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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小说】远方的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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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这院子真乱,”建平没话找话说,“长这么多草,还有这么多树,夏天肯定蚊子很多吧。”
“可不是,都能咬死人呀。”阿莲随声附和。
“咱们往那边走走,别站在这树下。树上有鸟,会掉下鸟屎来的。”建平担心的看眼树梢,又斜着眼看一下自己的肩头。
阿莲这时才注意到,建平穿着件崭新的蓝制服,衣服略显瘦小,紧绷绷的箍在他的身上。
他们离开枣树,随便的走去。出了枣树林就是村口,他们在大槐树下站了片刻,建平还是不放心头上,不断的扬脖,这里也确实鸟多。
他们顺大路继续往前走,建平跟阿莲谈起书:他从歌德说到海涅,从巴尔扎克说到雨果,他谈到普希金的诗,讲到了果戈理的《死灵魂》,他最崇拜的是托尔斯泰,他给阿莲介绍《战争与和平》和《安娜,卡列尼娜》还有《复活》。他滔滔不绝的说,说到妙处竟能背诵书中不少精彩的段落。
他在阿莲眼前化出一个个美好的世界,召唤来一个个神奇的人物。阿莲仿佛和他相伴步入了一个陌生而又奇妙的王国。


IP属地:山西188楼2025-02-21 19: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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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莲入了迷,不错眼珠的盯着他的脸。就是这张脸也使阿莲充满赞叹。那经过仔细梳理的分头,有一绺黑发柔和的垂下,恰到好处的在他那略显苍白的额头上掠过,他那闪烁着智慧的眼睛,不时射出温柔、忧悒、悲愤、恼怒,随着他的述说变换着眼色。
    阿莲是一个多情的女孩子,她为建平所讲的故事感动,无形中她把建平和那些感人的情节融和在一起。时而建平就是书中的人物,时而好像那些书就是建平写的。建平在她的眼里越来越完美,就连建平吐痰的姿式都那么优雅。
    阿莲已经滑到了危险的边缘,只要轻轻一推就要坠入爱河。
    建平突然站住,闭上了滔滔不绝的嘴。阿莲四处看看,不知不觉中他们走到公社,正站在公社大街上。他们相视一笑。
    路旁不远就是公社饭馆,门开着,有人进进出出。
    建平提议:“咱们吃点饭吧。我来时忘了吃早饭了。”
    阿莲鼻子里使劲嗯了一声,大眼睛笑成两道缝。


    IP属地:山西189楼2025-02-22 1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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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了饭馆阿莲就想找个座位坐下,建平正正经经说:“咱们饭钱各人掏个人的,由我去买,你看行不行?”
      阿莲一愣,随即摸摸口袋,拿出一元钱说:“我就这一块钱了,零钱打牌时都输了。”
      建平忙接过钱,笑着说:“差不多,咱们少吃点,不买好的。”
      建平去买饭,阿莲坐在桌边等。一会儿建平端来两盘子一模一样的炒素菜,还有两个馍。他把菜和馍放在桌上说:“还有两碗素面呢,我先去拿筷子。”
      筷子就在旁边的桌子上,放在一只木匣里,建平在那里摆弄半天,才拿回两双筷子。他跟阿莲解释说:“我挑了半天,不是长短不齐,就是不一个颜色,我翻了半天才找了两对一样的。”
      有人在卖饭的窗口喊端面,建平放下筷子跑过去。建平把面端回来,他和阿莲每人一菜一馍一碗面,各吃各的。
      建平边吃边说:“就这么一碗面五毛钱,馍是两毛五,菜是三毛,一共花了两块一,两人平分我还多掏了五分钱。”
      阿莲听他报账,朝他笑笑。


      IP属地:山西190楼2025-02-23 19: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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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莲吃得很快,又是咬馍又是夹菜,呼噜呼噜的吃汤面。看建平,虽说饿了半天了,吃东西仍然文绉绉的细嚼慢咽,细心的品尝着那盘素菜。阿莲有点脸红,偷偷学建平样,也装得文雅起来。
        建平把菜吃净,面汤喝光,掏出一方洁净的蓝花格手帕擦嘴。阿莲也想爱爱干净,她把手伸进小口袋掏手绢,犹豫片刻没掏出来,她那条手绢在她兜里揉成了一个球了,那要是拿出来让建平看见多不好。
        吃完饭,出了饭馆门,建平装作无意间说起:“你给我的一块钱都花了,一共花了两块一,两人平分我还多掏了五分钱。”
        阿莲有点反感,故意说句气话:“我现在身上没有钱,等回去我还你。”
        建平笑了,这才放了心。
        回去的路上建平依旧说书,阿莲在旁边心不在焉的听着,觉得路好远。他们好像走了很长很长时间,才见到小庄村口那棵大槐树。


