约束己身,还更加放肆,你不怪自己贪玩牵连别人,反倒怪旁人捏软柿子?你要护着身边的人,既没有护着人的能力,又不能约束自己,屡屡犯错。”
            “我说的是也不是?”柳行之抬了抬下巴叫她说话。
            “是……”元衡又吸了吸鼻子。
            “不过往后你也无需担心这一点,只要我还当你一日先生,你再犯错,我必定让棍子结结实实落在你身上,绝不牵连旁人,如何?”
            元衡颤声道,“是。”
            “既如此,你认不认罚?”柳行之抬眼看她。
            “先生,我,我认。”元衡只觉得心脏又砰砰砰乱跳起来,她以为柳行之还要说挺久,怎么就要挨罚了?


          IP属地:四川来自iPhone客户端38楼2024-09-24 2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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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第十七章
            “既认罚,自己摆好姿势,我今***二十棍,你且好生体会。”柳行之坐直身子,活动了一下手腕。
              元衡又想哭了,觉得自己已经腿软的站不住了,颤着声音问,“我,我撑哪里?”
              柳行之点了点矮凳。
              元衡挪步过去,撸起袖子去撑,撸了左边又掉了右边,最后索性袖子乱作一团撑在凳沿上。
              矮凳只到她膝盖下方,这样撑着,上身都躬了下去,屁股反倒成了最高点,元衡两条腿绷得直直的,不敢卸劲,一泄劲儿怕就站不起来了。
              她全身都绷的紧紧的,等待着疼痛降临,戒尺终于贴了上来,却只是被放在臀上点了点,仿佛只是确定一下位置,元衡却不由放松了一瞬。
              下一瞬,“啪!”戒尺倏得落下,正落在刚才的地方。
              元衡痛呼一声,腿弯了下去,却没掉到地上,她快速深呼吸了几口气,待一开始的剧痛过去,又撑着站起来。
              “啪!”第二下紧跟着就来了。
              “唔~”元衡疼得又落下泪来,嘴里不住的大口呼吸着,仿佛这样能让后臀紧绷的痛感缓和一些。
              她最后深吸了一口气,憋住了,紧闭着眼睛承受。
              身后风声传来,“啪!啪!啪!”极有规律的三下沿着开始的两下规规矩矩地排列在元衡的屁股上,小屁股已然被通打了一遍。
              元衡哭出声来,“呜呜~好疼,先生……”胳膊也撑不住了,整个人跪在地上,胳膊胡乱在身后抹着。
              柳行之抬起戒尺拍了拍她的肩膀,沉着眼睛看她,示意她归位。
              元衡不想再挨了,流着泪祈求地看着他,“先生…”
              柳行之抬袖擦了擦她满脸的泪,却仍旧坚定地说,“我们说好了的,殿下是个言而有信、敢做敢当的孩子是么?”
              元衡哭着收回手,又撑着凳子站起来。
              看着她站好,柳行之这才挥起戒尺,又朝她身后打去。
              元衡听着身后的风声,整个人不受控制地缩着躲开。
              柳行之险而又险地停下,才没打到她的头,他顿时冷下脸看她。
              元衡也知道自己错了,跪在地上,挪动着把屁股藏在身后,哭道,“先生,我知错了,能不能不打了,我害怕。”
              柳行之说,“做任何一件事,都要承担相应的后果,今日我打你,就是告诉你,往后就算要做错事,也认真想想哪天东窗事发,屁股受不受得住。”
              又敲了敲矮凳,“别磨蹭了,快到午食了,起来撑好。”
              元衡又抖着腿站起来,刚摆好姿势,柳行之复抬起手,她又缩着躲开了。
              柳行之气道,“今日你躲多少下,我们就加罚多少下,现在还剩十七下。”
              元衡抹了两下眼泪,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柳行之面无表情,“每过五息,再加一下,现在还剩十八下。”
              元衡直接哭出声来,“不,不要,唔~不要加。”
              “十九下。”
              “不要!”元衡哭着吼道。
              “二十下。”柳行之不为所动,又补充道,“殿下,你在无理取闹,如果因为害怕就不去面对错误的后果,那错误就真的永远只是个错误了。”
              元衡眼泪涌的更多了,还是害怕,却边哭边挪着步子撑好了。
              风声再次在身后响起,“啪!”
