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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发烧了?”
“嗯?”沈文止挑挑眉,抬手摸了摸自己额头,“是吗。”
于北往前探身,伸出手又顿了一下,看沈文止没有反对的意思,这才小心翼翼地触了触沈文止的额头。片刻后收回手,叹了口气:“有点烧。”
“行吧。”沈文止不太在意,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
“量个体温吧。”于北说着下床去取温度计,被沈文止在后面叫住了,“低烧没必要。倒杯水算了。”
于北并不认同,皱眉看着他,但也知道沈文止劝不过。
“渴了。”沈文止道。
于北没再说什么,按他要求只接了杯水回来搁在了床头。他想问问那人难不难受,虽然本人看着没什么,可发烧总归是不舒服的。
于北犹豫间,沈文止抬眼扫了他一下。
于北垂下了眼:“那…你休息吧,我去睡了。”
沈文止没说话,半晌从才嗓子里懒懒地嗯了一声。于北静了片刻,把沈文止床头的东西收拾干净,给他带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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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压着个沈文止,晚上于北一直没睡沉,不到六点就醒了。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酸疼的,下床的时候腿一软直接又跌回了床上。
眼前阵阵发黑,也不清楚是没睡好还是怎么,晕的甚至有点坐不住,闭着眼睛缓了快半分钟眼前的黑影才散干净。
于北早都习惯了,或者说他本来就不怎么在意自己的身体。等能站起来,洗漱完就去了厨房熬粥。
一如很多个沈文止喝完酒第二天的早晨,被折磨之后的第二天早上,拖着好像快坏掉的身体熬粥,做早饭。
胃总是很痛,很难受。
粥养胃,做给沈文止喝的。
放好米之后,他一个人坐在餐厅桌边出神。
他还记得昨天晚上是怎样狼狈地缩在沈文止怀里发抖,也记得昨天早上那一巴掌扇在脸上火辣辣的感觉,偏偏脚踝伤口的刺痛又让他眼前难以控制地闪过那人拿着面签要落下又顿住的手。
他只觉得昨晚沈文止的那句“会有点疼”像是梦一般的不真实。
沈文止总是乐于看他疼,从不掩饰自己的欲望,从来不吝啬给予他痛苦,这样的沈文止,居然也会因为小小的伤口安抚他吗。
楼上突然传来开门声,紧接着旁边楼梯响起下楼的脚步声,于北没料到沈文止醒这么早,回头见沈文止正捏着眉心往下走。
昨晚倒没什么,一觉醒来沈文止才觉得头疼,低烧还没退下去,背上出了层薄汗,发潮的T恤贴在身上弄得他十分不舒爽。
于北起身去给他倒水,站起来的瞬间胃里猛然重重地收缩,他身子一僵,下意识要弯腰却硬生生忍住了,只手在注意不到的地方暗暗撑住了桌沿。
他怕沈文止看出什么来,抬头却见沈文止只是皱眉低头划着手机屏,自始至终没有往他这看一眼。
于北突然间觉得自己实在是自作多情,自嘲地扯扯嘴角,缓了口气,去给他倒水。
进厨房有了门的遮挡,才背对着外面撑上了台面,胃一阵一阵拧着疼,快把他的神经也拧断了,他身子微微前倾咬牙忍了半晌,还是没忍住抬手用力地压在了胃间。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现在平白地也会胃疼了,这副样子落在那人眼里,也不知道会不会被当做不懂事或者卖惨。
沈文止喜欢看他难受,但他从不以此示弱去讨好沈文止,哪怕是疼到极限的时候也很少求饶。
还是有私心,还是不想沈文止只因为他的痛苦才靠近他,或者对他好。
哪怕自欺欺人也好。
于北在接水的时间里暗暗咬牙,他疼得有点烦躁,以暴制暴地把指尖用力送进身体。
滴的一声,水杯接满了。于北没什么表情地抬眸扫了一眼,端起杯子出去:“烧了一晚上,喝点水吧。”
沈文止随手接过来,视线却还是在手机上。
于北心里一直别着不痛快,身体还哪哪都不舒服 。他不是那种被养着摇着尾巴自己凑上来的狗,对沈文止的顺从是因为感情,还没有贱到用讨好。
他本不想开口问他怎么样的,奈何挂念了一晚上,还是抵不住担心:“……还烧吗?”
“还行。”沈文止随口应到,声音难得有点哑,关了手机扔在一旁,拿杯子喝了口水润了润。
他脸色不大好看,应该还是不舒服,一直微蹙着眉,隔了一会突然开口:“这两天我有点事,晚上可能不回这边。”
于北愣了一下,才点头道:“嗯,出差吗?要我帮你准备东西吗。”
“你不需要知道我要干什么。”沈屹莫名其妙找自己,从来不是什么好事,沈文止本就心烦,又想起来乔雒这茬来。
周身还残留着于北的味道,他低头,摸了摸人的侧脸。
于北身上已经没了昨晚情yu的气息,眸子再次变回波澜不惊的模样。可能是这两天莫名其妙的不安作祟,沈文止起了一股无名的占有欲。
他想去吻那人薄情的唇,说话却冷冰冰的:“自觉点,最好别再被我知道跟别人走那么近。”
“好,”于北应了一声,撇开脸,“知道了。”
他伸出手,食指虚虚触在沈文止的喉结上,往下滑。
果不其然看到沈文止双眸闪烁了一下,攥住了他的手。
沈文止不允许反抗,不允许不听话,但是从来不拒绝自己的主动的触碰,哪怕是他喝醉或是心情极差的时候。
他早都不会费劲去分析沈文止对自己的情感成分了,结论无非就是自欺欺人或者自取其辱。
沈文止拖住他的下颌吻住他,于北闭上眼睛,轻轻咬了一下对方的下唇。
就这样吧,也挺好的。
本来也会有什么结果,知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