        IP属地:山西191楼2025-02-24 2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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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月月和宝珠在厨房做饭。
          “你们两个去哪儿啦?”月月见面就说,“他们说你们肯定下了沟,也没见过就去了这么长时间。”
          “我们去公社了。”阿莲往自刚他们窑那边看,问,“那几个人还赌呢?”
          “走了,两个饭都没吃就走了。自刚也不说留。”月月又对建平客气的说:“你别着急,饭马上就熟。”
          建平很有礼貌的说:“不用了,谢谢。我们在公社饭馆吃的。”
          “是吗?”月月满面笑容,“是你请的客吧,吃的什么?”
          “没吃什么。”建平微笑说,“我们各吃各的,花了两块一,两人平分我还多掏了五分钱呢。”
          阿莲陡的变了脸色,她对月月说:“你有五分钱么?”
          “有吧,”月月摸摸兜,掏出个硬币说,“还真有一个。”
          阿莲接过钱往建平面前一伸,说:“给你吧。”
          建平看出阿莲不高兴了,连连说:“也不用这么急,也不用这么急,等会也没关系……”说着还是接了过去。
          阿莲扭头走了。


          IP属地:山西192楼2025-02-25 2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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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莲回到自己窑洞坐在炕边发愣,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生气,自己明明占了人家五分钱的便宜,难道不许人家讨要吗?她现在应该没事人一样,她应该哼支歌,她刚才去公社玩了一趟,还到饭馆吃的饭,她应该是个好心情才对呢。阿莲真的唱起歌,唱了又唱越唱越难听。
            月月她们吃完饭过来了。月月眼光在阿莲脸上转了一圈说:“他刚才走时你也不送送?”
            “我送他干什么。”阿莲脸蛋可冷。
            自刚来了。阿莲笑容可掬的问他:“你今天是输了还是赢了?”
            “其其输了,我赢了,我们合算在一块等于没输没赢,一晌午白忙活。”自刚说。
            “其其呢?”阿莲问。
            “送建平去了。”自刚说。
            阿莲听到这个名字就不作声了。


            IP属地:山西193楼2025-02-26 20: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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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其回来了,手里夹支烟看着阿莲笑嘻嘻的。
              “你还不去吃饭,”月月说,“锅里有面。”
              其其没理会月月,他对阿莲说:“建平托我跟你说,他想跟你交个朋友……”
              “我才看不上他呢。”阿莲涨红脸当即回绝。
              其其说:“我看也不可能,他还非叫我说。”说完其其吃饭去了。
              “这人也真有趣,”月月说,“心里想着交朋友,可又非追着要那五分钱。”
              “什么五分钱,什么五分钱?”自刚急着问。
              “他们一块去公社,在饭馆吃的饭,是各吃各的。阿莲钱不够,建平替她垫上了五分钱。”月月说着看看阿莲,阿莲低头不语。
              “这有什么,这不新鲜。”自刚对月月说,“谁都像我,八字还没一撇呢,先请你又吃又喝,这世上也只有我,这么一个傻小子。”
              “什么撇呀捺的,你请我吃什么了。”月月瞪起眼。
              “你敢说我没请你吃过。”自刚嚷道。
              月月一时没了话,愣了愣,转过身对阿莲说:“你也不用为那五分钱生气,有的男人就是那么小气。”
              “这建平也是,”自刚笑着说,“想交朋友还不请大丫头吃顿饭。要是我,我给大丫头买点好吃的,大丫头一吃,高兴了,就答应了,这事不就成了。”
              “看你说的容易的,”月月跟着凑趣说,“要讨阿莲欢心,光到公社吃碗面就行了?至少要去北京饭店会次餐。你当都像我,两碗豆汁一碟咸菜就跟你走了……”
              “别说啦,”阿莲堵住耳朵闭住眼大喊,“讨厌!”
              自刚和月月知趣的走了。