              元衡死死咬着唇,“啪!”
              臀上又开始跳动着密密麻麻地疼起来,“啪!”
              挨过一遍的皮肤更脆弱了,每一下都像皮肉跟着戒尺被扯离了,又连带着掀起上一次的疼痛来,“啪!”
              元衡终于还是撑不住了,哭喊出声,“唔~呜,好疼,先生,我受不住了。”整个人跪在地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先生,先生…”她止不住地叫着先生,仿佛这样身后的疼痛会好受些。
              柳行之捏着戒尺的手紧了紧,明明没用多大劲儿,手心却全是汗了。
              他又在心底叹了口气,往前坐了坐,拍了拍自己的腿,看向元衡,“趴上来。”
              元衡泪眼婆娑地看过去,颤抖着站起来,因眼里全是泪,也看不清楚,摸着柳行之的膝盖趴了上去。
              柳行之一手握着她的腰往上提了提,让她头朝下,屁股在上,又抬腿压住她的腿。
              这样打,戒尺就太长了,柳行之只得拉开抽屉,从里面挑了根厚薄适宜、光滑圆润的黑檀木镇纸,又拿在手上颠了颠。
              准备好了,这才拍了拍元衡的后背,“把手背过来。”
              元衡在下面啪嗒啪嗒地掉着眼泪,又不知道柳行之在上面做什么,这会儿听他这么说,知道要挨打了,心下又害怕起来,抹了抹眼泪,费劲的把两只手都背过去交给柳行之,又哽咽道,“先生,能不能轻些?”
              柳行之道,“殿下,你知不知道你很爱得寸进尺?”说完,镇纸就落了下去,“啪!”虽然这么说,但柳行之还是减轻了些力度。
              但元衡已经挨了好几下了,屁股正一跳一跳的疼,刚刚又歇了一小会儿,现在再挨,只觉得比前面的还要痛些,不由哭着挣扎起来。
              “啪!啪!”
              “先生,呜~疼,轻一点。”元衡全身都被制住,只留下一个小屁股左右晃着挣扎。
              “啪!啪!啪!”柳行之觉得自己像摁了一头年猪,只想快点打完,镇纸一下接一下快速地打下去。


            IP属地:四川来自iPhone客户端39楼2024-09-24 2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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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第十八章
              这可苦了元衡,身后的疼痛一下迭着一下,前一下的尚未消化,下一次又带着攀上新的高峰。
                “哇呜~”她大哭,更剧烈的挣扎起来,想要抽手去挡。
                柳行之一只手捏着她手腕,连带着另一只手也不由加了些力气。
                “啪!”镇纸重重的落在臀峰。
                元衡哭声一滞,痛的倒吸一口冷气,剧烈地咳嗽起来。
                柳行之气恼,却还是赶忙把她提起来又是抚背又是顺气。
                待元衡缓过来,坐在他腿上,柳行之沉默不语地看着她,元衡有些害怕,悄悄去扯他的衣袖,柳行之看见了,却还是默不作声。
                元衡哑着声音喊了句,“先生…”
                柳行之瞥了她一眼,道,“殿下下去吧,不打了。”
                元衡却有些慌了,她看出来柳行之生气了,着急的拽着他的袖子,“先生,我不是故意的。”
                柳行之看着她不语。
                元衡也委屈起来,挨打的是她,疼的也是她,怎么他反倒还生气了?想的伤心,眼泪一滴一滴落下去,砸在柳行之的衣袖上。
                柳行之见她哭,又无奈起来,觉得她实在是太娇气了,一点不像个男孩子。
                柳行之认为,他讲了是非道理,又开导了她的委屈,最后挨打,只是个流程罢了,他总得叫她知道做了错事就得受罚的道理。却不曾想前面都顺利,挨打反倒是最折腾的。
                元衡也沉默地抹着眼泪。
                柳行之看她头都快埋到地上了,故意晃了晃腿,元衡一惊,忙伸手抱住他肩膀,和他一对视,又松开手,重重别过脸。
                柳行之轻笑,又叹一口气,罢了,总归是个孩子,和三四岁的时候也无甚分别。
                “殿下,只是挨打而已,你为什么怕成这样呢?”柳行之问。
                元衡瞪大眼睛转头看他,只是挨打而已?!
                柳行之一眼看出她是怎么想的,又默了一瞬,复又问到,“殿下觉得我会打坏你么?”
                元衡撅着嘴不说话,她觉得每次自己都被打坏了。
                “殿下自己摸一摸。”柳行之把她放下来。
                元衡不好意思地背过身,伸手去摸,就摸到一条一条肿起来的愣子,当下眼泪又蓄起来,心里怕的紧。
                柳行之一直偏头观察她的神态,似乎找到了症结所在,他拿过一旁的镇纸,“殿下,你抬起头来。”
                说着撩起自己左手衣袖,放平小臂,使了八分力度便抽在手臂内侧。
                元衡惊得呆住,急道,“先生!”又忙握住他的胳膊查看,柳行之顺从的让她抱着胳膊查看。
                只见手臂上迅速起肿起一条印子,边缘的愣子肿的更高些,整个印子都是红彤彤的。
                “殿下,我刚刚使了八分力,打一下是这样的。”说完不等元衡反应,又是一尺抽在同样的位置。
                元衡哭着扯过他的胳膊,“先生,你做什么!”
                柳行之只把胳膊抬着给她看,“打两下是这样的,红的更深些,重叠处会肿的更高一些,你捏一捏。”柳行之拿起她的手放上去,“是不是只有表皮捏着厚些,里面都是软的?”
                元衡哭着看他,“是,先生,不要打了。”
                柳行之摇头,“对我来说都是可以忍受的。”说完又要打第三下,元衡忙抱住他的手臂不让他打。
                柳行之坚定的掰开她,两下都打了,不打第三下,前两下岂不是白打?
                “你松开,往后我若打你,三下打在同一处还是很有可能的,你得看看会是什么样。”
                元衡哭声一顿……默默放开了。
                第三下打下去,重叠处肿得更高了些,边缘处高高低低地叠着印子,有些地方泛起一些红色的出血点。
                柳行之又拿过她的手让她捏,除了表皮硬了,内里也略肿了一些,毛孔也更明显了。
                “殿下,这且是我使了八分力气,我打你还没下过这样的力气。”柳行之认真得说。
                元衡抬头看他。
                柳行之又道,“今日你随时可以来看我这道伤口,看它是怎么变化的,要过几天才好。”
                元衡泪眼朦胧看着着那道伤突兀的横在柳行之手臂上,格外显眼。
                柳行之整了整衣袖,拉起她的手,“走吧,吃午食了。”
                元衡顿住,“不,不打了么?还剩……”她记不清了。
                柳行之居高临下看了她一眼,“今日不打了。”
                元衡抿了抿唇,擦了擦眼泪,并没有觉得放松了,屁股还胀胀的泛着疼,心里也好像被拳头攥着。
              (作者碎碎念:如果收不到很多很多评论,和很多很多赞,我就再也不爆更了!!呜呜~)


              IP属地:四川来自iPhone客户端40楼2024-09-24 2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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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会什么时候知道咱们元衡是个公主啊


                IP属地:云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41楼2024-09-24 22: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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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27 23:1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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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人们,我写父皇的番外给我写哭了,心里哇哇难受,怎么办啊,我又不能给你们剧透,太难受了,虽然算是happy ending,但是真的太可怜了,上着班酷酷写文,边写边哭。


                  IP属地:四川来自iPhone客户端42楼2024-09-25 1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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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第十九章
                    皇上也已经处理完政务来景阳宫等着了,见两人牵着手进来,又仔细看了元衡的脸色,虽然哭过了,但精神看着还挺好,便问道,“要请太医来看看么?”