              IP属地:山西194楼2025-02-27 2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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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珠见没了人悄悄挨近阿莲问:“莲姐,豆汁是什么呀?”
                “豆汁,跟米汤差不多,可难喝。”阿莲没好气的说。
                “那月月姐为什么还要喝两碗呢?”宝珠就是问的多。
                “那还不是因为逮住不要钱的了。”阿莲挖苦说。
                “说什么呢,”窗外响起月月的声音,“我可都听见了。”
                阿莲以为月月走了,见月月又走进来,忙说:“我没说什么呀。”
                “还不认账!”月月笑着叉叉着两手扑过来,说,“叫我数数你有几根排骨。”
                阿莲笑着就往后缩。别看月月比阿莲个小,劲可不小,她一下子就把阿莲按倒在炕上,两手插进阿莲肋下又抓又挠。阿莲笑得差点岔了气,鞋都踢掉了一只。宝珠在一旁看着她们在炕上滚,干着急,不知应帮哪个姐姐好。


                IP属地:山西195楼2025-02-28 20: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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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7
                  妇女主任住在菊婶家,阿莲有时去坐坐,他们这些学生只有阿莲去,其实妇女主任是个挺和气很好说话的人。妇女主任叫秀秀,比阿莲大两岁,只有她们两个在一起说话时阿莲才叫她秀秀姐。这是妇女主任叫阿莲这么叫的,说姐妹们聊天又不是开会,叫主任主任的多拗口。在公开场合下阿莲还是叫她妇女主任。妇女主任当着众人面时总是不苟言笑,很严肃的。
                  阿莲去找秀秀,总是晚上,有时碰上秀秀房里坐着一帮大男人,像在开会,阿莲就不打扰他们,知趣的悄悄返回。如果只有秀秀一个人,阿莲就进去和她说说话。每回秀秀对阿莲的到来都由衷的欢迎。
                  秀秀住的房子因为里面没什么东西,看着显得特别宽大是的,秀秀的小小被子卷和方枕头孤零零放在炕角。房子里除了炕,地上只有一张方桌两条长板凳。
                  秀秀常常晚上守盏孤灯独坐,在村里她没有什么朋友,她和村里那些女人在一起,她没什么可说的。那些女人也不愿意亲近她,她自己也放不下架子。只有阿莲与她在一起时,她才随意的笑,随意的说。阿莲从她聊天时那喜悦的神情看出,她还是愿意像个普通女人那样生活。


                  IP属地:山西196楼2025-03-01 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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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天黑后,阿莲又去了菊婶家。进门时秀秀正盘腿坐在炕头,凑进油灯缝着什么东西,她乌黑的背影盖住半面墙,伴着她身子轻微晃动,那黑影在昏暗的墙上伸缩拉长,乍一看还怪吓人的。
                    秀秀见阿莲进来,放下手中的活儿,叫阿莲坐在身边,阿莲拿起她缝的东西看,原来是只鞋垫。这可真是稀奇事。在村里只有待嫁的女孩子才做鞋垫,她们在鞋垫上纳上好看的花纹,然后送给未见过几面的未婚夫,以显示自己心细手巧。
                    秀秀的鞋垫用蓝布缝成,针脚又细又密,上面用白线绣朵莲花,莲花下还有只没绣完的小鸭子,或许是鸳鸯也说不定。
                    “我闲着没事,就缝这个。晚上就我一人,睡觉又嫌太早。”秀秀给阿莲解释。
                    “做好给谁?”阿莲摆出一付审问的样子。
                    “我能给谁,做着解闷,没用。”秀秀随便的说。
                    阿莲笑嘻嘻的斜着眼看秀秀,秀秀表情有点不自然,说:“真的,你还不信,你个坏阿莲,我要有送的人先告诉你,行了吧。”
                    阿莲有时跟秀秀逗笑,心里对秀秀还是敬重的。秀秀比阿莲大两岁,可已成了偌大一个公社的妇女主任。阿莲呢,还像个不谙世故的傻丫头。阿莲对妇女主任非常佩服。