                      柳行之看看元衡,元衡连连摇头,“不,不用。”又跑上去拉住皇上的袖子,“父皇,你几时来的?等得久么?”
                      皇上摸摸她的头,“朕也刚到。”
                      待柳行之行过礼,便叫两人入座,又问柳行之几时回去过节。
                      柳行之便说明日晚些时候走,柳忠胜也要明日近晚食才能回来。
                      两人复又聊起别的来,元衡左看看又看看,对着父皇道,“父皇,明日我可以出宫去玩么?听说集市夜里会点许多花灯,儿臣还没见过呢。”
                      元衡年纪小,长到现在一次宫也没出过,听柳行之讲了他小时候的事,向往的紧。
                      皇上摸了摸他的头,却看向柳行之,“子修啊,不若朕明日与你一同回去过中秋?”子修是柳行之的字。
                      柳行之手一顿,“陛下日夜操劳,出去玩玩也未尝不可。”
                      皇上欣慰地点点头,“那就这么定了,朕微服出访。”
                      元衡闻此也肉眼可见的兴奋起来,都忘了屁股的疼痛了。吃完饭就开始兴高采烈地挑选明日要穿的衣服。还是柳行之提醒他,“殿下要不要看看伤?”
                      元衡这才想起她还要去看柳行之的手臂,她就隔半个时辰看一遍,看着那道伤口逐渐泛起紫色,再由热变凉。
                      临睡前,柳行之让她摁一摁,告诉她只有一点点钝痛了。
                      元衡说,那只是他不觉得痛。柳行之就让她摁摁自己屁股,元衡不好意思地摁了摁,确实只有一些闷闷的钝痛了,只是摸着还有些没消下去的楞子。
                      到了第二天一早,已经没有肿硬了,只有一道平整整的痕迹在那了,元衡看着还是觉得有些吓人。
                      柳行之说,“殿下,风吹过也起涟漪,万物都会留下痕迹,留下痕迹反而更能让你记住一些事,何况,时间最终都会带走它们的。”
                      元衡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更衣的时候又屏退了众人,红着脸解开裤带,对着镜子看后臀的伤处。
                      上面还算规矩的排列着一条条青紫色的印子,是戒尺边缘印出的痕迹,末端颜色更深些,也有几条交错的印子迭在上面,重叠的部分青青紫紫的。元衡不由伸出手,对着臀峰最深的那道痕迹戳了戳,还有些轻微的疼,但已经完全可以接受了。
                      看着屁股上交错的伤痕,元衡却不再有那种害怕和怨气了,又伸手把每条伤痕都摸了摸,竟也不觉得这伤处跟周围白嫩的肌肤比起来显得可怖了,反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心里,她第一次清晰地认识到,这是因自己犯错而受的罚,想清楚了这一点,她又有点想哭,却不是因为伤处可怖,而是为从前自己做的荒唐事,和柳行之昨日的一片苦心。


                    IP属地:四川来自iPhone客户端43楼2024-09-25 1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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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又来给大家加更了,接下来会是几章过渡章节!
                      【正文】第二十章
                      因皇上也要出宫,虽说是微服,繁琐的事也不少,待备好一切出发,已经巳正了。
                        出宫的路上,三人都聚在一辆马车上,皇上又叫人拿出铁石棋盘,跟柳行之打发时间,其实皇上不是很爱跟柳行之下棋。
                        柳行之此人的棋品,一点不像他表面上谦谦君子,他最爱出奇招,以小博大,挖坑设伏,皇上每次跟他下棋都觉得心累,时时要停下琢磨,偏他琢磨处柳行之也琢磨到了,他又纠结这到底是明枪还是暗箭,又或只是为别处的伏击打掩护而已。
                        元衡在一旁看着,小脑袋一点一点的,就快睡着了,柳行之这局与皇上打了个平手,拱手道,“陛下,不下了吧?殿下一个人无聊的很,马车上睡觉,一会儿要全身酸痛了。”
                        皇上无不点头,他上局就不想下了,日日在朝堂勾心斗角,好不容易给自己放个假,还要跟柳行之这八十个心眼子对弈,他觉得脑仁儿疼,但他上一把输了,不继续下,显得好像他输不起。
                        柳行之叫醒元衡,“殿下,别睡了,我们来玩吧。”
                        元衡揉揉眼睛看向他,“玩什么?”