                    IP属地:山西197楼2025-03-02 2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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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珠还好吧?”秀秀随口一问,又缝起她的鞋垫。
                      阿莲说:“好,又白又胖的像个乖娃娃。”
                      秀秀说:“宝珠幸亏遇上你们几个好心人收留她,要不她不知要受多少罪呢。”
                      “可她以后怎么办呢?”阿莲忧虑的说。
                      “女人吗,终究得找个婆家。”秀秀抬头叹口气,“宝珠可就难了,她结过婚又不能生育,农村人不懂什么情啊爱的,娶媳妇就是为了生孩子,不会生育谁要哇。”
                      “没孩子……还不知是谁的毛病呢,就硬怪宝珠。”阿莲为宝珠打抱不平。
                      “农村人就这样,只要没孩子先就怨女人,又不懂科学,只会求神问仙的,要不就怨命,可封建了。”秀秀气愤的说。
                      阿莲说:“宝珠娘不知怎么样了,也不知伤好没有。那次我和月月去宝珠家,回来时还说好带宝珠去看看她娘,后来也没去成。宝珠可好了,从没提过要回家。我和月月没告诉她,没跟她说她娘挨打的事。那家人怎么那么凶,为什么要拉宝珠家粮食?”
                      “他们说娶了宝珠吃了亏,白花了钱,最后落了空,所以变着法想找回来:不讲理呗。”秀秀气愤的说。


                      IP属地:山西198楼2025-03-03 19: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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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莲说:“他们到底给了宝珠多少钱,怎么要上没完了。”
                        秀秀说:“给什么钱,听他们胡说。他们是在婚前给了宝珠几身衣服,结婚时宝珠又全带过去了。你听他们说花了多少多少钱,胡搅蛮缠呗。”
                        秀秀放下手中的活计,抬头看看黑洞洞的屋顶,轻轻吁口气,又说:“要说宝珠也够可怜的,爹死得早,就一个哥也不亲。她哥是大太太生的,大太太死得早,她爹又娶的她娘。宝珠娘年轻时可漂亮,十里八乡都知道,谁知刚过门没半年她爹就病死了。要说宝珠娘跟着宝珠爹也没享几天福。”
                        阿莲听得入神,秀秀忽然垂眼一笑,不说了。
                        夜静静的,院里没有一点声,阿莲和秀秀守盏灯黙黙的相对而坐。半晌秀秀才又说:“咱乡下,女人就是苦哇,没孩子苦,有孩子也苦。”
                        秀秀想起什么,问阿莲:“雪梅怎么不回北京,好几年了,从没见她回去过?”
                        阿莲摇摇头,不知怎么说好。
                        秀秀似乎明白了,她贴近阿莲耳畔轻声说:“你们是同学,你跟她最好,你没问问她怎么办,把孩子生下来?”
                        阿莲脸一热,倒像孩子是她的。
                        雪梅怀孕的事,最初只是传闻,阿莲他们不信,为这事还骂过那些胡说的人。后来才慢慢看出来,是真的。


                        IP属地:山西199楼2025-03-04 2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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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秀秀姐,雪梅好可怜呀,”阿莲苦着脸说,“我听月月说,雪梅那次从公社回来,躺在床上好几天都不起来。开始的时候我们还以为她是因为县里组织的先进典型会没让她去,才那样的,后来才知道……秀秀姐,你不会瞧不起她吧?”
                          “怎么会呢。”秀秀是真心同情雪梅,“那后来发现有了孕,为什么不把孩子打掉?”
                          “我听说,雪梅到外县找个没人知道的地方,想把孩子打掉,后来人家说没证明,医院不给做手术,她没了办法。雪梅去公社找过那个坏蛋几次,也不知他们怎么说的,雪梅又不着急了。后来七耽误八耽误,肚子越来越大,雪梅也豁出去了,也不怕人知道了。”
                          “雪梅一个人住,谁去照顾她?”秀秀很担忧,“我看除了你跟她好,自刚他们都不怎么理她。”
                          “谁不理她了,她用的水都是其其给她挑的。是她自己不愿到我们到这边来。现在她连工也不上了,整天一个人坐在窑洞里,要是我非急死不可。”阿莲既有同情又有埋怨。
                          “雪梅不上工靠什么生活?”秀秀关心的问。
                          “她哥每月给她寄钱。”阿莲瞟了一眼门外,靠近秀秀小声说,“她有时也去公社找那个坏蛋要。”
                          秀秀颔首微笑。