                        “下棋。”
                        元衡挠挠头,“先生,我还没学围棋。”
                        柳行之已经把棋子都归整好了,“无妨,我们下五子棋。”
                        于是变成皇上坐在一旁看两人下棋。
                        柳行之对着元衡倒是挺有游戏道德,赢两局总要输一局给元衡。
                        元衡却坐直身子,“先生,你无需让我,也得让我看看与你的差距。”
                        一旁的皇帝都沉默一瞬,于是他就看着元衡以各种各样的方法输掉,他竟都不知道一个小小的五子棋还有这么多种死法。
                        偏元衡越挫越勇,在一个地方输掉,就绝不让柳行之在同样的地方再赢她一次,到后面还反过来用柳行之的手段去对付他,等到了柳府,却还是一局都没赢过,她有些不服气,“先生,我感觉我怎么也赢不过你。”
                        柳行之却笑,“但你没再掉到同一个坑里,不是么?”五子棋是很有套路的,元衡还在努力规避一个一个套路,他却已经熟知所有套路万变不离其宗了。
                        元衡想了想,却道,“我感觉我掉的还是同一个坑。”
                        一旁的皇上笑出声来,“哈哈,五子棋下着没意思,衡儿,以后让子修教你围棋。”
                        元衡却道,“不,什么时候我能真正赢一局再下围棋。”
                        到了柳府,因柳宗胜不在,便只让柳行之带着元衡去见柳夫人,把元衡托给柳行之,皇上转头就领着自己的人出门去了,大好风光,在屋子里呆着有什么意思。
                        柳行之领着元衡往后宅走,边走边介绍道,“我爹领兵,时常不在家,家里多数只有家母和胞妹,现下已经备好午食了,一会儿吃了饭休息会儿我便带你出去玩。”
                        元衡这才知道他还有个妹妹,不由问,“先生,你妹妹多大了?”
                        “比你小些,虚岁五岁了。”
                        元衡不由对他这个妹妹很是好奇,她还没见过比自己小的女孩呢,追着问妹妹喜欢什么?平日都玩些什么。
                        柳行之还以为是她没见过跟自己一般大的女孩子,所以好奇,听她一直追问,便道,“一会儿你自己问她吧。”
                        柳行之拉着她直接去了后厅,柳夫人这会儿正带着小女儿画画呢,见到柳行之,一惊之后又是一喜,忙站起来扶他的手,“怎么就到了?没听见消息呢?不是说陛下也来了么?怎么不见人通报?”
                        柳行之行礼叫了声母亲,回道,“陛下闲不住,自己出去玩了,母亲,这是太子殿下。”
                        柳夫人这才看见旁边还站了个小孩,忙要行礼,元衡小大人一般扶住柳夫人,“夫人快起,您是先生的长辈,便是我的长辈,实在不必多礼。”
                        柳夫人见太子如此温和,眉间舒展开来,再抬头仔细一看,见元衡肌肤莹莹、眸中水光滟滟,如有流转,心下惊叹,小小年纪,好一副精致容颜,若非眉间一抹英气,真叫人以为是哪家女儿郎。
                        “哼~”正此时,旁边传来一声娇哼。
                        只见旁边立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娃,用红绳系着双丫髻,小脸儿肉嘟嘟的,此时正气汹汹地撅着嘴,怒目瞪着柳行之。
                        柳夫人忙去拉她给元衡行礼,“小宝,快来见过太子。”
                        小宝不让她拉,把手背在身后扭过身去。
                        元衡略歪了歪头,好奇地看着她。
                        柳行之对着元衡告罪,“殿下莫怪,胞妹久不见我,上次回来只见了一面我就进宫去了,这会儿闹脾气呢。”
                        说着蹲下身去把她环在臂弯里,哄道,“哥哥回来了,小宝不看看哥哥?那哥哥走了?”说着假装要走,“哥哥真走了?”
                        小宝忙转过身抱住他的脖子,喊道,“不要!”
                        柳行之又环住她,拍拍她的背哄她。
                        元衡在一旁看得有些愣神,先生对自己妹妹这么温柔么?
                        哄好小宝,柳行之拉着她给元衡行礼,元衡把小宝拉起来,见她还皱着眉头不太高兴的样子,便褪下自己左手的红绳,上面串着各色的细珠子,间或隔着几颗小巧的金裸子,很是好看,她爱戴这些,莺儿给她串了许多,让她每天换着戴。
                        元衡拉着她的手递给她,“你叫小宝么?你长得真可爱。”


                      IP属地:四川来自iPhone客户端44楼2024-09-25 1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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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河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45楼2024-09-25 14: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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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早点更,大家早点看
                          【正文】第二十一章
                          柳行之看着元衡一副小大人的样子,眼底掩不住笑意。
                            小宝撅着嘴握紧拳头,“我不要,小宝是我的小名,我还没有大名,母亲说要等我满六岁才给我起。”说完又抬起头瞪着眼睛看元衡,“还有,你夸我可爱我也不喜欢你!”她知道,哥哥一回来就进宫了,就是去给面前这位太子当老师的。
                            柳夫人听她这话一脸生气的要训她,元衡忙拦住她,问,“你为什么不喜欢我?我以前没见过你。”
                            小宝也不掩饰,直接道,“因为你,哥哥回来只住了一晚上就走了,我本来就很久没见到哥哥了。”说着委屈得红了眼眶。
                            元衡就哄她,“是我不好,可是你哥哥很厉害,我愚笨的得很,离不开他教我,过了中秋我让先生多休两日假陪你如何?”
                            小宝听她夸自己哥哥,又承认是她不好,也不好意思再闹脾气,只问道,“真的让哥哥多休两日假么?”
                            元衡笑道,“自然,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小宝看她跟自己以为的样子完全不一样,又长得这么好看,也不生气了,红着脸道,“谢谢你,你也长得很好看。”
                            柳夫人在一旁掩着嘴笑,彻底放下心来,前些日子她一直担心,儿子在宫里给太子当先生,听说太子又是个混世魔王,可把她担心的几日睡不着,现在看来,传闻就是传闻,不可信。
                            元衡拉着小宝的手把红绳给她戴上,末了也不放手,仍旧拉着,几人入了席,方才不舍地放开,妹妹的手真软乎,肉肉的。
                            柳行之看着元衡不舍地松开小宝的手,好笑的摇摇头,他们年纪都小,倒不用管什么男女有别,两小无猜,他也没有阻拦。
                            待吃过饭,又小睡了一会儿,小宝已经兴冲冲地跑到元衡房前,拍着门喊,“太子哥哥!你起了么?快起来我们出去玩!”
                            元衡已经醒了,忙开门迎她,眼底也满是兴意,“我们去哪玩?我没出过宫,也不知哪里好玩?”
                            小宝理直气壮,“我还小呢,我也不知道!”