                          IP属地:山西200楼2025-03-05 2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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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莲想打发这沉闷的气氛,就换个话题,说:“秀秀姐,听人说你结婚前可能干。”
                            秀秀眼一亮,面颊上湧起一片春潮,说:“可不是,我那时领一帮姑娘小媳妇,战天斗地……我那时身体也好,哪知道累呀,在地里吃在地里住,整整三个月……”
                            秀秀说得正热闹,戛然而止,她把鞋垫拾起悻悻地说:“现在还提那干什么。”
                            “秀秀姐,我听人说你离婚了?”阿莲隐约觉得秀秀说的现在,似有什么苦衷。
                            阿莲的话触动了秀秀内心的隐痛,很久秀秀才说:“我到了公社,他就要离婚,我就是舍不得孩子。离就离吧,我跟他也过不下去了。”
                            阿莲问:“他不愿你到公社当妇女主任?”
                            “他不愿意的事多了,从我在村里是妇女队长时他就不愿意,非得我天天在家抱孩子围着锅台转,他就愿意了。”
                            阿莲笑了,说:“男人为什么都这样。”
                            “这也不能怪他,女人太欢了也不好。我那时也太好逞强,我也挺对不住他的……”秀秀不说了,就着灯光一针一针缝鞋垫。从门外吹来一阵微风,灯火在风中摇曳不定。秀秀显得很疲惫,在昏黄的灯光下,她的脸老了许多。阿莲不懂秀秀为什么要责备自己,她有什么对不住自己丈夫的,也许女人确实不该太那样吧。


                            IP属地:山西201楼2025-03-06 2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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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秀秀看阿莲沉默不语,回眸一笑说:“阿莲,说说你吧。”
                              “说我什么?”阿莲不知秀秀所指。
                              秀秀说:“说说你的男朋友。”
                              “我哪有男朋友。”阿莲一摆头。
                              “我不信,没有男的看上你,就凭你那眼睛,看他们一眼魂还不被你勾走。我幸好是个女的,要不魂也被你勾跑了。”
                              阿莲不好意思的推秀秀一把,嗔怪的说:“秀秀姐,我是跟你说的实话。”
                              “那是怎么回事,真的一个都没有?”秀秀那认真的样子,看来非要问个结果来。
                              不知为什么,阿莲想起戎容,她有很久没再想起这个名字了。阿莲说:“我在北京时,和一个同学很好,后来他去了东北农场。”阿莲说的很简单。
                              “你们后来没有通过信,他对你有没有感情?”秀秀追着问。
                              阿莲俯首揉着衣角,往事再度被唤起:“秀秀姐,我们那时都很小,哪懂什么感情啊,我就知道很喜欢他,后来他走走了,也就完了。”
                              “算了,不提过去的事了,”秀秀宽慰阿莲,“你还年轻,还怕找不到婆家。”
                              阿莲不愿老说这事,就说:“秀秀姐,你晚上没事也可以到我们那里去呀。”
                              “行啊,”秀秀一本正经的说,“去了可得给我做好吃的。”
                              “行,”阿莲当了真,“你来之前跟我们说一声,我们好准备。”
                              “我来这村,家家吃派饭,还没去过你们那里,”秀秀对阿莲一笑说,“明天晚饭到你们那里吃,行么?”
                              “太好啦。”阿莲满心欢喜,又不放心的叮嘱,“到时候你可得真来呀。”
                              秀秀从衣兜里掏出五元钱,拉过阿莲的手把钱往她掌中一拍说:“给,这是我的饭钱。”
                              作者注:那时五元钱,相当现在的约五百元钱。
                              “我可不敢要,”阿莲又递回去,“我们请你吃饭,怎么能要你的钱。”
                              “我到哪家吃饭都给钱。”秀秀郑重声明,接着歪头对阿莲悄语,“不过不给这么多。”说毕哈哈大笑。
                              “那我都买成好吃的,你可别后悔。”阿莲当真说。
                              “后悔什么,你记着把雪梅也叫上。”秀秀特意嘱托。
                              “把大强和杏妮也叫来,行吗?”阿莲还嫌不足。
                              “行啊,人多热闹。”秀秀没意见。


                              IP属地:山西202楼2025-03-07 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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