                            柳行之从隔壁出来,笑道,“都跟着我走吧,我们先去护国寺祈福,现在天气好,护国寺桂花正开得盛,祈完福去桃源居吃晚食,然后看花灯,戌时再回家吃螃蟹赏月。”
                            “好耶!”小宝高兴的直蹦哒。
                            元衡也很高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柳行之。柳行之笑着摸摸她的头,又去牵两人的手。
                            小宝却挣脱开,跑到元衡那边,“我要太子哥哥牵我。”
                            柳行之失笑,元衡便也开心地拉着她,俩人牵着手直晃悠。
                            一路上小宝叽叽喳喳跟元衡说个不停,元衡一路上都掀着车帘,跟小宝两个小脑袋凑在一起往外看,眼珠子都快掉到窗外了,小宝在旁边叽叽喳喳的,她忙的不行,一边要看外面的新奇玩意儿,一边要回应小宝,脖子转来转去的。
                            柳行之见她整个人都比往日更活泼了,连日来眼中的郁色也没得一干二净,想着以后还是可以多带太子出宫玩玩,小孩子天天困在四四方方的宫墙里,眼界如何开阔。
                            等到了护国寺,小宝已经左一个太子哥哥,右一个太子哥哥,俨然早把自己的亲哥抛在脑后了。
                            元衡站在护国寺的山脚下,不由深吸一口气,觉得空气都要好闻些。
                            今日来祈福的人很多,山脚下更是沿边摆着许许多多摊贩,叫卖声、闲谈声、欢笑声络绎不绝,元衡一时看呆了,她还没见过如此热闹的场景。
                            柳行之负手站在她身旁,也细细感受了一下袭面而来的热闹,转而看向元衡,“殿下,国家强盛,百姓安居乐业,方能有此盛世,你好好看看,日后他们都将是你的子民。”
                            元衡复又认真看了看面前的人群,有粗布衣裳的父母掏了两文钱给小儿买了串糖葫芦;有脖子上搭着汗巾露着臂膀的挑夫笑着请客人坐上椅子;有穿着妍丽的夫人小姐手牵着手脆生生笑着。
                            她突然就对太子的身份有了实感,以往她只觉得那是她的责任,且是她不得不承担、无法推脱的责任,现下她第一次真正知道了自己究竟要面对什么,意外的是,她并没有抵触或是逃避,反而自然而然地接受了,是的,他们都将是自己的子民,都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
                            元衡只觉心中顿升起万千情绪,看向柳行之,刚要开口。
                            “太子哥哥!你快看!那边好多吃的!”小宝两只手拽着元衡使劲往那边扯,“我要吃冰糖葫芦!还有那个!那个也要!”
                            元衡好险没被她拽倒,怕她手滑摔倒,忙拉住她的胳膊,求救似地看向柳行之。
                            柳行之伸出一根指头,对着小宝道,“只能吃一根糖葫芦,晚点还要吃晚食呢,你脾胃本就弱,又想喝苦药是不是?”
                            小宝不服气,看向元衡,“太子哥哥呢?”
                            柳行之也看向元衡,“殿下也吃一根。”
                            元衡知道这两个吃一根的意思是不一样的,她觉得自己已经大了,先生还在把他当小孩子哄,有些不好意思,微红了脸,“小宝乖,一会儿太子哥哥多匀一颗给你。”
                            于是小宝也高兴起来。
                            两小只便一人捏了串糖葫芦,小宝舍不得吃太快,正仔仔细细的舔上面的糖衣,等糖衣剩的不多了,才咬一口内里的山楂。


                          IP属地:四川来自iPhone客户端46楼2024-09-26 07: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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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衡略带好奇的尝了一颗,皱了皱眉,外面的糖衣太甜了,又咬了一口,更皱了皱眉,里面的山楂太酸了,勉强吃了一颗,就拿手举着,不再吃了。
                              柳行之看见了,对着他伸手,“殿下不喜欢就给我吧。”他早看出来了,小太子不爱吃甜食,更爱咸口,不过想着她多半没吃过,尝个味儿罢了。
                              元衡有些不好意思,正要说话,小宝在底下伸着手蹦哒,“太子哥哥,给我给我!小宝喜欢!”
                              柳行之直接伸手拿了过来,三下五除二吃了三颗,只余下一颗孤零零在竹签上插着,再一把塞给她,“给吧。”
                              小宝接过,愤愤地看着亲哥。
                              柳行之才不管她,拉着两人开始爬山,这会儿上山的人很多,小宝一只手举着糖葫芦,小腿才到台阶高,抬了好几次腿也没跨上去,柳行之只能捞起她抱在怀里,“拿好你的糖葫芦,弄在哥哥身上以后就再也不给你买了。”
                              又牵起元衡,“走吧,这山不高,两刻钟也就到了。”
                              边走边又给元衡讲起护国寺来,护国寺是佛寺,不过当今并不信这些,也就是节假日香火胜些。柳行之觉得这样就很好,若人人向佛,谁来事生产?
                              便跟元衡说,日后她也要约束宗教的发展,一个国家只能有一个主心骨,那就是皇权。
                              又聊到,百姓都是很淳朴的,谁让他们吃饱穿暖,他们就信谁,只有走投无路的人,才会四处求神拜佛。
                              元衡认真听着,连连点头。
                              护国寺的大殿就建在山腰,柳行之先去捐了香油钱,就带着两小只去看十八罗汉。
                              小宝倒腾着小腿跑的飞快,哇哇地叫着,兴高采烈地一个一个拜下去,拜了好几个,才发现太子哥哥和亲哥都在她后边站着,就问,“太子哥哥,你怎么不拜?”
                              元衡摇摇头,“我是太子,不拜神佛。”
                              小宝又插着腰看自家哥哥。
                              “哥哥年纪大了,腰疼,小宝帮哥哥多拜几个。”
                              小宝便更开心了,“好!我帮哥哥磕,求观音菩萨保佑哥哥身体康健!”
                              柳行之摸摸她的头,没纠正她,上头络腮胡子、膀大腰圆的十八罗汉怎么也不像观音菩萨的样子。
                              等小宝拜完,柳行之又领着他们去求签,柳行之自己求了一支,转头却对元衡说,“殿下就别求了,事在人为,该来的总会来,不来的求也求不来。”
                              元衡又默了默,柳行之跟小宝去解签,她只好站在外面看四周开的正盛的桂花。
                              待出来柳行之又带她们去撞福钟,这个还是可以撞一撞的。
                              “铛~”
                              “一撞福喜临门!”每撞一下旁边就有僧人唱祝词。
                              “铛~”
                              “二撞高官厚禄!”
                              “铛~”
                              “三撞延年益寿!”
                              小宝太小,撞不动,就在旁边蹦着给他们拍手。
                              两人各撞了三下,看够了新鲜,太阳已经西斜了,三人又坐着马车往桃源居去。


                            IP属地:四川来自iPhone客户端47楼2024-09-26 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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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27 23:0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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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我又开了个脑洞,不知道大家感不感兴趣。
                              自X-23泄漏到今天已经二十一年了,人类的生存空间越来越小,安全区从最开始的27个,缩减到了13个。
                              X病毒占据了人类的躯壳,也占据了人类的生存空间。
                              七年前的“大扫除”行动,一号安全区联合三号、九号安全区,计划了一年,展开了对京津翼沦陷区的清除计划。
                               “大扫除”计划失败了,十万人,只回来了不到一万。易阳的父母也死在了那场战役中。
                              易阳27岁了,他的毕生愿望就是彻底消灭X病毒。
                              《关于原生幼体是否有可能被驯化》
                              感染了X病毒的孕妇生下的孩子——即原生幼体。
                              是野兽,还是人类?抑或只是X病毒的温巢?
                              “易博士,原生幼体的样本找到了”
                              很好,我的27岁生日礼物。
                              “五号留下,其他的送回去。”
                              在大象小的时候拴上锁链,等它长大了,也不会有挣开锁链的力气。
                              排雷1:易阳一开始是不把女主当人的,可能当狗,可能当实验品,可能当没有传染性的X病毒,总之就是不当人。
                              排雷2:女主暂时是永生的设定,所以年龄差什么的我就不在意了,关于男主最后要不要死还没想好。
                              排雷3:不知道能不能写完,也不知道能不能稳定更新,也不知道第一章什么时候更新。
                              我有个毛病,没有存稿会很难受,所以至少得等我写个八、九章了才会考虑发出来。
                              谢谢大家的喜欢。


                              IP属地:四川来自iPhone客户端48楼2024-09-26 17: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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